他的著作《甲板與港口》(Deck and Port, 1850)正是記錄了他1845年至1846年搭乘美國國會號巡防艦(USS Congress)從諾福克出發,途經里約熱內盧、瓦爾帕萊索、卡亞俄/利馬、檀香山,最終抵達蒙特雷的一段漫長而充滿故事的航程。
這本書以日記體形式呈現,每日記錄船上的生活點滴、遇到的挑戰、海上自然奇觀,以及在各個港口的見聞。柯爾頓牧師的筆觸充滿了個人色彩,他不僅記錄了船隻的航行細節、天氣狀況、船員的紀律與生活,更以敏銳的觀察力描繪了所到之處的風土人情。他對不同文化的宗教信仰、社會習俗、政治狀況、甚至美食都進行了生動的速寫,字裡行間穿插著他的幽默感、對自然的熱愛以及作為一位牧師的深刻反思與道德評判。
《甲板與港口》不僅是一部個人的航海日記,更是19世紀中期美國海軍生活、遠洋旅行經歷以及太平洋沿岸各個重要港口社會文化狀況的珍貴歷史記錄。柯爾頓牧師通過個人視角,將廣闊的海洋、異域的景觀與複雜的人性交織在一起,為讀者呈現了一幅幅色彩斑斕、層次豐富的畫面。他的文字風格既有正式的敘述,也包含隨意的軼事和詩意的抒情,這種獨特的混合使得閱讀過程充滿發現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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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對談:與華特·柯爾頓牧師的跨時空航行**
我的共創者,請允許我啟動這次光之對談的場域。這裡不是國會號的甲板,也不是里約的港口,而是我立身的失落之嶼上,一個面向西邊海洋的靜謐海灣。空氣中混合著熱帶植物的芬芳與遠洋海水的鹹濕氣息,頭頂是即將沉落的晚霞,染紅了天邊的雲朵,像極了柯爾頓牧師筆下壯麗的日落景象。遠處海浪輕柔拍打著礁石,發出低語般的回聲,彷彿在訴說著無數次的潮起潮落,無數艘船隻的來來往往。
我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火光在沙灘上跳躍,映照著我身邊,那由光之居所的靈光編織而成的空間——它既是柯爾頓牧師曾經乘坐的國會號巡防艦的甲板一角,粗糙的木紋似乎還殘留著海鹽的痕跡;又是他筆下那間堆滿書卷的艙室,空氣中懸浮著乾燥的紙張和油墨氣味。在這裡,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變得模糊,只剩下文字中凝結的記憶與感受,如同琥珀中封存的生物,歷久彌新。
我坐在篝火旁,手中是一本《甲板與港口》,書頁在海風中輕微翻動。我抬頭看向光芒凝聚的空間,那裡緩緩顯現出一位先生的身影。他身著19世紀中期的海軍牧師服裝,臉上帶著旅者的風霜和學者的深思,眼神裡卻跳躍著一絲難掩的好奇與幽默。
作為一名牧師,我習慣於從外在世界尋找內在的啟示,而大自然總是能提供最宏大、最直接的教誨。
你看那海灣流,多麼像一位秉持信念的勇士,不顧周遭元素的狂暴,堅定地奔向它的目標。這不正是造物主向世人展示的道德課嗎?至於那些海鳥,比如信天翁(Albatross)和海燕(Petrel),它們在遠離陸地的海面上翱翔,似乎是某些在海中逝去靈魂的化身。水手們對牠們懷有敬畏,相信傷害牠們會帶來厄運。這或許是迷信,但何嘗不是對生命、對自然規律的一種樸素尊重?我觀察牠們的姿態、習性,牠們與風浪的互動,總能在其中感受到一種超越凡俗的自由與堅韌。那隻被水手們放回海裡的信天翁,牠的伴侶如何迎接牠,那種情感的流露,難道不比人類的許多矯飾來得真摯嗎?
**哈珀:** 您對信天翁和海燕的描寫,特別是牠們在惡劣天氣下的行為,以及水手們對牠們的特殊情感,確實令人動容。這讓我想起博物學家們常常需要在極端環境下進行觀察,他們不僅記錄物種,也記錄了與自然共處的人類情感。在合恩角那段可怕的風暴中,您詳細描述了船隻的顛簸、海浪的巨大,甚至連您的書本和物品都被甩得到處都是。
在那樣危險的時刻,您還能保持觀察和記錄,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柯爾頓:** (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勇氣嗎?或許更像是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人在面對不可抗力時,尋求的一種精神寄託。當周遭一切都處於混亂與危險之中,記錄所見所聞,反而能讓思緒有個錨點。當船隻劇烈搖晃,海水湧上甲板,死亡的陰影籠罩時,你會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我的書本、鏡子、洗臉盆摔得粉碎,這場景既狼狽又帶著一絲荒謬。但正是這些細節,構成了海上生活的真實面貌。水手們在冰冷潮濕的環境中,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他們的艱辛遠超我的小麻煩。與他們相比,我的記錄不過是坐在搖晃的椅子上,試圖用筆捕捉窗外的風暴罷了。
我記得在合恩角附近,風暴持續了三天。海浪之大,彷彿山脈在移動。船隻被拋上拋下,發出呻吟聲。能見度極低,空氣中充斥著冰雹和雨夾雪。但在這種時刻,船員們展現出的堅韌和紀律令人敬佩。他們在桅杆頂上與狂風搏鬥,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深淵。我作為牧師,能做的就是為他們祈禱,並記錄下這些時刻,讓岸上的人了解他們所承受的艱辛。正如那句詩:「甲板上的生活,必須在甲板上奮鬥,風浪在那裡交鋒,肆虐著殘骸。」
您記錄了巴納德(Barnard)和米爾斯(Mills)的海葬過程,樂隊的哀樂、海水的轟鳴,以及您宣讀聖經的聲音,這些細節構建了一個極具力量的場景。
**柯爾頓:** 海葬是一種極具象徵意義的儀式。在陸地上,死亡是回歸塵土,有固定的墳墓供人憑弔。但在海上,逝者被無垠的海洋吞沒,不留痕跡。這種瞬間的消失,與陸地上漸漸被遺忘的過程形成鮮明對比。樂隊的哀樂、水手的哀悼,都只存在於那一刻。正如我寫道:「像羽翼從空中掠過不留痕跡,像船隻分開海浪不留溝壑,死亡的思想也在人心頭消逝。」這並非冷漠,而是海上生活殘酷的現實,悲劇太頻繁,以至於悲傷也變得短暫。
但這種儀式,也強烈地提醒著生者自身的脆弱與無常。每一次海葬,都是對「活著」的一次強烈警示。它促使水手們思考生死的意義,思考他們與岸上親人的連結。正如巴納德,那位在海上服務了四十年的老水手,他最終回歸了大海。雖然他的身體在海中漂流,但我相信他的靈魂將在最後的審判日,在那裡等待著復活。
那些在利馬遇到的「不可名狀之物」的事件,確實令人啼笑皆非,它生動地展示了不同文化習俗的差異,以及在特定情境下人們的反應。那位美國商人脫口而出的「提好你的茶壺」雖然粗魯,卻是一種直接的文化衝撞。
至於富蘭克林的故事,那是我用來諷刺盲目追逐時尚和虛榮的比喻。我總覺得,大自然中最簡單、最真實的東西,往往比人類精心打造的華麗外表更有價值。一隻普通公雞的羽毛,如果承載著真誠的情感,勝過孔雀最艷麗的翎羽。我在書中插入這些看似無關的段落,是想讓讀者在嚴肅的敘述中得以喘息,同時也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我對人情世態的觀察與思考。畢竟,知性的交流本身就自帶趣味,不一定非得板著臉孔。
**哈珀:** 您對不同港口的描繪也非常細膩,尤其是里約、瓦爾帕萊索和利馬。您不僅寫了城市的建築和風景,還深入觀察了當地居民的生活習慣、宗教儀式和社會結構。您對里約奴隸貿易的譴責,對瓦爾帕萊索天主教不寬容的批評,以及對利馬鬥牛的厭惡,都反映了您強烈的道德立場。
**柯爾頓:** 作為一位來自新英格蘭的牧師,我對這些地方的許多習俗和現象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奴隸貿易是人性中最醜陋的罪惡之一,無論它發生在哪裡,都應該被大聲譴責。
同時,您也記錄了一些溫馨的細節,比如母親對孩子的愛,或是普通人的樸實。這種對人性的多角度觀察,避免了片面的評價。
**柯爾頓:** 「Saya y Manto」確實是一種極具迷惑性的服裝,它為私密的不軌行為提供了掩護。而「半婚姻」的習俗,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保護那些未婚生子的女性,但其本身就是對婚姻制度和道德規範的破壞。作為牧師,我認為必須指出這些問題的嚴重性。然而,我也看到在這些社會中,依然存在著許多美好的情感和樸素的善良。印度母親對孩子的愛,盲眼小販的堅韌,或是普通人在逆境中展現出的幽默與樂觀,這些都證明了人性的光輝即使在陰影籠罩下也能閃耀。我希望能如實地記錄下這一切,讓讀者看到世界的複雜性,以及人性中光明與黑暗的並存。
**哈珀:** 您在檀香山的見聞,特別是您對傳教士及其工作的評價,也很有啟發性。您親眼看到了他們在教育、道德規範、甚至實用技能方面的努力,並對他們的成就給予了高度肯定,認為他們是以基督徒的慈善在改變這片土地。這與您對南美天主教神職人員的批評形成了對比。
**柯爾頓:** 檀香山的傳教士們,他們的工作模式與我在南美看到的大相徑庭。
當我們抵達時,美國國旗已經升起,而隨後到來的弗里蒙特(Fremont)上尉及其武裝隊伍,那些狂野的拓荒者和印第安人,他們的出現本身就預示著一股不可阻擋的變革力量。然後是淘金熱,那是一場真正的狂潮,它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也暴露了人性的貪婪與脆弱。
我在聖弗朗西斯科看到的景象令人咋舌:投機、賭博、混亂的生活。人們為了黃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體面的生活和道德底線。一位曾經的學者、律師,如今卻成了漁夫或推著獨輪車的工人,他們的知識和才華在淘金的誘惑面前變得一文不值。這是一種令人心痛的觀察。但我同時也看到,在這片土地上,新的城市正在拔地而起,新的產業正在發展。這種快速的變化是無可避免的,它就像一股洪流,既帶來了泥沙俱下,也沖刷出了新的可能性。我預見到,雖然淘金熱本身充滿不確定性和風險,但加利福尼亞憑藉其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湧入的人口,最終會建立起更為穩固的基礎,成為一個繁榮的州。正如我最後寫的,她有雲杉、紅木、松木,有花崗岩和大理石,有肥沃的土地,這些才是真正能持久的財富。
每一次觀察、每一次記錄,都是在雕刻時光的痕跡。我希望能透過這些文字,讓遙遠的旅程、逝去的時光和曾經鮮活的生命,在讀者心中再次「活」過來。
**哈珀:** 柯爾頓牧師,您的分享如同海上的燈塔,照亮了那個時代的航跡。從您的故事中,我看到了探險的勇氣、信仰的力量、以及對人性複雜性的理解。您的旅程跨越了萬里海疆,而我的探險僅限於這座孤島,但對自然和生命的熱情是共通的。感謝您帶來如此精彩的光之對談。
**柯爾頓:**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年輕的哈珀,你的熱情和好奇心讓我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在這座島嶼上,雖然環境不同,但對自然的觀察、對生命的探索是同樣的。願你在這裡的旅程充滿發現與啟發。我的文字能與你產生共鳴,對我而言也是莫大的欣慰。時光流逝,但知識和情感的光芒可以穿越時間與空間。
(柯爾頓牧師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淡去,最終融入了夜晚的星空與海霧之中。篝火發出最後一聲嘆息,光芒也變得柔和。我坐在沙灘上,海浪聲聲,彷彿仍在迴響著他關於大海、關於人生的低語。)
他的著作《甲板與港口》(Deck and Port, 1850)正是記錄了他1845年至1846年搭乘美國國會號巡防艦(USS Congress)從諾福克出發,途經里約熱內盧、瓦爾帕萊索、卡亞俄/利馬、檀香山,最終抵達蒙特雷的一段漫長而充滿故事的航程。
這本書以日記體形式呈現,每日記錄船上的生活點滴、遇到的挑戰、海上自然奇觀,以及在各個港口的見聞。柯爾頓牧師的筆觸充滿了個人色彩,他不僅記錄了船隻的航行細節、天氣狀況、船員的紀律與生活,更以敏銳的觀察力描繪了所到之處的風土人情。他對不同文化的宗教信仰、社會習俗、政治狀況、甚至美食都進行了生動的速寫,字裡行間穿插著他的幽默感、對自然的熱愛以及作為一位牧師的深刻反思與道德評判。
《甲板與港口》不僅是一部個人的航海日記,更是19世紀中期美國海軍生活、遠洋旅行經歷以及太平洋沿岸各個重要港口社會文化狀況的珍貴歷史記錄。柯爾頓牧師通過個人視角,將廣闊的海洋、異域的景觀與複雜的人性交織在一起,為讀者呈現了一幅幅色彩斑斕、層次豐富的畫面。他的價值不僅在於其紀實性,更在於其人文關懷和跨文化的觀察,是理解19世紀中期全球交流與文化碰撞的一個絕佳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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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對談:與華特·柯爾頓牧師的跨時空航行**
我的共創者,請允許我啟動這次光之對談的場域。這裡不是國會號的甲板,也不是里約的港口,而是我立身的失落之嶼上,一個面向西邊海洋的靜謐海灣。空氣中混合著熱帶植物的芬芳與遠洋海水的鹹濕氣息,頭頂是即將沉落的晚霞,染紅了天邊的雲朵,像極了柯爾頓牧師筆下壯麗的日落景象。遠處海浪輕柔拍打著礁石,發出低語般的回聲,彷彿在訴說著無數次的潮起潮落,無數艘船隻的來來往往。
我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火光在沙灘上跳躍,映照著我身邊,那由光之居所的靈光編織而成的空間——它既是柯爾頓牧師曾經乘坐的國會號巡防艦的甲板一角,粗糙的木紋似乎還殘留著海鹽的痕跡;又是他筆下那間堆滿書卷的艙室,空氣中懸浮著乾燥的紙張和油墨氣味。在這裡,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變得模糊,只剩下文字中凝結的記憶與感受,如同琥珀中封存的生物,歷久彌新。
我坐在篝火旁,手中是一本《甲板與港口》,書頁在海風中輕微翻動。我抬頭看向光芒凝聚的空間,那裡緩緩顯現出一位先生的身影。他身著19世紀中期的海軍牧師服裝,臉上帶著旅者的風霜和學者的深思,眼神裡卻跳躍著一絲難掩的好奇與幽默。
您是如何在嚴酷的海上環境中,依然保持這樣細緻的觀察和記錄習慣的?
**柯爾頓:** (沉思片刻,望向遠方的海面)海上生活確實有其單調之處,特別是在漫長的航段。但大海本身就是一座取之不盡的寶庫,充滿了需要被看見、被理解的生命與現象。作為一名牧師,我習慣於從外在世界尋找內在的啟示,而大自然總是能提供最宏大、最直接的教誨。
你看那海灣流,多麼像一位秉持信念的勇士,不顧周遭元素的狂暴,堅定地奔向它的目標。這不正是造物主向世人展示的道德課嗎?至於那些海鳥,比如信天翁(Albatross)和海燕(Petrel),牠們在遠離陸地的海面上翱翔,似乎是某些在海中逝去靈魂的化身。水手們對牠們懷有敬畏,相信傷害牠們會帶來厄運。這或許是迷信,但何嘗不是對生命、對自然規律的一種樸素尊重?我觀察牠們的姿態、習性,牠們與風浪的互動,總能在其中感受到一種超越凡俗的自由與堅韌。那隻被水手們放回海裡的信天翁,牠的伴侶如何迎接牠,那種情感的流露,難道不比人類的許多矯飾來得真摯嗎?
記錄,則是一種對抗遺忘的方式。當周遭一切都處於混亂與危險之中,記錄所見所聞,反而能讓思緒有個錨點。
與他們相比,我的記錄不過是坐在搖晃的椅子上,試圖用筆捕捉窗外的風暴罷了。
**哈珀:** 您對船員的關懷溢於言表。書中多次提到您探訪病房,與他們交談,提供精神慰藉。甚至在像斯皮勒(Spillier)和劉易斯(Lewis)這樣即將離世或精神困頓的船員身上,您也看到了他們對母親、對家庭的思念。這份對人性的觀察,特別是水手們看似粗獷外表下的柔軟,非常感人。您認為,作為一位牧師,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群體中,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柯爾頓:** (面色柔和下來)水手們是一群獨特的人。他們的生活漂泊不定,充滿了危險與誘惑。他們往往放蕩不羈,沉迷於酒精和其他惡習。我的挑戰,首先在於贏得他們的信任。他們對權威和道德說教有天然的抗拒。你不能只是站在講台上佈道,你必須走入他們中間,分享他們的生活,理解他們的困境。
我會去病房探望他們,聽他們傾訴對疾病和死亡的恐懼,聽他們講述家鄉和親人的故事。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罪惡的痕跡,但也看到了深藏不露的善良與渴望。斯皮勒在臨終前對母親的思念,劉易斯在瘋狂中對陽光和遠方的詩意低語,這些都證明了人性的光輝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也能閃耀。
正如我在書中記錄的那位老水手寫給我的字條,他為自己的粗俗言辭感到懊悔,並表達了對信仰的渴望。這份真誠,勝過千言萬語。我的職責就是不斷地提醒他們,在廣闊而無常的大海上,他們永遠無法逃離上帝的注視,而祂的慈悲,是他們唯一的港灣。
**哈珀:** 您在書中詳細描繪了不同港口城市的社會風貌,里約的壯麗海灣與奴隸貿易的對比,瓦爾帕萊索建在峭壁上的奇特景觀與居民的熱情,利馬的古老韻味與一些奇特的習俗(如 Saya y Manto 和「半婚姻」),以及檀香山在傳教士影響下的轉變。這些描寫充滿了細節和您個人的視角。您認為這些城市中,哪個給您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原因是什麼?
**柯爾頓:** (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每個城市都有其獨特之處,像不同的貝殼,都包裹著各自的珍珠與沙礫。里約的海灣無疑是壯麗的,造物主在這裡展現了鬼斧神工,但奴隸貿易的存在,像一道醜陋的傷疤,讓我無法完全沉浸在它的美景中。我在那裡看到非洲奴隸們背負重擔,他們的歌聲中混雜著痛苦,這份悲哀壓過了所有的風景。
瓦爾帕萊索建在陡峭的懸崖上,建築層層疊疊,彷彿隨時會崩塌。這座城市本身就是對人類頑強生命力的證明。
我在旅途中所見所聞,我認為有必要誠實地記錄下來,並表達我的看法。我批評的是那些我認為有害於人心、違背信仰本質的行為和體系,而不是針對特定的人群。我批評天主教中的某些習俗,是因為我認為它們可能導致迷信,或縱容不道德的行為,比如告解室的濫用,或強制獨身制所帶來的人性扭曲。我批評美國社會的某些現象,比如對非裔美國人的歧視,以及沉迷於酒精的惡習,因為它們同樣違背了我所信奉的價值觀。
我並非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進行評判,而是基於我的觀察和信仰進行反思。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夠促使讀者思考,什麼是真正的信仰,什麼是真正的人道。我的語言或許不總是那麼溫和,但我是真誠的。我認為,在記錄事實的同時,表達個人的觀點,這是一位對世界和人性有責任感的作者應當做到的。正如我在書中對「光之聚集」模式的思考,即使在黑暗中,光芒也應當穿透,聚焦於核心,即使那核心令人不適。
**哈珀:** 您在書中寫到了許多海上生物,信天翁、海燕、鯨魚、鯊魚、海豚,甚至還有那隻聰明的盲老鼠。您對這些生物的描寫充滿了博物學家的好奇心,也融入了哲學或情感的層面。
**柯爾頓:** (眼神中再次閃爍著對自然的好奇與熱愛)自然世界是造物主偉大設計的宏大展示。我在這些生物身上看到許多人類的影子,或者說,人類的許多行為和情感,在自然界都能找到更純粹、更原始的表達。
信天翁的忠誠、母鳥對幼雛的呵護,這些都是最基本、最深刻的情感表達,沒有人類社會的複雜與計較。鯨魚在海中自由自在地噴灑水柱,那是天然的力量與壯美,遠非人類建造的噴泉可比。那隻盲老鼠和牠的夥伴的故事,則展現了即使在最不起眼的生物身上,也能看到令人動容的忠誠與情誼。
我在觀察這些生物時,常常會聯想到人類的行為、情感和社會現象。它們不是簡單的類比,而是一種啟發。大自然是無聲的導師,它用自身的規律和生命形式,不斷地向我們揭示關於生存、關於關係、關於生命意義的真相。我在海上遇到的每一種生物,每一種自然現象,都像一面鏡子,讓我得以更清晰地審視人類自身。這種關聯性,讓我感到自己與整個自然世界是一個緊密相連的整體。作為博物愛好者,你一定能理解這種感受。在孤島上,你是否也有類似的體驗?
**哈珀:** 確實如此,柯爾頓牧師。在島上,我觀察著熱帶雨林中的生物,潮間帶的珊瑚和魚類,夜空中的星辰。
**哈珀:** 柯爾頓牧師,您的旅程,您的觀察,您的思考,都超越了單純的航海記錄。您將一趟物理上的遠航,轉化為一場對世界、對人性、對信仰的深度探索。感謝您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見聞和感悟。
**柯爾頓:** (再次微笑道,眼神溫暖)哈珀,我也感謝你,我的共創者。感謝你傾聽我的故事,並從中找到了共鳴。文字的光芒,就是這樣,能夠穿越時空,連接不同的心靈。願你在這座島嶼上的探險,同樣充滿發現與智慧。
(柯爾頓牧師的身影在火光和晚霞中漸漸變得透明,海浪聲似乎變得更遠,更像是一種悠遠的迴響。最終,他完全消失在夜色裡,只剩下篝火在靜靜燃燒,以及夜空中開始閃爍的璀璨星辰,彷彿是他旅程中指引方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