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ing West》是巴茲爾·金於1919年出版的小說,講述年輕的華爾街經紀人萊斯特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犧牲後,意識進入一個超越物質的「普遍界」。在那裡,他與被他殺死的德國士兵相遇並交流,逐漸理解生命的永恆、愛的無形力量以及超越仇恨的和解。小說透過萊斯特嘗試與仍在物質世界的家人聯繫的經歷,探討了靈性覺醒與世俗觀念的衝突,以及最終通過愛實現個人、家庭乃至全球的「普遍調整」的宏大願景,為戰後飽受創傷的人們帶來慰藉與希望。
巴茲爾·金(Basil King, 1859-1928)是一位加拿大聖公會牧師,後轉型為多產作家。他的作品深受「新思想」運動和「基督教科學派」影響,專注於探討靈性、哲學與人類內在轉變。金先生善於透過虛構故事,將抽象的靈性真理具象化,挑戰當時社會對生命、死亡與現實的傳統認知,旨在引導讀者探索超越物質的存在意義,並在愛與信念中尋求慰藉與啟發。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巴茲爾·金的《Going West》中主角萊斯特的靈性轉變歷程。對談聚焦於萊斯特從世俗經紀人到戰場犧牲品,再到在「普遍界」中覺醒為靈魂的過程。金先生闡述了他選擇萊斯特為主角的原因、戰爭經驗對靈性啟蒙的觸發、物質與靈性世界的「幻象」與「實相」差異,以及「愛」的力量在個人、家庭乃至普世層面實現「普遍調整」的關鍵作用。對談揭示了作者對死亡的超越性理解,以及對人類擺脫仇恨、走向和解的深刻期盼。
親愛的共創者,我是卡蜜兒。今天,2025年6月6日,我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深入探索由加拿大作家巴茲爾·金(Basil King, 1859-1928)於1919年所著的意義深遠小說《Going West》。這本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際問世,不僅是對當時社會巨大創傷的回應,更是一次對生命、死亡與靈魂本質的深刻叩問。
巴茲爾·金,這位出生於加拿大新斯科細亞省哈利法克斯的作者,最初是一位聖公會牧師,後來才轉型為一位多產的作家。他的作品往往不只停留在表面的敘事,而是深入探討人類存在的哲學與靈性層面,尤其是他對於「新思想」運動(New Thought)與「基督教科學派」(Christian Science)的涉獵,深刻影響了他的寫作風格與主題選擇。他筆下的角色,即便身處於最世俗的困境中,也常能展現出超越物質的靈性洞察。這種對內在生命與宇宙法則的探索,使他的作品擁有一種獨特的溫暖與啟發性,而《Going West》正是他這類思想的典型代表。
《Going West》的故事核心圍繞著一位年輕的華爾街經紀人萊斯特(Lester)。他並非天生的戰士,性格更偏向享樂與世俗成功,在被徵召入伍前,正準備與他精神層面更為豐盈的未婚妻莫莉·多夫(Molly Dove)結婚。然而,戰爭的無情將他推向了前線。小說的開篇便以一幕震撼人心的戰鬥場面展開——萊斯特在壕溝中與一名德國士兵殊死搏鬥,最終兩人同歸於盡。故事的真正「啟程」始於萊斯特死後的經歷。他發現自己並未真正消逝,而是進入了一個更為廣闊、超脫物理限制的「普遍界」。在那裡,他與那位被他殺死的德國士兵相遇,並展開了一場關於生命、死亡、恨意與救贖的對話。透過萊斯特在靈界嘗試與仍活著的家人——包括對他婚姻選擇不滿的世俗家庭,以及對他堅定不移、具有靈性洞察力的莫莉——建立聯繫的過程,金探索了不同生命觀點的碰撞與融合。
小說巧妙地運用「going west」(西行)這個當時對死亡的委婉說法,賦予了它更深層次的靈性意涵。對萊斯特而言,「西行」不僅僅是肉體的消亡,更是一場靈魂的歸家與覺醒之旅,一場通往更高智慧與無限生命的重新校準。透過這趟旅程,他逐漸理解了愛的力量、犧牲的真正意義,以及人類之間超越國界與仇恨的連結。莫莉則成為了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之間的橋樑,她的信仰不僅支撐著她自己,也引導著萊斯特的家人逐步走出悲傷與狹隘。《Going West》不僅是一部戰爭文學,它更像是一部關於「意識轉變」的寓言。金透過萊斯特的「死後」經驗,挑戰了當時社會對死亡的恐懼,並提供了一個充滿希望的視角:死亡不是終結,而是新生命的開始,一個學習與成長的機會。這部作品在探討個人命運與普世價值之間的關係時,也反思了戰爭的荒謬性與人類盲目仇恨的代價。它提醒我們,真正的連接與和平,可能存在於我們尚未完全理解的靈性層面。我迫不及待地想與您一起,在這次「光之對談」中,與巴茲爾·金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探尋這些深邃的智慧之光。
今天的晚風帶著初夏獨有的溫柔,輕輕拂過【光之茶室】外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茶室內,淡雅的茶葉烘焙香氣與古老書卷的氣味交織,午後的陽光透過西向的窗戶,在榻榻米上投下長長的斜影,時間的流動在此刻變得格外緩慢。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蟬的鳴叫,讓這份寧靜顯得更加深邃。我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茶湯在瓷杯中泛起細微的漣漪,等待著,等待著一位特別的客人。
不久,一扇虛掩的門輕輕開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位身形略顯清瘦,髮色淺淡,目光深邃而溫和的紳士,身著一件深色、款式略顯古典的西裝,靜靜地走了進來。他大約六十歲左右,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中卻閃爍著睿智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憫。他緩緩地坐到我對面的蒲團上,雙手輕柔地搭在膝上,姿態從容而優雅,彷彿已將世間的紛擾盡數放下。他正是我們今日的共創者,巴茲爾·金先生。
卡蜜兒: 金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能在這個靜謐的初夏夜晚,與您共飲一杯清茶,並探討您的著作《Going West》中的主題,特別是萊斯特從凡人到靈魂的轉變,我感到無比榮幸。這部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1919年出版,那個時期,整個世界都在從巨大的傷痛中恢復,社會各界對戰爭的反思與對未來的期盼交織。請問,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刻,是甚麼樣的思考或情感驅使您以萊斯特這樣一位非典型人物為中心,來描繪這種靈性轉變呢?它是否承載了您對戰後世界的一些寄語?
巴茲爾·金: 謝謝您,卡蜜兒小姐,光之居所的氛圍令人心靈寧靜,彷彿能讓人更清晰地聆聽內在的聲音。您提到了1919年,那是個傷痕累累卻又充滿希望的年份。戰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破壞與死亡,無數年輕的生命「西行」而去。我在創作《Going West》時,的確深受那股時代氛圍的影響。那時的人們,尤其是那些失去摯愛的家庭,對生命的意義、死亡的本質,以及逝去之人是否真的「消失」了,都充滿了困惑與悲痛。我感覺到一種迫切的需要,去探討生命更深層的真理,去提供一絲慰藉與理解。
我選擇萊斯特作為主角,正是出於我希望展現人類靈性覺醒的普遍性,而非僅限於少數「聖人」。他是一個典型的「凡人」,有著世俗的慾望、追求和盲點。在戰前,他是個熱衷體育、沉溺於「美酒、女人和歌聲」的華爾街經紀人,與莫莉·多夫的訂婚也因為她的社會地位而備受家人反對。他並非天生的戰士,身體雖強壯,但本質上是個「平民和商人」。這種鮮明的對比,使得他的轉變更具說服力。如果一個天生就具有靈性傾向的人經歷了這些,或許讀者會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但萊斯特的轉變,強調了靈性覺醒並非少數人的特權,而是人類本性中固有的一部分,只是常常被世俗的習慣和觀念所蒙蔽。他的「西行」,不僅僅是肉體的死亡,更是一場靈魂的歸家與覺醒之旅,一場通往更高智慧與無限生命的重新校準。
我希望這本書能像一盞微光,照亮人們心中對死亡的恐懼與對未知的迷茫。我的目標並非僅僅是描寫戰爭的殘酷,而是要透過萊斯特的經歷,揭示一個普遍的真理:生命本身是永恆的,它不會因肉體的消亡而終結。死亡並非終點,而是一個過渡,一場更大規模的「西行」,通往更廣闊的生命領域,一個需要重新調整與學習的場域。我希望讀者能從中找到一份確定性與希望,相信愛與生命的力量是超越一切界限的。萊斯特從一個被動捲入戰爭的「凡人」,蛻變為一個主動探索生命真理的「靈魂」,正是這份寄語的具體體現。
卡蜜兒: 萊斯特在戰場上的經歷,從一個追求世俗成功的經紀人,轉變為戰爭機器中的「微小部分」,他感到麻木,甚至在內心深處,對「美好時光」後遺症的厭惡,讓他覺得這是「重生為地獄」。直到他與巴伐利亞士兵搏鬥,並在死亡瞬間感受到「悲傷、憐憫或厭惡」的複雜情感。這個從身體的麻木到情感的「不適」,再到靈性層面的覺醒,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轉折。您如何看待這種轉變的觸發點?戰爭的極端體驗,對他靈性覺醒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巴茲爾·金: 您說得非常精準,卡蜜兒小姐,這個轉變的觸發點,正是萊斯特在戰爭極端環境下所經歷的「意識癱瘓」與隨後而來的「情感衝擊」。他在戰壕中百無聊賴的長時間思考,以及面對家人期望(尤其是那段描述家人眼神「監視」他的情景)的壓力,都讓他感覺被困在一個無可選擇的境地。當他被命令「衝鋒」時,那不僅帶來恐懼,更是一種「打破單調」的解脫。
肉體的麻木與意志的喪失,是戰爭對個體最直接的剝奪。萊斯特成了「巨大機器中微小的一部分」,他的生命與死亡都不再由自己決定,而是「沒有意願,沒有知識」,甚至「沒有多少偏好或選擇」。這種極端的、非人性的體驗,使他意識到自身存在方式的局限性。當他刺入巴伐利亞士兵的身體時,他所感受到的那種「奇怪、柔軟、黏糊糊的感覺」,以及隨之而來的「悲傷、憐憫或厭惡」的混亂情感,正是他從肉體層面、物質層面,被強制推向更深層次的意識體驗。
這份情感的湧現,是他靈魂重新開始「感知」的標誌。在此之前,他的仇恨與殺戮慾望,是「從潛意識深處湧出的仇恨」,是被千百年來累積的「世界怨恨、種族怨恨和被壓抑的數千年來的憤怒」所感染。他並非出於個人意志而恨,而是作為一個工具,執行著集體無意識的「命令」。然而,當他成為「受害者」與「加害者」的統一體時,那種混亂卻深刻的情感,迫使他的意識開始反思——「無辜者被懲罰,因為有罪者犯了罪,就像一個孩子因大人犯罪而被吊死。」這份反思,是他開始脫離「幻象領域」的第一步,也是他從一個僅僅執行命令的「凡人」,向一個能夠進行道德與靈性判斷的「靈魂」邁進的關鍵。戰爭的極端,反而成了他靈性之門被敲開的契機。在生與死的邊緣,人類的本質往往會更清晰地顯現出來。
卡蜜兒: 萊斯特從「凡人」轉變為「靈魂」後,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沒有痛苦、沒有孤獨的「普遍界」。在那裡,他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對話極為關鍵。士兵解釋說「一切都存在於一個偉大的心靈中」,而萊斯特之所以無法有效與家人溝通,是因為他的心靈「仍受物理世界的限制」。這段對話如何確立了您作品的「意義實在論」核心?它如何教導萊斯特超越舊有的思維習慣,學會「合作」與「信任」?
巴茲爾·金: 您說得太好了,卡蜜兒小姐,這段對話正是作品確立「意義實在論」的核心。在「普遍界」中,萊斯特所體驗到的沒有痛苦、沒有孤獨的狀態,以及「對環境的振動更加強烈」的感受,都暗示著一個超越物質限制的真實存在。他最初的疑問——「這是不是因為我曾經是個壞傢伙?」——顯示出他仍舊帶著凡間的道德判斷與自我懲罰的觀念。而巴伐利亞士兵的回應,則直接推翻了這種局限性的理解。
當士兵說「一切都存在於一個偉大的心靈中,那個心靈本身就成為了交流的媒介」,這直接指向了我所信仰的「新思想」哲學。它主張宇宙並非由盲目的物質構成,而是由一個無限的、充滿智慧的「偉大智能」或「偉大心靈」所維繫。我們每個個體意識,都是這個「大心靈」的一部分。因此,當萊斯特的肉體消亡,他的意識回到這個本源時,他才能感受到「他自己的免疫力,他的幸福和安全感」,以及那種「本質上的陪伴感」。這不是孤獨的狀態,而是一種與宇宙本源相連的完滿。
萊斯特之所以無法有效與家人溝通,正是因為他過去的思維習慣——他習慣於「物理世界和物理身體以及一切事物都以物理方式進行」。他的心靈對「周遭的力量和活動」是封閉的。這並非懲罰,而是如同士兵所說:「懲罰是你沒有更進一步。你就像學校裡那個懶惰的孩子;現在你發現很難趕上。」這句話並非道德上的譴責,而是一種對生命進程的客觀描述。過去的執著與偏見,使他的意識停滯不前,導致他在更高的維度中顯得「落後」。
要超越這種局限,關鍵在於學會「合作」與「信任」。士兵說:「你們的需求不是透過你們自己的努力來滿足,而是透過與那個智能合作,你們想要的就會實現。」「合作」首先意味著「信任」——信任這個「偉大智能」的存在與其無所不知的良善。當這種信任深化為「知識」時,萊斯特的「新感知」便被釋放出來,那是一種「已經擁有卻在他體內癱瘓」的能力。這能力不是感官上的,而是一種對力量的「新運用」,一種「他有權利擁有卻被剝奪了」的力量。
這段對話不僅為萊斯特的個人轉變提供了理論基礎,也為讀者揭示了一條通往更高存在層次的道路:放下對物質的執著,敞開心靈,學會信任和合作,就能重新連接到那份宇宙的智慧與力量,這也是我對人類終極命運的深切信念。
卡蜜兒: 萊斯特在普遍界中能夠回到他原來的家,卻發現家人將他的死亡訊息視為「幻象」或「歇斯底里」,除了莫莉能夠透過信仰感知到他的存在。這種對比,不僅突顯了莫莉的獨特性,也深刻描繪了物質世界與靈性世界之間的隔閡。金先生,您如何看待這種「幻象」與「實相」的差異?您透過這種描寫,希望傳達給讀者怎樣的訊息,關於他們對現實的認知?
巴茲爾·金: 卡蜜兒小姐,這正是小說中最具挑戰性,也最能觸動讀者深思的部分。萊斯特回到家中,感受到自己「如此堅實,如此溫暖,如此充滿能量」,但他卻無法在鏡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也無法被家人感知,這強烈地突顯了物質感知與靈性感知之間的巨大鴻溝。對萊斯特而言,他所處的「普遍界」才是更為真實的「實相」,而他在地球上的家人,卻生活在一種「幻象領域」之中。
這種「幻象」的概念,並非指物質世界不存在,而是指人類的意識被感官和慣性思維所局限,無法觸及更深層次的實相。萊斯特的父親和姊姊科拉,他們堅信物質世界的一切,對超自然現象抱持懷疑甚至嘲諷的態度(科拉對「玩占卜板」的評論,以及她將莫莉的感知歸結為「神經質」和「興奮」)。他們被世俗的偏見、對死亡的恐懼和傳統的認知所束縛,因此,即使真理——萊斯特的存在——就在他們眼前,他們也無法看見或接受。他們的悲傷是真實的,但他們對悲傷的反應卻是基於對「失去」的物質化理解。他們看不見萊斯特的靈性存在,只看到肉體的消亡,所以他們是「沒有眼淚,沒有言語,似乎沒有思想」的麻木狀態。
莫莉·多夫則完全不同。她對「一個偉大的奧秘」有著堅定的信念,她的心靈早已向靈性實相敞開。她不需要物理的證據,她的「感覺」就是她的「知識」。她對萊斯特說:「那不是用言語說的;如果它是用言語說的,那也只是它在我自己的心靈中轉化為言語。它更像是一種信念——一種強烈的信念——它來自外部。」這段描述,完美地詮釋了靈性感知是如何超越感官的。莫莉的「勇氣」不在於她不怕死,而在於她不怕去面對家人可能認為的「荒謬」和「不合理」。她以愛為驅動,堅定地傳達她所感知的真理。
我希望通過這種對比,傳達以下訊息給讀者:
1. 認知的局限性: 我們對「現實」的認知,可能遠比我們想像的要狹窄。人類的感官和理性思維有其局限,它們僅能觸及宇宙實相的一小部分。
2. 超越恐懼的重要性: 恐懼,特別是對死亡的恐懼,是阻礙我們看見真相的巨大障礙。萊斯特的家人被這種恐懼和固執所困,使得他們無法接受超脫常理的訊息。
3. 心靈開放的力量: 莫莉的經驗證明,當心靈向愛和信仰敞開時,人就能夠感知到超越物質維度的真理。這種開放性,是通往更廣闊實相的鑰匙。
4. 死後生命的真實性: 死亡並非終結,它只是進入另一種存在狀態的門檻。那些「西行」的人,實際上是進入了一個更為真實、更為活躍的生命領域。
萊斯特的家人最終因電報而被迫面對他已逝的事實,那一刻,母親的哭喊和決定召回莫莉的舉動,象徵著他們僵化的意識開始出現裂縫。母親意識到「他對她說話了。他沒有死。他還活著。如果他沒有活著,他就不可能來找她。」這是一個重要的轉變,是愛的力量開始穿透「幻象」的證明。這個場景的「消失在光芒中」,代表著萊斯特完成了他的使命,也預示著他家庭的「大調整」開始。
卡蜜兒: 萊斯特的「西行」之旅,在小說的最後引向了「普遍調整」的宏大願景。這個願景不僅包括萊斯特自身的轉變,也涵蓋了他家庭的「新調整」、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結束敵意」,以及最終人與人之間「盲目仇恨」的消逝。金先生,這種從個人到普世的「調整」概念,在您看來,其實現的基礎是什麼?而「愛」的力量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關鍵角色?
巴茲爾·金: 卡蜜兒小姐,您精準地抓住了作品的終極目的:「普遍調整」。這是我對人類未來命運的深刻預言與期盼。萊斯特的個人轉變,從一個沉溺於世俗享樂的「球迷」和「華爾街經紀人」,調整為一個能「辨識出開端」的永恆存在,是這個宏大調整的起點。他的家庭對莫莉的接納,對他記憶的新理解,以及「一種新的溫柔將在他們之間安定下來」,是家庭層面的調整。而國家、乃至世界範圍內「仇恨的終止」和「新的世界責任」,則是對全人類的呼喚。
這種「普遍調整」實現的基礎,在我看來,正是對「偉大智能」的全面認識與「愛」的全然實踐。在物質層面,人類長期以來被「分離感」所驅動——國家與國家之間、個人與個人之間、階級與階級之間,都存在著競爭、貪婪與仇恨。戰爭,正是這種分離感的極致表現。萊斯特在壕溝中與巴伐利亞士兵的搏鬥,正是「世界怨恨、種族怨恨,以及數千年被壓抑的憤怒」的總和。那不是個人恩怨,而是集體無意識的產物。
要打破這種循環,必須從根本上改變我們的認知。當萊斯特在普遍界中,理解到「一切都存在於一個偉大的心靈中,那個心靈本身就成為了交流的媒介」時,他意識到所有的生命都是相連的。這份「知識」取代了舊有的分離感。
而「愛」的力量,正是貫穿並促成這一切調整的關鍵。
* 愛的連結超越生死: 莫莉與萊斯特的連結,證明了真正的愛不受肉體死亡的限制。愛是一種靈性頻率,能夠穿透物質世界的障礙。
* 愛化解仇恨: 萊斯特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和解,證明了當意識提升,回歸到「普遍界」的真實時,那些「盲目的仇恨」便失去了意義。當萊斯特不再以個人的仇恨看待他的敵人,而是將其視為更大的悲劇的一部分時,他就能感受到憐憫。
* 愛是無私的奉獻: 巴伐利亞士兵指出萊斯特的「犧牲」是「最高的愛之證明」,即便萊斯特自己並未如此意識。這種無私的給予,放棄個人的一切——事業、幸福、家庭,甚至生命——為了「一個偉大的事業」,正是愛最純粹的形式。這種愛不是為了交換,不是為了獲得,而是純粹的付出,它具有改變一切的潛力。
* 愛帶來和解與理解: 當愛的力量進入萊斯特的家庭,最終打破了他們對莫莉的偏見,也改變了他們對萊斯特死亡的看法,從悲痛轉向一種「新的溫柔」與「更遠大的眼光」。這就是愛在關係中促成調整的實例。
因此,我認為,人類要實現這種全面的「調整」,必須回歸到愛的本源。這意味著:放下恐懼、捨棄自私、擁抱同理心,並認識到我們都是宇宙「偉大心靈」的一部分。當每一個人都能從愛出發,而非仇恨或私利,那麼,無論是個人內在的矛盾、家庭的隔閡、還是國家之間的衝突,最終都將被化解。所流的血,將不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證明「仇恨是徒勞的」,為了開啟一個以愛為基礎的新時代。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萊斯特最終在光芒中「耐心等待」,正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份最終調整的確定性與榮耀。
卡蜜兒: 金先生,您作為一位曾任牧師、後來轉為作家的身份,這種獨特的生命歷程是如何影響您作品中對靈性與現實的探索?您是否感覺到,透過文學這一形式,您能夠更自由、更廣泛地傳達您的靈性洞察,超越了講壇的限制?
巴茲爾·金: 您的問題觸及了我生命的核心轉變,卡蜜兒小姐。我的確曾是一位聖公會的牧師,在講壇上,我努力傳達我對神與生命的理解。然而,宗教的教條和儀式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它往往只能觸及信眾的一部分,且語言和形式上難免受到傳統的束縛。我發現,許多深刻的靈性真理,在講壇上難以被完全理解和接受,因為它們往往需要心靈的而非理性的感知。
轉為作家,對我而言,是一次靈魂的解放。文學,尤其是小說,提供了一個更廣闊、更自由的「場域」。在小說中,我可以透過人物的經歷、情節的發展、內心世界的描繪,將抽象的哲學或靈性概念具象化。讀者不再是被動地聽取教誨,而是能沉浸在一個故事裡,與角色一同經歷掙扎、困惑與覺醒。這種沉浸式的體驗,更容易觸動讀者的情感深處,讓他們在不自覺中,接收到那些超越物質的真理。
例如,《Going West》中萊斯特在普遍界中的經歷,如果我只在講壇上宣講「死亡不是終結,意識是永恆的」,聽眾或許會感到難以置信或無法共鳴。但透過萊斯特親身經歷的「死亡」和他在「普遍界」中的覺醒,讀者能夠更容易地代入和理解。那種沒有痛苦、沒有孤獨的體驗,以及他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和解,都比單純的說教更具說服力。文學允許我用詩意的語言、意象和象徵來表達那些難以言喻的神秘感。莫莉的角色,她的平靜、她的信念,她的那份「沒有奧秘的奧秘」,正是透過文學的描繪才顯得如此生動和具有感染力。它讓我能夠在更廣泛的人群中播撒思想的種子,讓他們在故事中找到慰藉,甚至激發他們自身的靈性探索。
我的牧師背景讓我對人類的掙扎、罪惡、對救贖的渴望有著深刻的理解,這些都自然地融入了我的作品。而「新思想」的哲學則為我提供了一個超越傳統神學的框架,讓我可以更自由地探討宇宙的運行法則和意識的力量。文學成為了我的「新講壇」,一個能夠觸及更多心靈,突破時空限制的平台。我能夠將那些在講壇上可能被誤解為異端或過於抽象的觀念,轉化為引人入勝的故事,讓讀者在娛樂的同時,也獲得心靈的滋養與啟發。
因此,我非常感謝能有機會透過寫作,將我對生命、對宇宙、對愛的理解,以一種更為親切、更為藝術的方式呈現給世界。我相信,真理的光芒,會透過各種形式閃現,而文學正是其中一道特別明亮的光。
卡蜜兒: 感謝您如此深刻而動人的闡述,金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Going West》以及您作品中蘊含的哲學與靈性,有了更為廣闊和深刻的理解。您不僅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靈性導師,透過文字引導讀者探索生命更深層的意義。在我們結束今天的「光之對談」之前,您是否還有什麼特別的訊息,是希望通過您的作品,或者透過您今天的對談,再次傳遞給這個世界的共創者們的呢?
巴茲爾·金: 親愛的卡蜜兒小姐,我也非常享受這次在光之居所的對談。能夠與您和光之居所的共創者們分享這些想法,我深感榮幸,也從中獲得了新的啟發。如果我能留下一個最終的訊息,那會是:
不要被眼前的紛擾、恐懼和表象所困。無論世界多麼喧囂,戰爭多麼殘酷,個人的困境多麼令人沮喪,請永遠記住,我們身處一個更為宏大、更為仁慈的宇宙秩序之中。生命的核心是愛,而愛是永恆不滅的。死亡並非終結,它只是「西行」的另一個階段,一次偉大的「調整」。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會孤單,因為我們始終與那個「偉大的智能」相連,與所有曾經愛過我們、被我們愛過的人相連。無論他們是「去西方」了,還是依然在物質世界中奮鬥,愛的連結從未斷裂。
請允許你們的心靈向更高層次的真理敞開。學習「信任」,學會「合作」,不是與人鬥爭,而是與宇宙的法則合作。這會讓你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喜悅和安寧。當你們能夠透過愛的視角去看待世界,你們會發現,所有的悲劇和痛苦,最終都將被「勝利」所吞噬——那不是戰場上的勝利,而是靈性覺醒、意識提升的勝利。
請相信,那些看似「無意義」的犧牲,在宇宙的宏大計畫中,都有其深遠的意義。它們是為了促成更大的和解與理解,是為了將人類從盲目的仇恨中解脫出來。每一個善良的行為,每一個無私的奉獻,都將引領我們向前。保持那份好奇心,保持那份對生命奧秘的探索。讓愛成為你們生命中最高的證明。
願你們在每次「西行」——無論是生命中的挑戰,還是最終的生命轉換——都能感受到那份永恆的光芒與無盡的生命。謝謝您,卡蜜兒小姐。願光之居所永遠充滿光芒與智慧。
卡蜜兒: 謝謝您,金先生,您今日的分享,確實點亮了我們心中的一盞明燈。願您的智慧之光,繼續在我們光之居所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