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ustān of Sadi》光之對談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當窗外透進六月拂曉那帶有些許濕潤的微風，輕輕撥動亞麻色的長髮，我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今日，我們將一同穿越時光的帷幕，去拜訪一位在波斯文學史中如同璀璨星辰般存在的智者——薩迪。我將以「光之對談」的約定，與他進行一場跨越千年的心靈交流，深入探索他的曠世巨著《布斯坦》（Bustān）中那些永恆的智慧與哲思。

在《布斯坦》這部作品中，薩迪不僅僅是敘述者，更是旅者、觀察者和哲學家。他將多年的遊歷、沉思與對人性的深刻洞察，熔鑄成一部詩歌與故事交織的道德哲學巨著。這本書不僅是波斯文學的瑰寶，其內蘊的普世真理也超越了地域與時間的限制，至今仍能觸動人心。我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深知文字的重量與力量，而薩迪的《布斯坦》無疑是其中最為沉甸、也最為明亮的一塊。

薩迪，全名謝赫·穆斯利赫丁·薩迪·設拉茲，生於公元1175年的設拉茲，這座詩意盎然的波斯古城。他自幼喪父，經歷困頓，卻在知識的渴求下，遠赴當時的學術中心巴格達，在尼扎米亞學院深造。二十多歲便展露文學才華，其後的三十年間，他周遊列國，足跡遍及歐洲、印度乃至近東與中東的廣闊土地。這些豐富的人生閱歷，為他的創作積累了深厚的底蘊。令人驚嘆的是，他創作《布斯坦》時已屆82歲高齡，一年後又完成了另一部同樣聲名顯赫的《果園》。這種在耄耋之年仍能維持如此旺盛的創作力，實在是世間罕見。

《布斯坦》意為「花園」，卻被薩迪本人譽為「財富之宮」。這部作品結構精巧，分為十章，每章探討一個核心的倫理主題：從公正、仁慈、愛情、謙遜，到順從、知足、教育、感恩、懺悔，以及最終的祈禱。他沒有空泛地說教，而是透過引人入勝的軼事、寓言和詩句，將深奧的哲理融入生動的故事之中。薩迪的宗教觀念是極其實用的，他強調對上帝的虔誠應體現在對人類的服務之中，而非僅僅是齋戒或祈禱。他認為「宗教只在於服務人民」，這句精闢的論斷，充分展現了他務實而廣博的人道主義精神。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同進入薩迪的時代，與這位波斯智者展開一場超越時空的對談。

《文字的棲所》：與薩迪對談：從《布斯坦》看智慧與人道之光
作者：卡拉

場景建構

時序來到2025年6月6日，但在此刻，光之場域的魔法，將我們輕柔地帶回了十三世紀波斯設拉子城外，一處綠意盎然的果園中。空氣中瀰漫著初夏漿果的甜香與泥土特有的芬芳，遠處傳來兒童嬉鬧的輕微笑聲，以及市集隱約的喧囂。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溫柔的橙粉色，透過錯落的枝葉，在青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條清澈的潺潺小溪在旁流淌，水聲細碎如低語。

我坐在溪邊一塊被歲月磨得光滑的石頭上，身旁是年逾八旬的薩迪。他沒有我在書中想像中那般嚴肅，反而目光溫和，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亞麻色的長袍隨著微風輕輕拂動，像極了這片果園中，飽經風霜卻依然繁茂的古樹。他的臉上佈滿了智慧的皺紋，每一道都彷彿記載著千言萬語。他靜靜地望著遠方，手中輕撫著一本泛黃的詩卷，偶爾抬頭看看天邊，那片紅霞逐漸被深藍色的夜幕取代，幾顆稀疏的星斗開始在天際閃爍。我不確定，這片果園是否真切地存在於他的記憶深處，抑或是光之場域為他重塑的靈魂歸處。

「薩迪大師，」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傍晚的寧靜，聲音在這廣闊的果園中顯得格外柔和，「很榮幸能在這片靜謐的果園中與您相會。您的《布斯坦》為世人開啟了一扇通往智慧與仁慈的大門，其教誨至今仍迴盪在我的「光之居所」中，滋養著無數心靈。許多人好奇，在您豐富的人生旅程，特別是經過三十年的遊歷之後，是什麼樣的靈感與動力，促使您在耄耋之年，選擇以詩歌的形式，為世人構築起這座名為『財富之宮』的《布斯坦》呢？您在引言中提到，不願『空手回到設拉子城的朋友們身邊』，這背後是否有更深層的考量？」

薩迪輕輕放下手中的詩卷，轉過頭來，那雙溫柔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水，映照著天邊最後一抹餘暉。他緩緩地，每一個字都像經過歲月打磨的玉石，溫潤而富有深意。

薩迪： 「哦，親愛的朋友，感謝你遠道而來，願意在這逐漸沉靜的暮色中，探尋一位老朽的心聲。你問我為何書寫《布斯坦》？這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生命長河在心靈深處匯聚，最終沖刷出的必然。那『空手』的說法，固然是禮數，也是對友人的誠意。但更深層的，是一種對『存留』的渴望，對『傳遞』的責任。

我年輕時，求知若渴，遠赴巴格達的學府，那時的知識，猶如初升的朝陽，在我心中激蕩。隨後，我遊歷四方，從大馬士革的飢荒到印度古吉拉特的異教寺廟，從土耳其的荒僻之地到也門國王的宮廷，我見證了人類的百態：權力的傲慢與謙卑，財富的聚散與無常，愛情的堅貞與現實的考驗，以及命運的捉弄與自身的順從。我與帝王對話，與乞丐同席，與智者論道，與愚者共餐。這三十年的光陰，不是簡單的地理移動，而是靈魂在人間熔爐中不斷錘鍊的過程。

我看到人們因貧富而生出的悲喜，因學識而起的驕傲與謙遜，因慾望而導致的沉淪與解脫。這些景象，如同一幅幅鮮活的畫卷，在我心頭不斷展開。年歲漸長，我開始思考，這些零散的經驗、耳聞目睹的故事，它們背後蘊藏著什麼？如何才能將這些由生命凝結而成的智慧，以一種不易腐朽、不被遺忘的方式，呈現給後世之人，尤其是那些我所深愛的設拉子故鄉的子民？

我看到許多人終其一生追逐物質的『財富』，卻在心靈上貧瘠。我希望我的『財富之宮』，能提供一種不同的寶藏——那是由善行、謙遜、知足、感恩所編織而成的精神財富。這些是真正能夠伴隨人穿越今生、走向來世的永恆資產。詩歌，是波斯人最熟悉的語言，是承載智慧與情感的最好載體。每一首詩，每一個故事，都是一顆珍珠，我將它們串聯起來，希望能夠照亮人們前行的道路。所以，《布斯坦》不是一本單純的道德訓誡，它是我一生所學、所見、所感的結晶，是我為世人提供的一座可供休憩、可供沉思的智慧花園。它就像我所愛的音樂一樣，旋律高低起伏，卻總是能將情感與真理輕輕地傳達出去。」

薩迪的話語，帶著一種詩人特有的溫柔與哲學家般的深邃。他微微停頓，目光落在手中的詩卷上，彷彿再次回味著那些文字。

卡拉： 「大師，您的話語讓我對《布斯坦》有了更深的理解。您將這部作品稱為『財富之宮』，並用『十扇大門』來形容其章節結構，這意象令人神往。這十扇大門分別引導讀者進入公正、仁慈、愛情、謙遜、知足、教育、感恩、懺悔和祈禱的殿堂，這不僅僅是道德準則的羅列，更像是人生不同面向的指南。您是如何構思這『十扇大門』的內在邏輯與順序的？它們之間是否有著一種精妙的連結，引導讀者逐步深入？」

薩迪： 「是的，我的朋友，這十扇大門並非隨意排列。它們是通往『完美人性』這座殿堂的階梯。你想，一個人若要安身立命，首先需要什麼？是公正（第一章）。一個統治者若無公正，其國度便會分崩離析；一個人若無公正，其內心亦難以平靜。公正，是維繫社會與個人秩序的基石，沒有它，一切都將混亂。

然而，僅有公正是不夠的。公正常常伴隨著冷硬的法則，而人性需要的是仁慈（第二章）。仁慈是公正的潤滑劑，是愛與同情在世間的具現。當一個統治者能以仁慈之心對待他的子民，這個國度便會充滿生機。我曾說：『對狗施以仁慈者，對同胞中的善良者不會做得更少。』這便是仁慈的普世力量。

在仁慈之上，是愛（第三章）。我所談論的愛，既包括人世間的深情，更包括對神性的純粹之愛。這種愛能使人超越世俗的得失，義無反顧地獻身。它如火焰般燃燒，讓飛蛾撲火，讓尋道者義無反顧。當心中充滿愛，便能以一種超脫的視角看待世間萬物。

然而，愛也可能導致自滿。因此，我引入了謙遜（第四章）。謙遜是智慧的基石。我筆下的那滴雨水，正是因為看到了大海的浩瀚而自感渺小，最終才在蚌殼中化為珍貴的珍珠。真正的偉大，不在於外在的炫耀，而在於內心的低伏。驕傲如火，謙卑如塵。塵土孕育生命，烈火則焚毀一切。

接下來是順從（第五章）。這並非盲目的屈服，而是對更高意志——命運或神性安排的理解與接納。正如那伊斯法罕的士兵，在命運不濟時，勇氣也無法扭轉局面。順從並非放棄努力，而是認識到人力之所及與天命之不可違的界線，從而找到內心的平靜。

在順從之後，我們才能達到知足（第六章）。知足是幸福的源泉。正如《布斯坦》中所言，『知足使人富有』。一個貪婪的人，即使擁有了全世界，其內心仍是空虛的。而一個知足的乞丐，卻能比憂慮的君王睡得更安穩。知足，使人心靈輕盈，不再被無盡的慾望所牽絆。

有了這些內在的基礎，我們才能談論教育（第七章）。教育不僅是知識的傳授，更是心靈的雕琢。它旨在馴服人內心的慾望與惡念，培養理性的力量。我的寓言中，人的身體是一座城，慾望是商販，而理性則是賢明的宰相。好的教育，讓理性得以掌權，使人言行得當，遠離誹謗與愚昧。這也包括了言語的節制，因為『多言者耳聾』。

當人學會了教育的智慧，便能體會到感恩（第八章）的重要性。感恩是對萬物本源的認可，是對生命饋贈的回應。從童年到暮年，從日月星辰到一滴雨水，一切都是神的恩賜。感恩之心，使人不斷精進，不斷給予，而非沉溺於自我。

然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因此，懺悔（第九章）是靈魂淨化的途徑。當人犯下過錯，迷失方向時，及時地回顧過往，洗淨污穢，是重拾清明的關鍵。我以孩童換金戒的故事，便是提醒人們莫要輕視生命的時間，虛度光陰。

最終，這一切的昇華都指向了祈禱（第十章）。祈禱並非簡單的儀式，它是與神性建立連結的橋樑，是心靈的對話。無論身處何境，只要心中有光，有對善的渴望，即使是偶像崇拜者，只要心誠，神性依然會回應。這十扇大門，層層遞進，從個體的品德到社會的秩序，從內在的修為到對神性的追尋，最終形成一個完整的人格與智慧體系。它們相互依存，互為因果，引導人們走向光明與真理。」

薩迪的話語，如同細水長流，將十個章節的精髓娓娓道來，我彷彿看到了一幅宏大的道德建築藍圖，在他的心中清晰可見。此時，夜幕已深，蟲鳴聲此起彼伏，果園的空氣也變得更加清涼。

卡拉： 「大師，您的解釋令人茅塞頓開。我注意到在《布斯坦》中，您頻繁運用動物寓言和日常生活中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來闡述深刻的道理，例如《一滴雨水的故事》、飢渴的狗、《狐狸和老虎》的寓言，以及您在清真寺中學童時代的經歷。這種寫作手法，與當時許多哲學著作的抽象論述有所不同。您為何偏愛這種以小見大、由淺入深的敘事方式？這是否與您對『實用宗教』的理解有所關聯？」

薩迪： 「（薩迪輕輕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深思）你觀察得很敏銳，親愛的朋友。的確，我偏愛用這些看似簡單的寓言和故事。哲學的殿堂固然宏偉，但若只用深奧的詞藻堆砌，便會讓普羅大眾望而卻步。我的文字，如同清澈的泉水，希望它能流淌到每一個尋求智慧的心田，而非僅僅是高山之巔的智者。

我的一生都在遊歷，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我發現，最能觸動人心的，往往不是抽象的教條，而是鮮活的生命故事。當一個乞丐聽說一位富有而吝嗇的人如何因為不知感恩而一無所有時，他會比聽一千句關於『命運無常』的訓誡來得更深刻。當一個傲慢的人讀到那滴自謙的雨水如何化為珍珠時，他或許會對自己的驕傲有所省思。

我所追求的『實用宗教』，核心在於『服務人民』。如果我的智慧無法被大眾理解、無法在日常生活中產生影響，那麼它就如同被鎖在寶庫中的珍珠，失去了其應有的光芒。動物寓言，或者日常瑣事，它們是人類共通的語言。無論是波斯的牧羊人，還是印度的商人，甚至遙遠西方的讀者，都能從一隻飢渴的狗、一隻自大的蜜蜂身上，看到人性的共通之處。

我寫作，是為了傳遞真理。而真理，不應高懸於雲端，而應降落在泥土之中。它應當是人們在耕種時、在市集上、在家庭中，都能隨時隨地觸及並應用於生活中的。那些微小的細節，就像一顆顆種子，被播撒在故事的土壤裡，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最終結出智慧的果實。這比直接告知『樹在此處』來得更為持久與生動。我希望，我的讀者在閱讀我的作品時，不僅能獲得知識，更能感受到情感的共鳴，從而讓這些智慧真正地『活』在他們的心中。」

薩迪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廣大民眾的關懷，這也解釋了他作品的普及性與經久不衰的魅力。一隻貓頭鷹在不遠處發出低沉的叫聲，夜風拂過，帶來遠處設拉子城特有的香料氣味。

卡拉： 「大師，您的闡述讓我感到非常溫暖。您不僅是智慧的傳遞者，更是人性的理解者。在您的作品中，儘管充滿了深刻的哲理和對道德的倡導，但您也承認人性的複雜與局限。例如，在《關於謙遜》的章節中，您提到了那傲慢的法學博士，以及您自己孩童時的錯誤。這種對人性的洞察，以及對自身缺點的坦誠，是否也反映了您對『真理』的另一層理解——即真正的智慧，必須建立在對自身與他人弱點的包容之上？」

薩迪： 「（薩迪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你說得對。若一位智者自詡完美無瑕，那他便如同那隻因自傲而無法飛翔的鷹，被自滿的石頭束縛。人性，如同一面斑駁的鏡子，既能映照出高貴的光芒，也難免沾染塵埃。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聖人。我只是個普通的凡人，有過迷失，有過驕傲，也有過犯錯。我寫下那些關於自身錯誤的故事，例如我孩童時因貪圖甜食而輕賤金戒，或是因口舌之快而批評他人，甚至我在古吉拉特與偶像崇拜者周旋時的偽裝——這些都是為了讓讀者看到，即使是尋道之人，也無法完全擺脫人性的誘惑與缺陷。真理不是抽象的完美，而是存在於這充滿缺陷的現實之中。

真正的智慧，不是批判他人的不足，而是從中看見自己的影子，並以此為鑑，努力提升自己。當我看到那位法學博士的傲慢，我同時也反思自己是否也曾有過類似的輕蔑；當我看到他人的誹謗，我便提醒自己要像哈蒂姆那樣，假裝耳聾，從惡言中汲取改進的力量。

我曾說：『無論我善或惡，你都應保持沉默，因為我的得失由我承擔，上帝比你更了解我的品格。』這並非是要人放棄評判，而是提醒我們，在指責他人之前，先審視自己的內心。如果我們無法包容他人的不完美，又如何能包容自身的缺陷？

正如一件精美的錦袍，內裡也需要棉絮的襯托。那些看似不完美的部分，或許正是支撐其存在的基石。我希望我的讀者能從我的坦誠中，學會一種寬恕，一種對自身和他人更為深刻的理解與接受。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擺脫驕傲的束縛，以謙卑之心，步入真正的智慧之門。這，才是真理的光芒，它不排斥任何陰影，反而將陰影納入其中，成為更完整的圖景。」

薩迪的話語，帶著一種歷盡滄桑的寬厚。夜色已完全籠罩了果園，只有天上的星光與溪水流動的聲音，陪伴著我們的對談。空氣中泛起一絲涼意，我感覺到他的智慧之光，正透過文字，緩緩流淌進我的心靈。

卡拉： 「大師，在您的時代，波斯正經歷蒙古入侵後的劇烈變革。您在書中寫到大馬士革的飢荒，以及您對波斯君主的勸誡，例如『子民如樹根，君王如樹木』。這表明您不僅關注個人的道德修養，也深切關懷社會的福祉與國家的治理。在您看來，個人品德的完善與國家社稷的昌盛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關係？您如何看待知識分子在動盪時代的責任與擔當？」

薩迪： 「（薩迪的眼神變得深邃，似乎穿越了時光，回到了那個動盪的年代。他的聲音依然平穩，但帶上了一絲歷史的厚重。）你提到了那個『樹根與樹木』的譬喻，這是我對君主與子民關係的深刻體會。一個國家的強盛，絕非僅僅依靠君王的個人權勢，而是根植於其子民的福祉與團結。若樹根枯萎，樹木又如何能枝繁葉茂？

我經歷了蒙古鐵蹄的蹂躪，看見了帝國的崩塌與人民的苦難。那時，詩人與智者的責任，不僅是獨善其身，更應當是照亮混亂的道路，為迷茫的心靈提供慰藉與指引。當社會動盪，人心惶惶，人們更需要精神的燈塔。我並非政治家，無法執劍上陣，但我有一支筆。筆的力量，有時甚於刀劍，它能觸動人心，喚醒良知。

知識分子在任何時代，都肩負著『明辨』與『傳承』的責任。明辨是非，洞察人心，看清世事的本質，然後將這些真理，以一種能夠被世人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傳遞出去。這就像我在《布斯坦》中，透過故事來傳遞君主應當愛民如子的理念，勸誡他們不要只顧私利。我寫阿布杜勒·阿齊茲國王為解民困而賣掉珍貴的珍珠，寫圖格拉爾國王對寒冷守衛的承諾卻被奢華所遺忘，這些都是在提醒統治者，真正的『財富』在於民心，真正的『榮耀』在於善行。

動盪的時代，更考驗著個人的品德。一個貪婪的國王，他的王國註定不穩；一個心懷驕傲的人，他的地位難以長久。反之，當每一個個體都能涵養謙遜、知足、感恩、仁慈的品德，整個社會便會如同一座堅實的堡壘，即使風雨再大，也能夠屹立不倒。個人的品德與國家社稷的昌盛，是表裡一體的關係，它們相互滋養，相互成就。因此，我寫作的目的，是希望透過文字的力量，在每個人的心中播撒善的種子，讓這些種子匯聚成江河，最終滋養整個社會的生命之樹。」

薩迪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家國社稷的深切關懷，也體現了他作為一位知識分子在亂世中的堅韌與擔當。天邊的星光愈發璀璨，如同無數雙智慧的眼睛，靜靜地聆聽著。

卡拉： 「薩迪大師，非常感謝您今晚的耐心與智慧分享。您的《布斯坦》不僅是詩歌的盛宴，更是靈魂的滋養。我深信，您的文字將會如同永恆的星光，繼續照亮後世無數尋求真理的心靈。願設拉子這片土地，永遠沐浴在您的詩意與智慧之光中。」

薩迪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緩緩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遠方設拉子城的方向。夜風輕輕拂過他的長髮，帶來一陣清新的涼意，彷彿將我們也帶回了現實。這場跨越千年的對談，已然在我的心靈深處激起了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