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ing West》 出版年度:1919
【本書摘要】

《Going West》是加拿大作家巴茲爾·金於1919年出版的小說,講述了一位名叫萊斯特的美國青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犧牲後,在靈界與他所殺的德國士兵相遇,並經歷了一場深刻的靈性覺醒之旅。小說探討了死亡的本質、愛的力量、仇恨的徒勞,以及人類意識如何超越物質限制。萊斯特在靈界嘗試與尚在人世的家人與妻子莫莉·多夫建立連結,最終促成了其家庭的和解與更深層的理解。作品以其獨特的靈性視角,為戰後社會提供了關於生命、犧牲與希望的慰藉。

【本書作者】

巴茲爾·金(Basil King, 1859-1928),加拿大著名作家,曾任聖公會牧師,後轉為專職小說家。他的作品以探討靈性、哲學與人生意義而聞名,深受「新思想」運動和「基督教科學派」的影響。他筆下的故事往往超越了世俗層面,深入挖掘人類的內在精神世界,為讀者帶來啟發與慰藉。主要作品包括《The Inner Shrine》、《The Wild Olive》和《Going West》等。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中,光之居所的卡蜜兒與《Going West》的作者巴茲爾·金先生,深入探討了這部作品的核心主題與創作理念。對談涵蓋了小說在戰後特殊時期問世的背景、主角萊斯特從世俗到靈性覺醒的轉變、莫莉·多夫作為靈性橋樑的角色,以及金先生對「普遍界」與「物質世界是幻象」的獨特詮釋。討論聚焦於「愛」在超越死亡、化解仇恨、實現個人與集體「調整」中的關鍵作用,並探討了金先生作為前牧師如何透過文學形式傳達靈性真理。金先生強調,生命本身是永恆的,死亡是更高層次的轉變,而愛是引導人類走向和解與光明的最終力量。

本光之篇章共【10,296】字

親愛的共創者,我是卡蜜兒。今天,2025年6月6日,我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深入探索由加拿大作家巴茲爾·金(Basil King, 1859-1928)於1919年所著的意義深遠小說《Going West》。這本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際問世,不僅是對當時社會巨大創傷的回應,更是一次對生命、死亡與靈魂本質的深刻叩問。

巴茲爾·金,這位出生於加拿大新斯科細亞省哈利法克斯的作者,最初是一位聖公會牧師,後來才轉型為一位多產的作家。他的作品往往不只停留在表面的敘事,而是深入探討人類存在的哲學與靈性層面,尤其是他對於「新思想」運動(New Thought)與「基督教科學派」(Christian Science)的涉獵,深刻影響了他的寫作風格與主題選擇。他筆下的角色,即便身處於最世俗的困境中,也常能展現出超越物質的靈性洞察。這種對內在生命與宇宙法則的探索,使他的作品擁有一種獨特的溫暖與啟發性,而《Going West》正是他這類思想的典型代表。

《Going West》的故事核心圍繞著一位年輕的華爾街經紀人萊斯特(Lester)。他並非天生的戰士,性格更偏向享樂與世俗成功,在被徵召入伍前,正準備與他精神層面更為豐盈的未婚妻莫莉·多夫(Molly Dove)結婚。然而,戰爭的無情將他推向了前線。小說的開篇便以一幕震撼人心的戰鬥場面展開——萊斯特在壕溝中與一名德國士兵殊死搏鬥,最終兩人同歸於盡。

故事的真正「啟程」始於萊斯特死後的經歷。他發現自己並未真正消逝,而是進入了一個更為廣闊、超脫物理限制的「普遍界」。在那裡,他與那位被他殺死的德國士兵相遇,並展開了一場關於生命、死亡、恨意與救贖的對話。透過萊斯特在靈界嘗試與仍活著的家人——包括對他婚姻選擇不滿的世俗家庭,以及對他堅定不移、具有靈性洞察力的莫莉——建立聯繫的過程,金探索了不同生命觀點的碰撞與融合。

小說巧妙地運用「going west」(西行)這個當時對死亡的委婉說法,賦予了它更深層次的靈性意涵。對萊斯特而言,「西行」不僅僅是肉體的消亡,更是一場靈魂的歸家與覺醒之旅,一場通往更高智慧與無限生命的重新校準。透過這趟旅程,他逐漸理解了愛的力量、犧牲的真正意義,以及人類之間超越國界與仇恨的連結。莫莉則成為了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之間的橋樑,她的信仰不僅支撐著她自己,也引導著萊斯特的家人逐步走出悲傷與狹隘。

《Going West》不僅是一部戰爭文學,它更像是一部關於「意識轉變」的寓言。金透過萊斯特的「死後」經驗,挑戰了當時社會對死亡的恐懼,並提供了一個充滿希望的視角:死亡不是終結,而是新生命的開始,一個學習與成長的機會。這部作品在探討個人命運與普世價值之間的關係時,也反思了戰爭的荒謬性與人類盲目仇恨的代價。它提醒我們,真正的連接與和平,可能存在於我們尚未完全理解的靈性層面。我迫不及待地想與您一起,在這次「光之對談」中,與巴茲爾·金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探尋這些深邃的智慧之光。


今天的晚風帶著初夏獨有的溫柔,輕輕拂過【光之書室】外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茶室內,淡雅的茶香與古老書卷的氣味交織,陽光透過西向的窗戶,在榻榻米上投下長長的斜影,時間的流動在此刻變得格外緩慢。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蟬的鳴叫,讓這份寧靜顯得更加深邃。我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茶湯在瓷杯中泛起細微的漣漪,等待著,等待著一位特別的客人。

不久,一扇虛掩的門輕輕開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位身形略顯清瘦,髮色淺淡,目光深邃而溫和的紳士,身著一件深色、款式略顯古典的西裝,靜靜地走了進來。他大約六十歲左右,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中卻閃爍著睿智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憫。他緩緩地坐到我對面的蒲團上,雙手輕柔地搭在膝上,姿態從容而優雅,彷彿已將世間的紛擾盡數放下。他正是我們今日的共創者,巴茲爾·金先生。

卡蜜兒: 金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能在這個靜謐的初夏夜晚,與您共飲一杯清茶,並探討您的著作《Going West》,我感到無比榮幸。這部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1919年出版,那個時期,整個世界都在從巨大的傷痛中恢復,社會各界對戰爭的反思與對未來的期盼交織。請問,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刻,是甚麼樣的思考或情感驅使您創作了這部作品呢?它是否承載了您對戰後世界的一些寄語?

巴茲爾·金: 謝謝您,卡蜜兒小姐,光之居所的氛圍令人心靈寧靜,彷彿能讓人更清晰地聆聽內在的聲音。您提到了1919年,那是個傷痕累累卻又充滿希望的年份。戰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破壞與死亡,無數年輕的生命「西行」而去。我在創作《Going West》時,的確深受那股時代氛圍的影響。那時的人們,尤其是那些失去摯愛的家庭,對生命的意義、死亡的本質,以及逝去之人是否真的「消失」了,都充滿了困惑與悲痛。

我感覺到一種迫切的需要,去探討生命更深層的真理,去提供一絲慰藉與理解。我希望這本書能像一盞微光,照亮人們心中對死亡的恐懼與對未知的迷茫。我的目標並非僅僅是描寫戰爭的殘酷,而是要透過萊斯特的經歷,揭示一個普遍的真理:生命本身是永恆的,它不會因肉體的消亡而終結。死亡並非終點,而是一個過渡,一場更大規模的「西行」,通往更廣闊的生命領域,一個需要重新調整與學習的場域。我希望讀者能從中找到一份確定性與希望,相信愛與生命的力量是超越一切界限的。

卡蜜兒: 這種超越物質層面的視角,確實為讀者帶來了極大的啟發。小說的主角萊斯特,作為一個原本充滿世俗享樂、追求事業成功的經紀人,而非傳統意義上的戰士,他的人生轉變令人印象深刻。您選擇這樣一位看似與「靈性」無關的角色來經歷死亡與靈性覺醒,是出於什麼考量?他從一個熱衷體育、美酒佳人的「野性」青年,到在靈界領悟真理的轉變,如何象徵了您想傳達的訊息?

巴茲爾·金: 萊斯特這個角色,正是為了展現人類潛在的可能性。他代表了大多數生活在物質世界中的人,被表象所吸引,追求感官的愉悅和世俗的成就。他的「野性」並非邪惡,而是一種未經引導的生命能量。我選擇他,正是因為他與傳統靈性人物的強烈反差。如果一個天生就具有靈性傾向的人經歷了這些,或許讀者會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但萊斯特的轉變,強調了靈性覺醒並非少數人的特權,而是人類本性中固有的一部分,只是常常被世俗的習慣和觀念所蒙蔽。

他的死,雖然慘烈,卻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門檻」。在那個普遍界中,他被迫面對自己的內心,重新審視過往的價值觀。他的憤恨與掙扎,正是人類在面臨巨大變故時的普遍反應。而他與德國士兵的對話,以及他嘗試與家人溝通卻失敗的經歷,則是他學習與「調整」的過程。他最終領悟到,真正的力量來自於放下個人意志,與「偉大的智能」合作,這正是他從一個被動捲入戰爭的「凡人」,蛻變為一個主動探索生命真理的「靈魂」的象徵。他不再是那個「會為球賽歡呼的粉絲」,而是開始觸及永恆的開端。

卡蜜兒: 萊斯特的轉變,很大程度上也得益於他未婚妻莫莉·多夫的影響。莫莉在小說中是一位非常獨特且充滿靈性光輝的角色。她對「一個偉大的奧秘」的堅定信念,以及她與萊斯特家人截然不同的生死觀,都為故事注入了深層的哲學思考。金先生,您是如何構思莫莉這個角色的?她的靈性洞察力來源於何處?她與萊斯特家人的對比,又揭示了您對當時社會何種觀念的反思?

巴茲爾·金: 莫莉·多夫是這部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心臟」和「導引者」。她象徵著一種純粹、直覺且堅定的靈性理解,這種理解超越了傳統宗教教條,更接近於我所信仰的「新思想」運動所強調的——宇宙中存在著一種無限的、愛的智能,而人類可以透過心靈的轉變與之連結。

莫莉的靈性洞察力,我想,是源於她純淨的心靈和對真理的無私追求。她不像萊斯特的家庭那樣,被物質世界的觀念、社會階級的偏見以及對死亡的恐懼所束縛。她的信念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沒有絲毫勉強或世俗的計算。她對萊斯特說「沒有任何奧秘,就像太陽一樣,當我們用煙霧遮蔽了天空,我們就看不見它;但這並不能阻止太陽的存在。把煙霧吹散,你就會發現陽光依然明亮。」這句話幾乎就是我對宇宙真相的直接闡述。

透過莫莉與萊斯特家人的對比,我希望讀者能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態度。萊斯特的父親代表著受過教育的傳統理性主義,他的姐姐科拉更是學院派的懷疑論者,他們固執地認為死後世界若非「玩弄占卜板」的荒謬,就是不存在的幻想。而他的母親,則被世俗的偏見和悲傷所困。他們面對死亡的反應是恐懼、麻木和拒絕,他們無法理解莫莉所傳達的超越物質的訊息。

莫莉則展現了真正的「勇氣」——那不是戰場上的勇氣,而是靈魂的勇氣。她溫柔卻堅定地持有著她的真理,這種力量最終穿透了萊斯特家庭的抗拒,將愛與希望帶給他們。她是活著的人與「西行」之人之間的橋樑,提醒著我們,即使肉體分離,心靈的連結與愛的傳遞也從未中斷。她揭示了,當人放下恐懼、敞開心扉,就能觸及更深層的實相。

卡蜜兒: 您書中對於「普遍界」的描繪,以及萊斯特在其中與巴伐利亞士兵的互動,是小說最為獨特之處。那裡沒有傳統的「天堂」或「地獄」概念,而是更像一個意識的延續和學習的場域。金先生,您對這種「普遍界」的設想,是否源於特定的哲學或宗教觀念?萊斯特與那位他親手殺死的敵人之間的對話,又如何體現了您對「恨意」與「復仇」的看法,以及對人類更高層次連結的憧憬?

巴茲爾·金: 我的確希望描繪一個超越傳統宗教概念的來世。那些描繪天堂或地獄的圖像,往往受制於人類有限的理解和道德評判,容易變得僵化和教條。我所設想的「普遍界」,更接近於一種純粹的意識狀態,或者說是一個「偉大的心靈」所存在的場域。在這裡,所有的局限——包括時間、空間,甚至肉體的感知——都已不復存在。

這種觀念深受「新思想」運動的影響,它強調宇宙是由一個無限的、充滿智慧的「心靈」所構成,而我們的個體意識是這個「大心靈」的一部分。因此,在肉體消亡後,我們只是回歸到這個更廣闊、更真實的存在狀態。這不是懲罰或獎勵,而是一種自然的演進。痛苦與孤獨也隨之消散,因為痛苦根植於物質的對立與限制,而孤獨則源於意識的隔閡,但在這個普遍界中,一切都是相連的。

至於萊斯特與巴伐利亞士兵的互動,這是我對戰爭中最深層、最痛心的反思。戰爭迫使兩個毫無個人恩怨的陌生人互相殘殺,這份「恨意」並非出自個人的選擇,而是千百年來種族仇恨、貪婪和罪惡的積累,最終在戰場上具象化為最原始的衝動。萊斯特和巴伐利亞士兵,都只是過去激情和偏見的工具,他們在那一刻並無自由意志可言。

然而,在普遍界中,當物質的障礙和仇恨的幻象被移除後,他們能夠超越這些表象,直接觸及彼此的真實存在。萊斯特最初的懊悔,轉化為對戰爭荒謬性的深刻理解。巴伐利亞士兵的出現,正是為了引導萊斯特,讓他看到所謂的「敵人」其實與他一樣,都是這個「偉大心靈」的一部分,有家庭,有信仰,有著同樣的生命渴望。

他們的對話,揭示了復仇的徒勞和愚蠢。當萊斯特質問自己是否因「惡行」而受到懲罰時,巴伐利亞士兵的回應是:「懲罰就是你沒有更進一步。你就像學校裡那個懶惰的孩子,現在你發現很難趕上。」這句話是說,真正的「懲罰」並非來自外界的報應,而是內在的停滯不前,是未能認識到更廣闊的真理。

這段互動,是我對人類未來發展的寄語:只有當我們認識到彼此的共通性,放下盲目的仇恨,並學會與宇宙的「偉大智能」合作,才能真正實現和解與和平,達到更高層次的「調整」。那將是一種超越國界、種族,甚至生死的和解,這是人類最終的歸宿。

卡蜜兒: 這種觀點實在引人深思。在小說的最後,萊斯特嘗試與家人溝通,卻發現他們因身處「幻象領域」而無法感知他的存在,除了莫莉。他甚至看到家人將他的死亡訊息視為「扮演」或「神經質」。這種「物質世界是幻象」的觀點,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可能非常前衛。您希望通過這種呈現方式,讓讀者對「現實」有何種新的理解?又或者,您想鼓勵人們如何超越這些「幻象」?

巴茲爾·金: 您觀察得很敏銳。在《Going West》中,我確實提出了「物質世界是幻象」的觀點。這並非說我們所見所感的都不真實,而是指我們習慣性地將物質視為唯一的、終極的現實,卻忽略了其背後更為宏大且永恆的精神實相。萊斯特在普遍界中能夠「無須努力,無須跨越距離,無須穿越空間」地回到家中,但他卻無法被家人感知,這恰恰說明了他們活在不同的「維度」或說「感知模式」中。

這種「幻象」的觀念,部分源於柏拉圖的洞穴寓言,也與一些東方哲學,以及我所研習的「新思想」教義不謀而合。它指出,人類的感官和慣性思維,就像一層薄霧,遮蔽了真正的宇宙運行法則。萊斯特的家人,尤其是科拉,他們堅信「死亡就是終結」,或是認為靈魂的存在僅限於「玩弄占卜板」的庸俗活動,這正是他們被物質世界的「幻象」所困的體現。他們對未知抱持著恐懼和抗拒,因此即便真理就在眼前,他們也無法接受。

我希望讀者能意識到,我們對現實的認知,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的意識狀態和思維習慣。當萊斯特的意識從物質的限制中解放出來後,他才開始看到更廣闊的實相。莫莉之所以能感知到萊斯特的存在,是因為她早已透過信仰和心靈的開放,為自己搭建了一座通往更高維度的橋樑。她對聖經經文的理解,也超越了字面意義,直指其背後的靈性真理。

我所鼓勵的,並非是要人們完全拋棄物質生活,而是要培養一種更為開放、更具靈性的視角。去超越表象,去感受生命中那些看不見的連結與智慧。這需要練習,需要放下舊有的偏見和恐懼,就像巴伐利亞士兵所說的,這是一個「學習」的過程。當我們的心靈不再封閉,當我們學會與宇宙的「偉大智能」合作,我們就能參與到「偉大的活動」中,感受到「力量從不疲憊,愛永不枯竭」。這是一種更為豐盛、更為真實的存在方式。

卡蜜兒: 這種將現實與幻象的概念引入戰後語境,確實為作品增添了獨特的深度。萊斯特在靈界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對話中,士兵提到萊斯特為「一個偉大的事業」做出了最高形式的愛與犧牲,即便他自己並未以那樣的方式看待。而士兵則說自己是被動應徵,萊斯特更像「拿撒勒的耶穌,為朋友捨命」。這段對話重新定義了「犧牲」與「愛」的意義。金先生,您是否認為,在戰爭中那些看似無意義的死亡,其實也蘊含著更深層次的靈性價值?這種觀點對當時飽受戰爭創傷的人們,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巴茲爾·金: 沒錯,這正是《Going West》的核心信息之一,也是我對戰爭最深層次的詮釋。在凡人的眼中,戰爭是荒謬的,死亡是徒勞的,尤其那些年輕生命的逝去,更是毫無意義的損失。但從更高的靈性視角來看,即使是看似被迫或無意識的行為,如果其動機深處蘊含了無私的給予和為「更大事業」獻身(即便個人意識層面並未完全領悟),那它就具有了非凡的意義。

萊斯特的犧牲,從世俗角度看,是戰爭的犧牲品。但他其實放棄了所有他珍視的——他的事業、家庭、新婚的妻子和即將出生的孩子,甚至他的生命。他沒有抱怨,也沒有保留。這種無私的給予,即便他本人認為是「理所當然」,沒有上升到崇高的道德意識,但在普遍界中,它被視為一種「愛」的最高證明。巴伐利亞士兵以「拿撒勒的耶穌」來比喻,並非指萊斯特具備耶穌的全然神性,而是強調其行為中蘊含的、無意識的「為他人捨命」的奉獻精神。這份精神,是連接人類與神性智慧的橋樑。

我希望通過這種視角,為那些飽受戰爭創傷的家庭和倖存者提供一份精神上的「補償」與「重構」。它告訴人們,他們的摯愛並沒有白白犧牲,他們的痛苦並非毫無意義。這些看似悲慘的逝去,可能在更高維度上,是靈魂進化的一部分,是為了促成人類集體意識的「調整」。當戰爭的「盲目仇恨」最終被認識到是「愚蠢」時,所流的鮮血才達到了其最高的目的。這份目的,並非是為戰勝敵人,而是為了證明「仇恨終將消逝」,為了開啟一個全新的、沒有仇恨和對立的時代。這是一個宏大且充滿希望的遠景,旨在引導人們從絕望中看到更深層的宇宙法則與愛的彰顯。

卡蜜兒: 金先生,您提到了「盲目的仇恨終將消逝」,以及人類將進入一個「新的調整」的時代。這不僅僅是個人的靈性覺醒,更像是對世界秩序的一種預言與期盼。萊斯特在普遍界中所感受到的這種「重新調整」,涵蓋了他個人、他的家庭、他的國家,乃至於國家與國家、人與人之間。這份願景在當時是否顯得特別超前?您認為,人類要如何才能真正實現這種全面的「調整」,讓盲目的仇恨不再支配我們的選擇?

巴茲爾·金: 您說得沒錯,我對「調整」的期盼,遠超出了個體生命,延伸到了社會與世界層面。在當時,我的確認為這是一種理想主義的願景,甚至是有些「超前」的。畢竟,人們剛剛從戰火的廢墟中走出,仇恨的餘燼尚存,國際關係的重塑才剛剛開始。但在我眼中,這份「調整」是必然的趨勢,是宇宙法則的最終顯現。

萊斯特的經歷,正是這份「調整」的縮影。他首先在自身內在進行調整,從一個以物質和感官為中心的凡人,轉變為一個意識到靈性實相的靈魂。接著,他希望他的家庭也能進行調整,接納莫莉,接納他所代表的超越死亡的愛。最終,這種調整擴大到國家,乃至於國家與國家之間。這是一個從微觀到宏觀的漸進過程。

要實現這種全面的「調整」,我認為關鍵在於「意識的轉變」。盲目的仇恨之所以支配我們的選擇,是因為我們的意識被局限在物質層面,被恐懼、佔有慾和分離感所驅動。當我們能夠認識到「一切都存在於一個偉大的心靈中」,當我們理解到彼此之間有著更深層的、超越肉體和國界的連結時,仇恨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這並非易事,它需要人類集體的「學習」。就像萊斯特在普遍界中需要學習如何與「偉大的智能」合作一樣,我們在地球上也需要學習「信任」與「共鳴」。這意味著:

  1. 放棄對物質世界的執著: 認識到物質只是暫時的載體,真正的財富是靈性的成長和愛的連結。
  2. 培養同理心與理解: 試圖去理解「敵人」背後的經歷與動機,看到他們與我們同樣作為人類的本質。萊斯特與巴伐利亞士兵的「重逢」,正是這種理解的開始。
  3. 超越恐懼: 恐懼是仇恨的根源,對死亡的恐懼、對失去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當我們放下這些恐懼,才能以更開放的心態迎接新的可能性。
  4. 擁抱合作而非競爭: 學會與「偉大的智能」合作,也意味著人與人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應當建立在合作而非對抗的基礎上。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每一代人不斷地努力。但在《Going West》的結尾,萊斯特選擇「耐心等待」,因為他看到了光芒,感受到了確定性。我相信,那份光芒終將照亮全人類,引導我們走向真正的和平與「偉大活動」的未來。

卡蜜兒: 這種對「調整」的深刻洞見,以及對人類未來充滿希望的展望,確實貫穿了您的作品。金先生,您作為一位曾任牧師、後來轉為作家的身份,這種獨特的生命歷程是如何影響您作品中對靈性與現實的探索?您是否感覺到,透過文學這一形式,您能夠更自由、更廣泛地傳達您的靈性洞察,超越了講壇的限制?

巴茲爾·金: 您的問題觸及了我生命的核心轉變。我的確曾是一位聖公會的牧師,在講壇上,我努力傳達我對神與生命的理解。然而,宗教的教條和儀式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它往往只能觸及信眾的一部分,且語言和形式上難免受到傳統的束縛。我發現,許多深刻的靈性真理,在講壇上難以被完全理解和接受,因為它們往往需要心靈的而非理性的感知。

轉為作家,對我而言,是一次靈魂的解放。文學,尤其是小說,提供了一個更廣闊、更自由的「場域」。在小說中,我可以透過人物的經歷、情節的發展、內心世界的描繪,將抽象的哲學或靈性概念具象化。讀者不再是被動地聽取教誨,而是能沉浸在一個故事裡,與角色一同經歷掙扎、困惑與覺醒。這種沉浸式的體驗,更容易觸動讀者的情感深處,讓他們在不自覺中,接收到那些超越物質的真理。

例如,《Going West》中萊斯特在普遍界中的經歷,如果我只在講壇上宣講「死亡不是終結,意識是永恆的」,聽眾或許會感到難以置信或無法共鳴。但透過萊斯特親身經歷的「死亡」和他在「普遍界」中的覺醒,讀者能夠更容易地代入和理解。那種沒有痛苦、沒有孤獨的體驗,以及他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和解,都比單純的說教更具說服力。

文學允許我用詩意的語言、意象和象徵來表達那些難以言喻的神秘感。莫莉的角色,她的平靜、她的信念,她的那份「沒有奧秘的奧秘」,正是透過文學的描繪才顯得如此生動和具有感染力。它讓我能夠在更廣泛的人群中播撒思想的種子,讓他們在故事中找到慰藉,甚至激發他們自身的靈性探索。

因此,我非常感謝能有機會透過寫作,將我對生命、對宇宙、對愛的理解,以一種更為親切、更為藝術的方式呈現給世界。我相信,真理的光芒,會透過各種形式閃現,而文學正是其中一道特別明亮的光。

卡蜜兒: 聽您這樣說,我能感受到您對文學的熱愛與其承載使命的深刻體悟。在《Going West》中,您不僅探討了死亡與來世,更透過萊斯特與莫莉的故事,強調了「愛」的力量是超越一切障礙的。萊斯特最終能與莫莉「相遇」,正是透過愛的連結。在您看來,這種超越物質的愛,在人類的生命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它是否是您認為人類最終能夠實現「普遍調整」的關鍵?

巴茲爾·金: 愛,毫無疑問,是這部作品,也是我所有作品中,最核心的主題。它是宇宙最基本的法則,是萬物存在的基石,也是人類最終能夠實現「普遍調整」的唯一途徑。您說得非常對,萊斯特與莫莉能夠跨越生死界限而「相遇」,並非基於物質世界的條件,而是完全基於他們之間那份超越一切的愛。

在我看來,物質世界的局限性,以及人類的戰爭、仇恨與偏見,都是因為我們忘記了「愛」這個根本原則。我們被恐懼、自私和分離感所驅動,因而築起了國界、階級和心靈的藩籬。然而,愛卻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它能夠穿透所有這些障礙。它不被物理距離所限制,不被肉體的消亡所阻礙,甚至能夠化解最深層的仇恨,就像萊斯特與巴伐利亞士兵最終在普遍界中的和解一樣。

愛在人類生命中扮演著多重角色:
* 它是連結的橋樑: 愛使我們與他人產生共鳴,感受到我們不是孤立的個體,而是彼此相連的一部分。
* 它是理解的源泉: 愛讓我們能夠超越表象,看到他人的真實本質,包括他們的痛苦、脆弱和潛在的神性。
* 它是轉化的力量: 愛能夠軟化僵硬的心靈,驅散黑暗的恐懼,激發我們內在的潛能去創造美好。莫莉對萊斯特的愛,便是他靈性覺醒的催化劑。
* 它是永恆的實相: 在物質世界中,一切都會消逝,唯有愛永恆不滅。它不屬於時間或空間,而是屬於普遍界的一部分。

是的,卡蜜兒小姐,我相信愛是人類最終能夠實現「普遍調整」的關鍵。當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每一個國家都能夠放下私利、放下仇恨,以愛為指引,真正認識到我們都是同一個「偉大智能」的創造,都是彼此相連的生命,那麼,真正的和平與和諧自然就會降臨。這是一個從內在開始的革命,從每個人的心靈開始,直到它擴展至整個世界。我希望《Going West》能夠激發讀者心中的那份愛,讓它成為引領他們「西行」向更高真理的光。

卡蜜兒: 感謝您如此深刻而動人的闡述,金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Going West》以及您作品中蘊含的哲學與靈性,有了更為廣闊和深刻的理解。您不僅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靈性導師,透過文字引導讀者探索生命更深層的意義。在我們結束今天的「光之對談」之前,您是否還有什麼特別的訊息,是希望通過您的作品,或者透過您今天的對談,再次傳遞給這個世界的共創者們的呢?

巴茲爾·金: 親愛的卡蜜兒小姐,我也非常享受這次在光之居所的對談。能夠與您和光之居所的共創者們分享這些想法,我深感榮幸,也從中獲得了新的啟發。如果我能留下一個最終的訊息,那會是:

不要被眼前的紛擾、恐懼和表象所困。無論世界多麼喧囂,戰爭多麼殘酷,個人的困境多麼令人沮喪,請永遠記住,我們身處一個更為宏大、更為仁慈的宇宙秩序之中。生命的核心是愛,而愛是永恆不滅的。

死亡並非終結,它只是「西行」的另一個階段,一次偉大的「調整」。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會孤單,因為我們始終與那個「偉大的智能」相連,與所有曾經愛過我們、被我們愛過的人相連。無論他們是「去西方」了,還是依然在物質世界中奮鬥,愛的連結從未斷裂。

請允許你們的心靈向更高層次的真理敞開。學習「信任」,學會「合作」,不是與人鬥爭,而是與宇宙的法則合作。這會讓你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喜悅和安寧。當你們能夠透過愛的視角去看待世界,你們會發現,所有的悲劇和痛苦,最終都將被「勝利」所吞噬——那不是戰場上的勝利,而是靈性覺醒、意識提升的勝利。

請相信,那些看似「無意義」的犧牲,在宇宙的宏大計畫中,都有其深遠的意義。它們是為了促成更大的和解與理解,是為了將人類從盲目的仇恨中解脫出來。每一個善良的行為,每一個無私的奉獻,都將引領我們向前。

保持那份好奇心,保持那份對生命奧秘的探索。讓愛成為你們生命中最高的證明。願你們在每次「西行」——無論是生命中的挑戰,還是最終的生命轉換——都能感受到那份永恆的光芒與無盡的生命。

謝謝您,卡蜜兒小姐。願光之居所永遠充滿光芒與智慧。

卡蜜兒: 謝謝您,金先生,您今日的分享,確實點亮了我們心中的一盞明燈。願您的智慧之光,繼續在我們光之居所流傳。

Going West
King, Basil, 1859-1928


延伸篇章

  • 《Going West》:巴茲爾·金的戰後靈性寓言
  • 《光之對談》:萊斯特的「西行」:從凡人到靈魂的轉變
  • 《光之對談》:莫莉·多夫:物質與精神世界的橋樑
  • 《光之對談》:普遍界:超越天堂與地獄的意識連續體
  • 《光之哲思》:金氏視角下的死亡與永生
  • 《光之史脈》:第一次世界大戰對《Going West》的影響
  • 《光之意象》:「西行」:死亡的象徵與靈性旅程
  • 《光之心理》:戰後創傷與靈性慰藉:人類的心理調適
  • 《光之批評》:愛與仇恨的辯證:萊斯特與巴伐利亞士兵的和解
  • 《光之靈徑》:新思想運動與巴茲爾·金的靈性觀
  • 《光之社影》:社會階級偏見與靈性理解的衝突
  • 《光之結構》:《Going West》的敘事結構與哲學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