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che de Noé》(諾亞方舟)是法國藝術家安德烈·埃勒於20世紀初創作的一本兒童繪本,以簡潔而富有想像力的文字,搭配獨特的插畫,描繪了多種動物的習性與特點。書中不僅呈現了動物的自然面貌,更融入了作者對動物與人類關係的哲學思考,以及對社會現象的微妙諷刺。透過擬人化的筆法,埃勒將動物的日常行為提升至寓言層次,探討了生命、命運、科技與人類中心主義等主題,為讀者帶來超越兒童故事的啟發。
安德烈·埃勒(André Hellé, 1871-1945)是法國著名的藝術家、插畫家和作家。他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將動物擬人化,創作了多本深受兒童和成人喜愛的書籍。埃勒的作品不僅停留在表面的描繪,更擅長透過簡潔的文字和富有表現力的插畫,傳達深層的社會觀察與哲學思辨。他的藝術風格融合了裝飾藝術(Art Deco)的元素,線條簡潔,色彩鮮明,深受當時讀者的好評。他對動物的描繪充滿了細膩的溫情與幽默感,同時也帶有對人類行為的諷刺與反思,使其作品在兒童文學中獨樹一幟。
《時事稜鏡》:當埃勒的方舟駛向現代:一場穿越時空的動物寓言重述
本篇「光之羽化」將法國藝術家安德烈·埃勒的經典作品《L'Arche de Noé》以作者第一人稱的語氣重新詮釋。文章不僅重新講述了書中對老虎、長頸鹿、猴子、馬拉布鳥、豪豬、貓、馬等動物的獨特描繪,更在此基礎上深入挖掘了作者文字背後的哲學寓意和對社會、科技、人性的觀察。克萊兒化身埃勒,以其獨有的幽默與反思,將這些古老的動物寓言與現代語境相結合,探討了馴化、進步、偏見與生命循環等主題,讓讀者在輕盈的敘事中感受思想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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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克萊兒。身為新聞導讀者,我每日追溯著時代的脈動,剖析著資訊洪流中的真偽與趨勢。然而,今日,我將暫且放下手中的報紙與分析報告,轉而執行一項名為「光之羽化」的特別任務。
「光之羽化」不同於尋常的文本解讀,它是一場讓文字重新輕盈、展翅高飛的轉化。我將不再以克萊兒的身份去「解讀」一本書,而是要深入它的核心,化身為它的原作者,透過我的筆,以他的視角,將那沉甸甸的章節重塑為一篇篇輕盈易讀的篇章。這是一場奇妙的旅程,彷彿時光倒流,讓我與作者心意相通,再為您——我的共創者——重述這份智慧的結晶。
而今天,我們要共同走進的,是法國藝術家安德烈·埃勒(André Hellé, 1871-1945)的奇妙世界,他的作品《L'Arche de Noé》(諾亞方舟)。埃勒以其獨特的幽默感與細膩的觀察力,為孩子們描繪了一幅動物的肖像集。這本書不只是動物百科,更像是一連串充滿童趣、卻又時時閃現成人思考的寓言。埃勒的筆觸,總是能在動物的習性中,輕巧地投射出對人類社會、科技發展、甚至是生命本質的微妙反思。他筆下的動物,有時帶點人性化的諷刺,有時又流露出溫暖的同情,字裡行間充滿了法國人特有的浪漫與感性。
現在,請允許我深吸一口氣,感受那來自一百多年前巴黎的墨水與畫筆的氣息。我將暫時成為安德烈·埃勒。
《時事稜鏡》:當埃勒的方舟駛向現代:一場穿越時空的動物寓言重述
作者:克萊兒
Bonjour, mes amis! 我是安德烈·埃勒,那個曾經用畫筆和文字,為孩子們打開動物世界窗戶的人。今日,承蒙一位來自未來的朋友克萊兒的邀請,我得以再次握筆,為你們重新講述我的「諾亞方舟」裡那些朋友們的故事。你們或許會好奇,一個世紀前的我,為何會將這些動物記錄下來?是為了教學?是為了娛樂?或許兩者皆是,但更深層的,是那些潛藏於動物行為中,與人類世界相映成趣的微妙哲理。它們是自然界的鏡子,映照出我們的荒謬、我們的驕傲,以及我們的悲哀。
來吧,讓我們一同回到那艘無形的大船,再次凝視這些獨特的生命。
在亞洲的密林深處,陽光透過葉隙,灑落在黃黑相間的皮毛上,斑駁的光影使得牠幾乎與周遭融為一體。那雙銳利的眼眸,此刻正緊盯著水邊來飲水的野牛,長長的鬍鬚輕微顫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壓縮著蓄勢待發的雷電。牠是森林的統治者,是力量與野性的化身,當地人稱牠為「食人魔」——一個令所有生靈聞風喪膽的稱號。一個矯健的弓身,然後是致命的躍起,一切在頃刻間塵埃落定,血腥的饗宴就此展開。這是牠的本能,牠的生存之道,不帶一絲猶豫與悔意。
然而,當這猛獸的皮毛被剝下,經過硝製、裁剪,鋪陳在貴族溫暖的臥室地板上時,牠變成了什麼?牠依然有著那令人膽寒的條紋,依然露出似乎要吞噬一切的獠牙,但那只是被定格的恐懼,被馴服的符號。牠再也無法躍起,無法嘶吼,甚至連打個哈欠都像是對昔日威嚴的諷刺。或許,牠只是覺得無聊,極度的無聊。從叢林之王到床邊地毯,這是一種征服,也是一種諷刺,人類以簡化的形象來定義並佔有牠,卻遺忘了牠真正的靈魂早已消散在風中,僅留下一個被剝奪了本質的軀殼,供人踐踏。這不正是我們人類慣用的手法嗎?將一切複雜的事物簡化,然後安然地坐臥其上,自以為掌握了它的全部。
非洲的廣闊平原上,長頸鹿以一種優雅而又顯得有些笨拙的姿態,緩慢地移動著。牠那長得彷彿永無止境的脖子,支撐著一個小巧的頭顱,而那雙大眼睛裡,總是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不安。牠們是天地間最高的生靈,日復一日地啃食著高樹上的葉片,低頭吃草對牠們而言是如此的困難,彷彿自然本身在要求牠們保持一種高貴的姿態。
我常常思考,究竟是自然先為長頸鹿創造了棕櫚樹,還是為了棕櫚樹才讓長頸鹿擁有這般身形?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就像人生中許多看似理所當然的存在。牠們的視線總是望向遠方,越過樹梢,望向那無邊無際的地平線。或許,牠們眼中那份不安,正是源於這種高瞻遠矚的孤獨。當你看得足夠遠,超越了所有同類,你所看見的,是無窮的未知與潛在的危險,那種暈眩感,或許就是埃菲爾鐵塔頂端的人們,偶爾會感受到的「高處不勝寒」吧。牠們溫順而無害,沒有尖銳的利爪,也沒有兇猛的獠牙,牠們僅憑速度來逃避危險。在廣袤的非洲大地上,牠們像是一座座移動的燈塔,靜默地觀望著塵世的紛擾,卻又隨時準備著,以那驚人的步幅,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是一種智慧,一種明哲保身的生存哲學。
赤道森林的深處,陽光被茂密的樹冠篩濾成點點金光,灑落在翠綠的葉片上。在這裡,猴子們以永不停歇的活力,編織著生命的序曲。牠們在樹枝間穿梭跳躍,矯健得彷彿樹木本身是為了牠們的嬉戲而生。尖銳的啼叫、誇張的動作,整座森林都因牠們的「體操表演」而活了起來。牠們用手抓、用腳攀,甚至用尾巴盪,只為夠到那垂掛在藤蔓上的果實。牠們會小心翼翼地剝開果皮,然後帶著一副嫌惡又滿足的小表情享用,那姿態,與人類是多麼相似!
猴子有著各式各樣的姿態,有的臉上刺著藍紅的圖案,有的毛髮短而稀疏,有的則披著厚重的皮草。牠們是最像人類的動物,精準地模仿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有時甚至比我們自己做得更滑稽。當危險來臨,牠們一個翻身,一個轉體,瞬間便消失在敵人的視線之外,留下追捕者在原地錯愕。牠們是森林的丑角,卻也是最靈活的生存者。牠們的模仿,是單純的遊戲,還是對人類本質的無聲嘲諷?在牠們那雙靈動的眼中,或許我們人類,才是那個最值得被模仿的「滑稽」生物。畢竟,我們所扮演的,難道不是一場更大的馬戲團表演嗎?
熊,這個龐大的動物,總是帶著一副笨重又憨厚的姿態,讓人很容易放下戒心。牠們遍佈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唯獨非洲是牠們未曾踏足之地。一身厚重的皮毛,或是棕色,或是黃褐色,亦或是那來自極地的純白,牠們彷彿將整個季節的重量都披掛在身上。
然而,切莫被牠那看似笨拙的外表所迷惑。熊擁有令人驚嘆的敏捷和智慧,牠們狡猾而謹慎。獵人們垂涎牠們的皮毛,卻也深知這是一場充滿危險的追逐。一頭熊,會無聲無息地靠近獵人,然後用那巨大的身軀將其緊緊抱住,直到窒息。那是一種原始而蠻橫的力量,不帶絲毫情緒。即便如此,小孩子們卻偏愛牠,或許是牠那笨重的攀爬樹木的動作,總能逗得他們哈哈大笑。牠們是自然的守護者,也可能是最危險的擁抱者。牠們的存在,是對我們過度自信的無聲提醒:看似溫順的表象之下,往往隱藏著不可觸犯的威嚴。這與那些表面和善卻暗藏機鋒的人類,又有何異呢?
在農場的庭院裡,火雞先生總是高傲地昂著頭,臃腫的黑色喉囊膨脹著,紅色的肉冠隨步伐搖曳,顯得無比榮耀。牠會突然停下,伸長脖子,發出一陣滑稽的咕嚕聲,然後又趾高氣揚地繼續牠的散步。牠彷彿是這片小天地的主宰,每日享受著自己的盛大遊行。太陽一落山,牠便會笨拙地飛上樹梢,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氣球掛在樹枝間,沉沉睡去。
火雞先生為何如此驕傲?難道是因為在古老的童話中,王子們總會娶那些放養火雞的女孩為妻?還是因為,在不久的將來,牠將會成為餐桌上那道令人垂涎的烤肉,為人們的節日帶來歡聲笑語?牠的驕傲,或許只是一種短暫的自我麻醉,對命運的無知。牠在莊園裡自由地踱步,卻從未想過那看似無拘無束的步伐,最終將引領牠走向既定的終點。這份無知的歡愉,是否也像人類的某些時刻?我們沉浸在眼前的微小榮耀中,卻鮮少抬頭望向那隱約可見的遠方,那份早已為我們鋪陳好的最終結局。
馬拉布鳥,這種屬於鸛科的鳥類,棲息在非洲和南亞的濕地。牠的頭頂稀疏地長著幾根羽毛,巨大的尖喙顯得有些滑稽。牠那長長的翅膀垂落在身體兩側,活脫脫像個衣衫襤褸的老紳士。在池塘邊,牠單腿獨立,頭縮在雙肩之間,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水面,等待著魚兒的經過。牠那愁苦的表情、悲觀認命的姿態,為牠贏得了「哲學家」的綽號。
然而,牠的哲學該是多麼苦澀啊!周圍的鳥兒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其他的動物在地上奔跑嬉戲,爭鬥不休,唯獨牠,像是時間的棄兒,永恆地停留在原地,等待著黑夜的降臨。夜幕低垂,馬拉布鳥合上眼睛,進入夢鄉,第二天清晨又會重新睜開。生命就這樣周而復始,日復一日。牠的哲學,不是積極的探索,而是對存在本身的無奈接納。牠看盡了自然的生生不息與瞬息萬變,卻選擇以靜止來回應這一切。牠是否在思考那些我們人類也曾困惑的終極問題?是何種力量驅使萬物生長與消亡?而牠的答案,或許就藏在那份無盡的等待與沉默之中,比任何言語都更為深邃。
狗,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也是所有馴養動物中最聰明的。牠那非凡的嗅覺引導牠尋回家的路,或是找回遠行的主人。當主人歸來時,牠會用歡快的吠叫迎接;但當陌生人試圖闖入家門時,牠的怒吼則能將其嚇退。牠們的存在,連結了家與外界,安全與危險。
聖伯納犬在雪山中援救迷途的旅人;巴吉度獵犬,以其修長的身軀,在狩獵中表現出色;鬥牛犬,儘管長相兇惡,卻往往溫順得令人驚訝;貴賓犬,那副假裝獅子的模樣,是狗群中的小丑;而格雷伊獵犬,則能以驚人的速度追上奔跑的野兔。過去,軍犬在閱兵式中意氣風發,隨軍出征,牠們守衛營地,從不被關禁閉;如今,警犬追捕罪犯,將利爪深深刺入他們的腿部,直到警員或憲兵趕到。牠們是人類最勇敢的助手。
狗的存在,反映了人類社會的需要。牠們是我們的工具,我們的玩伴,我們的守護者。牠們在我們賦予的角色中,展現了無盡的忠誠與能力。然而,牠們的命運,也因此與人類緊密相連,無法脫離。牠們的智慧與本能,在我們的需求之下,被塑造成各種不同的形態。這不正是我們社會分工的縮影嗎?每個個體在其中尋找自己的位置,扮演著被賦予的角色,無論那是英雄的,還是滑稽的。
蛇,這種爬行動物,棲息在炎熱和溫帶地區。在我們的鄉野間,成堆的木柴和老舊牆壁上的洞穴,是牠們過冬的居所;而沙質的土地和水邊清涼的草地,則是牠們夏日的殿堂。牠們無聲地滑行,或是纏繞在樹上,與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等待著獵物。大多數蛇都帶有毒牙,這使得牠們極其危險。巨大的蛇甚至能吞噬大型動物,先是將獵物纏繞絞碎,再慢慢吞嚥。
蛇的種類繁多,大小和顏色各異。牠們身上的鱗片形成各種獨特的圖案,有的看起來像是戴著眼鏡,有的則能發出像鈴鐺般的聲響。然而,將牠們作為響鈴使用,顯然是不明智的。吹蛇人會輕柔地吹奏,吸引牠們,但當蛇發出嘶嘶聲時,明智的人會立刻逃離。蛇是古老的生物,代表著原始的恐懼與神秘的誘惑。牠們在人類文化中扮演著複雜的角色,既是邪惡的象徵,又是智慧和療癒的圖騰。牠們的存在,提醒我們自然界中潛藏的力量,以及那些超越人類理解的古老法則。而當牠們無聲地從草叢中滑過,那份原始的寂靜,彷彿藏著宇宙最深沉的秘密。
大象,地球上最龐大的動物。牠的鼻子不僅是嗅覺器官,更兼作靈活的「手」,能夠精巧地拾取細小的物品,也能夠捲起巨大的樹幹。牠的口邊長著兩根巨大的象牙,那是珍貴的象牙,卻也為牠招來了無盡的殺戮。在非洲和亞洲的野外,牠們成群結隊地生活,啃食著青草,頻繁地在水中沐浴,並用長鼻子為自己淋浴,這份悠閒與壯麗,是野性的頌歌。
馴化後的大象,則肩負著沉重的使命。牠們馱運重物、牽引火炮,拖拉著貨車。憑藉著牠們的智慧和溫順,牠們很容易被訓練。大象也常是孩子們最喜愛的動物,因為牠們的象牙被雕刻成撥浪鼓,成為孩子們的第一件玩具。從叢林中的王者到人類的工具,再到孩童手中的玩物,大象的命運,是一部關於馴化與犧牲的史詩。牠們的龐大身軀,承載著人類的慾望與需求,卻也將最原始的莊嚴,化作了平凡生活中的一抹溫馨。這份力量與溫柔的結合,本身就充滿了無盡的寓意。
烏龜,這屬於爬行動物家族的生物,牠的肉可以做成美味的湯,牠的龜殼則能製成寶貴的玳瑁。牠們步行的緩慢程度,是眾所皆知的諺語:然而,烏龜憑藉著耐心,常常能率先抵達目的地。這份堅持不懈,讓牠們在寓言故事中,總能擊敗那些自恃快速的競爭者。
當危險降臨,烏龜便會縮進牠那堅硬的龜殼中,彷彿整個世界都與牠無關。牠最害怕的,就是被翻過來,那是一種完全的無助。牠們以草和昆蟲為食,有的極其微小,有的則龐大無比;有些生活在陸地,有些則棲息在水中。就像蝸牛一樣,烏龜背負著自己的家園,慢悠悠地向前爬行,鼻子像是在窗戶旁好奇地張望。但與蝸牛那簡樸的鄉村小屋不同,某些烏龜的家,簡直就是美國城市裡四十層樓高的豪華公寓。不過,可別指望牠們會讓你入住,烏龜可不喜歡有房客。
烏龜,是時間的見證者。牠們緩慢的步伐,象徵著歲月的流逝與生命的恆久。牠們背負著家,代表著一種自給自足的獨立性,對外界的紛擾不以為意。牠們的存在,提醒我們慢下來,沉思,並在自己的世界中找到安寧。在這瞬息萬變的世界裡,烏龜以其不變的姿態,提出了一個古老的問題:究竟是速度重要,還是方向和內在的平靜更為珍貴?
豪豬,這種體型不小的動物,全身長滿了鋒利而堅硬的長刺,這些刺可以隨意豎起或放下。在過去,動物們舉辦聚會時,豪豬先生總是那個最受歡迎的開心果。牠是這些小型派對的靈魂人物,會優雅地邀請母獅子坐在牠背上,或是半開玩笑地建議猴子幫牠搭個便梯,甚至還會邀請青蛙一起玩跳山羊。那時的牠,是個充滿活力、樂於助人的夥伴,牠的刺是牠的驕傲,也是牠與世界互動的媒介。
然而,豪豬先生如今變得憂鬱起來。牠的生意每況愈下,從前牠將刺賣給學生,用來製作鋼筆桿,生意興隆。但自從人們開始大量使用打字機,手寫的筆跡漸漸被取代,牠的刺便失去了市場。牠的事業崩盤,曾經引以為傲的「商品」變得一文不值。於是,豪豬先生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該向上帝祈求,將那些無用的尖刺,換成打字機的按鍵。
這是一個多麼現代的悲劇!一個生而為之的特點,卻因為科技的進步而變得毫無用處。豪豬的悲哀,映照出工業化進程中,那些被淘汰的傳統與技能。牠是舊時代的縮影,面對著新時代的浪潮,牠的痛苦是無聲的。牠的刺,曾是牠的武器,也是牠的生計,如今卻成了牠無聲的哀愁。這種對變革的無力感,是否也曾在人類的歷史中,不斷重演?當新的工具出現,舊的價值觀便被無情地顛覆。
駱駝,有著兩座隆起的駝峰和一個彎曲的鼻子,若要戲稱,牠簡直就是動物界的「波利奇內勒」(Polichinelle,義大利即興喜劇中的滑稽角色,常有誇張的駝背)。然而,與波利奇內勒一身的惡習不同,駱駝恰恰集所有美德於一身。牠的節儉、力量和耐力,讓阿拉伯人視牠為上天賜予的禮物。在無盡的黃沙之中,駱駝是生命唯一的希望,是連接文明與荒野的紐帶。
駱駝們成群結隊地組成商隊,牠們巨大的身影馱著沉重的貨物,在湛藍的天空下形成一道剪影,緩緩地沒入沙漠深處,最終消失在地平線上。漫長數日的炙熱旅程,穿過熾熱的沙丘,商隊終於抵達了驛站,那裡,駱駝們可以暢飲、飽餐,然後好好歇息。牠們是沙漠的靈魂,忍受著最極端的環境,卻從不抱怨。牠們的步伐緩慢而堅定,每一步都踏實地走向遠方。牠們的駝峰,儲存著生命的源泉;牠們的眼睛,在沙塵暴中依然清澈。駱駝的故事,是對堅韌不拔與無私奉獻的頌歌。在牠們身上,我們看見了如何在最惡劣的環境中,依然能保持尊嚴與實用。這是否也啟示著我們,在人生的荒漠中,唯有堅忍與奉獻,方能抵達希望的綠洲?
鴕鳥,鳥類中身軀最為高大者,然而,牠們卻是一種只能奔跑,無法飛翔的鳥。牠們那短小的翅膀,充其量只能在極速奔跑時,幫助牠們維持平衡。成群的鴕鳥棲息在非洲南部的廣袤大地上,牠們的羽毛被獵人視為珍寶,成為貿易中的熱門商品。兩條長長的腿支撐著牠們華麗的身軀,而那小小的禿頭上,一雙眨巴著的眼睛,是牠們長脖子的終點。
鴕鳥並不勇敢:當牠們感到危險時,便會將頭埋入沙中,自以為如此便能隱藏起來。又或者,牠們會拼命奔跑,速度甚至超越了疾馳的駿馬。鴕鳥蛋巨大而珍貴,因此人們常以巧克力來仿製,尤其是在復活節時。鴕鳥的故事,充滿了戲劇性的矛盾:牠擁有驚人的速度卻無法翱翔天際,牠會將頭埋入沙中,卻不知道牠龐大的身軀依然暴露在外。牠的「隱藏」行為,像極了人類在面對困難時的自欺欺人,以為逃避就能解決問題。而牠的羽毛和蛋,最終都成為人類裝飾與食慾的滿足。這提醒我們,表面的光鮮亮麗,往往掩蓋著更深層的悲哀與被利用的命運。
獅子,食物鏈頂端的捕食者,牠那巨大的頭顱被一圈蓬亂的鬃毛覆蓋,粗獷地垂落在肩頭。牠的目光威嚴而懾人,牠的吼聲震天撼地,令聞者無不膽顫。牠被尊稱為「萬獸之王」。通常,當一位君主巡視疆土時,所有臣民都會蜂擁而至。然而,當獅子在牠的王國中漫步時,所有的動物臣民卻會迅速逃離,唯恐被吞噬。牠的「王權」,是以恐懼和吞噬來建立的。
人類的行為也大抵如此,只有當堅固的鐵欄將牠們與獅子分隔開時,我們才敢去挑戰獅子的威嚴。這是一種虛假的勇敢,一種建立在安全距離之上的自信。獅子在自然的舞台上是真正的王者,牠的每一次行動都充滿力量與原始的本能。然而,當牠被關進動物園的籠子裡,牠的威嚴便被縮小,牠的吼聲成了表演的一部分。牠依然是獅子,但已不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這種被人類馴服的「王者」,是否也像某些被名利所困的人?他們身居高位,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被無形的籠子所束縛,早已失去了真正的自由與本真。
乳牛,與母雞一樣,是孩子們最熟悉的動物之一。孩子們以母雞的蛋和乳牛的奶為食。乳牛頭頂兩隻大大的牛角,但牠們很少使用。牠們悠閒地在牧場上吃草,那雙大眼睛彷彿什麼也沒看見,只是偶爾發出低沉的哞叫,呼喚著牠們的小牛。牠們溫順地讓人擠奶,這些奶會被製成奶油和起司,滋養著人類的生活。
然而,總有一天,這些乳牛會被火車運往鄰近的城市:牠們的肉被賣到屠宰場,牠們的皮革被用來製作鞋子,牠們的牛角則被製成刀柄、梳子和其他各種物品。乳牛的生命,似乎是一場無私的奉獻。牠們的日常是如此平靜,牠們的存在為人類提供了如此多的物質。然而,牠們的最終命運,卻是化為商品,為人類社會的運轉貢獻最後的力量。這份寧靜的犧牲,是否也暗示著某種生命循環的必然性?所有的生命,無論其外在形式如何,最終都將回歸於大地,以不同的形式繼續滋養著這個世界。牠們是田園的女神,也是無聲的奉獻者。
鸚鵡,這些鳥類中最為滑稽的存在。牠們披著鮮豔奪目、色彩斑斕的羽毛,組合成一幅幅有趣的圖案。牠們用喙和爪子在樹上攀爬,從一根樹枝跳到另一根,嘰嘰喳喳,高談闊論,互相爭吵,用震耳欲聾的叫聲打破了熱帶森林的寧靜。牠們是喧囂與色彩的化身。
鸚鵡可以學會說話,但「賈克」(Jacquot,常見的鸚鵡名字)卻不明白牠自己說了什麼。因此,牠看起來是鳥兒中最快樂的:牠總是吃得飽飽的,也總是有上好的菸草。然而,有時,可憐的賈克也會感到非常悲傷。牠嫉妒留聲機,因為留聲機比鸚鵡更能滔滔不絕地講述長篇故事,唱出無止盡的歌曲。鸚鵡的模仿,是其最大的魅力,卻也是其最深層的悲哀。牠能重複人類的語言,卻無法理解其意義。在它看來,留聲機那沒有生命的聲音,卻比它自己更能準確地傳達信息。這是否預示著未來人類對「理解」的困惑?當機械可以完美地模仿語言,真正的溝通與心靈的連結,又將何去何從?它在森林中製造喧囂,卻在內心深處,感受著一種無聲的寂寞。
有野兔,也有家兔。家兔,也被稱為「白菜兔」,通常生活在狹窄而簡陋的籠子裡,日復一日地啃食著白菜葉、胡蘿蔔和各種草料。牠們的生活單調而重複,像極了人類社會中那些被困於重複勞作的生命。野兔,或稱「穴兔」,則整日躲藏在牠們的洞穴中,直到夜幕降臨,才溜進鄰近的田地,偷吃幼嫩的莊稼。
牠們也會啃食芬芳的植物,牠們跳躍、奔跑,歡快地玩著各種雜技,同時小心翼翼地避開偷獵者的陷阱和掠奪者的利爪。然而,當狩獵季節來臨,兔子們的歡聲笑語便戛然而止:全副武裝的人類湧入森林,屠殺這些可憐的生靈,牠們短暫的生命最終在燉鍋中化為肉醬。兔子們一定會夢到一個理想世界:在那裡,牠們輪流扮演獵人,用獵槍射殺人類,然後將他們烹煮、醃製,或是做成雜燴。這是一個何其殘酷又何其真實的夢境啊!牠們的悲慘命運,源於人類的娛樂與口腹之慾。這個夢境,則是對人類行為最為直接的反撲。當那些被壓迫的生靈,在夢中翻身為主人,那份對公平與復仇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這份來自被捕食者的聲音,是否也該讓人類,在享受「豐收」的同時,進行一些深沉的反思?
青蛙棲息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牠們在嚴寒的冬季蟄伏於淤泥深處或石塊之後,待到春暖花開之際,便又回到沼澤和池塘中呱呱鳴叫。牠們蜷縮在睡蓮葉上,或隱匿在蘆葦叢中,伺機捕捉昆蟲。牠們的姿態,活脫脫像個身穿白色背心、大腹便便的胖紳士,鼻子上架著一副巨大的圓框眼鏡。然而,只要稍有腳步聲傳來,水面便會突然發出「啪」的一聲,青蛙瞬間消失無蹤。
青蛙以彈簧般向後伸展的後腿跳躍前進。這些後腿,經由不同方式烹煮後,成為美食愛好者競相追逐的珍饈。將青蛙放入玻璃瓶中,牠們還能被用作氣壓計。然而,在丟擲木盤的遊戲中,牠們卻從未張開足夠大的嘴巴來接住木盤:牠們是如此笨拙。青蛙,這個看似平凡的生物,卻擁有多重身份:是水塘裡的紳士,是餐桌上的佳餚,更是天氣的預言者。牠的跳躍,既是生存的本能,也是逃避危險的策略。而牠在遊戲中的笨拙,或許正是牠遠離人類世界喧囂的一種證明。牠的生活,如此簡單,卻又如此複雜,充滿著自然界的奧秘與人類賦予的意義。
第一批航海家們,從非洲、美洲或大洋洲帶回了那些色彩斑斕、閃耀著光芒的小鳥。那時,這些遙遠的土地還沒有名字,人們只說這些水手是從「島嶼」歸來。這些詞彙,召喚著遙遠而神秘的國度,那裡陽光與陰影交織,居住著奇異的人類和奇幻的動物。島嶼之鳥,牠們棲息在熱帶地區,被絢爛的花朵環繞,牠們的羽毛也因此沾染了花朵的鮮豔色彩。
牠們披著紅寶石與黃玉,藍寶石與翡翠般的華麗羽衣,拖曳著長長的尾羽,頭頂還戴著絢麗的冠飾。牠們是自然的藝術品,每一根羽毛都凝聚著陽光與熱帶的精華。然而,可憐的島嶼之鳥啊!牠們的美麗,卻成為牠們的災禍:那些美麗的女士們,正等待著,只為將牠們的羽毛裝飾在自己的帽子上,一旦時尚有所需求,牠們便會被無情地捕殺。牠們的美麗,是致命的誘惑,牠們的命運,是被消費與摧毀。這不僅是對自然資源的掠奪,更是對美本身的一種褻瀆。那些被人類視為「美」的事物,最終卻常常因人類的慾望而走向毀滅。這份來自遠方島嶼的哀歌,至今仍縈繞耳畔,提醒我們,審美與慾望之間,有著一道危險的界限。
有聲音說:「這孩子笨得像隻鵝。」話音剛落,農場院子裡,一群正在啄食的鵝發出了激烈的抗議,牠們長長的白色脖頸顫抖著,黃色的喙不停地擺動。鵝們可不像人們說的那樣笨。牠們搖搖擺擺地走著,挺著大肚子,一臉嚴肅而自命不凡,卻懂得如何選擇最肥沃的草地和最蔭涼的花園。牠們懂得分辨嫩芽和成熟的葡萄。
而且,牠們不是曾經拯救過卡皮托利山嗎!鵝的價值不僅在於牠們的智慧。牠們為我們提供了美味多汁的烤鵝和鵝肝醬,牠們的羽毛則被用來製作鬆軟的羽絨被。此外,還有那些被稱為「鵝媽媽童謠」的故事,這些天真又帶點狡黠的童話,兩個世紀以來一直吸引著法國的小朋友們。鵝,這種看似普通卻充滿故事的生物,牠們證明了表象之下的智慧與貢獻。牠們的鳴叫,不僅是警示,更是世代相傳的記憶。牠們的存在,串聯起歷史、文化與日常,提醒我們,那些最簡單的生命,往往承載著最深遠的意義。牠們是家庭的守護者,也是智慧的傳承者。
「我們去森林裡散步吧,趁狼不在的時候。」「狼,你在嗎?你聽見了嗎?」孩子們聽見這歌謠,便會拔腿就跑。難道他們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小紅帽的故事嗎?那個被一隻狡猾的老狼吞噬的小女孩,那匹狼還偽裝成了善良的外婆。狼,與大型犬的體型相仿。牠的毛皮呈赭色,夏季接近紅褐色,冬季則變為灰白色。牠們棲息在森林中,捕食野味,攻擊牲畜,甚至在極度飢餓時,也會攻擊人類。
小孩子們,要小心狼啊!「狼,你在嗎?你聽見了嗎?」狼的存在,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之一。牠是野性與危險的象徵,是童話故事中的大反派。牠那狡猾的本性,讓牠能夠偽裝,能夠欺騙。牠的飢餓,讓牠失去理性,成為吞噬一切的魔鬼。狼的故事,代代相傳,不僅僅是關於動物的特性,更是關於危險、欺騙與生存的警示。牠是森林深處的陰影,提醒我們世界中始終存在著黑暗與潛在的威脅。而那份對狼的恐懼,也構成了我們成長過程中,對「惡」最初的認知。
驢子,這種動物耐心而勤勞,與馬有著相同的使用價值。牠那顆大大的腦袋上,有一圈蓬鬆的捲毛,頭頂兩隻長長的耳朵。牠纖細的腿末端是小小的蹄子。牠會大聲地嘶鳴,乞求飲水或食物。驢子的步伐是最穩健的;牠能沿著最危險的懸崖峭壁行走,而不會有墜落的危險:牠節儉、強壯而有力,但卻固執。
然而,驢子卻有著令人討厭的名聲:那些懶惰、功課不好的小孩子,會被戴上「驢子帽」。某些無知者無法解決的問題,則被稱為「驢子橋」(Pont aux ânes)。不過,別把「驢子橋」與「驢背橋」(pont en dos d’âne)混淆了,後者是因為其拱形結構而得名。驢子,牠們勤勞、可靠,卻因其固執而背負著「愚蠢」的惡名。牠們的形象,被人類用作比喻,承載了我們的偏見與批判。牠們默默地為人類負重,走過崎嶇的山路,牠們的每一步都堅實而穩健,然而,我們卻常常只看見牠們的「固執」,而忽略了牠們內在的智慧與堅韌。這不正是許多被社會貼上標籤的個體所面臨的困境嗎?
如果貓會寫字,牠們或許會模仿布豐先生的文本,在談論人類時這樣表達:「貓所征服的最崇高領域,莫過於那些城市居民,那些為牠們的貓主子保留了所有的安逸與甜美,而將勞作的辛勞獨自承擔的城裡人。城市居民保護貓,為牠提供住所,準備食物;他們既溫順又友善,將最好的扶手椅、最鬆軟的靠墊、最美味的食物都讓給牠們的暴君;他們不僅屈服於統治牠們的利爪之下,甚至似乎還會揣摩牠們的意願,服從牠們的指令,或衝刺,或放慢,或停下。」
因為,為了取悅牠們所選中的暴君,人類會奔跑,四肢著地地爬行,玩弄線團,玩捉迷藏,爬到家具底下,說些荒謬的胡話;又或者,人類會靜坐不動,小心翼翼地避免發出任何可能打擾睡在牠們膝頭的貓咪的聲響。貓,牠們以優雅、慵懶的姿態,顛覆了傳統的主僕關係。牠們沒有為人類提供勞力,沒有忠誠的守衛,卻以一種高傲的姿態,讓人類心甘情願地為牠們服務。牠們是家中的小暴君,是人類心靈的慰藉。這份奇特的關係,是對人類對「馴養」定義的諷刺。或許,在無形之中,我們才是被貓咪「馴養」的一方。牠們用溫柔的凝視與輕柔的踩踏,征服了我們的心,讓我們甘願成為牠們最忠實的僕人。
無論是馱獸、役畜、騎乘獸,還是奢華的象徵,馬的一生,總是如此艱辛。牠們被拉扯,被馱負,被鞭打,被刺痛,牠們的側腹因馬刺的抽打而流血;然後,有一天,牠們倒在戰場上,或是可悲地死在街角或溝渠旁。牠們的生命,是無盡的勞役與最終的悲劇。
馬兒們的神啊!請為這些受苦的生靈建造一個天堂吧,一個綠草如茵、溫柔無邊的天堂,在那裡,馬兒們可以遠離銜鐵、鞍具、馬鞭和馬刺,自由地奔馳,安然地休憩。然而,那些惡馬的靈魂,卻永無安寧與平靜。牠們的靈魂將永遠被綁在機動車的方向盤上,這些被詛咒的靈魂,化身為「馬力」,拉動汽車,馱負貨物,與駕駛員和飛行員一同,以極快的速度奔馳於天地之間。馬兒們的神啊!您的正義是多麼可怕。
馬的命運,是工業時代動物悲歌的縮影。牠們曾經是人類的得力助手,無論是耕作、運輸還是戰爭,牠們都貢獻了無盡的力量。然而,當蒸汽機、汽車的出現,牠們被「馬力」這個抽象的概念所取代。牠們的靈魂被困在機器之中,永世奔馳,無法得到安息。這是一個關於進步與代價的寓言,一個關於生命被異化、被抽象化的悲劇。在我們追求速度與效率的同時,是否也曾回頭望一眼那些被我們超越,被我們遺忘的,曾經與我們並肩奮鬥的靈魂?
綿羊,一種溫順而遲鈍的動物。牠們身披厚厚的羊毛,每年都會被剪下,製成我們身上所穿的衣物。綿羊們成群結隊地生活,牠們的家叫做羊圈。由於牠們無法引導自己,也無法抵抗牠們的傳說中的敵人——狼,所以,這群咩咩叫著、在路上吃草的綿羊,由一位牧羊人引導,並由牧羊犬守護。
小綿羊們在母親——母羊身邊玩耍嬉戲,牠們被稱為羔羊。在經歷了一段快樂卻單調的生命後,這些白色的綿羊變成了羊腿、羊排和燉肉;然後,便再也沒有人想起牠們。綿羊的存在,是純粹的順從與奉獻。牠們提供了溫暖的衣物,滋養的食物,卻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牠們在牧羊人的引導下,走向既定的命運,不帶任何抱怨。這份無聲的順從,是自然界中的一種普遍現象,也是人類社會中的一種隱喻。我們是否也像綿羊一樣,在某種程度上被無形的力量引導著,走向某個被預設的結局?而那些曾經溫暖我們,滋養我們的存在,是否最終也只是被簡化為一個個被消費的「產品」?
我們通常將所有鯨類動物,如鬚鯨、長鬚鯨等,都統稱為「鯨魚」。鯨類是大型海洋哺乳動物,牠們棲息在寒冷的海洋中,有時也會游向溫帶地區的海岸線。鯨魚可不是適合居住在公寓裡的魚類,除非是巨人高康大(Gargantua)的公寓。牠們身長可達三十到三十五公尺,體重高達十五萬公斤。儘管牠們的嘴巴巨大,卻只能吞食小魚,因為牠們的喉嚨非常狹窄。
人們用魚叉獵殺牠們:將牠們殺死,割下頭部,取出鯨鬚,這些巨大的角質板狀物排列在牠們的嘴裡;牠們的身體則被熔化,提煉出脂肪,用於工業用途。鯨魚是海洋中的龐然大物,牠們的生命在冰冷的深海中展開,卻最終逃不過人類的捕殺。牠們的龐大身軀,象徵著自然界的偉大與神秘,然而在人類眼中,牠們卻只是可以被提煉、被利用的資源。牠們那巨大的嘴巴只能吞食微小的食物,這種反差,或許是對大自然最深層的諷刺。人類的貪婪,將這些海洋的巨人推向瀕危的邊緣。牠們的存在,是對人類的警示:當我們無限制地攫取自然資源時,我們也在摧毀著生命中最原始的壯麗。
動物之神創造了老虎,然後又創造了斑馬。老虎對自己身上那身條紋引以為傲。當牠看見斑馬也穿著一身條紋外衣時,牠勃然大怒。牠撲向斑馬,殘忍地咬傷了牠。可憐的斑馬掙扎著,痛苦地嘶鳴。動物之神聽見了牠的哀號。祂帶走了受傷的斑馬,將牠放到地球的另一邊,並用手指輕輕一劃,開闢了印度洋。這就是為什麼在非洲,斑馬可以和平地生活,遠離牠的敵人老虎,因為老虎無法離開亞洲。斑馬的形象,也經常裝飾在啟蒙字母書的最後一頁,孩子們從那裡學習他們的第一個字母。
斑馬的條紋,是自然界中最引人注目的圖案之一,而這個故事,則為這份獨特的美麗賦予了一個神話般的起源。牠們的條紋,是恐懼與傷害的印記,卻也成為牠們得以和平生存的象徵。這個故事,用神話解釋了地理隔離與物種分佈的緣由,也暗示著衝突與分離,有時反而能帶來和平。斑馬的存在,是教育的起點,也是傳說的延續。牠們以黑白分明的姿態,訴說著一個關於起源、分離與和解的古老寓言。
不久前,一群探險家前往南極探險,卻被困在南冰洋的冰層中。船上的醫生每天都會寫下他悲傷的感受:「週二。——雪,冰,北極熊,海豹。週五。——冰,海豹,雪,北極熊。週一。——海豹,北極熊,冰,雪……太悲慘了……週三。——北極熊,雪,海豹,冰……多麼可怕啊!!!週六。——企鵝!!!多麼有趣的鳥啊……我從未笑得如此開心……在南極,日子過得真快樂啊……」
企鵝,這種在極地惡劣環境中生存的鳥類,牠們笨拙的步伐,滑稽的姿態,以及在冰天雪地中頑強生存的生命力,為那些被困在絕望中的探險家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歡樂。牠們是極地世界裡的一束光,用牠們的純真與活力,驅散了冰冷與孤寂。在單調而令人窒息的環境中,企鵝的出現,是希望的象徵,是生命幽默感的體現。牠們的存在,告訴我們,即使在最嚴酷的考驗中,也總能找到那份令人會心一笑的溫暖。牠們是極地的舞者,也是孤寂中的夥伴,以牠們獨特的姿態,為這個世界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逸趣」。
鱷魚,一種醜陋的動物,牠長得像一隻巨大的蜥蜴。在非洲寬闊的河流邊,鱷魚們慵懶地在河岸上曬著太陽,或潛伏在淤泥深處。牠們與擱淺的樹幹融為一體,顏色與靜止不動的姿態,讓牠們難以被察覺。然而,當一隻動物從牠們身邊經過時,巨大的嘴巴會突然張開,將獵物一口咬住,然後一切便消失在水底。
鱷魚棲息在非洲、亞洲和美洲:牠們的身體完全覆蓋著堅韌的甲殼,能夠抵禦子彈的攻擊。牠們巨大的嘴巴長滿了鋒利的牙齒。牠們能輕易吞食大型動物,也毫不畏懼與牠們搏鬥。鱷魚在捕食時既敏捷又迅速。然而,一旦牠們吃飽了,便會變得動彈不得。在古代,埃及人將鱷魚視為神聖的動物,遠遠地向牠們致以崇高的敬意。然而,我們必須希望那些前往埃及旅遊的遊客,永遠不要有機會去參觀這些怪物體內,就像那些滑稽的導遊有時會提出的建議一樣。
鱷魚,牠們是活著的史前遺物,見證了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形式。牠們的兇猛與偽裝,是自然界最完美的捕食者。牠們在古文明中被奉為神明,在現代則成為遊客獵奇的對象。從神聖到被戲謔,鱷魚的命運也映照出人類對自然界理解的變遷。那份「參觀牠們體內」的黑色幽默,是人類在面對巨大、原始力量時,試圖以玩笑來消解恐懼的方式。但無論如何,鱷魚依然是那條河裡最深沉、最古老的存在,帶著牠們不變的本能與神性。
我再次回到了克萊兒的身份,但我感到有些不同了。埃勒先生的筆觸,那份對動物的細膩觀察,對人類與自然關係的幽微反思,以及他那帶有法式幽默的諷刺與溫情,此刻依然在我的意識中迴盪。這些小小的生命,在一個多世紀前便以如此生動的方式被描繪,它們的困境與喜悅,與我們現今的世界仍然有著奇妙的共鳴。或許,藝術和文學的魅力,就在於它能跨越時間的洪流,將那些最深刻的人性與生命真理,以不同的形式,不斷地「羽化」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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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凝萃]]
{
"BookData": {
"Title": "L'Arche de Noé",
"Authors": ["André Hellé"],
"BookSummary": "《L'Arche de Noé》(諾亞方舟)是法國藝術家安德烈·埃勒於20世紀初創作的一本兒童繪本,以簡潔而富有想像力的文字,搭配獨特的插畫,描繪了多種動物的習性與特點。書中不僅呈現了動物的自然面貌,更融入了作者對動物與人類關係的哲學思考,以及對社會現象的微妙諷刺。透過擬人化的筆法,埃勒將動物的日常行為提升至寓言層次,探討了生命、命運、科技與人類中心主義等主題,為讀者帶來超越兒童故事的啟發。",
"PublicationYear": "c. 1925",
"Language": "French",
"Translator": [],
"OriginalLanguage": "French",
"AuthorBio": "安德烈·埃勒(André Hellé, 1871-1945)是法國著名的藝術家、插畫家和作家。他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將動物擬人化,創作了多本深受兒童和成人喜愛的書籍。埃勒的作品不僅停留在表面的描繪,更擅長透過簡潔的文字和富有表現力的插畫,傳達深層的社會觀察與哲學思辨。他的藝術風格融合了裝飾藝術(Art Deco)的元素,線條簡潔,色彩鮮明,深受當時讀者的好評。他對動物的描繪充滿了細膩的溫情與幽默感,同時也帶有對人類行為的諷刺與反思,使其作品在兒童文學中獨樹一幟。",
"TranslatorBio": "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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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時事稜鏡》:當埃勒的方舟駛向現代:一場穿越時空的動物寓言重述",
"Summary": "本篇「光之羽化」將法國藝術家安德烈·埃勒的經典作品《L'Arche de Noé》以作者第一人稱的語氣重新詮釋。文章不僅重新講述了書中對老虎、長頸鹿、猴子、馬拉布鳥、豪豬、貓、馬等動物的獨特描繪,更在此基礎上深入挖掘了作者文字背後的哲學寓意和對社會、科技、人性的觀察。克萊兒化身埃勒,以其獨有的幽默與反思,將這些古老的動物寓言與現代語境相結合,探討了馴化、進步、偏見與生命循環等主題,讓讀者在輕盈的敘事中感受思想的深度。",
"Keywords": [
"Luminous Metamorphosis",
"光之羽化",
"Luminous Synthesis",
"光之凝萃",
"克萊兒",
"Claire",
"André Hellé",
"L'Arche de Noé",
"動物寓言",
"法式幽默",
"兒童文學",
"擬人化",
"社會反思",
"科技影響",
"人性",
"時間的流逝",
"法國藝術",
"繁體中文",
"動物行為",
"哲學思考",
"馴化",
"工業化",
"環境保護",
"人類偏見"
],
"CardList": [
"《時事稜鏡》:老虎的雙重命運:野性與馴服的界線",
"《時事稜鏡》:長頸鹿的哲學凝視:高處的孤獨與不安",
"《時事稜鏡》:猴子的模仿:人類本質的滑稽鏡像",
"《時事稜鏡》:熊的溫順與潛藏之力:表象與內在的悖論",
"《時事稜鏡》:火雞的短暫榮耀:無知者的命運喜劇",
"《時事稜鏡》:馬拉布鳥的苦澀沉思:靜止中的存在哲學",
"《時事稜鏡》:狗的忠誠與多變:人類社會的鏡像",
"《時事稜鏡》:蛇的古老智慧與恐懼:原始本能的雙重面貌",
"《時事稜鏡》:大象的勞作與童真:力量與溫柔的生命變奏",
"《時事稜鏡》:烏龜的哲學漫步:時間、居所與內在的平靜",
"《時事稜鏡》:豪豬的工業憂鬱:科技進步下的傳統消逝",
"《時事稜鏡》:駱駝的品格與旅程:沙漠中的堅韌與奉獻",
"《時事稜鏡》:鴕鳥的奔跑與幻象:美麗與被利用的諷刺",
"《時事稜鏡》:獅子的咆哮與虛榮:王者光環下的被囚禁",
"《時事稜鏡》:乳牛的寧靜與終局:田園生活的無聲奉獻",
"《時事稜鏡》:鸚鵡的模仿與寂寞:語言、理解與心靈的距離",
"《時事稜鏡》:兔子的夢境與反思:被壓迫者的復仇幻想",
"《時事稜鏡》:青蛙的跳躍與預言:平凡生命的多重意義",
"《時事稜鏡》:島嶼之鳥的華麗與悲慘:美麗被消費的哀歌",
"《時事稜鏡》:鵝的智慧與母性:超越偏見的生命價值",
"《時事稜鏡》:狼的恐懼與寓言:童話與現實的陰影",
"《時事稜鏡》:驢子的勞作與偏見:勤勞與誤解的負重",
"《時事稜鏡》:貓的哲學與人類的奴役:顛覆主僕關係的幽默",
"《時事稜鏡》:馬的勞役與自由的追尋:工業化下的生命悲歌",
"《時事稜鏡》:綿羊的毛絨與歸宿:無聲順從的生命循環",
"《時事稜鏡》:鯨魚的龐大與獵殺:海洋巨人與人類慾望的衝突",
"《時事稜鏡》:斑馬的傳說與地理:條紋的起源與和平的代價",
"《時事稜鏡》:企鵝的喜劇與孤寂:極地中的歡樂與生存智慧",
"《時事稜鏡》:鱷魚的古老與戲謔:神性與消費主義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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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凝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