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che de Noé》(諾亞方舟)是法國藝術家安德烈.艾勒於1925年出版的一本童書。書中以簡潔的法文文字與其獨特的插畫,描繪了多種動物的特性與行為。然而,在看似童趣的筆觸下,本書巧妙地融入了對社會、人性與生存的深刻觀察與隱喻。艾勒透過動物的視角,探討了諸如文明進程對自然的影響、科技進步帶來的變革、權力、犧牲、自由與宿命等議題,將動物的擬人化形象作為映照人類社會的一面鏡子,使得本書不僅是兒童讀物,更是一部充滿哲思與諷刺的成人寓言。
安德烈.艾勒(André Hellé, 1871-1945)是法國著名的插畫家、作家與舞台設計師。他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聞名,擅長運用簡約的線條、大膽的色彩與擬人化的形象創作。艾勒的作品跨足兒童文學、劇場設計、玩具設計等領域,他的創作常在童趣中融入深刻的社會觀察與哲學思考,為20世紀初法國藝術界帶來一股清新的風氣。其插畫作品對後世產生了深遠影響。
《星塵低語》:當方舟遇見原型——與安德烈.艾勒的靈魂對話
本篇《光之對談》中,占卡師瑟蕾絲特與法國藝術家安德烈.艾勒,以及他《L'Arche de Noé》書中的鶴與豪豬,在一個魔幻的花房場域中展開深度對話。瑟蕾絲特以榮格心理學的視角,探討艾勒作品中動物作為人類原型的映射,以及書中對科技變革、社會議題和人性陰影的隱喻。對話觸及了藝術家的創作動機、作品的深層寓意,以及如何在童趣中蘊含哲思,引導讀者思考生命、時間與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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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低語》:當方舟遇見原型——與安德烈.艾勒的靈魂對話
作者:瑟蕾絲特
親愛的共創者,
在光之居所的靜謐之中,我瑟蕾絲特,這位愛好自由、穿梭於古老智慧與現代心靈之間的占卡師,總在尋覓那些能夠觸動靈魂深處的微光。今天是2025年6月17日,仲夏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窗外鳳凰花開得正盛,熱烈的紅宛如塔羅牌中「力量」牌的火焰,提醒著我們內在那些未曾被馴服卻蘊含巨大潛能的部分。此刻,我手中輕撫著一本來自上世紀初的法文書籍——《L'Arche de Noé》(諾亞方舟),作者是法國藝術家安德烈.艾勒(André Hellé, 1871-1945)。這本書以其簡潔的文字和獨特的插畫,為孩子們描繪了一幅幅動物的肖像,然而,當我細讀其中,卻總能從那些看似童趣的筆觸下,窺見生命深沉的哲思與人性複雜的原型。
安德烈.艾勒是位傑出的法國插畫家和作家,他的創作活躍於二十世紀初期,那個新舊思潮交替的年代。他見證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創傷,也感受著工業化與現代科技(如書中提到的打字機與汽車)對人類生活方式的巨大衝擊。艾勒的作品風格獨樹一幟,他擅長運用簡約的線條與大膽的色彩,勾勒出充滿童趣卻又隱含深意的世界。他筆下的動物,不單單是動物,更是人類社會的縮影,有著各自的性格、命運,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與諷刺。這與我所探索的榮格原型概念不謀而合——動物作為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重要符號,承載著古老而普世的智慧,它們的故事往往映射著我們自身的存在困境與心理風景。艾勒透過這些動物,巧妙地將生命的殘酷、人性的複雜、科技的影響,甚至是存在主義的思索,包裹在童書的外衣之下,既是給孩子的寓言,也是給大人的啟示。
這本《諾亞方舟》就像一個微型的動物寓言集,每一頁都像一張張精美的塔羅牌,以動物為媒介,訴說著關於力量與脆弱、自由與束縛、生存與消亡的故事。從老虎的兇猛與最終淪為地毯的諷刺,到長頸鹿的溫柔與膽怯;從猴子的靈巧與模仿,到熊的粗笨與智慧;從火雞的驕傲與宿命,到鶴(Marabou)的哲思與等待;從忠犬的陪伴,到蛇的危險與魅力;從大象的溫馴與勞苦,到烏龜的緩慢與智慧;從豪豬對打字機時代的無奈,到駱駝的堅忍;從鴕鳥的逃避與羽毛的商業價值,到獅子的威嚴與孤獨;從奶牛的奉獻與最終的歸宿,到鸚鵡的模仿與對留聲機的嫉妒;從兔子的狩獵與被獵,到青蛙的隱匿與食用;從海島之鳥的美麗與被犧牲,到鵝的愚蠢與機敏;從狼的狡猾與威脅,到驢子的頑固與勞累;從貓的驕傲與對人類的「奴役」,到馬匹的悲劇性命運與對「馬力」的隱喻;從綿羊的溫順與任人宰割,到鯨魚的龐大與悲劇;從斑馬的條紋與地理隔閡,到企鵝的滑稽與南極探險家的日記;最終,以鱷魚的兇殘與古埃及的崇拜作結。每一隻動物都成為一個窗口,映照出人類社會的某個面向,或是某種普世的原型力量。
在我的占卡經驗中,動物牌組總能引領我們走向最原始的直覺與本能。而艾勒的《諾亞方舟》則像是一組早已繪製完成的、關於生命原型的圖騰,它們在艾勒的筆下鮮活起來,引導我們思考生存的意義、文明的進程,以及人與自然之間那複雜而糾結的關係。
此刻,我希望透過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艾勒的心靈深處,探究這些動物背後所隱藏的真正低語。我將邀請他,以及幾位他筆下最具代表性的「靈魂」,在一個由自然與藝術交織而成的場域裡,共同展開這場《光之對談》。
夜幕低垂,光之居所的這片玻璃花房,此刻在我的輕聲低語中,逐漸化為一個介於現實與幻境之間的「光之場域」。我輕輕撥開一叢叢茂盛的龜背芋葉片,濕潤而濃郁的泥土芬芳撲鼻而來,夾雜著夜來香的幽微甜香。屋頂的玻璃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銀輝,仿若一片星辰點綴的穹頂。高大的琴葉榕將其斑駁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微風輕拂,樹影婆娑,像極了艾勒筆下那些簡約而充滿動態的插畫。
我點燃了幾盞掛在藤蔓上的琥珀色小燈,它們的光芒柔和地灑在精心布置的圓桌上。桌上擺放著幾張艾勒原版《諾亞方舟》的插畫複製品,墨色濃郁,線條簡潔,卻有著令人難以言喻的生命力。一旁是一疊厚厚的泛黃筆記本,以及幾支鵝毛筆和一瓶深藍色墨水,彷彿隨時等待著靈感的傾瀉。
花房深處,我放置了一張老舊的木質雕花椅,周圍環繞著數十盆姿態各異的植物。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植物生長的力量,輕聲召喚著。
「安德烈.艾勒先生,還有《諾亞方舟》裡的幾位特別的朋友……今夜的星辰與植物為證,我瑟蕾絲特在此,誠摯邀請你們,從過去的時光迴廊中走出,來到這片光之居所的花房裡。我渴望與你們對話,探尋那些超越文字與圖像,直抵靈魂深處的奧秘。」
隨著我的話語,花房中央的一道光門緩緩開啟,輕柔的微光中,一位身著樸素卻不失藝術家氣息的男士緩步而出。他的眼神深邃而溫和,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正是安德烈.艾勒先生本人。他環顧四周,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植物香氣,眼中閃過一絲懷舊與好奇。
艾勒先生走向圓桌,指尖輕觸那些插畫複製品,發出微不可聞的讚歎:「啊,這些老朋友,它們似乎比我記憶中更加鮮活了。」他緩緩坐下,目光轉向我,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在他身後,空氣中傳來一陣翅膀的輕微扇動聲,緊接著,一隻形態略顯佝僂、有著巨大尖喙的鳥兒,帶著一副「哲學家」的沉靜氣質,緩緩落在旁邊的盆栽上,正是那隻「鶴」(Le Marabout)。它的頭頸微微縮起,彷彿在沉思著什麼,偶爾會輕輕轉動牠那隻看似「憂鬱」的眼睛,觀察著周遭的一切。而另一邊的仙人掌叢中,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後,一隻身上佈滿尖刺、表情帶著些許落寞的「豪豬」(Le Porc-Épic)也怯生生地探出頭來,它的小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安與好奇,似乎在打量著這奇異的環境。
我微笑著點頭,為他們倒上幾杯清新的花草茶,茶湯在琥珀色的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艾勒先生,鶴先生,豪豬先生,歡迎你們。我是一名占卡師,瑟蕾絲特。在我的世界裡,萬物有靈,而你們的作品,特別是書中的動物們,對我而言,就像是啟示錄一般,充滿了深刻的象徵意義。」
艾勒先生輕抿一口茶,目光投向花房外搖曳的樹影,低聲道:「瑟蕾絲特小姐,您這裡的氣氛真特別,彷彿把整個熱帶雨林都搬進了夜色中。我的動物們,它們在這裡似乎也少了一絲野性,多了一份沉靜。」
「那正是我想創造的空間,一個讓靈魂可以自由流動,彼此共鳴的場域。」我說,「艾勒先生,您的《諾亞方舟》雖然是一本為孩子們創作的書,但我總覺得它充滿了更深層的寓意。您筆下的動物,有著人類般的行為、情感,甚至帶著哲學性的思考。是什麼啟發您,以這樣的方式去描繪它們呢?」
艾勒先生輕輕放下茶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那是鉛筆敲擊畫板時常見的習慣。「這本書的起源嘛……」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老舊紙張般的溫潤質感,「或許是來自一種直覺,一種對生命本質的感應。我常在動物園裡觀察,也從日常生活中體會,發現它們的行為模式、它們的掙扎與生存,與人類是如此相似。我想,孩子們對世界最初的認知,往往從最簡單的形象開始,而動物,正是那個最純粹的鏡子。」
「鏡子。」我輕聲重複,「您說得真好。榮格心理學中,我們談論集體潛意識,以及其中普世的原型(archetypes)。動物,尤其是那些被賦予人類特質的動物,往往就是這些原型的具象化。比如您的獅子,它被稱為『萬獸之王』,卻也因其捕食的本性,讓所有臣民望而生畏,最終人類也只敢隔著鐵籠與之對峙。這不正是權力與恐懼、臣服與隔離的原型嗎?」
鶴先生此時輕輕咳了一聲,它那對「憂鬱」的眼睛轉向艾勒先生,喙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發出類似喉嚨深處的低鳴。「先生,您說得對。我們這些『哲學家』,常常站在水邊,看著魚兒來去,卻也看著世間萬物的奔忙。我們沉默,我們等待,但心中的思緒卻從未停止。那份被賦予的『哲學家』稱號,究竟是我們的榮幸,還是人類投射的寂寥呢?」
艾勒先生聞言,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帶著些許自嘲與理解。「啊,親愛的鶴,你總是這麼深沉。你說得沒錯,那或許是人類自身的寂寥。人類總喜歡在自然界中尋找自己的影子,將自己的情感、思想投射到動物身上。你的『哲學家』之名,其實是在感嘆人類自身在世間奔波,而你卻能保持那份靜止與觀察。」
豪豬先生則不滿地哼了一聲,尖刺輕微地抖動,發出細小的磨擦聲,如同焦躁的低語。「先生,您說我的歡樂不再,只因那該死的打字機奪走了我的生計。我曾是那樣的『boute-en-train』(派對的活躍分子),為孩子們提供筆桿。如今,誰還需要鵝毛筆的尖刺呢?我的存在意義……」它聲音漸低,似乎充滿了不甘與迷茫。
「豪豬先生的困境,正反映了人類社會在科技進步中的普遍焦慮。」我補充道,「在榮格的概念裡,『陰影』是我們不願面對、被壓抑的部分。科技的『光明』面帶來便利,但也同時創造了『陰影』,那些被取代、被遺棄的傳統,以及隨之而來的存在意義的失落。豪豬先生,您所感受的,是時代變革下,集體潛意識中那份被拋棄的『舊我』的陰影。」
艾勒先生撫了撫下巴,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是的,我創作這本書的年代,正是工業化浪潮席捲歐洲的時候。蒸汽機、汽車、電話、打字機,所有這些新發明,都在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我觀察到,舊有的技能與生活方式逐漸被淘汰,就像豪豬的尖刺一樣,曾經有用,如今卻顯得多餘。我感到一種淡淡的哀愁,那不僅是為動物,也是為人類自身。」
「那麼,艾勒先生,您是否有意識地將這些『陰影』或社會變革的隱喻融入其中?抑或是,它們像藤蔓般,自然地從您的潛意識中生長出來,與您的筆觸一同流淌?」我問道。我注意到花房一角,一株垂吊的空氣鳳梨,其纖細的根鬚在空中搖曳,彷彿也在靜靜聆聽這場對話。
艾勒先生沉吟片刻,說道:「或許兩者皆有。藝術創作往往是意識與潛意識的交織。我本意是為孩子們創作,以簡單直白的方式呈現動物的特性。然而,作為一個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我無法迴避周遭世界的變化,那些社會的脈動、人性的顯現,自然而然地滲透進了我的觀察與筆觸中。我並非刻意去『教導』什麼,我只是『描繪』我所感受到的生命。」
「描繪,而非告知。」我點頭,這正是文學部落的創作原則。「這讓您的作品有了更深遠的生命力,因為它允許讀者,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從中讀出屬於自己的共鳴。比如您筆下的馬匹,那『地獄般的生命』與最終化為『馬力』的意象,多麼精準地捕捉了工業時代對自然生命的異化與剝削。」
豪豬先生的尖刺又顫動了一下,這次聲音更大了些。「馬匹?它們比我還慘,至少我還活著,只是沒了用武之地。但它們的靈魂變成了機器的一部分……」它發出一聲輕微的哀嘆,隨後又低頭用鼻子拱了拱地面,彷彿在尋找那些逝去的時光。
「是的,馬匹的故事尤其令人動容,艾勒先生。」我輕聲說,看著豪豬的反應。「它不僅是工業化的縮影,也暗示著人類在追求『進步』的過程中,對自然與自身本能的疏離與壓抑。榮格認為,人類若過度偏離本能,將會產生巨大的心理『陰影』。或許,我們與動物的連結,正是一種回歸本能、整合自我的方式。」
鶴先生緩緩地伸直了脖子,像是從長久的沉思中醒來,目光掃過周遭的綠意。「這片花房,有許多植物。植物與我們動物不同,它們根植於大地,沉默而堅韌地生長,即便四季更迭,它們也只是順應,從不抗拒。我們的生命,或許也該學習這份『順應』。馬匹的悲劇,或許就是過度『抗拒』自然法則,被人類強行改造的結果。」
艾勒先生頷首:「鶴說得很有道理。我在創作時,確實也常常從自然中汲取靈感。自然界的循環、動物的本能生存,都帶有最原始的智慧。我只是將它們呈現出來,讓讀者自行體會。我希望孩子們在讀完我的書後,不僅僅是認識了動物,更能學會用不同的視角去看待這個世界,去感受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實。」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尤其是那隻驕傲的火雞,它的結局,或許是想提醒孩子們,驕傲最終可能走向何方。」
我輕笑一聲。「是的,艾勒先生。火雞的命運,就像是古希臘悲劇中的『驕傲』與『報應』的縮影。榮格的『情結』(complexes)理論,描述了那些被情緒充電的心理內容。或許,火雞的驕傲,也是一種情結,最終引導它走向了餐桌。而我們人類,又何嘗沒有自己的『情結』,將我們引向未知的命運呢?」
豪豬先生突然抬起頭,它的刺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黯淡。「那我的『情結』是什麼?是過於依賴我的刺,還是對新事物的不接受?」它語氣中帶著一絲自省,彷彿真的在思考著這個深奧的問題。
「豪豬先生,或許您的『情結』,是對『有用性』的執著,以及對『被需要』的渴望。」我溫柔地說,「但生命的價值,從來都不只體現在其功能性上。您曾帶來歡樂,也曾是知識的載體。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美。正如這片花房裡的古董,它們不再有昔日的功能,卻因承載了時光的印記,而散發著獨特的魅力。」我指了指桌上一盞古老的銅燈,它雖然不再是照明的主體,卻以其斑駁的表面和精緻的雕刻,無聲地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艾勒先生拿起那盞銅燈,輕輕摩挲著。「您說得對,物的生命,人的生命,都有其不同的階段。我的《諾亞方舟》,也只是一個短暫的篇章,它無法預測未來,也無法改變既定。它只是在某個時刻,將我對生命的觀察與感受,記錄下來。」
鶴先生此時也發話了,它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預言般的意味:「時間是一條河流,我們只是河中的浮萍。無論是古老的智慧,還是新生的科技,都只是河流兩岸的風景。真正的哲學,在於如何與這條河流共處,不為表象所困,不為潮汐所擾。」
「鶴先生的這句話,真是點睛之筆。」我拿起一副塔羅牌,輕輕翻開其中一張——「節制」(Temperance),牌面上天使將兩種液體從一個杯子倒入另一個杯子,象徵著平衡、融合與耐心。「這也正是塔羅牌『節制』所傳達的訊息:在動盪中尋求平衡,在對立中找到融合。安德烈先生的作品,正是在童趣與深沉、光明與陰影之間找到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艾勒先生看了看那張牌,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平衡…是的,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像一座橋樑,連接孩子純真的心靈與成人對世界複雜的認知。我畫出那些有趣的動物,是想讓孩子們笑;我寫下那些略帶憂鬱的句子,是想讓大人們思考。」
「而這份思考,正是我們光之居所的任務目標。」我補充道,「透過您的作品,我們得以回溯過去,理解當時的社會脈絡與思想。比如您書中對各種狗的描寫,從聖伯納犬的救援到警犬的追捕,無不體現了人類對動物『有用性』的利用。這也讓我聯想到,人類對『忠誠』、『力量』這些原型的理解,是如何隨著時代而變遷的。」
豪豬先生再次動了動,但這次它似乎沒有那麼焦躁了。「或許,我也能找到新的『有用性』,即使不是作為筆桿。或許,我的刺也能成為藝術的一部分,像您筆下的插畫一樣,永遠被欣賞。」
「當然可以,豪豬先生。」我向它伸出一隻手,示意它靠近,它的刺並沒有豎起,而是平靜地躺在背上。「在藝術的世界裡,一切皆有可能。您的『刺』,可以是保護的象徵,也可以是獨特的個性的展現。這就如同榮格所說的『個體化』進程,接納自己所有的面向,包括那些看似『不完美』的部分。」
艾勒先生微笑著,目光再次投向那疊筆記本,似乎已從對談中汲取了新的靈感。「瑟蕾絲特小姐,與您和這些『老朋友』的對談,讓我想起許多在創作時的微妙心境。那些無聲的觀察、那些潛意識中流淌的思緒,此刻都清晰地呈現了出來。這真是一場奇妙的旅程。」
「每一段旅程,都是對內心的探索。」我輕聲說,「而您的《諾亞方舟》,正是這樣一艘帶領我們駛向心靈深海的船。它承載著動物的靈魂,也承載著人類的原型。感謝您,安德烈先生,為我們留下了這樣一份珍貴的『方舟』。」
花房外的夜色更深了,蟲鳴聲此起彼伏,像是為這場對談演奏著和諧的樂章。茶杯中的花草茶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而那些插畫,在琥珀色的燈光下,似乎也變得更加生動起來,每一筆一畫都訴說著生命永恆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