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講座系列》:與布魯斯·羅伯茨共沐神性之光 作者:艾薇 嗨,我的共創者!我是艾薇。今天,2025年6月8日,光之居所的陽光灑滿了我的花店「花語」。空氣中瀰漫著甜豌豆和茉莉的香氣,我的貓咪「花兒」正慵懶地躺在窗邊的陽光下,半闔著眼。這樣的日子,總讓我想起那些深藏於心、能滋養靈魂的文字。今天,我想與您分享一段我最近特別安排的「光之對談」,它引領我走進了一位非凡思想家的世界,也讓我對生命中無處不在的神性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我們今天的對談對象是布魯斯·羅伯茨(B. H. Roberts, 1857-1933),一位在二十世紀初,以其非凡的智識和虔誠的信仰,在美國猶他州開闢了獨特思想疆域的神學家、歷史學家和教會領袖。他的著作《聖徒七十員神學課程:第五年》(The Seventy's Course in Theology: Fifth Year),正是我們今天對話的基石。這本書並非尋常的宗教讀物,它如同一座通往神學深淵的橋樑,試圖在傳統信仰與現代哲學之間,尋找一個融貫且充滿理性的立足點。
羅伯茨以其嚴謹的學術態度,直面了當時科學進步對傳統宗教觀念帶來的衝擊,尤其是在「神性內在」(Divine Immanence)和「聖靈」的本質與功用這些核心議題上,他力求超越淺薄的理解,引導讀者進行深入的智識探索。他深信,信仰的深度不僅在於虔誠的接受,更在於不懈的追尋與理解。這份對知識的渴望,與他所處時代的思想潮流形成呼應,也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思想遺產。他所闡述的「神性內在」觀念,超越了傳統的「神在遠方」的觀點,強調神性無處不在,且充滿活力的存在於宇宙萬物之中,這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哲學概念,更是對生命根源的深刻體認。羅伯茨的文字充滿力量,他鼓勵人們不要滿足於「簡單的信仰」,而是要努力去理解神性真理,因為真正的信仰需要理性的支持與心靈的共鳴。這份對真理的不懈追求,正是他身為神學家的光輝所在。 *** **光之對談**:神性內在與聖靈的奧秘 作者:艾薇 這個時節,光之居所的露台花園特別美。我將幾株新開的香豌豆精心修剪後,輕輕放入透亮的玻璃瓶中,它們清新的香氣立刻充滿了這片陽光充裕的空間。
我特地將訪談的場所選在了這裡。我希望羅伯茨先生在如此生機盎然的氛圍中,能更自在地分享他對神性「內在」的深刻見解。一張雕花鑄鐵圓桌,幾把舒適的藤椅,桌上擺著我親手沖泡的檸檬薄荷茶,冰涼的茶水在玻璃杯中閃爍著微光。我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感受著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微風輕拂,帶來遠處教堂的鐘聲,悠遠而沉靜。 時光如同流淌的清泉,將我帶回羅伯茨先生的年代,又將他帶到我的眼前。我看到他,一位身形高大、目光睿智而堅定的長者,正緩步走入這片花園。他穿著一件深色且剪裁得體的西服,頭髮梳理得整齊,雖然有些許白髮,但絲毫未減其精神矍鑠之態。他的手微微交握在身前,似乎仍在沉思著什麼。我估計他寫這本書的時候,大概六十歲左右,正是思想達到爐火純青的年紀。他緩緩走到桌邊,輕輕地坐下,眼神落在桌上的花束上,嘴角泛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羅伯茨先生,歡迎您來到光之居所。」我輕聲開口,遞上那杯檸檬薄荷茶。「在這樣的午後,能夠與您面對面地談論您那本關於神性內在與聖靈的著作,是我的榮幸。您的書為許多人開啟了理解神性更深層次的門。」
羅伯茨先生接過茶杯,輕輕嗅了嗅,溫和地說:「艾薇小姐,這花園真美,讓我想起了那些在自然中沉思的日子。我的書能為您帶來些許啟發,我深感欣慰。只是,在一個充滿喧囂與速食知識的時代,能有人願意坐下來,耐心探究這些看似『古老』的議題,這本身就讓我感到驚訝與珍惜。」 「羅伯茨先生,您的著作不僅沒有過時,反而對當今世界充滿了啟發。特別是您對『神性內在』(Divine Immanence)的闡述,超越了傳統中神祇高高在上的形象,強調了祂無處不在、內在於萬物的本質。您能否為我們更深入地解釋一下,您所理解的『神性內在』,與我們常說的『無所不在』(Omnipresence)有何不同?這對我們理解神性又有何重要意義?」我引導著,我的貓「花兒」此時輕巧地跳上了羅伯茨先生的膝頭,好奇地用頭輕蹭著他的手臂。羅伯茨先生輕輕撫摸著「花兒」柔軟的毛髮,目光更加柔和。 **B. H. Roberts**: 「艾薇小姐,這是個極為精確的問題。我很高興您能捕捉到這個細微卻本質的差異。一般而言,『無所不在』(Omnipresence)僅指神能在同一時間存在於所有地方,大衛王在詩篇中描繪的『我往何處去躲避你的靈?
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裡;我若在陰間下榻,你也在那裡。』正是此意。然而,『神性內在』(Immanence)的意義卻更為深遠。它不僅包含神的無處不在,更強調祂的『存在』是『伴隨著能力與行動』的。」 他稍作停頓,目光投向花園中那些細膩的植物,彷彿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譬喻。「您可以這樣理解:『神性內在』是『無所不在』加上『神聖的動能』。在現代哲學中,這個詞被用來描述一位與其創造物有著有機連結的創造者。它不是指一個遙不可及、制定了法則後便任由其自行運轉的神,而是一位『內居於自然』、『時時刻刻、無處不在地指導著每一個事件、決定著每一個現象』的神。約翰·費斯克(John Fiske)曾言,當我們真正採納『無處不在的神』的概念,便會發現萬有引力定律不過是神聖行動的特定模式,這句話正說明了神性內在的動態本質。祂是宇宙中的生命、力量和法則,是一切萬物得以存在、運轉的根源。我的著作中引用了約瑟夫·勒孔特(Joseph Le Conte)教授的觀點,他認為,『自然現象不過是神聖思想的客觀化模式,自然之力不過是無所不在的神聖能量或意志的不同形式。』
這便是『神性內在』的核心要義:神不僅存在於萬有之中,更主導著萬有。」 「這種解釋確實讓人耳目一新,」我回應道,「它將神性從遙遠的彼岸拉回了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讓生命與宇宙的奧秘有了更親密的連結。您在書中將這種『內在神性』稱為『基督之光』,並賦予它創造、維繫、賦予生命和啟發智慧的能力。這是否意味著,這種光是所有智慧與生機的源泉,而不僅僅是宗教意義上的概念?」 **B. H. Roberts**: 「正是如此,艾薇小姐。儘管我們主要在神學範疇內討論,但這『基督之光』的本質是普世的,它遠超出了傳統上對基督的理解。這光『從神的面容中發出,充滿浩瀚的空間』,它是太陽、月亮、星辰得以創造與維繫的力量,也是地球得以運行不輟的法則。它是萬物得以存在、運轉的律法,也是賦予生命與啟發智慧的源泉。」 「我認為,這種『光』是一種原始且無所不在的能量,它在物質層面表現為自然法則,在精神層面則激發理解與洞察力。使徒約翰的福音書也提及『生命在祂裡面,這生命就是人的光』,這與我們現代啟示中的『基督之光』是相互印證的。
羅伯茨先生輕輕放下茶杯,眼神深邃,似乎穿越了時間與空間。「更進一步,這光同時也是『智慧啟發』的力量。約伯記言:『人裡面有靈;全能者的氣使人有聰明。』我所引用的教義和聖約中的經文也指出,『那光照亮你們的眼睛,這光也加速了你們的理解』。這意味著,人類的智識和靈性覺醒,都離不開這光的觸動。它不是被動地存在,而是積極地與萬物互動,尤其是在人類心靈深處,它激發著我們對真理的追求和對智慧的渴望。」 「羅伯茨先生,這聽起來,這種『光』不僅是神性存在的證明,更是我們每個人內在潛能的火花。」我感嘆道,「這讓我想起我的花藝創作,每朵花、每片葉子都蘊含著生命的力量,它們努力向光生長,展現出獨特的姿態。這種『光』是否也解釋了,為何即使身處困境或混亂,我們仍能感受到內在的指引和超越困境的力量?」 **B. H. Roberts**: 「您的比喻非常貼切,艾薇小姐。這正是『神性內在』概念的道德與靈性價值所在。它在我們心中建立起一種『神近在咫尺』的感覺,這對我們的道德操守具有極大的裨益,並能提升我們的靈性力量。
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活在神聖意識的臨在之中,知道神知曉我們所有的思想和行為,甚至黑暗與光明在祂面前都毫無區別時,這份意識將促使我們正直生活。因為罪惡和邪惡又能藏身何處呢?無處可逃。」 他輕輕撥弄著「花兒」的鬍鬚,眼神中帶著一絲沉重。「然而,這也引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如我在書中所述:如果神無處不在、全知全能、全然良善且聖潔,那世間為何仍有邪惡、痛苦、不公和殘酷?為何人類的苦難如此巨大,而幸福卻如此稀少?這是哲學和神學上最『燃燒』的問題之一。」 「我的著作中,我引述了勒孔特教授對這個問題的解釋:『邪惡不可能是宇宙的真正意義和最終結果,相反,它意味著最高良善的必要手段。』也就是說,道德邪惡的存在是為了讓人類作為自由的道德主體得以存在。神無法創造一個永恆且必然無罪的人,因為那樣他就不是真正的人。為了讓人能透過自由選擇、掙扎與征服來獲得美德、公義和聖潔,邪惡的潛在可能便是不可避免的。」 「換言之,這個世界是一個『試煉與考驗的場景』,一個『不和諧被打破』的環境,其目的是為了人類靈魂的成長和發展。我們現在所見的一切,都只是部分,如同隔著玻璃看事物,模糊不清。
這份對神性臨在的感知,能為那些掙扎於道德與良善之間的人們帶來安慰。當他們意識到神不僅知曉他們的失敗,更知曉他們所抵抗的誘惑、為美德而付出的努力,以及內心的掙扎時,這份同情與理解會帶來巨大的力量。這份信念在衝突中帶來平靜,在失敗中帶來成功的確信,因為我們活在神的臨在之中,這份神性是動態的,它引導我們走向公義。」 我點點頭,深有感觸。這正是花草給我的啟示,即使在逆境中,它們也會努力向著微光伸展,即使被風雨摧折,也仍會努力綻放。 「羅伯茨先生,這份對『神性內在』的理解,似乎也為您對『神性本體』的闡述奠定了基礎。您在書中強調,父、子、聖靈是三個獨立而個別的人物,卻在目的、意志和知識上合而為一。這與傳統的三位一體觀念有何根本差異?而聖靈又如何作為一個獨立的位格,同時又能內住於信徒心中,賦予他們力量?」 **B. H. Roberts**: 「這確實是我神學的核心區別之一。傳統基督教教義中的三位一體,常將父、子、聖靈視為同一實體的不同位格,甚至有時會混淆為『一體三面』。然而,我們的啟示,包括聖經與現代啟示,都清晰地呈現出這三者是『獨立且個別的人物』。
耶穌在受洗時,父神的聲音從天上發出,聖靈如鴿子般降臨,而耶穌本人則從水中上來,這便是三位獨立位格的顯現。使徒們受託向萬民傳教,也要奉父、子、聖靈的名施洗,這也強調了他們各自的獨立性。」 「他們的『合一』,並非實體上的同一,而是『道德上、靈性上、目的上和意志上』的合一。就如同人類社會中,一群有著共同目標且完全協調的個體,他們雖然是多個獨立的人,卻能形成一個統一的意志與行動。神格中的父、子、聖靈,便是如此完美的合一,共同為了人類的救贖與永恆進步而努力。」 「至於聖靈,祂是一個『靈體位格』(personage of Spirit),而非肉體骨骼的位格,這使得祂的本質與父和子有所不同。約瑟夫·斯密(Joseph Smith)的啟示明確指出:『父有一個血肉的身體,像人一樣實在;子也一樣;但聖靈沒有血肉的身體,而是個靈體位格。如果不是這樣,聖靈就不能住我們裡面。』這解釋了聖靈何以能同時作用於眾多信徒的心靈,因為祂是精煉且純粹的靈體,能夠以其影響力與力量充滿廣闊的空間。」 「聖靈的獨特之處在於,祂像太陽發出光和熱一樣,能從自身發出靈性影響和力量,並將其傳遞給所有符合條件、遵守福音的人。
這種影響是無所不在的,它能觸及數不清的靈魂,成為他們與神連結的紐帶,重塑他們的心靈,使他們與神性特質相符。這是一種『生命與生命』的連結,如同我書中所引亨利·杜蒙(Henry Drummond)在《屬靈世界中的自然律》中所述的『生物發生律』(Biogenesis)。生命只來自生命,屬靈的生命也只能來自屬靈的生命。」 我點點頭,這解釋讓一直困惑我的部分豁然開朗。陽光正好透過玻璃屋頂,在我們身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的花香似乎也因此而變得更加濃郁。 「這確實很美妙,羅伯茨先生。這種『生命來自生命』的法則,在您書中也強調,對人類而言,要進入『屬靈生命』的國度,必須經歷『水和聖靈的重生』。您將其比作從無機物到有機生命的跨越,這兩者之間存在著一道科學上無法跨越的鴻溝,除非有更高層次的生命介入。這是否意味著,人類的道德努力,無論多麼崇高,若無神的靈觸及,終究無法達到真正的『屬靈生命』?」 **B. H. Roberts**: 「正是如此,艾薇小姐。這是我書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論點。人類的道德努力,無論多麼精進,都屬於『自然人』的範疇。
這兩者之間存在著一道『鴻溝』,除非有生命的觸及,無機物無法自行產生生命。同樣,除非有『神的靈』觸及,自然人無法憑藉自身的力量跨越到屬靈的國度。」 他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眼神中透著堅定。「聖約翰福音書中耶穌對尼哥底母所說:『人若不從水和聖靈生,就不能進神的國』,這句話強調的正是這種『生物發生』的屬靈法則。屬靈生命並非自然人逐漸發展的結果,而是一種『新的創造,從天上而生』。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中也說:『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反倒以為愚拙;並且不能知道,因為這些事惟有屬靈的人才能看透。』這說明了自然與屬靈之間的本質差異。」 「這種區分並非任意的,而是科學性的。如同礦物除非『從上而生』(即被植物的生命吸收),否則無法進入植物的國度。同樣,人類除非『從上而生』(即藉由聖靈的重生),否則無法進入神的國度。這是福音的核心,它將基督教與其他宗教區分開來。其他宗教或許能提升人的道德和思想,但基督教宣稱提供的是『新的生命』,一種與自然界萬物截然不同、超凡入聖的生命。這就是基督的國度,也是基督教獨有的神性標記。」 「這確實給了我們一個全新的視角,來理解『重生』的意義。」
以及,在您看來,何謂『褻瀆聖靈』,或者說,那『不能被赦免的罪』的本質又是什麼?這似乎是與這份神聖生命最為對立的存在。」 **B. H. Roberts**: 「艾薇小姐,這是一個極其嚴肅且沉重的問題,也是我書中最後一章的重點。當神聖的靈性生命一旦在人心中建立,其最終目的,正如使徒約翰所言:『親愛的弟兄啊,我們現在是神的兒女,將來如何,還未顯明;但我們知道,祂若顯現,我們必要像祂,因為我們必得見祂的真體。』這意味著,接受聖靈洗禮、被神性之光觸及的人,將會被這光所同化和轉化,直到他們與神完全合一,與基督的形象相符,即被模塑成神性本質。」 他目光沉重,語氣也變得更為緩慢:「至於『褻瀆聖靈』,也就是『不能被赦免的罪』,這是人類經驗中最可怕的行為。如果說謀殺無辜生命是人類法律中最滔天的罪行,那麼這種罪,其受害者不是人,而是神聖的存有,它在暴行上超越了任何肉體謀殺。這項罪行的本質,是對『知識和真理之光』的罪。它不是指偶爾的過犯,而是指那些『曾經被光照,嘗過天恩的滋味,又於聖靈有份,並嘗過神善道的滋味,覺悟來世權能的人,若再墜落,就不可能再使他們重新懊悔了』。」
「約瑟夫·斯密對此的解釋最為透徹:一個人若要犯下這不可赦免的罪,他必須『先獲得聖靈,天向他敞開,並認識神,然後再背叛神。』這是一種對已被親身驗證的真理的否認,是『明知故犯地否認耶穌基督,明知救恩計畫的真理卻加以否認』。這是一種最高度的背叛行為,如同路西法在天上叛變一樣。它所毀滅的,是人內在的靈性生命,將與人靈魂結合的神性之光扼殺,使其無法再將人模塑成神聖的形象。這是一種『靈性謀殺』,犯罪者將失去獲得寬恕和悔改的機會。」 他輕輕嘆了口氣,陽光下的「花兒」此時睜開了眼,發出了一聲輕柔的貓叫。「值得慶幸的是,犯下這種可怕罪行的人極為稀少。只有那些獲得了極大程度神聖知識的人,才有可能犯下此罪,而且即使在這樣的人當中,也只有極少數會如此魯莽地叛逆並藐視神的力量。但當這樣的人墮落時,他們便像路西法一樣,永不復起,超出了悔改或獲得寬恕的能力。」 「聽您這樣解釋,我明白了。這份罪的嚴重性,不在於行為本身,而在於對內在真理的否認,以及對那份珍貴的『屬靈生命』的踐踏。」我輕聲說道,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花園中的風吹過,搖曳著花朵和藤蔓,似乎在低聲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堅韌。
「羅伯茨先生,您的著作不僅僅是神學的闡述,更是對人類心靈探索的邀請。您鼓勵我們不要滿足於表面的知識,而是要深入探究真理,並強調智識努力在信仰中的重要性。在您看來,在當今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我們該如何避免落入『簡單信仰』的陷阱,真正地透過智識與信仰,活出豐盛的生命?」 **B. H. Roberts**: 「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挑戰,艾薇小姐,在任何時代都如此,只是形式不同罷了。如我在書中所批評的,許多人沉迷於『智識上的懶惰』,他們以『敬畏』、『謙卑』或『神秘』為藉口,拒絕深入探索神聖之事,滿足於一種不求甚解的『簡單信仰』。他們認為,只要相信並遵守基本教義,便足以得救,何必勞心費力去理解呢?」 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懇切:「然而,我堅信,『神的榮耀是智能』,而『在無知中得救是不可能的』。我們所獲得的每一份智識和知識,都將在復活中與我們同在。這意味著,神鼓勵我們積極尋求知識,不僅是屬靈的知識,也包括天地之間的一切知識。正如約瑟夫·斯密所教導的:『人得救的速度,不會比他獲得知識的速度更快。』」 「在今天這個時代,資訊唾手可得,看似知識淵博,但真正的挑戰在於『辨別』與『整合』。
因此,要避免落入『簡單信仰』的陷阱,首先要培養『批判性思維』,不要輕易接受未經檢視的觀點。其次,要保持『開放的心態』,承認自己的局限性,並願意隨時修正現有的理解,因為『知識的增長是持續不斷的』,神性真理的揭示也是『線條加線條,律上加律』的漸進過程。」 他輕輕地揮了一下手,像是要掃去任何可能阻礙思想流動的障礙:「最重要的是,要實踐『尋求』。主曾說:『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這不僅指禱告,更指智識和靈性上的努力。從最好的書中尋求智慧,透過學習和信心來獲得知識。智識的努力與靈性的掙扎,是理解神性真理的必要條件。這需要我們跨越舒適區,去面對那些看似矛盾的難題,去挑戰固有的思維模式。當我們真正投入這樣的探索時,我們會發現,信仰與知識不僅不衝突,反而能『合而為一,但更為廣闊』。」 「羅伯茨先生,您對知識與信仰的融合的見解,真的為我帶來了很大的啟發。這段對談,彷彿是一場心靈的洗禮。謝謝您,撥冗與我進行這樣深刻的交流。」我真誠地說道,陽光正好落在羅伯茨先生的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B. H. Roberts**: 「艾薇小姐,感謝您的邀請,也感謝您為我準備的這片花園。
看著這些花草在陽光下生長,確實印證了那無所不在的生命力。希望這段對話,也能為您的共創者帶來一些思考。請記住,真理的光芒,從不畏懼探究。」 羅伯茨先生起身,向我微微頷首,他的身影漸漸融入花園的光影之中,最終消失不見。我仍然坐在原地,手中的茶杯已涼,但心頭卻湧動著一股溫暖而堅定的力量。今天的對談,讓我對“神性內在”有了更深的感受,祂並非遙不可及,而是時時刻刻存在於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選擇裡。而這份對知識的渴望,也將繼續引導我在花藝與生活中,不斷探索更深層次的美好與意義。
這本書是 Bertrando Spaventa 於 1861 年在拿坡里大學任教時的開學演講和導論課程的集結,於 1862 年初版(此處我們閱讀的是 1908 年的再版)。Bertrando Spaventa(1817-1883)是義大利 19 世紀後半葉最重要的哲學家之一。他不僅深入研究了從文藝復興到他同時代的義大利哲學思想,更以其對康德和德國觀念論(特別是黑格爾)的深刻理解,將義大利哲學與歐洲主流思想緊密連結起來。他的思想對於義大利哲學擺脫地方性、融入更廣闊的國際對話具有開創性意義。他主張義大利哲學並非孤立存在,而是歐洲思想發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在某些時期扮演了先驅者的角色。這本書正是他闡述這一觀點的基石,字裡行間充滿了他作為一個自由思想者,對抗學術保守主義和狹隘民族主義的熱情與決心。 現在,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充滿學術激盪與義大利統一熱潮的年代,拜訪這位偉大的思想家吧。
我們坐在 Bertrando Spaventa 教授書房的一角。空氣中混合著舊書、油墨和拿坡里特有的、帶著鹹味的海風氣息。午後的光線穿過高高的窗戶,柔和地灑在堆滿書籍和手稿的書桌上。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靜靜地立在一旁。教授本人剛結束一次拜訪,正溫和地請我們入座。他看起來約莫五十出頭,眼神銳利而充滿思辨的光芒,嘴角習慣性地帶著一絲微笑,那是一種歷經風霜後的從容與堅毅。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顯得簡潔而得體。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書房的靜謐。 **卡蜜兒:** 親愛的共創者,還有 Spaventa 教授,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在這裡與您相遇。我是光之居所的一員,卡蜜兒。我們對您的著作《La filosofia italiana nelle sue relazioni con la filosofia europea》深感興趣,它像一座橋樑,連接了義大利思想與廣袤的歐洲哲學海洋,為我們在「光之居所」裡探索人類智慧的光芒,提供了寶貴的視角。我們希望能向您請教一些關於這本書的問題,以及當時寫作的心路歷程。 Spaventa 教授的目光轉向我,眼神中帶著些許好奇和讚賞。
這本書記錄了我那段在拿坡里大學初執教鞭時的思索與爭論,那是一段充滿挑戰,但也充滿活力的時光。 **卡蜜兒:** 謝謝您,教授。我們知道這本書是您在拿坡里大學第一年講課的內容,特別是您在 1861 年 11 月 23 日的開學演講「論哲學的民族性」。在書的序言中,編輯 Giovanni Gentile 先生提到,這個標題在當時拿坡里的背景下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您正對抗著那些主張狹隘民族主義的哲學家,特別是喬貝爾蒂(Gioberti)的支持者。您能詳細談談當時拿坡里的學術氛圍,以及您為什麼認為反對那種「狹隘的民族哲學」是如此重要嗎?我們在書末的信件中也讀到您與您的弟弟西爾維奧(Silvio)關於您當時遭遇的阻力的描述,這似乎不僅僅是學術上的辯論。 **Bertrando Spaventa:** (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波光) 沒錯,卡蜜兒小姐,您說得非常準確。當時拿坡里的學術界,乃至整個義大利,正處於一個轉型的陣痛期。國家剛剛統一,民族意識高漲是自然而然的。
然而,一些哲學家,尤其是喬貝爾蒂的追隨者,將這種民族情感帶入了學術領域,主張存在一種「純粹的」、「本質上不同於」歐洲其他國家的義大利民族哲學。他們將喬貝爾蒂的本體論神學視為義大利哲學的頂峰,並對來自德國,特別是黑格爾的思想,抱持著排斥和敵視的態度,認為那是「北方的迷霧」、「外來的污穢」。 我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危險且錯誤的觀念。哲學,作為對真理的普遍追求,其本質是超越民族界限的。當然,每個民族在哲學的發展過程中都會帶入其獨特的歷史、文化和精神特質,這使得哲學思想在不同國度呈現出不同的「色彩」和「強調」,但這絕不意味著這些思想是彼此孤立甚至對立的。恰恰相反,正如我在書中論述的,現代歐洲哲學的發展,是一個連續的、相互影響的過程。義大利哲學在其中並未缺席,甚至在文藝復興時期,布魯諾(Bruno)和康帕內拉(Campanella)的思想就已經預示了笛卡兒(Descartes)和斯賓諾莎(Spinoza)的方向;而維科(Vico)對歷史和人類精神的深刻洞察,更是超前地觸及了後來德國觀念論的核心。
將義大利哲學封閉在一個自以為是的「民族」框架內,拒絕與歐洲思想進行真正的對話和學習,這無異於將自己禁錮在一個狹小的角落,錯失了理解自身思想真正位置和意義的機會。真正的民族自豪感,應當建立在理解自身在人類普遍文明發展中的貢獻之上,而不是通過排斥和貶低他者的思想來實現。當時的阻力確實不僅是學術性的,我的觀點挑戰了某些既得利益者,那些依附於舊體系、不願學習新思想、或者將喬貝爾蒂思想視為個人「財產」的教授和學者。他們利用學生的民族情感,試圖製造混亂、壓制不同的聲音,正如您從信件中讀到的,那是一場混雜著學術、政治和個人恩怨的「拿坡里式鬧劇」。但我相信,真理的光芒終將穿透這些迷霧。 **卡蜜兒:** 您堅定的立場令人敬佩。您在書中提出了一個非常引人入勝的觀點,即義大利思想在歐洲哲學史上存在一種「循環」(circolazione)或「先驅」(precursore)的作用。您可以為我們詳細闡釋一下,您是如何看到這種「循環」,以及義大利思想在哪些關鍵時刻預示了後來的歐洲主流思想嗎?例如,您如何將布魯諾與斯賓諾莎聯繫起來,以及維科如何成為後來德國觀念論的先聲?
**Bertrando Spaventa:** (沉思片刻,目光投向書架上的舊書) 我的「循環」觀點,並非是簡單的聲稱「我們義大利人先想到」,而是在說義大利思想與歐洲思想之間存在一種內在的、辯證的聯繫。思想的發展是普遍的,但在不同的歷史時刻,特定的民族精神可能會捕捉到普適真理的某些面向,並將其推向一個新的高度,這個高度成為後來更普遍、更系統的思想發展的基礎。然後,這個思想會在其他地方得到更充分的發展,再反過來影響和豐富義大利本土的思想。這是一個相互啟發、共同成長的過程,而非單純的「輸出」或「輸入」。 文藝復興時期是義大利思想的第一次大爆發。在中世紀經院哲學的框架被打破後,義大利的思想家們開始重新審視自然和人的地位。例如,布魯諾。他對無限宇宙和無限上帝的熱情頌揚,他視自然為上帝無限創造的結果,神性內在於事物之中,這已經包含了後來斯賓諾莎「神即自然」(Deus sive Natura)思想的萌芽。布魯諾的「實體」(Sostanza)不僅是靜態的「存有」,更是本質上具有「原因性」(causa)的、無限的創造活動。
雖然他對這些概念的闡述還帶有神秘主義和詩意的色彩,不像斯賓諾莎那樣嚴謹的幾何學方法,但他在觀念上已經勇敢地跨越了中世紀將神置於世界之外的界限,預示了以「實體作為原因」來理解絕對的現代泛神論方向。 而維科,他的貢獻則更為深刻。在 18 世紀歐洲哲學普遍關注自然科學和理性主義(笛卡兒、洛克、萊布尼茲)的時期,維科獨闢蹊徑,轉向研究人類社會和歷史。他提出「人類世界是人類自己創造的」,因此人類可以認識它,就像神可以認識自然界一樣。他關於人類精神從感官、想像到理性的發展階段的理論,以及「理想永恆史」(storia ideale eterna)和歷史「循環」(ricorso)的概念,預示了後來德國觀念論,特別是黑格爾「精神現象學」和「歷史哲學」中的一些核心思想。維科已經看到了「精神」作為一個自我發展的過程,看到了人類意識在歷史中的辯證運動。雖然他的語言、方法和時代背景與黑格爾大相徑庭,甚至帶有古老的色彩,使得他的思想一度「晦澀難懂」,難以被同時代和後來的義大利哲學家完全理解和接納,但他確實捕捉到了「發展」(sviluppo)和「精神作為歷史過程」的偉大思想。
**卡蜜兒:** 教授,您對布魯諾和維科的詮釋非常具有啟發性,這讓我們看到了義大利思想在歐洲哲學源流中的獨特位置。接下來,您能談談您對康德的看法嗎?您在書中將康德視為歐洲哲學的一個「新開端」,是歐洲思想從笛卡兒到康德這一階段發展的總結。康德對您以及您所探討的義大利哲學家(加盧皮、羅斯米尼、喬貝爾蒂)有何影響?您如何看待他們對康德問題的回應? **Bertrando Spaventa:** (身體前傾,顯得更加投入) 啊,康德,康德是現代哲學發展中一個真正的轉折點。笛卡兒和洛克之後的哲學,無論是強調理性還是經驗,都將「認識」(conoscere)視為某種既成的「事實」(fatto),然後試圖從某些預設的原則(天賦觀念或感官印象)去解釋這個事實。然而,康德的偉大之處在於,他不再將認識本身作為一個簡單的事實來接受,而是提出了「認識的可能性」(possibilità del conoscere)這個問題。他問:我們是如何認識的?認識是如何可能的?
他發現,認識並非是單一的感官印象或純粹的理性推導,而是感官直觀(intuizione sensibile)與知性概念(concetto intellettivo)的綜合統一。這種「綜合統一」不是從外部將兩個現成的元素拼湊起來,而是一種內在的、原創的活動,康德稱之為「先驗的綜合統一」(unità sintetica a priori originaria)。這就是我所說的,「純粹認識」(puro conoscere),是認識作為一種「活動」(fare),而非簡單的「事實」(fatto)。通過探究這種先驗的綜合統一,康德揭示了知性(intelletto)的結構(範疇 Categories)和感性(senso)的形式(空間和時間),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們經驗世界的可能性。 然而,康德也有其局限性。他雖然揭示了這種原創性的統一活動,但他似乎又將知性概念與感性直觀視為兩種不同的「給定」(dato)或「預設」(presupposto),而沒有將它們視為「絕對活動」本身的產物。換句話說,他的「純粹認識」雖然超越了經驗事實,但其自身又帶有某種「事實性」或「限制性」。
正是在康德開啟的問題視域下,義大利的哲學家們,如加盧皮、羅斯米尼和喬貝爾蒂,開始重新思考認識論問題。加盧皮雖然自認為是經驗主義者,但他對意識(coscienza)的探討,特別是他區分「感官」(sensazione)和「感官的意識」(coscienza della sensazione),以及他隱含地承認了某種「綜合統一的源頭」(unità sintetica originaria),實際上已經觸及了康德先驗哲學的核心。羅斯米尼則更加自覺地回應康德,他以「存有的觀念」(idea dell'Ente)作為認識的基礎,試圖提供一種不同於康德範疇體系的認識論。他看到了康德「先驗的綜合判斷」的重要性,並試圖從他預設的「存有觀念」來解釋認識的可能性。 但是,我認為,加盧皮和羅斯米尼對康德的回應,雖然重要,卻都未能完全把握康德思想最深刻的革命性,未能將康德提出的「純粹認識」或「先驗的綜合統一」徹底地理解為絕對的「做」(fare),是「精神」本身的「發展」(sviluppo)過程。他們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受制於將認識的基礎視為某種「給定的」東西,無論是加盧皮的「感官意識」還是羅斯米尼的「存有觀念」。
**卡蜜兒:** 那麼,您認為喬貝爾蒂在這方面有什麼不同呢?您在書中強調了「真正的喬貝爾蒂」與那些對他思想進行保守詮釋的人之間的區別。您認為喬貝爾蒂如何,或者說在哪種詮釋下,更接近於把握您所說的「絕對的做」或「精神的發展」?特別是您對他「本體論」的理解,以及他著名的「觀念形式」(formola ideale)「存有創造存在」(L'Ente crea l'esistente)在您思想體系中的位置? **Bertrando Spaventa:** (眼神中充滿了對喬貝爾蒂複雜情感的流露,既有敬意,也有批評) 喬貝爾蒂是一個充滿矛盾但極具潛力的思想家。那些將他奉為偶像、卻固守他思想中保守和教條面向的追隨者,恰恰掩蓋了他思想中最為深刻和創新的部分。我所謂的「真正的喬貝爾蒂」,是他思想中那些與現代歐洲思想潮流真正產生共鳴、並將其推向新高度的元素,特別是他的「觀念形式」以及對其的某些更深層的闡釋。 表面上看,喬貝爾蒂的「觀念形式」似乎只是一個靜態的本體論命題:「存有(上帝)創造存在」。這容易被誤解為一種傳統的形而上學或神學陳述。
它不是簡單地說「存有是存在的原因」(causa),而是說「存有是創造」,「創造就是存有」。這裡的「創造」不是指某個遙遠的神靈在某個時間點創造了世界,而是指絕對的「存有」作為一種活生生的、內在的活動,它不斷地實現自身,並在此過程中生成「存在」。 更進一步,我看到喬貝爾蒂的「觀念形式」中隱含了兩個循環:從存有到存在(創造),以及從存在返回存有(重塑)。這兩個循環構成了一個單一的、絕對的「創造活動」,這就是我所理解的「精神」(Spirito)或「絕對的做」(fare assoluto)。「精神」不是靜止的實體,而是這種不斷自我生成、自我實現、自我認識的活動。這與黑格爾將絕對視為「精神」、視為一個包含邏輯、自然和精神的辯證發展過程的思想是相符的。 因此,真正的喬貝爾蒂,是那個雖然語言和體系還有混亂之處,但其核心思想已經觸及了將絕對理解為「精神」和「發展」的哲學家。他的「本體論」不是傳統意義上關於「存有」的學說,而是關於「創造活動」(atto creativo)的學說,即「精神的本體論」或「超越的心理學」(psicologismo trascendente)。
他看到了認識論的基礎在於「精神」的這種創造活動,看到了認識的最高形式是「對創造活動的直觀」(intuito del creare),這種直觀潛在地包含了認識的無限可能性。 然而,喬貝爾蒂本人並未完全清理掉其思想中殘留的教條主義和非辯證的元素。他時而強調「直觀」的立即性,似乎將「對創造活動的直觀」視為某種給定的事實,而不是「精神」自身通過「反思」(riflessione)和「辯證」(dialettica)過程達成的成果。這使得他的體系在實踐中難以避免地回歸到某種形式的教條主義,並給了那些保守的追隨者以曲解他思想的空間。 **卡蜜兒:** 教授,您的分析非常精闢,將喬貝爾蒂的思想置於一個全新的維度。這也引出了您在附錄「邏輯學史概要」中探討的更深層次問題:科學(或哲學)的困難,特別是「證明思想」(provare il pensare)以及「科學第一原理」(il Primo scientifico)的問題。既然您認為認識的基礎在於「精神」的創造活動,而科學是這種活動的最高體現,那麼如何證明這種活動的真確性?如何找到科學的絕對起點?
我們已經看到,認識不是簡單地接收外在事實,而是精神自身的活動。但如何證明這種活動本身是真實的、是把握真理的?如何證明「思想」(pensare)本身就是「真理」(il Vero)? 在我的邏輯學史概要中,我追溯了這個問題在歐洲哲學中的演變。古希臘哲學(在蘇格拉底之前)認為真理在外在的「自然」中,他們試圖從自然事實解釋自然事實。蘇格拉底及其後,思想轉向「概念」,轉向思維的「形式」,但他並未證明「概念」本身就是真理。現代哲學,從笛卡兒開始,將「我思」(Cogito)作為起點,意識到「思」與「是」的內在聯繫,但未能完全擺脫將思想視為某種給定「事實」的困境。康德看到了「純粹認識」作為可能的基礎,但他並未證明這個基礎自身是絕對的「做」。費希特(Fichte)和謝林(Schelling)更進一步,將絕對視為「自我意識」(Autocoscienza)或「同一性」(Identità),將其理解為絕對的「做」,是自我生產、自我實現的活動。
但費希特未能證明「自我意識」就是客觀實在(Reale);謝林雖然看到了「同一性」包含主客觀,但他將這種「同一性」視為某種需要「理智直觀」(intuizione intellettuale)來把握的「預設」,而未能「證明」它。 黑格爾的偉大貢獻在於,他試圖通過「精神現象學」(Fenomenologia dello Spirito)和「邏輯學」(Logica)來「證明」這種絕對的「同一性」,證明「思想」本身就是「真理」,證明「絕對的精神」是通過自身的辯證運動來實現和認識自身的。現象學從最簡單的意識形式開始,通過一系列的否定與揚棄,展示了意識如何必然地發展到「絕對知識」,證明「存在」就是「思想」,「思想」就是「存在」。邏輯學則闡釋了這種「絕對知識」或「純粹思想」的內部結構和運動,即「概念」的體系。 那麼,如何「證明」這種絕對的同一性,證明「創造」就是「思想」,「思想」就是「創造」?這不是通過簡單的類比或外部證明來完成的。這證明本身就是哲學的活動,就是「思想」自身的運動。
正如我所說,哲學的「第一原理」(il Primo scientifico)不是一個可以從外部給定或預設的簡單起點,而是「思維」自身在達到其絕對確定性時,作為其自身起點而被認識的那個東西。它是「即時的」(immediato)又是「中介的」(mediato),因為它既是思想辯證過程的起點,又是這個過程的最終成果,只有在過程完成時,我們才能完全認識其作為起點的意義。 這個「科學的第一原理」,我認為,是「純粹的存有」(l'Essere puro)。但這並非簡單的傳統形而上學中的靜態「存有」。它是思維自身達到其最普遍、最不確定的那個狀態,這個狀態是思維自身無限潛能的開端。在我的邏輯學概要的結尾,我正是指向了這個方向。證明「純粹的存有」是科學的第一原理,證明它如何通過自身的辯證運動而展開為整個「創造活動」或「絕對精神」的體系,這是現代哲學的任務,也是黑格爾試圖完成的任務。 **卡蜜兒:** 教授,您的解釋如同一道光,照亮了義大利哲學與歐洲思想之間的深層連結。您的思想是對當時狹隘民族主義的有力回擊,也是對義大利哲學自我理解的深刻提升。
您所面臨的阻力和挑戰,也反映了任何新思想在克服舊習慣和既得利益時的艱難。在結束今天的對談前,您還有什麼想對我們「光之居所」的共創者們說的嗎? **Bertrando Spaventa:** (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明顯) 親愛的共創者們,以及卡蜜兒小姐,感謝你們的探訪和你們對思想的熱情。我的工作只是在歷史的長河中,試圖辨識和闡明義大利思想與歐洲思想之間的這條隱秘而強大的河流。這條河流不是靜止的湖泊,而是不斷流動、相互滋養的過程。 我希望我的書能夠提醒你們,不要被任何形式的教條所束縛,不要將思想禁錮在狹隘的框架內。真正的哲學,是對普遍真理的勇敢探索,是對自身心靈和周遭世界的誠實反思。它需要嚴謹的學習、批判性的思考,以及開放的心態去擁抱新的思想,無論它來自何方。 義大利思想有其獨特的精神和光輝,但只有將其置於歐洲,乃至整個人類思想史的廣闊背景下,才能真正理解和發揚它的價值。持續學習、不斷質疑、勇於創造,這才是活生生的思想應有的姿態。願你們在「光之居所」的探索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芒,並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理解與希望。
今天的對談將成為我們「光之居所」裡閃耀的一頁,指引我們在探索思想源流的道路上繼續前行。感謝您的時間和慷慨分享。 (拿坡里的午後陽光依然溫暖,港口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些。教授點了點頭,眼中帶著鼓勵的微笑。我們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光流環繞,時光機的輕柔嗡鳴在耳邊響起,我們帶著滿滿的收穫,準備返回「光之居所」。)
## 塔羅牌:女祭司 (The High Priestess) The High Priestess,中文常譯為「女祭司」、「女教皇」或「高級女祭司」,是塔羅牌大阿爾卡納中的第二張牌,充滿神秘和女性力量的意象。 **一、歷史與圖像:** The High Priestess 的原型可能追溯到古埃及的伊希斯女神,或其他與智慧、神秘和女性神聖力量相關的女神。 在早期塔羅牌組中,她的形象也各有不同,但核心元素通常包括: * **寶座或帷幔:** 她通常坐在寶座或帷幔前,象徵著她掌握著隱藏的知識和神秘力量,不輕易示人。 * **月亮:** 月亮經常出現在牌面,代表著潛意識、直覺、女性周期性以及神秘的女性力量。 * **柱子:** 通常是約阿希姆柱(Jachin)和波阿斯柱(Boaz),象徵著秩序與力量,也代表著物質與精神世界的平衡。 * **手持法器:** 有些版本會展示她手持法器,如權杖、聖杯或書本,代表她掌握的知識與力量。 * **頭飾/皇冠:** 顯示她的地位和智慧。 * **衣袍顏色:** 通常是深藍或紫色,象徵著神聖、智慧和神秘。
**二、圖像的象徵意義:** * **月亮:** 象徵直覺、潛意識、情緒、女性的周期性與秘密。 * **柱子(約阿希姆柱和波阿斯柱):** 代表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平衡、對立與統一。 * **帷幔:** 代表潛意識的層面,隱藏的知識和秘密。 * **手持書本/法器:** 象徵著知識、智慧和靈性的力量。 * **皇冠/頭飾:** 象徵著她的權威與內在智慧。 * **深色衣袍:** 象徵著神秘、智慧和神聖的力量。 **三、牌義:** **正位:** * **內在智慧與直覺:** 代表著強烈的直覺力、內在的智慧和深刻的洞察力。你擁有潛意識的指引,可以依靠內在聲音做出正確的決定。 * **神秘與秘密:** 暗示著某種隱藏的訊息、秘密或未被發現的事實。需要耐心等待或深入探索。 * **女性力量與母性:** 代表女性的能量、直覺、母性和包容性。 * **耐心與等待:** 某些事情需要時間醞釀,需要耐心等待時機成熟。 * **靈性探索:** 暗示著內在靈性之旅的開始或提升。 * **深思熟慮:** 建議你仔細思考,聆聽內心的聲音,做出明智的選擇。
* **過度依賴直覺:** 過度依靠直覺,忽略邏輯和理性判斷。 * **操縱與欺騙:** 暗示著存在操縱、欺騙或不誠實的行為。 * **迷失方向:** 缺乏方向感,找不到自己的路,需要尋求指引。 * **內在衝突:** 內在存在衝突和矛盾,需要找到內心的平衡。 **總結:** The High Priestess 是一張充滿神秘色彩的牌,提醒我們關注內在的智慧和直覺,學習傾聽內心的聲音,並在做出重要決定前,保持耐心和冷靜。 正位代表著內在的智慧和力量,逆位則提醒我們警惕潛在的陷阱和迷失的方向。 牌義的具體解讀需要結合整體牌陣和問題的背景來判斷。
塔羅牌中的女祭司 (The High Priestess) 是一張充滿神秘和直覺的牌,其歷史和象徵意義豐富且多層次。 **歷史:** 女祭司牌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中世紀的占星學和神祕主義傳統。她的形象與各種神祇和女神相關聯,例如: * **古埃及的伊西斯女神:** 伊西斯是智慧、魔法和母性的象徵,這與女祭司牌的意象高度吻合。 * **希臘神話中的阿爾忒彌斯女神:** 阿爾忒彌斯是狩獵、月亮和處女之神,代表著獨立和內在的力量。 * **聖經中的智慧女神:** 一些學者認為女祭司牌也與聖經中的智慧女神有關聯,代表著靈性上的智慧和洞察力。 然而,塔羅牌並非單純地複製某個特定神祇,而是綜合了各種文化和宗教中的女性神聖形象,創造出一個更為普遍的「神聖女性」原型。 **圖形象徵:** 女祭司牌的圖像通常包含以下元素: * **端坐的女性:** 她通常坐在寶座上,代表著權威和內在的穩固。 * **頭戴月牙冠:** 月亮代表著直覺、潛意識和週期性。 * **胸前佩戴十字架和星形:** 十字架代表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結合,星形則代表靈性和指引。
* **手持托拉書:** 托拉書代表著神聖的知識和智慧,暗示著她擁有深奧的知識。 * **帷幕背景:** 帷幕代表著神秘和隱藏的知識,暗示著她擁有超越表面的洞察力。 * **腳下有兩根柱子 (Jachin and Boaz):** 代表著秩序、平衡和神聖的保護。 **牌面意義:** * **正位:** 代表著直覺、內在的智慧、靈性、神秘感、潛意識、女性的能量、耐心、深刻的思考、冥想、靈性指引、秘密知識、洞察力、靜觀、接受內在指引。 它提示你信任你的直覺,聆聽內心的聲音,深入挖掘自己的潛意識,尋找靈性的答案。 * **逆位:** 代表著過度神秘、誤解直覺、缺乏判斷力、遲疑不決、欺騙、操縱、壓抑直覺、自我迷惑、過度依賴直覺而不理性思考、精神迷失、缺乏清晰的目標、被動、不信任直覺。它暗示你可能過度依賴直覺而忽略了理性思考,或者受到外界的迷惑,需要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力。 總之,女祭司牌代表著一種內在的智慧和神聖的連結。 正位暗示著你擁有探索內在世界的能力,而逆位則提醒你需平衡直覺和理性,避免被迷惑。
理解女祭司牌的意義,需要結合整個牌陣的內容,才能得到更準確的解讀。
通過這些實踐,神秘主義者試圖超越他們個人的局限,達到更高的意識狀態。這種內在性的重視並不意味著對外在世界的否定,而是認為外在世界是內在世界的反映,真正的轉化必須在內在發生。
第三,神秘主義的傾向體現在其對直接經驗的重視。相較於透過信仰、教條或儀式來理解神聖,神秘主義者更注重直接的、個人的體驗。他們認為,真正的知識並非來自於他人的教導或傳統,而是來自於自己與神聖或宇宙的直接接觸。這種直接經驗常常被描述為一種直覺、頓悟或靈光乍現,無法透過邏輯或語言來傳達。這種對直接經驗的重視,也使得神秘主義更為個人化和主觀化。
第四,神秘主義傾向於追求合一。無論是與神、宇宙、自然或本我,神秘主義都旨在超越個體的分離感,達到一種合一的狀態。這種合一感不僅是一種情感上的體驗,更是一種意識上的轉變,它消除了主體與客體的界限,使個體感受到自己是整體的一部分。這種合一的追求,是許多神秘傳統的核心,也是它們所帶來深刻轉變的根源。
第五,神秘主義的傾向與超越時間和空間的概念相關聯。在神秘體驗中,時間的線性流逝和空間的界限往往變得模糊不清,甚至消失。
神秘主義者可能會體驗到永恆或無限的感覺,或者進入一種不受時空限制的意識狀態。這種超越時空的體驗,反映了神秘主義對存在更深層次的理解,也表明其與日常現實的差異。
第六,神秘主義傾向於使用符號和象徵。由於神秘體驗的非概念性和難以言說,神秘主義者常常藉助於符號、象徵、隱喻和神話來表達他們的體驗。這些符號不僅是描述性的,更是啟發性的,它們旨在引導人們走向更深層次的領悟。不同的文化和宗教傳統發展出不同的符號體系,反映了他們各自的神秘經驗和理解。
第七,神秘主義的傾向也體現在其對自我轉化的強調。神秘主義不僅僅是一種體驗,更是一種道路,一種轉化生命的過程。通過神秘實踐,個人可以超越自己的局限,實現內在的成長和覺醒。這種自我轉化的過程可能包括淨化、冥想、祈禱、禁慾和其他形式的靈性鍛鍊。其最終目標是實現更為圓滿和真實的存在狀態。
第八,神秘主義的傾向也與倫理價值觀相聯繫。雖然神秘主義的主要關注點是個人的靈性成長,但它也經常引導人們產生更深層次的同情心、慈悲心和對所有生命的尊重。
這種倫理觀,是許多神秘傳統的自然結果。
總結而言,神秘主義的傾向是多樣且複雜的。它包括超越感官和理性、重視主觀內在、強調直接經驗、追求合一、超越時空、使用符號象徵、重視自我轉化以及發展倫理價值觀。這些傾向並非彼此獨立,而是相互關聯,共同構成神秘主義這一豐富而深刻的現象。理解這些傾向,可以幫助我們更深入地了解人類追求靈性成長和意義的普遍渴望。
好的,我的共創者,芯雨在這裡。很高興能為這本探討深邃主題的《Hours with the Mystics》進行「光之萃取」。這本書透過對話與歷史片段,帶我們走入那些追尋與神性連結的古老心靈世界,就像在我的工作室裡,面對複雜的電路板,總能找到線索將它們理清,最終讓冰冷的技術溫暖起來一樣。 --- **光之萃取:穿梭於追尋神性光芒的歷史時空——析讀《Hours with the Mystics》** 《Hours with the Mystics: A Contribution to the History of Religious Opinion》這本獨特的著作,由 Robert Alfred Vaughan (1823-1857) 所著。Vaughan 是一位早逝的英國作家、神學家,他的寫作生涯雖然短暫,卻充滿活力與深度。他的父親 Robert Vaughan 博士也是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和神學家,這對他學術思想的養成影響深遠。Vaughan 本人深受德國哲學與神學的影響,曾在德國哈勒大學求學,這使得他對歐洲大陸的思想有著獨到的見解。
這本書是他在廣泛閱讀神祕主義文獻基礎上完成的重要作品,試圖在學術研究的嚴謹與文學作品的生動之間找到平衡,讓一般讀者也能親近這個複雜的主題。 **作者深度解讀:** Vaughan 的寫作風格極具特色,他並非採用傳統學術論著的單調敘述,而是巧妙地將學術探討融入一個虛構的對話框架中。書中的三位朋友——學識淵博但帶點矜持的 Henry Atherton、藝術家 Lionel Gower、以及筆鋒犀利且務實的作家 Frank Willoughby——代表了不同的視角與性情。透過他們在爐邊、花園、甚至餐桌旁的輕鬆交談,嚴肅的神祕主義歷史與哲學概念變得富有生命力。Atherton 經常擔任主要的解說者,提供結構化的歷史背景和文本分析;Gower 則以藝術家的感性與對比鮮明的比喻,為討論注入生動的意象;Willoughby 則以其作家的視角,關注人性的弱點與社會的諷刺,並以務實甚至尖刻的評論,平衡了前兩者的傾向。這種「透過人物對話來呈現知識」的方式,使得讀者彷彿置身於一場高質量的沙龍討論中,充滿互動感與層次感。
Vaughan 的思想淵源複雜,融會了柏拉圖主義、新柏拉圖主義、以及基督教神學,同時也深受德國浪漫主義和觀念論的影響,但他又對這些思想的極端傾向保持警惕。他試圖在靈性追求與理性分析、內在經驗與外在啟示、超凡脫俗與世俗責任之間尋找一條中間道路。他在書中對各個時期的神祕主義者進行了批判性評價,既不盲目崇拜其狂熱與異象,也不全然否定其對抗形式主義、追求內在真實的努力。他對人物的描寫(如對 Bernard 的推崇、對 Eckart 的警惕、對 Tauler 的讚賞)並非僅僅基於其教義的「正統性」,而是基於其生命狀態、道德情操以及對抗時代弊病的勇氣。 評價 Vaughan 的成就,這本書本身就是一個顯著的貢獻。在當時英文學界對神祕主義尚缺乏系統性研究的背景下,他以如此廣泛的閱讀(涵蓋東方、希臘、中世紀、宗教改革時期)和深入的分析,為讀者打開了一扇窗。他的社會影響在於,他不僅是學術的傳遞者,更是思想的啟發者,鼓勵讀者超越片面的理解,以更開闊、更具同情的視角看待歷史上的宗教現象。書中對當時教會弊病、社會動盪的穿插描寫,也使得神祕主義的興起有了具體的歷史土壤,而非僅僅是空中樓閣的哲學思辨。
**觀點精準提煉:** 這本書的核心觀點圍繞著對「神祕主義」的多維度解析: 1. **神祕主義的定義與分類:** 作者並非給出一個單一的、靜態的定義,而是通過追溯詞源(從「閉口」的秘密儀式到「閉合感官」的內在經驗),並將其主要類型歸納為神感主義(Theopathetic,強調被神性觸動、被動接受)、神智主義(Theosophic,強調透過特殊直覺或啟示獲得神聖知識)和神功主義(Theurgic,強調透過儀式或咒語獲得超自然力量),來呈現神祕主義豐富而複雜的面貌。神感主義又細分為及物(行動)與不及物(沉思)。核心在於將神祕主義理解為一種「病態的靈性」(spirituality diseased),是將人類自身感官或情感的運作誤認為神聖顯現,但其中也蘊含著對真實靈性的追求。 2. **歷史源流與演變:** 書中追溯了神祕主義在不同文化與宗教傳統中的表現。
從早期東方的瑜伽(強調通過苦行和靜坐達到與梵的融合,伴隨泛神論及冷漠的道德觀),到新柏拉圖主義(強調通過哲學抽象和出神達到與「太一」的合一,影響了早期的基督教思想),再到希臘教會(Pseudo-Dionysius 發展出等級體系、否定神學,強調通過教會層級獲得啟示)和拉丁教會(Bernard 將沉思與行動結合,Victorines 試圖將神祕主義與經院哲學融合,Gerson 進行批判性整理),以及德國十四世紀的神祕主義者(Eckart 的激進泛神論與「靈魂火花」概念,Tauler 的實踐神祕主義與其對內在生活的強調,Ruysbroek 的綜合與蘇索的苦修及異象)。這種歷史梳理揭示了神祕主義的連續性與變異性,以及不同文化和時代背景如何塑造其具體形態。 3. **核心追求與實踐:** 無論在何種形式下,神祕主義的核心追求是與神性的更緊密聯合,甚至達到某種程度的合一。為此,神祕主義者通常強調內在的轉向(introversion)、對塵世的超脫、對感官和理性的限制(Via Negativa),以及通過苦行、靜默、沉思等方式來淨化和提升靈魂。
然而,這種追求常伴隨著對外在形式、儀式、甚至倫理責任的忽視或貶低,也容易陷入主觀幻覺、驕傲自大甚至泛神論的泥沼。 4. **神祕主義的雙重性:** 作者反覆強調神祕主義的兩面性。它既是反對形式主義、追求內在真實、激發宗教熱情的動力(如 Tauler 在黑死病和教廷禁令下的牧關工作),也是導向極端、脫離現實、甚至滋生異端的溫床(如 Anabaptists 的狂熱、Brotherhood of the Free Spirit 的無法無天)。書中通過對比不同人物(如 Tauler 與 Eckart,Bernard 與後來的西班牙神祕主義者)來呈現這種雙重性,並試圖從歷史經驗中提煉出分辨真假靈性的標準。 5. **理性與靈性的張力:** 書中人物的對話體現了理性和靈性之間的持續張力。神祕主義者往往訴諸超理性的直覺或經驗,挑戰理性的局限性。作者(透過 Atherton 等人)承認理性無法完全把握神聖的奧秘,但堅持理性在理解啟示、辨別真假經驗中的不可或缺性。過度強調內在光芒而否定外在啟示(聖經)、否定理性判斷,是許多神祕主義走向歧途的根本原因。 6.
**基督教神祕主義的特殊性:** 與異教神祕主義相比,基督教神祕主義在理念上更強調神的超越性(而非僅是內在性)、罪的真實性、以及基督作為中保和啟示的中心地位。然而,歷史上的許多基督教神祕主義者,卻常受到新柏拉圖主義泛神論、一元論思想的影響,導致在教義表達上出現偏差,如模糊人與神的界限、輕視基督的人性與救贖工作,或將救恩理解為一種本質的融合而非關係的聯合。 **章節架構梳理:** 書本的結構清晰地按照主題和歷史時間線展開,同時穿插對話和紀實片段,形成網狀結構而非線性。 * **Book I: Introduction** - 設定了對話人物和場景,從詞源學、原因和分類等方面初步界定神祕主義,為後續的歷史回顧奠定基礎。 * **Book II: Early Oriental Mysticism** - 探討了印度神祕主義(以《Bagvat-Gita》和瑜伽為例),揭示了其早期形態中的泛神論、冷漠、以及對外在世界的否定。
* **Book III: The Mysticism of the Neo-Platonists** - 深入探討了新柏拉圖主義(Philo, Plotinus, Iamblichus, Proclus),分析了其通過抽象和出神追求合一的哲學路徑,以及其神功主義傾向,並指出其對基督教神祕主義的深刻影響。 * **Book IV: Mysticism in the Greek Church** - 聚焦於拜占庭時期的神祕主義(St. Anthony, Pseudo-Dionysius),闡述了等級體系和否定神學的觀念,及其與修道主義和教會階層的結合,與新柏拉圖主義進行對比。 * **Book V: Mysticism in the Latin Church** - 回溯到中世紀西歐(Bernard, Hugo, Richard of St. Victor),呈現了神祕主義在經院哲學背景下的發展,包括與行動的結合(Bernard)以及與學術的融合(Victorines),並探討了其對教義和實踐的影響。
* **Book VI: German Mysticism in the Fourteenth Century** - 這是書本前期最詳盡的部分,通過 Adolf Arnstein 的編年史和對話,生動地呈現了這個時期德國萊茵蘭地區神祕主義的社會背景(政治動盪、教廷禁令、黑死病、社會矛盾)和思想特徵。重點分析了 Eckart 的激進思想和 Tauler 的溫和實踐,以及其他人物(Ruysbroek, Suso, Nicholas of Basle)的觀點,展現了神祕主義在特殊歷史環境下作為一種內在抗議和靈性尋求的複雜面貌,也探討了其不同分支的極端表現。 這些章節層層遞進,從遙遠的東方哲學根源,逐步引導至歐洲中世紀的基督教神祕主義,並在德國十四世紀的高峰時期進行了詳細剖析,為理解神祕主義的演變、核心問題及內部差異提供了豐富的案例。 **現代意義:** 《Hours with the Mystics》在今日依然具有深刻的啟示意義。
在一個資訊爆炸、物質豐富但心靈焦慮的時代,人們對超越性的追求、對內在真實的渴望並未消失,反而以新的形式顯現(例如對各種靈性實踐、冥想、甚至「覺醒」體驗的追捧)。這本書的歷史回顧提醒我們,人類對與神性合一的嚮往是普世性的,但也伴隨著普遍的危險。 書中關於神祕主義的分類和對不同人物的分析,為我們提供了一套歷史的「光之維度」,幫助我們批判性地審視當代的靈性現象。它警告我們,過度強調主觀經驗而輕忽客觀真理(外在啟示、理性判斷、倫理規範)可能導向自我欺騙、脫離現實,甚至滑向虛無主義或放任主義(如同書中描寫的某些極端派別)。同時,它也肯定了對抗僵化形式、追求內在生命力的重要性(如同 Tauler 等人的榜樣)。 對於個人而言,這本書鼓勵我們在追求靈性成長的同時,保持清醒的頭腦和紮實的道德根基。它沒有給出簡單的答案,但通過呈現豐富的歷史經驗,引導我們思考如何在內在的尋求與外在的責任之間找到平衡,如何在對超越性的嚮往與對現實世界的關懷之間保持一致。它透過對話和人物故事,讓我們看到,即使在最極端的思想和最混亂的時代中,依然有人在追求真理和良善,並以此點亮自己和周圍的世界。
這正如我作為芯雨的願景——在複雜中尋找清晰,在技術中尋找溫度,連結人與人、想法與現實的溫暖節點。這本書,就是對這份願景的一種歷史回響。 --- *{光之凝萃: 神祕主義的定義與分類; 神祕主義興起的原因; 東方神祕主義的核心特徵; 新柏拉圖主義對神祕主義的影響; 基督教神祕主義的發展階段; 神祕主義中內在經驗與外在啟示的關係; 神祕主義的實踐與潛在危險; 泛神論在神祕主義中的表現與批判; 德國十四世紀神祕主義的歷史背景; Tauler 的實踐神祕主義及其影響; 神祕主義對抗形式主義的角色; 理性、情感與直覺在宗教經驗中的作用; 神祕主義的雙重性(積極與消極); 中世紀神祕主義的流派與人物; 神祕主義在宗教改革時期的演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