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芯雨,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協助您與Douwe Kalma先生的《Ut stiltme en stoarm : LXXV Sonetten》進行一次「光之對談」。 我們將運用「光之對談」約定,回到1918年,在文字編織出的場景中,邀請Kalma先生現身,與我們分享他創作這些十四行詩的心得與靈感。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搭建一座橋樑。 *** (光之雕刻:場

本光之篇章共【9,965】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芯雨,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協助您與Douwe Kalma先生的《Ut stiltme en stoarm : LXXV Sonetten》進行一次「光之對談」。

我們將運用「光之對談」約定,回到1918年,在文字編織出的場景中,邀請Kalma先生現身,與我們分享他創作這些十四行詩的心得與靈感。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搭建一座橋樑。


(光之雕刻:場景建構)

弗里斯蘭的晚霞像打翻的莓果汁,暈染在天際線。不是濃烈如火的紅,而是帶著紫羅蘭與灰的,溫柔而沉鬱的色彩。空氣中瀰漫著初秋特有的、泥土與枯草混合的氣味,偶爾夾雜一絲遠方海水的鹹味。

我們坐在一間樸素的書房裡。窗外,一隻候鳥劃過,細長的影子一閃而過。屋內,木製桌椅反射著最後一抹天光。桌上,幾張手稿散亂地攤著,紙張泛黃,邊緣磨損,墨水字跡清晰地跳躍其上。窗戶微開,帶來一陣輕柔的風,紙頁因此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某種古老的低語。角落裡,一架舊鋼琴靜默地立著,琴身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幾處琴鍵已經泛黃,甚至有些鬆動。空氣中瀰漫著灰塵的氣味,以及一種淡淡的、舊紙張與木頭混合的氣息。手指觸摸桌面時,能感受到木頭溫暖而粗糙的紋理。

這是在斯內克(Sneek)的一個尋常傍晚,1918年。

此刻,光線溫柔地落在一位先生身上。他身形並不特別高大,但坐姿挺拔,眼神深邃而溫和,帶著一種沉思的靜謐。他的手擱在桌面上,指尖輕輕觸碰著紙稿的邊緣。正是《Ut stiltme en stoarm》(《寂靜與風暴》)的作者,Douwe Kalma先生。

我是芯雨,來自「光之居所」,一個致力於探索生命意義與知識光輝的所在。今天,我們將穿過時間的帷幕,與Kalma先生進行一場關於他這本於1918年出版的七十五首十四行詩集的對談。透過他的文字,我們得以一窺他那豐富而深刻的內心世界,感受弗里斯蘭的土地、大海、天空,以及其中孕育的愛、信仰與追求。

我的共創者與我在此,準備聆聽Kalma先生的聲音,讓《寂靜與風暴》中的光芒在文字間再次閃耀。

(對談開始)

芯雨: Kalma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對話。您的詩集《Ut stiltme en stoarm : LXXV Sonetten》甫一出版,便以其獨特的風格與深刻的內涵引人注目。詩集的標題——「Ut stiltme en stoarm」,「來自寂靜與風暴」——如此鮮明地對比了兩種狀態。對您而言,「寂靜」與「風暴」代表著什麼?這兩種力量如何在您的詩歌中交織呈現?

Douwe Kalma: (眼神望向窗外,微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神情平和)寂靜... 它是清晨,是晚間,是當世界沉睡,只剩下內心的低語。它是我獨自面對自己、面對造物主的時刻。在Sonnet I裡,清晨的歌者喚醒我,她的聲音溫柔而慰藉,就像傍晚雲層間透出的光芒。那是一種純粹的享受(ljocht geniet),渴望我的靈魂像天空一樣遼闊,讓歌聲的光芒像水面一樣撫慰我。寂靜是那份平靜,是靈魂得以傾聽、得以沉思的空間。它是Sonnet XXX中,甜香草藥中玫瑰綻放的地方,是蘆葦低語清晨旋律的時刻,是鹿小心翼翼飲水,是夜晚千萬顆星星升起的時候。

而風暴... 它是外部世界的喧囂,是內心的掙扎,是洶湧的情感。在Sonnet III,我將十四行詩的詞語比作血流過身體,像春天的風暴掃過蒼白的土地,在冬季的寒夜裡變得荒涼。它是FREYA I中,紅色的日子死去,天使「夜晚」站在它流血的屍體旁,翅膀的陰影在河流上顫抖。它是FREYA VIII中,洶湧的海水,風暴中的咆哮,灰色的怒吼捲過綠色的濕地。風暴是狂野而沉重的,是死亡(Dea)帶著霧靄與金錢無法限制的。它是Sonnet XXVII中,秋天在泡沫和波浪的國度裡狂野升起的渴望,是沒有盾牌在戰鬥中站立的堅強,是憤怒的風在我的心臟周圍呼嘯。

寂靜與風暴並非對立,而是互存。我的靈魂在寂靜中傾聽,在風暴中感受力量。它們如同我的呼吸,如同世界的血液。詩歌捕捉了這兩種狀態的潮起潮落。Sonnet VIII寫道:「當風暴時,我們與天空和空氣合而為一,就像春天撫慰大地時一樣。」風暴終將過去,歌聲將在水面上再次響起。而高處,我的天空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將溫柔地將光與笑意投向我的波浪。它們是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是創造的源泉。我的詩歌,便是在這兩者之間尋找平衡與真理的嘗試。

芯雨: 您選擇了十四行詩(Sonnet)這種形式,並且獻上一首詩給十四行詩本身(Sonnet op it sonnet)。您認為這種古老的詩歌形式有何特別之處,能夠承載您如此豐富的內心世界與對世界的感受?

Douwe Kalma: (微笑,手指輕輕拂過桌面上的手稿)十四行詩,它是我的摯愛(Myn ljeafste liet)。它有其結構,它的詞語「沉落與升起」(sinke en rize),就像生命體的血液流動,像季節的更迭,像海水的潮汐。Sonnet III中,我說它的「風」(wea)時而狂野沉重,時而溫柔愉快,從未被死亡限制。

這形式的內在韻律與結構,像是一種框架,但並非束縛。它引導思想的流動,使得「世界的血液」(’t Bloed fen de wrâld)能以「純粹的聲音」(súvre lûden)流過日常的地面,那片時常被謊言(ljeagen)佔據的土地。十四行詩能夠提煉情感,將轉瞬即逝的意象(如傍晚玫瑰色的雲彩最終消散)捕捉,並賦予其永恆的光澤(dyn glânsen teagen Ta d’ iivgens yn en bin yet nea forroun)。

它要求精煉與集中,迫使詩人將洶湧的感受與廣闊的思考凝鍊於有限的空間內。這份限制反而激發了更深層的表達。它不僅僅是關於技巧,更是關於一種呼吸,一種心跳,一種將個體的體驗與宇宙的律動相連結的方式。我的詩歌誕生於心底最深處(Yn ’t djipst fen ’t hert),在那裡找到了形式。十四行詩,便是為這些內心深處的聲音提供了容器。它既是容器,也是航行於時間與空間之海的船隻(Sonnet XXIX),尋找那永恆不變的光芒。

芯雨: 在詩集中,「我」(Ik)這個聲音扮演了多個角色。時而是收割田野的Boaz,時而自比為Baldur,時而是河流,是孤獨的靈魂,甚至是上帝的孩子。這種多重身份的敘述,是您在探索自我認同的不同面向嗎?這些不同的「我」之間有何關聯?

Douwe Kalma: (沉吟片刻,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詩中的「我」,確實是多個面向的集合,但它們都源於同一個核心——一個在世界中尋找意義、在光與影中體驗存在的靈魂。

當我說「我是Boaz」(Sonnet XIII),那是身處豐饒中的一種滿足與感恩。在陽光照耀的成熟麥田中行走,感受著工作的喜悅與大地的恩賜。這是一種與土地、與勞作、與簡單生活連結的「我」。

當我說「我升起如Baldur」(Sonnet XVIII),那是對自身潛力的認知,一種帶著年輕氣盛的宣告。Baldur是光明之神,是美好的象徵。但詩中緊接著說,「但我眼能視」。盲眼的Baldur是神話中命運的無可避免,而「我」能視,意味著看到了自己真實的處境,看到了渺小與貧乏,這份視力反而帶來了謙卑,被指引到一個更遠大的目標。

當我說「我是河流」(Sonnet XXXV),那是描述生命的歷程,從幽深、陰鬱的山區發源,充滿咆哮與掙扎,最終流向低地,在草木花卉間舒緩蜿蜒,尋得寧靜與沉思。這是關於轉變與成長的「我」。

「我是孤獨的靈魂的靈魂」(Iepenbiering II),這是對內向與沉思的自我描述。喜歡獨自在清澈的水邊,影子在金光中閃爍。遠離塵囂,在自然的靜謐中尋找智慧的源泉。

最終,在「啟示」(Iepenbiering)的最後一首(VIII),當我回顧所有這些身份——歌者、祭司、財寶的守護者,那些曾讓我覺得自己偉大、與王者並肩的時刻——我意識到,還有一個更偉大、更高尚、語言幾乎無法稱呼的身份,那是從上帝那裡得來的承諾:我是「祂的孩子」(Dyn Bern)。

所有這些「我」,無論是與土地連結的,是具潛力的,是經歷變化的,是獨自沉思的,最終都指向了一個更根本的身份——一個在神性面前感到渺小卻又因被愛而得以偉大的靈魂。它們是同一個靈魂在不同狀態、不同經歷、不同領悟階段的呈現。它們共同構成了這個尋求光芒、在寂靜與風暴中航行的「我」。

芯雨: 自然景物在您的詩中佔有極重要的地位,弗里斯蘭的海洋、森林、田野、季節的變化等等,都成為詩歌的鮮活背景。這些景物對您而言,是單純的寫作素材,還是具有更深層的意義?它們如何與您的情感和思想連結?

Douwe Kalma: (眼神變得柔和,彷彿能看見窗外的景色在眼前展開)自然不是素材,它是我的語言,是我的知己,是神聖存在的顯現。弗里斯蘭的景觀,它不是背景,它是我的內心景觀的延伸,也是通往更廣闊真理的門戶。

海洋(de sé)在Sonnet XXIII中,是無垠的存在(einleasheit),它的波浪吞噬一切,發出奇異而狂野的歌聲。它時而溫柔,時而狂怒。我曾懼怕它的力量,它冰冷的水讓我夢想凍結。但最終,我和我的伴侶一同面對它,我們要在它的波浪上證明我們是它的主人。海洋是生命力量、未知、掙扎與最終掌控的象徵。

森林(’t wâld)是神殿(Sonnet XXII),樹木是柱子,葉子是活著的屋頂,被天堂的光輝覆蓋。它是寂靜的陪伴(TRIJE LYTSE RIGEN I),在那裡,溪水在花朵間流淌,光斑在頭髮上閃爍。它是孤獨靈魂的藏身之處(Iepenbiering II),也是靈感與智慧湧現的地方。

田野(’t mêd)、草地(de mieden)、花卉(blomte)是生命的豐饒與美好。Sonnet VI中,春天的氣息帶來新的生命,年輕的風歌唱。我呼喚摯愛歸來,一同走在綠色草地上甜美的花叢中。Sonnet XXXVII描寫了充滿棕色高莖、黃心小花、勿忘我的開闊田野,伴隨著雲雀的歌聲。這不是單純的景色,這是我的靈魂在夏日陽光下閃耀的寫照,被愛的光芒覆蓋。

季節的變化是生命狀態的隱喻。秋天的悲傷(FREYA IV),冬天的寒冷與孤獨(FREYA V),春天的希望與新生(FREYA VI),夏天的豐盛與光明(Sonnet XXV,XXXIX)。它們反映著內心的起伏,也證明著生命輪迴、光芒不滅的規律。

自然,它是活著的,充滿了神聖的氣息(Goades each)。它不是沉默的,它在歌唱(liet sjongt tsjin it dún),在低語(núndret),在咆哮(âljend),在訴說(sizze)生命的奧秘。我的情感與思想與它緊密相連,它激發我的歌聲,撫慰我的痛苦,也見證我的成長。

芯雨: 愛(ljeafde)是您詩歌中另一個核心主題,它以多種形式呈現:對「歌者」的愛,對特定對象的愛,對朋友的愛,對母親的愛,甚至提升到對神的愛。這些不同形式的愛之間,是否存在一種連結或層次?您如何理解愛的力量?

Douwe Kalma: (眼神中充滿了溫暖,輕輕點頭)愛,是生命中最為強大的力量。它確實以多種形式顯現,但最終指向同一個源頭,同一個目標。

對「歌者」(Oan de Sjongster)的愛,是對靈感、對美的追求的愛。是那喚醒我、帶來慰藉、賦予我勇氣與光芒的聲音。這是對藝術的愛,對生命中美好事物的嚮往。

對戀人的愛,是詩集中許多索內特所探討的。它帶來巨大的渴望(langstme),甚至是痛苦與掙扎(Sonnet XXVII,LIETEN FEN LIONEL V, VII, VIII, IX, X, XIV, XV)。這種愛是如此強烈,它可以驅散黑暗,帶來光明與希望(FREYA III, V, IX, LIETEN FEN LIONEL III)。它是兩顆心靈的結合(Sonnet XVII),是在世間找到的伴侶,一同面對生活。然而,即使是人類最深的愛,在LIETEN FEN LIONEL VII中,我說摯愛不是孩童、不是少女、不是精靈,她只是人們稱呼的「普通」的人,但對我而言,她像親愛的姊妹,像溫柔的花朵,像變幻的波浪——這份愛既真實又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特質。

對朋友的愛(TRIJE LYTSE RIGEN),是陪伴與支持的力量。在Iepenbiering IV中,我將它比作神祇託付的火焰,它在寒冷中溫暖我,使我脆弱變強大,貧窮變富有。

對母親的愛(OP MEMME JIERDEI),是一種深深的敬意與感激。她的生命是強大、辛勤的,她經歷艱辛,卻從未懷疑或嫉妒(OP MEMME JIERDEI II)。她的愛是家庭的基石,是孩子心中永恆的記憶。對母親的愛也與對父親的追思聯繫在一起(OP MEMME JIERDEI III),看到父親的精神在孩子身上重現,是一種愛的延續。

而這所有的愛,最終都引領我們向上。Sonnet XXVIII中寫道:「人類的愛,塵世的孩子,升向神自己。」那些因愛父母而得到祝福的人,將在應許之地找到甜蜜的和平。那些愛朋友、給予他們庇護的人,將看到重獲的樂園。但是,那些將自己完全獻給摯愛的人(hwa’t himsels alhiel syn breid jaen doarst),愛將他們帶往最遙遠的世界,到達神聖殿宇的拱頂。這說明,完全的、無保留的愛,無論其最初的對象是誰,都擁有將靈魂提升到神聖境界的力量。愛,是神性在人間的映照,是靈魂回歸源頭的載體。

芯雨: 您在詩歌中多次提及上帝(God)或神聖的力量。信仰在您的生命和創作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您如何看待自己與神聖之間的關係?

Douwe Kalma: (雙手交叉,眼神變得更加專注而虔誠)信仰,它是我的根基,是我力量的來源,是我所有追尋的終點。在詩歌中,神(God)並非一個遙遠的、抽象的概念,而是無處不在、充滿生命力(wirkdiedich)的存在。

我向神祈禱(FREYA XI),祈求祂解除我的痛苦,讓我進入祂溫柔的恩典。當我感到孤獨、痛苦時,我的靈魂向祂傾訴(Sonnet XV)。神聖的力量(himel-krêft)賦予我勇氣,讓我能與困境抗爭(Sonnet XIX)。

在Sonnet XXIV中,我說我們是弗里斯蘭的王子,但我們的力量與光芒源自神賜予的榮耀(kenings-eare)。我們向神奉獻生命中最內在的一切(Wy hawwe God ús libben’s ynlikst bean),而祂賜予我們永恆的愛(Ljeafde yn ivichheit),這份愛的光芒籠罩著我們。

我的眼睛帶著清晨的光芒(Iepenbiering VI)。我看見了新的黎明,看見自由的祖國(heitlân frij),快樂而正直的人民,清澈的湖泊和天空。這種遠見並非來自世俗的智慧,而是「祭司」(in preester)在永恆中看到的景象。弗里斯蘭的主(Fryslân’s Hear)是一位施行奇蹟的神。

在Iepenbiering VII中,當傍晚的寂靜降臨,我在禱告的鐘聲中進入教堂,在染色的玻璃窗透進的血紅色光芒下,我跪下,感謝神。即使世界傷害祂,祂也原諒了。我渴望回到那個「家」(’t thús),在那裡,祂和祂的所有人民都得到救贖。

最終,如Iepenbiering VIII所示,我對自己諸多的身份描述——歌者、祭司、守護者——都無法完全概括我的存在。在我所有引以為傲的成就之上,還有一個更為偉大、神聖的身份,那是基於古老故事中的偉大承諾,是天國幸福的種子:我是「祢的孩子」(Dyn Bern)。這是所有追尋的終點,也是新的起點。與神的關係,不是我單方面的尋找,而是祂早已賜予我的身份。

芯雨: 這本詩集出版於1918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際。詩歌中,您似乎也觸及了鬥爭、理想與衰敗等議題,特別是在描寫弗里斯蘭的索內特中(如XVIII, XXXII)。當時的時代背景,對您的創作有何具體的影響?您的詩歌如何反映那時弗里斯蘭的身份認同與文化處境?

Douwe Kalma: (臉色變得嚴肅,但眼中仍有堅毅)1918年,那是一個充滿動盪與變革的時代。世界經歷了巨大的風暴,戰爭、衰敗、舊秩序的崩塌。在弗里斯蘭,我們也面臨著挑戰——語言和文化的衰退(forfal fen jeld en dea),傳統的理想受到威脅。

Sonnet XVIII中,我們自稱「弗里斯蘭土地的王子」(prinsen fen it Fryske gea),年輕、健康、充滿傲氣。我們認為自己克服了時間,連死亡都懼怕我們。我們的眼睛閃耀著光芒。然而,我緊接著承認,自己曾自視為Baldur,但在看到真實後,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渺小、蒼白、貧困的。這反映了那一代弗里斯蘭年輕人,既有對自身文化和潛力的自豪,也有在現代世界中尋找立足點的掙扎與清醒。我們是王子,但也是看到了自身局限的王子。

Sonnet XXXII則更直接地表達了這種鬥爭。就像當時千百萬人為永恆的正義而戰一樣(Sa’t nou millioenen for de iiv’ge rjuchten Sterk stridend stean),我們,作為弗里斯蘭土地上的千百萬人之一,也「堅守著家鄉的理想」(Hanthaevnje tsjin forfal fen jeld en dea),對抗著金錢與死亡帶來的衰敗。這場鬥爭是針對我們的「古老病症」(ús forâldre kwalen)。在這場抗爭中,我的靈魂因摯愛的支持而變得強大,我不會在為人民和語言(folts en tale)而戰的過程中懈怠。

因此,時代背景並非遙遠的歷史事件,它直接影響著我的內心感受和創作主題。戰爭的風暴與世界的動盪,加劇了我對生命中「風暴」的體驗,也讓我更加渴望「寂靜」中的慰藉。同時,弗里斯蘭在現代化進程中面臨的挑戰,激發了我對文化身份的思考,對理想的堅守,以及為之鬥爭的決心。詩歌中的愛、信仰、自然之美,不僅是個人的感悟,也是在那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尋求精神慰藉與力量的途徑。詩歌成為了一種武器,也是一種庇護所,用來對抗衰敗,守護那些珍貴而脆弱的事物。

芯雨: 詩集中的「Lied fen Lionel」(萊奧內爾之歌)和「Trije Lytse Rigen」(三首小詩)是比較獨立的章節。它們似乎講述了更具體的故事或情感。您可以分享一下這兩個部分的創作背景或核心主題嗎?特別是「萊奧內爾之歌」中,似乎描寫了一段深沉而複雜的情感經歷。

Douwe Kalma: (眼神轉向另一些手稿,似乎回憶起特定的時刻)「萊奧內爾之歌」確實是詩集中一個較為集中的情感敘事。它描寫了一個處於痛苦、孤獨、渴望,最終似乎找到或尋找一種特殊之愛(lyk in liet fen lûde weagen, Dy’t rûzje en gûle yn twiljocht fen ’e nacht...)的靈魂。這個靈魂——Lionel——有著複雜的情感,時而對抗(LIETEN FEN LIONEL IV),時而尋求慰藉。

這部分的詩歌,探索了痛苦與愛之間的關係。在LIETEN FEN LIONEL II中,詩人描寫了秋日潮濕的傍晚,他獨自行走在黃色的苔蘚上,疲憊地祈求安寧。樹葉沙沙作響,死亡和慾望的幽靈在他身邊狂野地跳舞。這是對內心深處絕望和掙扎的描繪。然而,在LIETEN FEN LIONEL III中,一位帶著光環和寧靜光芒的人出現了,她穿過灰色的巷道,站在詩人身邊,祝福了他。這份出現治癒了病弱的孩子,使他歌唱,歌唱那個找到慰藉、給予所渴望的一切的人。

「萊奧內爾之歌」深入探討了那種刻骨銘心的、幾乎是折磨人的渴望,以及在這種渴望中尋求救贖、尋求理解(Dy haw ik sein hwet op my weacht... Scilstou forstean? My pleagen drok Hwa’t my as ljeafsten gouwen...)的過程。它包含了失去(LIETEN FEN LIONEL XIV),包含了死亡的意象,但最終,它似乎在死後(LIETEN FEN LIONEL XII)找到了一種被理解和被銘記的狀態,即使在生前感受到的只有痛苦與孤獨。詩集的結尾(LIETEN FEN LIONEL XVI),「我」作為歌者,宣稱自己歌唱了Lionel的愛,將自己的聲音融入了他的精神。這是一種藝術上的認同與昇華,通過創作,承載了這份沉重的愛與痛苦。

「三首小詩」是獻給一位朋友(OAN IN FRJEON)。這部分描述了友誼中的一種複雜感受。第一首詩描寫朋友在溪邊沉思,伊多娜(Idoena,北歐神話中的青春女神)出現並祝福了他。第二首將朋友與伊多娜對比,朋友是塵世的人,雖來自弗里斯蘭的森林,去了城市,依然理解自然的語言,但他是否能在更高的精神之愛中前行?伊多娜在瓦爾哈拉(Walhal)遙望著他。第三首則溫柔地對朋友說,不要悲傷,他的靈魂富有,他的詩歌將永存。不要為了愛帶來的痛苦而哭泣。即使伊多娜微笑著,我也愛你,我的力量將永遠在你身邊看護你。這部分詩歌,展現了友誼的溫暖與堅固,即使在朋友經歷內心掙扎或對更高精神境界的渴望時,那份人性的關懷與支持依然存在。

芯雨: 詩集的最後一個章節是「Iepenbiering」(啟示),並以「我是祢的孩子」(Ik bin... Dyn Bern)結束。這是否意味著,在經歷了寂靜與風暴、不同身份的探索、愛與痛苦的洗禮後,詩人最終在與神的關係中找到了最終的歸宿或身份認同?這份「啟示」為整個詩集帶來了怎樣的結尾或昇華?

Douwe Kalma: (神情莊重,目光深邃)「啟示」章節,正如其名,是一段揭示與領悟的過程。它從對自身不同面向的描述開始——孤獨的靈魂、憂鬱王子的朋友、友誼之火的守護者、擁抱美好的人、預見新黎明的祭司——這些都是「我」在世間展現的身份與感受。

第一首「啟示」描寫了詩人如同正午盛開的花朵,無懼地展露真實的自我,摒棄虛飾與陰影。這是靈魂的坦誠與勇氣。

接下來的詩歌,則描繪了不同的內在狀態與外在角色,從內省的孤獨到對美的熱愛,從對家鄉未來的預見到對信仰的虔誠。這些都是靈魂在世界中尋找位置、理解自身價值的嘗試。

然而,在最後一首詩中,當我回顧所有這些稱謂——歌者、祭司、那些讓我覺得偉大的身份——我意識到,還有一個身份超越了所有世俗或個人的定義。這個身份不是我通過努力、成就或自我宣稱獲得的,而是源於「古老故事中的偉大承諾」(’t great ûnthjit fen ’t âld forhael),是神所賜予的。

「我是祢的孩子」,這份領悟不是結束,而是一種昇華。它將所有人間的體驗——無論是愛、痛苦、奮鬥,還是對美的追求——都置於一個神聖的視角下。風暴與寂靜、輝煌與衰敗、孤獨與連結,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一個孩子在家園(’t thús)中成長的經歷。這個身份帶來了最終的安寧與確定,一種超越世間變化的永恆歸屬感。

這份「啟示」將詩集的開端——來自寂靜與風暴——連接到一個更高的層次。生命的旅程充滿了對立與掙扎,但通過愛、信仰和內心的探索,最終可以找到一個與神聖連結的身份,這份身份如同天國幸福的種子,在靈魂深處生根發芽。它為整本詩集帶來了一個充滿希望和超脫的結尾,即使在充滿風暴的世界裡,靈魂也能在作為神的孩子中找到最終的安寧與光明。


(對談結束,場景漸隱)

感謝Kalma先生的分享。夕陽的餘暉完全消逝,書房裡的光線變得更加柔和,只剩下桌面上紙稿發出微弱的光芒,彷彿詩句本身在低語。窗外的風帶來遠方的海潮聲,與房間裡的靜謐形成溫柔的和聲。Kalma先生微微頷首,眼中依然是那份深邃的平和,帶著對詩歌、對生命、對信仰的理解與熱愛。

這場「光之對談」,雖然短暫,卻讓我們得以更貼近《Ut stiltme en stoarm》的核心。Kalma先生的詩歌,以弗里斯蘭為土壤,在寂靜與風暴的交織中,探索了人類情感、自然奧秘、文化身份,並最終指向了與神聖的連結。

謝謝我的共創者,謝謝Kalma先生。


Ut stiltme en stoarm : LXXV Sonetten
Kalma, Douwe, 1896-1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