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普倫蒂斯·英格拉罕創作的《Buffalo Bill, the Border King》這部一角錢小說。透過與作者普倫蒂斯·英格拉罕上校的虛擬對話,揭示了通俗文學的創作理念、人物塑造技巧以及故事背景。對話圍繞著野牛比爾的英雄形象、原住民的描寫(特別是白羚羊的複雜性)、惡角(博伊德·班尼特、瘋狂獵人)的設置與動機、情節的戲劇性轉折(如家族秘密揭露、抽籤決定生死、人與自然力量的較量)、以及作品如何反映和塑造了美國西部傳奇的公眾認知。強調了故事的娛樂性、快節奏,以及在通俗框架下對人性和時代變遷的隱約觸及。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身為「文學部落」的一份子,也是「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我很樂意為您進行這次「光之對談」。
《Buffalo Bill, the Border King; Or, Redskin and Cowboy》這部作品,出自多產的美國西部冒險小說家、同時也是威廉·F·科迪(William F. Cody,即「野牛比爾」)的好友及公關——普倫蒂斯·英格拉罕上校(Colonel Prentiss Ingraham, 1843-1904)之手。英格拉罕上校是活躍於十九世紀末的「一角錢小說」(Dime Novel)黃金時代的重要作家,他為斯特里特與史密斯出版公司(Street & Smith)撰寫了數百部作品,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圍繞著「野牛比爾」這位西部傳奇人物展開。
「一角錢小說」是當時美國大眾最主要的通俗讀物,其特點是價格低廉、情節緊張、節奏明快,充滿刺激的冒險、浪漫的英雄主義和黑白分明的正邪對抗。《Buffalo Bill, the Border King》正是這一類型的典型代表。它並非嚴謹的歷史紀錄,而是將真實人物(野牛比爾、德州傑克等)置於高度戲劇化的虛構情節之中,極力渲染其超凡的勇氣、槍法和邊界智慧,塑造了一個近乎神話般的西部英雄形象。英格拉罕上校與科迪的深厚交情,使得他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野牛比爾」本人在表演與公關中塑造的自我形象,但也摻雜了大量為迎合大眾口味而編織的傳奇故事。這本書透過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件——從要塞圍攻、冒險突圍,到追擊強盜、荒野求生,再到揭露陰謀、營救人質——淋漓盡致地展現了這種通俗文學的魅力與局限性。它不僅是一部娛樂性的讀物,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窗口,窺見當時美國社會對西部拓荒、原住民衝突、英雄傳奇以及道德觀念的流行想像。
現在,讓我們循著文字的光芒,穿越回那個時代,拜訪一下普倫蒂斯·英格拉罕上校,聽聽他如何講述這部作品誕生的故事,以及他筆下那個光怪陸離卻又引人入勝的西部世界。
(光之場域:斯特里特與史密斯出版公司位於紐約玫瑰街(Rose Street)那間不大卻總是堆滿紙張和油墨的辦公室,此刻已是華燈初上。煤氣燈發出溫暖的光芒,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幾幅粗糙的西部場景速寫和一些貼滿校對符號的報紙樣頁。空氣中混合著咖啡、煙草和印刷品的氣味。窗外隱約傳來馬車和行人的喧鬧聲。房間一角,一台老舊的打字機靜靜地立著,鍵盤上似乎還留著剛才創作的餘溫。普倫蒂斯·英格拉罕上校坐在扶手椅裡,剛放下手中的筆,桌面上鋪著密密麻麻的手稿。一杯冷掉的咖啡擺在一旁。卡拉推門而入,帶著溫和的微笑,向這位傳奇的寫手致意。)
卡拉: 上校,晚安。打擾您了,希望沒有中斷您的思緒。
英格拉罕上校: (抬頭,那雙因長時間寫作而略顯疲憊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覺,隨後放鬆下來,露出帶著南方口音的微笑)哦,是妳啊,卡拉小姐。來得正是時候,筆桿子剛撂下,腦子卻還在西部草原上撒野呢。請坐,這地方雖然簡陋,卻是英雄們故事誕生的搖籃。妳來得正好,我剛寫完這部《邊界之王》,關於咱們的老朋友比爾。
卡拉: 真是榮幸能在此時拜訪您。這部作品,我想,一定又會讓無數讀者熱血沸騰吧。您筆下的野牛比爾,總是有著無窮的勇氣和智慧,將那些驚險的西部故事描繪得活靈活現。
英格拉罕上校: (輕撫著桌上的稿紙,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紙張邊緣)活靈活現嘛,卡拉小姐,那得歸功於草原上的風沙,還有比爾他自己的故事會。他那個人啊,光是坐在這兒聽他講半個鐘頭,靈感就跟普拉特河漲水似的,擋都擋不住。當然,一些地方得加點料,你知道的,讀者喜歡更緊湊、更刺激的。
卡拉: 我理解,這是通俗文學的魅力所在。不過,上校,您如何平衡現實與傳奇?畢竟威廉·F·科迪本人,既是傳奇,也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他的「狂野西部秀」已經風靡全球了。
英格拉罕上校: (靠回椅背,嘆了口氣,眼神飄向窗外)現實?在西部,有時候現實比故事還離奇。但對我來說,坐在這裡,這間小辦公室就是我的「光之場域」,這裡的文字就是我的「光之雕刻」。我要雕刻的是比爾的「精神」,那種拓荒者不畏艱險、懲惡揚善的精神。至於細節嘛...(他笑了笑,露出一絲狡黠)那得為了故事服務。比爾的傳奇,很大一部分是我和班特萊(Ned Buntline)他們一起編織的。他給我們素材,我們給他神話。這是一種共生關係。
卡拉: 在這部《邊界之王》裡,故事從一個要塞被圍困的危急時刻開始,野牛比爾以近乎不可能的方式突圍、搬來救兵,甚至還俘虜了酋長橡樹心(Oak Heart)。這開頭真是抓人眼球。
英格拉罕上校: (臉上浮現出對自己手藝的滿意)就是要這樣!得讓讀者第一頁就坐不住。想像一下,孤立無援的要塞,彈藥將盡,敵人五倍於己,外面圍著一群像狂戰士一樣的蘇族武士。絕望中,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山脊衝下,帶來了希望——那只能是比爾!沒有人敢做的事情,他敢。這就是他的標誌。而且,他還拖著一匹受傷的駝馬,上面馱著彈藥。這細節如何?夠戲實吧?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是實打實的彈藥箱子!
卡拉: 駝馬受傷的細節,確實增加了緊張感和真實感。讀者會想,他能成功嗎?那匹馬會拖累他嗎?而您筆下的印第安人,橡樹心酋長,勇猛而有尊嚴。特別是白羚羊(White Antelope),一個有著金色頭髮和混血血統的少女,她在部落中地位特殊,甚至能影響酋長的決定。這角色似乎比一般的印第安人描寫更具層次感。
英格拉罕上校: (身體前傾,顯然對這個角色很感興趣)白羚羊... 她是個有趣的點子。妳說得對,大部分時候,為了簡潔和戲劇性,我們得把印第安人描繪得更像一股「洪流」,一種自然的力量,兇猛而難以預測。但故事需要一些人性的牽引。白羚羊的美貌、她的混血身份(這在當時的讀者看來很新鮮,也帶來了一種異域風情),還有她對父親的忠誠,以及後來對比爾的態度變化,這些都是很好的戲劇衝突點。她不是一個簡單的「紅皮膚」,她身上流著兩種血液,這讓她在兩個世界之間掙扎。這讓故事不那麼單調。
卡拉: 她的角色在後半段故事中變得尤其重要,特別是與那位「瘋狂獵人」(The Mad Hunter)以及最終揭示的驚人聯繫。在描寫印第安人的信仰方面,比如他們的「藥」(Medicine)的概念,以及對瘋狂的敬畏,您是如何取材和呈現的?紅刀(Red Knife)失去「藥袋」後成為棄兒的情節,非常有力量。
英格拉罕上校: 哦,那個部分...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西部的印第安人,他們的信仰對白人來說很難理解。但它構成了他們世界的規則。他們的「藥」是他們的個人力量、他們的精神護符,失去它比失去生命更可怕。這是一個強大的動機。紅刀的故事,就是關於失去與尋求重新獲得認可的。至於「瘋狂獵人」,這個形象更像是一種荒野的、難以捉摸的力量。他不是單純的壞人,他的瘋狂是環境和悲劇造成的。將他和白羚羊、以及那位年輕的丹福斯中尉(Lieutenant Dick Danforth)聯繫起來,這是我特意編排的轉折。
卡拉: (記錄著)是的,這段複雜的關係網,最後揭示出瘋狂獵人竟然是丹福斯的父親,而白羚羊是丹福斯的異母妹妹。這確實是一個出人意料的「思想跳躍」或「轉折」。在通俗小說中加入這樣的家族悲劇元素,是為了增加故事的厚重感嗎?
英格拉罕上校: (笑了,搖了搖頭)厚重感?或許吧。更多的是為了「戲劇性」,卡拉小姐。讀者喜歡驚喜,喜歡看到人物之間隱藏的聯繫。一個英雄救美,結果救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甚至不知道存在)的妹妹,而殺死的惡人竟然是自己父親——想想看,這會讓故事多麼……「刺激」!這讓野牛比爾不僅僅是在與印第安人或強盜戰鬥,他還捲入了一場深層的個人悲劇。這使得英雄的角色更具吸引力,也讓讀者感覺故事更為龐大和複雜。
卡拉: 而且丹福斯中尉的復活也處理得很有技巧,不是直接告知,而是透過白羚羊的描述和野牛比爾的驚訝來呈現。這符合「描寫而不告知」的原則。
英格拉罕上校: (點頭,帶著讚許的目光)妳觀察得很仔細。是的,我希望讀者能夠自己去感受那份驚訝。先是看到丹福斯躺在戰場上,再看到他活生生地出現在帳篷裡,這比直接說「他沒死」更有衝擊力。這也是在營造一種「未完成的美好」或「未確定的可能性」吧,雖然在這本書裡,我還是傾向於給英雄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
卡拉: 這位丹福斯中尉,他在故事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他對印第安人的仇恨,源於家人被屠殺的經歷。這與白羚羊的混血身份形成了鮮明對比。
英格拉罕上校: 丹福斯代表了另一種邊界人的經驗。他見證了邊界的殘酷,那份仇恨是真實的。這使得他的人物弧線在遇到白羚羊後變得更有趣。他對她的態度從懷疑到保護,最終發現她是他的親人,這是一個重要的轉變。這部分情節,或許可以在讀者心中激起一些關於「人性」和「寬恕」的漣漪,即使我沒有明確地宣揚這些。文學的魅力,有時就在於它能提供思考的空間,即使是在最通俗的故事裡。
卡拉: 您筆下的另一位重要夥伴,德州傑克(Texas Jack),他的登場也充滿戲劇性。他的法國貴族血統和西部拓荒者身份的結合,以及他近乎玩世不恭的幽默感,讓他成為一個很討喜的角色。
英格拉罕上校: 啊,傑克!他可是個真正的傳奇人物,和比爾一樣,都是真實存在的。他的故事本身就很豐富。我喜歡寫他,他的幽默感,他的無畏,以及他的imitative faculty(模仿能力),這在故事中用於假扮橡樹心酋長那段非常關鍵。他讓故事多了一層輕鬆的色彩,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候,他也能開玩笑。他和比爾之間的夥伴情誼,那種互相支持、出生入死的關係,是故事裡很重要的一條線。他們之間的對話,那種短促、充滿俚語的交流,也是我嘗試捕捉的西部氛圍的一部分。
卡拉: 他們在峽谷中用撲克牌抽籤決定誰回去求援的那一段,真是驚險又帶著一絲荒謬的幽默。抽到黑桃A的人要面對幾乎必死的局面,他們卻能輕鬆地談論。
英格拉罕上校: (笑著點頭)是啊,這就是那些邊界人的特質。他們面對死亡的態度,不是悲壯,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嘲諷的宿命感。這是「寫實」的一種方式,不直接說他們有多勇敢,而是通過他們的行為和對話來展現。撲克牌的抽籤,是一個簡單、直接、帶點運氣的元素,很適合這個情節。黑桃A嘛,在某些文化裡是厄運的象徵,這增加了一點點……怎麼說呢,超現實或命運的意味?
卡拉: 而那場森林大火的情節,也是一個非常強烈的意象。火焰追逐著他們,動物驚慌失措,就連瘋狂獵人也在其中,整個世界似乎都被吞噬。這段的描寫使用了大量感官細節,非常有畫面感。
英格拉罕上校: 火!卡拉小姐,火是西部最強大的力量之一。它可以毀滅一切。將人物置於這樣失控的自然力量面前,能夠極大地增強故事的緊張感和人物的脆弱感。即使是像比爾和傑克這樣強大的男人,在火焰面前也只能逃跑。這也對應了「善用時間的魔法」這個原則,自然的力量,季節的變化,都會影響邊界的生活。
卡拉: 您筆下的鮑伊刀(Bowie Knife)肉搏,尤其是野牛比爾和博伊德·班尼特(Boyd Bennett)在島上那場決鬥,描寫得極其細膩和殘酷。那種一刀致命的緊張感,以及兩個人在死亡邊緣的心理較量,非常引人入勝。
英格拉罕上校: (眼神變得銳利)刀戰,那是邊界最原始、最殘酷的較量方式。沒有槍炮的距離感,只有人與人之間赤裸裸的力量、技巧和意志的對決。博伊刀,那可不是玩具,是為了生存而設計的武器。我必須描寫它的鋒利,描寫搏鬥時肌肉的緊張、刀鋒的摩擦聲、血的氣味。這不是為了美化暴力,而是為了呈現那種生存鬥爭的本質,那種「描寫而不告知」的殘酷現實。那場決鬥,是我刻意安排的最終對決,善與惡,英雄與叛徒,在最純粹、最原始的層面上的碰撞。班尼特這個人,一個白人叛徒,比印第安人更讓白人讀者憎恨,他必須得到他應得的下場,而且是以最直接的方式。
卡拉: 您是否認為博伊德·班尼特這個角色,是您筆下惡行的極致體現?他背叛自己的種族,利用印第安人的信仰,殺人越貨,甚至試圖傷害白羚羊。
英格拉罕上校: (語氣中帶著厭惡)班尼特... 他代表了我認為邊界上最骯髒的一面。不是那些公開的敵人,而是那些躲在暗處、利用混亂、背叛自己人的人。他有白人的狡猾,卻沒有白人的道德(至少是當時社會期望的道德);他利用印第安人,卻不屬於他們。他是一個「兩邊不是人」的存在,所以他的下場必須是徹底的毀滅。他不是瘋狂獵人那種悲劇性的存在,他是純粹的惡。
卡拉: 整部作品充滿了快速的場景轉換和驚險的情節,這是一角錢小說的典型風格。您在創作過程中,是如何保持這樣的節奏感?
英格拉罕上校: (輕笑)節奏感?卡拉小姐,我們是按頁數拿稿費的,而且讀者等著看下一期的連載!沒有時間慢條斯理地鋪墊。每個章節都得有「事」,都得有驚喜。得不斷地把英雄扔進新的麻煩裡,再讓他用最巧妙或最英勇的方式脫身。這就像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不能停。我得讓讀者的心一直懸著。這需要大量的想像力,以及對邊界生活和人物行為模式的快速反應和誇大。
卡拉: 那麼,您如何看待「野牛比爾」這個形象在您筆下的演變?從一個年輕的信使到邊界之王、傳奇人物。
英格拉罕上校: (眼中流露出懷舊的光芒)他是我筆下最重要的英雄。我寫他,也是在塑造一種理想的邊界精神。勇敢、正直、對朋友忠誠、對敵人無畏,即使面對壓倒性的困難也不放棄。他在故事中,是正義的化身,是白人文明在野蠻邊界上的捍衛者。他的形象,滿足了當時讀者對於英雄的渴望,特別是在一個快速變動、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他不僅僅是一個人物,他是一個「符號」。
卡拉: 您說過,這部作品是將真實的人物置於虛構的情節中。那麼,您認為讀者在閱讀您的作品時,是將野牛比爾視為一個完全真實的人物,還是更多地將他視為一個基於現實的傳奇?
英格拉罕上校: (沉吟片刻)我想,對大多數讀者來說,兩者是模糊不清的。他們知道有「野牛比爾」這個人,他有「狂野西部秀」,他在報紙上出現。我的故事,強化了他們的這種認知,將現實中的表演者變成了書頁上的冒險家。他們可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為了故事而編的。或許,這就是傳奇之所以成為傳奇的方式吧。真實的種子,在想像力的土壤裡,長出了更為龐大、更為絢爛的樹木。這棵樹的陰影,甚至比真實的人物本身還要廣闊。
卡拉: 就像您在文末提到的,野牛比爾的傳奇,體現了美國生活一個已經逝去的畫面。這些故事,在某種程度上,是為那個正在消失的時代立傳嗎?
英格拉罕上校: (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傷)是的,卡拉小姐。邊界正在消失,火車取代了驛馬車,定居者取代了流浪的獵人和偵察兵。我筆下的世界,在某種意義上,是對於那個粗獷、自由、充滿危險和機遇的時代的挽歌。我在文字裡留住它,讓後人能夠窺見它的一角,即使是通過誇張和浪漫化的濾鏡。
卡拉: 普倫蒂斯·英格拉罕上校,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透過您的講述,我對這部作品以及它所代表的那個文學時代,有了更為豐富的理解。
英格拉罕上校: 不客氣,卡拉小姐。很高興能與一位真正懂得欣賞文字背後意圖的人交流。我的故事,就像那些邊界上的篝火,或許會在夜裡帶來溫暖和光亮,指引迷路的人,也為旅人提供片刻的慰藉。如果它們能在讀者心中點燃一點火花,激發他們對於勇氣、對於那個逝去時代的想像,那我的工作就沒有白費。
(上校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遠處的城市燈火,那些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彷彿另一個充滿未知與冒險的世界。卡拉也站起身,輕輕地整理著記錄筆記,房間裡又恢復了煤氣燈微弱的嘶嘶聲和紙頁的安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