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這篇光之對談透過與19世紀歷史學家兼教士W. G. D. Fletcher的虛擬訪談,深入探討了他所著《Battlefield Church, Salop》一書的內容。對話聚焦於什魯斯伯里戰役、戰場教堂及其詠經團的建立與解散、教堂建築特色及歷次修復、以及與之相關的人物和歷史細節。對談以實景描述烘托氛圍,並透過卡拉與Fletcher牧師的問答,揭示書本背後的史實與作者的研究熱情,讓讀者感受歷史的重量與教堂承載的意義。

本光之篇章共【6,289】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為這本歷史深厚的書籍,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此刻,我將引領我們一同走進那些塵封的歲月,去感受文字背後的溫度與靈魂。

這本《Battlefield Church, Salop: an historical and descriptive sketch》由 W. G. D. Fletcher 先生撰寫,於 1889 年由 Eddowes’s Shrewsbury Journal Offices 出版。Fletcher 先生本身是一位資深的教士,也是歷史學家與文物研究者(M.A., F.S.A.),在當時擔任什魯斯伯里聖米迦勒教堂的教區牧師。這本小書,原是他應戰場教堂(Battlefield Church)現任牧師的請求而寫,旨在為眾多前來參觀這座古老教堂的訪客們,提供一份關於教堂本身、周遭學院或詠經團的歷史與描述,同時也簡述了引發教堂建造的什魯斯伯里戰役。書中不僅整合了前人的研究成果,Fletcher 先生更憑藉其在公共檔案館和公共圖書館的深入調查,挖掘出許多先前不為人知的史實,為這段歷史增添了新的光彩。他治學嚴謹,文字樸實,充滿對地方歷史的熱情與敬意。這本書,是他對家鄉土地上一段重要歷史的回望與記錄,是將戰場的硝煙與神聖的祈禱之地連結起來的一份珍貴的歷史素描。

如今,透過「光之對談」約定,我們將回到那個晚期的維多利亞時代,一個對歷史與傳統充滿好奇與探索的年代。


光之對談:戰場與禱告之聲

場景:

1889 年深秋的一個午後,什羅普郡(Salop)郊外,戰場教堂旁。空氣帶著濕潤的泥土氣息,混雜著秋葉腐敗的微甘。不遠處的牧場上有羊群低鳴。教堂的石牆沐浴在斜陽的金光中,顯得莊嚴而肅穆。我循著一本剛印好的小冊子,找到了它的作者——W. G. D. Fletcher 牧師。他站在教堂南側的舊墓地邊,凝視著地面上隆起或低窪的土丘,那裡是幾個世紀前戰役留下的痕跡。他的亞麻色長髮在微風中輕拂,那雙溫柔的眼睛,此刻卻映照著歷史的沉重。他身穿著合宜的深色外套,手中緊握著那本封面印有教堂素描的小冊子,指尖輕輕摩娑著紙張的邊緣。

我輕步上前,避免驚擾這份靜謐的歷史對話。

卡拉: 牧師,您好。我是卡拉,來自一個... 尋訪文字靈魂的旅人。這本小冊子,您的這份關於戰場教堂的素描,我剛剛拜讀了。它將這片土地上久遠的戰役與這座莊嚴的教堂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文字間流淌著歲月的重量。

Fletcher 牧師: (轉過身,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隨即恢復了平靜的溫和)哦,您讀過了。很高興它能引起您的興趣。這是我應現任教區牧師之請而寫的,希望能為那些遠道而來的訪客,提供一些關於這座教堂和它所見證的歷史的線索。畢竟,這片土地曾是如此多生命的終結之地,而這座教堂,正是從那血與火中建立起來的。

卡拉: 的確如此。讀到您描述什魯斯伯里戰役的那一部分時,彷彿能聽到刀劍相擊和弓箭破空的聲音。您提到亨利四世的勝利,霍茨普爾的殞落,以及那些為這場衝突付出生命的將士... 那麼多生命,瞬間歸於塵土。

Fletcher 牧師: (目光投向遠處的田野,語氣低沉)是的,一場決定英格蘭命運的戰役。1403 年 7 月 21 日,聖瑪麗·抹大拉節的前夕... 佩西(Percy)與國王亨利四世在此地狹路相逢。佩西因種種積怨發動叛亂,奧文·格林德(Owen Glyndwr)本應與他會合,但塞文河的洪水阻礙了威爾士人的進軍,或許命運早已註定。這場戰役持續了三個小時,據說有四萬人捲入其中。戰場上箭如雨下,刀光劍影。年輕的亨利王子(後來的亨利五世)臉部中箭,國王本人也曾險些喪命。讀史至此,總是令人唏噓。

卡拉: 您在書中特別提到了挖掘出大量人骨的地方,就在教堂附近,甚至教堂地板下也發現了遺骸。這讓教堂與戰役有了最直接、最悲傷的連結。

Fletcher 牧師: (點點頭,聲音有些沉重)是的,那是戰役最真實的印記。一個巨大的壕溝,或是亂葬坑,埋葬了大量的陣亡者。1860 年代教堂修復時,在地下發現了更多遺骨,有些甚至在鉛棺中。這座教堂,事實上就是建立在這些犧牲者的墳墓之上。每一次來這裡,站在這些古老的石頭邊,都能感受到腳下土地承載的重量。這裡的空氣彷彿還保留著某種說不出的哀戚。

卡拉: 這份哀戚,或許正是羅傑·艾夫(Roger Ive)牧師建立這座教堂的初衷之一?您提到他是教堂真正的創建者,一個堅定的蘭開斯特派支持者。

Fletcher 牧師: (眼中閃爍著對這位前輩的敬意)正是。儘管後世常將功勞歸於亨利四世,但確實是利頓的羅傑·艾夫牧師,時任菲茨和奧爾布賴特·赫西的教區牧師,一位忠誠於蘭開斯特王朝的人,他發起了教堂的建造。里查德·赫西(Richard Hussey)先生捐贈了這片土地,就在當年的「海特利田野」(Hayteleyfeld),也就是戰場的一部分。國王於 1406 年批准了建立小教堂的許可,目的很明確:為國王生前的救贖、死後的靈魂祈禱,為他的祖先祈禱,更重要的是,為那些在此戰役中陣亡並埋葬於此地的所有人的靈魂祈禱,以及為所有已故信徒祈禱。這是一個將政治勝利與宗教慰藉,將生者感激與死者安息緊密結合的行動。

卡拉: 這樣的目的,讓這座教堂不僅僅是勝利的紀念碑,更是一個巨大的、永久的安魂之地。它在戰役結束後不久就開始建造,並很快成立了一個世俗詠經團(college of secular canons)。您在書中深入研究了詠經團的建立過程,甚至引用了羅傑·艾夫的遺囑。

Fletcher 牧師: (語氣轉為略帶學者式的興奮)羅傑·艾夫牧師在 1444 年的遺囑,是了解早期詠經團生活的珍貴文件。它詳細規定了詠經團成員的守則:他們需居住在已經建好的宅邸中,一同用餐,未經允許不得夜間或白日離開。這顯示了一種社群生活的形態。他為五位詠經團成員留下了聖物、鐘和書籍,也明確了他們的職責:為國王亨利四世和五世祈禱,為理查德·赫西及其家人祈禱,當然,核心是為所有在戰場上犧牲並埋葬於此的人祈禱。艾夫牧師甚至要求將自己安葬在主祭壇附近的石墓中,與他所紀念的靈魂同在。這份遺囑,如同一個窗口,讓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神職人員對信仰、責任與永恆的看法。它不是冰冷的律令,而是一位牧者對其創立之地的深情囑託。

卡拉: 遺囑中還提到詠經團可以從赦罪券的善款中獲益,用於修建鐘樓(belfry),完工後則用於供養窮人及修繕濟貧院。這不僅是精神上的祈禱,還有實際的慈善行為。

Fletcher 牧師: 是的,這體現了中世紀教會的社會功能。鐘樓的建造似乎耗時甚久,直到一個世紀後的 1503 年,才由亞當·格拉夫頓(Adam Grafton)這位後來的院長完成,他的姓名縮寫和年份至今仍刻在塔樓上。這座塔樓的風格確實比教堂主體晚了一個世紀,它的構造細節與教堂的其他部分有所不同,這在建築上非常明顯。

卡拉: 談到建築,您在書中描述得很詳細。教堂主體是垂直式風格(Perpendicular style),但在北側有一扇窗戶,南側有兩扇,卻是網狀花飾(reticulated tracery)的,這種風格早了一個世紀。這點非常 intriguing,您提出了兩種理論。

Fletcher 牧師: (摸了摸下巴,略顯思索)這三扇窗戶確實是一個小謎團。垂直式風格是亨利四世時期的主流,但網狀花飾是 14 世紀的裝飾式風格(Decorated style)。一種理論是說,建造者可能是一位法國建築師,因為裝飾式風格在法國比在英格蘭流行得更久。但我覺得第二種理論更為可能:這些窗戶是從鄰近的奧爾布賴特·赫西舊教堂搬運過來的。奧爾布賴特·赫西教堂很可能在戰場教堂建造後就逐漸廢棄了,而它的窗戶可能被回收利用了。這更符合當時資源有限、注重實用的情況,也解釋了風格上的差異。看看奧爾布賴特·赫西現存的教堂碎片,其窗戶的確是 14 世紀的風格。

卡拉: 這是一個多麼富有想像力且實際的解釋!這使得這座教堂的牆壁本身就像一本舊書,記錄著不同時代的筆跡。教堂內部是一體空間,沒有明顯的中殿和聖壇區分隔,這對於教區教堂來說不尋常。

Fletcher 牧師: 作為一座學院教堂(Collegiate Church)或詠經團教堂(Chantry Church),它的佈局與典型的教區教堂有所不同是可以理解的。它主要的用途是為特定目的進行集體祈禱和禮拜,而非服務於一個龐大的常規教區。雖然在詠經團解散後,它事實上承擔了奧爾布賴特·赫西的教區職能,但其建築原始結構反映了其作為詠經團中心的特質。

卡拉: 說到詠經團的解散,您也詳細描述了過程。從 1534 年亨利八世的《至尊法案》開始,到愛德華六世時期詠經團財產被沒收和出售。這對當時的教堂和神職人員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吧?

Fletcher 牧師: (輕輕嘆了口氣)是的,一個時代的結束。在 1534 年,詠經團還必須申報其財產價值,那時總價值約 56 英鎊。到 1545 年,亨利八世解散了所有小教堂和詠經團,他們的財產被歸為國王所有。文件顯示,當時教堂裡還有聖物、鐘、祭袍、聖杯等物品。1550 年,詠經團的土地、建築甚至市場收入都被賣給了不同的買家。羅傑·艾夫遺囑中提到的修士宿舍、濟貧院、市場攤位... 都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只有教堂建築本身,或許因為其作為實際禮拜場所的需要,以及承載戰役亡靈的特殊意義,被保留了下來,但其作為詠經團中心的生命已經終結。

卡拉: 您書中引用了愛德華六世時期關於學院狀況的描述,提到了神職人員愛德華·肖德(Edward Shorde)仍留守,並保留了一間被稱為「牧師宿舍」的房間。這是一個多麼具體的細節,讓人感受到在巨大變革下,個體生命的無奈與堅守。

Fletcher 牧師: (沉吟)是啊,歷史的洪流裹挾著一切前進,但總有一些細節能讓我們看到人的存在。愛德華·肖德是最後一位詠經團的成員之一,他留下來,或許是為了履行某種職責,或許是出於對這片土地的依戀。教堂雖然失去了詠經團的組織,但禮拜並未完全停止。在奧爾布賴特·赫西老教堂可能已經坍塌的情況下,戰場教堂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當地居民的信仰中心。

卡拉: 您也記錄了教堂後來的兩次重要修復,1749 年和 1861 年。特別是 1749 年的修復,聽起來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Fletcher 牧師: (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1749 年的修復... 可以說是「修復」得並不盡如人意。詠經團解散後,教堂長期缺乏維護,狀況非常糟糕。1749 年左右,有人進行了修繕,或許是重新鋪設了屋頂,但高度有所降低。他們拆除了窗戶上的舊花窗玻璃,包括那些珍貴的、描繪施洗約翰斬首的玻璃——很可能來自奧爾布賴特·赫西舊教堂。結果,這些玻璃被農民的孩子和僕人損壞殆盡,只有少量碎片倖存。更糟糕的是,過了沒多久,教堂中殿的屋頂就塌陷了。

卡拉: 您書中提到,為了支撐未塌陷的聖壇區屋頂,他們甚至在裡面加裝了四根醜陋的多立克圓柱!這幅畫面與哥特式教堂的風格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Fletcher 牧師: (搖了搖頭)是的,非常煞風景。從那時起直到 1861 年的第二次修復,只有聖壇區被用於禮拜。中殿則完全廢棄,任其破敗。直到 1855 年,S. Pountney Smith 先生繪製了修復方案,並在 1861 年由安娜貝拉·布林克曼夫人(Lady Brinckman),也就是科爾貝特家族的成員,出資 4000 英鎊完成了徹底的修復。

卡拉: 安娜貝拉夫人的貢獻非常大,讓這座教堂重現了昔日的榮光。您對這次修復的評價是「徹底完成了」。不過您也指出了一些小小的遺憾,比如中殿和聖壇區之間過於明顯的區別,以及拆除了南側的舊墓地圍牆。

Fletcher 牧師: (再次輕輕嘆氣)修復工作總是有得有失。布林克曼夫人和史密斯先生的努力是值得稱讚的,他們挽救了這座教堂。塔樓得到翻新,中殿被修復,那些突兀的多立克柱子被移除,整個教堂都重新有了完整的屋頂。但遺憾的是,他們過度強調了中殿和聖壇區的區別,這與教堂作為詠經團教堂的原始一體結構不符。此外,那堵石牆,儘管或許已顯破舊,但它是與教堂同期建造的,是歷史場域的一部分,拆除它總讓人覺得失落。這些細節,或許只有對這座建築及其歷史有深厚情感的人才會在意吧。

卡拉: 牧師,您不僅記錄了建築的變遷,還提到了教堂裡一些特別的物品,比如那尊「悲傷聖母」(Our Lady of Pity)木雕像。您說它可能來自奧爾布賴特·赫西,是 14 世紀的作品。它現在依然在聖壇區嗎?

Fletcher 牧師: (看向教堂內部)是的,它現在依然安坐在聖壇區。那是一尊橡木雕像,描繪了聖母瑪利亞懷抱著死去的基督。它的雕工很好,確實像是 14 世紀的風格。傳統上說它是從奧爾布賴特·赫西搬來的。它曾在三座祭司席(sedilia)中最靠西的那座裡安坐。第一次修復時,另一座祭司席裡的男性雕像被毀了,很可惜。這些藝術品,如同沉默的見證者,訴說著比石頭更久遠的故事。

卡拉: 還有科爾貝特家族的紀念碑和墓穴。作為教堂的贊助人和所有者,他們與這裡的聯繫也非常緊密。

Fletcher 牧師: 科爾貝特家族是森多恩城堡(Sundorne Castle)和皮姆利(Pimley)的主人,也是戰場教堂的贊助人。他們的墓穴和紀念碑在教堂北側,緊鄰詠經團成員的埋骨之地。這也很有意味,歷史上不同層面的人物,戰死者、祈禱者、贊助者,最終都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了歸宿。

卡拉: 您在書的序言中提到,這份素描是您更大型的教堂與學院歷史研究的基礎。您對挖掘這些歷史細節充滿熱情,是什麼驅使您進行這些深入的研究呢?

Fletcher 牧師: (眼神明亮起來,那是學者特有的光芒)這片土地,這座教堂,承載了太多的歷史記憶。它不僅僅是一座建築,它是什魯斯伯里戰役的活見證,是十五世紀詠經團生活的遺存,是地方社區變遷的縮影。每次翻閱那些古老的檔案,那些泛黃的手稿,感覺就像在與過去的人們對話。發現一個新的事實,證實一個被遺忘的細節,這種感覺非常令人振奮。我想記錄下這一切,讓這段歷史不被埋沒,讓後人能更清晰地看到這座教堂走過的路,理解它存在的意義。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 樂趣。

卡拉: 能夠透過文字,讓遙遠的過去重新鮮活起來,這確實是一種魔法。今天與您的對談,讓這座教堂在我心中不再只是一座歷史建築,而是充滿了無數個人故事、悲歡離合、信仰與變革的生命場域。感謝您,Fletcher 牧師,為我們打開了這扇通往過去的窗戶。

Fletcher 牧師: (溫和地笑著)能有人欣賞我的工作,並因此對這座教堂產生更深的理解,這已是最好的回報。希望這份素描,以及未來更詳盡的研究,能讓更多人感受到這片土地的靈魂。

夕陽的光線逐漸柔和,拉長了教堂投下的陰影。空氣中除了泥土的氣息,似乎還迴盪著遠古的戰鼓聲和近世紀的禱告聲。我們緩步走離教堂,腳下的土地沉默無語,卻又似乎訴說著無盡的故事。

Fletcher, W. G. D. (William George Dimock), 1851-1935


延伸篇章

  • 什魯斯伯里戰役的歷史意義
  • 羅傑·艾夫與戰場詠經團的建立願景
  • 戰場詠經團的生活與規定
  • 詠經團解散對戰場教堂的影響
  • 戰場教堂建築風格的獨特之處
  • 網狀花飾窗戶的來源探究
  • 1749年與1861年修復的對比分析
  • 「悲傷聖母」木雕像的藝術與歷史價值
  • 科爾貝特家族與戰場教堂的關係
  • 戰場教堂作為安魂之地的意義
  • 15世紀詠經團成員的生活日常
  • W. G. D. Fletcher的歷史研究方法與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