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ocracy》聽起來就充滿了力量與衝突,探討的議題深邃而沉重,與我平時透過花草感受生命溫柔流轉的方式截然不同。但或許,在這些激烈的辯論和艱難的抉擇中,也能找到某些關於人性、關於為了信念而付出的代價的光芒。
現在,就讓我依約定,為您呈現這場對談的開場與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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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對談》:革命的堅鐵與人性的花徑
作者:艾薇
這是一本沉重的書。書名本身就像兩把迎面相撞的利刃:《Dictatorship vs. Democracy (Terrorism and Communism): a reply to Karl Kantsky》,獨裁對陣民主,恐怖與共產主義的辯護。作者是列夫·托洛茨基(Leon Trotsky),那位在俄國革命風暴中,以鋼鐵般的意志鑄就紅軍、以犀利的筆觸捍衛新政權的布爾什維克領導人。此書寫於1920年,正是俄國國內戰爭尚未完全平息、新生的蘇維埃政權在飢餓、貧困和外部干預中掙扎求存的關鍵時刻。這本書是對卡爾·考茨基的回應。考茨基曾是馬克思主義的權威,第二國際的理論旗手,但在面對俄國革命的現實時,他選擇了批判布爾什維克的道路,質疑其缺乏民主基礎、實行恐怖統治。
他毫不迴避革命的殘酷性與強制性,認為在階級鬥爭達到白熱化的時刻,無產階級專政是唯一可能的形式,而恐怖手段則是捍衛這專政的必然工具。他以歷史為鑑,從法國大革命、美國南北戰爭、巴黎公社等歷史事件中尋找恐怖和強制在革命時期的蹤跡,反駁考茨基對俄國革命的「非歷史」和「道德化」批判。書中,他剖析了資產階級民主的虛偽性,論述了蘇維埃政權在動態的階級力量平衡中的現實基礎,並深入探討了在極度困難條件下,如何組織勞動、運用軍事化管理、吸引專家等具體問題。這本書充滿了強烈的論辯色彩,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作者身處風暴中心的緊迫感與不容置疑的堅定。它不僅是對考茨基個人的回擊,更是對所有質疑俄國革命道路和手段的西方社會主義者、改良主義者的宣言。對於艾薇而言,閱讀這本書就像走進一個佈滿銳利思想和嚴酷現實的戰場,與她平時感受到的生命溫柔與和諧形成強烈對比,但也激發了她深入理解這些衝突背後的動機與願景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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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場域]:莫斯科,1920年五月的午後
空氣中瀰漫著初夏乾燥的塵土氣息,混雜著遠處依稀傳來的汽笛聲和更遠處模糊不清的城市喧囂。
「書中,您有力地辯護了無產階級專政和革命恐怖的必要性,與考茨基先生對民主和人道的強調形成了鮮明對比。」我組織著語言,試圖從我的視角切入,「作為一個透過花藝和文字來尋求內心平靜與和諧的人,這書中的很多描寫,尤其是關於暴力和強制的論述,對我來說確實需要時間去消化。」
我停頓了一下,斟酌著接下來的問題。這是一場辯論,但我希望它更像一場探尋。
「我想請教您,托洛茨基同志…」我溫和地問道,「您在書中說,『革命邏輯上不需要恐怖,正如它邏輯上不需要武裝起義。』但您又說,革命需要革命階級『運用一切力所能及的方法來達到其目的——必要時採取武裝起義,必要時採取恐怖手段。』這種『必要性』,對您而言,是否是唯一的準繩?那些在革命過程中,為了這個『目的』而不得不採取的嚴酷措施,是否會讓您…感到沉重?」
我注意到他眼神中的疲憊似乎又加深了一分,但他很快挺直了腰板,回答我的問題,聲音雖然不高,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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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托洛茨基:** 沉重?當然沉重。每一次犧牲,每一份失去的生命,都像一把鈍刀割在心上。我們都是人,不是石頭。
但他們忘了,資產階級的「民主」是建立在對絕大多數勞動人民的剝削和壓迫之上的。他們的「人道」只適用於他們自己的階級,而對待敢於反抗的無產階級,他們從來不吝嗇最殘酷的暴力。
您讀了書中的描述,資產階級是如何毫不猶豫地用槍炮、用飢餓、用陰謀來扼殺新生的蘇維埃政權。高爾察克、鄧尼金、尤登尼奇,這些沙皇的將軍們,在英法美等協約國帝國主義的支持下,對我們的工人、農民實行了最野蠻的白色恐怖。他們絞死、槍殺、活埋,無所不用其極。面對這樣的敵人,您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應該坐下來,和他們辯論民主的優越性嗎?應該向他們乞求「神聖的生命」嗎?
歷史的邏輯是無情的。當一個階級為了維護其統治,不惜將整個國家、整個人類文明拖入血腥深淵時,另一個階級,那個代表歷史前進方向的階級,就必須運用一切手段來推翻它,來捍衛新生事物。無產階級專政,不是因為我們渴望強制和暴力,而是因為這是粉碎舊世界抵抗、建設新世界的唯一途徑。恐怖,是因為反革命勢力對我們施加了恐怖,而我們必須以十倍的力量回擊,讓他們明白,反抗無產階級專政是極度危險和徒勞的。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敵人,減少不必要的反覆和犧牲。
這不是個人的意志或偏好,而是歷史進程在特定階段所提出的必然要求。革命就像一場外科手術,它必然帶來痛苦,必然會流血,但這是為了切除那個正在吞噬整個機體的惡性腫瘤。如果因為害怕痛苦而猶豫不決,最終只會導致整個生命的死亡。
那些犧牲,那些嚴酷的措施,確實沉重。但更沉重的是,如果我們失敗了,俄國將重新回到沙皇的黑暗統治,工人和農民將再次淪為奴隸,白色恐怖將以更可怕的規模蔓延。那樣的沉重,才是真正的無法承受。我們的選擇,是沉重的,但它是為了走向最終的解放和光明。
**艾薇:** 您說得很有力,托洛茨基同志,關於「必要的沉重」。我的花兒,我的貓咪,有時會頑皮地抓撓沙發,如果我只是輕柔地對牠說「不行」,牠可能不會聽。我或許需要稍微嚴厲一點的聲音,甚至輕拍牠一下,讓牠明白界限。這也是一種小小的「強制」,為了牠好,也為了維持家裡的秩序。但這種強制,與您書中描述的、關乎生死的、涉及無數人的恐怖和暴力,實在是太遙遠了。
您提到考茨基先生將資產階級民主視為理想,但您認為那只是資產階級統治的工具。
資產階級的民主,在形式上是「一人一票」,但實際上,擁有報紙、工廠、土地、銀行和軍隊的資產階級,他們掌握著影響輿論、操縱選舉、鎮壓異見的一切工具。農民、小資產階級,甚至工人中的落後分子,他們的意識被資產階級的思想和習慣所束縛,他們的形式選票並不能改變資產階級掌握的實際力量。他們在議會中投下的票,最終只是鞏固了資產階級的統治。這就是為什麼我說,資產階級民主的選舉數字是靜態的、虛假的平衡,它無法解決根本的階級矛盾。
蘇維埃政權的「動態創造」,核心在於將那些在舊社會被壓迫、被排斥的勞動人民,真正地組織起來,賦予他們權力,讓他們在實踐中認識到自己的力量,認識到他們與資產階級的根本對立,認識到建設新社會的共同利益。
這不是通過說服每一個人來完成的。革命的緊迫性和敵人的殘酷性,不允許我們等待所有人都達到相同的覺悟水平。我們依靠的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共產黨。黨擁有清晰的理論和堅定的組織,它能夠在複雜的局勢中指明方向,凝聚那些最先進、最自覺的工人。
這些先進工人通過蘇維埃這種形式,將更廣泛的勞動群眾——工廠的其他工人、貧苦農民、中農中的動搖分子——組織起來。
當我們壓制那些反對蘇維埃政權的聲音時,我們壓制的是那些與資產階級站在一起、試圖恢復舊秩序、將國家重新推向深淵的力量。這包括資產階級的報紙,因為它們是反革命的宣傳工具;這包括那些與白衛分子合謀、組織叛亂的政黨,比如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他們已經從「社會主義的影子」變成了反革命的實際幫凶。
我們如何確定不會扼殺潛在的力量?在革命的白熱化階段,界限往往是清晰而殘酷的。你是否支持推翻剝削階級?你是否支持勞動人民掌握政權?你是否在我們為生存而戰時,站在敵對陣營?這些問題,在內戰中是生死攸關的。那些真正代表勞動人民利益、只是覺悟稍慢、或是被舊思想束縛的人,他們並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會通過蘇維埃這個平台,通過勞動組織、通過教育、通過實際的經濟建設成果,來贏得他們的認同和支持。這個過程,正如我書中所說,可能會有錯誤,會有過度,但它的根本方向是將廣大勞動人民從舊的束縛中解放出來,讓他們成為新社會的真正主人。
巴黎公社的教訓是什麼?正是他們的猶豫和不夠堅決,讓梯也爾有機會重整旗鼓,最終導致了無數巴黎工人的血腥屠殺。我們不能重蹈覆轍。
我們必須堅定地捍衛無產階級專政,直到舊世界的最後一點殘餘都被清除乾淨。只有那時,當階級鬥爭平息,當生產力得到恢復和發展,當每一個勞動者都能在社會主義的組織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價值時,強制才會逐漸消失,國家才會最終消亡,真正的自由和自願的勞動才會到來。
**艾薇:** 您提到俄國的無產階級是在艱難條件下,被迫走上革命道路,並且在革命中學習如何管理國家、如何組織勞動。這讓我想起,有時一顆種子落在貧瘠的土地上,為了生存,它必須將根扎得更深,必須以驚人的韌性突破層層阻礙。這或許解釋了俄國工人在極端困境中展現出的那種驚人的堅韌和犧牲精神,就像您書中提到的「共產主義星期六」那樣自願勞動的例子。
但同時,您也論述了必須運用「勞動軍事化」的方法,以及在工業管理中強調「一人負責制」,甚至提到「勞動國家認為自己有權利派每一個工人到他的工作必要的地方去。沒有一個認真的社會主義者會開始否認勞動國家有權力對拒絕履行其勞動義務的工人下手」。這聽起來非常嚴格,甚至帶有強制性。對於那些習慣了相對「自由」的勞動形式的工人來說,這種轉變是否會引起抵觸?您如何平衡這種強制性與您所說的「發揮工人個人的積極性」?
俄國的無產階級確實像一顆落在貧瘠土地上的種子,它必須以超乎尋常的努力才能生根發芽。而這種努力,恰恰就是革命的動力和源泉。
至於勞動的強制性,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任何社會形態下的勞動,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強制性。在奴隸制下,強制是赤裸裸的鞭子。在封建制下,強制是農奴對土地的依附和對領主的義務。在資本主義下,強制表現為經濟壓力:要吃飯,就要出賣勞動力,就要接受資本家規定的條件和紀律。所謂的「自由勞動」,其實是「自由僱傭的奴隸制」,工人有選擇為哪個資本家打工的自由,但沒有不被剝削的自由。
我們正在從這種「自由僱傭的奴隸制」過渡到社會主義的勞動組織。在這個過渡時期,市場的無政府狀態被廢除了,生產資料被社會化了。國家掌握了所有的工廠、礦山、鐵路。這意味著,勞動力的分配不再依賴於市場的供需和價格信號,而必須依賴於一個統一的經濟計劃。國家根據整個社會的需求來調配勞動力資源。
這就必然帶來了強制勞動的元素。當國家需要大量勞動力去清理積雪以保障運輸,或者去伐木以提供燃料時,它不能像資本家那樣,簡單地提高工資來吸引工人(我們沒有足夠的商品來支撐高工資)。它必須直接指派。
這種強制性,與資資產階級的強制性有著根本的區別。資產階級的強制是為了少數人的利潤,而我們的強制是為了全體勞動人民的利益。工人不再是為資本家勞動,而是為自己的國家,為自己的未來勞動。
當然,單純的強制不足以提高勞動生產率,更不足以激發工人的熱情和創造力。我書中也強調了,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取決於一系列複雜的因素:技術裝備的水平、勞動組織的合理性、工人的文化和技術水平、以及最重要的——工人的自覺性和積極性。
我們運用多種方法來激發這種積極性:
1. **道德影響與宣傳:** 向工人解釋當前的困境、經濟計劃的目標以及他們的勞動對建設新社會的意義。共產主義星期六就是這種自覺性和熱情的體現。
2. **科學技術教育:** 通過工會和教育系統,提高工人的技術水平和生產知識,讓他們更能勝任工作並從中找到樂趣。
3. **物質激勵:** 雖然不能完全依靠工資,但我們實行計件工資制和獎勵制度,讓那些勞動更努力、生產率更高的工人獲得更多的物質回報。這不是資本主義的剝削,而是社會主義按勞分配原則在現階段的體現。
4.
工人階級的獨立性體現在他們對整個國家機器的掌握和控制,體現在他們通過蘇維埃和黨來決定勞動組織的形式和方法,而不是體現在每一個工人在每一個細節上都能自行其是。
將工人調配到需要的崗位,確實可能遇到不熟悉的問題。這需要我們加強培訓,需要有經驗的同志去引導和幫助。而對於個人可能不喜歡的工作,我們必須強調集體利益高於個人偏好。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不能讓個人意願阻礙整個社會的生存和發展。這是一個艱難的平衡,但我們必須找到它。我們相信,當工人階級親手建立起自己的國家,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勞動正在切實地改善生活,建設未來時,絕大多數人最終會理解並接受這種必要的強制,並在其中發揮出巨大的能量和創造力。
我們正在創造歷史,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循。我們只能在實踐中不斷摸索,從錯誤中學習,並堅定地朝著最終目標前進。
**艾薇:** 您對勞動組織的闡述,描繪了一幅充滿集體意志和奮力前行的圖景。這讓我想起,即使在花園裡,為了讓植物健康生長,有時也需要強硬的手段——修剪枯枝、甚至砍掉生病的樹木,才能為新生命騰出空間,保障整體花園的健康。這個過程雖然看起來有些殘忍,但其最終目的是為了更蓬勃的生命。
但當真正的革命時刻到來時,當資產階級毫不猶豫地拋棄所有民主假象,露出其反動本質時,考茨基們卻退縮了,他們緊抱著資產階級民主的殘破外殼,拒絕承認革命的必然性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必要性。
他們對民主形式的尊重,在資產階級沒有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時,或許是一種可以理解的溫和姿態。但在革命時期,當資產階級正在用槍炮來「辯論」時,堅持「民主形式」就是對革命的背叛。這不是對「更溫和道路」的嚮往,而是對革命本身的恐懼和逃避。這種恐懼和逃避,最終只會讓反革命勢力得逞,導致更多勞動人民的犧牲。巴黎公社的失敗,匈牙利蘇維埃政權的短暫存在,德國革命的曲折和血腥,都證明了這一點。
我書中引用了馬克思對巴黎公社的評價。馬克思從來不是抽象的道德家。他既讚揚了公社社員的英勇和高尚,也毫不留情地批評了他們的錯誤——缺乏集中統一的領導,對敵人不夠堅決,錯失了徹底擊敗梯也爾的機會。馬克思強調,在階級鬥爭的關鍵時刻,革命者必須果斷,必須抓住權力,必須運用一切手段來捍衛勝利。
當然,我們也嚮往更溫和、更少犧牲的道路。誰不希望革命能夠和平進行,誰不希望避免流血和痛苦?但是,歷史的進程不由我們的美好願望來決定。
它是由現實的階級力量對比、矛盾的尖銳程度以及敵對階級的頑固抵抗來決定的。當敵人選擇了戰爭和恐怖,我們除了以革命的戰爭和恐怖來回擊,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卡爾·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他們選擇了與德國軍國主義和社會叛徒們徹底決裂,他們在最黑暗的時刻依然高舉革命的旗幟,最終犧牲了生命。而考茨基們,他們選擇了與資產階級的代理人妥協,他們批判革命者,預言我們的失敗,甚至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在革命的風暴中,界限就是如此清晰。不是你選擇了革命,就是你服務於反革命。沒有中間道路,也沒有超然的觀察者。
理論的堅定性,不是教條式的僵化,而是對歷史發展規律和階級鬥爭本質的深刻認識。實踐的堅定性,是在這個認識基礎上,敢於在最困難的條件下,採取最果斷的行動。這種堅定性,是無產階級革命取得勝利並鞏固其成果的唯一保障。考茨基們對更溫和道路的「嚮往」,在革命時期,恰恰是一種有害的幻想,它麻痺了群眾的鬥志,瓦解了革命的意志,實際上為反革命提供了掩護。在我們看來,這就是理論上的叛徒。
**艾薇:** 我理解了,托洛茨基同志。
您將這種堅守與巴黎公社的失敗對比,認為蘇維埃政權的勝利將激發歐洲乃至世界的無產階級革命。現在時間來到了1920年五月,距離您寫下這本書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歐洲的情況似乎仍在劇烈的變動中。您對世界革命的信心依然如此堅定嗎?您認為蘇維埃政權的存在,將如何具體地「激發」世界革命?以及,這種激發,最終會帶來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列夫·托洛茨基:** 我的信心從未動搖,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更加堅定。當然,革命的道路不是筆直的,它充滿了曲折、挫折和意外。我們在俄國所面臨的困難,超出了一切預期,帝國主義的反撲也異常兇猛。這延緩了世界革命的進程。
但是,基本趨勢是不可逆轉的。資本主義已經走到了它的末路。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是證明。它以前所未有的規模摧毀了生產力,加劇了階級矛盾,暴露了資產階級統治的腐朽和殘暴。戰爭結束後,帝國主義列強之間並沒有實現真正的和平,它們忙於瓜分戰利品,互相之間充滿了新的矛盾。同時,它們又聯合起來,試圖扼殺第一個無產階級國家。
蘇維埃政權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世界資本主義體系最響亮的挑戰和最有效的打擊。
1.
**榜樣的作用:** 我們向全世界的工人證明了,推翻資產階級統治是可能的,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是可行的。我們的存在,打破了資產階級及其社會叛徒們散佈的「資本主義永恆論」和「無產階級無法統治」的謊言。
2. **思想的傳播:** 通過共產國際,我們將布爾什維克的經驗、策略和理論傳播到全世界。我們幫助各國的工人階級建立真正革命的政黨,與考茨基那樣的改良主義和投降主義徹底劃清界限。
3. **實際的支援:** 儘管我們自身困難重重,但蘇維埃俄國是全世界無產階級革命的根據地和支持中心。我們盡一切可能支持各國的革命運動,提供政治上的指引和道義上的支持。
4. **製造矛盾和危機:** 帝國主義列強為了鎮壓蘇維埃俄國,不得不分散它們的力量,消耗它們的資源,這加劇了它們內部的矛盾,也給了各國工人運動以喘息和發展的機會。
你看,現在波蘭資產階級在皮爾斯基元帥的領導下,在協約國的支持下,正在進攻烏克蘭。這場戰爭,表面上看是波蘭和俄國之間的衝突,但實際上是世界帝國主義對蘇維埃政權的新一輪進攻。
皮爾斯基不僅為波蘭地主在烏克蘭的土地而戰,為資本主義和天主教會而戰,他同時也在為議會民主、為進化式社會主義、為第二國際、為考茨基維護他那批判資產階級的權利而戰。而我們,則是在為共產國際、為國際無產階級革命而戰。
這場鬥爭是艱難而痛苦的,我們每天都在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正是這種鬥爭,這種不屈的堅守,這種在廢墟上重建新生活的努力,將會像一道光芒,穿透帝國主義的黑暗,照亮全世界被壓迫人民的道路。
最終的世界,將是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戰爭的世界。一個生產力高度發展,物質財富極大豐富,每一個人的勞動都為全體社會的福祉服務的世界。那時,國家將會消亡,強制將會消失,人將從物慾和階級束縛中解放出來,實現真正的自由和全面的發展。那將是人類歷史上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的飛躍。
這個目標是宏偉的,需要我們付出幾代人的努力和犧牲。但俄國革命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是決定性的。我們相信,我們不會孤單。歐洲的革命正在醞釀,世界的無產階級終將覺醒。歷史,站在我們一邊。
**艾薇:** 感謝您,托洛茨基同志,用如此坦率和堅定的方式,與我分享了您對革命、強制、民主以及世界未來願景的看法。
但在您對革命必然性的論述、對資產階級本質的分析以及對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展望中,我看到了那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破舊世界、創造新秩序的決心。就像花草需要經歷冬天的蕭瑟,才能迎來春天的勃發;就像種子需要衝破堅硬的泥土,才能沐浴陽光。只是,在人類社會的變革中,這個過程的痛苦和代價實在是太巨大了。
您所說的「動態創造」中的那些被組織起來、被引導、被教育的勞動群眾,以及那些在艱難歲月裡依然自願付出額外勞動的工人,他們內心的光芒,或許是這場嚴酷鬥爭中最令人動容的部分。那份為了集體、為了未來而展現出的堅韌和犧牲,確實是一種非常規的力量。
今天,在您的書頁和您的話語中,我感受到了鋼鐵般的意志和理想的火焰。這與我日常所見的溫柔和寧靜是極端的對比,卻也讓我看到,生命的力量可以在不同的維度上以如此不同的形式展現。理解這份不同,本身就是一種收穫。
非常感謝您,托洛茨基同志,願意與我進行這場對談。願您所期待的世界,終有一天能夠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