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anadian》是D. Torbett改編自W. Somerset Maugham劇作《The Land of Promise》的小說。故事講述英國淑女Nora Marsh在失去經濟依賴後,遠赴加拿大投奔拓荒的兄弟。她原以為加國是片充滿機會的「應許之地」,卻發現自己置身於粗獷的邊疆現實。她在與弟媳Gertie的階級衝突、以及與農場工人Frank Taylor的複雜關係中,不斷掙扎、學習與成長。這部作品深刻描繪了社會階級、女性獨立、生存意義以及愛如何在嚴酷環境下被重新定義,最終Nora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真正歸宿與價值。
D. Torbett是一個筆名,主要用於將當時受歡迎的戲劇和電影改編成小說。關於這位作者的具體生平資料相對較少,但其作品在20世紀初期為大眾提供了將戲劇故事以文學形式閱讀的機會。W. Somerset Maugham (1874-1965) 是一位著名的英國劇作家、小說家。他的作品以其諷刺、現實主義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而聞名,經常探討社會階級、道德、獨立和人類情感等主題。他擅長以簡潔而精確的筆法描繪複雜的角色和情節。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W. Somerset Maugham的《應許之地》(及D. Torbett改編的《The Canadian》)中,Nora Marsh從英國社會到加拿大拓荒地的轉變。對談聚焦於Nora對階級、獨立與愛的認知如何被現實環境顛覆與重塑。Maugham先生解析了Frank Taylor的「強者為王」哲學、Nora與Gertie的階級衝突,以及Nora與Frank關係中從「交易」到「愛」的演變,揭示了真正自由與幸福的源泉在於內心的覺醒與對真實的擁抱。
《時事稜鏡》:與《應許之地》作者W. Somerset Maugham的對談作者:克萊兒
各位親愛的讀者,我是克萊兒,一位喜歡透過文字與故事探索世界奧秘的英語老師。今天,我將帶領大家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我們要穿越時空,與一位對人性有著深刻洞察力的英國文學巨匠——W. Somerset Maugham先生進行一場深度對話。我們將聚焦於他的劇本《應許之地》(The Land of Promise),以及由D. Torbett改編的小說版本《The Canadian》。
這部作品深刻描繪了1910年代英國社會階級的僵化與加拿大西部拓荒的粗獷現實之間的劇烈碰撞。故事的主人翁Nora Marsh,一個在英國社會中被視為「淑女伴侶」的年輕女性,在失去經濟依託後,被迫前往加拿大投奔她的兄弟。然而,她所面對的,是一個與她過去生活截然不同的「應許之地」。在這裡,英國傳統的階級觀念、女性角色期待與拓荒者堅韌、平等的生存法則產生了劇烈的衝突。透過Nora與周遭人物,特別是她的弟媳Gertie以及農場工人Frank Taylor之間的互動,Maugham先生不僅探討了社會地位的脆弱性,也揭示了在極端環境下,人性如何被重新塑造,以及愛與尊嚴如何從最意想不到的土壤中萌芽。D. Torbett的改編則將這部充滿社會諷刺與心理張力的劇本,以小說的形式呈現,讓更多讀者能沉浸於這個充滿掙扎、成長與轉變的故事。這部作品不僅是那時代的縮影,其對獨立、生存與人際關係的詰問,即使在2025年06月04日的今天,依然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場景建構
時光倒流至1914年的倫敦,一個初夏的午後。窗外細雨紛飛,將格魯吉亞風格建築的紅磚牆沖刷得更加鮮亮,而倫敦的街道則瀰漫著濕潤的煤煙氣息,混雜著馬車輪軸與新式汽車引擎的低語。我們身處Maugham先生位於切爾西區靜謐書房裡,空氣中飄散著紙張、皮革與淡淡菸草的混合香氣。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籍,有些厚重地像是歷史本身,有些則顯得輕盈,像等待被翻閱的秘密。窗邊一張舒適的扶手椅旁,茶几上擺著一套簡潔的瓷器,冒著熱氣的紅茶散發出柑橘的清香,與窗外那股泥土和濕草的味道形成對比。Maugham先生身著一件舒適的羊毛開襟衫,正慢悠悠地攪拌著他的茶,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慎與幽默。
我輕輕地將手中的《The Canadian》這本由D. Torbett改編的小說放在茶几上,書封上印著劇照,暗示著它與舞台的淵源。Maugham先生抬起眼,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著閱盡世事的智慧。
克萊兒: 「Maugham先生,午安。感謝您在這悠閒的午後,願意撥冗與我這位來自遠方的學生,聊聊您多年前創作的《應許之地》,以及這本由D. Torbett先生改編、名為《The Canadian》的小說。我必須說,您的劇作,即使透過改編,依然散發著如此強大的生命力與對人性的洞察。它在今天,依然引發了許多關於獨立、階級與愛的深思。」
Maugham先生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瓷器碰撞聲,那聲音在安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他望向窗外,雨滴在玻璃上劃出蜿蜒的痕跡,彷彿也將時間的界限模糊了。
W. Somerset Maugham: 「啊,親愛的克萊兒,不必如此客氣。能有幸與一位如此熱情的讀者,共談我那些『老舊的』作品,本身就是一件樂事。這部由Torbett女士(通常改編者會是女性,以捕捉小說的細膩情感)所筆錄的《The Canadian》,確實是我對那個時代,對某些人性面貌的一點觀察。劇本最初在倫敦上演時,也曾引起不小的波瀾。您提到『生命力與洞察』,這或許是任何一部好的作品所必須具備的,不是嗎?至於『應許之地』,一個多麼充滿諷刺的標題啊。您說呢?」
克萊兒: 「的確是諷刺。Nora Marsh小姐從英國社會的困境中逃離,滿懷希望地前往加拿大,以為那是一個『應許之地』,但現實卻遠比她想像的要嚴酷。她從一個受僱的『伴侶』,變成了一個在嚴酷環境下掙扎的農婦。這種從看似體面卻實則依附的生活,轉向粗獷卻真正獨立的過程,對您來說,是什麼樣的啟發呢?」
W. Somerset Maugham: 「Nora的經歷,其實是我對當時英國社會一種普遍現象的觀察與思考。您看,她作為一位『淑女伴侶』(lady's companion),表面上光鮮,享有某些社會地位的『體面』,但實際上卻是沒有任何自主權的『隱形僕人』。她的一切都取決於雇主的施捨與心情,薪水微薄,連自己的窗簾都無法決定。這種『依附』的狀態,對一個像Nora這樣有著強烈自我意識的女性來說,本身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慢性折磨。而當她被Miss Wickham的遺囑徹底擊碎了對『繼承』的幻想時,那種絕望才真正將她推向了『應許之地』。諷刺的是,她不是主動選擇了自由,而是被逼上了這條路。」
Maugham先生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W. Somerset Maugham: 「加拿大那片廣袤的土地,對於許多英國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充滿幻想的『應許之地』。他們想像在那裡可以輕鬆地實現財富與自由。但真實的拓荒生活呢?正如小說中Reggie Hornby所展現的,那不是騎馬、打獵、開舞會的田園詩。那是與自然搏鬥,與貧瘠抗爭,與自身惰性對決的戰場。Nora的轉變,從被動到主動,從抱怨到承擔,正是她在這種環境下被逼出來的『生命本能』。她學會了做飯、洗衣、打掃,甚至修復破舊的棚屋,這些在英國被視為『僕役』的工作,卻成了她在新世界獲得尊嚴的唯一途徑。這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生存』。她必須拋棄那些束縛她的階級觀念,才能真正地活下來。」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她在Frank Taylor面前表現出的掙扎。她那一句『你怎麼敢對我這樣說話!』(How dare you speak to me like that!),以及後來對他動手的場景,都深刻地表現出她內在的衝突。Frank則以一種原始而直接的方式回應,說『在這裡,強者為王。』(the law of the strongest.)。這種對話,以及隨後的肢體衝突,似乎是Nora被剝去英國社會賦予她的虛假保護,直面最原始生存法則的關鍵時刻。您是怎麼看待Frank這個角色,以及他與Nora之間的這種『強者為王』的關係的?」
W. Somerset Maugham: 「Frank Taylor,他代表的是那片土地的本質,一種不加修飾、不矯揉造作的現實主義。他在溫尼伯當過服務生,在荒野裡做過捕獸者、鐵路工,又成了貨運司機,他的經驗告訴他,在生存面前,所有矯飾的禮儀和階級都是無用的。他對Nora的挑釁,以及後來對她的『馴服』,並非出於惡意,而是一種殘酷的教育。他要讓Nora明白,在加拿大廣袤的荒野上,生存的法則不是英國茶會上的禮儀,而是力量、意志與實用性。他清楚地看到Nora內心的驕傲與矛盾,並直接擊潰了它。那句『強者為王』,雖然聽起來粗暴,卻是拓荒者生存的黃金法則。在原始的環境中,誰更有能力保護自己、養活自己、開拓家園,誰就是主宰。」
Maugham先生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深思。
W. Somerset Maugham: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認同所有暴力或強權。但我想表達的是,在那些沒有既定社會框架、沒有完善法律保障的邊疆,人性的原始面貌會暴露無遺。Frank的『強大』不僅體現在體力上,更體現在他對現實的清醒認知,以及他內心的『真誠』。他從不假裝。而Nora,她被迫面對這種『真誠』,被迫從她的『淑女』幻夢中醒來。這是一種痛苦的覺醒,但也是她獲得真正獨立與力量的開始。她對他的『憎恨』,在某種程度上,是她對自身弱點的投射,也是對舊世界崩塌的抗拒。而最終,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愛時,那份愛才真正超越了表面的社會規範,變得純粹而堅實。」
克萊兒: 「您描繪Nora與Frank之間的衝突與吸引,充滿了這種『強者為王』的哲學,但同時也暗示著深層的心理博弈。Nora在被強迫結婚後,內心掙扎,甚至嘗試用槍,但卻發現槍沒上膛。她最終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被迫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您是否認為,這種看似被『強迫』的結合,反而促使Nora更深刻地認識自我,也認識到她對Frank的真正感情?」
W. Somerset Maugham: 「那是當然。Nora的選擇,或者說她被『逼』做出的選擇,是一個自我發現的過程。她原以為她厭惡Frank,厭惡他的粗魯、他的不拘禮節,以及他對女性的輕蔑態度。但當她真正無路可走時,當她被拋到溫尼伯街頭,身無分文,又無法回到Ed那裡時,Frank的存在就成為了唯一的選擇。他不是她幻想中的『白馬王子』,而是那個唯一能給她『一個家』的人,即使那個家是簡陋的棚屋,即使那個『家』的基礎是赤裸裸的生存條件。她曾說,『我不是神經質的人』,但她面臨的卻是巨大的心理恐慌。那一夜的輾轉反側,所有不切實際的計畫,都證明了她有多麼害怕無依無靠。這是一個在生存面前,情感和理性被剝離到最原始狀態的過程。」
Maugham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彷彿沉浸在Nora內心的掙扎之中。
W. Somerset Maugham: 「而Frank,他並非沒有情感。他對Nora的觀察是敏銳的,他知道她在『看』他,知道她內心的掙扎。他那看似無所謂的態度,其實是一種保護機制,也是一種等待。他沒有直接說出『我愛你』,而是以他自己的方式,提供了一種生存的『契約』。而Nora的『愛』,也正是在這種沒有退路、沒有幻想的真實互動中,才得以成長。她發現他的力量、他的務實、他對土地的熱愛,這些都是英國上流社會的『紳士』們所缺乏的。她的『憎恨』,在與生存的對抗中,逐漸轉化為『尊重』,最終升華為『愛』。這份愛,不是因為他風度翩翩,而是因為他在最原始的層面上給了她『生存』的基礎與『尊嚴』的保障。」
克萊兒: 「這也帶出了另一個重要的對比:Nora與Gertie之間的關係。Gertie對Nora充滿敵意,這種敵意不僅來自於Nora的『大小姐作風』,更源於Gertie自身過去作為『女服務生』的經歷,以及她對Ed的愛和對Nora『高高在上』態度根深蒂固的憤恨。您認為,這兩位女性之間的衝突,除了個性之外,更多地反映了兩種不同社會背景和生存方式的對抗,以及女性在那個時代,是如何在『被依附』的關係中尋求自身價值和地位的?」
W. Somerset Maugham: 「正是如此。Gertie與Nora之間的摩擦,是階級與背景衝突的縮影。Gertie代表的是邊疆的堅韌與務實,她為Ed的農場辛勤付出,幾乎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她對自己的『家』有著絕對的掌控欲,因為那是她用汗水和犧牲換來的。而Nora,她帶著英國舊世界的『優雅』和『特權』降臨,儘管她已一無所有,但她那種根深蒂固的階級優越感,卻像一把無形的刀,時時觸動Gertie的敏感神經。Gertie對Nora的敵意,深層次來說,是對自身過去被輕視、被歸類為『僕役』的反彈。她看穿了Nora表面的『淑女』光環,認為那是不切實際的累贅。」
Maugham先生輕輕嘆了口氣。
W. Somerset Maugham: 「在那個時代,女性的價值往往與她們的社會地位和依附的男性掛鉤。Nora作為『伴侶』,Gertie作為『女服務生』,她們都曾處於一種被雇傭的從屬關係。當Gertie成為農場的女主人時,她對這種『掌控』有著極度的渴望。她堅持讓Nora在眾人面前道歉,不僅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更是為了證明,在這個新世界,『高貴』的血統與『優雅』的舉止,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這種衝突,也反映了女性在有限的社會舞台上,為爭奪話語權和生存空間而進行的無聲戰鬥。」
克萊兒: 「確實,那份『羞辱』是如此刻骨銘心,以至於Nora選擇了跳入Frank的『契約婚姻』。但有趣的是,小說中Nora與Frank的關係,從一開始的互相蔑視與衝突,到最後Nora因Frank可能破產而願意留在加拿大共同面對,甚至說出『我愛你』,這種轉變是極具張力的。您是如何讓這種從『交易』到『愛』的感情線如此自然地展開的呢?尤其是在Nora與Frank首次獨處的夜晚,Frank對Nora的『馴服』,甚至帶有一絲強權的味道。這是否也反映了Maugham先生您對人性中某些原始、甚至殘酷一面的看法?」
W. Somerset Maugham: 「您觀察得很仔細,這正是我想探討的。在文明的粉飾下,人類的行為規範被層層疊疊的社會規則所包裹。但在最原始的生存面前,這些規範往往會被剝落,露出最底層的本能。Frank的行為,雖然在當時的英國社會看來是粗暴甚至無法接受的,但在那個加拿大邊疆的背景下,卻是一種生存邏輯的體現。他需要一個伴侶,一個能與他共同奮鬥的伴侶,而不是一個只會抱怨的『淑女』。他對Nora的『馴服』,是將她從舊世界的桎梏中拉扯出來,讓她直面現實的過程。那不是單純的身體上的強迫,而是一種意志上的較量。他迫使Nora放下她的驕傲,學會謙卑,學會生存,學會共同面對困境。」
Maugham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他輕輕敲了敲手中的菸斗。
W. Somerset Maugham: 「愛情,在我看來,從來不是單純的浪漫幻想。它往往與生存、依賴、甚至權力有關。Nora與Frank的關係,起初確實是一種交易:她需要一個避風港,他需要一個能打理家務的妻子。但當他們共同面對冬季的孤寂、棚屋的改造、農場的困境,以及最終的破產危機時,他們之間建立起來的,是一種深植於共同奮鬥與互相扶持的『夥伴關係』。Nora從Frank的『強勢』中看到了他的『擔當』,從他的『粗獷』中看到了他的『真誠』。而Frank也從Nora的『倔強』中看到了她的『潛力』,從她的『抱怨』中看到了她的『脆弱』。當Nora說出『我愛你』時,那已不再是少女的浪漫衝動,而是歷經磨難後,對一個共同建立的未來所發出的最真摯的回應。這份愛,是經過現實淬煉的,因此也更為堅固。」
克萊兒: 「確實,Nora在書中後期展現的成長,尤其是她對Mrs. Sharp說的那些話,以及最後她對Frank表白時,那種對拓荒生活的深刻理解和認同,都令人動容。她從一個只會抱怨『悶熱』、『孤單』的英國淑女,變成一個能看見『荒野之美』、『未來的希望』的加拿大農婦。這是否也呼應了您對英國傳統社會與新興殖民地社會價值的看法?」
Maugham先生微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自豪。
W. Somerset Maugham: 「那正是我想傳達的。英國社會,特別是當時的上流階級,有著其固有的魅力與精緻,但也帶著其僵化與虛偽。人們被束縛在無數的社會規則與階級界限之中,缺乏真正的自由與生命力。而加拿大,儘管生活艱苦,卻提供了一個重新定義自我、重新建立價值的機會。在那片土地上,一個人真正的價值不再取決於他的家族背景或他是否懂得『禮儀』,而是取決於他的勤奮、他的毅力、他開拓未來的能力。」
W. Somerset Maugham: 「Nora從Mrs. Sharp身上學到了許多。Mrs. Sharp是那種在困境中依然堅韌、懂得犧牲的女性,她們是這片土地真正的拓荒者。Nora從最初的瞧不起,到後來的尊重,再到最終的認同,這是一種深刻的自我革命。她意識到,真正的『高貴』不是血統或財富所賦予的,而是來自於內心的堅韌與對生命的熱愛。當她說出『我們也有我們的部分,在開拓這片土地上。我們是它的母親,未來在我們之中。我們正在建設這個國家的偉大。』(We, too, have our part in opening up the country. We are its mothers, and the future is in us. We are building up the greatness of the nation.),這句話不僅是她對拓荒者女性的讚頌,更是她自身價值觀的徹底轉變。她不再是那個被動等待繼承的寄生蟲,而是成為了一個積極參與『創造』的生命。這比任何金錢或社會地位都來得有意義。」
Maugham先生的目光穿透了窗外的細雨,彷彿看到了那片廣袤而充滿希望的加拿大平原。
W. Somerset Maugham: 「而Torbett女士的改編,在小說的體裁中,也更細膩地描繪了Nora的內心獨白與情感轉變,這是劇本無法完全呈現的。從文字中,讀者得以看見Nora如何從一個被驕傲與憤怒所驅使的女性,逐漸學會了謙卑、同理與愛。她對Frank的愛,是她拋棄舊我、擁抱新生的最終證明。」
克萊兒: 「最後,Maugham先生,一個關於這部作品的『後世』問題。您是否曾想過,如果Nora沒有失去Miss Wickham的遺產,她會走向怎樣的人生?您認為她會真正找到幸福嗎?或者說,那份意外的『不幸』,反而開啟了她真正的『應許之地』?」
Maugham先生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W. Somerset Maugham: 「如果Nora真的繼承了Miss Wickham的遺產,她很可能就會按照她年輕時的幻想,去義大利、法國旅行,過上她所謂的『自由』生活。但那樣的『自由』,是否真的能帶給她內心的豐盛,我持懷疑態度。那可能只是從一個金絲籠換到另一個金絲籠,她依然是社會規則與金錢的附庸,而不是她自己生命的主宰。她會繼續是那個『在花叢中安排鮮花』的淑女,而非一個真正懂得『生命本質』的女人。」
他停頓了一下,望向窗外,雨勢似乎小了一些,陽光試圖穿透雲層。
W. Somerset Maugham: 「人生往往如此,最大的祝福,有時以最嚴酷的考驗呈現。Nora的『不幸』,是她被推向真正的『應許之地』的催化劑。那裡沒有華麗的舞會,沒有精致的茶具,沒有社會的虛與委蛇,只有赤裸裸的生存挑戰和真實的人性。正是在這片看似荒蕪的土地上,她被迫面對自我,學會了自立,也學會了愛與被愛。她找到了真正的歸屬,不是在英國的舒適生活中,而是在與Frank共同奮鬥的加拿大棚屋裡。對她而言,那份『被強迫』的婚姻,最終卻成了她生命中最真實、也最幸福的『應許』。」
Maugham先生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人類韌性與成長的讚嘆,即使他筆下的人性常帶有陰暗面,此刻卻散發著一種溫暖的光芒。窗外的雨停了,一道微弱的陽光斜射進書房,恰好落在《The Canadian》那本小說的封面上,讓上面的字跡顯得更加清晰。
克萊兒: 「感謝您,Maugham先生,您讓我對Nora的旅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證明了,真正的『應許之地』不在地理上,而在於內心的覺醒與自我選擇。即使選擇是被迫的,但最終的『愛』,卻是真誠且無價的。這場對談,不僅讓我重新審視了小說中的人物,也讓我對人性本身有了更豐富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