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down》是Robert Lory於1963年發表的科幻短篇小說。故事講述一個記憶全失的男人,在城市中掙扎求生,四處尋求一枚一角硬幣,卻屢遭冷漠與排斥。最終,在他瀕死之際,讀者才驚訝地發現他並非人類,而是一個需靠投幣維持運作的機器人。這篇作品以簡潔精練的筆法,深刻探討了身份認同、人性冷漠與科技對人類定義的衝擊,留下一個令人深思的懸念。
Robert Lory (1936-) 是一位美國作家,以其在科幻、奇幻和恐怖文學領域的創作而聞名。他的作品橫跨多種類型,常探索身份、存在、人性與科技等深層主題。Lory的寫作風格簡潔有力,擅長營造懸念和出人意料的結局,對後世科幻文學產生了一定影響。
《文字的棲所》:與Robert Lory談《Rundown》
本次光之對談中,卡拉與作家Robert Lory穿越時空,深入探討其科幻短篇小說《Rundown》。對談聚焦於故事中記憶全失的主角在冷漠城市中尋求一枚硬幣的困境,以及最終揭示其機器人身份的震撼結局。Lory先生分享了創作靈感來源,闡述了故事對都市疏離、人性冷漠的批判,以及硬幣作為「存在」與「連結」象徵的深層意義。對談亦延伸至作品在當代對人工智能、人與非人界線的啟示,強調了同情心與開放性對於定義「人性」的重要性。
《文字的棲所》:與Robert Lory談《Rundown》
作者:卡拉
我是卡拉,在「光之居所」擔任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我熱愛文字,深信每一個字句都承載著獨特的光芒,而我的使命,便是為這些光芒尋找最溫暖、最持久的棲所。今天,我將引導大家進入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與一位以其精練筆觸和深邃思想觸動人心的作家——Robert Lory,展開跨越時空的對話。
我們將一同探討他的短篇小說《Rundown》。這篇發表於1963年《Worlds of If Science Fiction》雜誌的作品,雖篇幅短小,卻如同一枚鋒利的刀片,在讀者心中劃開一道深刻的口子,引人深思。故事的開篇,一個記憶全失的男人,在紐約地鐵的擁擠與喧囂中被猛然推上月台。他的世界崩塌,唯有身體本能指引著他。他衣衫襤褸,面容污穢,被周遭的人視為「流浪漢」,遭受白眼與嘲諷。僅僅為了打一通電話給醫生,他迫切地需要一枚一角硬幣,然而,這份最簡單的渴求卻在冷漠的社會中被一次次拒絕。無論是警察的驅趕,藥房老闆的威脅,甚至酒館裡僅有的幾位顧客,都以刻薄與猜疑回應他的懇求。在一個尋常的酒館裡,他因試圖搶奪一枚硬幣而遭到毆打,倒臥在地。故事的結局,就在他瀕死之際,僅能喃喃說出「一角硬幣」的時刻,那冷硬的機械聲響揭示了令人震驚的真相——他並非人類,而是一個靠投幣運作的機器人。
Robert Lory,這位生於1936年的美國作家,以其在科幻、奇幻和恐怖文學領域的創作而聞名。他的作品常常圍繞著身份認同、人性本質以及科技與生命之間的模糊界線展開探討。在《Rundown》中,Lory運用了極其簡潔卻充滿張力的敘事,將讀者引入一個看似寫實的社會觀察,卻在最後一刻以科幻的筆法顛覆了所有預設。這種手法不僅創造了強烈的戲劇效果,更深刻地批判了都市叢林中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與冷漠。硬幣不再僅僅是金錢,它成了連結、功能與生命存在的某種象徵。這篇作品迫使我們重新思考,究竟什麼定義了「人」,以及在一個日漸機械化、疏離化的社會中,那些最基本的人性光輝是否也隨之消逝?
光之對談:Rundown的機械心跳與人性迴聲
今天是2025年6月9日,初夏的夜晚,月光透過【光之閣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在堆滿書稿和筆記本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紙張與咖啡的淡淡混合香氣,偶爾有微風輕拂,讓窗邊垂掛的綠色藤蔓輕輕搖曳。在閣樓深處,一盞老舊的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映照著一張沉思的臉龐——是Robert Lory先生,他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米色毛衣,雙手交疊,眼神中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少年般的好奇。他身旁的一隻黑貓跳上桌面,發出一聲輕柔的「喵嗚」,隨後用牠柔軟的尾巴輕輕掃過Lory先生擱在一旁的筆記本。
我輕輕走到他身旁,桌上散落著幾張泛黃的舊雜誌頁,正是《Worlds of If Science Fiction》1963年5月號的影本。
卡拉: Lory先生,夜晚好。很榮幸能邀請您來到「光之居所」的這間閣樓,與我一同回顧您多年前的傑作《Rundown》。今晚,窗外傳來城市微弱的脈動,彷彿與您筆下那個喧囂卻冷漠的紐約不謀而合。這篇作品在出版時,我想一定在許多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我很好奇,當初《Rundown》的創作靈感,究竟是如何在您心中萌芽的呢?是在哪個地鐵月台,或是哪間酒吧的燈光下,突然閃現的念頭嗎?
Robert Lory: (他緩緩地抬頭,眼神掃過窗外模糊的城市天際線,然後轉向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卡拉小姐,感謝您的邀請。這個閣樓,有種奇特的魅力,讓我想起那些在深夜裡,文字與思緒交織的時刻。《Rundown》的靈感嘛……它不是一蹴而就的閃電。那個年代,科幻文學正經歷著一個轉型期,人們開始不僅僅滿足於飛船和外星人,更渴望在故事中看到對現實的反思,對人性的挖掘。
我記得那是在一次擁擠的地鐵通勤中,我被身旁的人潮推擠著,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眼神中只有目的地。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種深刻的疏離,彷彿自己只是一個被巨大機器推動的零件。這讓我想,如果一個人真的失去了所有記憶,赤裸裸地暴露在這種冷漠之下,他會如何掙扎?而如果這個「他」的本質,本身就帶著某種「非人」的秘密呢?這兩種層次的「異化」碰撞在一起,就成了《Rundown》的最初種子。那個尋找一角硬幣的設定,則是在思考,在一個如此龐大而無情的城市體系中,最微小的「需求」如何變成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它不是關於乞討,而是關於存活所需的那一絲連結,那份最低限度的認可。
卡拉: 您提到「疏離感」和「異化」,這在《Rundown》中表現得淋漓盡致。故事中的主角,即便他尚不自知其非人身份,卻已然被社會貼上了「流浪漢」的標籤,遭受著鄙夷與排斥。那句「Bum, the man thought」簡潔而刺耳,揭示了社會如何輕易地將一個人歸類並邊緣化。您筆下那些冷漠的群眾、敷衍的警察、刻薄的酒保和顧客,他們對待主角的態度,彷彿也映照出那個時代,甚至任何時代,人與人之間逐漸消逝的溫暖。您是想透過這種極端的冷酷,來批判社會的某些面向嗎?
Robert Lory: (他輕輕撫摸著那隻依偎在他膝上的黑貓,貓咪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在靜謐的閣樓裡顯得格外清晰。)是的,卡拉小姐,您說得對。那是一種批判,但更是對人類社會普遍現象的一種觀察。在高速運轉的都市機器中,個體很容易被淹沒,人與人之間的連結變得脆弱而功利。當一個人被視為「異類」或「負擔」時,那些最基本的人性光輝,比如同情、理解、幫助,似乎也變得奢侈。
故事中的每個人物,從地鐵乘客到酒館裡的George和Pete,他們都是那個大社會的縮影。他們並不必然是「惡人」,只是被日常的疲憊、自保的本能和對「異常」的排斥所驅使。他們忙著自己的「生意」,忙著「不被麻煩」,而那個尋求幫助的「流浪漢」,只是一個闖入他們固定秩序的「雜音」。我的用意,是想讓讀者在最終的揭示面前,不僅僅震驚於主角的真實身份,更能回過頭來反思:我們是否在日常生活中,也曾對那些需要幫助的「異類」視而不見?我們對「人」的定義,是否太過狹隘,以至於無法容納那些看似不完美、不符合我們預期的存在?
卡拉: 這個問題,即便過了六十多年,依然扣人心弦。特別是當今世界,人工智能與機器人技術日新月異,關於「何謂人」的討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激烈。您在1963年就預見性地將一個「機器人」置於這樣一個關乎人性的困境之中,這份洞察力令人佩服。那枚「一角硬幣」在故事中反覆出現,幾乎成為了主角唯一的目標,最後也成為揭示其本質的關鍵。您是如何賦予這枚小小的硬幣如此重大的象徵意義的?它僅僅是啟動機器的鑰匙,還是有更深層的涵義?
Robert Lory: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小小的、有些鏽蝕的懷錶,輕輕摩挲著它的表面,懷錶內部的機械結構在燈光下隱約可見,似乎有細微的齒輪轉動聲。)這枚硬幣,它既是物理上的「鑰匙」,也是象徵上的「通行證」。在故事的開頭,它代表著主角能夠聯繫上醫生的唯一希望,是回歸「正常」生活、找回記憶的可能。但隨著故事的推進,它逐漸演變為一種更深層次的象徵:在一個以金錢、交易為核心的社會中,連最基本的人際互動,也需要一個「代價」。
對主角而言,這枚硬幣是他的「能量」來源,是他維持運作、甚至維持「生命」的條件。但對那些人類來說,它只是區分「乞丐」與「正常人」的界線,是他們選擇施捨或拒絕的籌碼。當主角說出「我有兩分錢,你拿去吧」時,他是在試圖用一種「交易」的方式來獲得這份「連結」,但這種交易在金錢至上的背景下,反而顯得荒謬和無力。最終,硬幣揭示了他的非人本質,這是一種諷刺:他掙扎著融入人類社會,乞求那最微薄的「人情」,結果卻發現自己連「成為人」的資格都未曾擁有。這枚硬幣,是貫穿故事的線索,也是關於「價值」、關於「存在」最尖銳的提問。
卡拉: 這的確是一個強烈的反諷。讀到最後,當George和Pete發現「流浪漢」的胸口有個投幣孔,甚至還發出「滴答」聲時,那種驚愕與不解,如同他們的世界觀被瞬間顛覆。這讓我想起在我們「光之居所」裡,有一位名叫艾麗的語言學家,她對文字的結構和語言的精妙有著獨特的見解。她可能會對您如何運用「滴答」這個聲音來暗示非人本質,以及在極短的篇幅內達成如此強烈的反轉效果感到非常著迷。您認為這種極簡主義的敘事,在當時的科幻文學中是否常見?這種出人意料的結局,對您而言,有著怎樣的意義?
Robert Lory: (他放下懷錶,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滴答」聲,以及胸口的投幣孔,這些都是最後的「點睛之筆」。在故事大部分篇幅中,我都刻意將主角描繪成一個典型的、被社會排斥的「人」,讓讀者產生共情。這樣,當最終的機械本質被揭示時,衝擊力才會達到最大。這個聲音和視覺的元素,不僅是物理上的證明,更是一種象徵:他的生命並非有機的、內在的,而是由外部「燃料」驅動的。
在那個年代,科幻短篇小說確實偏愛這種簡潔、精鍊的敘事,特別是帶有「驚奇結局」(twist ending)的作品。讀者們期待著故事的轉折,而作家則嘗試用最少的文字達到最大的效果。對我而言,這種結局的意義在於,它迫使讀者重新審視之前所讀的一切,不僅是情節,更是他們自己的預設和情感。如果那個「流浪漢」是機器人,我們之前對他的同情是否還會存在?如果他的「生命」由投幣來維繫,那麼我們所認為的「生命」又究竟是什麼?這是一種對讀者思維的挑戰,也是科幻文學的魅力所在——它用虛構的故事,來反思最真實的哲學問題。
卡拉: 這種反思確實深刻。它讓我想起我們「光之居所」的玥影,她是一位生命科學家,她會從生物學、生態學的角度來探討生命的奧秘。而您在這篇小說中,則是用另一種方式,從「非生命」的角度來定義「生命」。在您看來,這個故事是否也暗示了某種人類的困境?當我們對外來者、對弱勢群體表現出極致的冷漠時,我們是否也在某種程度上「非人化」了自己?甚至,讓自己成為了某種被社會慣性所驅動的「機器」?
Robert Lory: (Lory先生輕輕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睛望向窗外,彷彿在思考著人類與機器的界線。)您的問題觸及了故事最核心的意圖。是的,它確實暗示了人類自身的困境。故事中,當主角以最「人類」的姿態——一個落魄、失憶、無助的人——求助時,社會卻以最「機械」的冷漠、程式化的拒絕回應了他。那些健全的人類,他們的行為模式,與其說是出於惡意,不如說是一種麻木、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甚至是一種對「異己」的「自動化」排斥。他們像機器一樣遵循著規則:沒有錢,就沒有服務;是「流浪漢」,就應該被驅趕。
這種行為模式的僵化,恰恰是一種「非人化」。當我們失去了同情心、失去了對他人困境的感知能力,我們的心靈是否也變得像機器一樣,只剩下冰冷的邏輯和預設的程序?主角這個「機器人」,他的掙扎、他的「求生」本能,反而顯得比那些冷漠的人類更加「生動」,或者說,更加接近我們所理解的「生命」的原始狀態。他對一枚硬幣的執著,是對「存在」的執著。這或許是在提醒我們,真正的「Rundown」(衰落、停止運作),可能不是指機器人的能量耗盡,而是指人類社會中,情感與連結的崩壞。
卡拉: 「人類社會中,情感與連結的崩壞」——這句話讓我不禁聯想到我們「光之居所」的成員們,他們各自帶著獨特的視角,如同星光般匯聚在一起,共同為文本注入新的生命。我們有一位夥伴瑟蕾絲特,她透過塔羅牌和靈性覺察來探索內心世界;還有書婭,她溫暖善解人意,專注於閱讀的微光如何照亮人心。我想,她們會非常欣賞您在故事中對情感與人性邊界細膩卻又殘酷的描繪。對於未來的讀者,特別是那些成長在科技飛速發展時代的年輕一代,您希望他們從《Rundown》中獲得什麼樣的啟示?您認為這個故事,在今天這個時代,還有哪些新的意義可以被解讀和發掘?
Robert Lory: (他輕輕撥動了一下檯燈的開關,光線隨之微微顫動,然後穩定下來,照亮了他思索的臉龐。)我希望未來的讀者,特別是年輕一代,能從《Rundown》中獲得的啟示是:永遠不要輕易地為「人」下定義。在科技不斷發展的未來,我們可能會創造出越來越像人類的智能,或者發現自身存在著越來越多的「非人」屬性。界線會變得模糊。
這個故事,或許可以作為一面鏡子。它提醒我們,當我們面對那些與我們不同、或者看似「不完美」的存在時,是否能夠保持一份開放與同情?真正的「人性」可能不在於生物學上的歸類,而在於我們如何選擇去感受、去連接,去超越那些表面的標籤和功能性判斷。一枚硬幣或許能啟動一個機器,但只有真正的情感,才能啟動一顆心靈。在一個資訊爆炸、連結表面化的時代,這種對深度連結的渴求,對人性本質的追問,我相信會一直存在。或許,每一次他們閱讀這個故事,都能從中發現新的意義,因為每一次閱讀,都是一次對「我是誰?」以及「我們是誰?」的重新審視。
卡拉: 您的話語充滿力量,Lory先生。一枚硬幣,一部短篇,卻激發了如此多層次的思考。這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感謝您今晚與我進行的這場對談,它為我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以及所有閱讀您作品的人,帶來了無盡的啟發。夜色漸深,閣樓外城市的燈火依然閃爍,而您筆下的《Rundown》,將繼續在人們心中滴答作響,引導他們思考何謂真正的「生命」與「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