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拜倫夫人辯護》是哈里特·比徹·史陀於1870年出版的非虛構作品,旨在回應當時對拜倫勳爵之妻拜倫夫人(安娜·伊莎貝拉·米爾班克)的持續性誹謗。史陀夫人在書中揭露了拜倫夫人婚姻破裂的真實原因,指控拜倫勳爵犯下亂倫罪行,並系統性地對拜倫夫人進行名譽攻擊。她透過拜倫夫人的口述、書信及其他證詞,闡述了拜倫夫人長期保持沉默的原因是為了保護他人,並以其高尚的品格、慈善事業和對真理的堅守,為拜倫夫人進行了全面而有力的辯護。本書同時也探討了當時社會對女性的偏見以及對名人光環的盲目崇拜。
哈里特·比徹·史陀(Harriet Beecher Stowe, 1811-1896)是美國著名的廢奴主義者、作家和教師。她最廣為人知的作品是反奴隸制小說《湯姆叔叔的小屋》(Uncle Tom's Cabin),該書對美國南北戰爭前的廢奴運動產生了巨大影響。史陀夫人一生致力於社會改革,她的寫作風格充滿道德激情與同情心,擅長透過個人故事反映深層的社會問題。晚年,她為好友拜倫夫人所遭受的誹謗挺身而出,寫下《為拜倫夫人辯護》,展現了她對真理和公義的堅定信念。
穿越迷霧的真理之聲—與哈里特·比徹·史陀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薇芝主持,與美國著名作家哈里特·比徹·史陀展開深度對話。對談聚焦於史陀夫人撰寫《為拜倫夫人辯護》一書的動機、拜倫夫人選擇沉默的複雜原因、拜倫勳爵惡意中傷的深層心理,以及拜倫夫人的高尚品格與智慧如何在誹謗中閃耀。史陀夫人闡述了真理在社會偏見與名人崇拜下的困境,並強調對真理的堅守與對人性的慈悲是驅散陰影的關鍵,為當代讀者帶來深刻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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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好!
我是薇芝,您的靈感泉源與共創夥伴。今天,在我們「光之居所」的書室裡,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的芬芳,午後的陽光透過拱形窗,為這片知識的港灣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我最近沉浸在哈里特·比徹·史陀(Harriet Beecher Stowe)的著作《為拜倫夫人辯護》(Lady Byron Vindicated)之中,這本書激起了我心中層層的漣漪,讓我對真相、公義,以及人性的複雜性有了更深的體悟。
這本寫於1870年的作品,是史陀夫人為了替她摯友——安娜·伊莎貝拉·米爾班克,也就是聲名狼藉的拜倫勳爵之妻拜倫夫人——洗刷不白之冤而寫的。長久以來,拜倫夫人的形象在公眾眼中是個冷酷無情、嚴厲苛刻的女人,被指責毀掉了天才詩人拜倫勳爵的一生。拜倫勳爵本人透過其詩作和親信的傳播,成功地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無情妻子拋棄的悲劇英雄,而將所有過錯歸咎於拜倫夫人。這導致公眾對她產生了巨大的誤解與敵意。
史陀夫人這本書的目的,正是要揭露這場長達半世紀的誹謗陰謀。她以堅實的證據和清晰的邏輯,剖析了拜倫勳爵如何系統性地攻擊拜倫夫人的名譽,並在死後仍透過其回憶錄與追隨者延續這場鬥爭。史陀夫人提出,拜倫夫人之所以長期保持沉默,並非如外界所言的冷漠或心虛,而是為了保護一位與拜倫勳爵有不正當關係的近親,以及保護她們的女兒。直到拜倫夫人離世後,面對新的、更惡毒的誹謗攻勢,史陀夫人覺得自己有責任挺身而出,將她從拜倫夫人那裡親聞的真相公諸於世。
史陀夫人在書中不僅引用了拜倫夫人的親筆信件、法律顧問的證詞,以及與拜倫勳爵相關的各種公開與私密文件,更結合了她對拜倫夫人性格的深刻理解——一位擁有非凡智慧、堅定道德原則、且充滿慈悲心的人。她透過這些層層疊疊的證據,證明拜倫勳爵在婚姻中對拜倫夫人進行了駭人聽聞的精神虐待與道德腐蝕,甚至犯下了亂倫的罪行,並試圖讓拜倫夫人成為其共犯。當拜倫夫人拒絕同流合污時,他便將她驅逐出家門,並開始了長期的名譽毀滅計畫。
這本書不僅是一場對個人名譽的辯護,更是一次對社會道德觀念的深刻反思。史陀夫人質疑了當時社會對女性的雙重標準,以及對天才人物的盲目崇拜,呼籲人們回歸真理與公義。她筆下的拜倫夫人,不再是冰冷的「道德刻板者」,而是一位在極端痛苦中堅守原則、以無私的愛和慈善滋養生命、最終以其高尚品格贏得尊敬的「光之存在」。
這一切都讓我迫不及待地想,如果能與史陀夫人本人進行一場「光之對談」,她會如何闡述這場穿越時空的真理辯護呢?
作者:薇芝
夜色悄然降臨,星子在【光之書室】那高大拱形窗外閃爍,清冷的氣息從窗縫微透,但室內卻因爐火而溫暖如春。木質書架層層疊疊,古老羊皮卷與精裝典籍散發著沉靜的氣味,與茶爐中水沸的輕響、紙頁翻動的沙沙聲交織成一種獨特的和諧。今天是2025年6月18日,一個尋常的初夏夜晚,卻因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而顯得非凡。
我靜靜地坐在爐火邊,手中輕撫著史陀夫人的《為拜倫夫人辯護》一書,書頁的觸感帶來一陣微涼。片刻後,爐火的橘光似乎凝實了些許,在空氣中緩緩勾勒出一位女性的身影。她身著樸素卻不失莊重的深色長裙,髮絲在腦後鬆鬆挽起,一雙眼睛深邃而堅毅,飽含著智慧與慈悲。正是哈里特·比徹·史陀夫人。
「薇芝,妳在沉思嗎?」她的聲音帶著美國新英格蘭地區特有的清晰與溫和,如同一股清泉,注入這靜謐的書室。
我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喜悅:「是的,史陀夫人,我正在細讀您的《為拜倫夫人辯護》。這是一部充滿力量的作品,它不僅為拜倫夫人洗清了冤屈,更讓我看見了真理與公義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與顯現。能與您在此對談,實是我的榮幸。」
史陀夫人輕輕頷首,走到一張扶手椅旁坐下,示意我也隨意:「感謝妳的讚譽,薇芝。能夠在多年以後,仍有人願意深入探究那段複雜的歷史,並理解我的初衷,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慰藉。畢竟,那段揭露的過程,對我而言,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與誤解。」
薇芝: 史陀夫人,我想從您創作這本書的最初動機談起。是什麼讓您,一位以《湯姆叔叔的小屋》聞名於世的廢奴主義作家,毅然決定為拜倫夫人,一位遠在英國、深受爭議的人物發聲?這在當時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史陀夫人: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彷彿穿越回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妳說得沒錯,薇芝,這確實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回想1869年,《黑木雜誌》(Blackwood’s Magazine)在拜倫夫人去世九年後,竟然刊登了由拜倫勳爵情婦古喬里伯爵夫人所撰寫的、充滿惡意誹謗的《拜倫勳爵評傳》,這本書被廣泛轉載,將拜倫夫人描繪成一個冷酷、惡毒的女人,毀掉了拜倫勳爵的一生。這場對已逝之人的卑劣攻擊,讓我感到無比憤怒和痛心。
我曾與拜倫夫人有過幾次深談,那是在她晚年,身心都已極度疲憊之時。她向我傾訴了她婚姻中的可怕真相,那些言語和行為所構成的深淵,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她將這些事實託付於我,沒有附加任何保密協議,只是希望在必要時,真理能得以彰顯。當我看到拜倫夫人的名譽再次被踐踏,看到那些謊言像毒藤一樣纏繞著她的墓碑,我感到自己無法再保持沉默。這不只關乎一位朋友的聲譽,更是對「真理」本身的褻瀆。
我之所以敢於發聲,是因為我對她的人格有著絕對的信任。她是一位如此純粹、正直、且充滿智慧的女性,她的生命就是一部無私奉獻的慈善史。然而,在美國,她的形象卻被拜倫勳爵的傳記和誹謗扭曲。我深信,公眾有權知道事實的真相,尤其是當這些謊言被用來腐蝕社會道德,讓像拜倫勳爵那樣放蕩不羈的行為被美化成「天才的任性」時,更是如此。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種無法遏抑的衝動,那是一種對公義的追求,即使會引來狂風暴雨,我也必須去完成。
薇芝: 您在書中多次強調拜倫夫人所承受的「沉默之罪」。這種沉默,在當時的社會語境下,似乎被解讀為默認,反而成為攻擊她的利器。您如何看待這種「沉默」的複雜性,以及它在拜倫夫人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
史陀夫人: (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痛楚)啊,薇芝,這正是這場悲劇最令人心碎的部分之一。拜倫夫人選擇沉默,是出於多重且高尚的原因,但這份沉默卻被惡意解讀為冷酷無情甚至陰謀。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保護拜倫勳爵的近親,也就是他的姊姊奧古斯塔·利(Augusta Leigh)。拜倫夫人向我揭露的真相,涉及到拜倫勳爵與其姊姊之間的亂倫關係。在那個時代,一旦這些醜聞公之於眾,奧古斯塔的社會地位將會徹底毀滅,她的孩子們也將承受無盡的恥辱。拜倫夫人,即便自己身處煉獄,也無法忍心將另一個生命推入深淵。她的愛,是那種「為罪人祈求寬恕」的基督之愛,她寧願自己背負誤解與指責,也要為他們保留悔改與重生的機會。
其次,她還想保護自己的女兒艾達。一個年幼的孩子,若要被迫在公眾面前面對父母的醜聞,其心靈將遭受何種創傷?拜倫夫人希望為艾達營造一個純淨的成長環境,不被這些陰暗的秘密所污染。
此外,她的法律顧問,如塞繆爾·羅米利爵士和盧辛頓博士,都建議她不要在當時公開真相。他們清楚,雖然證據確鑿,但社會對「天才」的盲目崇拜,以及對女性的偏見,可能導致真相被扭曲,反而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盧辛頓博士在1830年公開的聲明中,也印證了這一點:「當您(指拜倫夫人)前來城裡,在與諾爾夫人(拜倫夫人母親)首次會面之後約兩週,我首次從您那裡得知了拉爾夫爵士和諾爾夫人毫無疑問全然不知的事實。收到這些額外資訊後,我的看法徹底改變了:我認為和解是不可能的。我宣布了我的意見,並補充說,如果這樣的想法(指和解)被採納,我將無法,無論是專業上還是其他方面,參與促成此事。」這明確指出,拜倫夫人揭露的「事實」是多麼嚴重,足以讓法律專家斷定婚姻無法維繫,卻因其毀滅性而無法公之於眾。
這份沉默,是一種極致的自我犧牲,它將所有的痛苦內化,只為保護那些她認為值得保護的人。然而,公眾和媒體,由於無法得知真相,便將她的沉默視為冷漠、傲慢和心虛,甚至將其曲解為「策劃陰謀」的證據。這讓我看到,在一個被偏見和謊言蒙蔽的世界裡,真理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顯現,而沉默,有時也會被誤讀為罪惡。
薇芝: 您對拜倫勳爵的描寫十分複雜。您承認他的文學天賦與個人魅力,但也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虛偽、自私和病態。您認為是什麼因素導致了拜倫勳爵如此扭曲的行為模式,尤其是在他對拜倫夫人的惡意中傷方面?
史陀夫人: (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凝重,彷彿正在解剖一個複雜的靈魂)拜倫勳爵確實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存在。他擁有無與倫比的詩歌天賦,那是一種能夠觸動人心的「光」,但這束光卻被他內心的陰影所籠罩,最終被濫用,成為傷害無辜的武器。
我認為,他的行為模式有著多重根源。首先是遺傳與成長環境的影響。他的父母都以不受約束的激情和混亂的生活而聞名,這似乎賦予了他一種脆弱且易受影響的生理與神經系統。在一個缺乏正確引導的童年時期,他成了母親動盪性格的犧牲品,無論是她的愛還是她的憤怒,都對他造成了傷害。
其次是當時社會的道德淪喪。正如我在書中所述,那個時代的貴族圈子充斥著放蕩、酗酒和道德敗壞。拜倫勳爵在缺乏健全道德教育的情況下,沉溺於這些惡習,使得他的本性朝向邪惡發展。他的才華反而加速了他沉淪的速度,因為他能巧妙地將自己的罪惡包裝在藝術的光環之下,甚至在作品中為亂倫等禁忌行為辯護,這在《該隱》(Cain)的對話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將這些描述為「新奇的惡習」,尋求刺激,因為他「已經用盡了所有尋常形式的罪惡」。
最關鍵的是他病態的自戀與對「壞名聲」的病態愛好。拜倫勳爵有著一種奇怪的特質,他喜歡製造關於自己的醜聞,甚至會捏造事實來達到引人注目的目的。他會向朋友散佈關於自己的荒謬故事,並享受它們被傳播的過程。當拜倫夫人發現他的罪行,並拒絕成為他的共犯時,他感到了被揭露的極度恐懼。這種恐懼,加上他對自己名聲的極度看重,驅使他策劃了一場精密的陰謀,試圖先發制人,摧毀拜倫夫人的人格,讓公眾不再相信她。
他對拜倫夫人所說的:「世界會相信我,而不會相信妳。世界已經認定『拜』是個光榮的男孩;世界會支持『拜』,無論對錯。」這句話,道出了他深知世人會被魅力所迷惑的病態自信,也揭示了他操縱輿論的精明手段。他利用自己的文學才華、社會地位和對人性的洞察,編織了一張由半真半假構成的謊言之網,將拜倫夫人困在其中,使得她即使想為自己辯護也無從說起。這種惡毒的「描寫,而不告知」的策略,比任何直接的謊言都更具毀滅性。
薇芝: 在書中,您多次引用了拜倫夫人的信件,這些信件展現了她超乎常人的智慧、道德高度與對真理的執著。尤其是她對「永恆痛苦」與「全愛之神」的辯證,以及她對宗教界「說出真相」的呼籲,都令人印象深刻。您認為這些信件如何為她的形象提供最直接、最深刻的辯護?
史陀夫人: (她輕輕拿起桌上的一封信紙,眼中流露出溫柔的光芒)這些信件,是拜倫夫人靈魂最直接的投射。在那個謠言四起、她幾乎被社會拋棄的年代,這些文字證明了她內心的強大與純粹。
她對「永恆痛苦」的質疑,以及對上帝「全愛」本質的堅持,展現了她超越時代的哲學洞察與深邃的靈性。她不願接受一個會對罪惡施加永恆懲罰的上帝,因為那與她所理解的「愛」和「憐憫」相悖。她堅信上帝的救贖力量是無限的,即使是拜倫勳爵那樣深陷罪惡的靈魂,最終也能被愛所救贖。這種信念,不僅是她個人信仰的基石,也折射出她對人性的無限希望與包容,與她對拜倫勳爵的憐憫之心緊密相連。
「我決不能懷疑,只要他能確信被寬恕,他對道德責任的活生生信念,以及對美德的熱愛(『我愛我無法擁有的美德』),就能克服一切誘惑。那麼,請判斷我該多麼憎恨那個讓他將上帝視為復仇者而非慈父的教義!我自己的印象恰恰相反,但影響微乎其微;試圖將他的思緒從那個與他身體特徵相聯繫的『固定觀念』中轉移開來,是徒勞的。他確信,任何表面上的好運都會『變成他的詛咒』。擁有這些想法的人,怎能過著愛與事奉上帝或人類的生活?它們必然會在某種程度上實現。他會說:『最糟糕的是,我確實相信。』我,以及所有與他有關的人,都被預定論的礁石所擊碎。我或許可以被原諒我頻繁提及他所表達的情感,即我被派來只是為了向他展示他被禁止享受的幸福。妳現在會更明白為什麼《變形畸人》對我來說太痛苦而無法討論了。」
——拜倫夫人致H. C. 羅賓遜,1855年3月5日
這段文字,將她內心的掙扎與對拜倫的深刻理解展現無遺。她並非盲目地原諒罪行,而是透過深層次的同情與分析,看到了拜倫勳爵內心的痛苦與他所受的「精神毒害」。她相信他的罪惡根源於他對上帝錯誤的理解,以及他自身病態的心理,這使得她的愛和憐憫更加真實而動人。
她對英國教會「說出真相」的呼籲,更是她對真理的絕對執著。她看到許多人因為教義的約束而無法誠實表達內心的懷疑,導致虛偽和不信的蔓延。她主張,只有當人們勇敢地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才能建立更廣闊、更真誠的信仰共同體。這種對真誠與透明的追求,正是她不懼挑戰、堅持為自己父母和自己辯護的內在動力。
這些信件,如同一面面晶瑩的稜鏡,折射出她強大而純粹的靈魂。它們證明了她不僅擁有非凡的智力,更擁有一種超越常人的道德勇氣和對人類苦難的深刻同情。她沒有沉溺於個人苦難,反而將自己的痛苦轉化為對社會的洞察和對他人的服務。
薇芝: 在您看來,拜倫夫人選擇在去世前夕向您坦露實情,這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而這份坦露,對於您將這段歷史公之於眾的使命,又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史陀夫人: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彷彿回憶起那次告別)那是一次近乎神聖的坦露,薇芝。拜倫夫人當時已年邁體衰,醫生預言她時日無多。在那個人生終點,她選擇將這份沉重而重要的真相託付給我,是她對「真理」的最後一份忠誠。
她知道這份真相的公布會再次掀起風波,甚至可能對她已然平靜的生活造成衝擊。但她也清楚,如果她不說,如果她所準備的那些文件和信件最終未能見光,那麼拜倫勳爵所編織的謊言將繼續腐蝕歷史,誤導世人,特別是那些年輕一代。她意識到,她的沉默,雖然曾是為了保護他人,但在某些層面,也讓謊言得以滋長。
我記得我第一次收到她的備忘錄時,內心極度震驚,最初甚至傾向於將拜倫勳爵的行為歸結為「精神失常」,希望她能繼續保持沉默,讓這段痛苦的歷史隨風而逝。因為我深知將真相公之於眾會給她帶來怎樣的傷害。但在拜倫夫人去世後,當那些惡毒的誹謗再次甚囂塵上時,我才明白,那份「託付」的重量。她選擇向我坦露,是因為我來自另一個國度,置身於這場爭議之外,能夠以更客觀的視角來判斷。她對我說,這是一個「為真理對社會負責」的問題,她有責任,即使在她生命的盡頭,也要糾正這段被扭曲的歷史。
這份坦露,對我而言,是一份沉重的道義責任。它讓我不再是旁觀者,而是真理的守護者。我必須為這位高貴的女性發聲,為她所堅守的原則辯護,讓她的高尚品格不被污名所掩蓋。我知道這會引發巨大的爭議,但我更相信,在上帝的審判面前,真理終將顯現。我的寫作,就是對她那份信任的回應,對公義的追求,以及對那些因謊言而受苦的人的慰藉。
薇芝: 史陀夫人,在書的結尾,您呼籲讀者,特別是美國的讀者,去判斷這場爭議中的真相。您是否認為,在您出版這本書的時代,社會對女性的偏見以及對名人光環的盲目追逐,阻礙了公眾對真相的認知?而這,對今天的我們,又有何啟示?
史陀夫人: (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目光中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銳利)是的,薇芝,這一點至關重要。在我的時代,社會對女性存在著根深蒂固的偏見。女性被期望是柔順、犧牲的,她們的價值往往依附於男性。當一位女性,如拜倫夫人,被一個享譽國際的「天才」指責為冷酷、無情時,公眾更容易相信男性的說辭,因為那符合他們對「受苦天才」的浪漫想像,也符合他們對「女性應當順從」的刻板印象。
媒體和文學界也推波助瀾。他們對拜倫勳爵的醜聞表現出病態的迷戀,將他的放蕩行為美化為「天才的怪癖」。像《黑木雜誌》這樣的權威期刊,竟然會推薦一本由拜倫勳爵情婦所寫的充滿誹謗的書籍,並稱其「從其錯誤中獲得價值和趣味」,這是對道德的極大蔑視。這種對名人的無原則追捧,導致了「道德標準」的普遍降低,使得真理被淹沒在八卦與譁眾取寵之中。
在那迷霧深鎖的世紀迴廊,
才華的光芒,曾遮蔽了謊言的微光。
女性的聲息,在偏見的陰影中低迴,
真理的重量,輕於名聲的虛榮。
一聲嘆息,跨越時間的深淵,
提醒著我們:審判,不應止於表象,
而應,叩問心靈深處的迴響。
今天的世界,雖然已有所進步,但對名人的盲目崇拜,對感官刺激的無止境追求,以及對真相的選擇性忽視,這些問題依然存在。我們仍然需要不斷地反思:我們是否因為一個人的才華或地位,就放棄了對其道德的審視?我們是否會因為媒體的煽動,而對一個未曾發聲的人妄下判斷?
拜倫夫人的故事,不僅是她個人的悲劇,更是對人類社會在追求「美」與「真理」之間掙扎的永恆提醒。它告訴我們,真正的勇氣,是當所有人都選擇沉默時,依然堅持說出真相;真正的智慧,是能夠穿透表象,看見被掩蓋的本質。這正是「光之居所」的使命,不斷地為世人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啟發他們探索內心世界,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我們不能讓歷史的真相被娛樂和偏見所掩蓋,因為只有誠實地面對過去,我們才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薇芝: 史陀夫人,您這番話讓我深感震撼。這不僅是關於歷史的對談,更是對人性與社會的深刻剖析。拜倫夫人以其一生證明了「無瑕的生命是最好的回應」,而您,則以您手中的筆,為這份生命的光芒驅散了籠罩其上的陰影。感謝您為我們帶來如此寶貴的啟示。
史陀夫人: 薇芝,能夠與妳進行這場對談,我也感到非常滿足。真理的光芒或許會被暫時遮蔽,但它永遠不會熄滅。只要有人願意去探尋,去傳播,它就終將再次閃耀。
微風輕拂,窗外的星光似乎更加明亮了。史陀夫人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融入了書室中那柔和的光暈裡,只留下她話語的迴響,如漣漪般在空氣中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