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icios da Renascença em Portugal: Quinta e Palacio da Bacalhôa em Azeitão, monographia historico-artistica》光之對談

《文字的棲所》：歲月磚瓦間的低語——與若阿金·拉斯泰羅的光之對談
作者：卡拉

在「光之居所」的深處，文字與思想交織成一片絢麗的織錦。身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卡拉，我時常沉浸於那些跨越時空的智慧結晶中。今日，我的共創者邀請我，以「光之對談」的約定，與一位遙遠的學者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會。這位學者，若阿金·拉斯泰羅，他的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樸實而堅韌的書卷氣。

若阿金·拉斯泰羅 (Joaquim Rasteiro, 1834-1898)，是19世紀後期葡萄牙一位傑出的歷史學家與藝術評論家。他曾是國家紀念碑委員會的成員，這份職務賦予他獨特的機會，深入探究那些被時間塵封的藝術瑰寶。他的著作《葡萄牙文藝復興的開端：阿澤伊唐的巴卡爾豪亞莊園與宮殿，歷史藝術專論》（Inicios da Renascença em Portugal: Quinta e Palacio da Bacalhôa em Azeitão, monographia historico-artistica）於1895年在里斯本出版。這並非他初衷所願，而是源於他對巴卡爾豪亞莊園那份「奇異的欽佩」，以及友人與國家機構的鼓勵與委託。

拉斯泰羅的筆觸細膩而考究，他不僅僅是記錄歷史，更像一位偵探，透過建築的紋理、磚瓦的變遷，去揭示被誤讀或遺忘的真相。他對文藝復興在葡萄牙的開端有著獨到的見解，挑戰了當時普遍接受的觀點，將巴卡爾豪亞宮殿的早期建造歸因於更早期的皇室成員，而非全然歸功於後期的阿爾布開克子爵。他尤其鍾情於宮殿內豐富的瓷磚（azulejos）藝術，將其視為葡萄牙藝術史上的重要證明，並對其起源、風格演變進行了深入的分析。拉斯泰羅的作品，不僅為後世留下了珍貴的建築與藝術史料，也展現了他作為學者嚴謹求證、不畏挑戰的精神，以及對葡萄牙藝術遺產的深切熱愛。他對那些「被忽視和未被完全展開的閃光點」的挖掘，正與我們「光之居所」的使命不謀而合。這本書，正是一道探尋葡萄牙文藝復興之光的羅盤。

陽光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空氣中飽含著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有微風輕輕拂過，將窗邊花瓶裡那束初夏的梔子花香，與書頁的墨香輕輕揉合。今天是2025年6月18日，窗外，鳥兒的鳴唱像是古老的詩歌，輕快而又綿長。

我輕輕合上手中的書頁，抬頭望向對面壁爐旁扶手椅上的身影。他身著一件深色、略顯寬鬆的舊式西服，亞麻色的長髮梳理得整齊，額頭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卻難掩他眼中那份學者特有的敏銳與沉靜。他手中握著一本厚重的筆記本，不時地用一枝鉛筆在上面輕點幾下，彷彿正在與文字進行無聲的對話。

「拉斯泰羅先生，」我開口，聲音溫柔而清晰，如同清泉流淌，打破了室內的靜謐。「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光之居所』。這一切，對您來說，想必有些……超乎尋常？」我淺淺一笑，示意了一下周圍似乎靜止的時空。

若阿金·拉斯泰羅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如同古老的湖泊，映照著窗外斑駁的光影。他將筆記本輕輕放在膝頭，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卡拉女士，」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沉穩的沙啞，又夾雜著幾分好奇，「確實是超乎尋常。我本以為，此生已將所有已知與未知埋藏於故紙堆中，未料尚有如此奇幻之境。這裡的氣息，既有著圖書館的厚重，又流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輕盈，彷彿時間在這裡，有了別樣的紋理。您對我的作品，尤其是那本關於巴卡爾豪亞莊園的專論，有著如此深厚的興趣，這讓我感到意外，也倍感榮幸。」

他端起手邊一杯冒著細微熱氣的茶，那茶香清雅，是光之茶室特有的芬芳。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杯緣，眼神中流露出對眼前新奇事物的探索慾望。

「若阿金先生，您的《葡萄牙文藝復興的開端》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部學術專著，它更像一場穿越時空的藝術探險。您以如此細膩的筆觸，揭示了建築物本身的『生命故事』，挑戰了既有的觀點，這份勇氣和洞察力，著實令人欽佩。」我說道，將身體微微前傾，表達我的敬意。「書中，您提到起初並無著書之意，那份對巴卡爾豪亞莊園『奇異的欽佩』，究竟是何種感受，讓您最終決定為它傾注如此多的心血？」

他輕嘆一口氣，目光飄向窗外，似乎望穿了這座書室的牆壁，回到了那個位於葡萄牙阿澤伊唐的古老莊園。

「那份欽佩，」他沉思片刻，聲音低沉而富有質感，「起初是視覺上的震撼。巴卡爾豪亞宮殿，它並非葡萄牙最宏偉的建築，也非最華麗的，但它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氣質。當我第一次踏入那裡，看見那些沉默的牆壁、斑駁的瓷磚、以及庭院中那口古老的池塘時，我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非語言的召喚。它不是一種單純的美，而是一種混合著歷史沉積、藝術實驗、乃至於時間磨礪後，所顯露出的生命力。」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腦海中重現那畫面。

「那裡，有著與其他宏偉建築截然不同的『語法』。它的線條不那麼純粹，它的裝飾有些混雜，但正是這種『不完美』，激發了我的好奇心。它像是某種被遺忘的密碼，等待著被解讀。我意識到，這座宮殿承載的，不僅是磚瓦石塊，更是葡萄牙文藝復興初期那段模糊而關鍵的藝術轉型期，一段被歷史學家和藝術評論家們所『漠視』的時光。這種發現，就像在塵封的檔案中，突然找到了一封字跡清晰、情感真摯的信件，那種觸動是難以言喻的。」

我點點頭，想像著他那份沉浸於發現的喜悅。 「您在書中花費了大量的篇幅，從建築風格、瓷磚的樣式、甚至是庭院的佈局，來證明巴卡爾豪亞宮殿的建造年代和設計者並非如當時普遍認為的那樣，而是經歷了多個階段，尤其強調了女公爵多娜·布里特斯（D. Brites）的貢獻。是什麼樣的『蛛絲馬跡』，讓您產生了這種與主流觀點相悖的懷疑？」

若阿金·拉斯泰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略帶得意的微笑，那是屬於偵探揭開謎底時的表情。

「是細節，卡拉女士，永遠是細節。」他輕敲了一下膝上的筆記本，「那些被『大歷史』所忽略的細枝末節。例如，宮殿北側高塔剝落的灰泥下，竟然露出了一扇半圓拱形的窗戶，這與其他部分顯然不符。還有，地下的兩間帶有尖拱頂的房屋，以及宮殿內部與外部瓷磚樣式的巨大差異——那些棋盤格狀、單色的早期瓷磚，與後來由阿爾布開克子爵添加的、帶有彩色圖案和浮雕的精美瓷磚，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不和諧之處，就像樂譜中突然出現的變調，雖然短暫，卻足以引起敏銳的聽者注意。如果建築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那麼這些『不協調』必然意味著曾有過重大的改造。」

他從筆記本中取出一頁手繪的草圖，上面潦草卻精準地描繪著各種瓷磚的圖案。「這些瓷磚，它們各自訴說著不同的年代。有來自義大利文藝復興的純正血統，有帶有西班牙-摩爾風格的浮雕，還有許多葡萄牙本地工坊的產品，甚至有些明顯是修補時的拙劣仿作。這些多樣性，以及它們在建築中『拼湊』的痕跡，讓我意識到這座宮殿並非一次性完成的『完美作品』，而是一部隨著時間、隨著不同主人喜好而疊加的『活的歷史』。」

「您對瓷磚的觀察，尤其是對不同時期、不同來源的瓷磚細緻入微的辨析，令人驚嘆。」我由衷地說，「這不僅需要深厚的藝術史知識，更需要對陶瓷藝術本身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您認為這些瓷磚在葡萄牙藝術史上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它們是無聲的見證者，」他語氣中充滿了熱情，「是文藝復興之光如何從義大利彼岸，穿透阿爾卑斯山和庇里牛斯山，最終抵達伊比利半島，並在葡萄牙生根發芽的清晰路徑。在那個年代，瓷磚不僅僅是裝飾，它們是建築的『皮膚』，記錄著時代的審美，也反映著技術的進步和文化的交流。我特別提到佛羅倫薩的Della Robbia家族的陶藝，以及他們的技藝如何影響了葡萄牙。巴卡爾豪亞的許多浮雕獎章，毫無疑問就是出自他們的工坊，或者是由其風格啟發的葡萄牙本地大師的傑作。」

「特別是那位弗朗西斯科·德·馬托斯（Francisco de Matos），」我接話道，想起書中對這位藝術家的描繪，「您對他的推崇溢於言表，稱他為『一位有品味、有才華的畫家，一位優秀的裝飾師，一位有天賦的設計師』。他筆下那些富含幽默感和生命力的裝飾畫，如何超越了當時的技術和宗教限制？」

「馬托斯的作品，」拉斯泰羅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他將世俗的、生活化的意象，與宗教和神話主題並置，這在當時是一種大膽的嘗試。試想，在一幅描繪聖經故事的瓷磚畫旁，卻出現了嬉鬧的孩童、飛舞的蝴蝶，甚至是戲水的鴨子。這種『逸趣』的穿插，讓藝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殿堂，而是融入日常生活的溫暖存在。他的作品既展現了文藝復興時期對古典神話和人文主義的興趣，又保留了葡萄牙藝術獨特的幽默感和對自然生命的熱愛。他的筆觸輕盈而果斷，顏色的運用也充滿了智慧，他能用有限的色彩創造出無限的層次感，讓每一塊瓷磚都充滿了生命力。這正是葡萄牙藝術在吸收外來影響後，所展現出的獨特『和聲』。」

我閉上眼睛，彷彿能看見那些生動的瓷磚在光線下閃爍，古老的故事與日常的片段交織，一幅幅鮮活的圖景在眼前鋪展開來。
「若阿金先生，您是否能為我們描繪其中一個最讓您心神盪漾的瓷磚細節，並分享它如何觸動了您的心靈？」我提議道，想請他用「光之書籤」的方式，擷取那份靈光。

他會心一笑，輕輕頷首。
「自然，卡拉女士。有一幅位於宮殿庭院湖畔涼亭中的瓷磚畫，它描繪的是《蘇珊娜沐浴》（Suzana no banho）。這幅畫，雖然部分已經毀損，但在其角落，我發現了一個微小的細節，它訴說著一個藝術家在創作中的『神來之筆』。那裡，不是畫中主人公的眼神，也不是背景的宏偉宮殿，而是在畫面的前景，有一隻鴨子在水中嬉戲，那鴨子的形態，與宮殿西側陽台上描繪尼羅河的瓷磚畫中的鴨子，如出一轍。不僅如此，蘇珊娜頭飾上的紋理，也與湖畔其他浮雕獎章的裝飾有著奇妙的相似。

『在宮殿的湖畔，那座曾經承載著歡愉與秘密的中央涼亭裡，一幅名為《蘇珊娜沐浴》的瓷磚畫靜靜地依附在牆面。時光與風雨在畫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使得它已不再完整，然而，即便在殘缺之中，藝術家的靈光仍舊閃爍。蘇珊娜的身影在水波中若隱若現，背景是一座似乎凝固了時間的古典宮殿，其門廊上方，悄然刻著1565的年份。然而，真正吸引我的，卻是畫中一隻微不足道的鴨子。牠在前景的水面上輕輕划動，頭頸的姿態，羽翼的線條，無一不與宮殿西側陽台描繪尼羅河的瓷磚畫中那群悠然戲水的鴨子如出一轍。彷彿，藝術家的靈魂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裡，留下了相同的呼吸。更甚者，蘇珊娜頭上那輕柔的織物裝飾，其紋理與形態，也與湖畔周圍圓形浮雕獎章上那些精緻的邊緣裝飾有著驚人的相似。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它低聲訴說著，這位名為馬托斯的藝術家，他如何將靈感在不同的創作間流轉，如何從一個意象中汲取養分，並將其巧妙地融入另一件作品。這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一種生命力的延續，一種創造性的迴響。每一次凝視，都像是在追溯一個個靈感的源流，它們在文字與圖形之間，編織出看不見卻又無比真實的網絡。這份『重現』的美，遠比作品本身宏大。』

拉斯泰羅先生輕輕舒了口氣，彷彿剛才的描述讓他再次沉浸在那份發現的喜悅中。

「多麼美妙的詮釋！」我說道，「您的描述，讓我們看到了藝術家是如何在細微之處，構建起他獨特的創作世界。書中，您也多次提到當時葡萄牙藝術在國際上的地位，以及與其他國家，特別是義大利、西班牙和佛蘭德斯的交流。您如何看待這種『混血』的藝術風格？」

他端起茶杯，目光變得深遠。
「『混血』，卡拉女士，是歷史的必然，也是藝術的幸運。」他輕啜一口，「葡萄牙的文藝復興，不像義大利那般純粹，它與哥德式、曼努埃爾式、乃至摩爾式的影響相互交織。這並非是『不純粹』的表現，反而是其獨特魅力所在。曼努埃爾風格（Manueline style）的誕生就是最好的證明。它雖然繼承了晚期哥德式的繁複，卻又融入了海洋探險的元素，以及東方和非洲的異域風情，形成了獨一無二的葡萄牙符號。它既不像義大利那般強調古典的對稱與和諧，也不像佛蘭德斯那般偏愛細緻的寫實，它是一種自由的融合，一種在探索中誕生的新形式。」

「這種融合，是否也反映了葡萄牙在地理大發現時代所扮演的獨特角色？」我問道。

「正是如此！」他眼神一亮，「當葡萄牙的船隻載著香料和財富從東方歸來，也帶來了新的視覺元素和文化符號。這些影響，自然會滲透到藝術創作中。那些瓷磚上的異國情調、甚至是對印度城市的描繪，都證明了這一點。巴卡爾豪亞宮殿，正是這種文化交匯的縮影。它既有著義大利文藝復興的清晰線條，又有著葡萄牙獨特的裝飾語彙。它不完美，卻真實，充滿了過渡時期的掙扎與活力。」

「您在書的結尾，對葡萄牙政府在文物保護上的『怠惰』表達了深切的憂慮，甚至將巴卡爾豪亞與辛特拉的佩納宮做了對比，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與無奈。」我提到書中那段令人動容的結語，「您認為，像巴卡爾豪亞這樣獨特的文化遺產，它所承載的真正價值是什麼？而又該如何才能讓它免於時間與人為的『湮滅』？」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憂鬱，如同被時間侵蝕的古老牆壁。
「那份憂慮，至今仍未消散，」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帶著一絲感傷，「巴卡爾豪亞的價值，不僅在於它是一座精美的建築，更在於它是葡萄牙藝術史的一個『指路明燈』，一個獨特的樣本。它證明了文藝復興在葡萄牙的真實存在，並非只是對義大利風格的簡單模仿。它見證了從中世紀向現代轉變的藝術脈絡，是我們國家藝術『童年』的縮影。」

他從桌上拿起一枚小巧、雕刻著葡萄藤紋飾的陶瓷碎片，輕輕摩挲著。
「佩納宮，固然華麗，但它不過是財富的堆砌，是『一個有錢人的異想天開』，是外來風格的直接引入，與葡萄牙本土藝術的發展缺乏深層連結。而巴卡爾豪亞，它雖然殘破，卻是我們文化血脈中自然生長出的『根莖』。它代表了我們獨有的藝術『語言』。保護這樣的遺產，不僅是為了保留過去的榮光，更是為了滋養未來的創造力。」

「若金先生，那您認為該如何才能真正地保護這些珍貴的文化資產？」我追問道，心中也迴盪著他那份對遺產的深情。

他放下手中的陶瓷碎片，抬頭望向我，眼中閃過一絲無力，但也有一絲不滅的希望。
「要真正保護它們，首先需要的是『看見』它們的價值。不是只看到表面的破敗，而是透過那份破敗，看見它背後所承載的歷史厚度與藝術光芒。需要政府的決心，更需要社會大眾的『覺醒』。我的這本書，便是希望透過文字，去喚醒這份沉睡的意識。當人們真正理解了一座建築、一件藝術品所蘊含的意義，他們才會願意去呵護、去傳承。否則，即使再多的法令和金錢，也無法阻擋歲月和人心的侵蝕。」

他將目光轉向窗外，那棵在庭院中傲然挺立的百年橄欖樹，在午後的陽光下，樹影婆娑。
「當然，」他補充道，「藝術品一旦創造出來，便有了自己的生命，它會在時間的長河中，以各種形式『迴響』。即使建築本身終將歸於塵土，它所激發的思想、它所承載的美學，依然會以不同的方式，在後世的心靈中『再現』。」

我看著他，這位將一生奉獻給古老建築與瓷磚的學者，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藝術生命的理解與敬畏。
「若阿金先生，這份對談，讓您的思想如同巴卡爾豪亞宮殿那些精美的瓷磚一般，在我們眼前層層展開，閃爍著獨特的光芒。在您的眼中，這座宮殿如今會是怎樣的光景呢？經過百年歲月，它又會向世人訴說些什麼？」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眼中是詩人般的凝視。
「如今，恐怕它已歷經更多風雨，」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飄渺，像是穿越了時間的迷霧，「也許有些地方已然重建，有些地方則永遠沉寂。但它那份『過渡』的特質，那份融合的『生命力』，我相信是永恆的。它會繼續訴說著，藝術從不拘泥於形式，美在於不斷的探索與融合。它會告訴後人，每一個細節都承載著歷史的重量，每一次破壞都是對記憶的撕裂，每一次修復都是對希望的重建。它會低語著，真正的傳承，不是單純的保留，而是理解，是愛，是持續的『看見』。正如今天，在這樣一個奇異的時空，我們依然能為它，再次點亮那份微光。」

他淺淺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坦然，彷彿已將所有對未來的憂慮，轉化為一種對生命與藝術韌性的信仰。
外面的鳥鳴聲漸漸遠去，只剩下室內梔子花的幽香，與書頁的微塵在光束中輕輕飛舞。窗外的陽光，從金黃轉為橘紅，映照著拉斯泰羅先生沉靜的臉龐，彷彿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灑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