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約翰·P·伯奇根據哈里森·特羅上尉的口述,記錄了查爾斯·W·昆特里爾及其游擊隊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於密蘇里州和堪薩斯州邊境的真實歷史。書中詳述了昆特里爾的早年生活、游擊隊的組建原因、多場激烈的戰鬥,以及詹姆斯兄弟和揚格家族等成員的經歷。特羅上尉作為昆特里爾的追隨者和親歷者,提供了獨特的視角,描繪了戰爭的殘酷、人性的複雜,以及復仇與生存的邊界,展現了那個時代邊境地區的混亂與悲劇。
約翰·P·伯奇(John P. Burch),生卒年為1843-1925年,是本書的編寫者。他花費多年時間向哈里森·特羅上尉採訪,將其親身經歷的昆特里爾游擊隊歷史記錄成書。哈里森·特羅上尉(Captain Harrison Trow),生於1843年10月16日,自1861年至1865年南北戰爭期間全程追隨昆特里爾,是游擊隊的核心成員之一。戰後,他拒絕繼續參與非法活動,選擇回歸普通生活,並最終在德州定居。他的口述為研究昆特里爾及其時代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
《星塵低語》:跨越時光的邊境回聲
本篇「光之對談」由占卡師瑟蕾絲特與南北戰爭期間昆特里爾游擊隊的親歷者哈里森·特羅上尉展開。對談深入探討了特羅上尉的早年經歷,昆特里爾游擊隊組建與「黑旗」背後的復仇動機,以及在極端戰爭環境下人性光輝與陰暗面的並存。文章透過特羅上尉的視角,揭示了邊境戰爭的殘酷與複雜,以及個人命運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與轉變,最終回歸對「品格重於金錢」的深刻思考,為讀者帶來超越歷史事件本身的人性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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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低語》:跨越時光的邊境回聲
作者:瑟蕾絲特
「我的共創者,」我輕柔地啟唇,聲線如清晨薄霧中流淌的泉水,帶著一絲清涼與遠方的回音。此刻,瑟蕾絲特正靜坐在德州維加鎮一間老舊木屋的廊簷下。時值2025年6月18日的午後,夏日的光線被簷廊深邃的陰影溫柔地切割成細碎的光斑,它們在泛白的木地板上跳動,空氣中隱約瀰漫著乾燥的泥土氣息與遠方桉樹的微甜芬芳。這裡的一切都如此靜謐,彷彿時光本身也被一雙無形的手輕柔撥慢,每一刻都凝聚著過往的沉思。
我將視線投向那位安坐在搖椅上的老者——哈里森·特羅上尉(Captain Harrison Trow)。他的身軀雖已為歲月所蝕,卻依然挺拔;那雙深邃的藍眼睛,此刻正望向遠方的地平線,目光穿透了眼前的風景,似乎回到了遙遠的、硝煙瀰漫的密蘇里與堪薩斯邊境。正是這位老兵,在生命晚期,將那些關於威廉·昆特里爾(William Quantrell)及其游擊隊的驚心動魄故事,娓娓道來給了約翰·P·伯奇(John P. Burch),才有了這本名為《查爾斯·W·昆特里爾:他在1861至1865年南北戰爭期間於密蘇里州和堪薩斯州邊境的游擊戰的真實歷史》的著作。
這本書,遠不止是一部關於美國內戰邊境衝突的歷史記述。它更是一位親歷者——哈里森·特羅上尉——充滿血淚的回憶錄。他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忠實地記錄了自己作為昆特里爾隊伍中的一員,所經歷的每一次戰鬥,每一次險象環生,以及那些看似不可能擺脫的困境。書中還描繪了傳奇人物如詹姆斯兄弟(Jesse James and Frank James)和揚格家族(Youngers)在戰爭期間與戰後被公眾輿論逼為亡命之徒的悲劇性命運。伯奇先生的筆,只是將特羅上尉口述的那些未經修飾的真實與殘酷,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沒有粉飾太平,也無意刻意煽情,只為還原那段時期複雜的人性、無情的戰爭,以及那些被捲入時代洪流中的個體所背負的沉重與無奈。
身為光之居所的占卡師,瑟蕾絲特對這些深藏於歷史紋理中的「原型」故事總是充滿好奇。塔羅牌的「戰車」與「力量」牌,讓我想起那些在邊境線上奮戰的游擊隊員,他們在混沌中尋求秩序,或在復仇的火焰中尋找意義。而榮格心理學的「陰影」概念,則讓我看見在極端環境下,人性深處的善與惡如何交織,那些看似「不完美」的行為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創傷與信念。這本書,如同打開了一扇通往集體潛意識的門,其中的每一個角色,每一場戰鬥,都像是古老的圖騰,等待著被現代的目光重新解讀。我希望透過這場對談,能更深入地觸摸到那些靈魂的深層,找到專屬於他們的生命意義,並將其轉化為對當代心靈的溫暖啟示。
「上尉先生,」我再次輕聲呼喚,聲音帶著一種邀請,如同吟遊詩人對遠方故事的召喚,「您願意與我一同,在這片寧靜的午後,讓那些風沙瀰漫的往昔,再次被我們的記憶輕輕吹拂嗎?也許,那些古老的低語,能為我們帶來新的啟示。」陽光透過樹葉,在我手中的塔羅牌背上投下斑駁的樹影,微風輕輕拂過,彷彿是時間的耳語。
瑟蕾絲特: 上尉先生,您的故事充滿了那個時代特有的狂野與悲壯。書中提及您九歲那年,便因不堪繼母的虐待而離家出走。那次的「出走」,是否是您生命中第一次「追尋自由」的行動?而那種年幼時便種下的反抗精神,是否也預示了您日後加入昆特里爾游擊隊的命運?
哈里森·特羅: (上尉的嘴角輕輕勾起,眼中閃過一絲遙遠的光芒,彷彿兒時的獨立精神從塵封的記憶中被喚醒。他緩緩搖了搖頭,但並非否定,而是像在咀嚼那些無從言喻的滋味,手中的老舊木煙斗,在陽光下泛著一層溫潤的光澤,他輕輕敲了敲煙斗,發出細微的聲響,卻沒有點燃。)自由這東西,孩子,可不是你坐著搖椅,看著太陽下山就能懂的。那時,只是覺得身上的鞭痕比心裡的委屈來得更痛罷了。誰會甘心被當成發洩怒火的工具呢?那不是追尋什麼大道理的自由,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抗,一種求生的欲望。我去了獨立城(Independence),在鐵匠鋪門前玩彈珠遊戲,贏了七毛五分錢,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動手,就能從這世道裡討口飯吃。那是一種——你能理解的嗎?——一種自我賦權的感覺。胡茲巴斯老爺子把我領回家,那牛群、那土地,比繼母的藤條可愛多了。我以為我就能那樣安穩地過一輩子。直到戰爭來了,那份從我心底冒出來的「自由」,便染上了血色。你說預示了我的命運?也許吧,命運就像密蘇里河的彎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轉彎會把你帶向何方,但你知道,你總得往前走。
瑟蕾絲特: 血色,是的。昆特里爾上尉最初的動機,書中寫道,是源於他兄弟之死和自身的重傷。他潛伏在敵人內部,只為復仇。這份深沉的「陰影」,如何將一個年輕人徹底轉變?那份仇恨的火焰,又是如何在隊伍中蔓延,成為眾人揮舞「黑旗」的共同動機?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這支隊伍不再僅僅是士兵,而更像是某種——復仇的化身?
哈里森·特羅: (上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桌邊的茶杯在光斑下顯得格外清晰,他緩緩拿起,輕啜一口,那動作帶著舊時代的從容,卻又透著一份警惕。簷廊角落的一株龍舌蘭,在夏風中輕輕搖曳,葉片邊緣的鋸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你們這些讀書人,總愛把事情說得玄乎。昆特里爾那小子,你瞧他平時笑起來,溫和得像個牧師。可那雙眼睛,藍得像密蘇里的天空,卻又深不見底。他兄弟的死,那是插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腐爛了,便成了毒。你們說的「陰影」,對我們這些在邊境上討生活的人來說,不過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道理。堪薩斯那群「紅腿幫」(Redlegs)和「藍鳥黨」(Jayhawkers),吉姆·萊恩(Jim Lane)和詹尼森(Jennison)那幫人,燒我們的屋子,殺我們的人,侮辱我們的婦孺。你不拿起槍,不揮舞那面黑旗,難道等著被宰嗎?那黑旗,不是為了作惡,是為了「求生」!你見過家園被燒成灰燼,親人被吊在樹上嗎?那不是仇恨,那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是我們對這片土地、對我們的血脈所盡的最後一份力。當一個人失去了一切,當法律和秩序都成了笑話,他還能依靠什麼?只有手中的槍,和身邊的兄弟。當我們看到那些燒殺搶掠的慘狀,心中的火焰自然而然地被點燃了。那不是瘋狂,那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個詞,最終只是用手輕輕拍了拍大腿,語氣變得低沉而堅定,「那是生存的本能,也是對那些被踐踏的尊嚴的,最原始的回答。」
瑟蕾絲特: 這聽起來,是一種被迫的反擊,而不是主動的選擇。書中提到,許多人因為相似的悲慘遭遇而加入了昆特里爾的隊伍。您形容那段時期「血是會傳染的,像空氣一樣」,以及「內戰的瘋狂」。這種瘋狂,在您看來,是如何將那些本該是「牧歌式」的農民,轉變成「不馴服、不仁慈的野獸」的?是什麼樣的心理驅力,讓一個人從守衛家園變成不留俘虜,甚至做出一些令人髮指的行為?
哈里森·特羅: (他放下茶杯,發出輕微的瓷器碰撞聲,眼神閃爍,似乎再次看見了那些扭曲的面孔。廊外有隻蝴蝶翩翩飛過,翅膀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但他沒有看見,只是專注於自己的回憶。他閉上眼,額頭的皺紋因思緒的糾結而加深,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你說「野獸」?也許吧。就像一頭溫順的牛,被逼急了,也會用角頂人。我們本來都是些務農的漢子,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與土地為伴,看著作物生長。可當你的家園被燒成焦土,你的妻子兒女流離失所,你的老父親被吊在樹上,那心中的血,就燒起來了。哪裡還有什麼仁慈?哪裡還有什麼道理?只有活下去,然後讓那些惡魔付出代價。那不是我們自己選擇成為的樣子,是這場戰爭把我們塑造成了那樣。你看,當你看到你的兄弟,約翰·科格爾(John Coger),身中十三槍,卻依然能活下來,像個鐵人一樣,你就會明白什麼叫「韌性」。當敵人不給你任何餘地,你還能指望什麼?我們不殺俘虜?那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的俘虜?你以為他們會像紳士一樣放了我們嗎?不,他們會把你像野獸一樣殺掉。所以,我們也像野獸一樣反擊。這就是你說的「瘋狂」,其實是絕望中的求生本能被推到了極致。它不是一種選擇,它是一種回應,一種被逼到牆角的,最後的回應。它是一種力量,一種被逼到極致,便會從人體內噴薄而出的,你無法想像的力量。
瑟蕾絲特: 書中提到了許多驚心動魄的戰鬥,比如塔特屋(Tate House)的脫逃,您和昆特里爾被三百名聯邦士兵包圍,卻奇蹟般地突破重圍。還有藍泉(Blue Springs)的突襲,您和本·莫羅(Ben Morrow)在火光與槍林彈雨中,奇蹟般地逃生。是什麼樣的力量,讓您們在那些看似絕望的時刻,依然能堅守,甚至反擊?您作為親歷者,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面對一次又一次的生死關頭?
哈里森·特羅: (他輕輕搖了搖頭,那雙老眼裡,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那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有的篤定。他抬手,指了指遠方,似乎那裡仍有過去的風聲。一隻流浪狗緩緩走過廊下,在陰影裡趴下,發出輕微的喘息聲,他沒有理會。)力量?不是什麼神力,是——「不服輸」罷了。塔特屋那晚,冷得要命,火光映照下,每個兄弟的臉都像是雕刻出來的,堅毅而冷峻。當昆特里爾說「不投降,誰想跟我出去就說」時,我們就知道,要嘛死在這裡,要嘛殺出一條血路。他把散彈槍架在門口,那動作,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那雙藍眼睛,平靜得像是深冬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但你知道,湖底蘊藏著爆發的冰冷決絕。他一槍打死了那個叫囂的聯邦士兵,然後衝了出去,我們緊隨其後。還有藍泉那次,莫羅那小子,簡直是不要命了!我從馬上摔下來,被敵人圍住了,子彈像冰雹一樣打在地上。我以為我死定了。但他,這個傻小子,他衝回來救我,那子彈像冰雹一樣打在他身邊。他把我拉上馬背,我們倆背靠背,一邊開槍一邊逃。你問力量,那就是身邊有這麼一群兄弟,知道他們會為你拼命,你也得為他們拼命。那不是勇氣,那是義務。就像一棵老樹,根抓得緊,風再大也吹不倒。至於心情,哪有什麼心情?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活下去,然後繼續戰鬥。
瑟蕾絲特: 在這本書的字裡行間,我讀到了許多令人深思的細節。例如,您曾提到您在獨立城逮捕的那個黑人,原本以為他死了,卻在幾年後又在酒吧相遇,甚至還一起喝了酒。這個故事,以及詹姆斯兄弟在戰後搶劫那些曾經剝削南方寡婦的「紅腿幫」的情節,都顯示出在那個混亂的時代,道德的界限是如此模糊。這些事件,如何影響您對「對錯」的理解?您認為,在極端混亂中,是否存在某種內在的「羅盤」,指引著人們的行為,即便那羅盤的指針看似偏離了常軌?
哈里森·特羅: (上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那是歲月沉澱後的淡然,與過往激烈衝突的奇異並存。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味那杯酒的滋味。一陣微風吹過簷廊,帶起幾片枯黃的葉子,在空中打著旋,最終落在地上。)「對錯」?在戰場上,活下去就是對的。殺了敵人就是對的。其他的,都得靠後。那個黑人,他殺了自己的主人,燒了房子,我那時覺得他罪該萬死,所以對他開了槍。可當他幾年後站在我面前,說著「你還記得你射過一個黑人嗎?」,我才意識到,他活下來了。我們還能坐下來一起喝酒。這件事啊,讓我明白,戰爭把人逼到什麼份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道理」。你看到的「對錯」,在那個環境下,可能只是生存的本能。
至於詹姆斯兄弟,他們搶銀行,搶火車,在外人看來是惡徒,是亡命之徒。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他們的父親被聯邦士兵殘忍殺害,母親和姐妹被關進監獄,家園被燒毀。平克頓偵探社(Pinkerton National Detective Agency)那幫人,還用炸彈炸掉了他母親的手臂,炸死了他的小弟弟!你說,他們還能怎麼辦?法律不保護他們,反而追殺他們。所以他們搶那些從聯邦政府那裡發戰爭財的人,搶那些曾經欺壓南方人的「紅腿幫」。他們把搶來的錢分給那些貧苦的南方老百姓,幫助那些像那個寡婦一樣被逼上絕路的人。你看,他們做了「壞事」,可他們也做了「好事」。那不是什麼道德羅盤,孩子,那是一種——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望向遠處的地平線,那裡有幾隻禿鷹在盤旋,似乎在尋找什麼。——那是一種混亂中的「正義感」,一種原始的、不被主流法律承認的正義。當社會的羅盤失靈了,每個人都必須自己去定義自己的方向。那不是偏離常軌,那是不得不為之。
瑟蕾絲特: 在書中,您也記載了許多英雄人物的死亡,例如托德(George Todd)和安德森(Bill Anderson)。他們都是戰場上極其兇悍的戰士,卻也以悲壯的方式迎向了終點。您作為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如何看待他們的隕落?這些犧牲,在您心中留下了怎樣的印記?那份對逝去戰友的懷念,是否也成了您日後人生中一份揮之不去的「陰影」?
哈里森·特羅: (上尉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他輕輕地搖晃著搖椅,發出吱呀的聲響,像是古老船隻在波濤中搖曳。廊簷上,一隻壁虎悄無聲息地爬過,捕捉到一隻蚊子,然後又隱入陰影。上尉的聲音變得低沉,帶著一絲感傷,那是時間也無法磨滅的痕跡。)托德啊……他真是個天生的戰士。他活著就是為了戰鬥,不打仗的時候,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從來不問為什麼,只管衝鋒。在小藍河(Little Blue)那次,他被斯賓塞步槍的子彈擊中脖子,就那麼倒下了。安德森更是像頭猛虎,被逼急了,誰也擋不住他。他的姐姐和母親在堪薩斯城(Kansas City)被聯邦軍囚禁,結果大樓倒塌,他姐姐死了,母親也重傷。你說,他能不復仇嗎?他殺紅了眼,不留活口,被敵人稱為「制服裡的魔鬼」。可這樣的人,最終還是倒在了戰場上,腦袋甚至被敵人割下來,釘在電線杆上示眾。
他們的死,就像是……(他停頓了一下,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重現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就像是把刀插進你的心窩,然後再攪動一番。那不是陰影,孩子,那是一部分的我,跟著他們一起死去了。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會想起他們,想起那些在篝火旁講故事、分享煙草的夜晚,想起他們衝鋒陷陣時的身影。那份懷念,就像是一朵永遠不會凋謝的野花,紮根在心底最深處。它不是負擔,它是一種提醒,提醒我曾經活過,曾經與一群這樣的人,為了心中的「正義」而戰。那些回憶,很痛,但也很真實。它們塑造了我,也讓我更明白生命的脆弱與珍貴。
瑟蕾絲特: 戰爭結束了,您選擇了投降,並在戰後努力融入和平生活,阻止那些年輕人繼續走上犯罪的道路。書末您說:「我勸告所有讀這本書的人,要欣賞品格重於金錢。」這句話,在經歷了如此多背叛、殺戮與混亂之後,顯得格外沉重而深刻。這是否是您從那段經歷中提煉出的最寶貴的智慧?對於那些身處紛爭、迷失方向的人們,這句話又該如何指引他們尋找內心的「光」?
哈里森·特羅: (上尉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那雙飽經風霜的藍眼睛,此刻閃爍著一種近乎悲憫的智慧。他輕輕嘆了口氣,像一陣遠方的風,帶有歲月的重量。簷廊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在為他的話語作和聲。)和平……那只是槍聲停了,人心裡的戰爭卻從未真正結束。詹姆斯和揚格家的孩子們,我勸他們離開,去墨西哥,去任何能讓他們擺脫過去的地方。可那塊土地,那份仇恨,像一條無形的鎖鏈,把他們牢牢地拴住了。他們不是不願回歸正常生活,是這社會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是被逼上梁山的。不是他們選擇成為亡命之徒,是這塊土地,這場戰爭,以及那些所謂的「正義」,把他們推向了深淵。
你問我「品格重於金錢」?孩子,我這一生,見過為了錢財而背叛朋友的,見過為了土地而手足相殘的,也見過為了苟活而徹底喪失尊嚴的。金錢會腐蝕人心,權力會扭曲靈魂。可品格呢?那是一個人的骨架,是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站得直、走得穩的根本。戰爭讓你一無所有,我從戰場回來時身無分文,可我身邊有朋友,有願意幫助我重新開始的人,他們看重的,不是我的錢袋,是我的為人。當一切歸於塵土,當你的槍不再能保護你,當你的財富被洗劫一空,唯一剩下的,就是你這個人,你的品格。
對於那些迷失的人,我說啊,別去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別去計較一時的得失。去尋找你內心真正相信的東西,去堅守你認為正確的原則。那份「光」,不在外面,不在那些輝煌的勝利或堆積的財富裡。那份光,就在你心裡。它是你最黑暗的時刻,依然能挺直脊樑的勇氣;是你被世人唾棄,卻依然能保持善良的堅持;是你即使身處陰影,也知道何為真實的清明。它不是別人給你的,是你自己活出來的。他拿起茶杯,再次輕啜一口,動作間帶著一種沉靜而深遠的力量,彷彿將所有歲月都化為那杯茶的滋味。
瑟蕾絲特: 上尉先生,非常感謝您,您將這些珍貴而沉重的回憶與我們分享。您的經歷,像一束光,穿透了歷史的迷霧,讓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的複雜與深邃。這場對談,不僅是對歷史的追溯,更是對人性、對命運永恆探索的迴響。您的每一個故事,每一個細節,都像一顆顆星辰,在夜空中閃爍,指引我們思考。感謝您的智慧與坦誠,也謝謝您在光之居所與我們進行了這次的「光之對談」。願您的故事,能繼續照亮更多尋求答案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