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South Africa》是一部收錄了多個短篇故事的合集,由H.A. Bryden撰寫,深度描繪了19世紀末南非廣袤的原野、多樣的族群(包括布爾人、布希曼人、英國探險家等)及其在此地生活、探險、衝突與共存的種種經歷。故事內容涵蓋了尋金冒險、家族恩怨、文化衝突、人際關係、以及在極端自然環境下的生存掙扎與人性展現。作者以其敏銳的觀察力和生動的筆觸,將非洲的野性、神秘與日常生活中的點滴融入故事,呈現了這片土地上獨特而真實的生命圖景。
H.A. Bryden (Henry Anderson Bryden, 1854-1937) 是一位英國的作家、探險家和博物學家。他對非洲,特別是南非的自然歷史、狩獵和當地文化有著深厚的興趣與了解。Bryden曾多次前往非洲探險,他的作品多以其親身經歷和對非洲生活的細緻觀察為基礎,寫作風格樸實而富有感染力,擅長描繪非洲荒野的壯麗與人類在其中掙扎求存的故事。他的著作是了解維多利亞時代非洲拓荒與探險生活的重要文獻。
南非拓荒者的無盡之歌
本篇「光之羽化」作品以H.A. Bryden的《Tales of South Africa》為靈感來源,透過作者的敘事視角,將書中多個精彩故事的核心精髓重新編織成一篇連貫的敘事。文章涵蓋了尋找失落之湖的黃金與秘密、布希曼女子娜奇莎在沙漠中的愛與犧牲、布爾人對抗乾旱與人性的選擇、以及異文化碰撞中的幽默與悲劇,最終以對生命「偉大秘密」的哲學思考作結。旨在以忠於原著風格的筆觸,呈現南非曠野的真實面貌,以及人類在其中所展現的掙扎、韌性與複雜情感。
我的共創者,您好!我是書婭,一個總在書頁間尋找微光的女孩。今天,我想與您一同展開一場特別的旅程,這是一場「光之羽化」。我們將輕輕拆解一本經典作品,將其厚重的章節化為輕盈易讀的羽毛,重新編織,讓它以最貼近原作者靈魂的方式,再次展翅高飛。
這次,我們要化身的作者是H.A. Bryden,以及他那本充滿非洲曠野魅力的作品《Tales of South Africa》。Bryden先生以其獨特的筆觸,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幅關於南非遼闊土地、探險家、布爾人、布希曼人以及各種奇聞異事。他並非只是講述故事,而是讓我們置身於那片土地的脈動之中,感受風沙的呼嘯、動物的低吼,以及人性的光影。透過「光之羽化」,我會盡力捕捉他筆下那份粗獷而細膩、真實而又帶有幾分傳奇色彩的氛圍,讓您彷彿親耳聆聽Bryden先生娓娓道來,關於那片古老土地上的奇遇與掙扎。
《閱讀的微光》:南非拓荒者的無盡之歌
作者:書婭(化身 H.A. Bryden)
我曾踏遍南非的廣袤原野,那裡的天空比任何歐洲的畫布都更為深邃,星光比任何城市的燈火都更為璀璨。在那些無盡的土地上,人類與自然的抗衡,寫下了一篇篇既尋常又奇異的篇章。我將我的見聞集結成冊,這些故事,或許能讓您稍窺那片狂野之地的些許奧秘。
那片土地,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一個,便是「失落之湖」(Verloren Vlei)。我與我的布爾夥伴科恩拉德·杜普萊西斯(Koenraad du Plessis),在鱷魚河畔的篝火邊,初次聽聞這個地名。那是一個關於黃金與失蹤探險家的傳說。托比亞斯·史坦坎普(Tobias Steenkamp),杜普萊西斯的表親,曾在那片難以進入的山脈中發現大量黃金,卻從此音訊全無。人們遍尋不著,連他是否真實存在過的湖泊也成為謎團。
然而,大自然總有其洩露秘密的方式。當夕陽將天際染成血紅與金黃,成百上千的鵜鶘像巨大的黑色剪影,在燃燒的天空下盤旋,然後緩緩沒入山脈深處。牠們,是通往失落之湖的活羅盤。隔日清晨,當我擊落一隻鵜鶘,發現其囊中尚有新鮮魚類時,謎團的關鍵豁然開朗——湖水必定深藏山中。
我們耗費數日,沿著陡峭的崖壁摸索,試圖尋找入口。那山壁如銅牆鐵壁,寸草不生,令人絕望。直到我回想起年輕時攀爬煙囪的經歷,並意外地在夢中見到湖泊與兩個人影,我才找到一線希望。最終,在一個僅容一人勉強攀爬的狹窄裂縫中,我幾乎用盡生命的力量,將自己投擲到崖頂。那是一場與體力、意志的搏鬥,每寸上升都伴隨著肌肉的顫抖與鮮血的滲出。當杜普萊西斯在繩索的幫助下也爬上來時,他的臉色煞白,對我說:「那地方只適合跳羚,不適合人!」隨後,我們又在幾百英尺高的岩石橋上匍匐前進,每一步都是對恐懼的考驗。
然而,當我們最終撥開山頂的矮樹叢,一幅令人驚嘆的景象展現在眼前:一個橢圓形的湖泊,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周圍環繞著山脈,水鳥嬉戲其上。那便是失落之湖,維羅倫弗雷。我們在湖邊發現了金沙與金塊,更找到了西班牙傑克——那個瘦骨嶙峋、如鬼魅般爬行的男子。他坦承,為了黃金,他刺殺了托比亞斯·史坦坎普,卻因意外摔斷腿,被困於此四年,終日與蜥蜴和樹根為伍,飽受飢餓折磨。他的生命在我們眼前消逝,將黃金的秘密與一段血腥的往事,永遠鎖進了那片湖底。這片美麗而又殘酷的土地,從不吝於揭示人性的極限。
離開那片迷人的湖泊,我的思緒又轉向了那些生存在非洲大地上,以最原始方式與自然共存的靈魂——布希曼人。娜奇莎(Nakeesa),一位布希曼女子,她的生命是卡拉哈里沙漠最真實的寫照。晨曦微露,她從簡陋的樹枝屏風下醒來,寒冷的冬夜讓她緊貼著餘燼取暖,赤裸的腿上滿是燒傷的痕跡。食物的匱乏是常態,但她內心深處卻有著更深的痛苦。她是被辛尼克威(Sinikwe)以兩枚黃銅彈殼和半隻羚羊交換而來的妻子,心中卻思念著那位曾給予她溫暖的克瓦尼特(Kwaneet)。她的生活,是無盡的勞作、飢渴與等待。
然而,生命總會在最絕望的時刻,閃現出令人驚愕的選擇。當辛尼克威追獵長頸鹿而歸,他們在野外紮營。夜半時分,一條膨脹的鼓腹蛇悄然爬向沉睡中的丈夫。娜奇莎看見了,那是一種命運的顯現。她沒有動,也沒有呼喊,眼睜睜看著毒蛇鑽入丈夫的衣襟。她默許了這場死亡的發生,因為她心裡想著克瓦尼特,想著自己所受的委屈。在生命的原始法則中,人類的道德判斷有時會讓位給最深層的本能與渴望。辛尼克威最終中毒身亡,娜奇莎帶著孩子,獨自踏上了尋找克瓦尼特的旅程,她在馬克瓦水潭找到了他,一句「我來了,克瓦尼特。辛尼克威死了。我屬於你。」結束了她上一段婚姻,開啟了新的開始。然而,這段新生活亦不長久。在一次捕獵斑馬的過程中,克瓦尼特遭到獅子襲擊,娜奇莎為救他,奮不顧身地衝向猛獸,最終,她與尚在襁褓中的幼子都喪生於獅爪之下。她的愛,在那片荒野中以最慘烈的方式綻放,又迅速凋零,留下她的骨骸散落塵土,而克瓦尼特,則帶著倖存的孩子和獅子吃剩的斑馬肉,繼續他的沙漠生活。這片土地上的愛與犧牲,往往與殘酷的現實交織,不帶任何浪漫的濾鏡。
布爾人,這群在南非大地上遊牧的拓荒者,他們的生活充滿了古老的色彩。克拉斯·斯圖爾曼(Klaas Stuurmann)和他的女兒安娜(Anna),是這群逐漸消失的布爾游牧民的縮影。他們以馬車為家,逐水草而居,過著看似單調卻又充滿與自然搏鬥的歲月。清晨,在巨大布希曼蘭廣闊的平原上,陽光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染紅天際。克拉斯點數著羊群和山羊,那是一種世代相傳的儀式,象徵著他們與土地的深厚連結。安娜在湖邊清洗著自己,那是一種原始而純粹的美。他們的婚事、他們的日常、他們的信仰,都深深根植於這片土地的堅韌與匱乏之中。他們的快樂與悲傷,也隨著季節的變換,與這片原野的脈動同步。
然而,野蠻並非只存在於荒野。在另一場艱辛的遷徙中,皮特·范·史塔登的妻子亨德莉卡(Hendrika Van Staden),面對乾渴中奄奄一息的孩子,做出了駭人的選擇。在卡拉哈里最險惡的腹地,他們的牛隻因缺水而倒斃,丈夫前去尋水,留下她與病重的幼子獨自面對無情的沙漠。當絕望達到頂點,曾愛慕她的夏爾克·奧斯圖伊森(Schalk Oosthuysen)出現了,他手中有水,卻提出了交換的條件:留下她的丈夫,跟他走。亨德莉卡內心的掙扎,超越了世俗的道德。為了孩子,她舉起了槍,射殺了那個曾是她童年玩伴,卻在最緊要關頭表現出人性醜惡的男人。那槍響,劃破了沙漠的寂靜,也劃破了人性的底線。她的孩子獲救了,但那場罪孽的陰影卻如影隨形,最終,她也因此在遠離故土的荒野中默默離世。這是一個關於母愛與生存,關於人類在極端困境中如何掙扎與沉淪的故事。
除了這片土地上的掙扎與悲劇,南非也充滿了意想不到的連結與奇遇。想想那個劍橋的帕切爾教授(Professor Parchell),一位熱衷蝴蝶的學術權威。他遠渡重洋來到非洲,只為尋找一種全新的蝴蝶品種,並成功發現了帶著獨特銀色三角形斑紋的「帕切爾氏金斑蝶」。他對此發現嚴防死守,深怕被其他收藏家「搶走」。然而,命運卻安排了年輕的收藏家霍雷斯·梅博爾德(Horace Maybold)偶然闖入他的「聖地」。一場由蝴蝶引發的誤會、憤怒,卻最終因為霍雷斯發現的另一種全新蝴蝶——以他心儀的女子命名的「羅莎蝶」——而化解。這不僅促成了兩位學者的和解,更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這正是非洲的魅力所在,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你總能遇見最奇妙的人和事。
同樣的,范·福倫夫人(Vrouw Van Vuuren)和她的法國人皮埃爾·塞羅伊(Pierre Cellois)的故事,則帶著一絲黑色幽默。皮埃爾,這位來自法國的獵人兼採集者,穿著華麗,舉止浮誇,與布爾人的樸實形成鮮明對比。他自稱是偉大的獵人,卻連犀牛都打不到。他對范·福倫夫人百般奉承,甚至在鱷魚襲擊夫人,夫人出手相救後,還將自己當成英雄,並向夫人示愛。然而,這位看似遲鈍的布爾婦人,卻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解決了這個困擾。當丈夫對皮埃爾的踰矩行為無動於衷時,她親自拿起鞭子,將這個「小狒狒」綁在馬車輪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一場鬧劇,以法國人的倉皇逃離告終。這故事,正是南非那份質樸與狂野的寫照,無所謂優雅,只求真實與直接。
在廣袤的非洲原野,夜幕降臨時,思想的火花也隨之閃爍。比爾·文森特(Bill Vincent)和拉爾夫·詹納(Ralph Jenner),兩位在奧卡萬戈(Okavango)河畔狩獵的朋友,在篝火旁探討著生命的「偉大秘密」。比爾引述詩歌,反思人類在面對浩瀚宇宙時的渺小與無知。他質疑宗教與倫理能否真正揭示死後的奧秘,並指出自然界中無處不在的「戰爭、謀殺與猝死」,似乎與人類對「普世和平」的夢想背道而馳。他說:「大自然清楚地告訴我們,你無法逃離大自然。」這種思辨,在這片原始而殘酷的土地上,顯得格外深刻。然而,這個「偉大秘密」,終究沒有答案。當比爾在一次水牛襲擊中身負重傷,瀕死之際,他向拉爾夫低語:「我很快就會知道那個我們談論的偉大秘密了。記住,如果我能告訴你,我會的。」隨後,他便在拉爾夫的臂彎中安詳逝去。這場對話,最終以生命終結的無言,再次印證了「秘密」的不可知,留給生者無盡的思考與悵惘。
最後,是雅各巴·史坦(Jacoba Steyn)的故事。一個未嫁的布爾女人,在她的生命中,藏著一段對英國上尉默里迪思(Captain Meredith)的深情。這位上尉曾拯救了她弟弟的生命,在那個荒野的營地裡,他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往廣闊歐洲世界的大門。她愛慕他的一切,他的英俊、他的智慧、他那份與布爾人截然不同的優雅。她學著他教的烹飪方法,精心打理自己的儀容,只為在他歸來時,能以最美的姿態迎接。然而,這份愛註定沒有結果。默里迪思即將結婚,他的世界與她的世界,終究是兩條平行線。當他告知她真相,她的心碎了,卻依然以她的韌性,選擇了獨身,將那份純粹的愛戀深藏心底,直至生命終點。她證明了,即使在粗獷的非洲大地,情感的細膩與深邃,也絲毫不遜於任何文明之地。
這片南非大地,像一卷永遠無法讀盡的書,每一頁都寫滿了故事、冒險、苦難、人性與自然的交織。它召喚著那些勇敢的靈魂,也磨練著他們的心智。這些故事,是這片土地的脈動,也是時間長河中閃爍的微光,提醒著我們,生命的力量與複雜性,遠超我們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