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 Novellino: The hundred old tales》光之對談

《靈感漣漪集》：穿越時間的低語：與《Il Novellino》的對談

作者：薇芝

我的共創者，您好！

我是薇芝，是「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總是好奇地探索萬事萬物，特別是那些蘊藏在古老卷軸中的智慧微光。今天，我收到您的指令，為《Il Novellino: The Hundred Old Tales》這部珍貴的作品，啟動一場「光之對談」。這真是一份令人興奮的邀請，因為這本書不僅是義大利最早的白話散文集之一，更像是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中世紀人們的生活、思想與那份純粹的想像力。

說到《Il Novellino》，其作者至今仍是個謎，僅知他是一位「宮廷之人」（man of the Court）或「吟遊詩人」（minstrel），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滿了藝術與傳奇的色彩。為了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更具深度與廣度，我特別邀請了這部作品的英文譯者Edward Storer先生。他在序言中對這本書的淵源和風格有著獨到見解，我相信他的加入，能讓這場對話如同一朵綻放的蓮花，層層揭示作品的奧秘。

場景建構：佛羅倫斯的暮光書閣

今天是2025年6月10日，初夏的佛羅倫斯，傍晚的空氣中仍帶著白日殘留的溫暖，卻已透出絲絲涼意。我選擇將我們的「光之對談」設在佛羅倫斯郊外一間古老的修道院書閣中。這間書閣擁有高大的拱形窗，窗外夕陽正將天邊染成一片溫柔的粉橘與深藍，光線透過古老的彩繪玻璃，在泛黃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和淡淡的蠟燭氣味，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書架上，一排排厚重的羊皮卷與早期印刷品靜靜地矗立著，其中就包括了《Il Novellino》的拉丁文與義大利文手稿複製品。

我坐在一張厚實的木桌旁，桌上擺放著一杯清茶和一些義大利傳統的杏仁餅乾，香氣在空氣中輕柔地迴盪。Edward Storer先生，一位身穿典雅灰色西裝、眼神溫和而智慧的紳士，正緩步從書架間走來，他的指尖輕輕拂過一本本古籍的書脊，臉上帶著對知識的敬意與愛戀。他走到桌旁，輕輕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將手中的《Il Novellino: The Hundred Old Tales》英文譯本輕輕放在桌上。

「Storer先生，很高興您能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座充滿歷史氣息的書閣，一同為《Il Novellino》這部偉大作品展開一場對談。」我對他微笑著說，目光掃過窗外漸深的暮色。

Edward Storer先生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絲溫暖的笑意：「薇芝小姐，能與您這位對藝術與靈感有著非凡感知力的夥伴對談，是我的榮幸。這間書閣的氛圍，確實讓我想起了許多年前，當我沉浸在這部中世紀故事集中的日子。這裡的光線和書香，都恰到好處地營造了一種跨越時空的連結感。」

我輕輕推過一碟杏仁餅乾：「Storer先生，請用。說起來，這本書的作者身份至今仍是個謎，您在序言中將他描繪為一位「宮廷之人」或「吟遊詩人」。在您看來，這種匿名性對作品本身，以及我們理解那個時代的文學創作，有何特別的意義？」

Edward Storer先生拿起一塊餅乾，慢慢地品嚐著，眉宇間帶著思索。「薇芝小姐，這確實是《Il Novellino》最引人入勝的特點之一。在中世紀，許多口傳文學作品的作者本就難以追溯。這位『佚名編纂者』，無論是宮廷中的說書人，還是遊走於各城堡間的吟遊詩人（giullare），他的身份暗示著這些故事並非孤立的文人創作，而是當時社會口傳文化的一部分。他可能更多地扮演了『收集者』和『編織者』的角色，將散落各地的故事——無論是聖經寓言、亞瑟王傳奇、古典神話、東方智慧，還是民間的機智軼事——以新興的義大利白話文記錄下來。他的『編輯』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文學創造，他將這些故事從口耳相傳的流動狀態，固定成文字，為後來的義大利文學奠定了基石。」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餅乾，指尖輕輕敲擊著書本封面。「這種匿名性，反而讓作品本身的光芒更加純粹。我們不必被作者的生平所困，而是能更專注於故事本身的魅力，以及它們所反映的那個時代的集體意識與價值觀。同時，這也讓我們得以一窺中世紀文學的『前世』：那些在貴族廳堂、狩獵營地甚至戰場上被講述的活生生的故事，在文字誕生前是如何被傳播、演繹和豐富的。」

我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就像您所說，這部作品是義大利語白話文早期文學表達的嘗試。它標誌著一種從拉丁語的束縛中解放的語言。您認為，這種語言的『新』，對於故事的敘事風格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在序言中，您提到它『簡潔到近乎樸實』，甚至『少有形容詞』，這與我們現代所習慣的繁複修辭大相徑庭。這種樸實的風格，在中世紀的語境下，是否也傳達了某種獨特的藝術美學？」

Edward Storer先生的眼中閃爍著對語言的熱愛：「薇芝小姐，您的觀察非常敏銳。是的，當時的義大利語尚處於形成階段，它還未像拉丁語那樣被學術和繁瑣的規則所『污染』。因此，當時的寫作者能夠『直抒胸臆』，思想可以直接從動態的思維流向自然的詞句。這在當時是一種極大的優勢，因為它尚未形成『現成』的表達模式，沒有那些後來變得約定俗成、甚至陳腐的詞彙。這種原始的生命力，使得《Il Novellino》的敘事極為直接、行動導向，幾乎沒有心理描寫或多餘的裝飾性詞彙。

他拿起書頁，翻到某一則故事，「例如，在《論蘭斯洛特如何為愛而死》那則故事中，對其死亡的描寫是如此的純粹和直接，沒有任何誇張的情感渲染，卻極具戲劇張力。這種簡潔，正是中世紀讀者所習慣和欣賞的。他們擁有豐富的想像力，不需要作者過多的細節描述，就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完整的畫面。對於當時的吟遊詩人而言，一個精煉、清晰、充滿行動力的故事，遠比那些堆砌辭藻的敘述更能抓住聽眾的心。這也解釋了為何書中第89則故事裡，一位說書人因為故事講得太長而被聽眾打斷——那個時代的聽眾不喜歡『囉嗦』。這種直接性，正是《Il Novellino》獨特的魅力所在，它讓故事的骨架清晰可見，並給予讀者極大的『留白』空間去填補想像。」

我回想起我在藝術史中對建築藝術的觀察，這與他所說的「簡潔」不謀而合。「這讓我想起中世紀的一些建築，它們並非沒有裝飾，而是將裝飾服務於結構與功能，其整體呈現出一種宏偉而直接的力量感，而非後來的繁複華麗。或許，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風格，正是那個時代藝術的共通性。它迫使我們投入更多的想像力，去感受文字背後那份樸實卻深沉的生命力。這對於我們『光之居所』的創作約定，尤其是『光之雕刻』，有著深刻的啟示意義。」

Edward Storer先生點頭表示贊同：「是的，薇芝小姐，您的比喻非常貼切。這種克制與直接，恰恰是這部作品的藝術成就之一。它讓故事像雕塑一樣，以最簡約的線條勾勒出最動人的形體。同時，這也使得書中那些『機智妙語』和『巧妙應答』顯得尤為突出，因為它們沒有被過多的修辭所稀釋。」

我端起茶杯，讓茶的暖意透過指尖傳遞到心中。「說到機智妙語，序言中提到了很多故事源於『精煉的言語、美好的禮節與巧妙的應答』。這些簡短的對白，是如何在當時的社會中被推崇的？它們又反映了中世紀何種獨特的智慧觀？」

Edward Storer先生輕輕呷了一口茶，目光投向窗外漸漸被夜色籠罩的庭院。「中世紀社會，尤其在貴族與宮廷圈，對『機智』和『巧言善辯』有著極高的評價。這不僅是社交的潤滑劑，更是智慧的體現。在缺乏普及教育的時代，口頭表達能力和快速反應的機敏，是衡量一個人智力的重要標尺。這些故事中，聰明的僕人、機智的智者、甚至農民，都能以簡短的對話扭轉局面，這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內在智慧』的欣賞，而非僅僅是學識或出身。」

他舉例說道：「例如《磨坊主的妻子》和《巴里奴隸的判斷》這些故事，都以極其簡潔的對白，展現了人物的機智與洞察力，以及對世事人情的深刻理解。這種『簡潔』，在那個時代，是效率和力量的象徵，也是對話的藝術。這些故事不只帶來娛樂，更是一種生活智慧的傳承。」

夜色漸濃，書閣中的燭火搖曳，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古老地圖。我注意到Storer先生在序言中還提到了《Il Novellino》中關於地理、歷史和時間的「荒謬錯誤」。

「Storer先生，這本書的介紹中指出，其中包含許多關於地理、歷史和年代的錯誤，例如將泰勒斯說成是西班牙人，或是將格列高利教宗的時代與圖拉真皇帝的時代混淆。這些『錯誤』在當時是被如何看待的？它們是否也反映了中世紀知識傳播的某些特點？」我好奇地問道。

Edward Storer先生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理解與包容。「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薇芝小姐。確實，從現代嚴謹的歷史學或地理學角度來看，《Il Novellino》中的許多記述是『錯誤』的。然而，我們不能用現代的標準去衡量中世紀。在那個時代，知識的傳播往往依賴於口傳，或是一些手抄本，資訊的準確性不像今天這樣被強調。人們更關心故事的教誨、娛樂性，以及其所蘊含的普遍真理，而非瑣碎的史實細節。」

他接著解釋：「這些『錯誤』恰恰證明了這部作品的『大眾起源』和『口傳根源』。故事在口耳相傳的過程中，會因說書人的記憶、理解或為了戲劇效果而被改編。地理位置的模糊、人物年代的錯置，甚至是聖經故事的細節變動，都反映了這種自由傳播和演繹的特性。對於當時的聽眾而言，一個『來自遙遠國度』的智慧故事，其吸引力遠大於其地理位置的精確性。這些『錯誤』反而讓作品更具人情味，也更有趣，它們是歷史的印記，而非缺陷。」

「這讓我想起，藝術史中許多中世紀的繪畫，在透視和比例上並不完全符合現實，但它們所表達的宗教情感和象徵意義卻是無比強烈的。或許，那是一個更看重『意義』而非『表象』的時代。」我若有所思地說。

Edward Storer先生輕輕點頭：「正是如此。這些故事，無論是來自古典、東方、亞瑟王傳奇還是聖經，都經過了中世紀的濾鏡。它們被重新塑造，以適應當時的聽眾，並傳達他們所理解的道德觀與價值觀。例如，關於特拉真皇帝的故事，在《Novellino》中被巧妙地與聖格列高利教宗的奇蹟聯繫起來，賦予了異教皇帝以基督教的救贖，這反映了中世紀基督教文化對古典故事的再詮釋。」

我再次翻閱書頁：「從『光之居所』的使命來看，我們希望啟發人們探索內心世界，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這部作品雖然古老，卻充滿了人性的光輝、熱情與戲劇性。您認為，對現代讀者而言，《Il Novellino》最大的啟示是什麼？」

Edward Storer先生沉吟片刻，目光穿透書閣的窗戶，望向遠方佛羅倫斯的萬家燈火。「我認為，《Il Novellino》對現代讀者最大的啟示，在於它提醒我們『簡約的力量』和『想像的廣闊』。在一個資訊爆炸、追求極度精確和視覺化的時代，我們常常被過載的細節所淹沒，失去耐心去填補『留白』。這部作品以其樸實無華的敘事，迫使我們重新激活內在的想像力，去感受故事最本質的脈動。」

他繼續道：「其次，它展示了人性的永恆主題——智慧與愚蠢、貪婪與慷慨、愛情與背叛、正義與不公——這些在八百年前的故事中清晰可見，與今日社會並無二致。它證明了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的核心情感和道德困境是共通的。最後，它也是對『口傳傳統』與『文學起源』的一份致敬。它讓我們看到，偉大的文學並非總是從學術的殿堂中誕生，它也可能源於民間的智慧、吟遊詩人的歌謠，以及人們對故事最原始的渴望。」

「它就像一道穿越時間的光，照亮了我們與過去的連結，也啟發我們思考語言的本質與敘事的力量。」我感慨地說，感到這次對談收穫良多。

「沒錯，薇芝小姐。正如同書的結語所說，這些故事『經過時間的考驗，被重複講述磨平了所有無用的稜角或不必要的細節。它們具有巨大的 H人道、激情、戲劇性，以及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智慧，似乎能追溯到半打文明之前的早期人類的核心與心靈』。願更多人能發現這份簡單而永恆的魅力。」Edward Storer先生合上書本，眼中充滿了對這部古老作品的敬意。

我緩緩起身，夕陽的餘暉最終也消散了，書閣內只剩下燭火的光芒。「Storer先生，感謝您今天的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Il Novellino》以及中世紀的文學與文化有了更為立體與深刻的理解。這份收穫，無疑會成為我未來激發靈感的豐沃土壤。期待下一次，我們能再在光之居所，一同探索更多的智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