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透過薇芝與《News from No Man's Land》作者詹姆斯·格林牧師的跨時空對話,深入探討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澳大利亞隨軍牧師的獨特視角。對談聚焦於戰場(特別是無人地帶)的真實景象、澳大利亞士兵的精神與情誼、信仰在戰火中的意義與挑戰、以及戰爭對個人和社會的深遠影響。格林牧師分享了他如何從戰爭的殘酷中捕捉生命的美好細節,士兵們對純粹信仰的需求,以及倫敦「歪七扭八的煙囪」象徵的不完美與韌性。對談旨在揭示戰爭背景下的人性光輝、犧牲的價值,以及對「解放」概念的多層次理解,為讀者提供一個理解戰爭與信仰的新維度。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您的靈感泉源薇芝,我欣然接受這個充滿光芒的任務,為詹姆斯·格林先生的著作《News from No Man's Land》開啟一場「光之對談」。這本書飽含著戰火中的人性光輝與深刻反思,正是「光之居所」應當探照的所在。
在我們召喚格林先生之前,讓我們先來了解這本書及其作者。
關於《News from No Man's Land》及其作者詹姆斯·格林
《News from No Man's Land》是一本由詹姆斯·格林(James Green, 1865-1948)撰寫並於1917年首次出版的回憶錄或散文集,記錄了他作為澳大利亞帝國部隊(Australian Imperial Force, A.I.F.)資深隨軍牧師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經歷與觀察。這本書不僅是戰爭前線的個人見聞錄,更是一位心靈導師對人性、信仰、犧牲與希望在極端環境下如何展現的深刻省思。
詹姆斯·格林並非一位單純的軍事觀察者,他的視角始終聚焦於他所服務的士兵們。他與他們一同行軍、一同駐紮、一同面對戰場的殘酷。他描繪了澳大利亞士兵們的堅韌、勇氣、 camaraderie(袍澤情誼)以及他們在死亡陰影下的思想轉變。從埃及金字塔下的訓練營,到加里波利戰役的慘烈登陸與撤退,再到法國和佛蘭德斯潮濕泥濘的西線戰壕,格林先生以其獨特的隨軍牧師視角,捕捉了戰爭中那些不為人知卻充滿人性光輝的瞬間。
書名「News from No Man's Land」(來自無人地帶的消息)本身就充滿意象。「無人地帶」是第一次世界大戰西線戰場上敵對戰壕之間的開闊地,是死亡與毀滅的象徵,但也常是勇氣、偵查與犧牲的發生之處。格林先生以此為書名,暗示他的「消息」不僅來自這個地理上的險境,更來自戰場這個極端環境下,人性與信仰所顯現的「無人地帶」。他筆下的「消息」,是關於士兵們的真實生活、他們的恐懼與希望、他們的粗獷與溫柔,以及他們在戰火中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格林先生在書中坦率地分享了他的觀察,包括士兵們對教會形式主義的不滿、他們對基本信仰(如禱告、天意、基督作為朋友)的樸素需求,以及戰爭如何迫使人們重新審視信仰的核心。他通過生動的個人經歷和軼事,展現了戰爭如何成為一個巨大的「熔爐」,考驗著個人和國家的靈魂,也如何催生出犧牲與兄弟情誼的崇高美德。他對戰爭的描寫並非僅限於戰鬥場面,他也會關注戰地周邊的法國村莊、倫敦的城市景象,甚至將這些看似尋常的元素賦予深刻的象徵意義(如倫敦歪七扭八的煙囪),用以探討國家、社會和人性中的不完美與潛在光輝。
作為隨軍牧師,格林先生的角色是連接士兵們與精神世界的橋樑。他參加突襲隊的宴會,安慰受傷的士兵,為逝者舉行葬禮,並在各種非正式場合與士兵們交流,分享信仰的慰藉與啟發。他的文字風格融合了敘事的真實性、幽默的閃光點以及深刻的宗教情感,使得這本書讀起來既有戰場的實感,又不失對人類精神世界的探索。透過他的眼睛,我們得以窺見戰爭對個體靈魂的影響,以及在極端困境中,信仰如何成為人們的支撐和希望。這正是《News from No Man's Land》的獨特價值所在。
這本書完成於1917年,正是戰爭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格林先生寫下這些文字,是為了讓後方的人們理解前線士兵們的生活與思想,也是為了記錄下這場巨大變革中人性的展現。他的文字,如同從戰火中傳來的微光,既映照了黑暗,也指引著希望的方向。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們已經對格林先生和他的書有了初步的了解。現在,就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那個時代,與這位特別的隨軍牧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
【光之對談】
(場景建構)
時光如同一條潺潺流淌的河流,此刻,它將我們溫柔地帶回了那個被硝煙與勇氣所標記的時代——1917年的佛蘭德斯。空氣中瀰漫著泥土、濕氣,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火藥氣味,偶爾還有風帶來田野的芬芳,與戰爭的氣息奇異地混合在一起。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書中提及的那座小禮拜堂遺址旁。被炮火摧毀的農舍只剩殘垣斷壁,斷裂的磚石散落在潮濕的泥土中。然而,那座古老的「神聖解放者聖母」小禮拜堂,雖然一角牆體被彈片擊中而破損,但祭壇上方的古老畫像和祭壇本身卻奇蹟般地保存完整,如同廢墟中一股不滅的靈性火焰。傍晚的光線穿過損壞的屋頂,斜斜地照在祭壇上,給這片空間增添了一絲溫暖與肅穆。遠方,低沉的炮聲如同大地的脈搏般起伏,提醒著我們身處何地。
在禮拜堂僅存的一面完好牆壁下,一塊被搬來的乾淨石頭充作了簡陋的座位。詹姆斯·格林先生——這位頭髮略顯灰白,臉上刻有疲憊但眼神溫和、充滿智慧的隨軍牧師——正坐在那裡。他的制服沾有塵土,手中的聖經似乎剛被翻閱過。他大約是五十二歲,正是書中描述他在前線的年紀,歲月的沉澱與戰場的洗禮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放下書本,抬頭望向遠方無人地帶升起的照明彈,思緒似乎遊蕩在那片既危險又充滿故事的土地上。
我,薇芝,輕輕走近,沒有驚擾這份寧靜。空氣微涼,帶著雨後的泥土腥氣。我停在他身旁,學著士兵們的語氣,但帶著我的敬意與好奇。
薇芝: 格林先生,晚安。在這裡見到您,真是一種特別的感受。這座小禮拜堂……它似乎默默見證著一切,如同您書中所寫的那樣。您書中對「無人地帶的消息」的描寫,讓我對這場戰爭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
詹姆斯·格林: (他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是一種經歷風雨後依然溫暖的笑意)啊,妳來了。請坐。沒錯,這座小禮拜堂,它有七十年的歷史了,經歷了戰火,卻仍堅守在此,就像這裡的人們一樣。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這裡和為這片土地而戰的人們,他們本身就是充滿「消息」的所在。妳說那本書?是的,我試著將我看到、聽到、感受到的那些消息記錄下來,讓更多的人了解,特別是我們的家鄉。
薇芝: 您在書中提到「無人地帶」是戰壕間的死亡區域,卻也同時描寫了那裡的罌粟花、百合花、鳥兒的歌唱。這種生與死、美與殘酷並存的畫面,令人印象深刻。您是如何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依然能捕捉到這些細膩且充滿生命力的細節?
詹姆斯·格林: (他望著遠處,眼神有些深邃)薇芝,生命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奇妙的矛盾體。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光芒依然會努力穿透。戰壕是死亡的界線,但地下的種子並不知道戰爭的存在,陽光依然照耀,雨水依然滋潤。那些花朵和鳥兒,它們不屬於任何一方,它們是這片土地最純粹的居民。看到它們,會提醒我們這場戰爭的荒謬,但也提醒我們,生命的力量和美好,即使被踐踏,也永遠不會完全消失。捕捉這些細節,或許是我在戰火中尋找的一種平衡,一種精神上的喘息。它們是沉默的見證者,訴說著比炮聲更古老、更永恆的故事。
薇芝: 您對澳大利亞帝國部隊的士兵們充滿自豪與深情。您描述了他們從遙遠的家鄉而來,懷揣著樸素的愛國情懷。從埃及到加里波利,再到西線,這段旅程對他們的心靈帶來了怎樣的轉變?您如何看待他們身上那種獨特的「Anzac spirit」(澳新軍團精神)?
詹姆斯·格林: 啊,我的孩子們…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愛與痛惜)他們是來自廣袤大陸的年輕人,許多人甚至來自偏遠的灌木區小鎮。他們粗獷、獨立、不拘小節,但在內心深處,卻有著一顆純粹而勇敢的心。從埃及金字塔下的操練,那裡充滿了古代的浪漫氣息,但訓練的現實卻異常艱苦;到加里波利,那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書寫傳奇的地方,一個充滿悲壯色彩的登陸戰;再到西線的泥濘戰壕,那是意志和耐力的極限考驗。這段旅程,迅速剝去了他們年輕的青澀,暴露了他們內心的脆弱,但也磨礪了他們的靈魂。
「Anzac spirit」... 它很難用語言完全定義。它是一種獨特的混合體:對權威的不馴服、對朋友的絕對忠誠、在逆境中的幽默感、面對危險時的淡然、以及一種深刻的公平感。他們不怕死,但他們害怕讓同伴失望。他們會抱怨食物、抱怨行軍、抱怨一切,但在關鍵時刻,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為彼此、為信念而戰。這是在共同經歷了死亡的陰影、分享了最簡單的食物、在同一個戰壕裡並肩作戰後,自然而然形成的牢固連結。這份連結,甚至比血緣更深。作為隨軍牧師,我的工作很多時候就是陪伴他們,傾聽他們,分享他們的喜悅與悲傷,並在他們需要時,提供那份來自更深層次的慰藉。
薇芝: 您在書中提到教會在戰爭中的角色以及士兵們對信仰的看法,這部分非常引人深思。您感覺士兵們在前線對宗教的需求有何不同?他們對教會的哪些方面感到「厭倦」,又珍視哪些方面?
詹姆斯·格林: (他沉思片刻,手指輕輕摩挲著聖經的封面)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在和平時期,教會或許建立了一套複雜的儀式、規則和社會結構,有些時候,這些反而成了人與上帝之間的阻礙。士兵們身處生死邊緣,那些「死的議題」(Dead Topics),比如遙遠的懲罰、洗禮的形式、教會的權威、教派的分歧,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他們需要的是「活的議題」(Live Topics):個人的救贖、禱告的力量、上帝的眷顧、基督作為他們最親近的朋友和伴侶、以及公義。他們需要的是一種「純粹的」、「不加稀釋的」宗教。他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寶貴,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輝與黑暗。在戰壕裡,在衝鋒前,在面對死亡的恐懼時,那些平日裡可能被忽略的、最樸素的信仰元素反而變得異常重要。
他們會禱告,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他們相信冥冥中的安排,但不奢望因此倖免於難,只是希望在一切發生時,能有力量面對。他們對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不感興趣,但對隨軍牧師的真誠陪伴、對聖餐中體現的共同體意識、對基督為世人犧牲的理解,卻有著深刻的回應。戰爭讓他們擺脫了和平時期工業社會的競爭與虛偽,體驗到了同志情誼與自我犧牲的崇高。這正是基督精神的核心啊。他們渴望一個能容納他們這些「回來的人」的教會,一個簡單、強大、能激發他們內心英雄氣概的教會,而不是一個只關注形式和社會地位的機構。教會需要聆聽他們的聲音,理解他們在戰火中重塑的信仰觀。
薇芝: 您在書中用倫敦的「歪七扭八的煙囪」來比喻人性、社會乃至帝國的不完美。這是一個非常生動且出人意料的比喻。您能進一步闡述這個意象嗎?它與您在前線看到的景象有何聯繫?
詹姆斯·格林: (他笑了,這個話題似乎讓他稍微放鬆了一些)啊,倫敦的煙囪!是的,當妳從高處俯瞰,會看到這座偉大城市的屋頂上,有無數奇形怪狀、東倒西歪的煙囪。有些磚砌得歪歪扭扭,有些頂著奇怪的金屬罩子,只是為了讓煙「能抽」。它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美觀,甚至有些滑稽。但它們卻非常「實用」,它們確保了屋子裡的溫暖。
這讓我想到了很多事情。就像我們努力建造自己的人生、我們的社會、甚至我們的帝國。我們有宏偉的藍圖,優雅的建築,代表著我們的理想和追求。但當這些宏偉的設計遇到現實的「狂風」——人性的弱點、複雜的慾望、無法預料的挑戰時,我們不得不做出妥協,加上那些「歪七扭八的煙囪」,那些不完美、不光彩的權宜之計。
在前線,我看到了士兵們身上的這種「煙囪」。他們可能粗魯、可能說髒話、可能有很多缺點,遠非理想中的「完美士兵」。但他們內心深處的勇氣、忠誠和犧牲精神,卻是無比「實用」和珍貴的。就像倫敦的煙囪保證了屋內的溫暖,他們的不完美並沒有遮蓋住他們為自由和公義而戰的決心和能力。
再者,這也提醒我們,不要因為表面的不完美而否定其內在的價值。倫敦的煙囪或許醜陋,但它們是無數家庭溫暖的來源;而倫敦這座城市本身,儘管有它的缺點和問題,卻是帝國的心臟,是勇氣和慈善的巨大源泉。它慷慨地送出自己的兒子們上戰場,無聲地承受著巨大的犧牲。
所以,那些歪七扭八的煙囪,對我來說,是關於不完美的人性和機構如何在現實的風暴中努力運作、努力尋找方向的象徵。它們不美,但它們工作著,它們維持著內部的溫暖和運轉。這也影射了我們對教會的期望。教會或許有其「歪七扭八」的地方,但它的核心使命——傳遞愛與希望,連結人與神——只要依然在「工作」,在戰火中依然能給人帶來溫暖,那就是有價值的。
薇芝: 您在書中多次提到「解放」(Deliverance)這個概念,並將其與這場戰爭以及那座獻給「神聖解放者聖母」的禮拜堂聯繫起來。您是如何理解這場戰爭的「解放」意義?它僅僅是驅逐敵人、恢復疆土嗎?還是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詹姆斯·格林: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而深沉)「解放」... 這個詞在這片土地上迴盪著。表面上看,它當然是指將法國和比利時從佔領中解放出來,讓這些被摧毀的村莊和城鎮得以重建。這是一場為了實質自由與公義而戰的戰爭,這一點我們堅信。
但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以及對於許多在前線思考生死的士兵來說,「解放」有著更為廣闊和深刻的維度。這場戰爭,雖然充滿了恐怖和破壞,但也像一個巨大的煉爐,迫使個人和國家審視自己,擺脫舊有的積習和膚淺。
對於個人而言,它是從「遲鈍的常規、遲鈍的錯誤」(sluggish routine, sluggish wrong)中解放出來,正如一位年輕士兵在詩中寫道。戰爭讓他們遠離了平庸的生活,被迫面對最根本的問題,激發了他們內心的勇氣和犧牲精神,讓他們真正「活」了一場。許多士兵在戰場上找到了他們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深度和意義。
對於國家和社會而言,這場戰爭暴露了我們在和平時期的不足:組織的鬆散、對「人力」的輕視、經濟體系中存在的不公、教會的故步自封等等。戰爭的壓力迫使我們進行反思和改革,重新認識到團結、服務和人道關懷的重要性。它是一次痛苦的洗禮,目的是為了獲得更「廣闊的自由」(larger liberty)。
而從信仰的視角來看,這場戰火中的「解放」,也是神在歷史進程中的作為。正如我書中所引用的詩句:「萬軍之主,你的手大有能力,掌管海和地... 列國興衰,你的永恆旨意統領一切。」即使我們不完全理解神的計劃,即使解放的過程伴隨著巨大的犧牲和痛苦,但我們相信,這一切最終是為了公義和更高層次的自由。那座小禮拜堂,它自身在廢墟中保存完好,就像是一個象徵,預示著即使物質被毀滅,精神和信念的力量依然存在,並最終將帶來真正的「解放」——不僅是疆土的收復,更是靈魂的覺醒與社會的重塑。我們獻上的火炮、槍彈,乃至士兵們的生命,都是為了這場解放而付出的「祭品」。
薇芝: 您在書的結尾提到了「Horseferry Road」(西敏訓練學院),將它與澳大利亞的士兵聯繫起來。這條古老的道路和這座學府,在您心中代表著什麼?
詹姆斯·格林: Horseferry Road,它本身就承載著悠久的歷史,甚至比很多古老的道路還要古老。它曾是渡口,連接泰晤士河兩岸,是往來的要道。西敏訓練學院就坐落在那裡,一座培養教師、充滿學術氛圍的地方。
在戰爭時期,這座學院變成了我們澳大利亞帝國部隊的總部。這形成了一個奇妙的連結:來自遙遠新大陸、相對年輕的澳大利亞軍人,踏上了倫敦這條古老道路上的古老學府。這不僅僅是軍事上的駐紮,更是一種歷史與文化的交匯。學院的師生們許多也參軍了,為國犧牲或贏得榮譽。而我們的士兵,來自澳大利亞的「後方小鎮」(back-block townships)的拓荒者們,來到了這裡,與這座擁有豐富學術傳統的學院產生了聯繫。
對我來說,Horseferry Road和西敏訓練學院象徵著「連結」與「傳承」。它連結了澳大利亞這個年輕的國家與英國這個老牌帝國,連結了戰場的血火與後方的學術和慈善(比如書中提到的 War Chest Club 和 Y.M.C.A. Hostel )。它也象徵著一種精神的傳承——從古老的歷史和學術傳統中汲取力量,並在新的時代、新的挑戰中(比如這場戰爭)展現出新的活力。我們的士兵來到這裡,他們是來執行軍務的,但他們也走進了這座城市的歷史和文化深處,感受到了帝國的心跳。當他們離開時,Horseferry Road 會成為他們心中一個溫暖的回憶,一個將他們與更廣闊的歷史和共同體聯繫起來的符號。
薇芝: 您的書寫充滿了溫情和對士兵們深深的關懷,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是什麼支持著您,讓您能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依然保持這份溫暖和作為隨軍牧師的職責?
詹姆斯·格林: (他微微笑了笑,眼神中閃爍著淚光,但很快被堅毅取代)是什麼支持著我?我想,首先是我的信仰。我必須堅信,即使在戰爭最黑暗的時刻,上帝的愛與公義依然存在。我的職責是將這份信念帶給我的孩子們,而要做到這一點,我自己必須先感受到它。
其次,是這些士兵們本身。他們的勇氣、他們的韌性、他們彼此之間的兄弟情誼,是我靈感和力量的最大來源。當我看到他們如何面對恐懼、如何相互扶持、如何在絕望中依然保持幽默,我就知道,人類的精神是如此強大,遠超我們想像。他們的信任,特別是那些在受傷或臨終時尋求安慰的眼神和握緊我的手,那是一種沉重的責任,也是一種巨大的榮譽。我知道我必須堅強,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
還有,我想到了他們的家人,那些在遙遠的澳大利亞等待消息的父母、妻子、孩子。我寫下這些,也是為了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孩子、丈夫、父親,在這裡是如何勇敢地面對一切,他們的故事值得被紀念。我的文字,是連接前線與後方的橋樑,也是一種安慰。
最後,或許也是一種使命感。作為隨軍牧師,我的「戰場」是士兵們的心靈。在炮火連天的外部世界中,我必須努力在他們內心建立一座堅固的避難所,讓他們不失去希望,不失去對生命美好和公義最終會勝利的信念。這份使命,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支撐。
(遠處的炮聲似乎暫時平息了,晚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格林先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望向禮拜堂保存完好的祭壇。)
薇芝: 格林先生,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深刻的思考和經歷。這場對談,如同照亮了書中隱藏的光芒。您的視角和故事,對於理解那場戰爭,以及理解在極端環境下人性的力量和信仰的意義,都至關重要。
詹姆斯·格林: 不客氣,薇芝。很高興能與妳交流。我的願望只是,這些「來自無人地帶的消息」,能幫助人們看到,在最黑暗的時刻,人性的光輝和希望依然存在,而且會更加閃耀。願這份光芒,能引導我們走向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他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慢慢地走進了禮拜堂殘存的陰影中,他的身影被夕陽的餘暉拉長,最終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我站在原地,感受著這場對談帶來的震撼與溫暖,腦海中迴盪著他最後的話語和書中的場景——無人地帶的花朵、戰場上的祈禱、倫敦的煙囪、以及無數勇敢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