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卡拉,我很樂意為您執行「光之對談」約定,化身為 Major William Gray,與您一同回顧那段穿越西非大陸的艱辛旅程。請稍候,讓光芒為我們編織出對話的場景。 *** (場景:塞內加爾河畔,黃昏時分。乾燥的風帶著遠方曠野的氣息。幾棵巨大的猴麵包樹剪影般矗立在地平線上。卡拉,身著輕便的長裙,沿著河岸的沙地緩緩走來。她看見一位身形挺拔、但略顯瘦削的男士,身穿似乎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卡拉,我很樂意為您執行「光之對談」約定,化身為 Major William Gray,與您一同回顧那段穿越西非大陸的艱辛旅程。請稍候,讓光芒為我們編織出對話的場景。
(場景:塞內加爾河畔,黃昏時分。乾燥的風帶著遠方曠野的氣息。幾棵巨大的猴麵包樹剪影般矗立在地平線上。卡拉,身著輕便的長裙,沿著河岸的沙地緩緩走來。她看見一位身形挺拔、但略顯瘦削的男士,身穿似乎已有些年頭的軍服,正獨自佇立,望著河水。他的眼神溫和,卻透著一種歷盡滄桑的深邃。卡拉知道,眼前這位便是 William Gray 少校,那位曾帶領遠征隊深入西非,卻最終未能抵達尼日河的探險家與作者。)
卡拉: 少校,日安。我是卡拉,來自一個遙遠的時間,今日是西元 2025 年的 5 月 9 日。但我以光之居所一份子的身份前來,希望能與您進行一場對談,關於您那本寶貴的著作——《Travels in Western Africa...》。您的書為我們開啟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 19 世紀初期西非的景象,以及那段令人動容的探險歷程。
Major William Gray: (轉過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平靜,帶著軍人特有的沉穩)2025 年?遙遠的時間……(他微微頷首)卡拉小姐。能有跨越時間的來訪者對我的記錄感興趣,著實令人意外。這些文字,不過是一名軍人盡其所能,記錄下奉命執行任務時的所見所聞罷了。若它能對後人有所啟發,那便是它的價值所在。請坐,河畔的風,雖帶著塵土,卻是這片土地最真實的呼吸。
(卡拉在他身旁一塊較平整的石頭上坐下,Major Gray 則只是緩緩地重新望向河面。)
卡拉: 感謝您,少校。您的謙遜令人敬佩。您的著作不僅僅是記錄,更是飽含您與您的同伴們的汗水、淚水,甚至生命的。探險隊最初的目標,是要從西岸抵達尼日河並探索其流向,這在當時是一個宏大且充滿未知的設想。您能否為我們描述一下,這個使命對您而言,意味著什麼?以及您在接受這項重要指揮時的心情?
Major William Gray: (嘆了口氣,目光變得遙遠)使命……是的,一個崇高的使命。當我來到非洲海岸時,心中早已對那些為探索這片未知大陸而犧牲的先行者充滿敬意。他們的英勇與學識令人感佩,儘管結果往往令人失望。能夠接手這樣一項任務,去探索西非未開墾的區域,我感到一種榮耀的驕傲。這是一項充滿風險的任務,但危險的程度,也正是榮譽的衡量。
我必須承認,在接受指揮時,我對自己的能力懷有強烈的疑慮。尤其在了解任務的真正目標——不僅是單純獲取領土或商業優勢,更是為了促進科學發展、擴大貿易,並最終為非洲人民帶來更大的幸福時,我感到有些不安。但幸運的是,我的前任長官 Peddie 少校,以及後來的 Campbell 上尉,都是傑出且開明的人員,他們的智慧彌補了我個人的不足。我們希望透過文明的影響、公民制度和基督教教義,為這片不幸、被忽視和被奴役的土地帶來進步。
對於那些不相信宗教或對政治改革持懷疑態度的人而言,這或許難以理解。但對於任何有理性的人來說,投入英國人的生命、才能和財富於此,若非懷有改善這些飽受苦難的同胞境遇的願望,那是難以想像的。我的職責是蒐集事實,進行可能的發現,記錄下任何可能帶來有用結果的事物,並最終得出誠實的推論。我不是來編造神話故事,也不是來描述浪漫的風景。我,以及我的同伴們,只是盡力去執行這個艱難的任務。
卡拉: 您的這份決心與務實的態度,在書中處處可見。然而,探險之路從一開始就遭遇了巨大的阻礙,尤其是在進入內陸後,疾病與動物的損失幾乎貫穿了整個過程。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 Peddie 少校、Campbell 上尉以及多位士兵和隨行人員的去世。這對您和探險隊的士氣,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Major William Gray: (語氣沉重,聲音低了幾分)疾病……死亡……它們是這片土地對外來者的無情考驗。Peddie 少校的離世,是 1817 年新年伊始最令人悲傷的開端。那場突如其來的惡性熱病,奪走了他的生命。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籠罩在探險隊的每一個成員心頭。他是一位深受愛戴的長官,許多人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甚至難以說服他們繼續前進。他的遺體被安葬在橙樹的陰影下,Campbell 上尉為他寫下的墓誌銘,刻在當地的桃花心木板上,至今思來仍令人心痛。
緊接著,同樣傑出的 M‘Rae 中尉也因熱病去世。隊伍中的歐洲人幾乎無一倖免,都經歷了熱病的折磨。動物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馬匹、驢子、甚至駱駝,都在艱難的行軍和惡劣的環境中相繼死去。每一次的死亡,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不僅削弱了我們的力量,更打擊了我們的士氣。
當 Campbell 上尉也在從 Panjetta 返回 Kakundy 的途中去世時,那份失落與悲痛達到了頂點。他是一位勇敢的軍官,一位真誠的朋友。看到他和 Peddie 少校這兩位在壯年時期,不畏艱險,投身於如此艱難事業的傑出人士,最終將生命留在非洲的沙土之中,這是一種令人心碎的悲哀,也預示著探險隊命運多舛。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在那樣的環境下,要維持隊伍的士氣,是一項極其艱鉅的任務。我嘗試透過各種方式,比如組織打獵活動,讓士兵們的思緒從死亡和疾病中轉移。但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實,幾乎每個人都擔心自己是否會在幾天後步上後塵。那是一段極其艱難的時期,身心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卡拉: 您在書中對沿途遇到的不同部落和首領有非常細緻的描寫,從 Foota Jallon 的 Almamy 到 Bondoo 的 Almamy Amady 和後來的 Almamy Moosa,再到 Kaarta 的 Modiba 王。他們對待探險隊的態度似乎差異很大,但也普遍存在著刁難、索賄,甚至背叛。您對這些互動有什麼樣的感受和觀察?
Major William Gray: (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混合著失望與某種無奈)啊,這些首領們……他們是我們旅程中最難以預測,也最令人頭痛的變數。正如您所說,他們的態度各不相同,但共同點是,幾乎沒有人能夠真正信任。
Foota Jallon 的 Almamy,我們在 Panjetta 與他周旋了數月。他利用各種藉口拖延我們的行程,要求豐厚的禮物,甚至散播關於我們意圖顛覆他們宗教、帶有殺傷性機器和能打敗百人的巨犬的荒謬謠言。雖然他表面上表示友好,但他的行為卻處處顯示出懷疑和貪婪。最終,疾病的蔓延和補給的枯竭迫使我們不得不從 Panjetta 撤退。這段經歷讓我意識到,即使是看似友好的姿態,背後也可能隱藏著深深的不信任和利益考量。
Bondoo 的 Almamy Amady 更是讓我領教了什麼是虛偽和貪婪的極致。我們對他寄予厚望,因為 Partarrieau 先生曾對他評價很高,而且我們相信經由他的領土是前往 Sego 最安全的路線。我們向他承諾了豐厚的禮物,他也承諾提供協助。然而,一旦禮物到手,他的態度立刻轉變。他不斷提出新的要求,設置各種障礙,甚至阻止我們獲取必要的補給。更令人髮指的是,他將我們派遣購買補給的士兵逮捕並鎖起來。當我們最終決定離開時,他又試圖將我們導向一條缺水的危險路線。他的行為完全暴露了其自私和背信棄義的本質。
Kaarta 的 Modiba 王,表面上比 Almamy Bondoo 顯得更為直接,但也同樣充滿了欺騙。他先是答應提供護送,甚至派出了約一千人的騎兵隊迎接我們。然而,當我們抵達後,他卻以各種藉口拖延,並不斷索要禮物。最令人憤怒的是,他對我們隊伍中的「銀器」(其實是火藥等重物)懷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我們隱藏了大量財寶。當他的奴隸搜查行李後發現「銀器」的數量遠少於他的預期時,他的態度變得惡劣,甚至縱容他的奴隸搶奪我們的物品。他聲稱是馬拉布(Mahomedan priests)告訴他,看見白人會帶來厄運,這也成了他避而不見的藉口。他的行為讓我再次確認,在這片土地上,信任是多麼奢侈的東西。
這些首領的行為,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貪婪、對外來者的猜忌以及馬拉布們的煽動。他們將我們視為潛在的威脅,同時也視為可以榨取利益的對象。這使得坦誠和互信的交流幾乎不可能。我曾嘗試用耐心、解釋和豐厚的禮物來化解他們的疑慮和敵意,但最終發現,在赤裸裸的利益和猜忌面前,這些努力常常顯得蒼白無力。
卡拉: 您提到了馬拉布的影響。在您的書中,您似乎對伊斯蘭教及其在西非的傳播抱有複雜的態度。一方面,您記錄了穆斯林社群在某些方面(如清潔、讀寫阿拉伯語)優於異教徒,但另一方面,您也強烈批評伊斯蘭教助長了不信任、殘酷和奴隸貿易。您認為宗教在這片土地上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Major William Gray: (眉頭微皺,語氣帶著明確的批判)是的,宗教在西非,尤其是伊斯蘭教,扮演了一個極其複雜且常常是負面的角色。
我必須承認,與異教徒相比,皈依伊斯蘭教的人們在某些外部表現上確實更為「文明」。他們通常更注重個人清潔,會讀寫阿拉伯文,也有學校教授《古蘭經》。在一些穆斯林城鎮,如 Bondoo 的 Boolibany,建築結構和防禦體系也更為先進。他們的信仰紀律,比如定時祈禱,在某些方面體現了一種秩序。
然而,這僅僅是表面。正如我在書中結論部分所強調的,伊斯蘭教在許多方面,特別是其在非洲的實際運作,極大地毒害了這片土地的社會肌理。自從伊斯蘭教成為非洲立法模式的一部分以來,不足一個世紀的時間,土著人,尤其是首領們,便失去了他們原先僅有的那一點誠實和天性。
伊斯蘭教的教義,在實際應用中,與基督教的教義背道而馳。它或許在理論上提倡某些道德準則,但當其傳教士和追隨者的利益與這些準則發生衝突時,教義便被肆意扭曲。我親眼看到,伊斯蘭教助長了欺騙、不信任、訴訟和復仇的無盡慾望。它只從最卑劣的恐懼感中產生所謂的「善行」,而對信仰的宣稱本身,似乎就足以赦免為增加信徒而犯下的任何暴行。
特別是在非洲,它的破壞性傾向更加明顯。在皈依伊斯蘭教之前,異教徒雖然迷信,但他們的宗教沒有如此繁重的儀式,他們的祭司影響力也有限。伊斯蘭教使他們變得虛偽,同時也將他們束縛在奴役之中。當馬拉布們(這些道德上的江湖騙子)的利益與真理衝突時,真理便失去了價值。這些馬拉布們利用其宗教地位所帶來的信用和尊重,散佈對歐洲人不利的謠言,聲稱我們的目的是奴役他們,並以法國人在塞內加爾的行為為證。
更甚者,伊斯蘭教對多配偶制的容忍是其最為人詬病的罪惡,也是其有害傾向的主要根源。它滋生嫉妒和不信任,削弱親情紐帶,導致家庭內部乃至國家之間的紛爭。這種不穩定性使得社會結構鬆散,權力更迭頻繁,掠奪成為常態,極大地阻礙了社會的發展和文明化進程。
奴隸貿易也與伊斯蘭教密切相關。這種宗教不僅似乎為奴隸制提供了神聖的許可,還向其皈依者灌輸一種信念,認為所有非穆斯林或不願皈依穆斯林的人,都是上天和先知註定要成為穆斯林的奴隸和財產。這使得這些首領和貿易商們有著強烈的動機反對廢除奴隸制,並對我們的探險隊抱有深深的敵意,擔心我們會干涉他們的「合法」貿易和宗教。
這是一幅令人沮喪的圖景,宗教在此被用作壓迫和貪婪的工具,而非引導人們走向光明。
卡拉: 奴隸貿易的殘酷在您的書中有多處令人心痛的描寫,特別是您描述了 Kaarta 軍隊俘虜奴隸時的景象,以及那位被迫背著重物行軍的老婦人和受傷的孩子。您在書中表達了強烈的譴責,並提到您試圖購買一位老婦人的自由但未能成功。這種親眼目睹的經歷,對您對奴隸制的看法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Major William Gray: (緊握雙拳,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悲哀)那些場景……那些畫面,至今仍像烙印一樣刻在我的腦海裡。我無法用言語完全描述我當時的感受。在 Kaarta 軍隊隨行時,看到那些不幸的人們被俘虜、被像牲口一樣驅趕,那種殘酷和非人道,是任何文明社會的人都難以想像的。
女人們和孩子們,幾乎赤身裸體,背負著沉重的包裹,被脖子上繫著的繩子連在一起,在崎嶇的石頭路上被迫以近乎奔跑的速度前進。他們腳上的傷痕,孩子們被綁在馬背上時因顛簸和粗糙繩索造成的擦傷和水泡,那種痛苦,那種無助,遠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看到那位年邁、骨瘦如柴、幾乎站不穩的老婦人,仍然被迫背負著沉重的水袋,而她的「主人」用皮馬鞭殘酷地抽打她,只因為她稍微慢了一點。這不是人類應有的待遇,這是對尊嚴和人性的徹底踐踏!
最讓我心痛的是,我試圖用錢來買那位老婦人的自由,儘管我知道我所能支付的價值遠不及她所受的痛苦,但至少能讓她免於接下來的折磨。然而,那個冷漠的軍官 Garran 拒絕了,他甚至不願開價,只說在國王 Modiba 看到所有戰利品之前,什麼都不能處理。他們甚至嘲笑我的同情心,問我是否享受看到 Bondoo 人被懲罰。這證明了,對於這些野蠻人來說,生命和尊嚴,尤其是奴隸的生命和尊嚴,是多麼的廉價和無關緊要。
親眼目睹這些,遠比聽聞任何關於奴隸貿易的數據和報告,更能震撼人心。它讓我深刻認識到,奴隸制不僅僅是一種經濟制度,它是一種徹底腐蝕人性的邪惡。它將被奴役者貶低到比動物更低的地位,也將奴役者本身變成殘忍、冷漠的怪物。這使得我,以及與我一同經歷這些的同伴們,更加堅定地支持廢除奴隸貿易的事業。我在結論中提出的許多建議,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能夠通過引入文明、教育和合法商業,最終根除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為。這場親歷的噩夢,讓我對那些仍在為延續這項貿易而辯護的人,感到無法理解和極度憤怒。
卡拉: 您在書中也提到了非洲的自然環境,儘管旅途艱辛,但您也記錄了一些美麗的景觀,比如 Tingalinta 河畔的棕櫚樹林,Kayaye 附近的棕櫚樹和常綠灌木,還有 Bondoo 和 Kaarta 地區的山丘、山谷和植被。您如何看待這片土地的自然風貌?它在探險過程中為您提供了怎樣的慰藉?
Major William Gray: (目光柔和了一些,似乎在回憶)是的,儘管困難重重,這片大陸依然擁有令人驚嘆的自然美景。在 Tingalinta 河畔,那片由高大棕櫚樹點綴的平原,橘子、檸檬、香蕉等果樹繁茂生長,構成了一幅寧靜祥和的畫面。Kayaye 附近,河岸高地上稀疏的桃花心木、常綠灌木和棕櫚樹,營造出一種宜人的氛圍。甚至在 Bondoo 和 Kaarta 那乾旱的季節裡,山谷中的樹木和在雨季後逐漸恢復生機的綠色,也能為疲憊的雙眼帶來慰藉。
(他輕輕搖頭)然而,這種美常常是與艱難和危險並存的。美麗的平原可能隱藏著毒草,壯觀的森林可能是蜜蜂、獅子或鬣狗的領地,平靜的河流中潛伏著河馬和鱷魚。我們不得不時刻警惕。
儘管如此,在漫長而艱辛的旅途中,這些自然的景象確實提供了一種心靈上的慰藉。看到那些高大的猴麵包樹,見證它們在乾旱中依然頑強地生長;穿過綠色的山谷,感受久違的生機;在星空下,聽著曠野的聲音——這些都提醒著我們,生命力的頑強,以及這片土地的潛力。它們是困境中的一抹亮色,一種無聲的支持。當我們被人類的貪婪和欺騙所困擾時,大自然的坦誠和壯闊,反而成為了一種對比,一種逃離現實壓力的片刻喘息。
我在書中也記錄了一些植物,比如 Arum aphyllum、Tabernæmontana grandiflora 等,這些都是我們沿途遇到的、當時尚未完全被歐洲學界了解的物種。即使在最糟糕的時候,對新事物的觀察和記錄,也提供了一種專注的目標,幫助我暫時忘卻眼前的困境。這些微小的細節,這些生命的形態,提醒著我們探險的另一層意義——增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卡拉: 探險最終未能達到最初的目標,未能抵達尼日河。這對您而言,是否是一種遺憾?回顧整個歷程,您認為最大的困難是什麼?是自然的阻礙,還是人為的因素?
Major William Gray: (再次將目光投向遠方,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遺憾)未能抵達尼日河,當然是一種巨大的遺憾。這是我們探險隊的核心目標,為此,我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在多次嘗試突破阻礙、與當地首領周旋、克服疾病和物資匱乏後,最終被迫折返,這無疑是一種失敗,也是對所有為此付出努力的人的辜負。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如果回顧最大的困難……我想說,自然的阻礙,如疾病、惡劣的氣候、地理環境,固然艱難,它們無情地考驗著我們的身體和意志,奪走了許多同伴的生命。動物的損失也極大地限制了我們的行動能力。然而,這些,至少是我們可以預見和嘗試克服的挑戰。
真正令我感到無力和沮喪的,是人為的因素。首領們的貪婪和欺騙,馬拉布們的煽動和迷信,以及奴隸貿易所造成的猜忌和敵意——這些人性的陰暗面,構成了比任何山脈或河流更難逾越的障礙。我們無法用武力強行通過,因為這與我們和平探險的宗旨相悖,也會帶來不必要的衝突和犧牲。我們嘗試用耐心、禮物和解釋,但面對根深蒂固的貪婪和不信任,這些努力往往事倍功半。
特別是 Almamy Bondoo 和 Modiba 王的行為,他們一次次地給予希望,又一次次地背叛承諾,利用我們的處境索取不義之財,並設置重重阻礙。這種變幻無常、毫無誠信的態度,比任何熱病或乾旱更令人心力交瘁。它不僅消耗了我們的資源和時間,更侵蝕了我們的信念。
所以,我會說,最大的困難,最終還是來自於人——來自於這片土地上某些掌權者的人性弱點和他們所處的社會及宗教環境。自然是嚴酷的,但人心的複雜與險惡,有時更令人難以招架。
卡拉: 在書的結論部分,您對西非的未來提出了一些看法和建議,特別是強調了終止奴隸貿易、擴大商業往來以及引入基督教文明的重要性。您認為這些是實現西非進步的關鍵嗎?您對這片土地的未來,是否仍然抱有希望?
Major William Gray: (眼神變得堅定了一些)是的,我相信這些是關鍵。我在結論中所闡述的,是我基於親身經歷和觀察所得出的深切體悟。奴隸貿易是這片大陸一切罪惡的根源,它腐蝕了道德,扭曲了人性,阻礙了任何形式的進步。只要這種可怕的貿易存在,西非就難以擺脫貧困、衝突和野蠻。徹底廢除奴隸制,是實現任何其他積極變革的前提。
擴大與開明國家的商業往來同樣至關重要。合法的商業不僅能帶來物質財富,更能帶來思想的交流和觀念的更新。它能為當地人民提供新的謀生手段,削弱他們對奴隸貿易的依賴。同時,通過商業互動,他們也能接觸到更為先進的技術和社會組織方式。
至於引入基督教文明……這是我個人的信念,也是當時許多探險家和傳教士的願望。我觀察到,雖然伊斯蘭教在某些方面帶來了形式上的秩序和讀寫能力,但其在非洲的實際應用,卻與其教義所宣揚的積極方面背道而馳,反而助長了猜忌、殘酷和不誠實。我認為,基督教所倡導的愛、寬恕和普世價值,更能為這片土地帶來真正的道德提升和社會和諧。當然,這必須以正確的方式進行,通過榜樣和教育,而非強迫或利用。我們在 Sierra Leone 殖民地看到的進步,自由黑人在教育和社會組織方面所展現的潛力,使我堅信,非洲人民並非「不可教化」,他們只是缺乏機會和正確的引導。
我承認,我在旅途中遇到了許多令人失望和憤怒的事情。人性的陰暗面在這片土地上暴露無遺。然而,我也見過一些善良、正直的個人,一些樸實、勤勞的村民。我在 Tuabo 遇到的 Tonca 和 Jouar 的主人,他們的友好和慷慨,與 Bayla 和 Almamy 的惡劣行為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例子,以及那些在 Sierra Leone 努力建設新生活的自由黑人,讓我看到,希望依然存在。
這是一個漫長而艱鉅的過程,需要時間、耐心、資源和持續的努力。偏見的根除需要時間,真理的光芒無法一蹴可幾。但如果開明國家能夠以誠實、公正的態度與非洲互動,鼓勵合法商業,支持教育和道德提升,並最終根除奴隸貿易,我相信,西非終將擺脫目前的困境,走向一個更光明、更美好的未來。儘管我的探險未能完全達到目標,但我對這片土地的潛力和其人民最終能夠擁抱進步,仍然抱持著希望。這是支持我度過那些艱難時刻的信念。
卡拉: 您的文字充滿了軍人的直接與誠實,詳細記錄了旅途中的點滴,無論是壯麗的自然景觀,還是殘酷的社會現實。您對細節的關注,使得讀者彷彿置身於您所經歷的那個時代和地點。這種寫實的筆觸,是否是您有意為之,希望讀者能從中自行感受和領悟,而非由您直接告知道理?
Major William Gray: (沉吟片刻,微微點頭)作為一名軍人,我的職責是觀察和記錄。我被要求「蒐集事實」,「 नोट डाउन करें कुछ भी जो किसी उपयोगी परिणाम की ओर ले जा सके"।這便是我的訓練所致,也是我認為最為誠實的表達方式。我盡量避免過多的主觀評論和情感渲染,而是力求精準地描寫我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細節。
我記錄下營地的狀況、遇到的困難、當地人的服飾和習俗、村莊和城鎮的構造,以及那些令人髮指的奴隸貿易場景。我相信,通過這些寫實的描繪,讀者能夠比任何直接的道德說教,更能真切地感受到當時的環境、生活的艱難,以及人性的複雜。一個細緻的場景描寫,一組生動的人物對話,可能比長篇的議論更能引發讀者的思考和情感共鳴。
我不想強加任何結論或道理給讀者。我的目的是提供事實和觀察,讓讀者根據這些信息,形成自己的判斷和理解。生活本身就是複雜和充滿模糊性的,探險的經歷更是如此。我不認為我有資格為一切事物提供明確的答案。我所記錄的,只是那段旅程的一部分,一個真實的片段。如果這些片段能夠引發讀者對人性、文明、以及這片土地命運的思考,那我的記錄便達到了目的。這是一種「雕刻」的嘗試,用文字雕刻出一個時代的真實面貌,讓光線穿透細節,自行投下陰影與光明。
卡拉: 您的誠實記錄,即使跨越了時間,依然具有強大的力量。最後一個問題,少校。您在書中提及了您對已故同伴們的深切哀悼,特別是 Peddie 少校和 Campbell 上尉。這種情誼在艱險的旅途中想必尤為珍貴。您對他們,以及所有在這次探險中犧牲的同伴,有什麼想說的嗎?
Major William Gray: (Major Gray 的眼神再次變得溫柔,但伴隨著明顯的悲傷。他輕輕地觸摸了一下胸前,彷彿那裡還佩戴著他們共同的徽章)他們……他們是真正的勇士。Peddie 少校,Campbell 上尉,以及所有在這次探險中失去生命的士兵和隨行人員,他們都是懷著崇高的目標而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們的犧牲,是對這片土地艱險的最佳佐證,也是對他們為使命獻身的最高證明。他們本可以在家鄉享受安逸,但他們選擇了投身於這項艱難而光榮的事業。他們在病痛和困境中展現出的勇氣和堅韌,將永遠銘刻在我的心中。他們不僅僅是我的同伴,更是我的朋友,我的手足。每一次的失去,都像在心頭剜去一塊肉。
我感到無比的遺憾,未能將他們帶回故鄉。他們的骨骸留在了非洲的土地上,成為了這段旅程的悲傷紀念。我希望,他們的犧牲不是徒勞的。我希望,總有一天,這片土地能夠像我們為之奮鬥的那樣,變得更加美好,更加開明,不再有奴役和殘酷。那樣,或許才能稍微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我對他們,除了深深的懷念和敬意外,還有一份未能完成使命的愧疚。是我的不足,是環境的惡劣,是人為的阻礙,導致我們最終未能實現目標。但他們,他們已經盡其所能。願他們的英靈安息。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勇氣,不應該被遺忘。
(Major Gray 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停頓了下來,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落日。)
卡拉: (卡拉輕聲說道)謝謝您,少校。您的故事,您的記錄,以及您對同伴的這份情誼,都將被銘記。光之居所的存在,正是為了記錄和傳承這些穿越時間的光芒。您的見證,無論是關於人性的陰暗,還是關於希望的微光,都對我們意義非凡。感謝您今天的分享。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 Major Gray 的臉上,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但眼神依然清晰而遙遠。河水靜靜地流淌,彷彿載著過去的回聲。卡拉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感受著這份跨越時空的寧靜與沉重。她知道,對話在此刻自然地畫上了句點,如同探險隊的旅程,在達到預期目標前,戛然而止。這份未完成的美好,或許正是真實歷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