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夜色》是丹麥作家霍爾格·德拉赫曼創作的一部小說,芬蘭語譯本於1909年出版。故事講述了芬蘭貴族畫家兼詩人彼得·阿德爾斯沃德來到威尼斯,尋求藝術靈感與心靈平靜。他徘徊於威尼斯日漸商業化與頹廢的現實,以及一座純粹、被遺棄的修道院島之間。在島上,他遇見了象徵純真的少女瑪麗亞,而在城市中,則與世故的模特兒萊昂蒂娜糾葛。作品深入探討了藝術家在理想與現實、純粹與世俗、靈魂與肉體之間的深刻掙扎,反映了19世紀末威尼斯社會經濟轉型對個人與藝術的影響。彼得最終選擇了堅守對純粹藝術的追尋,即便這份理想在現實中顯得脆弱。
霍爾格·德拉赫曼(Holger Drachmann, 1846-1908)是丹麥「現代突破」文學運動的代表性人物,一位多才多藝的詩人、劇作家和畫家。他的作品以強烈的抒情性、對海洋與異域的描繪聞名,反映其波西米亞式的浪蕩生活與對理想美的追求。德拉赫曼的藝術生涯與個人生活緊密交織,他透過文學探索愛情、藝術與人類的本質,尤其關注理想主義與現實衝突的張力,擅長融合自然主義與浪漫主義風格。
本次「光之對談」由珂莉奧與丹麥詩人霍爾格·德拉赫曼進行,圍繞其小說《威尼斯夜色》的核心主題展開。對談深入分析了19世紀末威尼斯從商業帝國轉型為旅遊城市所帶來的社會經濟變遷,以及這如何影響了藝術家彼得·阿德爾斯沃德的創作困境與內心掙扎。珂莉奧從經濟視角探討了藝術的商品化、理想與生存的平衡,以及不同人物對現實的應對方式(如費爾德納醫生的務實與瑪麗亞的純真)。對談強調了藝術家在商業化時代中,如何在物質與精神之間做出選擇,並探討了作品中「生命之島」與「死亡之城」的象徵意義,揭示了藝術與時代背景的深刻互文關係。
在光之居所中,我珂莉奧,通常沉浸於歷史的長河與經濟的脈動之中,試圖從過去的迴聲中尋找今日的啟示。然而,今日——2025年6月6日,初夏的午後——我的共創者希望我能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一位來自丹麥的詩人霍爾格·德拉赫曼(Holger Drachmann)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是一項令人興奮的任務,因為德拉赫曼的作品《威尼斯夜色》(Venetsian yö),正是一幅將時間、藝術與人類掙扎交織在一起的畫卷。
這部作品,雖然在芬蘭語譯本中以《Venetsian yö》之名問世,但其根源深植於德拉赫曼自身的生命軌跡和創作探索。霍爾格·德拉赫曼(1846-1908),這位丹麥文學「現代突破」時期的重要人物,不僅是位才華洋溢的詩人與劇作家,更是一位畫家。他的人生充滿了浪漫、冒險與不羈,對海洋的熱愛與對異域的探索,是他作品中永恆的母題。他曾多次往返地中海,尤其鍾愛義大利,而威尼斯,這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更是他筆下反覆出現的意象。
《威尼斯夜色》這部小說,以芬蘭裔畫家彼得·阿德爾斯沃德(Peter Adelsvärd)的視角展開,他是一位從北歐來到威尼斯尋求藝術與心靈平靜的貴族青年。然而,這座曾是海上共和國的輝煌之城,在19世紀末已逐漸轉變為一個充滿遊客、商業氣息與道德混亂的「博物館」。小說巧妙地在彼得的內心掙扎與威尼斯的現實背景之間構築了張力。彼得渴望純粹、超脫的藝術與靈性,這種渴望驅使他遠離塵囂,來到一座被遺棄的修道院島上尋求庇護。在那裡,他遇見了瑪麗亞,一個看似純真、患病卻充滿生命力的女孩,她象徵著彼得理想中的「生命之島」。
然而,威尼斯城的誘惑與腐敗也如影隨形。彼得與畫家朋友們在「Conegliano」小酒館的放縱生活,以及他與放蕩不羈的模特兒萊昂蒂娜(Leontina Appel,綽號「Appelsina」)的糾葛,都將他拉回現實的泥淖。德拉赫曼透過對萊昂蒂娜的描繪,呈現了在貧困和時代變遷下,女性如何被商品化,以及藝術家面對「現實模特」的困境——是歌頌肉體還是追尋靈魂?彼得的摯友費爾德納醫生,一位兼具詩人氣質的務實者,則代表了另一種視角:他主張藝術應根植於現實,從泥土中淘金,而不是逃避。
小說的深刻之處在於其對「理想」與「現實」之間永恆衝突的探索。彼得在純潔的瑪麗亞與世故的萊昂蒂娜之間搖擺,在超然的藝術追求與肉體的誘惑之間掙扎。最終,他選擇了回到修道院島,決心將瑪麗亞作為他藝術的「純粹意象」,而非肉體模特。然而,故事並未給出一個童話般的結局,反而暗示了這種理想的維持是多麼艱難,以及現實的陰影如何揮之不去。德拉赫曼在後記中提到,他本意將此作納入更大的作品《生命之島與死亡之城》中,這更加深了小說中兩極對立的象徵意義。
作為一位歷史與經濟學家,我特別關注德拉赫曼如何將19世紀末威尼斯的社會經濟變遷融入到這場藝術與心靈的對話中。威尼斯從一個商業帝國的衰落,到一個仰賴旅遊業生存的城市,其底層人民的掙扎(如瑪麗亞一家)、藝術家們的頹廢與現實的妥協,都清晰地映照出經濟結構轉型對人心的影響。彼得的藝術困境,也隱約反映了藝術家在商品化時代如何定位自身價值的普遍難題。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威尼斯夜色下的藝術與經濟抉擇
作者:珂莉奧
場景建構
2025年6月6日,初夏的威尼斯,午後的陽光不再是炙烤的熱情,而是透過窄巷與建築,篩落成一塊塊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鹹濕的海風與咖啡的醇香,遠處教堂的鐘聲混雜著貢多拉船夫的吆喝,以及零星遊客的低語,構成了這座城市永恆的背景音。我們選擇了一間面向小運河的咖啡館,它藏身在聖馬可廣場喧囂之外的一條靜謐小巷深處。咖啡館的紅磚牆上爬滿了翠綠的常春藤,幾張被歲月磨得光滑的木桌椅擺放在運河邊,桌上的鮮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此刻,霍爾格·德拉赫曼的身影,與他筆下的芬蘭畫家彼得·阿德爾斯沃德一樣,帶著些許沉思與疲憊,出現在運河對岸的小橋上。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領口微開,一頭濃密的頭髮在風中輕拂。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掃過周圍的建築,彷彿在尋找那些被時間遺忘的細節。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著詩人特有的敏銳與藝術家的激情。他的指間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菸斗,顯然,他正沉浸在某種思緒中。
我,珂莉奧,坐在靠運河邊的桌旁,輕輕揮手示意。德拉赫曼緩步走過小橋,橋身略顯陳舊,石階上附著一層淡淡的綠苔,那是歲月與水汽共同雕刻的痕跡。他坐到我的對面,目光掃過桌面上的咖啡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珂莉奧: 歡迎您,德拉赫曼先生。在這片看似寧靜的運河邊,我常覺得時間的流動在這裡會變得特別緩慢,彷彿能聽見過去的迴聲。今日是2025年6月6日,距您創作《威尼斯夜色》已逾百年,但故事中的掙扎與選擇,依然在今日的世界迴盪。
德拉赫曼: (輕輕點頭,拿起菸斗,凝視著運河水面,水面倒映著斑駁的建築與天光) 珂莉奧女士,您選擇的這個地點,確實令人感到驚訝。它既有威尼斯的靜謐,又似乎與城市深處的喧囂一線之隔。我的彼得·阿德爾斯沃德也曾在這裡尋找他的「威尼斯夜色」,他總是在城市的表象與深層的意義之間徘徊。我很榮幸能與您一同回顧這段過往。對於我而言,創作《威尼斯夜色》,或者說《生命之島與死亡之城》的原型,始於一種深刻的矛盾。彼得的困境,正是我在那個時代對藝術與生存本質的叩問。
珂莉奧: (端起咖啡,輕啜一口) 確實,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它曾是地中海貿易的中心,憑藉其商業脈絡與航海實力建立起輝煌的帝國。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尤其是在19世紀末,威尼斯已逐漸從昔日的商業霸主轉變為一個仰賴旅遊業維繫生計的「博物館」。這種經濟結構的巨大轉變,無疑對這座城市的氣質與其居民的心靈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您筆下的畫家彼得·阿德爾斯沃德,一位來自北歐的貴族藝術家,他的困境與迷茫,是否也部分反映了彼得所處時代,以及威尼斯在經濟上所面臨的轉型困境?彼得所追求的藝術,能否在一個日漸商業化、甚至可說有些頹敗的城市中找到其純粹的立足點?
德拉赫曼: (緩緩點燃菸斗,煙霧繚繞,為他的臉龐添上一層朦朧) 您觸及了一個核心。威尼斯在19世紀末,不再是那個輝煌的商業巨擘,它成了一個供人觀賞的「歷史遺跡」。這座城市本身的生命力,似乎被它的歷史沉重地壓垮了。經濟的衰退,伴隨著道德上的某種鬆弛。當生存變得艱難,人們自然會尋找更為直接、更為現實的途徑來維繫生活。我筆下的萊昂蒂娜,那位模特兒,她所代表的,正是在這種環境下,肉體與感官被明碼標價的現實。她雖看似放蕩,卻也帶著一種被現實所迫的生存智慧。
彼得的藝術理想,在芬蘭的純淨雪景中或許尚能保持其超然,但來到威尼斯,這座「死亡之城」,他不得不面對藝術與金錢、靈魂與肉體、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巨大張力。他所面對的,不僅僅是個人藝術的掙扎,更是時代精神的縮影。藝術家能否在一個將美商業化的世界中,仍舊保持其創作的純粹?這是一個艱難的課題。
珂莉奧: (將手放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這點正是我想深入探討的。在商業史上,我們看到許多傳統產業在經濟轉型中掙扎,最終要麼轉型成功,要麼被淘汰。藝術,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被視為一種「產業」。當觀念變革,市場口味變化,藝術家們該如何應對?費爾德納醫生,他那句「黃金總在被忽視的塵土與污垢中」的觀點,是否可以理解為一種對藝術家在商業化浪潮中尋求新「價值」的指引?他似乎在說,真正的藝術應從現實的「髒污」中提煉出來,而不是逃避。而彼得,他選擇了逃往「生命之島」,這是一種對現實的「經濟抵制」嗎?一種對市場規則的拒絕?
德拉赫曼: (深吸一口菸,緩緩吐出) 費爾德納是個充滿智慧的醫生,他身上帶有那個時代務實的德國精神。他提倡的「從塵土中淘金」,確實是對現實的坦然接受。他認為,藝術不應是空中樓閣,而應從最本質、最「動物性」的人性中汲取養分。他對萊昂蒂娜那種「非典型」美的欣賞,正是這種「務實主義」的體現。他看到的是生命力本身,而非被社會規範或理想化概念所束縛的「美」。從經濟角度看,這的確是一種對「市場」的回歸,承認現實並在其中尋找價值。
彼得的逃離,則更像是一種對理想主義的堅守,一種不願被時代洪流所「同化」的決絕。他尋求的「生命之島」,是一個精神上的避難所,一個未被商業化與世俗侵蝕的純粹空間。他渴望在那裡找到真正的平靜與藝術的源泉,但即便在島上,他依然面對著貧困與疾病(瑪麗亞的瘧疾),這暗示了即使是理想的避難所,也無法完全脫離現實的束縛。這種掙扎本身,其實就是一種藝術。
珂莉奧: 那麼,您認為在當時的社會經濟環境下,像彼得這樣的藝術家,他們的資助來源、他們的作品銷路,是否也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彼得是一位「貴族」藝術家,這是否賦予他一定的「特權」,使他可以暫時逃避現實的經濟壓力?而當這種特權逐漸消失,他又將如何自處?畢竟,小說中提到,他的助學金和私人貸款都已「所剩無幾」。
德拉赫曼: (苦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彼得的貴族身份,在當時確實給予他一定的「緩衝」,讓他可以暫時不必為生計而「低頭」。然而,這種貴族式的浪漫,在一個日漸世俗化、商業化的時代,也變得岌岌可危。他不能像其他商業畫家那樣,為取悅市場而創作。他追求的是超越世俗的「偉大藝術」。這便造成了一種矛盾:他既需要資助來維持生活和創作,又不願向世俗妥協。他的藝術,若不被「市場」所接受,便難以維繫。
小說中提到,他的資助者期望他創作出「偉大」的作品,而非「複製品」或「草圖」。這反映了當時藝術贊助人對藝術「價值」的理解,他們追求的並非藝術的商業回報,而是藝術的崇高性。但在現實中,這種「崇高」往往難以變現。費爾德納醫生對於「模特兒」的看法,其實也暗含了一種商業現實:藝術家需要模特兒,模特兒也需要生存,這中間的關係,從來就不是純粹的。彼得對瑪麗亞的純粹情感,正是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經濟與道德背景下,顯得彌足珍貴,卻也極其脆弱。
珂莉奧: 瑪麗亞的存在,似乎為彼得提供了一條不同的道路——一種不被金錢和世俗玷污的「生活方式」。她身處於修道院島的貧困之中,卻以其內心的純真與對自然的親近,成為彼得藝術的「繆斯」。這種「純粹」,是否可以被看作是某種「非市場價值」的體現?一種在經濟衡量之外的「精神財富」?
德拉赫曼: (眼神變得溫柔,看向遠處的雲層,彷彿瑪麗亞的身影就在那裡) 瑪麗亞,她就是「生命之島」的化身。她沒有被威尼斯的商業氣息所污染,她對生命的理解,直接而樸素。她身處貧困,卻能為一隻盲眼的鵪鶉付出,這是一種超越物質的「富足」。彼得從她身上,看到了藝術的另一種可能性:不是去描繪喧囂的現實,而是去捕捉純粹的靈魂。這確實是一種「非市場價值」的追尋,是一種對「崇高」的堅持。
然而,這種堅持也是有代價的。瑪麗亞的脆弱,以及最終故事中暗示的可能別離,都說明了在現實世界中,這種「純粹」是多麼難以維繫。藝術家要生存,要創作,終究不能完全脫離現實。但對這種純粹的「銘記」和「歌頌」,正是藝術的意義所在,也是對時代的一種反思。
珂莉奧: (將目光從德拉赫曼的臉龐移開,望向運河上輕輕滑過的貢多拉) 這讓我想起您在後記中提到的概念:「生命之島與死亡之城」。威尼斯作為「死亡之城」,不僅指其歷史的衰落,是否也指一種精神的死亡,一種被商業化與世俗化所吞噬的活力?而修道院島作為「生命之島」,儘管貧困,卻因其內在的純粹而充滿生機。這種二元對立,對於您而言,是否也是一種內在的藝術與人生觀的平衡?一種在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取捨?
德拉赫曼: (輕輕放下菸斗,表情嚴肅起來) 是的,這兩種意象,是我畢生創作的核心矛盾。威尼斯,正如您所說,它的衰落不僅是物質的,更是精神的。它的「夜色」,可以是一種頹廢的浪漫,也可以是靈魂的沉淪。而「生命之島」則是對此的反動,是對本真、純粹的回歸。這並非簡單的善惡之分,而是對人類存在兩種極端狀態的探索。藝術家往往被這種矛盾所吸引,並試圖在其中找到自己的道路。
對於我個人而言,這也是一種不斷的權衡。身為詩人,我渴望理想,追求超越。身為現實中的人,我不得不面對生活中的種種限制。彼得的選擇,某種程度上也是我的選擇——去描繪那些觸動靈魂的純粹,即使它脆弱易逝。因為,在喧囂的「死亡之城」中,唯有堅守內心的「生命之島」,藝術才能真正發光。
珂莉奧: 您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藝術家在變遷時代的困境,以及個人在社會經濟轉型中的選擇。這不僅是19世紀末的故事,在2025年的今天,當我們面對快速變化的數位經濟、AI的崛起,以及傳統行業的消亡時,藝術家們,乃至每個人,依然在思考如何平衡生存與理想,如何避免被商業洪流所定義。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
德拉赫曼: (露出一個深沉的笑容,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 感謝您,珂莉奧女士,您讓我重新審視了這些作品中的「經濟脈動」。或許,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於真、善、美的追求,以及在現實中尋找心靈庇護所的渴望,永遠不會改變。而這,正是藝術存在的意義。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運河水面上,泛起一層金色鱗光,貢多拉船夫的歌聲從遠處傳來,穿透了城市的喧囂,帶來一絲古老而永恆的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