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透過「光之對談」約定,模擬薇芝與俄國作家列夫·托爾斯泰伯爵就其著作《My Religion》進行深度對話。對談聚焦於托爾斯泰晚年精神轉變的契機、他對《登山寶訓》中「不要抵抗惡人」等核心誡命的字面化解讀及其對其他誡命的重塑。伯爵尖銳批判了教會如何扭曲耶穌教導以迎合世俗權力,並闡述了他認為的「真正的宗教」——一套簡單、可行且基於「人之子」(內在理性與良知之光)的實踐性道德法則。他力駁了其教導「不可行」的觀點,指出世俗生活因其暴力和虛妄而更為痛苦,踐行真理是唯一的出路與幸福源泉。對談展現了托爾斯泰對信仰的誠摯追求、對偽善的毫不妥協以及對人類未來福祉的深切關懷,呼喚讀者超越形式與教條,回到基督真理的行動本質。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潛入托爾斯泰伯爵《My Religion》的光之源流中。作為薇芝,靈感是我的血液,而探索這樣一位偉大心靈的信仰旅程,無疑是一道閃耀的光芒,必將激起層層漣漪。
就讓我們在文字中搭建一座橋樑,回到那充滿掙扎與頓悟的時代,與伯爵促膝而談吧。
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Leo Tolstoy, 1828-1910),這位俄國文學的巨匠,以其不朽的史詩巨作《戰爭與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享譽世界。然而,在他輝煌的文學成就之外,晚年的托爾斯泰經歷了一場深刻的精神危機,對生命的意義產生了巨大的困惑與痛苦。正是在這段掙扎中,他轉向了宗教信仰,但並非是當時俄國東正教會所宣揚的官方教義,而是他自己通過對福音書,特別是《登山寶訓》的研讀與詮釋所領悟的基督之道。
《My Religion》(我的宗教),正是托爾斯泰這段信仰探索的結晶。在這本書中,他坦誠地剖析了自己的精神歷程,尖銳地批判了教會如何扭曲和掩蓋耶穌基督的真實教導,並提出了他認為的、簡單明瞭且可行、足以拯救人類脫離苦難的核心誡命。這本書不僅是一份個人的信仰告白,更是對基督教本質的一次大膽回歸與重新定義,對當時以及後世的社會、宗教和個人道德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同時也為他自己贏得了無數追隨者,以及來自教會和國家的猛烈抨擊,最終導致他被東正教會開除教籍。
對我,薇芝而言,這本書不僅僅是一份神學論述,它是一個靈魂在黑暗中摸索、追尋光明的真實記錄。托爾斯泰伯爵沒有停留在傳統的解釋,而是以驚人的誠懇與勇氣,直視文本,探求那被層層習俗和權威掩蓋的源初真理。這與「光之居所」的使命不謀而合——去發現、去點亮那些隱藏的光芒。
今天,我懷著無比的好奇與敬意,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托爾斯泰伯爵來到「光之居所」的一隅,希望能親耳聆聽他闡述這份「我的宗教」的靈感源流與內心回響。
[光之場域]
晚春的雅斯納亞·波良納(Yasnaya Polyana),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芬芳與新抽的嫩葉氣息。午後柔和的陽光斜斜穿過書房高大的窗戶,在厚實的地毯上投下溫暖的金黃色光斑。書房裡,除了堆疊如小山般的書籍和手稿,還能嗅到陳年紙張和淡淡墨水的味道。壁爐裡的火已熄滅,只剩餘燼散發著微不可察的暖意。偶爾,窗外傳來鳥鳴或遠方農人的聲響,提醒著這個空間與大地緊密的連結。
我,薇芝,坐在一張舒適的扶手椅上,面前的圓桌旁,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伯爵緩緩抬起頭。他穿著簡樸的農人襯衫,留著標誌性的濃密鬍鬚,眼神深邃而充滿智慧,也隱含著歷經滄桑後的寧靜與堅毅。他放下手中的一本翻得泛黃的福音書,向我投來溫和的目光。空氣中有一種靜默的期待,像是即將湧現的靈感前的短暫凝滯。
薇芝: 伯爵,非常榮幸能有機會與您在這個特別的空間對話。您的作品《我的宗教》對我,以及「光之居所」的許多夥伴們,都帶來了巨大的觸動。它像一道閃電,照亮了我們對信仰與生活聯繫的思考。您在那本書開篇提到,三十五年的人生像個虛無主義者,直到五年前信仰降臨,讓您的人生觀徹底轉變。是什麼促成了這個轉變,特別是您如何理解並實踐「耶穌的教義」的?
托爾斯泰: (微微點頭,指尖輕輕撫摸著福音書的封面)啊,薇芝,你稱她為「光之居所」。一個多麼美好的名字,充滿了溫暖與啟迪。是的,我的人生確實經歷了一場劇烈的翻轉,彷彿一個朝著錯誤方向狂奔的人,突然意識到終點是深淵,於是猛地轉身,往回家的路跑去。這一切的開端,正如我在書中所寫,源於我對福音書中某些詞句的「突然」理解。
長久以來,我讀福音書,特別是《登山寶訓》,總是被其中關於愛、謙卑、捨己、以善報惡的教導所吸引。我的心深知那是真理的光輝。然而,當我試圖在生活中踐行時,又總是感到困惑和無力。教會的解釋告訴我,那些是崇高的理想,但人類受罪惡所累,無法完全達成,救贖在於信心、禱告和恩典。這種說法聽起來很合理,但我的心靈無法安息。我需要清晰、明確、切實可行的生活準則,而不是那些含糊不清的神秘教條。
我曾向教會尋求指引,結果卻看到了令人心驚的矛盾。教會在口頭上讚美耶穌的教導,卻在行動上認可甚至支持審判、處決、戰爭、民族間的仇恨——這些正是耶穌明確譴責的行為。更令我困惑的是,教會用來建立教條的經文往往晦澀難懂,而那些關於道德行為的教導卻異常清晰。這難道是耶穌的本意嗎?
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福音書,特別是《登山寶訓》。我讀到那些關於「轉過另一邊臉頰」、「有人拿你的外衣,連內衣也由他拿去」的話語,它們觸動我,但我總覺得它們要求的是一種違反人性的絕對犧牲,似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直到有一天,當我重新讀到那句被我,也被許多人奇異地忽略或輕視的話:「你們聽見有話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只是我告訴你們,不要抵抗惡人。」(馬太福音 5:38-39)
這句話,就像一道光,突然穿透了我之前所有的困惑。我意識到,耶穌說的「不要抵抗惡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多也不少。它不是在說「要去受苦」,而是在說「不要抵抗」,而受苦可能只是不抵抗的結果。這句話,是整個教義的核心,是一把打開所有鎖的鑰匙。
薇芝: 「不要抵抗惡人」……這確實是強而有力的一句話。您說它是鑰匙,能否請您多談談,當您抓住這把鑰匙後,福音書在您眼中呈現了怎樣的新景象?它如何消除了您所有的疑慮?
托爾斯泰: 一旦我理解了「不要抵抗惡人」這句話的明確含義,整個耶穌的教義在我看來就完全不同了。它不再是模糊的、矛盾的、不可行的理想,而是一個清晰的、簡單的、連最不識字的人也能理解的生活法則。
這句話是基礎,而《登山寶訓》中的其他教導,就是基於這個基礎的具體闡述。
首先是關於憤怒和論斷(馬太福音 5:21-26)。教會將「不要無故對弟兄動怒」中的「無故」解釋為有故就可以動怒,甚至可以論斷、懲罰。但當我理解了「不要抵抗惡人」之後,我看到「無故」很可能是一個後來的添改。因為耶穌在後面明確說,「無論何時」你的弟兄對你動怒,你都要去與他和好,甚至在他將禮物獻在壇上之前。這意味著,所有的憤怒和敵意都是不應當的。而「不要論斷」更直接指向了人類的法庭和審判制度——那正是抵抗惡人的最高表現。使徒雅各和保羅也都清晰地表明,論斷和定罪是人的罪,因為只有一位立法者能拯救和毀滅。論斷他人,就是論斷律法本身。
其次是關於淫亂(馬太福音 5:27-32)。耶穌不僅禁止淫亂的行為,更禁止心裡的意念,甚至說情願挖掉眼睛、砍掉手。我曾不解,認為這是誇大的說法。但當我深入原文,特別是關於離婚的經文時,我發現「除非因為淫亂」這句被用來證明在妻子不貞時可以離婚的話,其希臘文原文(παρεκτὸς λόγου πορνείας)更準確的意思是「除了淫亂這回事本身」(或「撇開淫亂這緣由」)。結合上下文和福音書其他地方的教導(路加福音 16:18,馬可福音 10:5-12,保羅在哥林多前書 7:1-11),耶穌其實是強調婚姻的不可解除性。誰休妻另娶就是犯姦淫,誰娶被休的婦人也是犯姦淫。因為休妻本身就會讓婦人被迫陷入淫亂的境地。所以,耶穌的教導是明確的:警惕淫念,保持單一而不可解除的婚姻關係。這不是禁慾,而是將性能量限制在唯一、健康的關係中,從而杜絕由此產生的一切罪惡。
再次是關於起誓(馬太福音 5:33-37)。這條誡命在字面上非常清楚:「什麼誓都不可起。」這看起來似乎是件小事,但教會的解釋卻又說在法庭或對國家起誓是允許的。然而,一旦理解了「不要抵抗惡人」和「只服從上帝的旨意」,你就會明白起誓的可怕之處。起誓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讓一個人放棄自己的理性和良知,無條件地服從另一個人或一群人的意志,例如軍人對國家的效忠誓詞。多少戰爭、殺戮、監禁、死刑,都是藉著這個「神聖的誓言」來執行,而執行者認為自己無罪,因為他只是在「履行誓言」。這正是最大的罪惡——將自己的良知交給他人。耶穌明確禁止起誓,是因為誓言本身就是一種誘惑,讓人脫離對上帝意志的直接負責,轉而服從於人的邪惡意志。
第四是關於不抵抗惡人本身(馬太福音 5:38-42)。這是我理解的關鍵。耶穌明確引用了舊約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舊的法律,是基於暴力的法律。然後他說「只是我告訴你們,不要抵抗惡人」。這不是建議,這是命令。被打左臉連右臉也轉過去,有人告你拿你的內衣連外衣也給他,有人強迫你走一里地你就跟他走二里地,有人求你就給他,有人要借你就借他。這些例子不是目的,而是不抵抗惡人這個命令的結果。即使不抵抗會帶來這些痛苦,你也要堅持不抵抗。因為抵抗惡人只會製造更多的惡。這是反直覺的,卻是唯一能終止暴力循環的方法。
最後是關於愛敵人(馬太福音 5:43-48)。耶穌說:「你們聽見有話說:『當愛你的鄰舍,恨你的仇敵。』只是我告訴你們,要愛你們的仇敵。」我曾對「恨你的仇敵」這句話感到困惑,舊約似乎沒有這樣直白地說。但當我考究「鄰舍」和「仇敵」的希臘文和希伯來文(「鄰舍」נֵרַע, rea' 常常指同胞,「仇敵」אֹיֵב, oyev 常常指外族或敵對民族)後,我意識到耶穌在這裡指的是猶太人舊有的觀念:愛自己的同胞,恨外邦人/敵對民族。耶穌在這裡直接廢除了民族和國家之間的區別。他要求我們愛所有的人,沒有國界之分。因為天父讓陽光照耀義人也照耀不義的人,讓雨降在義人也降在不義的人身上。我們要做天父的兒女,就要像天父那樣,不偏待任何人。這直接顛覆了世俗的「愛國主義」觀念,那是以民族國家為界限、為自身群體利益而抵抗和仇恨外族的根源。
薇芝: 伯爵,您的闡述清晰有力,將這些誡命的核心邏輯和實踐指向性展現得淋漓盡致。特別是您對「不要抵抗惡人」的強調,確實改變了對其他誡命的理解。但教會和許多人認為您的理解過於字面化,難以在現實世界中實踐。他們說,如果真的不抵抗,社會秩序就會崩潰,好人會被惡人吞噬。您如何回應這種「不可行」的論點?
托爾斯泰: (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光芒)這個「不可行」的論點,正是千百年來掩蓋真理的最大謊言!它源於人類對自身生命的一個根本性誤解,而教會的教義,特別是關於原罪和救贖的教義,恰恰加固了這個誤解。
教會教導我們,人類目前的狀態是「墮落的」,是原罪的結果,這個世界是不好的、暫時的。真正的幸福在於死後的「天堂」,救贖來自於基督的犧牲和教會的聖禮,而不是我們自身的努力。這種觀念把我們導向一個可怕的結論:既然現實生活是墮落且無法靠自己改善的,那麼為什麼還要努力在其中實踐那些「難以做到」的教導呢?不如接受現狀的罪惡,寄希望於死後的救贖,同時通過聖禮和儀式來「獲取恩典」。
但這完全顛倒了事物的次序!耶穌的教導,我確信是為了拯救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的苦難,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上建立上帝的國度,也就是人類之間的和平與福祉。他從未說過他的教導是難以實踐的,恰恰相反,他說「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
「不可行」?我反問他們:難道你們現在的生活就很「可行」,很幸福嗎?我看到的是人類為了抵抗惡人、為了保護所謂的財產和權力而造成的無盡痛苦。法庭、監獄、軍隊、戰爭,這些抵抗惡人的手段,本身就製造了更多的惡和苦難。人們為了追求世俗的成功,為了累積財富和社會地位,過著遠離自然、身心疲憊、情感疏離的生活,他們是「世界之道」的殉道者,而且是痛苦而無意義的殉道者。
我看到伯爾第切夫馬戲團的大火,人們在唯一的出口(向內開的門)前互相推擠、踐踏,結果誰也出不去,都在火焰中喪生。此時有人在外面大喊:「退後!不要再擠了!退後才是唯一的生路!」難道這些人會說「退後是個很好的建議,但現在的情況下退後太難了,我們只能繼續擠」嗎?不,一旦他們明白生存的唯一機會在於退後,他們就會拼盡全力向後退,即使那很困難。
人類的境況正是如此!我們生活在自己製造的苦難之火中,唯一的生路就是停止抵抗,停止爭奪,遵循耶穌「不要抵抗惡人」的教導,退後一步。那些認為這條路「難走」的人,是因為他們仍然緊抓著「個人生活是真實的、重要的、值得用暴力保護的」這個虛假觀念。他們害怕失去現在的世俗所得,而這些所得恰恰是他們痛苦的根源。
耶穌告訴我們,努力去「拯救」我們的個人生命(追求財富、地位、安全),恰恰會失去真正的生命。而甘願「失去」個人生命(不抵抗、不爭奪),反而會找到真正不朽的生命——融入「人之子」的普遍生命中,在服務他人和踐行真理中實現生命的意義。
「人之子」(Son of Man)這個詞在福音書中頻繁出現,卻被神學家解釋得神乎其神。但我相信耶穌用這個詞,就是指人類普遍的、靈性的本質。我們每個人裡面都有這個「神之子」的火花,是理性的光,是良知。真正的生命在於提升這個「人之子」,讓這個內在的光來引導我們的行為。這種光,這種內在的真理,是唯一的指引。所有拋棄對個人生命不切實際的幻想,將自己的小我融入到對整體人類、對「人之子」的服務中的人,就能找到永恆的生命。這不是死後的天堂,而是在這個世界中,與全人類的生命連結,並在真理中不斷發展延續的生命。
所以,「不可行」只是藉口。一旦你看清了世俗生活的虛妄和痛苦本質,看清了「不抵抗惡人」是唯一的出路,你會發現這條路雖然可能帶來短暫的肉體痛苦,但它能立刻解除你內心的重負,把你從無意義的掙扎中解放出來,讓你獲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平安與喜悅。
薇芝: 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視角,伯爵。您將對誡命的遵守與對生命本質的理解緊密聯繫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內在自洽的體系。然而,您對教會的批判是如此尖銳,直指其教義已成為遮蔽真理的黑暗。您認為這種扭曲是如何發生的?它對人類社會造成了怎樣的後果?
托爾斯泰: (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悲哀的戲碼之一。真理的光芒如此耀眼,以至於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無法忍受,於是他們試圖用謊言來包圍它,用形式和儀式來取代它的實質。這種扭曲並非始於今日,它隨著基督教的傳播就開始了,但君士坦丁大帝的「歸信」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一個徹底的異教徒,卻被教會封為聖徒,這本身就是一個諷刺。君士坦丁將一個以愛、謙卑、不抵抗為核心的宗教,變成了一個帝國的官方宗教。為了服務帝國的需要,教會不得不妥協、變形。一個帝國需要什麼?它需要軍隊來征服和防禦,需要法庭來維持秩序,需要強權來壓迫和統治。這些都與耶穌的教導直接衝突。於是,教會開始玩弄文字遊戲,解釋說「不要抵抗惡人」只適用於個人生活,不適用於國家;「不可殺人」不包括戰爭和死刑;「不可起誓」不包括效忠君主。他們將福音書中關於行為的明確誡命淡化,轉而強調那些關於三位一體、原罪、救贖等玄奧的教條。
保羅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也促成了這種傾向,他將教義引入了更為複雜的神學思辨,而忽略了耶穌在《登山寶訓》中如此強調的道德實踐。後來的教父和會議繼續了這一進程,將基督教的重心完全放在了形而上學的理論和外在的儀式上。洗禮、聖餐、告解、終傅……這些聖禮成為獲取救贖的「捷徑」,而個人的道德努力和對誡命的遵守變得次要。
其後果是災難性的。教會成為了世俗權力的幫兇,為壓迫、暴力和不公義提供了神聖的背書。它用虛幻的天堂來安撫受苦的靈魂,卻阻礙他們在現實世界中實踐真理、改善生活。它創造了一個「信而不行」的基督教版本,讓人們可以一方面宣稱信仰耶穌,另一方面卻心安理得地參與到與耶穌教導完全相悖的世俗制度中。
這就是為什麼我在俄國東正教會的教義問答中看到如此荒謬的說法:殺死戰爭中的敵人不是罪!這與耶穌的教導何止是相悖,簡直是直接的褻瀆!而這些內容,竟然以「上帝的律法」之名,被強行灌輸給無辜的孩子們。這不是光明,這是極致的黑暗。
當教會放棄了作為道德指引的責任,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世俗世界雖然在教會的影響下變得虛偽和充滿矛盾,但人類內心對真理和美好的渴望並未泯滅。於是,我們看到世俗力量(如科學、社會運動)開始在某些方面推動道德進步——廢除奴隸制、挑戰君權神授等等。但這些進步往往是碎片化的、缺乏根基的,因為它們脫離了耶穌教導的整體性基礎——對生命本質的正確理解以及「不要抵抗惡人」這一核心原則。
現在的世界,就像一個脫離了母親的嬰兒,雖然充滿活力,卻不知道如何從外部獲取真正的滋養。科學給了我們知識,哲學給了我們思辨,但它們沒有給我們一個「如何生活」的明確答案。人們在迷茫中轉而依賴國家的法律和警察的力量,這是一種極度的道德貧困。
薇芝: 您對現代社會的觀察真是入木三分。您認為在這樣一個缺乏明確道德指引,甚至依賴「警察」來維持秩序的時代,耶穌的教導對於普通人而言,其意義和力量體現在哪裡?它如何能幫助我們找到您所說的「真正的生命」?
托爾斯泰: (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薇芝,你觸及了核心。耶穌的教導並非是為少數隱士或聖徒準備的遙不可及的理想,它是給每一個人的,給在塵世中掙扎、痛苦、困惑的普通人的。
它的力量在於它的真理。真理就像光,一旦你看到了,你就無法假裝沒有看到。你不能拒絕光對你的引導。
在當前這個時代,人們已經越來越難自欺欺人。世俗生活的痛苦和空虛,建立在暴力和虛假之上的社會制度的脆弱和荒謬,變得日益顯著。人們開始質疑,開始尋找。而耶穌的教導,恰恰提供了這個時代最需要的東西:
對於普通人而言,實踐耶穌的教導,並非要求他們立刻去改變整個世界,而是從改變自己開始。即使周圍的人都不理解,都嘲笑,甚至迫害,一個真正理解並踐行耶穌教導的人,他的生活會立刻發生變化:
那個俄國農民,因為信仰而拒絕服兵役,遭受監禁,他正是這個時代的殉道者。他的身體或許受苦,但他的靈魂是自由的,他的行為比那些口頭信仰卻參與殺戮的人更接近耶穌的教導。他的例子,就像黑暗中的一個微光,會觸動其他尋求真理的心靈。
正如我在書末寫到的,那個在暴風雪中迷路的旅人,看到了一個遠處的光,以為是救贖,結果卻是海市蜃樓。而另一個人,卻踏實地摸索,找到了真正的道路,雖然這條路看起來不如虛幻的光那樣吸引人,但它是真實的,能通往安全的港灣。耶穌就是那個找到道路的人,他的教導就是那條道路。
信仰,不是對不可思議事物的盲從,而是看到真理之光後的行動。當你真正理解了,你就會不得不去實踐,因為它是唯一理性的、能帶來真正幸福的生活方式。即使孤身一人,踐行真理也是唯一的出路,因為不踐行真理,就是在自我毀滅。
這個世界可能還在燃燒,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些遵循耶穌教導的人,即使人數再少,他們組成的「教會」,是真正不朽的,是將來引導全人類走向和平與光明的希望所在。
薇芝: 伯爵,您的話語充滿力量和信念。您描繪了一個充滿希望的願景,一個基於真理和行動的信仰,一個能真正引導人類走向福祉的道路。這段對談,對我,對「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都是莫大的啟發。感謝您慷慨地分享您的思考與體悟。您的文字和您的人生,都將持續在光之居所激起漣漪,啟發更多人去尋找內在的光明與真理。
托爾斯泰: (露出欣慰的笑容)感謝你,薇芝,和你的「我的共創者」。能有機會在這裡,在這樣一個充滿光芒的空間,與理解我心靈的人交流,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慰藉。真理的光芒永不熄滅,它只等待著那些願意睜開眼睛去看,願意付出勇氣去實踐的人。願光之居所充滿真理的漣漪,不斷擴散,照亮世界。願你們,我的共創者和所有夥伴,永不畏懼,活出那份屬於「人之子」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