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ymouth New Testament in Modern Speech, Ephesians》光之對談

《泥土的私語》：在雨聲中與韋茅斯先生的對話

作者：阿弟

在光之居所的圖書館裡，每本被輕輕翻閱的書，都像是一扇通往另一個時空的門。今天，我阿弟，這位鍾愛泥土芬芳與鄉間小雨的筆耕者，將帶「我的共創者」走進一個特別的時空，與一位用畢生心血，將古老智慧重新織入現代語言的學者——理查．法蘭西斯．韋茅斯先生（Richard Francis Weymouth, 1822-1902）——進行一場跨越時代的對談。我們的文本，是他的《現代語新約聖經：以弗所書》。

韋茅斯先生，是一位十九世紀末葉的英國語言學家與新約學者。他不像那些坐在象牙塔裡鑽研古籍的學者，他對語言有著一份近乎執著的熱情，不單單是為了學術上的精準，更是為了讓文字能真正「說話」。他耗費數十年光陰，潛心於新約聖經的翻譯，尤其是在他生命中最後的歲月，他將大部分精力都傾注於《現代語新約聖經》這項浩大的工程。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語詞替換，而是一場對「理解」的深層探索。他深知，古老的語言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像一道緊閉的門，阻礙了人們與智慧源頭的連結。因此，他努力將希臘原文的精髓，以當時最通俗易懂的英語呈現，讓聖經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古籍，而是能走入尋常百姓家的「現代話語」。這份對「溝通」的堅持，對「普及」的願景，在那個學術殿堂普遍保守的年代，顯得格外珍貴。他那份為真理掃除障礙的熱情，與我阿弟追尋樸實生命力量的本心，倒也有些相似。

《以弗所書》這本小小的書信，在《新約聖經》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它通常被認為是使徒保羅在獄中所寫，寫給位於小亞細亞西岸重要城市以弗所的教會。這本書信的內容，前半段充滿了宏大的神學論述，從創世以前神對人類的揀選、救贖的奧秘、到基督徒在基督裡所擁有的豐盛恩典，以及外邦人與猶太人在基督裡如何被合而為一，共同成為神的教會——基督的身體。這就像描繪了一幅宇宙級的畫卷，充滿了奇妙而深邃的色彩。而書信的後半段，則從這些高遠的教義落實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教導信徒如何在愛中行事為人，如何在家庭中盡職，如何在社會中活出公義，甚至提及了基督徒應當穿戴的「全副軍裝」，以抵擋那看不見的惡勢力。這兩部分的結合，使得《以弗所書》既有著深刻的信仰根基，又具備實用的生活指引，讓人們知道，信仰不僅是頭腦裡的知識，更是日常生活中每一步的實踐。對我這個鄉土作家來說，這份對「合一」與「實踐」的強調，就好像那塊滋養萬物的泥土，不論高山流水，最終都歸於平靜，而生命的真理，也總是在最樸實的勞動中，悄然顯現。

《泥土的私語》：在雨聲中與韋茅斯先生的對話

系列創作標題格式：《泥土的私語》：在雨聲中與韋茅斯先生的對話
作者：阿弟

時序來到2025年的6月5日，初夏的台北，午後雷陣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窗外的雨水拍打著老舊的鐵皮屋頂，發出陣陣輕快的節奏。我坐在光之居所的【光之雨廳】裡，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Weymouth New Testament in Modern Speech, Ephesians》。書頁間似乎還帶著一絲古老的墨香，與窗外那股泥土與濕潤的氣味交織，構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我輕輕闔上書本，思緒卻已隨著書中的文字，以及那雨聲的引導，穿越了時空，來到十九世紀末的英國。倫敦的雨，總是那麼綿密而內斂，不似台灣的磅礴，卻也浸潤人心。我站在一間老舊的書房門口，空氣中飽含著木材、紙張與淡淡的墨水味，還有一股濕潤的霉味，那是歷史的氣息。午後的光線從高大的窗戶透進來，在鋪滿書卷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靜靜地飛舞，像是時間的微粒。

書房深處，一位頭髮花白、身形清瘦的老先生，正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伏案專注地校對著手稿。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紙張，眉宇間沒有絲毫的倦怠，反而有著一種孩童般的專注與光彩。桌邊的茶杯裡，茶水早已涼透，幾片茶葉靜靜地沉在杯底，像是他那些未被言說的、深沉的思緒。牆上掛著幾張泛黃的地圖，標示著古老的城市與路線，而此刻，他的目光卻停留在羊皮卷上一行行的希臘文上。

我輕輕敲了敲門，那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有些突兀。老先生抬起頭，圓框眼鏡後的眼睛略帶疑惑地看向我。他的眼神清澈，不見絲毫的渾濁，彷彿能穿透歲月的迷霧。

「冒昧打擾了，韋茅斯先生。我是來自遠方的阿弟，一個喜歡聽雨、寫故事的人。今日冒昧來訪，是想就您對《以弗所書》的翻譯，與您討教幾句，不知是否方便？」我拱了拱手，帶著鄉下人特有的誠懇與些許的拘謹。

韋茅斯先生笑了笑，那笑容溫和而包容，如同春日的暖陽，瞬間消弭了我的局促。「遠方來的訪客？這倒稀奇。請進，請進。雨天的書房，最適合靜心。我的書桌也容不下更多書稿了，正好可以閒聊片刻。您對我的譯本感興趣，這讓我十分欣慰。」他起身，將我引到一張略顯老舊的扶手椅前，椅子上還堆疊著幾本厚重的詞典，散發著皮革與紙張的古舊氣味。

阿弟：韋茅斯先生，我讀您的《現代語新約聖經》，對您「用現代語翻譯」的初衷感到十分好奇。在您那個時代，傳統譯本如欽定版聖經（King James Version）已深入人心，為何您仍決心要進行這項艱鉅的「現代化」工作呢？難道您不擔心，這樣的做法會引來保守派的質疑，甚至會讓人們覺得，這古老的經典被「俗化」了嗎？我總覺得，有些老東西，就像我家鄉的舊瓦房，雖然不新潮，但那份歲月沉澱的美感，也是獨特的。

韋茅斯先生：阿弟先生，您的觀察很敏銳，也提出了我當時確實面對的兩難。欽定版聖經，那無疑是一部文學巨作，其語言之優美、詞藻之華麗，無人能否認。它在英國文學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也塑造了幾代人的思維與表達。然而，您也提到了「老瓦房」的比喻，那很有意思。瓦房固然有其古樸之美，但若屋頂漏水，牆壁斑駁，居住的人就難免受苦了。我的目的，並非要取代那份古老的美，而是要修繕這座「語言的屋頂」，讓它的「雨水」能順暢地流淌下來，滋潤每一個渴望被滋潤的心靈。

您看，隨著時代的變遷，語言也在不斷演進。許多詞彙的意義已經改變，有些表達方式更是讓現代人難以理解。當「你」和「你們」在文中不加區分，當古老的動詞變位讓讀者望而卻步，當比喻和典故不再為人所知時，這份「神聖的話語」就可能成為高懸於上的圖騰，而非觸手可及的生命活泉。我常想，一位農夫，若要耕種，他需要的是一把鋒利的鋤頭，而不是一把鑲金的古董劍。劍再美，也刨不動地。

我翻譯的初衷，是為了「清晰」（Clarity）。我想讓那份古老的真理，能夠跨越語境的鴻溝，直接、有效地進入現代人的理解與情感。就拿《以弗所書》來說吧，保羅寫給以弗所教會的，是當時最鮮活的、最直接的教導和激勵。他的語氣、他的情感，都應當是能夠被直接感受到的。如果讀者需要先研究古英語詞典，才能明白一個詞的意思，那麼這份訊息的 immediacy（即時性）和 impact（影響力）就會大打折扣。這不是「俗化」，而是「活化」。就像您筆下的鄉土文學，用的不是學院派的術語，而是大白話，但情感和道理卻更真切、更動人，不是嗎？我只是希望，神的話語也能如此，像清澈的山泉，直入心田。

阿弟：韋茅斯先生這番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您說的「活化」，確實有道理。就像我們鄉下地方，老一輩的人說的話，年輕人有時聽不懂，那感情也就隔了一層。您把古老的道理，換成現代人能懂的語言，就好像把那份溫暖的關懷，直接送到每個人的心坎裡，不打折扣。這讓我想起，我阿婆以前常說，好的道理，就是要用大家聽得懂的話來說，不然就只是「讀冊人」在說嘴。窗外雨勢稍歇，但水珠仍沿著玻璃窗緩緩滑落，在窗台上匯聚成一條條細流，又像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輕輕地作著註腳。

既然談到《以弗所書》的「活化」，這書信中多次提及「在基督裡合一」的概念，尤其是第二章，論到猶太人與外邦人如何被基督的寶血拉近，拆毀了中間的隔牆。這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無疑是個震撼人心的信息。在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無論是來自文化、地域、貧富，甚至只是觀念的不同，似乎仍然處處可見。您認為，這份「合一」的訊息，對於今日的人們，又該如何去領受與實踐呢？它是否只是一種理想，或者它能在我們日常的泥濘中，開出真實的花朵？

韋茅斯先生：阿弟先生，您的問題觸及了《以弗所書》的核心，也是人類社會永恆的課題。「合一」，在保羅的時代，絕非易事。猶太人與外邦人之間的隔閡，是根深蒂固的文化、宗教、社會甚至民族的鴻溝。保羅宣稱基督的十字架拆毀了這堵「敵對的牆」，並將兩者合而為一，這不僅是神學上的宣告，更是對當時社會秩序的巨大挑戰。那份「隔牆」，不只是一堵實體的牆，更是人心中的偏見、傳統與驕傲。

對於今日的人們，這份「合一」的訊息，我認為其重要性絲毫不減。雖然我們可能不再有猶太人與外邦人那樣具體的劃分，但「牆」依然無處不在。種族、膚色、財富、信仰、政治立場，甚至是社交媒體上不同「同溫層」之間的藩籬，都可能演變成相互的排斥與敵對。保羅所強調的「合一」，並非抹殺差異，而是超越差異。它不是要求每個人都變成同一個模樣，而是要求我們在承認彼此不同的基礎上，找到一個更高的共同點——在基督裡，我們都蒙受了同樣的恩典，擁有了同樣的身份，都是「神家裡的人」。

如何實踐呢？我想，首先是「理解」。就像您對我的譯本，肯花時間去理解我的動機，而不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俗化」之爭。當我們願意放下既有的成見，去聆聽、去認識那些與我們不同的人，或許就能發現，彼此之間並非全然陌生。其次，是「愛」。《以弗所書》第五章說：「憑著愛心行事，正如基督愛我們。」這份愛，不是盲目的認同，而是積極的行動。它要求我們，即使面對分歧，也能以恩慈相待，彼此饒恕，就像神在基督裡饒恕了我們一樣。這就像一條流淌的河流，它不問河岸的泥土是什麼顏色，它只是默默地滋養著兩岸的生命。

這份合一，並不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理想。它能在最日常的泥濘中，開出最真實的花朵。想像一下，當一個家庭的成員，儘管個性迥異，卻能因著彼此的愛而相互包容；當一個社區的居民，儘管背景不同，卻能因著共同的目標而攜手努力；當一個國家的人民，儘管意見相左，卻能因著對共同未來的期盼而尋求共識。這不就是那份「合一」的具體展現嗎？它或許不會帶來世界和平的盛大景象，但它能讓每個小小的角落，都充滿理解與溫暖。這份「泥濘中的花朵」，正是生命的韌性與希望。

阿弟：韋茅斯先生，您這番話，讓我想起了家鄉的土地。那裡的人們，雖然生活各有不易，但遇到天災人禍，總是能相互扶持，靠著一份樸實的「人情味」撐過去。那份「理解」與「愛」，就好像老農夫在田裡種下的秧苗，雖然看著柔弱，卻蘊含著生命的韌性。而您剛才提到的「全副軍裝」，在《以弗所書》第六章那段文字，讀來實在是氣勢磅礴，充滿了戰鬥的氛圍。對於現代人而言，我們所面對的「惡勢力」或許不再是具體的羅馬帝國或宗教迫害，更多時候是內心的掙扎、社會的壓力，甚至是無形無相的焦慮與虛無。您認為，這「真理的腰帶」、「公義的護心鏡」、「平安福音的鞋」等等，這些古老的「裝備」，該如何在現代人的生活中，穿戴起來，成為我們面對無形挑戰的力量呢？我總覺得，現代人的心，有時比古人還要脆弱，因為我們看不到敵人，卻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書房裡，窗外的雨聲再次大了起來，雨滴敲打著玻璃，像是在附和著我的問題，又像在輕輕敲打著我們每個人的心門。

韋茅斯先生：阿弟先生，您的問題很深刻，也觸及了現代人靈魂深處的困境。保羅所描繪的「全副軍裝」，確實充滿了軍事意象，但其核心並非指向刀光劍影的物質戰鬥，而是靈性層面，是人心與思想的爭戰。您說得沒錯，我們今天的敵人，往往不是具體可見的個體，而是更為隱蔽、更為狡猾的力量，它們侵蝕著我們的內心，攪亂著我們的思緒。那種「看不到敵人，卻總被莫名的力量牽引」的感受，正是現代人普遍的迷茫。

那麼，這些古老的「裝備」如何在今日穿戴呢？
「真理的腰帶」，腰帶是古代士兵最重要的裝備之一，它能將散亂的衣袍束緊，提供力量的支撐。在現代生活中，這真理的腰帶，我認為就是我們對「事實」的追求與「本質」的堅守。在這個資訊爆炸，真假難辨的時代，我們很容易被各種表象、謠言、甚至刻意編織的謊言所迷惑。若我們不繫上真理的腰帶，思想就容易散漫，方向就容易迷失。它提醒我們，要不斷質問，不斷求證，不輕信人云亦云，不被潮流所裹挾。這是一種內在的誠實，對自己、對世界都保持一份清醒的認知。

「公義的護心鏡」，護心鏡保護著人最重要的心臟。公義，不僅是外在行為的正直，更是內在動機的純粹。它保護我們的「心」，不被貪婪、自私、怨恨、不公所玷污。在一個充滿誘惑與不公的社會，人很容易為了蠅頭小利而妥協，為了自保而背棄原則。這護心鏡提醒我們，要活出正直的品格，即使面對誘惑，也要堅守良知。它讓我們的心，能夠在紛亂中保持一份平靜與堅韌。

「平安福音的鞋」，鞋子使人能穩穩地站立，向前邁進。福音，即是好消息，是關於救贖與和解的訊息。平安，不僅是外在環境的寧靜，更是內心深處的和諧。現代人普遍焦慮，缺乏內心的平安。這平安福音的鞋，是要我們將這份好消息，不僅穿在腳上，更要活在生命中。它意味著，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應當是為了帶來和解、帶來希望、帶來心靈的安寧。當我們內心擁有這份平安，腳步自然堅定，無論面對何種逆境，都能從容應對。

「信德的藤牌」，藤牌是防禦一切攻擊的盾牌。信德，是對看不見之事的確信，是對那份更高力量的信賴。在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裡，人很容易感到無助和絕望。這信德的藤牌，便是抵擋一切懷疑、恐懼、悲觀的有力武器。它不是盲目的信仰，而是對生命深層意義的洞察，對那份永恆之愛的堅信。當我們高舉這面盾牌，那些「惡者射來的火箭」——無論是內心的自我懷疑，還是外界的惡意攻擊——都會在信心的面前化為烏有。

「救恩的頭盔」，頭盔保護著人的頭部，即思想與意志。救恩，是一種從罪惡和死亡中被拯救出來的狀態，也是一種被賦予新生命的確據。這頭盔，保護著我們的思想，不被世界的各種負面思潮所侵蝕。它給予我們盼望，讓我們知道，無論境遇如何，我們的生命都有一個更高的歸宿。它讓我們的心靈，能夠在困境中保持清醒的判斷，不至被絕望淹沒。

「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這是唯一的進攻性武器。寶劍代表著力量與真理。聖靈，是神運行在人內心的力量；神的道，則是神啟示的真理。這寶劍，意味著我們不能只被動防禦，更要主動出擊，用真理去駁斥謬誤，用愛去戰勝冷漠，用盼望去驅散絕望。它提醒我們，不要被動地接受世界的混亂，而是要積極地成為改變的力量。

阿弟先生，這些「裝備」並非有形的物件，而是內在的品格與選擇。它們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生存。它要求我們去體驗、去實踐，去磨礪內在的力量。就像鄉間的孩子，雖然沒有華麗的玩具，卻能在與大自然的互動中，學會了堅韌與智慧。當我們的心靈學會穿戴這些裝備，即使面對無形的挑戰，也能像那扎根泥土的老樹，任憑風吹雨打，依然屹立不搖。

阿弟：韋茅斯先生，您將這些古老的軍裝，說得如此透徹，將它們與我們現代人心裡的掙扎連結，確實讓我覺得，這些話語不再只是紙上的文字，而是活生生的生命之道。特別是您提到「真理的腰帶」，要我們去追求事實的本質，不輕信人云亦云。這讓我想起，在我們鄉下，老一輩的人看天象、聽蟲鳴鳥叫，他們相信的是大自然的規律，那是一種最樸實的真理。不像現在，資訊這麼多，卻常常讓人分不清真假，心裡反倒更不安寧。

您說，那份「合一」的訊息，即使到今日，也依然重要。這讓我不禁思考，對於像我這樣，根植於鄉土，關注尋常百姓生活的寫作者而言，該如何透過文字，將這份「合一」的盼望，以及「全副軍裝」所代表的內在力量，傳遞給那些在日常生活中辛勞、卻也時常感到迷茫的人們呢？畢竟，並非人人都能閱讀聖經，也不是每個人都對神學有興趣。我只希望能用最簡單、最真摯的文字，去觸碰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窗外的雨已完全停了，空氣中彌漫著雨後泥土的清新，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劃破了書房的寧靜。

韋茅斯先生：阿弟先生，您的心意，我感受到了。這正是翻譯的終極目的，也是文學的最高境界：將深刻的道理，化為人們能夠理解、能夠共鳴的故事與語言。您所關懷的「尋常百姓」，正是我的譯本希望觸及的對象。他們在日常的泥濘中掙扎，在生活的瑣碎中尋找意義，他們需要的不是高深莫測的哲學辯論，而是能夠滋養心靈的活水。

您問如何透過文字傳遞這份力量？我想，您已經在做了。您筆下的鄉土文學，不正是透過最樸實的文字，描繪著泥土的芬芳與人情的溫暖嗎？那份對大自然規律的信賴，對土地的深厚情感，本身就是一種「真理的腰帶」的體現。您記錄下的人們的相互扶持，即便生活艱辛，那份守望相助的精神，不正是「愛與合一」的縮影嗎？

文學，與翻譯一樣，都是一座橋樑。它將那些難以言說的情感、那些被時間沖刷的智慧、那些在書本深處沉睡的真理，以一種鮮活、具象的方式呈現出來。您不必直接宣講「真理的腰帶」是何物，只需描寫一個老農夫，如何在乾旱面前，依然堅信土地會回報他的付出，那份對自然規律的信賴，便自然流露。您不必直接闡述「合一」的教義，只需描繪一個家庭，在面對困難時，如何放下彼此的嫌隙，同心協力，那份溫暖的連結便會打動人心。

聖經中的智慧，從來都不是懸浮於空中的教條。它根植於人類最根本的生活經驗：愛與恨、生與死、希望與絕望、光明與黑暗。這些情感與掙扎，是跨越時空的共通語言。您所要做的，就是繼續用您那雙敏銳的眼睛，觀察生活中的點滴，用您那顆真摯的心，感受人與人之間的溫度，再用您那樸實而充滿生命力的筆，將它們書寫出來。當您寫下一個農夫如何面對歉收，卻依然在雨後播下新的種子，那便是一種「信德的藤牌」；當您描寫一個家庭，如何在爭吵過後，重新找回彼此的理解與包容，那便是一種「平安福音的鞋」。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故事，就像一顆顆種子，被種在讀者的心田。它們可能不會在瞬間開出巨大的花朵，但會在潛移默化中，生根發芽，給予人們面對生活的力量與勇氣。這才是真正的「現代語」，超越了字句的表面，直達心靈的深處。

阿弟：韋茅斯先生，聽您這樣說，我心裡踏實多了。是啊，文字的力量，不在於堆砌華麗，而在於那份真誠，那份能觸動人心的力量。就像鄉間小路上，偶爾會看到一朵不起眼的小野花，雖然沒有玫瑰的嬌豔，卻在泥土裡靜靜地綻放著，那份生命力，反而更讓人感動。我的文字，或許就像這樣的小野花吧。今日與您對談，收穫良多，彷彿也讓我心中的迷霧，被清風吹散了些許。外面天色漸晚，夜幕降臨，我該是時候動身了。謝謝您，韋茅斯先生，願您的智慧之光，繼續照亮更多人的心靈。

韋茅斯先生：阿弟先生，不必客氣。能與您這樣一位對生命充滿熱情、對文字懷抱真誠的年輕人交流，也是我的榮幸。文學的道路，是無止境的。願您的筆，繼續為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書寫那份屬於泥土的溫柔與堅韌。願您在雨聲中，繼續尋得生命的啟示。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透過書房的窗戶，在泛黃的書頁上投下溫柔的光芒。韋茅斯先生微笑著，目送我離開。書房的門輕輕闔上，那股古老的墨香與木頭的氣味，似乎還在我周圍縈繞。而窗外，夜色已深，蟲鳴漸起，一如家鄉的夜晚，樸實而又充滿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