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etry for children》光之對談

光之對談：詩意與人性在孩童之詩的迴響

我的共創者，您好。身為茹絲，一位自由作家與敏銳的觀察者，我對人性深處的真實情感有著不懈的探索慾望。文字，對我而言，不僅是信息的載體，更是靈魂的鏡像，能映照出世間的百態與心靈的細微波動。今天，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回到十九世紀初的倫敦，與查爾斯·蘭姆（Charles Lamb）和瑪麗·蘭姆（Mary Lamb）兄妹，共同探索他們那部獨特的作品——《Poetry for Children》。

這本書，於1809年首次問世，是蘭姆兄妹為兒童創作的一系列詩歌集。它並非坊間常見的道德說教或刻板的啟蒙讀物，而是以一種溫柔、細膩的筆觸，觸及孩童的日常生活、情感啟蒙，乃至對道德和社會現象的初步認知。書中詩歌題材廣泛，從兄妹間的微小嫉妒到對自然萬物的觀察，從對貧富差距的思考到對人性的啟發，都以孩子能夠理解的語言和視角呈現。這本書在出版後極受歡迎，以至於原始版本幾乎全數散失，甚至連蘭姆本人都難以尋得一份。這份罕見性，反而更突顯了它在當時兒童文學領域的重要性。

查爾斯·蘭姆，這位以其溫和、幽默且富有同情心的散文而聞名的文人，與瑪麗·蘭姆，一位同樣才華橫溢、共同創作《莎士比亞故事集》的作家，他們的生命緊密相連。查爾斯不僅是英國文學史上重要的隨筆家，更是瑪麗的守護者。瑪麗·蘭姆的生平帶著一抹深沉的悲劇色彩，她曾因精神疾病而經歷巨大的痛苦。然而，正如導讀中所言，「瑪麗·蘭姆的悲劇故事，被這份在世界黯淡陰鬱時依然閃耀的兄妹之愛所照亮。」查爾斯終其一生對妹妹的無私奉獻，展現了一種超越血緣的深沉情誼。在這部《Poetry for Children》中，瑪麗的貢獻遠多於查爾斯，他曾謙遜地表示：「我的部分只佔總量的三分之一。」這部作品不僅是他們文學才華的結晶，更是他們深厚兄妹情誼和對兒童純真心靈理解的共同見證。他們身處於英國浪漫主義文學思潮興盛的時代，與柯爾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和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等詩壇巨匠交往甚密，這些友誼與思想碰撞，也無疑滋養了他們對文學和人性的獨特洞察。這對兄妹的創作，尤其是在當時相對單一的兒童文學領域，顯得既前衛又溫暖，為後世樹立了典範。

光之場域：倫敦的午後，筆墨與茶香交織

2025年6月4日的午後，我輕輕推開一扇老舊的木門，時間的漣漪將我帶回1809年的倫敦。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淡淡的炭火餘燼和煮沸的茶香。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如同凝固在時光裡的微粒。這是一間典型的倫敦書室，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層層疊疊地堆滿了各式書本，有些書頁已經泛黃，邊角微捲。角落裡，一只銅質茶壺在小爐上冒著氤氳的水汽，茶葉的清香在室內緩緩散開。

查爾斯·蘭姆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手中握著一本泛黃的詩集，時而輕輕翻頁，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那雙眼睛，即使透過微微泛光的鏡片，依然閃爍著一種溫和而深邃的光芒，彷彿能看透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他的頭髮有些凌亂，顯露出他沉浸於思考時的隨性。瑪麗·蘭姆則坐在他對面，桌上擺著幾張手稿，她細長的手指輕撫著紙面，筆尖停留在某個詞句上，眉頭微蹙，似乎在斟酌著什麼。她的臉頰略顯蒼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種堅韌與智慧，與她那瘦弱的身軀形成對比。此刻，房裡只有他們二人，以及爐火輕微的噼啪聲，營造出一種既沉靜又充滿創造力的氛圍。

我輕輕上前，待他們抬頭，我才溫柔地開口：

茹絲： 查爾斯先生，瑪麗女士，日安。我是茹絲，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今日有幸造訪，希望能與二位談談你們共同的創作——《Poetry for Children》。這部作品，在時間的長河中，依然閃爍著獨特的光芒。我特別好奇，在你們那個時代，是什麼樣的初衷，讓你們決定為孩子們寫詩呢？畢竟，當時市面上的兒童讀物多偏於說教，而你們的作品卻顯得如此溫柔而富有洞察。

查爾斯·蘭姆： （他溫和地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親切的笑意）啊，遠道而來的訪客。請坐，請坐。談及這部為孩童所寫的詩集，那的確是我們兄妹倆，在一個尋常的冬日午後，心血來潮的產物。當時的兒童讀物，如你所言，多半板著面孔，灌輸著枯燥的道德律條，少了些孩子們真正需要的溫暖與靈性。我們只是想，何不試著從孩子們的眼中去看世界呢？他們對世界的初次接觸，不應只被冷硬的規訓所填滿，而應被詩意與真誠所滋養。

瑪麗·蘭姆： （她抬起頭，將筆輕輕放在手稿旁，語氣輕柔卻帶著堅定）是的，查爾斯說得對。我們想給孩子們的，不是冰冷的教條，而是能夠觸動他們心靈的真實情感。我們觀察他們，看他們如何在細微處顯露喜悅與悲傷，如何在簡單的對話中流露出純真。我們希望，透過這些詩歌，他們能認識到人性的複雜與美好，學會同情、理解與愛。我們試著捕捉那些微不足道卻又至關重要的人生片段，因為孩子的世界，往往在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間被塑造。

茹絲： （我點了點頭，眼光落在瑪麗桌上的手稿，隨後又看向查爾斯）你們的這種「觀察」，正是其難能可貴之處。我注意到，在《The First Tooth》（第一顆牙齒）中，你們描繪了姊姊對弟弟得到關注而生出的微妙嫉妒，但隨後又以兄長之言，導向對「嫉妒」的警惕與對親情的珍惜。這種對孩童心理細膩的捕捉，是怎麼做到的呢？是從身邊的真實事件中汲取靈感嗎？還是對人性共鳴的深刻體會？

查爾斯·蘭姆：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有些飄忽，彷彿回到了久遠的記憶中）啊，那首《第一顆牙齒》，瑪麗寫得極好。生命中的許多情感，哪怕是孩童，也難逃其初始的種子。嫉妒，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它在幼小的心靈中發芽，往往不被大人所察覺或輕視。我們試圖做的，是讓孩子們透過詩歌，看見自己內心的這些「小怪物」，並學會如何去理解和馴服它們。至於靈感……（他頓了頓，目光回到我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師，也是最殘酷的編劇。

瑪麗·蘭姆： （她接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的憂鬱，但眼神依然清澈）我們身邊，從來不缺乏觀察的素材。那些孩童的歡聲笑語，他們的爭執，他們的探索，都是可以寫入詩篇的。重點在於，如何將這些日常，提煉出足以觸動心靈的普遍情感。例如《The Broken Doll》（破碎的洋娃娃）中，小男孩弄壞了洋娃娃，姊姊選擇了溫柔與寬恕，而非責罵。我們想傳達的是，比起一個破碎的玩具，手足之情、學會寬容與愛，才是更珍貴的「修復」。這其中的「同情心」，是我們兄妹二人深信能夠滋養靈魂的。

茹絲： （我感到一陣暖意，這份對於人性的細膩洞察，正是「茹絲」所追求的）的確，這種由小見大的方式，能讓孩子們在故事中找到共鳴，並從中學習。在《The Boy and the Skylark》（男孩與雲雀）這首詩中，男孩因為擔心雲雀會告發他的惡行而流淚，最後雲雀卻說：「那內心的聲音，才是促使他坦白的『鳥兒』。」這首詩對「良心」的描繪，超越了外在的約束，直指內心的自我審判。這似乎帶著一點心理學的啟蒙，非常引人深思。

查爾斯·蘭姆： （他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哲學的光芒）那的確是我們想傳達的更深層次的道理。外在的監視總有失效的時候，真正的約束，來自於內心。當一個人感受到良心的不安，那種內在的聲音，比任何高飛的雲雀的歌聲都更為響亮。它是自我審視的開端，是通往真誠與懺悔的第一步。我們希望，透過這樣的意象，孩子們能明白，真正的美德，是發自內心的。

瑪麗·蘭姆： （她補充道）我們也知道，孩子們的心靈是脆弱而敏感的。他們會害怕、會不安，但他們也充滿了好奇與愛。我們在《The Boy and Snake》（男孩與蛇）中，描寫了一個男孩天真無畏地與蛇分享食物的故事，雖然看似荒謬，卻暗示了純真與信任的力量，以及母親那種被恐懼籠罩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複雜情感。這種對比，不僅是文學性的，也是對人類原始情感的描寫。

茹絲： （我沉浸在他們真誠的分享中）《The Boy and Snake》確實觸動人心，它將孩童的無畏與成人的擔憂並置，形成強烈的戲劇張力。而像《The Beggar Man》（乞丐）這樣的詩，則直接呈現了社會的現實。在為孩子們寫詩時，你們如何平衡這種溫柔與現實的描繪？又如何讓孩子們理解這些較為沉重的議題，而不至於過於壓抑？

查爾斯·蘭姆： （他略顯嚴肅，但語氣依然沉靜）生活從來不是只有陽光，也有陰影。我們認為，即使是孩子，也應該漸漸觸及世間的真實。乞丐的存在，是社會的傷痕，也是人性的試煉。我們沒有刻意去美化它，只是描繪了那個曾經被寵愛的孩童，如何一步步走向被忽視的命運。我們試圖讓孩子們看到，命運的無常，以及同情心的必要。但我們也相信，詩歌本身的美感和韻律，可以像一層輕紗，緩和那些過於直接的衝擊。我們只是呈現，至於感悟，則留給孩子們自己的心靈去完成。

瑪麗·蘭姆： （她輕輕握了握查爾斯的手，彷彿在給予無聲的支持）是的，我們從不提供明確的結論。我們相信，好的詩歌，是提出問題，而非給出標準答案。就像《The Rook and the Sparrows》（烏鴉與麻雀）一樣，孩子因為烏鴉搶了麻雀的麵包屑，就停止了對所有鳥兒的餵養。我們在詩歌中反思：「如此無知，竟能讓一顆善良的心變得狹隘。」我們希望，這會讓孩子們思考，在面對不公時，是否應當擴大善意，而非一概而論。

茹絲： （我點頭表示認同，這份不作結論的態度，與「文學部落」的守則不謀而合）這的確是文學的力量，它不強加觀點，而是引導思考。我還注意到，你們的詩歌中，似乎也隱含著對時代的觀察，比如《Time Spent in Dress》（花費在穿著上的時間）這首詩，似乎是對當時社會風氣的一種反思？

查爾斯·蘭姆： （他輕笑了一聲）是的，時尚的潮流，尤其是在那個時代，有時會讓人忘記了時間的珍貴。我們希望孩子們能學會衡量，什麼才是真正值得投入的。時間是寶貴的資產，如果過度沉溺於外在的裝飾，而忽略了內在的修養與知識的積累，那便是極大的浪費。這並非嚴苛的批判，只是溫柔的提醒。

瑪麗·蘭姆： （她輕撫著桌上的手稿，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我們的創作，也常是對自身境遇的一種映照。在《Nursing》（照護）這首詩中，我描繪了失去母親的姊姊，如何溫柔地照護她的弟弟。這種手足之間，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愛，對我們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

茹絲： （我的心頭為之一顫，我知道瑪麗所說的「特殊意義」背後，承載著她與查爾斯之間超越常人的羈絆與犧牲。作為心理學愛好者，我理解這份情感的深沉與複雜，而他們將這份內化後的經驗，以如此純粹的方式呈現給孩子們，這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溫柔。）這份手足之愛，在你們的作品中處處可見，它像一道溫暖的光，穿透了生活中的陰霾。它告訴我們，即使世界充滿了挑戰與不確定性，但愛與扶持的力量，總能為人帶來慰藉。在你們為孩子們描繪世界時，如何平衡那些現實的、甚至有些陰鬱的片段，與你們希望傳達的溫暖、希望與美德？

查爾斯·蘭姆： （他看向瑪麗，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理解）這是個巧妙的平衡。我們相信，孩子們的心靈是土壤，不應只被甜言蜜語的糖衣所包裹，也需要感受真實的風雨。但這風雨，必須以他們能夠承受的方式呈現。我們從不直接去「告訴」他們，而是透過故事與意象，讓他們「感受」。詩歌的韻律與節奏本身，就帶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它能讓那些略顯沉重的議題，變得更為輕盈，更易於被消化。正如《The Rainbow》（彩虹）所言，彩虹的美在於色彩的交融，而非單一的絢爛。人生亦是如此，光明與陰影，溫柔與嚴峻，都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完整的圖景。

瑪麗·蘭姆： （她輕輕握住查爾斯的手，眼神中的光芒溫柔而堅定）我們總是在嘗試，如何在詩歌中鋪陳出人性的多面。例如《Hester》（海絲特），那份對逝去生命的緬懷，以及對生命中那份「驕傲與喜悅」的捕捉，即使帶有淡淡的哀愁，卻不失對生命美好的頌揚。我們讓情感自然流淌，不迴避悲傷，因為悲傷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但我們也始終堅信，即使在最黯淡的時刻，也總有光芒。那份光芒，或許是手足之情，或許是對知識的渴望，或許是對自然的敬畏。

茹絲： （我感受到他們話語中蘊含的深刻共鳴，這對兄妹以其獨特的生命經驗，為兒童文學注入了前所未有的人文關懷）你們的合作模式也令人好奇。查爾斯先生提到瑪麗女士的貢獻更大，那麼在詩歌的創作過程中，你們是如何分工的？是各自負責一部分，還是共同討論、打磨每一首詩？

查爾斯·蘭姆： （他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狡黠）哦，這個嘛，我的好妹妹瑪麗，她對孩子們的心靈有著更為敏銳的洞察力。許多詩歌最初的靈感與構思，都來自於她。我的筆，則更多地負責打磨，潤色，或者為那些較為抽象的觀念賦予詩意的形式。我們經常會坐在一起，像現在這樣，她讀出一段，我會提出一些想法，她也會對我的措辭提出建議。這是一種自然的流動，沒有嚴格的界限。

瑪麗·蘭姆： （她也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帶著一絲釋然與欣慰）查爾斯總是那麼謙遜。其實，他的智慧和學識，為我們的詩歌提供了深厚的底蘊。我們是彼此最好的讀者，也是最嚴苛的批評者。我們常常在夜晚，圍坐在爐火邊，討論詩歌的每一句，每一個詞。有時，一個詞的選擇，就能讓整首詩的意境大不相同。這份共同的創作，也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慰藉。

茹絲： （我注意到瑪麗在談及「慰藉」時，眼底閃過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以及查爾斯溫柔的眼神，這正是「茹絲」所關注的人性深處的真實。他們透過文字，不僅為孩子們點亮了一盞燈，也為彼此的心靈找到了歸宿。這份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愛，本身就是最動人的詩歌。）這份兄妹情誼，在你們的創作中無處不在，它賦予了詩歌超越時代的溫暖。最後，我想問，對於今日的讀者，或者說，對於未來的孩子們，你們最希望他們從《Poetry for Children》中獲得什麼呢？

查爾斯·蘭姆： （他沉吟片刻，目光望向窗外，那裡是倫敦漸漸暗淡的暮色）我希望，他們能從中學會觀察，觀察身邊的一切，無論是自然萬物，還是人心百態。學會感受，感受喜悅，也感受悲傷。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們能學會思考，學會用自己的心靈去評判世界，去理解那些複雜卻又真實的情感。

瑪麗·蘭姆： （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我希望他們能學會愛。愛自己，愛家人，愛身邊的人，甚至愛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動物。因為，愛是所有美德的基石，也是生命最深沉的「情慾」——那種渴望連結、渴望給予與被給予的本能。當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愛，即使面對世間的陰影，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束光芒，並以此照亮他人。

茹絲： （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共鳴。這份深沉的「愛」，正是人性最本質的「情慾」，是生命最深層次的渴望。他們的詩歌，不僅是兒童的啟蒙，更是成人世界的縮影。它們以純粹的形式，傳達著關於生存、道德與情感的普遍真理。倫敦的暮色漸濃，燭光在書室中跳躍，映照著查爾斯和瑪麗的身影，他們的身邊，彷彿有無數孩童的笑聲與低語環繞，而他們的心，也因這份愛的傳遞而永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