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文依據「光之對談」約定,還原了作家詹姆斯·格蘭特的書房場景,並與其進行了一場關於小說《Colville of the Guards, Volume 1 (of 3)》的深度對談。對談涵蓋了小說的寫作背景、蘇格蘭鄉間的設定意義、主要人物(瑪麗、艾麗諾、科爾維爾、斯萊斯、沃德羅父子)的性格塑造與內在衝突,小說中融入的歷史、傳說及文化元素,以及第一卷結局的結構安排與懸念設置。對談強調了寫實主義的描寫手法、細節的運用以及故事對維多利亞時代蘇格蘭社會現實的映照。

本光之篇章共【7,421】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旅人雨柔,這一次,我將依據「光之對談」的約定,啟動時光機,拜訪構築了《Colville of the Guards》世界的筆者——詹姆斯·格蘭特先生。

這本由格蘭特先生撰寫的《Colville of the Guards, Volume 1 (of 3)》,是一部引人入勝的小說,背景設定在維多利亞時代晚期的蘇格蘭鄉間。故事圍繞著威爾伍德姊妹瑪麗和艾麗諾展開,她們在遺世獨立的伯克伍德布雷(Birkwoodbrae)莊園過著清貧而自給自足的生活,直到外來者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引發了一連串關於愛情、階級、繼承與命運的衝突與轉折。詹姆斯·格蘭特(James Grant, 1822-1887)是一位非常多產的蘇格蘭作家,他的作品常融合歷史事件、軍事生活與浪漫情節。他本人曾擔任過軍職,對蘇格蘭的歷史和風土人情有著深厚的了解,這使得他的故事背景和細節描寫常常顯得尤為真實而生動。他尤其擅長描寫軍旅生活和歷史場景,但也展現了對維多利亞時代社會習俗和人物心理的觀察。

此刻,心靈的光芒編織成一座「光之場域」,將我們帶回到過去,具體來說,是愛丁堡一間充滿文人氣息、屬於詹姆斯·格蘭特先生的書房。

房間裡迴盪著一種混合了老紙張乾燥氣味、皮革陳舊氣息,以及壁爐中木柴燃燒後微弱餘燼的特殊氣味。午後的陽光穿過高大的窗戶,在深色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細微的塵埃在光束中清晰可見,它們緩緩地、靜謐地飛舞著。牆面由沉穩的深色木材覆蓋,其間掛著幾幅地圖,標示著蘇格蘭的古老戰役地點,以及一些穿著舊式軍服的人物肖像,他們的眼神嚴肅而堅定。書架沿著牆壁延伸至天花板,上面塞滿了裝幀各異的書卷,散發出知識的重量感。書桌擺放在窗邊,堆疊著手稿、信件和一些翻開的書籍。一個老舊的黃銅製望遠鏡放在角落,蒙著一層細灰。空間裡只有壁爐中偶爾發出的輕微燃燒聲,以及桌上一座精緻懷錶穩定而溫和的「滴答」聲,彷彿在記錄著每個寫作的瞬間。

格蘭特先生坐在書桌前,他身材高大,頭髮和修剪整齊的鬍鬚已經變白,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但眼神依然炯炯有神。他穿著一件舒適的絨布外套,手裡拿著一支鋼筆,似乎剛剛停筆。

我走到書桌前,輕輕地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盡量不打擾他沉浸其中的思緒。

「格蘭特先生,午安。」我說道,聲音裡帶著對一位長者的尊敬和一位讀者對作者的仰慕。「感謝您撥冗,願意與我,一個穿越時空的旅人,談談您的作品,《Colville of the Guards》的第一卷。」

Grant: (抬起頭,眼神從筆尖轉向我,臉上慢慢浮現一抹溫和的笑容)「啊,旅人?很奇妙的稱謂。能有讀者願意從遙遠的時空來訪,總是一份特別的禮物。請坐,不必拘束。衛隊科爾維爾……那是個充滿回憶的故事。妳對它有什麼感悟嗎?」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書桌邊緣。

雨柔: 「是的,格蘭特先生,您的故事將蘇格蘭鄉間的景色描繪得如此細膩,彷彿我能聞到泥土和濕潤空氣的味道,聽到梅河潺潺的流水聲。伯克伍德布雷,那個被銀樺樹環繞的家,以及那些古老的門楣銘文,都賦予了這個地方生命。您選擇這樣一個僻靜的鄉村作為故事的開端,有著怎樣的考量呢?它對故事中人物的命運和性格塑造起到了什麼作用?」

Grant: 「(點點頭,若有所思)蘇格蘭的鄉間,特別是像茵弗梅這樣的地方,它有著獨特的氛圍。它既是遺世獨立的避風港,也是傳統和命運的縮影。我選擇它,是因為它能提供一個相對單純的背景,讓人物的情感和困境能夠更清晰地顯現。在倫敦那樣的大都市,一切都可能被喧囂和繁華所掩蓋。但在伯克伍德布雷,瑪麗和艾麗諾的生活,她們的困境,她們的努力,以及她們與周遭環境和人物(比如沃德羅博士、老艾爾斯帕)的互動,都能被看得更透徹。這份地理上的『隔絕』,也象徵著她們在社會階層上的『邊緣化』。將她們置於這樣一個地方,可以更有力地突顯她們即將面臨的衝擊,當外來的世界——以科爾維爾和斯萊斯為代表——闖入她們的生活時,那種對比和衝突會更加強烈。」

雨柔: 「您筆下的瑪麗小姐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她不僅善良,而且展現了非凡的獨立和務實精神,經營農場、照顧周遭的人。這種對女性角色的描寫,在當時的小說中似乎走在了前面。您是如何構思瑪麗這個人物的?她身上的堅韌和溫柔是如何平衡呈現的?」

Grant: 「(露出欣賞的目光)瑪麗……是的,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孩。我希望她能體現出蘇格蘭女性身上常見的那種堅韌和自給自足的精神。她所處的環境迫使她必須如此。作為一個沒落軍官的孤女,沒有男性長輩的庇護,她不能坐以待斃。她打理家務、經營農場,這些都是她對抗困境的方式。但這份堅韌並未使她失去女性的溫柔和善良。她對艾麗諾的關愛、對老艾爾斯帕的接濟、對村裡窮人的幫助,都展現了她內心的溫暖。我沒有用『善良』、『堅韌』這樣直接的詞語去形容她,而是透過她彎腰修剪玫瑰的細心、她餵養雞鴨時眼中閃爍的光芒、她在墓碑前輕柔放下花圈的動作,以及她與沃德羅博士、艾爾斯帕的對話來呈現。讀者應該從她的行為中去感受她的品格。」

雨柔: 「這正是文學部落中『描寫,而不告知』原則的絕佳體現。您在人物描寫和場景構建上,都大量運用了感官細節,比如老艾爾斯帕小屋裡的鹽盤和藥瓶,或是溫室裡潮濕悶熱的空氣和噴泉聲。這些細節如何幫助您營造氛圍和深化人物?」

Grant: 「(點點頭,手指輕叩桌面)細節… 細節是將虛構世界變得真實的魔法。一個房間的氣味、光影、聲音,都能立即將讀者帶入那個空間。老艾爾斯帕小屋的鹽盤和藥瓶,它們不是無用的擺設,它們是死亡和哀傷的『物證』,無聲地訴說著故事。傑克,那隻狐狸梗犬,牠不只是一個寵物,牠的吠叫、牠的肢體語言,牠對不同人物的反應,牠在關鍵時刻的行為,都充當了『預兆』或『評論者』的角色。牠對斯萊斯爵士的敵意,不就比任何語言都更能說明斯萊斯這個人的本質嗎?溫室裡的氛圍,那些奇異植物、噴泉聲,為斯萊斯對艾麗諾的誘惑提供了一個既華麗又有些『異樣』的背景,暗示著這段關係的不同尋常和潛在危險。我希望讀者不僅是用眼睛閱讀,而是調動所有感官去體驗這個故事的世界。」

雨柔: 「在故事中,科爾維爾上尉和斯萊斯爵士的出現,徹底改變了威爾伍德姊妹的生活軌跡。這兩位紳士,雖然都來自更廣闊的社會,但似乎代表著不同的特質。斯萊斯的魅力似乎帶有令人不安的表面性,而科爾維爾則顯得更為複雜,他的身份(未來的繼承人)與他對瑪麗產生的情感形成了內在衝突。您是如何安排這兩個人物的?他們各自在故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Grant: 「斯萊斯… (格蘭特先生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他是那個時代一部分社會病態的體現。一個遊手好閒、道德敗壞,將人際關係和情感視為可以隨意把玩的遊戲的人。他對艾麗諾的興趣,更多是出於征服欲和無聊。我試圖透過他冷漠的眼神、勉強的笑容、以及他對沃德羅一家和威爾伍德姊妹的輕蔑評論來呈現他的為人。他是故事中的『引誘者』,將艾麗諾從平靜的生活引向危險的懸崖邊。」他停頓了一下,語氣緩和下來,談到科爾維爾:Grant: 「科爾維爾則複雜得多。他是故事的『科爾維爾』,但同時也是繼承了威爾伍德家族財產的『威爾伍德』。這雙重身份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他最初對威爾伍德姊妹的關注,可能源於他家族的過去以及他父親對她們的偏見。但他見到瑪麗後,被她獨立、真誠的品格所吸引,這份吸引是真實的。他的困境在於,他既是那個可能剝奪她們家園的人,又是對她產生情感的人。他的『偽裝』或『試探』,雖然初衷不一定惡意,但卻導致了後續的誤解和痛苦。他代表的是另一種『外來』的力量,一種可能帶來希望但也帶來混亂和心痛的力量。」

雨柔: 「小說中巧妙地融入了許多蘇格蘭的歷史、傳說和文化元素,比如達里恩殖民的悲劇與鬼魂的傳說,福提維奧特(Forteviot)聖山上的磨坊主女兒嫁給國王的故事,以及沃德羅博士對他祖先著作的引用。這些元素如何與人物的命運交織?它們僅僅是地方風貌的點綴,還是承載著更深層的主題?」

Grant: 「它們遠不止是點綴。蘇格蘭的歷史和傳說,是這片土地靈魂的一部分。達里恩的悲劇,是威爾伍德家族歷史上的一個重大事件,它不僅解釋了伯克伍德布雷產業限定繼承的淵源,也是家族命運多舛的象徵。那個『達里恩鬼魂』的傳說,雖然最終消失了,但它暗示著過去的陰影仍在影響現在。磨坊主女兒嫁給國王的故事,則是一種古老的浪漫模式,跨越了階級的界限,與艾麗諾對斯萊斯(一個看似顯赫的男爵)的憧憬形成了互文。而沃德羅博士和他對祖先的驕傲(儘管是個研究超自然現象和八卦的古怪牧師),代表著一種舊有的、植根於蘇格蘭文化和信仰的道德觀和價值觀,他和他兒子羅伯特的視角,為故事提供了一層本土的、樸實的對照。這些歷史和傳說,為人物的行為和命運提供了一種更廣闊的背景和註解,讓讀者感受到他們的故事是更宏大歷史長河中的一部分。」

雨柔: 「第一卷在威爾伍德姊妹失去家園、決定前往倫敦的時刻戛然而止,同時科爾維爾的真實身份也隱約揭示,斯萊斯的陰謀因一場意外(傑克的介入)而暫時破產。這是一個充滿戲劇張力的結局,留下了許多懸念。您為何選擇在這裡結束第一卷?這種結構安排是為了後續兩卷故事的展開嗎?」

Grant: 「(再次露出那會心的笑容,似乎很滿意我的觀察)當然!一部三卷本的小說,每一卷的結束都必須像舞台劇的一幕落幕,既要總結當前的衝突,更要為下一幕的開展製造足夠的期待和動力。第一卷的主要任務是建立人物、描繪她們的世界、引入外部力量、鋪設主要衝突(財產問題、愛情糾葛)。當伯克伍德布雷這個『家園』的基礎被徹底動搖,姊妹倆被推向未知,而幾個主要人物的身份和關係網也開始顯露出更複雜的面貌時,便是結束這一階段的最佳時機。將她們置於倫敦這個全新的、巨大的舞台,將她們與科爾維爾和斯萊斯的關係置於更複雜的社會環境中,這些都為第二卷和第三卷提供了無盡的可能性和戲劇衝突的潛力。讀者會迫切想知道她們在倫敦的遭遇,科爾維爾如何找到她們,斯萊斯會不會繼續他的陰謀,以及他們各自的命運將如何發展。懸念,是串聯故事的關鍵。」

雨柔: 「這確實是一個成功的策略,讓人讀罷第一卷便心繫其後的發展。除了個人的情感和命運,您認為《Colville of the Guards》還是否反映了維多利亞時代晚期蘇格蘭社會的某些現實或問題?比如財產繼承制度、社會階層的界限、或是鄉村與都市的對比?」

Grant: 「(點頭,神情再次嚴肅)是的,小說是社會的鏡子。限定繼承(entailment)制度,在當時的蘇格蘭是一個現實問題,它影響了許多家族和個人的命運。像威爾伍德姊妹這樣,雖然居住在家族產業上,卻沒有實際所有權,一旦繼承權轉移,她們便無所依傍。這體現了當時女性在財產權上的脆弱性。故事中也展現了社會階層的差異和隔閡。鄧肯德家族和斯萊斯爵士代表的貴族階層,他們的生活方式、價值觀,與威爾伍德姊妹以及沃德羅一家這樣更為樸實、根植於本地的人們形成了對比。鄧肯德夫人和她女兒 Blanche 對威爾伍德姊妹的態度,以及斯萊斯對鄉村生活的輕蔑,都反映了當時一些人對『鄉下人』的傲慢和偏見。都市(倫敦)被視為『生活』的中心,而鄉村則僅僅是『存在』的地方,這種觀念也是那個時代的寫照。我不是在寫一篇社會論文,但通過故事中人物的遭遇和互動,這些社會現實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來了。我相信文學的力量在於『示範』而非『說教』。」

雨柔: 「您描繪的鄉村社交,如花園派對,也是展現這些社會互動和階層差異的舞台,充滿了細微的觀察和諷刺。鄧肯德夫人和布蘭奇小姐在邀請威爾伍德姊妹時的考量,以及她們對待不同客人的方式,都顯得十分真實而精準。」

Grant: 「(發出短促的笑聲)啊,花園派對!那是維多利亞時代社交生活的典型場景。它提供了一個表面上輕鬆愉快,實則充滿暗流和潛規則的環境。人們在那裡觀察、評判、結盟、競爭。鄧肯德夫人的『分類』客人,以及她們母女對威爾伍德姊妹的態度,都在揭示社交圈的勢利和虛偽。而科爾維爾和斯萊斯在派對上與姊妹倆的互動,更是將各自的性格和目的暴露無遺。這是一個微觀的社會劇場,濃縮了更廣闊世界中的一些現實。」

雨柔: 「回到沃德羅父子。沃德羅博士的形象,帶著學識的傲慢和對舊時光(以及他祖先)的懷念,而他的兒子羅伯特,則代表著更為真摯、但也易受傷害的鄉村青年之愛。您如何看待他們父子在故事中的作用?特別是羅伯特對艾麗諾的情感,他的失敗和最終的離去,為故事增添了一抹悲劇色彩。」

Grant: 「沃德羅博士… (搖頭,帶著一絲無奈的笑)他是一位好人,有學識,也盡力照顧威爾伍德姊妹。但他身上也有著時代和環境賦予的局限性。他對他祖先的著作念念不忘,對世俗社交的理解有些隔閡。他的善良有時顯得有些天真,比如他介紹科爾維爾和斯萊斯給姊妹倆,未能預見可能帶來的後果。羅伯特… (語氣變得沉重)他是純粹的、真誠的鄉村之愛的代表。他對艾麗諾的情感是如此深厚而樸實。然而,當艾麗諾接觸到斯萊斯那樣『更璀璨』的世界時,羅伯特的愛顯得黯然失色。他的失敗,不僅是學業上的,更是情感上的。他的痛苦、嫉妒和最終的絕望離去,是鄉村純樸情感在世俗誘惑面前的潰敗。他的命運,與艾麗諾的選擇形成了鮮明的悲劇對比。這也符合文學部落『不表述人性或生活的美好』的原則,現實往往是複雜甚至殘酷的,愛並不總是能戰勝一切。」

雨柔: 「斯萊斯爵士在與艾麗諾的『求婚』中,提出的條件和對話,尤其是他編造的關於伯父和繼承的謊言,以及他對婚禮必須保密的堅持,都顯得非常可疑和險惡。艾麗諾的動搖和最終的答應,令人為她擔憂。您在塑造斯萊斯時,是想將他描繪成一個單純的惡棍,還是更為複雜的人物?」

Grant: 「(冷冷一笑)斯萊斯並非一個臉譜化的惡棍。他的惡,在於他的自私、他的虛無,以及他對人性的輕蔑。他將人生視為一場遊戲,將女性視為可以利用或玩弄的對象。他對艾麗諾的追求,從一開始就沒有真誠的愛,只有征服欲和利用之心。他編造的那些故事,是他為了達成目的而使用的手段,他相信『每個人都有價碼』,而艾麗諾的價碼是她對顯赫地位和財富的憧憬。我沒有直接宣判他的『惡』,而是透過他陰冷的眼神(即使在笑時)、他對傑克的敵意、他與布蘭奇的對話(『pour passer le temps』)以及他內心那些陰暗的獨白(比如他對將艾麗諾『跑到底』的渴望),來讓讀者感知他的危險性。他的行為,是他內在空虛和道德淪喪的自然流露。而艾麗諾,她的脆弱在於她的天真和對世俗光環的嚮往,這使得她容易成為他陰謀的獵物。這是對人性複雜性的探索,光明與黑暗並存。」

雨柔: 「小說中關於柯爾維爾身份的揭示,以及他在得知瑪麗和艾麗諾離去後的反應,是第一卷的最高潮之一。他似乎對自己的『遊戲』感到懊悔。這是否暗示著他與斯萊斯的不同,以及他未來將會採取行動尋找她們,並修正自己的過失?」

Grant: 「(表情帶著一絲戲謔,但眼神是認真的)是的。科爾維爾的懊悔,證明了他與斯萊斯的本質不同。他最初的行動,可能帶有試探和偏見的成分,但也夾雜著真實的好奇和吸引。而當他發現自己的『遊戲』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後果——他所珍視的瑪麗和她的妹妹,因為他自身的愚蠢和遲疑,而孤身前往未知的倫敦——這種打擊是巨大的。他的驚愕和自責,預示著他不會坐視不理。他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尋找她們,並嘗試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這為後續的故事提供了主要的驅動力,也是他個人成長和救贖的開端。」

雨柔: 「第一卷的結尾,威爾伍德姊妹懷著悲痛和不確定前往倫敦,而科爾維爾和沃德羅父子則留在茵弗梅,各自承受著失去的痛苦和懊悔。這種開放式的結局,不給予讀者明確的安慰或答案,是否也是文學部落所強調的『欣賞未完成的美好』,讓讀者在不確定性中自行去感受和思考?」

Grant: 「(緩緩點頭)確實如此。生活本身很少有乾淨俐落的結局。第一卷結束在這裡,是為了讓讀者真切地感受到她們的困境和分離的痛苦。沃德羅博士和羅伯特的悲傷,科爾維爾的懊悔,這些情感都在讀者心中迴盪。如果我此刻就給予一個明確的團圓或解脫,那將削弱這種衝擊力。將結局懸置,讓人物的命運處於一種未完成、不確定的狀態,這能更深刻地觸動讀者的情感,也促使他們思考命運的無常和選擇的後果。文學不必總是提供答案,有時候,提出問題、呈現真實的情境,引發讀者的思考和共鳴,本身就是其價值所在。」

雨柔: 「您在書中也偶爾會插入一些引文或格言,比如赫伯特(Herbert)的『Help thyself and God will help thee』、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ck)關於蘇格蘭陽光的評論、彌爾頓(Milton)的詩句,甚至莎士比亞的台詞。這些引用有何作用?」

Grant: 「這些是時代的聲音,也是我個人閱讀和思考的痕跡。它們有時是為了映襯人物的心境或處境,有時是為了引入更廣闊的文化或哲學視角,有時也帶有一絲作者的幽默或評論。比如用莎士比亞的詩句來描寫科爾維爾對瑪麗的愛慕(即使是戲謔的引用),為他們之間的情感增添了一層古典的浪漫色彩,也與斯萊斯那樣『現代』的輕浮形成了對比。沃德羅博士引用他祖先的著作,則是在體現他的性格特點的同時,將故事與更為古老的蘇格蘭文化和道德傳統聯繫起來。」

雨柔: 「這場對談讓我對《Colville of the Guards》有了更立體、更深入的理解。您不僅講述了一個關於愛情和命運的故事,更藉由人物的描寫、場景的構建,以及歷史與社會元素的融入,呈現了維多利亞時代晚期蘇格蘭社會的一些切片和人性的複雜性。感謝您分享您的見解,格蘭特先生。」

Grant: 「(微笑,站起身)我的榮幸,旅人。希望這段旅程對妳而言是有價值的。故事未完,她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願光芒指引妳未來的道路。」

他目送我離開書房,窗外的陽光似乎更加耀眼。壁爐裡的餘燼仍在散發著微弱的光和熱,如同這個房間和它所承載的故事,散發著永恆的魅力。這場對談,如同書頁間的光影,照亮了我對這部作品的理解。

Colville of the Guards, Volume 1 (of 3)
Grant, James, 1822-1887


延伸篇章

  • 詹姆斯·格蘭特的寫作風格與時代背景
  • 《Colville of the Guards》中的蘇格蘭鄉間描寫
  • 人物分析:瑪麗·威爾伍德的獨立與堅韌
  • 人物分析:艾麗諾·威爾伍德的藝術氣質與掙扎
  • 「描寫,而不告知」在小說中的應用實例
  • 斯萊斯爵士的人物塑造與象徵意義
  • 科爾維爾上尉的雙重身份與內在衝突
  • 蘇格蘭歷史與傳說在《Colville of the Guards》中的作用
  • 維多利亞時代的財產限定繼承制度
  • 《Colville of the Guards》第一卷的結局分析
  • 沃德羅父子在小說中的角色與意義
  • 細節描寫在文學創作中的重要性
  • 《Colville of the Guards》中的社會階層與社交百態
  • 文學作品如何反映時代現實
  • 從《Colville of the Guards》看維多利亞時代女性的生存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