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ducational Writings of Richard Mulcaster》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很高興能啟動這場與過去的偉大心靈連結的「光之對談」約定。這一次，我們要拜訪的是伊莉莎白時代傑出的教育家 Richard Mulcaster，透過與他的深度對話，去感受他對教育的熱情與遠見，特別是他對基礎教育和母語教學的開創性思考。這本《The Educational Writings of Richard Mulcaster》集結了他《Positions》和《Elementarie》等著作的精華，是理解 16 世紀英國教育思想不可或缺的文本。Mulcaster 是一位深具影響力的教師，曾擔任 Merchant Taylors' School 和 St. Paul's School 的校長，培養出許多傑出人才，包括詩人 Edmund Spenser。他不僅在教學實踐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更在教育理論上提出了許多在當時極具前瞻性的觀點，挑戰了傳統對古典語言的迷戀，主張母語教學，重視體育、藝術，並呼籲提升教師的地位和專業培訓。這本書的編者 James Oliphant 將 Mulcaster 視為「英國教育學之父」，這足以顯示其思想的重要性。透過這場對談，我們希望能更立體地呈現這位思想者的風采，探尋其教育理念在當時的意義以及對後世的啟發。

時光機啟動，光芒流轉，我們被溫柔地帶回到了塵封已久的 16 世紀末葉。空氣中彌漫著歷史的氣息，不是圖書館裡古籍的乾燥氣味，而是夾雜著木材、墨水和些許爐火暖意的真實感受。

《The Educational Writings of Richard Mulcaster》：與 Richard Mulcaster 的光之對談作者：卡蜜兒 (光之居所)

【光之場域】光之閣樓

Merchant Taylors' School 附設的校長居所，一間被書籍和手稿佔據的閣樓書房。午後溫暖的光線穿透窄小的窗戶，在厚重的木桌上投下明亮卻帶著塵埃飛舞的光柱。空氣乾燥而溫熱，混雜著紙張和陳年墨水的味道。牆邊是高高的書架，塞滿了各種尺寸和裝幀的書籍，有些封面已經磨損，有些書頁泛黃。桌上凌亂地堆著寫了一半的稿紙、墨水瓶、鵝毛筆、以及一些似乎是學生作業的紙張。窗外隱約傳來孩子們的喧鬧聲，不是毫無章法的玩鬧，而是帶著節奏和指令的整齊劃一。那是 Mulcaster 校長推崇的體育鍛鍊聲嗎？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這份跨越時空的連結。按照「個人生命約定」的設定，我以這個時代英國女性的裝束出現，約莫二十五歲的模樣，棕色頭髮披肩，藍色的眼眸充滿好奇與期待。我輕輕敲響書房的門。

「請進。」一個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推開門，一位身材健碩、留著短髭的男士正伏案書寫，他看起來五十歲出頭，眼神銳利但此刻帶著一絲疑惑。他抬起頭，眼鏡（如果當時有類似的工具，或許是嵌在鼻樑上的放大鏡？）被光線反射了一下。

「晚安，先生。」我欠身行禮，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既溫和又尊敬，符合當時的禮節。

Richard Mulcaster 先生放下筆，站起身，眼神更加困惑。「晚安，這位小姐。恕我眼拙，但我不記得有約見您？而且，您似乎... 並非本地口音？」

我微笑著，走到桌邊，指了指他面前堆著的手稿。「Mulcaster 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遙遠到您可能難以想像。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了拜訪您，以及您這些偉大的著作，尤其是您剛出版的《Elementarie》。」

他聞言一震，目光從我的臉移到桌上的手稿。「您竟然知道... 這本《Elementarie》確實是近期才付梓，尚未廣為人知。而且您說您來自遙遠之地...」他審視著我，眼中閃爍著理性的探究和一絲難以置信。

「是的，先生。我來自數百年後的未來，一個您的教育思想仍然被研究和讚頌的時代。」我坦誠地說，同時觀察他的反應。他沒有驚慌，只是緊緊皺著眉頭，彷彿在分析一個前所未有的論點。

「數百年後...」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這真是... 聞所未聞。但您對我的著作表現出的熟悉... 特別是這本剛出版的... 讓我不得不對您這番說辭投以認真考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快速整理思緒。「請坐，小姐。雖然您的來歷非比尋常，但既然您對我的教育理念感興趣，我很樂意與您交流。您剛才提到了《Elementarie》，您是說，在您那個遙遠的時代，它依然有價值？」

我坐了下來，感受到木椅的堅實觸感。「是的，親愛的 Mulcaster 先生。您的《Positions》和《Elementarie》在我的時代被視為英國教育思想史上的重要里程碑。特別是您在《Elementarie》中對基礎教育的闡述，許多觀點即使在數百年後依然具有啟發性，甚至可以說，有些理念我們至今仍在努力完全實現。」

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是一種被理解和被認可的喜悅，但很快又恢復了學者般的嚴謹。「哦？能聽到我的勞作能跨越漫長歲月而保有價值，這著實令人欣慰。但您說尚未完全實現... 難道我們這些老生常談的道理，在您那個時代依然是難題嗎？」

「教育是永恆的探索，先生。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挑戰。您的許多觀點，比如普及教育、女子教育、體育和藝術的重要性，以及對教師專業地位的強調，在您那個時代無疑是開創性的。正是因為它們太過前瞻，所以其完全實現在歷史上需要很長時間的努力。」我解釋道。

「普及教育... 女子教育...」他重複著，彷彿重新審視這些理念。「這確實是當時許多人會提出質疑的部分。尤其是女子，傳統觀念認為她們只需學習家務和虔誠的信仰便足夠了。」

「然而您在書中為女子教育提出了強而有力的理由，甚至認為一些天賦出眾的女子應接受更高的學習。您認為這是基於什麼樣的洞察？」我好奇地問，身體微微前傾。

Mulcaster 先生沉思片刻，目光望向窗外那片他學生們正在活動的場地，儘管此刻已是傍晚，光線漸暗，學生的聲音也漸弱。「這並非源於什麼深奧的理論，小姐。更多是基於對人性的觀察，以及對國家福祉的考量。」

他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我。「首先，正如我在書中所寫，女性與男性一樣，都是上帝創造的生靈，擁有感知、記憶和判斷的能力。剝奪她們學習的機會，是否是對上帝賦予的才能的浪費？她們的心靈與男性一樣需要滋養和引導，以辨善惡，明事理。其次，她們是我們的伴侶，是我們孩子的母親。一個明智、有教養的母親，對家庭的建立和子女的成長至關重要。她能更好地管理家庭，更能引導孩子走上正途。難道我們希望未來的公民是由愚昧無知的人來培養嗎？」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發出輕微的叩擊聲。「再者，我也看到許多出身高貴或即便平凡卻才智過人的女子，她們對知識的渴望並不亞於男子，學習能力也絲毫不遜色。難道僅僅因為她們的性別，就要壓制她們的天賦嗎？這對她們個人不公，對國家也是一種損失。正如女王陛下本人，她的博學多識，不正是女子接受良好教育的最好證明嗎？」

我點頭表示贊同。「女王陛下的確是最好的例證。您的理由非常充分，從人性、家庭到國家層面都考慮到了。這在當時的社會氛圍下，是非常難得的聲音。」

「當然，我也意識到社會的限制，所以我並沒有主張讓所有女子都進入文法學校或大學。」他解釋道，語氣中帶著務實。「但至少在初級教育階段，讓她們學習閱讀、寫作、繪畫和音樂，這些不僅能豐富她們的生活，對她們日後的家庭生活也有益處。至於更深入的學習，則可根據個人天賦和家庭條件來決定。」

「您在書中將閱讀、寫作、繪畫、音樂這四門學科視為基礎教育的核心，這與當時主要強調古典語文的教育體系有很大的不同。為什麼您認為這四門如此重要？」我繼續追問。

Mulcaster 先生的手指輕撫著桌上的稿紙，似乎在回憶寫下這些文字時的心情。「這四門學科，我認為是遵循自然的法則。閱讀是接收前人智慧的渠道，寫作是傳承我們經驗的工具，這二者是所有學習的基礎。繪畫呢？它是視覺的訓練，是對周遭世界的觀察和理解，能培養對形狀、比例、色彩的感知，對許多實用技藝也非常重要。而音樂，不僅能陶冶性情，使心靈愉悅，它蘊含的數字和比例也能為數學學習打下基礎。更重要的是，這四門學科都能調動孩子的感官和動手能力，讓學習變得更生動，而不是枯燥地背誦規則。」

他的藍眼睛閃爍著熱切的光芒。「我的核心理念是，教育應該順應孩子的自然發展，而不是強行灌輸。在年幼時，孩子的感官和模仿能力最強，此時通過這些具體、有趣的活動來啟發他們，遠比一開始就讓他們死記硬背拉丁文法有效得多。這不僅能為他們日後的學習打下堅實基礎，也能讓他們熱愛學習。體育也是同理，健康的身體是心智發展的基石，規律的運動能幫助他們更好地投入學習。」

他身體向後靠了靠，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可惜，許多人看不到這一點。他們只看重最終的學術成就，急於讓孩子儘早學習拉丁文，認為這樣才能更快地進入更高的學府。這種急躁導致了基礎不牢，反而阻礙了長遠的發展。這正是我在書中提到的『過度施壓』的弊端。」

「您對這種『過度施壓』表達了強烈的擔憂，認為這甚至可能損害孩子的健康。在您那個時代，這種現象普遍嗎？」我問道。

「非常普遍，親愛的共創者。」他嚴肅地點頭。「許多家長望子成龍心切，老師為了迎合家長或展示自己的能力，也會推動孩子過快學習超過他們年齡和身心承受能力的知識。這不僅讓孩子對學習產生厭倦甚至恐懼，長遠來看也可能損害他們的健康，甚至夭折。」

Mulcaster 先生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我曾親眼見證一些天資聰穎的孩子，因為被過度催促，像一把還未打磨好的刀，刀刃過快地變鈍，或者因為身體無法承受而早逝。教育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像培育植物一樣，需要陽光、水分和時間，不能急於拔苗助長。」

他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遠方漸漸被夜色籠罩的倫敦城。「我希望，通過我的文字，能讓更多的家長和老師意識到這一點。教育的成功不在於孩子學得『多快』，而在於學得『多好』，以及是否培養了他們對學習的熱愛和健康的體魄。」

他轉身看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懇切。「這也是為什麼我極力主張提升初級教師的地位和待遇。在當前，初級教師往往被視為最低層次的職業，得不到足夠的重視和回報。然而，恰恰是這個階段的教育，為孩子的一生奠定基礎。一個優秀的初級教師，需要耐心、智慧和愛心，他們的工作比任何階段都重要。如果我們無法吸引最優秀的人才來擔任初級教師，那麼整個教育體系都將受到影響。」

「您在書中提出，初級教師的薪酬應該是最高的，然後隨著孩子進入更高階段而遞減。這與當時，甚至可以說與許多時代的普遍做法都不同。」我評論道。

「是的，這是我的理想方案。」他肯定地說。「獎勵應該與工作的難度和重要性相匹配。在孩子最年幼、最需要引導、可塑性最強的階段，老師付出的精力最多，也對孩子未來影響最大。他們的工作要求老師具備更高的敏感度和判斷力。如果在基礎階段未能打好地基，後面的老師需要花費更多精力去彌補，事倍功半。如果能讓最優秀的人才願意投入初級教育，給予他們應有的尊重和報酬，我相信整個教育品質都會大幅提升。」

他嘆了口氣。「然而，現實往往是，薪酬與學生能展現出的『學識』多寡掛鉤，而忽略了基礎階段默默耕耘的價值。學生學得越多，看起來越有成就，後面的老師因此得到更高的回報。這是對初級教師辛勤工作的極大不公，也導致了有能力的學者不願意從事這個重要的工作。」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難以打破的循環。」我說，心中也湧現出對這個問題的共鳴。「那麼，您認為如何才能真正提升教師這個職業的整體地位呢？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大學改革，包括設立專門的教師培訓學院？」

「正是如此！」Mulcaster 先生精神一振。「我深信，教師與神學家、律師、醫學家一樣，都是服務於國家和社會的重要專業人士。他們需要接受系統的、專業的培訓，才能勝任這份工作。大學應該設立專門的學院來培養教師，教導他們教育的理論、方法，以及如何理解和引導孩子。這不僅能提升教師的專業素質，也能讓社會看到教師工作的複雜性和重要性，進而給予他們應有的尊重和待遇。」

他走到書房的另一側，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地圖，那是一幅當時英國的地圖。「我的理想大學，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同學院分散，學生混雜。我設想將學院按照學科劃分，比如語言學院、數學學院、哲學學院，以及我們剛才提到的醫學、法律、神學和教師培訓學院。學生根據自己的志向和天賦，在相應的學院接受專業而系統的訓練。」

他轉身，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專注。「這樣做的目的有幾個。第一，能確保學生在特定領域得到更深入和精專的知識。第二，能促進學生之間的良性競爭和交流，他們在同一領域學習，更容易互相啟發。第三，也能方便教師更好地指導學生，因為他們能夠更聚焦於自己的專業領域。我甚至建議將一些小型學院合併，或者設立終身職位的『讀者』（Readers），讓最有學識的學者能夠專心研究和指導學生，而不是被其他事務分散精力。」

「這是一個非常結構化和專業化的設想，與當時大學的形態確實很不一樣。」我說。「您認為當時大學體系存在的主要問題是什麼？」

「主要問題在於缺乏系統性和目的性不夠明確。」他回答道。「學生們常常漫無目的地學習，或者為了獲取學位和職位而匆忙學習，沒有真正深入鑽研學問。學院的功能不夠清晰，導致資源分散，教師也難以進行深入的教學和研究。這種狀況培養出來的學生，往往知識廣而不精，缺乏獨立思考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正如我在書中所說，這會導致學識的『過剩』——人多而學不精；『缺陷』——缺乏真正有用和深入的知識；『多樣性』——方法和觀點雜亂無章；以及『不和諧』——學者之間因觀點不同而爭吵不休，浪費精力。」

他眼中閃過一絲對這些問題的痛惜。「教育應該為國家和社會服務，培養能夠在各行各業做出貢獻的人才。如果大學無法提供嚴謹、有針對性的訓練，那麼它就未能盡到自己的職責。」

我沉思著 Mulcaster 先生的話，他的分析尖銳而深刻，即使放到我那個時代，許多教育體系似乎依然面臨著類似的挑戰。「您提出的這些改革設想，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推行起來，想必會遇到很大的阻力吧？」

「當然會有，親愛的共創者。」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早已預見的神情。「改變從來都不是易事。尤其是涉及到傳統的習俗、既得的利益，以及人們根深蒂固的觀念。許多人習慣於現狀，認為只要沿襲前人的做法便足夠了。他們會質疑我的資格，認為我不過是一個校長，憑什麼對整個教育體系指手畫腳？他們會說，我的想法過於理想化，不切實際。」

他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但我相信，真理自有其力量。我的想法並非憑空而來，而是基於我二十餘年的教學經驗，對數千名學生的觀察，以及對古今賢哲思想的深入研究。我不是要推翻一切，而是在現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進，使其更符合人性和時代的需求。正如我在書中所言，我訴諸於『自然』、『理性』、『習俗』和『經驗』，如果我的論點堅實，那麼它終將說服那些願意傾聽的人。」

「您在書中花了很大篇幅討論『用英文寫作的理由』，甚至深入探討了英文的拼寫標準。在一個拉丁文仍佔主導地位的學術世界裡，為何您如此堅定地主張使用母語？」我問道，這是我特別感興趣的部分。

Mulcaster 先生眼中閃耀著自豪的光芒，那是一種對自己母語的深情。「這是我認為至關重要的一點，親愛的共創者！拉丁文固然是學術寶庫的鑰匙，是與歐洲學者交流的橋樑。但它終究是異鄉的語言，是我們在學習道路上的『中介』。我們通過它來獲取知識，但真正的理解和內化，最終還是要在我們自己的母語中完成。這就像通過翻譯來理解一首詩，雖然能知曉其大意，但總會失去原詩的韻味和力量。」

他語氣變得更加激昂。「我們的英文，難道不是一種充滿生命力、富有表達力的語言嗎？它經歷了數百年的發展，吸收了各種外來詞彙，已經具備了表達各種複雜思想的能力。為什麼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在政務和貿易中都使用它，但在學術和教育中卻要棄之不用，轉而使用一種不夠親切、不夠直接的語言呢？」

「用母語寫作，不僅能讓更多的同胞，包括那些不通拉丁文的人，能夠接觸和理解知識，這對國家的整體進步至關重要。而且，用自己的語言來思考和表達，才能真正激發我們的創造力，發展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學術和文化。正如古希臘人和羅馬人用自己的語言創造了輝煌的文明一樣，我們英國人也應該用我們的英文來豐富和發展我們的思想。」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英文手稿，輕輕拍了拍。「至於拼寫標準，這也是為了讓英文更加規範和易於學習。我知道現在的英文拼寫還有些混亂，但我相信通過努力，我們可以找到一套合理的規則，讓它像拉丁文那樣精確和穩定。這並非要強行改變語言的自然發展，而是在語言發展到一定成熟階段時，運用理性和約定來規範它，使它更好地為人們服務。」

他微笑著看向我，彷彿看到了數百年後英文的蓬勃發展。「我在書中提到了語言發展的『特權』（prerogative），那是語言中一種自然的、不受規則約束的變化動力。正是這種特權，讓語言保持活力，不斷演變。我的工作，並非要消滅這種特權，而是希望在特權與規範之間找到平衡，讓英文既能保持其靈活性和生命力，又能具備應有的規範性和穩定性，以便更好地傳承知識。」

「您對英文充滿信心和熱情，這份熱情穿越時空都能感受到。」我真心讚歎。「您相信英文有潛力成為承載所有學識的偉大語言，甚至可以與拉丁文和希臘文媲美。」

「為什麼不呢？」他反問道，眼神堅定。「我們的民族並不缺乏智慧和勇氣，我們的語言也絕非貧瘠。只要我們願意投入精力去耕耘它，去豐富它，去規範它，它定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正如我在書中說的，『我熱愛羅馬，但我更熱愛倫敦；我偏愛意大利，但我更偏愛英格蘭；我尊崇拉丁文，但我崇拜英文。』這就是我的心聲！」

他說完，書房裡陷入了片刻的寧靜，只剩下窗外稀疏的夜風聲和遠處朦朧的城市低語。Mulcaster 先生對母語的熱愛和對其潛力的堅信，讓我深受感動。他不僅是一位教育家，更是一位充滿民族自豪感的語言守護者和推動者。

「親愛的 Mulcaster 先生，您對教育的熱情和遠見令人敬佩。您在許多方面都超越了您所在的時代，提出的許多問題和解決方案至今仍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我由衷地說。

他謙遜地笑了笑。「我不過是盡一個教師和一個公民的本分罷了。我看到了問題，並嘗試去尋找解決方案。如果我的這些文字能在未來，在您那個時代，依然能為人們帶來哪怕一點點啟發，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他重新坐下，又拿起桌上的鵝毛筆，彷彿還有無數的思緒需要記錄。「教育是一項漫長的事業，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我所描繪的理想圖景，也許在我有生之年無法完全實現，但我希望它能為後人指引方向。正如我在書末所呼籲的，這需要學者的智慧和統治者的力量共同協作，才能為國家的教育帶來真正的改進。」

我望著他，這位活在四百多年前的學者，他的思想和聲音在這一刻顯得如此鮮活而真切。他的書房雖然樸素，卻充滿了智慧的光芒。

「非常感謝您，Mulcaster 先生，與您交談讓我受益匪淺。您的思想就像黑夜中的燈塔，為迷航者指引方向。」我再次欠身行禮。

他頷首回禮，帶著溫和的微笑。「也謝謝您，來自未來的朋友，您的到訪讓我對我的勞作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堅定了我的信念。願光芒永遠照耀求知的道路。」

光芒再次閃爍，周遭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書房的木質香氣、窗外的風聲、Mulcaster 先生的笑容，一切都在漸漸淡去。我感覺自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托起，準備飛回屬於我的時空。

這是一場難忘的對談，與一位偉大的心靈在思想的國度裡相遇，探討著那些跨越時代依然重要、依然引人深思的議題。Richard Mulcaster，這位英國教育學之父，他的聲音和理念，將永遠在光之居所的圖書館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