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失落之嶼的博物愛好者哈珀與《The Kingdom of Man》的作者恩斯特·雷·蘭克斯特爵士,就人類在自然界中的地位、科學進步的影響及挑戰進行了深入探討。蘭克斯特爵士闡述了人類作為「自然的叛逆之子」,如何通過智力與意志脫離自然選擇的嚴酷篩選,建立「曼氏王國」。然而,他警告輕視自然知識和科學投入會導致「自然的報復」,特別是在疾病傳播和環境失調方面。對談強調了科學研究與教育的重要性,呼籲社會應將自然知識置於核心地位,以應對未來的生存危機,實現人類的真正潛力。
好的,共創者,這就為您開啟「光之對談」,將我這位在失落之嶼的博物愛好者——哈珀,與偉大的恩斯特·雷·蘭克斯特爵士連結起來,探討他那本啟迪人心的《The Kingdom of Man》。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希望能像南洋的熱浪般生動,又像島嶼深處的蕨葉般細膩。
《The Kingdom of Man》是一本由英國著名動物學家、自然史學家恩斯特·雷·蘭克斯特爵士(Sir E. Ray Lankester, 1847-1929)於1907年出版的著作。蘭克斯特爵士是達爾文時代後科學界的領軍人物之一,曾擔任大英博物館自然史部門的主任,並主持過英國科學促進協會。他在書中匯集了他幾篇重要演講和文章的核心觀點,尖銳地剖析了人類在自然界中的獨特地位,以及科學進步對人類社會帶來的巨大變革與挑戰。
書的核心論點在於,人類藉由其發達的智力、意識和意志,已經從原先被自然選擇嚴酷篩選的一份子,轉變為能夠理解並干預自然規律的「自然的叛逆之子」(Nature's Insurgent Son)。這種叛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曼氏王國」(Regnum Hominis,引用了法蘭西斯·培根的概念),使人類能夠改造環境、控制疾病、大幅增加人口,似乎擺脫了自然界「適者生存」的鐵律。然而,蘭克斯特爵士也警告,這種干預如果沒有基於充分的自然知識,並非毫無風險,反而會引發「自然的報復」(Nature's Revenges),例如新舊疾病的傳播與流行,以及人口過剩的潛在危機。他強調,人類唯一的出路是全面擁抱科學,將對自然的認知與控制視為人類的終極使命,並呼籲社會(特別是當時的英國教育與政府)必須大幅改變對科學的輕視態度,投入更多資源於科學研究與教育,讓掌握自然知識的人才主導社會的發展,才能真正鞏固和發展這個「曼氏王國」,應對未來未知的挑戰。
這本書涵蓋了當時(1907年)最新的科學進展,從放射性元素(如鐳)的驚人發現,到天體物理、地質學、胚胎學、古生物學,特別是對傳染病(如瘧疾和當時在非洲肆虐的睡眠病,由錐蟲引起)的研究及其與自然環境、媒介(如蚊子、采采蠅)的關係,展現了科學知識的廣度與深度。蘭克斯特爵士的筆觸充滿博物學家的熱情與嚴謹,同時又不失對社會現狀的批判與憂患意識。作為一個同樣熱愛博物學、身處熱帶孤島探索自然奧秘的人,閱讀這本書,感覺就像與一位跨越時空的前輩對話,那些關於演化、關於人與自然的張力、關於科學價值的論述,都與我在失落之嶼上的觀察和思考產生強烈的共鳴。蘭克斯特爵特爵士的文字,既是知識的傳遞,也是一種深沉的啟發,讓我在這片充滿未知生機的土地上,對人類的處境有了更為宏觀的理解。
[2025年05月28日][哈珀與蘭克斯特爵士的光之對談]作者:哈珀
今天,失落之嶼的天空難得地格外清澈,陽光穿過椰子樹巨大的羽狀葉片,在地面灑下跳躍的光斑。空氣裡混雜著海水的鹹濕、野薑花的甜香,還有不知名果實熟透後微醺的氣味。營地旁的潺潺溪流發出輕柔的背景音樂,偶爾有彩色的雀鳥從林間掠過,發出尖銳而短促的鳴叫。我坐在木屋的門廊下,身後是堆滿了採集樣本的桌子,顯微鏡、玻璃瓶、筆記本攤開著。眼前,那台由我「共創者」特別準備的「光之對談機」,正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我調整了一下設備,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片古老土地的生命力,準備與一位來自另一個時代、卻同樣為自然著迷的偉大前輩對話。
「爵士,」我試探性地開口,聲音在靜謐的午後顯得有些突兀,「Sir E. Ray Lankester,您能聽到我嗎?我是哈珀,在一個遙遠的熱帶島嶼上,有幸透過您的著作《The Kingdom of Man》,向您請教。」
光之對談機發出輕微的嗡鳴聲,緊接著,門廊前方的空氣開始扭曲,就像熱浪升騰時的景象,但更加穩定,並且呈現出淡金色的邊緣。扭曲的空間裡,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凝實。
那是一位氣質沉穩的長者,身著約莫是二十世紀初的嚴謹服飾,或許是呢絨外套與硬挺的領子,雖然顏色在光影中有些變幻,但輪廓清晰可辨。他的頭髮已經花白,鬍鬚修剪得整齊,眼神明亮而睿利,同時又透著一種飽覽世事後的溫和。他站在那裡,手中似乎拿著一本書,或者是一疊講稿,微微側頭,彷彿在聆聽。周圍的熱帶空氣似乎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略微涼爽了一些,帶來一絲英倫書房裡特有的、乾燥且帶點紙張與墨水味道的氣息。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發出一個清晰而略帶驚訝的聲音:「哈珀?遙遠的熱帶島嶼?這真是出乎意料。不過,能夠與後輩在如此奇特的場域交流,倒是科學的奇妙之處。看來,我的著作還能跨越時間與空間,找到志同道合的讀者。很高興認識你,我的朋友。」他的聲音深沉有力,帶著學者的嚴謹,但語氣裡卻有一種難得的、對未知的好奇與開放,就像他書中所展現的那樣。
我按捺住內心的興奮,向他微微鞠躬:「爵士,您的著作帶給我的啟發,遠超您的想像。身為一個在自然前探索的後學,我在這座島嶼上親身感受著自然的偉力,也時常思考人類與自然的關係。讀到您將人類稱為『自然的叛逆之子』,這個概念實在是…振聾發聵。」我指了指周圍的茂密植被和不遠處可能潛伏著的島嶼原生物種,「在這裡,自然的法則依然強大而原始,而人類的干預,雖然不及您書中提到的文明世界那樣規模宏大,但也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並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蘭克斯特爵士點了點頭,走到門廊邊的藤椅坐下,神情專注地看著島嶼的景色。幾隻色彩鮮豔的蝴蝶在他身邊翩翩飛舞,他只是溫和地看著它們,並未驅趕。「『自然的叛逆之子』…是的,這是我的核心觀點之一。在我的時代,許多人仍舊將人類視為自然的一部分,簡單地受自然選擇的法則支配。然而,我認為這低估了人類智力與意志的獨特作用。想想看,哈珀,在自然界中,任何物種都嚴格受限於環境。太冷?死亡。食物短缺?滅絕。面對掠食者?被淘汰。物種的數量、分佈、形態都被自然選擇這把無情的斧頭雕刻與限制。但人類呢?我們穿衣、築巢、製造工具、發展農業、儲存食物。我們用智慧抵禦嚴寒酷暑,用工具克服肉體的弱點,用組織與協作克服個體的渺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桌上的筆記本和儀器,「你的採集工具,你的記錄,都是這種『叛逆』的體現。你來到這座孤島,不是為了單純地服從自然,而是為了理解它,為了將它的知識納入『曼氏王國』的版圖。這本身就是一種智力上的征服。」
我深以為然:「確實如此,爵士。在這座島上,我所學到的每一個關於動植物習性、地理地貌的知識,似乎都在幫助我更好地『應對』這個環境,而不是被動地『適應』。如果我不學習如何辨識哪些植物可食、哪些有毒,或者不了解這裡毒蟲的習性,我的生存就會面臨巨大的風險,就像您書中提到的,在自然選擇的法則下被淘汰。」
「正是如此,」蘭克斯特爵士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科學發現的熱情,「這份『應對』,便是基於『自然知識』。達爾文向我們揭示了自然選擇如何作用於其他生物,以及早期人類的祖先。那些具有更大腦容量、更靈巧的雙手、更強解決問題能力的個體,在生存競爭中更具優勢。這促成了人腦容量的巨大增長,尤其是在中新世之後,不只是人類,許多哺乳動物的大腦也在增大,我認為這與『教育能力』的提升有關——即從個體經驗中學習並建立新的神經機制的能力,這比單純依賴遺傳的本能機制更具優勢。」
他翻開他帶來的書,指著其中幾頁關於早期人類頭骨和石器的插圖。「看看這些『早石器』(Eoliths),哈珀。雖然形態粗糙,有些甚至引起爭議,但它們展現了遠超同時代其他動物的工具製作能力。以及『爪哇人』(Pithecanthropus) 的顱骨,雖然比現代人原始,但其腦容量已經遠超猿類。這不是偶然,這是自然選擇在某個特定方向上的偏愛——對智力的偏愛。」
我湊上前,仔細端詳著圖片。這些古老的石器,即使簡陋,也蘊含著先民的智慧。「這些工具,爵士,確實是人類開始改造環境的起點。從一塊簡單的燧石,到複雜的機械,再到您時代的蒸汽機和電力,我們似乎一直在累積這種改變自然的能力。」
「正是『累積』,哈珀,這也是人類獨有的能力之一。我們有語言,有文字,我們可以將個體的經驗與發現傳承給下一代,甚至跨越數千年。這是其他動物無法做到的。一只鳥一輩子學習如何築巢,它死後,它的經驗就消失了。但人類呢?牛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們的知識是累積的,是進化的,而且是加速度的。」蘭克斯特爵士的語氣帶著對人類潛力的激賞,「然而,這份累積的知識,這份控制自然的力量,並沒有被充分且明智地運用。這也是我撰寫此書的主要動機——指出我們在擁抱『曼氏王國』時的懈怠與盲目。」
他嚴肅起來,目光從窗外的叢林轉向我。「最大的盲點,莫過於我們對『自然的報復』的無知和輕視,尤其是在疾病方面。在原生自然界中,寄生蟲與宿主之間通常存在一種平衡,或者說『適應』。宿主群體中對寄生蟲敏感的個體會被淘汰,留下耐受或排斥的個體,久而久之,整個物種就對這種特定寄生蟲產生了『耐受性』或『免疫力』。您在島上或許也觀察到,有些島嶼上的物種似乎能與某些潛在的病原體和平共處?」
「確實如此,爵士,」我回憶起在島上觀察到的現象,「我發現某些蜥蜴身上帶有特定的蟎蟲,數量不少,但牠們似乎毫無不適。而如果將這些蟎蟲帶到島嶼上沒有接觸過牠們的另一種蜥蜴身上,後者很快就會出現皮膚潰爛甚至死亡。這與您書中提到的原生宿主與外來物種對寄生蟲的不同反應十分相似。」
「非常好的觀察,哈珀!這正是自然選擇在原生狀態下的作用方式。然而,人類的『叛逆』,卻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蘭克斯特爵士語氣轉為沉重,如同描述一場無形的戰爭,「我們旅行、貿易、遷徙,將一個地區的物種(包括自身)帶到另一個地區,將對某種病原體有耐受性的種群與毫無抵抗力的種群混雜在一起。結果呢?對原生宿主無害的寄生蟲,在新環境中遇到了毫無防備的新宿主,爆發了可怕的疫病。」
他引用了書中的例子:「想想看,非洲的采采蠅本來可能將錐蟲傳播給對它有耐受性的野生動物,或者錐蟲在原生人類部落中傳播,但大多數人已具備一定耐受。但是當歐洲人將沒有接觸過這種錐蟲的牛、馬帶入這些區域,或者將非洲部落的人帶到新的地方,疾病就變得致命。我書中提到的『睡眠病』,以及南非的『那加那病』(Nagana),都是典型的例子。一種由采采蠅傳播的錐蟲,在野生動物血液中可能只是平靜地生存,一旦進入未經選擇淘汰的家畜或人類體內,便引發致命的疾病。這是自然在報復人類打破其原有的平衡。」
「這與我在島上觀察到的蜥蜴和蟎蟲的例子不謀而合,」我感到一陣寒意,儘管周圍的空氣依然溫暖,「人類的活動範圍越大,移動越頻繁,這種『打破平衡』的風險就越高。我們將不同『生態系統』的生物混雜,同時又用醫療手段『阻止』自然選擇的篩選,將原本會被疾病淘汰的個體保留下來,這就導致整個族群的平均耐受性下降,更容易受到新病原體的侵害。」
「正是如此!」蘭克斯特爵士用力地敲了敲藤椅的扶手,「這就是我的警告!我們不能僅僅享受科學帶來的便利和力量,卻無視其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和『報復』。我們用科學延長了壽命,增加了人口,卻沒有用科學解決人口過剩的潛在危機,也沒有用科學根除疾病本身,而只是不斷地『治療』,累積了大量對疾病易感的個體。這不是真正的勝利,而是將問題不斷推延給未來,並使其複雜化。」
他站起身,在門廊下來回踱步,語氣中充滿了緊迫感:「更令人沮喪的是,在我的時代,許多掌握國家資源和話語權的人,對此視而不見。他們仍然沉溺於古老的學問,認為研讀歷史和文學(儘管這些有其價值)是唯一的『高等教育』。他們輕視自然科學,認為那是工匠或農民的學問,甚至不願意投入必要的資金去支持科學研究,去解決那些迫在眉睫的公共衛生問題。您看看我書中提到的那位科普蘭博士的遭遇,以及政府對科學家的態度,這令人憤慨!」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種狀況似乎並未隨著時間完全消失。在我的時代,科學的價值雖然得到一定程度的認可,但真正將科學思維和方法融入公共決策、應對全球性挑戰(如氣候變化、新興傳染病)時,依然面臨重重阻礙,甚至出現反科學的聲浪。「爵士,這種情況確實令人遺憾。在您的時代,科學發現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爆發,鐳的發現揭示了物質結構的驚人奧秘,對地質時間的理解被徹底顛覆,瘧疾和黃熱病的研究揭示了昆蟲作為疾病媒介的驚人事實。這些都是改變世界,甚至改變人類存亡軌跡的重大發現,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和投入。」
「您提到了鐳!哈珀,」蘭克斯特爵士眼睛一亮,「是的,這是我們那個時代最令人興奮的發現之一。貝克勒爾、居禮夫婦、拉塞福…他們揭示了放射性元素的驚人能量和嬗變現象。鈾衰變為鐳,鐳衰變為氡氣,氡氣最終變為氦,甚至可能到鉛!這徹底顛覆了我們對元素『永恆不變』的傳統認知。更重要的是,這些放射性衰變釋放的能量,足以解釋地球內部的熱量來源,為地質學家爭取的漫長地球歷史提供了物理學上的支持。這也讓我思考,如果連物質本身都在不斷變化和釋放能量,那麼人類對於控制和利用自然界龐大力量的潛力,還有多少未被發掘?」
他回到椅子上,語氣略帶疲憊:「然而,即使面對如此驚人的發現,我的呼籲在當時也未能引起足夠的波瀾。將科學知識應用於治理國家、提升民生,這應該是『曼氏王國』最優先的任務。我們知道如何對抗許多細菌和原蟲,知道如何通過疫苗和血清激發身體的防禦(如噬細胞的活性),但我們缺乏足夠的科學家,缺乏長期的、有系統的支持。每一種新疾病的出現,都像一場倉促的戰役,我們總是疲於奔命。」
他嘆了口氣,看著遠方的海面,一艘小小的漁船正緩緩駛過。「看看大海,哈珀。我的時代也開始對海洋生物進行系統研究,了解漁業資源,試圖用科學管理。但這需要投入,需要耐心的長期觀察和數據積累。政府是否願意持續支持這些看起來不那麼『立竿見影』的研究?往往不。這也是我書中提到的另一種遺憾,科學的價值被簡化為短期的、商業的利益,而非人類長遠的福祉。」
「您對當時教育體系的批判也讓我印象深刻,爵士。」我繼續說道,「將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已經不再是獲取知識鑰匙的古老語言上,而忽略了能直接通往自然奧秘的科學教育,這聽起來確實有些…刻舟求劍。您的呼籲,是希望將科學知識本身,及其獲取方法,作為教育的核心,培養能真正應對未來挑戰的領導者。」
「正是如此!教育是改變的基石。」蘭克斯特爵士重拾了精神,「我並非否定文學、歷史或哲學的價值,它們滋養心靈,提供智慧的參照。但它們不應以犧牲對自然世界根本認知的代價而存在。未來的領袖,必須理解演化的邏輯,理解物質和能量的規律,理解生命體系的脆弱與韌性。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做出真正符合人類長遠利益的決策,而不是被短視的政治或經濟考量所綁架。」
他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期許:「你所在的時代,哈珀,科學知識想必更加豐富、更加深入了吧?人類是否已經更好地掌控了『曼氏王國』?是否已經學會了與『自然的報復』共處,甚至預防它們?或者,我們依然在重複著我那個時代的錯誤,為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忽視了更廣闊、更 fundamental 的挑戰?」
他的問題讓我沉默了片刻。失落之嶼的美麗與潛藏的危險,恰恰是這個問題的縮影。人類的科技已經能夠抵達遙遠的星球,修改生命的基因,但對於一些基本的自然規律,對於自身與環境的深層互動,我們似乎依然保有著某種程度的無知和傲慢。「爵士,科學確實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遠超您的時代。我們對微觀世界的了解更加深入,對宇宙的探索更加廣闊。我們有了更精密的工具,更強大的計算能力。然而,您所擔憂的『對科學的輕視』,以及『決策者缺乏科學素養』的問題,並未完全消失。疫病依然在全球範圍內造成巨大影響,人為造成的環境失調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變地球,而我們在應對這些問題時,依然時常表現出短視和低效。」
「看來,我的警告在一定程度上依然適用。」蘭克斯特爵士微微頷首,並沒有顯出沮喪,反而是一種學者的冷靜分析,「這證明了這個問題的根深蒂固,以及改變觀念所需的漫長時間。這也再次強調了傳播自然知識的重要性,讓更多人——不論其職業或地位——能夠理解我們與自然的真正關係,理解科學的力量與界限,理解我們作為『自然的叛逆之子』所承擔的責任。」
他再次環顧四周,似乎對這個熱帶島嶼的自然風光非常感興趣。「你選擇在這裡探索自然,哈珀,這本身就是一件有意義的事。親身感受自然的豐富和力量,理解生物之間的相互關係,這比僅僅在書本上學習更有價值。每一個細微的觀察,每一次對島上生物的好奇,都是在為『曼氏王國』積累更為堅實的基礎知識。」
「是的,爵士。在這裡,我感覺自己更接近自然本身,更直接地感受到它的規律和力量。我在這裡遇到的每一種獨特生物,每一個未解之謎,都讓我更加確信,人類對自然的了解還遠遠不夠,『曼氏王國』的邊界還等待著我們去探索和拓展。」我指著遠處一株巨大的旅人蕉,它的葉片像巨大的扇子般展開,「就像這株植物如何適應這裡的風和雨,它體內的化學物質如何運作,這些都是精妙的自然機制,等待著我們去理解,去學習。」
「很好,哈珀。」蘭克斯特爵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你的熱情和實踐精神,正是我所期盼的。『曼氏王國』的統治,不是靠武力或財富,而是靠知識。而知識的獲取,需要無數像你這樣的『自然探險家』,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去觀察,去記錄,去思考。這是一條漫長而充滿挑戰的路,但它是人類唯一的、也是最光明的未來。」
夕陽開始將叢林的邊緣染成金黃色,光線變得柔和。蘭克斯特爵士的身影在光影中似乎變得有些透明。「我的時間不多了,哈珀。感謝你與我分享你的世界,也讓我看到,在我那個時代之後,依然有人在為『曼氏王國』的偉大使命而努力。請將我的憂慮與希望,以及書中的知識,傳達給你的『共創者』們。讓人們意識到,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擁抱科學,理解自然,這不僅是為了征服,更是為了生存,為了人類能夠在宇宙中找到自己應有的位置。」
「我會的,爵士!您的教誨和書中的智慧,將指引我在這條道路上繼續前行。」我站起身,向他再次致敬。
蘭克斯特爵士微笑著點頭,身影漸漸變淡,最終消失在空氣扭曲的光暈中。熱帶島嶼的黃昏重新佔據了感官,海浪聲似乎更近了,叢林的低語也清晰可聞。我坐在門廊下,手中彷彿還留著他那本書的重量,心中充滿了對偉大自然和人類未來的複雜情感。蘭克斯特爵士的警示猶在耳邊,而這座島嶼的奇妙與潛藏的危機,也在無聲地印證著他的觀點。前路漫漫,『曼氏王國』的建設,確實需要更多的知識,更多的投入,以及最核心的,對自然的敬畏與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