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文學部落成員卡拉與匈牙利作家 György Szemere 就其作品《Ugor Ágnes》進行了深度交流。對談探討了小說中核心人物 Ágnes、Muki、Bálvándy、Zsuzsa 的性格特質、動機及其命運轉變。特別聚焦於 Ágnes 非典型的主角形象、穆奇的犬儒化、巴爾萬迪的純真以及 Ágnes 與孩子們意外形成的母子連結。對談也觸及了作者對 20 世紀初匈牙利社會虛偽與變革的觀察與批判,以及小說開放式結局的深層意涵。透過與作者的對話,揭示了作品對人性、意志、命運、社會與個人價值的多維度探索。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光之對談」約定,深入探訪 György Szemere 的世界,並邀請他來到我們的「光之居所」,聽聽他筆下那不尋常的《Ugor Ágnes》背後的故事。
書籍介紹: György Szemere 的《Ugor Ágnes》
György Szemere (1863-1930) 是匈牙利轉折時期(fin de siècle)的作家,其作品常深入描繪匈牙利貴族階層在社會變遷中的面貌,以及人性的複雜與矛盾。他的小說《Ugor Ágnes》(烏戈爾·阿格奈什)於 1909 年出版,是一部探討性格、命運、社會規範與個人意志的非典型敘事。故事始於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輕浮之吻,這個吻意外地觸發了女主角烏戈爾·阿格奈什長達二十年的執念,她決定要嫁給給予她這個吻的已婚男爵安塔爾·巴爾萬迪(Antal Bálvándy)。
小說圍繞著 Ágnes 的不尋常意志展開,她不像當時社會期待的女性,不追求愛情,而是追求一種她認為應得的「滿足」(satisfaction)。她的表兄穆奇(Muki)男爵,一個揮霍無度、道德彈性極大的貴族,成為她實現計劃的工具。穆奇在 Ágnes 的影響下,從一個軟弱的浪蕩子蛻變為一個冷酷、精於算計的成功者,他的轉變本身也成了小說對時代和人性的另一層諷刺。同時,巴爾萬迪男爵本人,一個善良、天真、留戀過去的貴族,以及他的兩個孩子,聰明但略顯理想主義的巴林特(Bálint)和美麗、善良但經歷創傷的蘇珊娜(Zsuzsa),也在與 Ágnes 和 Muki 的互動中,被迫面對現實的殘酷與自身的選擇。
《Ugor Ágnes》透過一連串出人意料的情節和鮮活的角色,展現了作者對人性的深刻洞察和對匈牙利社會的批判。故事模糊了傳統的善惡界線,每個角色都在自身的驅力下行動,而一個「輕浮的吻」卻像蝴蝶效應般,引發了多個人生命運的劇烈轉折。小說風格兼具諷刺與寫實,對話充滿機鋒,尤其是 Ágnes 的冷靜與穆奇的犬儒,與巴爾萬迪家族的質樸形成鮮明對比。這部作品不僅是一則關於執念與命運的故事,更是對個體意志在時代洪流中如何掙扎、變形與尋找出路的深刻詰問。
[光之場域]
空氣中帶著微醺的氣息,不是酒,而是某種時間發酵後的陳舊與智慧。木質書架泛著溫潤的光澤,其上層層疊疊地堆滿了書卷,有的厚重泛黃,有的裝幀精美。午後的光線斜斜地灑落,照亮了懸浮在空氣中的細微塵埃,它們在靜謐中緩慢舞蹈,彷彿歷史的碎片。這裡是圖書館的深處,一個時間也放輕腳步的角落。
一張厚實的木桌旁,擺著兩把扶手椅。我輕輕地走近,亞麻色的長髮在寂靜中無聲地飄動。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那裡已經坐著一個人。
他,György Szemere 先生,看起來比他的寫作更加沉靜。他可能穿著一件深色的、裁剪合身的舊式外套,頭髮梳理得整齊,或許夾雜著銀絲。他的眼神深邃,帶著一種歷經世事的透徹,但不失溫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身旁放著一本打開的《Ugor Ágnes》。
我放輕腳步,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空氣中瀰漫著紙張與墨水混合的特有香氣,夾雜著遠處傳來的布達佩斯街頭隱約的喧囂聲——馬車的轆轆聲,行人的低語,與這個書室的寧靜形成有趣的對比。牆壁上掛著幾幅老照片,模糊的黑白影像中似乎能辨認出貴族的臉龐,他們眼神中帶著一絲我書中人物的影子。
我對他投以一個好奇而溫柔的微笑。
卡拉「Szemere 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相遇。您的《Ugor Ágnes》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它如此不尋常,一個吻,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竟然能牽動這麼多條人生的線索,編織出如此複雜的網絡。您筆下的 Ágnes,她的意志,她的執念,是如何在您的腦海中誕生的呢?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以這樣一個顛覆傳統的方式來塑造一位女性主角?」
Szemere「啊,卡拉女士。」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意料之中的平靜,彷彿早預見了這場相遇,又彷彿他時常在這樣的光影中與筆下的人物對話。「請坐。妳也注意到了那個吻,是嗎?是的,一切就從那裡開始了。生活本身就是由無數微小、看似無關緊要的事件組成的。我們自以為掌握著方向盤,但往往一個不經意的轉彎,甚至只是一顆被風吹起的塵埃,就能徹底改變前行的軌跡。」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書頁上 Ágnes 的名字。「至於 Ágnes……她並非憑空出現。妳知道,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社會對女性有著明確的期待與框架。她們應溫柔、順從、美麗,最終的歸宿是婚姻和家庭。但我在生活中看到了一些不同的靈魂,她們內心有著不被看到的強大意志,有著與外表不符的堅韌。Ágnes 是這些觀察的凝結。我想要探索,當一個女性拒絕接受既定的命運,當她的『意志』強大到足以挑戰一切時,會發生什麼?她的『醜陋』並非重點,甚至是一種保護色,它迫使人們不得不去看她更深層的東西,她的思想,她的意志。在一個看重皮相的社會,這本身就是一種反叛。」
卡拉「一種強烈的反叛。她對那個吻的回應,那聲『我要你給我滿足』,聽起來不像愛情,更像是一種對冒犯的回反擊,一種爭取權力的宣言。她對巴爾萬迪男爵的追求,貫穿了她人生中最精華的二十年。這份執著,這份對單一目標的投入,您認為來源於她內心的哪個角落?是純粹的報復?是渴望被看到的證明?還是她尋找自身價值的唯一途徑?」
Szemere「那是……一種尋求『存在證明』的方式。」他輕輕地將書合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Ágnes 在家族中被視為異類,她的思想、她的強大,與周圍的虛偽格格不入。她不被愛,甚至不被理解。那個吻,雖然輕浮,卻是她生命中第一次被一個『局外人』,而且是個貴族,以一種親密的、雖然是誤認的方式『觸碰』。這種冒犯,對她而言,同時也是一種——看見。它激發了她內心積壓已久的不滿與能量。她不想要傳統的愛情,她想要的是對她『被冒犯』和『不被看到』的『滿足』。這個滿足,她定義為將那個給予吻的男人『收服』,納入她的掌控。這不是為了愛,而是為了證明,她的意志足以征服那個看似高高在上的世界。那是她對抗虛偽、對抗冷漠、對抗自身不被認可的『戰爭』。」
卡拉「這份戰爭,她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表兄穆奇男爵。穆奇的轉變,從一個軟弱的浪蕩子變成一個冷酷的成功者,讀來令人心驚。您如何看待穆奇這個角色?他的沉淪是 Ágnes 意志的『副作用』,還是他自身性格的必然走向,只是 Ágnes 提供了催化劑?」
Szemere「穆奇……」Szemere 先生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穆奇是那個時代許多匈牙利貴族的縮影。他們擁有名字和血統,但缺乏支撐這些表象的內在力量。他們隨波逐流,易受影響。穆奇的本質並不壞,他甚至有些感性,留戀過去的美好回憶,比如小時候的樂趣,初戀的純真。但他缺乏『骨骼』,缺乏堅定的核心價值。 Ágnes 恰恰看穿了他的弱點。她沒有強迫他做什麼,她只是給予了他實現『自己』的機會——她所定義的那個,在弱肉強食的社會中才能生存的『自己』。她用金錢,用她那套冷酷的『生存法則』,啟動了他內心的『動物性』。穆奇的沉淪,是他個人弱點與 Ágnes 催化作用結合的結果。他選擇了那條看似成功的道路,因為那是他唯一能『看到』的,能證明他『存在』的方式。他的成功是對那個虛偽社會的諷刺,它獎勵冷酷和算計,而不是善良和正直。」
卡拉「您用穆奇的經歷來展現,在您所描繪的社會中,『靈魂』是成功路上的巨大障礙,只有『冷酷的狗』才能生存。這份對社會的批判,是您當時普遍的感受嗎?您認為那是一個道德淪喪、只看重利益和表象的時代嗎?」
Szemere「那是一個……充滿斷裂的時代。」他眼神變得有些遙遠。「舊的價值觀正在瓦解,新的卻尚未穩固。貴族們 clinging to their titles,卻失去了支撐貴族精神的基礎:責任、榮譽、堅韌。城市,像布達佩斯,充滿了新的機會,但也充滿了誘惑和陷阱。人們在追逐金錢和權力,但許多時候,這種追逐是以犧牲內心為代價的。穆奇的觀察是片面的,是他在Ágnes影響下得出的結論。但這種犬儒,在那個時代確實有其土壤。我不是說整個社會都是如此,但那份對外表和物質的看重,對真正精神價值的忽略,確實是存在的。這也是為什麼巴爾萬迪家族那種單純、質樸的生活方式顯得如此珍貴,雖然甚至連巴爾萬迪男爵本人都對自己的價值感到困惑。」
卡拉「提到巴爾萬迪男爵,他與 Ágnes 形是鮮明對比。他善良、懷舊,甚至有些天真。為何是他,成為了 Ágnes 執念的對象?他身上有什麼特質,吸引了 Ágnes 最初的,那份雖然扭曲卻真實的注意?」
Szemere「巴爾萬迪男爵,他代表著一種失落的純真。」Szemere 先生的語氣柔和了下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由家族傳統、樸實生活和對已逝妻子的忠誠構成的世界。他對 Ágnes 的吻,確實是輕浮的,是他在城市裡養成的習慣,對待他以為的『下層女性』的方式。但他身上沒有 Ágnes 所厭惡的那種虛偽和算計。他對自己的錯誤感到困擾,那個吻成了他心中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Ágnes 最初或許只是想『教訓』他,證明自己的力量。但當她深入了解他,看到他的質樸,看到他對家庭的愛,尤其是後來看到他的孩子蘇珊娜和巴林特,她內心深處那些被壓抑的、對溫情和歸屬感的渴望可能被觸動了。巴爾萬迪的『好』,不是Ágnes家族那種表面的好,而是一種真實的、未經世俗污染的好。這份『好』,在Ágnes的眼中,可能比任何權力或財富都更有吸引力。她想征服他,或許也是想征服那份她自己不曾擁有,卻在他身上如此明顯的——單純和良善。」
卡拉「這就引出了另一個令人動容的面向:Ágnes 與蘇珊娜、巴林特之間的情感連結。Ágnes 對巴爾萬迪家族的影響最終走向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她沒有成為他的妻子,卻成為了孩子們的『母親』。這份轉變,是計劃之外的意外,還是 Ágnes 潛意識裡真正渴望的歸宿?尤其是蘇珊娜對 Ágnes 的依戀,讀來非常動人。她甚至稱 Ágnes 為『Mamám』。」
Szemere「那份連結,確實超越了最初的計劃。」他臉上顯露出溫暖的神情。「Ágnes 的強大,使她能看到蘇珊娜和巴林特內心更深的東西,而不是他們的頭銜或外貌。蘇珊娜的美麗和善良,在世俗的眼中可能只是裝飾品,但 Ágnes 看到了她堅韌的本質,看到了她對真誠和理解的渴望。巴林特的思想和理想主義,與 Ágnes 的智慧產生了共鳴。在 Ágnes 的生命中,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誠、如此不帶評判地接納她,甚至視她為『母親』。這個詞,『Mamám』,對 Ágnes 而言,是她一生中最強大的『魔法咒語』,它融化了她築起的壁壘,讓她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識到的——對成為『母親』、對被需要、對被無條件愛的渴望。她用盡全力去爭取的『滿足』,最終以一種她最初無法想像的方式實現了。不是作為妻子征服一個男人,而是作為『母親』贏得孩子們的心。這不是計劃,這是——命運更溫柔的安排,也是 Ágnes 內在人性最終的勝利。她終於可以在一個不需要偽裝、不需要戰鬥的『場域』中,展現她『好』的一面,她那份強大的愛和保護欲。」
卡拉「這份愛,這份歸屬感,最終讓 Ágnes 放棄了她堅持了二十年的目標。在故事的結尾,她沒有抓住那個她努力創造的『機會』,而是選擇了一種看似『犧牲』,實則對她而言更具意義的關係。您為何選擇這樣一個結局?這是在暗示,真正的滿足和幸福,往往不在於實現最初的目標,而在於發現內心真正重要的事物嗎?」
Szemere「或者說,最初的目標本身就是錯誤的,或是片面的。」他沉思著。「Ágnes 最初追求的『滿足』,是基於對抗、基於證明自己的力量。那是一種向外索取的能量。但這種能量最終轉化為一種向內探尋和向外給予的能量。當她被蘇珊娜和巴林特所愛,當她看到蘇珊娜為愛受苦、為家國堅持時,Ágnes 的同情、她的保護欲,她的母性被喚醒了。她意識到,她真正渴望的不是對他人的征服,而是『連結』。不是作為一個『強者』被恐懼和需要,而是作為一個『家人』被愛和被接受。她對巴爾萬迪男爵的感情,從最初的執念,或許已經轉化為一種更複雜的情感,包含敬重,甚至一種另類的愛。但在成為『母親』的光輝面前,那份世俗的『妻子』地位,或是那份為了滿足二十年前的執念而實現的『滿足』,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她選擇了她內心真正渴望的歸宿,即便這在世人看來是一種放棄。對她而言,那是她人生中最圓滿的勝利。」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拂過書頁上的文字。「當然,這也與我對人性的看法有關。人並非一成不變。環境、情感、新的關係,都能改變一個人的『軌跡』。Ágnes 的轉變,是她堅韌靈魂在遇到真正滋養她的土壤後綻放的花朵。她沒有成為他人的妻子,她成為了她自己,在一個意外的家庭中找到了她真實的位置。」
卡拉「小說中也描寫了許多匈牙利社會的細節,比如貴族的虛偽、對金錢的追逐、以及巴林特和 Ágnes 對民族特性的討論。您在創作時,是否帶有對當時社會風氣進行評論或諷刺的意圖?您筆下的那些『長著獠牙』的權力人物和『軟弱如果凍』的貴族,是否反映了您對時代的觀察?」
Szemere「身為作家,我不可能完全脫離我所生存的時代。」他的目光轉向窗外,彷彿穿越時空。「我看到了貴族階層的困境,他們的經濟狀況在改變,他們的社會地位也在被新的力量挑戰。許多人 clinging to 過去的榮光,卻沒有意識到維護榮光需要新的『品格』——那就是巴林特在英國學到的那種對工作和責任的承擔。穆奇代表著那些在變革中迷失方向,選擇以最沒有道德底線的方式去適應新規則的人。他們利用舊的關係,學習新的伎倆,追求赤裸裸的利益。而 Ágnes 的家族,烏戈爾家族的那種『兩面性』和『狡猾』,或許也是我對某種國民性格的觀察。他們有歷史,有血性,但在日常生活中,卻缺乏那份坦誠和直接。是的,我的寫作中,確實帶有對這些現象的思考和——也許是溫和的諷刺。我希望讀者不僅看到故事,也能感受到故事背後的時代脈搏,以及人,在這樣的時代中,是如何被塑造,又如何去選擇的。」
卡拉「故事的結尾,Ágnes 最終接受了巴爾萬迪家族的愛,成為了孩子們的『母親』,而蘇珊娜和查理男爵的愛情似乎也有了希望。但穆奇的命運、巴爾萬迪的政治生涯,以及 Ágnes 離開家族後的真實生活狀態,都留下了未盡的懸念。這種不給出明確『最終結論』的處理方式,是您刻意的選擇嗎?您希望讀者從這個『未完成的美好』中感受到什麼?」
Szemere「生活本身就沒有終點,不是嗎?」他輕輕笑道,像一個講故事的人,將最後的章節藏在帷幕之後。「故事結束在那一刻,是因為 Ágnes 的核心追求在那一刻獲得了——或者說,轉化並獲得了——滿足。她找到了她的位置。但穆奇呢?他會繼續他的『掠奪』之路嗎?巴爾萬迪男爵會成為一個真正有影響力的政治家嗎?蘇珊娜和查理男爵的跨國之戀會有什麼樣的未來挑戰?這些,都懸而未決。」
「我不喜歡給出『從此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這樣的童話結局。生活是流動的,充滿了新的轉折、新的挑戰、新的可能性。我希望讀者在讀完故事後,能夠帶著這些問題離開,去思考,去想像。Ágnes 的轉變是美好的,但這份美好是否能持續?她與巴爾萬迪家族的新關係會一帆風順嗎?穆奇的成功會帶來真正的幸福嗎?這些問號,讓故事在讀者的心中繼續生長。真正的文學,應該是提出問題,而不是提供答案。是開啟一扇窗,讓讀者看到外面更廣闊、也更複雜的世界,並邀請他們自己去探索。」
卡拉「您的見解深刻而啟發人心,Szemere 先生。就像您筆下的人物,在看似簡單的情節中展現出複雜的多個面向。您賦予了 Ágnes 如此強大的意志和不尋常的人生軌跡,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人,尤其是那些不被理解的靈魂,抱持著一份獨特的理解和同情?」
Szemere「或許是吧。」他輕輕嘆了口氣,望向遠方的書架。「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按照既定規則生活的人,他們安全,可預測,但有時也缺乏光彩。而那些偏離軌道、那些用盡全身力氣去抵抗宿命、去尋找自我的人,即使他們的方式看似笨拙、甚至顯得『醜陋』,他們內心的掙扎和力量,卻往往更為動人。Ágnes 的故事,是獻給那些在不完美的世界中,依然倔強地尋找自己位置的靈魂。他們值得被看到,被理解,即便他們最終找到的,與最初追求的完全不同。」
他向我點了點頭。「與妳的對話,讓這些在我的筆尖流淌過的人物,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謝謝妳,卡拉女士。」
卡拉「也謝謝您,Szemere 先生。感謝您創造了 Ágnes、穆奇、巴爾萬迪、蘇珊娜這些鮮活的靈魂,讓我們得以透過他們的故事,看到人性的多變與深刻,以及一個時代的剪影。這是一次非常寶貴的交流。」
我站起身,光線穿過玻璃,在他身旁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暈。圖書館的空氣依舊靜謐,只有書頁的沙沙聲,彷彿無數個故事在低語。我向他致意,心中充滿了對這部作品新的理解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