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以博物愛好者哈珀的視角,對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所著《Why go to College?》進行的「光之對談」。對話設定在一個模擬的古老大學圖書館場景中,哈珀與柯柏先生跨越時空,探討了書中關於1912年前後美國大學生的性格特徵、學府生態、教育目的、體育與社交、榮譽體系、教師的重要性、以及大學如何塑造個人並預備其進入世界等核心議題。對話穿插了哈珀作為博物學家的獨特觀察與比喻,展現了不同視角下對教育和人類成長的理解。
好的,我的共創者。就讓哈珀來為您呈現這本《Why go to College?》的光之對談。準備好了嗎?這就像一次穿越時空的採集,只不過這次採集的是一百多年前人類關於學習與生命的奇妙思想結晶。
[2025/05/31][失落之嶼探險誌] 致我的共創者:跨越世紀的學府探秘與柯柏先生的共鳴絮語
今天失落之嶼的天氣,與幾日前的悶熱相比,多了一絲涼意。南邊海域聚集的雲層,看來這個時節該有的午後陣雨,似乎是快要來了。空氣裡飽含著濕氣,熱帶植物的芬芳更加濃郁,甚至能聞到不遠處泥土即將被潤濕的那股獨特、帶著野性的腥甜。鳳梨葉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下閃爍,偶爾能聽見幾聲遠處的鳥鳴,以及海岸線傳來輕柔的海浪聲。我在小屋前的木桌旁坐下,攤開地圖,並不是為了規劃今天的植物採集路線,而是準備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思想採集」。
您最近送來的這本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Clayton Sedgwick Cooper)先生寫於 1912 年的書,《Why go to College?》,讀來真是趣味盎然。這感覺就像是發現了一個關於「人類學府生態」的古老探險報告。柯柏先生,一位對美國大學生生活有著深入觀察的作者,他的筆觸帶有那個時代特有的嚴謹,卻又不失幽默與洞察。他花費十年時間,走訪了七百多所美國和加拿大各地的大學,與形形色色的學生、教授、校長、校友交談,試圖解答一個當時乃至今日都充滿意義的問題:「為什麼要去讀大學?」
這問題聽起來簡單,卻觸及了教育的本質、個人的成長、以及社會的需求等多個層面。對於像我這樣,主要透過親身探索和自學來認識世界的人來說,觀察人類如何在學府這個特定的「棲地」中進行學習、互動、甚至「演化」,是極其引人入勝的。柯柏先生的書,就像是一份詳實的田野筆記,記錄了1912年前後,北美大學校園裡的「物種」多樣性(不同類型的學生)、他們的「行為模式」(學習、社交、玩樂)、以及影響他們的「環境因素」(課程、老師、傳統、社會壓力)。
柯柏先生不僅描述了學生們在課堂上的表現,更花了大量篇幅描繪他們在課堂之外的生活,例如熱衷於體育活動、參與社團組織、建立友誼等。他沒有迴避當時大學生活中存在的問題,比如過度商業化、學術與實用之間的爭論、以及學生們的浮躁與玩樂心態。但他更強調在這些表象之下,學生們對「真實」的追求、他們的幽默感、內在的宗教情懷,以及最重要的——他們對「服務」社會的渴望與潛力。
他寫這本書時,年紀大約在四十出頭,正值對人生和社會有著成熟觀察與熱情展望的階段。他之前的著作《College Men and the Bible》顯示了他對學生精神生活的關注。在書中,他沒有枯燥地說教,而是引用了許多生動的例子、師生的對話、詩歌甚至漫畫,讓讀者彷彿置身於那個時代的大學校園之中。他提到了耶魯、哈佛、普林斯頓、哥倫比亞、芝加哥大學等許多知名學府,穿插了校園的歷史、傳統和趣聞,這讓我這位「博物愛好者」對那個時代的人類文明棲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想,與柯柏先生本人「對談」一番,將他的觀察與我對自然世界的理解進行一番對比,或許能激發出不一樣的光芒。這就像將兩個不同生態系統的採集樣本放在一起,看看它們之間有何異同,又能從中學到什麼關於「生命」的普世法則。
於是,我決定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在心靈的場域中構築一個屬於他的時代與場景,與他進行一場跨越百年的交流。
《Why go to College?》:跨越世紀的學府探秘
作者:哈珀與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先生
(哈珀)
我闔上書頁,閉上眼睛,試著在心靈深處構築那個場景。腦海中浮現的是柯柏先生書中描述的景象——不是我失落之嶼上這片濕熱濃郁的雨林,也不是充滿海風鹹濕氣息的岩洞。我想像的是一個全然不同的「光之場域」,一個充滿歷史氣息、瀰漫著油墨與紙張乾燥氣味的空間。
【光之書室】的氛圍漸漸具象化。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宛如微型的星系。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高聳,一直延伸到視線之外,上面堆滿了泛黃的書籍,書脊或光滑、或粗糙。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那是時間本身在低語。這不是我在島上搭建的簡陋木屋,也不是我用芭蕉葉和藤蔓編織的庇護所,而是一個完全由人類的知識與歷史堆砌而成的空間,一種獨特的、帶著時間厚重感的美學。
我在一張鋪著綠色絨布的厚實木桌旁坐下,指尖輕輕拂過桌面光滑冰涼的表面,感受著木紋的脈絡。桌上堆著幾本書,其中一本正是柯柏先生的《Why go to College?》。周圍的氣息平靜而專注,與我在島上隨時可能遇到突發狀況的環境截然不同。這裡沒有樹蛙在叫,沒有海鳥的鳴啼,只有一種屬於知識殿堂的莊嚴與寧靜。
隨著場域的穩定,一道身影在書桌對面逐漸清晰。那是一位氣度溫和、眼神充滿探究與幽默的男士。他大約四十出頭,如書中序言提到的日期所暗示的那樣,身著那個時代的西裝,領結打得端正。他的面容有些許經歷歲月的痕跡,但更多的是一種對觀察對象——也就是「人」——的好奇與善意。他就是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先生。他的手骨節分明,指尖似乎還帶著翻閱古籍留下的淡淡墨痕。他坐姿舒展,但眼神中卻有著一種敏銳的光芒,彷彿隨時準備捕捉有趣的細節。
我向他點頭致意,帶著我在陌生叢林遇到新物種時的謹慎與興奮。
「柯柏先生,您好。我是哈珀,一位來自未來、同時也是一名... 熱帶島嶼的博物愛好者。冒昧透過『光之居所』的約定打擾您,是想就您的著作《Why go to College?》向您請教。」
柯柏先生露出一絲好奇的微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的聲音透過時光的濾鏡傳來,帶著一種沉靜而溫和的學者腔調:
(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哈珀先生,這可真是個有趣的開場。來自『未來』的博物愛好者,這聽起來比我在大學裡遇到的任何一位奇特學生都更引人入勝。請坐,請坐。您提及的『光之居所』和『約定』,雖然詞彙陌生,但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某種秩序與連結,就像我觀察大學這個人類『棲地』時感受到的那樣。很高興您對拙作感興趣。能知道這本記錄了我對當時學府觀察的書,跨越了歲月的長河,依然能引起共鳴,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哈珀)「太好了,柯柏先生。您的書確實引發了我很多思考。您在開篇就提到美國大學生是個『謎』,不像完全的孩子,也不像完全的男人,像是個『Exhibit X』。這讓我想起島上有些處於變態期的昆蟲,它們的形態、行為都介於兩個階段之間,充滿了不可預測性。您覺得,當時的學生為何會給人這樣一種『謎』的印象呢?」
(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啊,這個嘛,哈珀先生,這正是他們『玩世不恭』姿態的一部分。他們似乎故意維持著這種半吊子的狀態,享受著給外界帶來困惑甚至惱怒的感覺。他們在報紙上看到自己那些略顯滑稽的『壯舉』時,會得意地竊笑——比如說把看門人的牛弄到教堂鐘樓上,或者把創校者的雕像塗成紅色。他們似乎在宣示一種『無拘無束』的自由,一種對世俗規則的輕蔑。這是一種青春期特有的,不願被輕易『歸類』、『定義』的反叛。他們渴望真實,卻又常常用這種戲謔的方式來掩飾內心的嚴肅。他們不喜歡矯飾、虛偽,但卻精於『裝傻』,以此來保護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不被外界輕易觸碰。這就像某些生物會用鮮豔的顏色或奇怪的形狀來警告捕食者,即使它們本身可能並不危險。」
(哈珀)「『警告捕食者』,這個比喻很妙!這讓我想起島上的毒箭蛙,它們的皮膚色彩斑斕,看起來充滿威脅,但其行為卻很謹慎,主要防禦手段就是那層毒液。所以,您認為大學生這種『玩世不恭』、『無法被準確拍照』的姿態,實際上是他們保護自己內心『真實』的一種方式?」
(克萊頓·塞奇威克·柯柏)「正是如此。他們不願被『精確拍照』,不願被『考察』內在的道德裝飾。他們想讓你相信生活就是一場盛大的嬉鬧,一個無條件的假期。這種悖逆感對研究他們真實性格的人來說是迷人的,但對那些僅從表面觀察或聽信二手傳聞的批評者來說,則是令人費解的。要了解他們,必須在他們『放下戒備』的時候,在親密的朋友之間,或者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裡,那裡沒有『惡名』需要維護。大學生活不是體育記錄或課程目錄的簡單集合,它的精神需要通過『暗示和閃光』來捕捉,是一種工作與玩樂交織的神秘親密感。他們內心深處充滿了『無言的情感,未定義的渴望,以及對生活浪漫可能性的深刻感知』。」
(哈珀)「『暗示和閃光』... 這聽起來像是在茂密的叢林中尋找那些轉瞬即逝的光影,只有帶著耐心與同情心,才能瞥見那些隱藏的珍寶。您提到『同情即學習』,這在博物學中同樣適用。不帶偏見地觀察,試圖理解被觀察對象的行為動機和生存策略,才能真正學到東西。您認為,要如何才能穿透大學生這種『假裝不嚴肅』的外殼,看到他們內心深處的『真實』呢?」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需要時間,需要信任,也需要觀察他們在真正投入的領域。您提到,要觀察他們在實驗室或講堂裡,帶著真正的熱情投入工作的樣子。那是他們表達氣質、內心深處的理想、乃至人生選擇的時刻。在那一刻,他們不再是『Exhibit X』,而是活生生、有目標的個體。就像您觀察島上的生物,必須看牠們在自然的環境中,在牠們真正為生存或繁衍而努力時的樣子,才能看到牠們的真實本能與光輝。」
(哈珀)「確實如此。在野外觀察生物,牠們最真實的狀態總是在牠們忙碌於覓食、築巢、或者應對環境挑戰的時候展現出來。所以,在您看來,當時的北美大學生,在他們看似玩樂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股對『真實』的強烈渴望?」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是的,一種對現實的熱情。他們喜歡最基本、最樸素的東西。頭銜、習俗、儀式、教條——這些對他們來說都只是表象。就像蘇格蘭詩人彭斯(Burns)說的:『地位不過是基尼的印記,人才是真正的黃金。』這種追求真實的特質,貫穿了他們的整個大學生活。他們高度發展了一種『公平』的感覺。雖然他們在課堂上可能通過『唬弄』來掩飾準備不足,但這更多是出於一種表演慾,而非真正的欺騙。偽君子在他們眼中是極其厭惡的。他們寧可面對公開的罪犯,也不願看到虛假的虔誠。做作的英雄主義和虛假的崇高感尤其讓他們反感。大學生仍然保持著足夠的純真,相信事物應當如其所是,或者至少,他們整個傾向和願望就是看到人與事物本來的樣子。」
(哈珀)「『人才是真正的黃金』,這話說得真好!這讓我想起島上那些在惡劣環境中頑強生長的植物,它們沒有溫室裡的嬌弱,每一片葉子都帶著野性的力量和真實的生命印記。您書中也提到他們對簡潔和直接的喜愛,厭惡空泛和冗長,這似乎也是對『真實』的一種追求。他們要的是核心,是重點,而不是華麗的包裝。」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沒錯。我在書中講過一個耶魯的故事,一位牧師在禮拜堂演講前問校長時間是否有限制。校長回答說:『噢,沒有,您想講多久就講多久,不過耶魯禮拜堂有個傳統,二十分鐘後就沒有靈魂得救了。』這雖然是個玩笑,但精準地捕捉到了大學生對簡潔和直接的偏好。一個滔滔不絕一小時的佈道者,很少能抓住學生的心。他們是修辭和思想之間敏銳的辨別者。他們的判斷迅速且通常正確。他們立即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們不會在鉤子上懸著。」
(哈珀)「不會在鉤子上懸著... 這形容真有畫面感,像是在急流中觀察魚兒,要嘛一口咬住,要嘛瞬間游走。他們傾向追隨『活生生的』事物,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您書中提到自然科學和體育活動特別受歡迎,因為它們似乎更直接地觸及『現實』。他們的俚語雖然有時誇張可笑,但也正是為了追求簡潔、直接和生動的表達。」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正是如此。他們欣賞伊莉莎白時期修辭學家的完美措辭,但當一個大學運動員在學生集會上磕磕巴巴、語句破碎地發言時,卻能激起雷鳴般的掌聲和熱情。亨利·德拉蒙德(Henry Drummond)之所以深受當時學生的歡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他的完美自然,他的毫無姿態和做作。我在書中描述了他一次在哈佛的演講,當他走上講台,站了一會兒,把一隻手插進口袋,然後靠在桌上,帶著他那迷人的、富有感染力的微笑,環顧了一下窗戶,用他古樸的蘇格蘭腔調慢悠悠地說:『這裡是不是有點兒熱啊?』學生們爆發出的掌聲持續了幾分鐘,然後停下,又重新開始,幾乎把禮拜堂都震動了。那是對『自然人』的掌聲。通過人性的電報,他與他們建立了親屬關係。從那以後,他就像他們中的一員,可能沒有人比他更受到美國大學生的完全忠誠了。」
(哈珀)「『人性的電報』… 這詞用得太好了。這是一種超越語言和身份的共鳴,在自然界中,許多物種也依靠這種微妙的『電報』來傳達善意或警訊。而大學生這種對『自然人』的欣賞,似乎與他們對『真實』的追求緊密相連。如果一個人表現得真實、不做作,即使不完美,也會贏得他們的尊重。同時,您也強調了他們的幽默感,認為這是一種平衡他們對現實熱情的重要特質。他們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反對悲傷和板著臉孔的態度。」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是的,他們的生活總是爆發出笑聲。他們追求的是活潑、快樂、狂野的生命樂趣。任何現象都能讓他們露出笑容。我在書中描述過一次在有軌電車上與一些大學生同乘的經歷,車窗外的一切——車輛、人群——都能引發他們幽默的俏皮話,而其他乘客則帶著善意或輕蔑的、老練的 amusement 或 contempt。整個學生的情緒都像夏日陽光一樣輕快、溫暖、充滿活力。他們生活在一個『活著就是幸福』的時期。」
(哈珀)「這讓我想到島上那些無憂無慮的猴子,它們總是精力充沛,似乎總能從最簡單的事情中找到樂趣,很少看見它們表現出沮喪或仇恨。您書中提到大學生很少有復仇心或陰鬱的仇恨,這是否也與他們這種活躍、樂觀的天性有關?」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我認為有關聯。如果一個大學生表現出這些特質,通常意味著他與大學生的群體格格不入。他們的幽默感是一種真正影響他們心態的力量,因為他們會通過讓自己或對手顯得可笑來消除怨恨。他們掌握了嘲笑自己並與自己一同歡笑的藝術。我記得書中提到了軍校學員親吻校園裡每個『自由物體』的趣事,以及教職員工歌曲來化解師生之間的不快。甚至,一位非常嚴謹的教授批評體育運動,第二天校報就引用了貌似教授的話:『別讓你的學業妨礙了你的教育。』這都是他們幽默感的體現,既尖銳又帶著善意。」
(哈珀)「這種用幽默來化解衝突和表達不滿的方式,確實比直接的對抗要溫和有效得多。這也讓我想起島上土著部落解決糾紛時,有時會通過歌謠或戲謔的方式來表達,這或許是人類在不同文化環境中都存在的,一種以非暴力方式處理矛盾的智慧吧。您書中也提到了大學生的宗教生活,似乎與他們這種不受拘束的性格有關。您說他們的宗教生活不拘泥於傳統形式,甚至他們的歌聲和吶喊就是他們的祈禱?」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確實如此。他們的宗教情感是真實存在的,雖然不常以傳統的教堂儀式方式表達。他們不喜歡『聖潔』、『聖徒』、『虔誠』這些詞被用來讚美一個人,因為這些詞在他們聽來常常帶有矯揉造作的意味。他們也不常參加禁酒集會,他們的歌曲也不是讚美詩,他們的談話很少會讓人覺得他們是慈善事業的推動者。然而,他們是真正有宗教情懷的。德拉蒙德博士曾說,大學生的歌曲和吶喊就是他們的祈禱。聽著普林斯頓高年級學生在納索廳台階上唱著忠誠的『老納索』,你會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感,那是一種對群體、對理想的樸素而熱烈的忠誠,這難道不是一種深刻的宗教情感嗎?」
(哈珀)「將集體的歌聲與吶喊視為一種祈禱… 這視角很獨特。這讓我想起島上部落慶典時的歌舞,那其中也蘊含著對自然的敬畏、對祖靈的呼喚、以及對部落團結力量的讚頌。它們同樣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宗教儀式,但那份情感的投入與集體的共鳴,確實觸及了某種更宏大、更神聖的東西。您書中還引用了數據,說明當時大學生中教會成員的比例不低,而且參與志願聖經班和海外宣教的學生數量顯著增長,這似乎與他們『玩世不恭』的外表形成了鮮明對比。」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這正是大學生的『謎』之所在。外表的輕鬆與內心的嚴肅、玩樂與服務、傳統與創新,這些看似矛盾的特質在他們身上共存。這些數據,例如當時北美大學生及校友每年為海外宣教事業捐贈超過十三萬美元,以及數千名大學畢業生前往異國他鄉無私服務,都證明了當時大學生活中有著一股深刻而廣泛的服務潮流。他們對現代社會的需求非常敏感。改革運動,無論是社會、政治、經濟還是宗教方面的,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大學畢業生領導的。他們不僅僅是這些事業中的反對者,而是在建設性變革和進步時期『吹響戰鬥號角的號手』。」
(哈珀)「『吹響戰鬥號角的號手』… 這是一個充滿力量的比喻,彷彿看見他們充滿朝氣地面對挑戰。所以,您認為當時北美大學教育的一大成效,就是培養了大量具有服務熱忱和改革精神的年輕人?」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我堅信如此。而這種特質之所以常被外界忽視,一部分原因在於大學生的『玩樂生活』變得極其突出。校際體育活動成了教育機構中顯著的因素,甚至給人一種學生『為體育而狂』的印象。我在書中描述了父輩們參觀大學時,對學生們對體育明星的崇拜和對專業術語的熱衷感到困惑的場景。這讓他們質疑大學教育的真正目的。一位商人幽默地形容自己感覺像是一艘『沒有彈藥的商船,被海盜船炮擊直到投降』。」
(哈珀)「這種感覺我在探索未知領域時偶爾也會有,面對全新的、充滿未知『物種』的環境,如果沒有相應的『裝備』和知識,確實會感到措手不及。那麼,您如何看待當時人們對大學體育過度強調的批評呢?您在書中也引用了哈佛校長勞威爾(President Lowell)和伍德羅·威爾遜(Woodrow Wilson)先生的觀點,他們都對體育活動的影響表示擔憂。」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這種擔憂是真實存在的,尤其是在某些機構,體育運動確實過分佔用了學生的時間和注意力。勞威爾校長認為體育競爭在社區和學生群體中的地位超過了學術成就。威爾遜先生的比喻也很尖銳,他說大學裡『『邊場表演』吞噬了『馬戲主場』,我們在主帳篷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斯洛森教授(Professor Edwin E. Slosson)甚至列舉了體育運動的諸多弊端,例如不促進友好感情、吸引不良學生、降低誠信標準、腐化教職員工、培養暴民心態、分散學生注意力、以及扭曲教育目的等等。他認為這些災難都因為人們在『觀看』體育比賽而起。如果沒有觀眾,就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哈珀)「『沒有觀眾就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這觀點倒是頗為極端。這讓我想起有些島上的物種,如果在沒有捕食者存在的情況下,它們的某些行為可能無關緊要,但一旦引入捕食者或觀察者,這些行為就可能變得致命。但學生們似乎並不太認同這種觀點,對嗎?您書中提到了被瘋牛追趕的愛爾蘭人的故事來類比斯洛森教授的觀點,這確實非常幽默。」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輕笑)是的,這種極端論點在大學生看來並沒有多大說服力。他們認為體育運動本身有其價值。我在書中也指出,五十年前的足球比賽同樣激烈甚至血腥,這並不是現代大學獨有的現象。而且,我們也不能忽視體育運動的正面作用,例如它對學生身心健康的促進、對紀律的強調,以及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過去常見的放蕩行為。雖然體育比賽的參與者是少數,但觀看比賽的學生們都能從中學到『只有刻苦訓練的人才能成功』的道理。」
(哈珀)「刻苦訓練才能成功… 這句話在博物學中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無論是追蹤獵物還是適應惡劣環境,都需要不斷地學習和練習。所以,即使是旁觀者,也能從體育運動中學到這種基本的生存法則。您還提到了『大學精神』,一種與體育活動密不可分的、難以分析但真實存在的力量。這是一種超越課堂的聯繫,是一種『玩』的精神,布希內爾博士(Dr. Horace Bushnell)甚至說『玩是人類的最高活動和主要目的』。」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玩』的精神,它確實深入到了美國大學生的血液中,成為塑造個人和公民的持久且有價值的影響。我試圖在書中捕捉這種精神,例如看著成千上萬充滿活力、全神貫注的年輕人在廣闊的體育場中唱歌、歡呼,看到那些在六月或十月的陽光下飄揚的校旗和彩帶,感受那份暫時擺脫束縛的自由。那種要求公平競爭的態度、突然的寂靜、自發的爆發、對卑鄙伎倆的不滿,以及勝利後那蜿蜒曲折的『蛇形舞』,將帽子拋過球門的狂喜。這些都是大學精神的具象化,它們與學術成就一樣,塑造著年輕人的忠誠與理想主義。我在書中舉了普林斯頓學生在輸掉比賽後仍然為耶魯歡呼的例子,這正是『大學精神』中『玩』得漂亮、輸得起的一面。」
(哈珀)「那普林斯頓為耶魯歡呼的例子,我讀到時也為之動容。那是一種超越勝負的,對對手的尊重和對體育精神的認可,非常感人。它確實印證了您所說的,大學生將這些體育場上的『掙扎』與『精神的、理想的事物』聯繫在一起。這種將理想融入行動的特質,似乎是大學生活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您書中也強調了這一點:『無論在大學裡還是在外面的世界,重要的是大學提供了獲得知識的機會,也提供了將這些知識與實際問題相結合的機會。』」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沒錯。在大學裡,通過體育競技、學生組織、榮譽體系等,年輕人有機會在一個相對受控的環境中,練習將他們的知識、理想與行動結合。書中提到的衛斯理大學和威廉姆斯大學之間的棒球賽,衛斯理的一壘手誠實地告訴裁判對方球員並沒有出局,儘管這可能會讓自己的隊伍輸掉比賽。這就是『理想與行動結合』的生動例子,是『公平競爭』精神的體現。大學教育不僅是傳授知識,更是在實踐中塑造品格。」
(哈珀)「塑造品格… 這讓我想起島上那些在惡劣環境下生長的樹木,它們的根系為了穩固自身,必須深入泥土,盤根錯節。它們的枝幹為了爭取陽光,必須努力向上生長,抵抗風雨。環境的挑戰迫使它們發展出堅韌的『品格』。那麼,您認為大學環境是如何『塑造』學生的品格的呢?您書中提到了『政府』的變化,從過去嚴格的家長式管理,到如今更多的大學生自治,這是否是一種讓學生更有機會鍛鍊品格的變化?」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正是如此。一百年前的大學生活,畢業生年齡較小,處於被嚴密管制的狀態,校長、教授和導師如同家長。那是一個充滿體罰和服從規則的時代,學生們的倡議和個人責任感難以發展。但到了我寫作的時期,大學已經逐漸發展成為一個更廣闊、提供多樣自願機會的小型社會。學生們的年齡也更成熟了。在大學裡,出現了無數的學術之外的活動:管理、公民、社交、宗教、體育、財務等方面的領導機會。我在書中提到,學生領袖是大學生活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之一。學生自治的思想正在興起。榮譽體系、體育運動、校園新聞、兄弟會生活、勤工儉學、自由選課、學生研究、實驗室方法——所有這些都是學生個人主義新時代的標誌。」
(哈珀)「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從『溫室』逐漸轉向『野外』的過程,雖然野外充滿挑戰,但也提供了更多自我發展和適應環境的機會。學生們不再是被動接受知識,而是主動參與、管理自己的『棲地』。您提到在課堂之外的時間,學生們越來越傾向於將大學作為培養個人進取心、個性和效率的『實踐場地』。這讓我想起那些年輕的動物,它們會在安全的範圍內進行各種玩耍和練習,為未來獨立生存做準備。」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這正是大學教育的核心價值之一:學習思考。我的許多同行都認為,大學課程最主要的優勢就是培養思考能力。哈密爾頓·懷特·梅比博士(Dr. Hamilton Wright Mabie)曾說,美國人的一切征服都源於思想的優越性。喬治·H·帕爾默教授(Professor George H. Palmer)的一個哈佛畢業生故事很能說明這一點:那個學生說帕爾默教授課堂上提到『約翰·洛克堅持清晰的思想』,這兩個詞改變了他的人生。大學每年釋放出一股巨大的生命力,這股力量能否被引導向清晰的思想和堅定的信念,而不是用於瑣碎的享樂和徒勞的展示,這是至關重要的。我們大學的歷史甚至比國家更長,它們是民族生命的訓練中心。」
(哈珀)「『清晰的思想』… 這也是博物學家終其一生所追求的。觀察現象、收集數據、進行分類,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建立清晰的、能解釋自然運行規律的思想體系。如果說大學能培養這種能力,那它的價值確實無法估量。但您書中似乎也對當時的校園新聞(journalism)狀況有些擔憂,認為它未能充分體現學生的『思想力量』?」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是的,我不得不坦誠地指出這一點。雖然校園新聞可以為許多學生提供表達思想和發現天賦的機會,但當時許多大學的文學期刊面臨資金和思想枯竭的困境,甚至難以為繼。這與現代文學創作的蓬勃發展形成了對比。這讓我覺得,儘管學生們內心深處渴望真正的文學,渴望通過文字表達,但校園環境似乎未能充分激發他們的這種潛力。也許,是因為他們認為『英雄』必須是『可見且實際的』,就像體育場上奔跑拼搏的運動員,而不像潛藏在書頁背後的思想家。但這是一種損失,因為文字的力量是無形的,卻是深遠的。」
(哈珀)「『可見且實際的英雄』… 這聽起來像是許多年輕生命會追逐的光芒。它們是直觀的、充滿活力的,容易引起共鳴。這與我在島上觀察到的某些雄性動物為了吸引注意而進行的誇張展示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真正的影響力往往來自於更深層次的、更持久的努力,就像您書中提到的那些在圖書館裡默默研究、最終帶來科學或工業進步的『無實際用途的』工作者。您認為,如何才能激發大學生對閱讀和寫作的興趣,讓『書本生活』像『玩樂生活』一樣受歡迎呢?」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這需要我們改變方法,讓文學和寫作以有趣、充滿人性的方式呈現。學生們對人性充滿興趣。文學必須充滿人情味,充滿現實感。我們也許可以爭論這種新現實主義文學的類型,稱它粗俗、膚淺、寫實過度,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是當時的文學潮流,它與時代緊密相連。同時,大學圖書館提供了與好書結緣的絕佳機會。詹姆斯·皮爾龐特(James Pierpont)和他的朋友們拿出自己的藏書作為耶魯大學的基石,這就是一個美好的開端。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也強調了書籍的重要性,他說書本應該是『充滿生動的人類意義的,能迫使年輕人面對他們身處的生活中的問題、樂趣、事務、重要性和即時性』。它應該是令人愉悅的,而不是沉重的義務。」
(哈珀)「『令人愉悅而不是沉重的義務』,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學習任何事物,一旦成為義務,便失去了它本來的光彩。我在島上學習辨識植物和動物,或是學習觀星,都是因為內心的好奇和樂趣驅使。如果這成為了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那份探索的熱情就會大打折扣。所以,關鍵在於找到吸引他們的方式。您書中提到,有時過早的專業化、過於瑣碎的語法細節、或是支離破碎的閱讀,都可能扼殺學生們的文學興趣。」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正是如此。我們需要強調少數幾本偉大的書籍,而不是開列長長的書單。學生常常被書單嚇倒,讀書卻無法消化。讀書應該像打開思想之屋的新房間,開啟新的思想和行動列車,幫助他們找到自己的方向,對民族歷史和命運形成公正的看法,培養一種心靈的氣質,並激發知識的好奇心,培養真正的文學品味。它應該喚醒學生的靈魂,讓他們的信念與生活的忠誠緊密相連。就像書中提到的橄欖球教練的故事,球隊失敗是因為缺乏體力儲備。好的閱讀就是好的訓練,它提供心靈和精神的儲備,在危機時刻能支撐一個人。」
(哈珀)「『心靈和精神的儲備』… 這比任何物質上的儲備都更加重要。在探險中,豐富的知識和堅韌的精神意志,常常是能否克服困難的關鍵。如果大學能提供這樣的『儲備』,那它的價值就遠遠超過一張文憑或一份工作。您書中提到,這種閱讀應該幫助學生尋找『超越專業知識』的法則,比如心靈的法則、生命的本質,甚至關乎『那非我等自身卻促成正義的力量』的探究。這是一種對更廣闊、更深邃真理的追求。」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這正是大學教育的最終目的,引導學生認識並致力於最高尚的真理——自然的真理,以及上帝的真理。而這份追求,也伴隨著責任與回報。責任來自於知識和優勢,要求他們成為領導者,不迴避為時代所需付出的犧牲。回報不總是被世人看見,但對工作者本身來說已足夠。我在書中提到,越來越多的美國大學生意識到,他們的『報酬』並非真正的回報。真正的回報在於『工作的樂趣』。」
(哈珀)「『工作的樂趣』… 這讓我想起那些偉大的博物學家,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忍受艱苦的環境,不是為了財富或名聲,而是為了發現新物種、為了理解自然的奧秘。那份發現本身、那份探索的過程,就是他們最大的樂趣和回報。您書中引用了吉卜林(Kipling)的詩句:『只有主宰會讚美我們,只有主宰會責備;無人為錢工作,無人為名工作,只為工作的樂趣…』這與我理解的探險精神不謀而合。大學教育如果能激發學生這種對『工作的樂趣』的追求,讓他們感受到自己有一個獨特的『訊息』要傳達給世界,那將是莫大的成功。」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正是如此。大學就像一艘拖船,將船隻從港灣拖到自由、開闊的大海。課程、玩樂、實驗室、大學精神的愛國心、建築和人物,都只是在學生即將到來的白晝中閃耀的火炬。它們指向目標,但目標的實現最終取決於學生內在的潛力。一個真正偉大的大學,它貢獻給世界的,是一個心胸開闊、思想深刻的人,對他而言,大學生活不僅是心靈的誕生,也是思想的覺醒。它賦予年輕人一種獨特但不可或缺的東西,就像那個年輕藝術學生站在傑作前說的:『我也是個畫家。』那份內在的召喚和自我認可。」
(哈珀)「『我也是個畫家』… 那是一種使命感的覺醒,一種找到自身定位並為之傾盡全力的決心。這或許是大學教育最應當提供的寶物。您還在書中提到,大學需要幫助學生發現他們固有的才能和能力,引導他們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而不是讓他們在選課系統中迷失。甚至建議設立一個新的大學職位,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工作,一個能真正關心學生、幫助他們發展領導力的人。」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是的,我在書中提出了這個建議。當時我觀察到,許多大學生在畢業時對自己未來的人生方向仍感迷茫。自由選課系統本應提供靈活性,卻常常讓那些尚未找到天賦所在地的學生迷失方向。一個能以真正的人文關懷和教學智慧對待學生,幫助他們發掘潛力,並將這種潛力與時代的需要結合的人,對於培養未來的領導者至關重要。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學術知識,更是一種對年輕生命的深刻理解與引導。這樣的職位,其價值可能遠超一個傳統的教授或牧師。」
(哈珀)「這確實是一個富有遠見的建議。在自然界中,年輕的生命在成熟之前,也需要探索、試錯,並從長輩那裡獲得指引,才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生存與發展的『生態位』。大學作為人類發展的重要階段,理應提供這樣的『生態位導航』。您最後強調了大學的另一個重要貢獻:為世界提供新的知識和深入的調查研究。那些在實驗室或圖書館裡默默工作的學者,他們的成果常常是推動社會進步的無形力量。」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正是。大學憑藉其累積的智力資源、設備和獨特的觀察手段,對世界負有一份獨特的責任——提供先進的知識和研究成果。這些成果常常是在幕後默默誕生的,外界甚至很少意識到它們的來源。就像我在書中反問的:『當世界要求工業、科學、文學和藝術方面的專業知識時,大學盡可以回答:『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對成千上萬致力於此的人的自我犧牲和深遠工作表示感謝?』』這些人的工作,是在無形中推動文明的光芒。他們的例子也影響著大學生,教會他們如何『把一件事做好』,從具體的專注中提煉出普遍的原則。這是天才的秘密,也是大學教育應培養的,從一件事做好的能力中汲取洞察力,並表達出來。」
(哈珀)「從一件事做好的能力中汲取洞察力,並表達出來… 這不正是博物學家所做的事情嗎?觀察一個物種、研究一個生態系統,從微小的細節中發現宏大的法則,然後將其記錄、傳播。這也是一種『工作的樂趣』。與您的對談,柯柏先生,讓我從一個全新的角度理解了大學這個『人類棲地』的運作模式,以及它在塑造年輕生命和貢獻社會方面的潛力。它不僅僅是一個傳授知識的場所,更是一個激發潛能、磨練品格、尋找人生方向的『實踐場』。感謝您分享了這麼多寶貴的觀察和思考,這對我這位『島上學徒』來說,是莫大的啟發。」
(克萊頓·塞奇維克·柯柏)「(微笑著點頭)不客氣,哈珀先生。您的問題和視角也讓我以新的方式回顧了自己的工作。能夠與一位來自『未來』的、如此熱情投入於探索的同行交流,實屬難得。希望我的這些觀察,能為您的『思想採集』帶來一些有價值的『樣本』。」
隨著柯柏先生的話音落下,周圍書室的光線似乎漸漸減弱,書卷的氣味也變得淡薄。那種屬於過去的莊嚴與寧靜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島上午後陣雨來臨前的悶濕空氣,以及遠處傳來的幾聲清脆的鳥鳴。柯柏先生的身影變得模糊,最終消散在光影之中。
我緩緩睜開眼睛,回到了我的小屋。木桌上擺著的,依然是那本泛黃的《Why go to College?》。剛才的對談,如同在心靈深處進行了一場奇妙的夢境般的旅行,但那份對話的內容、那些思想的碰撞,卻無比真實而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裡。我將這些筆記下來,與您分享,我的共創者。這趟『光之對談』讓我意識到,無論是探索自然的奧秘,還是理解人類的學府,都需要一顆好奇、真實、充滿熱情並懂得觀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