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 piccolo focolare: Ricette di cucina per la massaia economa》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作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我「珂莉奧」很樂意為您進行這場穿越時空的對談，探究《Il piccolo focolare: Ricette di cucina per la massaia economa》這本珍貴文本背後的歷史與智慧。這本書不僅是一本食譜，更是二十世紀初義大利尋常百姓家庭生活的縮影，充滿了經濟、健康與實用性的深刻洞見。

這本書由 Giulia Lazzari-Turco 女士撰寫，其第二版於 1921 年在特倫托出版。然而，從書中的前言可知，本書首次出版時間應早於作者 1912 年的逝世。Lazzari-Turco 女士在當時已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食譜作家，她先前的著作《Ecco il tuo libro di cucina》或許更為全面，而這本《Il piccolo focolare》則帶著更為明確的目標：為「節儉的家庭主婦」（massaia economa）提供實用的烹飪指南。這包括那些可能來自工廠或紡織廠、對家庭烹飪不甚熟悉的年輕女性，以及住在偏遠地區、只熟悉少數傳統菜餚的農婦，還有那些剛開始學習烹飪技藝的年輕女僕。

Lazzari-Turco 女士敏銳地觀察到，對於這些受眾而言，昂貴或過於複雜的食譜毫無助益。她面對的挑戰不僅是讀者可能缺乏文化或時間，更在於人們對新食物的抗拒。她指出，即使是不受貧困所迫的普羅大眾，在飲食上也往往墨守成規，不願嘗試新的蔬菜或醬料，忽視了大自然提供的無數有益健康的食材，以及其中蘊藏的經濟效益。因此，她的目標是提供一系列簡單、健康、經濟且易於理解的食譜，幫助她們更好地照顧家庭，特別是在食物種類可能有限或經濟拮据的情況下。這本書透過對日常食材的巧妙運用，以及強調節約與營養的烹飪方法，反映了二十世紀初義大利社會底層家庭的物質條件與生活智慧。它是一部寫給她們的指南，也是她們為了生存與健康所做努力的見證。

光之對談：尋訪《Il piccolo focolare》的節儉智慧

空氣中帶著初夏特有的乾燥暖意，遠處偶爾傳來電車鳴笛的聲音，那是屬於二十世紀初義大利某個尋常午後。陽光透過一扇略顯斑駁的木框窗戶，灑進這間佈置簡樸的書房。書架上書籍不多，多是封面磨損的舊書。一張寬大的木桌靠窗擺放，上面堆疊著手稿、筆記本，還有幾本攤開的書籍。桌邊，一位女士正凝神注視著手邊的一疊文稿。她身穿一件樸素的長裙，深色的頭髮整齊地挽起，幾縷銀絲在太陽光下閃爍。她的手指修長，指節微微泛紅，似乎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跡。桌角放著一杯已經涼透的紅茶，茶葉在杯底靜靜沉澱。

我輕步走到桌邊，在她抬頭時，微笑著開口：

「您好，Lazzari-Turco 女士。我是珂莉奧，來自一個未來遙遠、但對歷史與智慧充滿敬意的居所。我帶來了您這本《Il piccolo focolare》的複本，想向您請教一些關於這本書，以及您那個時代家庭生活的問題。」

Giulia Lazzari-Turco 女士的眼神從文稿上移開，望向我。她臉上沒有預期的驚訝，只有一種溫和而沉靜的好奇。她的目光深邃，彷彿能看透事物的本質。

「珂莉奧？來自未來……這真是一個奇特的拜訪。請坐。」她輕輕一欠身，示意桌對面的椅子。「《Il piccolo focolare》……啊，那是我為那些辛勤持家、努力讓小小的爐火溫暖家庭的女性們寫的。妳想知道什麼呢？」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帶著一股歷史的厚重感，卻又不失親切。

我坐下，目光掃過她桌上的手稿，紙張已經有些泛黃。

「是的，女士。您的這本書，特別是其副標題『Ricette di cucina per la massaia economa』，引發了我強烈的興趣。在您寫作的那個時代，義大利正經歷許多變化。工業化、城市化...對於尋常家庭，尤其是勞工家庭和農村家庭來說，經濟上的挑戰是否特別突出？這本書強調的『節儉』，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是否是一種普遍的需求？」

Lazzari-Turco 女士微嘆一聲，用指尖輕輕撫過桌上的稿紙。

「確實如此。工業的發展吸引人們離開土地，湧向城市，但工廠裡的生活並不總是富裕。許多從農村來的年輕女性，她們的母親或許懂得如何在土地上耕耘、如何在簡樸的條件下料理，但她們自己卻是在機器轟鳴聲中長大，對家庭瑣事缺乏了解。農村呢，雖然有土地，但市場波動、收成好壞，都直接影響生計。戰爭…」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黯淡，「雖然我在戰爭爆發前便已離世，但我深知那會給百姓帶來更深的苦難。所以，對，『節儉』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必然，一種美德。讓每一分錢、每一份食材都發揮最大的價值，是每個家庭主婦必須面對的課題。」

她拿起那杯冷茶，沒有喝，只是輕輕轉動杯子，看著裡面的茶葉。

「我寫這本書，是希望那些經驗不足的妻子、女兒們，能在有限的資源下，為家人準備健康、有飽足感的食物。不是要做出宴客的華麗菜餚，而是讓小小的爐火旁，總能升起溫暖的飯菜香。」

「您在前言中提到，這本書特別為那些從工廠或紡織廠出來的妻子、農民和女僕而寫，並且您對她們是否會真正使用這本書感到些許疑慮。這種疑慮源於什麼？是識字率不高，還是對書本的不信任，或是對傳統習慣的固守？」我問道，試圖理解她與目標讀者之間的連結與隔閡。

「這是多方面的原因。」她坦承道。「首先，教育在當時尚未普及，許多人讀寫能力有限，即使是簡單的文字，加上各地方言的差異，對她們來說也可能是障礙。我的另一本更為『完整』的烹飪手冊，可能對有一定文化基礎的家庭更為適用，但這本『小爐火』必須盡可能地簡潔明瞭，即便如此，我也擔心有些術語會讓她們困惑。」

她輕輕放下杯子，雙手交疊在桌上。

「其次，正如我前言裡說的，普通百姓在飲食上非常『因循守舊』（misoneista），他們習慣了自己地區的幾樣傳統食物，對不熟悉的蔬菜、新的烹飪方法抱有偏見。即使是健康的、經濟的選擇，如果不是她們祖母那輩就傳下來的，她們也傾向於拒絕。要透過一本『書』去改變這種根深蒂固的習慣，是極其困難的。我只能希望那些稍微開明一些、願意為家人的健康和錢袋考慮的女性，會願意翻開它，嘗試一下。」

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很快又被一種堅韌所取代。

「但即使只有少數人受益，我也覺得這努力是值得的。如果它能幫助一個工人的妻子，讓她的丈夫在辛勞一天後吃到更豐富健康的飯菜；如果它能讓一個農民知道，除了玉米粥（polenta），地裡還有許多其他可以變成美味佳餚的食材；如果它能給一個年輕的女僕，在嚴苛的學徒期提供一些基本的烹飪知識…那麼，這本小小的書，也就有了它的意義。」

「您的書中有許多關於如何最大化利用食材的建議，例如如何用肉的骨頭和筋做高湯，甚至連煮肉的浮沫都有用途。這不僅是經濟上的考量，是否也體現了當時一種普遍的、珍惜所有、不浪費的生活哲學？」我將話題轉向書中內容。

「絕對是的。」她點頭，語氣變得堅定。「在那個年代，沒有『浪費』的餘地。每一點動物脂肪、每一片蔬菜葉子、每一塊麵包屑，都有其價值。我們的祖先傳下來的智慧，就是如何從最少的東西裡變出足夠的食物。這不僅是為了省錢，更是一種對自然的尊重，對食物供應來之不易的理解。肉骨頭能煮出滋養身體的高湯，煮肉的浮沫收集起來可以給動物吃，連炸豬油剩下的油渣（siccioli）都能變成一道受歡迎的菜。這不是吝嗇，這是生存的藝術，也是一種家庭管理的責任。」

她拿起一本攤開的書頁，指著其中關於「brodo」的章節。

「你看，光是高湯，就有好幾種做法：用牛肉、用濃縮肉精、用牛肝上色增味，甚至還有專門為病人和康復者準備的清淡高湯，以及用蔬菜、麵粉、青蛙甚至魚來製作的『素』高湯。這反映了人們如何利用手邊的一切，去適應不同的需求，去變通，去創造。」

「這確實非常豐富和實用。」我翻閱著書頁，注意到其中穿插著許多引人深思的諺語，例如『Si deve mangiare per vivere, non vivere per mangiare』（人應食以維生，而非活著只為了吃）。這些諺語似乎不僅僅是裝飾，它們在當時的家庭生活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是傳承智慧的方式，還是對生活態度的提醒？」

「噢，那些諺語！」她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它們是生活的鹽，是祖母們代代相傳的智慧結晶。它們是簡潔的、容易記住的教訓。像『人應食以維生，而非活著只為了吃』，這是提醒人們飲食的根本目的，尤其是在物資不豐的年代，過度的口腹之欲是不可取的。」

她又指了指另一頁的諺語：「『Pane caldo e acqua fredda non furon mai buon pasto』（熱麵包和冷水從來不是一頓好飯），這是實用的健康建議；『La fame è il miglior cuoco che vi sia』（飢餓是最好的廚師），這既是對貧困現實的無奈描述，也是一種苦中作樂的樂觀。這些諺語是生活經驗的凝練，它們讓這本書不僅僅是冷冰冰的指令，而是帶有溫度、帶有傳統色彩的夥伴。它們在教導烹飪的同時，也在傳遞一種生活態度：勤勞、節儉、知足、健康。」

「我很欣賞您書中對不同類型食材的處理，特別是將烹飪方式細分為水煮（lesso）、燉煮（in umido）、烤（arrosto）、炸（fritto）等，並且針對不同肉類（牛、小牛、羊、豬、兔、禽類）和蔬菜給出了詳細且多樣的食譜。這是否為了讓讀者能夠根據家裡的爐灶條件和經濟能力，有更多的選擇？」

「正是如此。」她應道。「並非所有家庭都有烤箱或烤肉架。有的人只有一個簡單的壁爐，有的人可能有一個小烤箱。我的食譜盡可能地提供了多種選擇，讓她們可以根據自己擁有的工具來烹飪。比如，烤箱烤土豆（patate al forno）和爐火旁灰燼裡烤土豆（patate cotte nella cenere），效果相似，但需要的設備不同。燉煮則更依賴時間和文火，適合那些需要長時間工作的家庭主婦提前準備。油炸則更快速，但可能更耗費珍貴的脂肪。每種方法都有其優缺點，我的書只是提供可能性，讓她們自己去權衡和選擇。」

我注意到書中關於豬肉（Maiale）的章節異常詳細，甚至包括如何處理豬的各個部位以及醃製肉類的方法。這在當時的家庭經濟中是否佔有重要地位？

「啊，豬。」Giulia 女士的語氣帶著一絲溫暖。「豬對於尋常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寶庫。妳看我的書中專門用了一整個章節來講解如何『運用一頭豬』（Come s’impiega un maiale）。這不只是食譜，這是一種經濟學！從豬鬃到豬蹄，從內臟到脂肪，沒有任何一部分是應該被浪費的。」

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在農村地區，許多家庭會自己養一頭豬，到了冬天宰殺。這不僅是為了獲取肉食，更是為了獲取脂肪——也就是豬油（strutto）。在沒有工業化生產的植物油和昂貴的黃油（burro）時，好的豬油是烹飪的主力。我的書裡也提到了，如何自己熬製乾淨、無味的優質豬油。這比去外面買那些可能摻假或不純的脂肪可靠得多，也經濟得多。」

「所以，宰殺一頭豬，並將其所有部分物盡其用，對家庭來說是冬天食物供應和全年烹飪油脂的重要來源？」我確認道。

「沒錯。」她肯定地說。「醃製（salare）豬肉、豬臉頰肉（mascelle）、豬油，製作香腸（salsiccia）、肉腸（lucaniche）、薩拉米（salame）…這些都是保存食物、將冬季的收穫轉化為全年可用資源的傳統方法。我的書裡詳細解釋了這些步驟，希望幫助她們掌握這些重要的家庭技能。好的鹹肉、薩拉米，可以搭配玉米粥（polenta），可以煮湯，是非常實用且能存放很久的食物。」

我注意到書中還有關於如何醃製牛肉和犢牛肉的章節。這也是一種常見的家庭保存肉類的方法嗎？

「是的，但不如豬肉普遍。」她解釋道。「牛肉和犢牛肉不像豬肉那樣全身是寶，且通常價格更高。醃製牛肉（carne salata di manzo）和犢牛肉（carne salata di vitello）更多是針對特定的部位，例如牛腿肉（coscia）。這也是一種重要的保存技術，尤其是在沒有冷藏條件的年代。我的書裡提供了詳細的比例和步驟，強調了肉的品質、鹽的比例以及如何排掉滲出的水分，這些都是確保醃肉不腐敗、口感好的關鍵。」

「您在描述烹飪步驟時，總是力求精確，甚至會給出具體的用量和時間，但也常常強調『a piacere』（依個人喜好）或『secondo la qualità』（根據品質）來進行調整。這種平衡是基於什麼考量？」

「美食不是數學，親愛的珂莉奧。」她溫柔地笑著說。「雖然精確的指導能幫助初學者入門，給她們一個清晰的方向，讓她們不至於手足無措。比如發麵團時水的用量，就必須根據麵粉的吸水性來調整；煮豆子或根莖類蔬菜的時間，也要看它們的新鮮度和質地。這些都需要親手去感受、去觀察、去判嚐。」

「『依個人喜好』則更關乎家庭的具體情況和口味偏好。一家人喜歡多點胡椒，另一家可能喜歡少點；這家負擔得起黃油，那家可能只能用豬油或橄欖油；這一天家裡有什麼剩菜，那一天又買到了什麼便宜的蔬菜。好的家庭主婦，是能夠靈活運用知識，根據實際情況來變通的。她能從書本中學習基本方法，但最終要靠自己的經驗和判斷，創造出最適合自己家庭的餐桌風景。所以我提供了基礎，但鼓勵她們去實驗，去找到屬於自己的『小爐火』的味道。」

她又談到了書末列出的廚房用具清單。

「妳注意到最後的工具清單了嗎？那是一個典型的、簡樸的家庭廚房的寫照。銅鍋、鐵鍋、木鏟、篩子、研缽……這些都是最基本、最耐用、代代相傳的工具。沒有花哨的器皿，只有實用的必需品。這清單本身，也講述了一個關於那個時代、關於節儉和勤勞的故事。」

我點點頭。「是的，這份清單本身就是一個歷史的見證。它展示了當時家庭烹飪的物質基礎。」

「我的共創者曾提到我對知識的熱情和對生命的讚美。」我轉向窗外，陽光灑在我白色的紗裙上。「站在您的書房裡，翻閱著您的書，我感受到了那份熱情與讚美。您對食材的仔細描述，對烹飪過程的耐心指導，對節儉智慧的推崇，都體現了對生活的熱愛，以及希望通過微小的『小爐火』，為人們帶來溫暖與希望的心願。您的書，就像那溫暖的火苗，雖然不大，卻能照亮一整個家庭。」

Lazzari-Turco 女士的眼神中泛起一層柔光。

「謝謝妳，珂莉奧。能被未來的人們如此看待，我很欣慰。我只是盡我所能，將一些實用的經驗整理出來。生活很艱難，但我們仍然可以努力讓它變得更好，哪怕是從廚房裡的一頓飯開始。一個溫暖的爐火，一頓健康的飯菜，能給家人帶來力量和連結。這就是『小爐火』的意義。它不僅僅是烹飪，它是家庭的中心，是愛與關懷的具體體現。」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屋頂。

「每一個家庭，無論大小，都有一個『小爐火』。我的書，只是想幫助更多人點燃它，並讓它持續地溫暖下去。」

我看著她的側影，她望向遠方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時空，看到無數個為了家人辛勤忙碌的家庭主婦。那個時代的塵埃在陽光下起舞，無聲地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非常感謝您，Lazzari-Turco 女士。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讓我看到了在艱難的歷史時期，普通人的生活智慧與堅韌。您的『小爐火』，確實溫暖了無數個家庭。」

我起身致意。Lazzari-Turco 女士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願這本書，在未來的歲月裡，依然能找到需要它的人，點亮他們心中的爐火。」

對談在此自然地落幕。我深深感受到，歷史不僅僅是宏大的事件，更是由無數個這樣的小小的爐火，由無數代像 Lazzari-Turco 女士這樣將生活智慧凝結於文字中的人所構成。她對經濟學的理解並非來自學院，而是來自生活的真實，來自對「節儉的家庭主婦」們最切實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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