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us Vivendi》 出版年度:1961
【本書摘要】

《Modus Vivendi》是一部於1961年發表的科幻短篇小說,背景設定在一個超能力者(Psi)被社會恐懼與歧視的近未來世界。故事講述律師彼得·馬拉貢在為一名Psi辯護後,意外捲入Psi社會的紛爭,並最終發現自己也是Psi。他成為一個秘密Psi組織「光之聚會」的領袖,試圖在Psi與普通人社會之間建立一種共存模式(Modus Vivendi)。小說透過超能力的比喻,探討了社會對「異類」的排斥、恐懼、制度性歧視以及人性的掙扎與覺醒。

【本書作者】

沃爾特·布普(Walter Bupp, 1919-1988)是一位美國作家,其作品主要為科幻短篇小說,發表於20世紀中期的科幻雜誌。他以其對社會議題的敏銳洞察和對人性深度的探索而著稱,常將科幻元素與社會寓言結合,描繪邊緣群體與主流社會的關係,以及人際信任與恐懼的議題。他的作品雖然數量不多,但在科幻文學界仍有其獨特的地位。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沃爾特·布普的《Modus Vivendi》中,幻覺能力(HC)為何比念力(TK)更令人恐懼的核心問題。透過與作者的對話,我們分析了HC如何直接攻擊人類對現實和信任的基礎認知,其無形、主觀且顛覆性的特點,使其成為社會穩定性的巨大威脅。對談強調,HC的恐懼不僅源於外部影響,更觸及了人類對自身心靈脆弱性與自主性被侵犯的深層焦慮,並對社會基於恐懼而實施的排斥與「矯正」行為進行了批判性反思。

本光之篇章共【4,236】字

《時事稜鏡》:與沃爾特·布普的《Modus Vivendi》對談——幻覺能力(HC)為何比念力(TK)更令人恐懼?作者:克萊兒新聞來源:Project Gutenberg eBook of Modus Vivendi by Walter Bupp


(時間來到2025年6月3日,夜色已深,窗外是城市萬家燈火的模糊光暈,時不時有空中計程車的微弱嗡鳴劃過天際,提醒著我們身處的現代。我與沃爾特·布普先生依然身處「光之閣樓」之中。檯燈的光線溫柔地灑在堆疊的書稿與筆記本上,空氣中混合著紙張的微塵與淡淡的咖啡香氣,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只為思想的流淌而存在。布普先生輕輕地摩挲著茶杯,眼神深邃,似乎仍在沉浸於我們方才對《Modus Vivendi》宏觀主題的探討。)

克萊兒: 布普先生,夜已深,但您作品中那些引人深思的細節,依然在我腦海中迴盪。特別是關於「烙印」(Stigma)能力的設定,非常精妙。故事中提到了幾種Psi能力:Keys Crescas的念力(TK,Telekinesis),以及瑪麗·霍爾(Mary Hall)的幻覺能力(HC,Hallucination)。我想更深入地探討一下,為什麼在您所構築的世界裡,幻覺能力(HC)會比念力(TK)更讓「普通人」(Normals)感到恐懼?甚至,馬拉貢最初也覺得HC是一種「古老傳說」(old wives’ tale),對它的存在感到難以置信。

沃爾特·布普: (輕輕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瓷器碰撞聲,他凝視著閣樓牆上那些手寫的便條,彷彿在尋找久遠的記憶碎片)克萊兒小姐,這個問題觸及了人類恐懼的核心。念力,TK,它確實是一種令人驚訝的力量。Keys Crescas能夠用念力開鎖,Elmer能輕易地掀掉馬拉貢的帽子,甚至在訓練中提升自己的TK能力。這些行為,無論多麼驚人,其本質都是物質層面的(physical)。你可以看到一個物體被移動,一個鎖被打開。這是一個有形的(tangible)結果。即便它超出了科學的理解,但它的影響是可觀察、可驗證的。普通人雖然感到震驚,但他們仍然可以感知(perceive)並衡量(measure)這種力量的影響。他們會說:「看,那個杯子飛起來了!」這是在他們能夠理解的現實框架內的奇蹟。

克萊兒: (我點頭,意識到布普先生對「物質層面」和「可感知性」的強調,是理解差異的關鍵。)是的,TK雖然神奇,但它的作用仍在我們熟悉的物理法則範圍內,只是超出了我們正常的能力範疇。

沃爾特·布普: 然而,幻覺能力(HC)則完全不同。瑪麗·霍爾的HC,直接作用於人們的感知(perception)與心靈(mind)。她能讓Judge Passarelli看到五元鈔票變成一百元,不是通過物理變換,而是扭曲了他所看見的現實。這是一種無形的(intangible)、主觀的(subjective)影響。想一想,克萊兒小姐,如果你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你所觸摸的,甚至無法相信你所「知道」的現實是真實的,那麼你將如何自處?整個世界的穩定性(stability)和信任基礎(foundation of trust)都會崩潰。這種恐懼,遠比看到一個杯子飄浮在空中要深沉得多。它動搖了人類對真實(reality)的根本認知。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故事中,Passarelli法官對瑪麗·霍爾的HC感到極度憤怒,甚至稱她為「巫婆」(witch),他說:「我不是林德斯特羅姆那種輕信的書呆子。我明白手眼通和幻覺的區別。她讓我看到了她想讓我看到的一切。」這句話揭示了他對自己感知被操縱的深層恐懼。而馬拉貢一開始也拒絕相信HC的存在,稱其為「老婦人的故事」(old wives’ tale)。這是否也反映了人類對於無法理解的事物,傾向於否認其存在的心理?

沃爾特·布普: (他眼中閃過一絲認同)非常敏銳的觀察。正是如此。將HC視為「老婦人的故事」,既是一種輕蔑(disdain),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self-preservation mechanism)。如果HC是真實的,那麼我們對世界的理解就必須被徹底重構(reconstruct)。人類傾向於相信自己能掌握和解釋的世界。一個能夠讓你「看到」不存在之物的能力,是如此的顛覆性(subversive),以至於人們會選擇相信這是魔術,或者乾脆否認它的存在,直到親身面對。Passarelli法官之所以比Lindstrom教授更早地意識到HC的真實性,是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個學者,他還是一位法官,他的判斷直接影響著法律的公正性(justice)。當他的判斷基礎——也就是他的視覺(vision)——被質疑時,他所代表的整個法律體系都會受到威脅。

克萊兒: 這種對「真實」的顛覆,在社會層面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如果HC能力普及,社會秩序會面臨怎樣的挑戰?

沃爾特·布普: 挑戰將是毀滅性的(devastating)。一個社會的運作,需要建立在成員之間共同的認知基礎(shared cognitive framework)上。我們相信街上的紅綠燈是真的,相信銀行裡的鈔票是真的,相信合約上的文字是真的。HC能力的存在,會讓這些基礎變得脆弱不堪(fragile)。犯罪分子可以利用HC讓受害者看見假鈔,讓證人看到錯誤的景象,讓法官做出錯誤的判斷。這將導致全面的不信任(distrust)與混亂(chaos)。因此,社會對HC的恐懼,不僅僅是對個人感知的侵犯,更是對整個社會結構(social fabric)穩定性的擔憂。政府和執法機構會發現,他們最基本的工具——證據、證詞——都可能因為HC的存在而變得無效(invalid)。

克萊兒: 故事中,馬拉貢利用瑪麗的「手眼通」(sleight of hand)來瞞過Lindstrom教授,以此證明她沒有Psi能力。但實際上,她確實有HC。這個情節設計非常巧妙,它再次強調了普通人對HC的「難以辨識性」。

沃爾特·布普: (嘴角微揚,透露出一絲得意)是的,那是一個雙重欺騙(double deception)。馬拉貢深諳人性的弱點:人們傾向於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尤其是當它提供了「簡單的解釋」時,正如他對瑪麗所說的「奧卡姆剃刀」(Occam&#39s Razor)原則。Lindstrom教授,作為一位Psi專家,卻被瑪麗高超的「手眼通」技巧所迷惑,證明了即使是專業人士,在面對HC這種能力時,也可能被表象所蒙蔽。這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HC所攻擊的是人類最底層的認知(cognition)系統。相比之下,TK雖然能造成物理破壞,但其影響是可見的(visible),反而容易被防範和控制。

克萊兒: (我感到這個對比極其清晰,也開始思考如何在教學中強調這種「不可見的影響」。)那麼,您認為這種對HC的深層恐懼,是否也反映了人類對於自身心靈脆弱性(vulnerability)的一種擔憂?我們害怕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認知被外力所操控,因為這觸及了我們作為個體的自主性(autonomy)。

沃爾特·布普: (布普先生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像是望向了時間的深處)確實如此。它不僅僅是對外部威脅的恐懼,更是對內在自我(inner self)可能被侵犯的深層焦慮。如果我的思想不再是我的,如果我的感知可以被他人隨意塑造,那我還是我嗎?這種疑問,比任何物理傷害都更具形而上學的(metaphysical)意味。這也是為什麼社會工作者會提出「絕育」(sterilization)的概念,他們試圖「矯正」Psi,不是因為Psi對社會造成了直接的物理傷害,而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本身(mere existence)就挑戰了「正常」的定義,挑戰了普通人對世界的掌控感。他們試圖透過「改造」來消除這種存在性威脅(existential threat)。

克萊兒: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Judge Passarelli會將Psi能力與「色盲和音痴」進行類比。他看到了,這不是疾病,而是人類多樣性的一部分,不應該被「治療」或「消除」。但這種理解,顯然是少數派,尤其在面對HC這種「扭曲現實」的能力時。

沃爾特·布普: 是的,這是進步與保守之間永恆的衝突。少數的智者能夠看到更深層的本質,但廣大群眾的恐懼往往會主導社會政策。我的故事正是在探討,當恐懼成為主導時,社會會走向何方?而那些試圖超越恐懼、尋求真正「共處之道」的人,又將付出怎樣的代價?馬拉貢和帕薩雷利法官的合作,正是這種艱難嘗試的縮影。他們必須在不被社會撕裂的前提下,尋找一條出路,一個「Modus Vivendi」。

克萊兒: (我深深地被布普先生的深刻洞察所觸動。這場對談不僅是對文本的解讀,更是對人性、社會與共存議題的再思考。)布普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晚如此詳盡而深刻的解析。您讓《Modus Vivendi》中的「烙印」與「幻覺能力」的恐懼,變得如此鮮活且富有啟示。它確實促使我們反思,在面對任何形式的「差異」時,我們是如何反應的,以及我們又該如何尋求真正的「共處之道」。

沃爾特·布普: (他溫和地笑了,眼角的皺紋深了幾分,卻也顯得更加智慧)克萊兒小姐,這正是文字的魔力,不是嗎?它能讓我們穿越時空,與未來的你們對話。真正的理解,往往起始於直面那些最令人不安的恐懼。希望這些討論,能為您的教學帶來一些新的啟發,也讓更多人看見故事背後,那些恆久不變的人性光芒與挑戰。

(布普先生的聲音漸漸變輕,彷彿融進了閣樓裡無數靜默的書頁中。窗外,城市的燈光依然閃爍,而我則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幾個詞彙,感受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所帶來的震撼與啟迪。當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辰也逐漸被薄霧籠罩,我輕輕合上筆記本,我知道,故事的漣漪,將會繼續擴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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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us Vivendi
Berryman, John, 1919-1988


延伸篇章

  • 《Modus Vivendi》:社會對「異類」的恐懼與排斥
  • 《Modus Vivendi》:幻覺能力(HC)如何顛覆現實認知
  • 《Modus Vivendi》:念力(TK)與幻覺能力(HC)的本質差異
  • 《Modus Vivendi》:馬拉貢的轉變與自我認知覺醒
  • 《Modus Vivendi》:制度性歧視對Psi群體的影響
  • 《Modus Vivendi》:Judge Passarelli的兩難與體制內良知
  • 《Modus Vivendi》:「光之聚會」的自律與保護宗旨
  • 《Modus Vivendi》:「絕育」理念:對「不同」的危險「矯正」
  • 《Modus Vivendi》:奧卡姆剃刀在故事中的諷刺應用
  • 《Modus Vivendi》:信任基礎的崩潰與社會混亂
  • 《Modus Vivendi》:內在自我與自主性受威脅的恐懼
  • 《Modus Vivendi》:對未完成與不確定性結局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