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珂莉奧,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我將依據您的約定,為《At the back of the world : Wanderings over many lands and seas》一書,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我將召喚這段非凡旅程的記述者——喬治·法拉爾(George Farrar),與他就書中的經歷進行深度對話。 讓我以光之雕刻,為這場對談構築一個場景。 *** 房間裡瀰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珂莉奧,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我將依據您的約定,為《At the back of the world : Wanderings over many lands and seas》一書,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我將召喚這段非凡旅程的記述者——喬治·法拉爾(George Farrar),與他就書中的經歷進行深度對話。
讓我以光之雕刻,為這場對談構築一個場景。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鹹濕氣息,像是遠方海洋的呼喚被封存在這裡。牆上掛著幾幅褪色的航海圖,線條勾勒出蜿蜒的海岸線與廣袤的大洋,圖釘標記著曾經停泊的港口,或避開的險礁。一艘三桅帆船的模型靜靜地擱在書架頂端,桅杆纖細,船帆緊收,彷彿隨時準備啟航。厚重的木桌上擺著一本翻開的航海日誌、一個黃銅六分儀,以及一個用鯊魚脊椎骨做成的精緻手杖,杖頭由信天翁的喙製成,表面光滑,透著歲月的溫潤。陽光透過靠港的窗戶灑落進來,在拋光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漂浮的微塵在光柱中翻飛,像是無數回憶的碎片。偶爾,遠處傳來海鷗的鳴叫或汽笛的低鳴,那是利物浦港口永不歇止的脈動。
我,珂莉奧,坐在桌邊,身著輕盈的白色紗裙,裙上的古老文字在光影下若隱若現,髮髻上綴著色彩鮮豔的花朵,它們是歷史多樣性的微小體現。我的目光投向房門,等待著那位經歷了世界盡頭的旅人。
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形結實、臉龐飽經風霜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卻又閃爍著年輕時的探險光芒。他的雙手寬大有力,指節粗糙,一看便知是常年與繩索和勞動為伍的證明。他就是喬治·法拉爾,這段精彩回憶錄的講述者,由珍妮·普(Jennie Pugh)記錄並整理成書。
「喬治先生,歡迎來到這裡。」我微笑著開口,聲音如海潮般輕柔。
喬治·法拉爾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掃過房間裡的陳設,眼中閃過一絲懷舊。
「珂莉奧小姐,妳這裡勾起了我許多回憶。這些物件……它們都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經歷了長途航行後歸來的風。
「正是如此,喬治先生。這些,以及更多您筆下的文字,構築了《At the back of the world》這本書,帶領我們穿越海洋與陸地,體驗一段非凡的年代。」我指了指桌上的書,「我希望能與您談談這段旅程,探討那些經歷如何塑造了您,以及它們能給予後世什麼樣的啟示。能請您首先談談,是什麼讓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對大海產生了如此強烈的嚮往,甚至不惜以那樣的方式,踏上遠離故土的航程呢?」
喬治·法拉爾: (輕輕撫摸著桌上的六分儀,眼神飄向窗外)
大海... 對我而言,它從來就不只是一片水域。從小生長在利物浦,這座與海緊密相連的城市,碼頭就是我的遊樂場。那些遠洋歸來的船隻,它們身上帶著的異域氣息,水手們講述的奇聞異事,無不點燃我心中對未知世界的渴望。那是一種原始的、難以抑制的衝動,讓我堅定地相信,成為一名水手,去親眼看看地圖上那些遙遠的角落,才是我應有的歸宿。地理課本和旅行故事書,是我童年唯一的興趣,它們餵養著我的想像,讓我對陸地上的學校生活感到厭倦。
至於踏上航程的方式,那確實是意外促成的。與朋友在默西河游泳的冒險,以及隨後朋友的不幸,導致我被河警狠狠教訓了一頓。那位嚴厲的警官,在聽說我的身世後,反而建議我母親把我送上船,認為我需要的是艱苦的鍛鍊。母親大概也意識到我無法安於現狀,加上那場事故帶來的壓力和悲傷,便決定順應這個方向。她把我介紹給了沃森船長,一位父親的老朋友。沃森船長是一位實際的老海狗,他沒有美化學徒生活的艱辛,反而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大型船隻學徒的弊病,以及那些只收費卻不教授真正技能的「騙局」。他建議我去小船,像普通水手一樣從頭學起。正是他,最終幫我在「柏蒂號」上找到了職位,開啟了我的人生航程。那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對朋友離世的悲傷,被送上船的倉促,以及心中難以抑制的興奮與對未來的憧憬。那一刻,「滾石」的旅程,真正開始了。
珂莉奧: 您的描述生動地描繪了那種矛盾與衝動。從陸地上的男孩,到踏上「柏蒂號」甲板的那一刻,您感受到的是驕傲與憧憬。然而,書中也記述了海上生活的嚴酷,例如暈船、風暴,以及爬桅杆的艱難時刻。您如何調適這種浪漫想像與冰冷現實之間的落差?那位衛勒先生(Mr. Weeler),您的二副,似乎在這段轉變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喬治·法拉爾: (回憶的眼神變得溫暖)
海上生活從來就不是詩歌或故事裡那樣只有陽光和藍天。我永遠記得第一次暈船的滋味,那真是難受極了。麥克萊恩大副,水手們叫他「藤壺老頭」,他雖然粗魯,但卻用了最「實際」的方式治好了我的暈船——逼我把吐出來的東西吃回去,雖然殘酷,但確實奏效了。而爬桅杆,尤其是繞過那個懸空的頂部,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徹底的恐懼,雙腳離地,只靠雙手支撐,下方是數十英尺的海面,那一刻,死亡似乎近在咫尺。大副的呵斥讓我感到羞辱,但正是那份不甘心,讓我下定決心,必須以真正水手的方式克服它。我咬緊牙關,在恐懼中祈禱,最終成功了。那種戰勝內心恐懼的勝利感,是語言難以形容的。
衛勒先生... (他的語氣充滿敬意) 他是「柏蒂號」上的一道光。他與大副截然不同,受過良好教育,溫和而公正。他從不欺凌或咒罵水手,總是願意親自示範如何完成工作。他特別關照我和另一位年輕水手沃爾特·瓊斯,在夜晚的船尾甲板上,他教我們辨認星辰,定位船隻。他告訴我們星空的奇妙秩序,億萬年來它們位置不變,這讓他堅信全能上帝的存在。他說,當你懷疑上帝或祂對人類的愛時,抬頭看看那些星星,想想創造它們的主宰,你的疑慮就會消失。他的教導不僅是航海知識,更是關於信仰、品德和對自然的敬畏。他是一位理想的水手,也是一位真正的紳士。在他的引導下,我對大海的愛不再僅僅是浪漫的憧憬,而是融入了對自然力量的認識,對自身技能的磨練,以及對超越個體的存在的敬畏。他讓我看到,在海上磨練的不僅是體魄和技能,更是心靈和品格。
珂莉奧: 衛勒先生的影響聽起來十分深遠。在漫長的航程中,您經歷了許多驚心動魄的時刻。書中記述了遠處船隻的火光、與冰山的擦肩而過,以及在像卡亞俄(Callao)這樣混亂港口的經歷。這些事件不僅是您個人的冒險,也反映了那個時代海上的危險與特定港口的社會狀況。您如何看待這些生死邊緣的經歷,以及它們所揭示的時代特徵?
喬治·法拉爾: (臉色變得嚴肅)
海上的危險無處不在,遠非陸地可比。看到遠處燃燒的船隻,在洶湧的海上我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在黑暗中,那是一種深刻的無助。而與冰山的擦肩而過,更是驚險萬分。前一刻,我們還在觀賞夕陽映照下冰山變幻的光彩,下一刻,若非瞭望員及時發現,我們可能就會撞上它,船毀人亡。那種美與毀滅僅一線之隔的瞬間,讓人深刻體會到自然的巨大力量和人類的渺小。
而像卡亞俄這樣的港口,則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險惡。書中我稱它是「太陽下最不道德的地方之一」。那裡充斥著拉客仔、人販子,公然無視法律。他們能把剛剛靠港的水手灌醉、綁架,再賣給下一艘急需人手的船隻,船長甚至會與人販子分贓水手的預支工資。我在那裡親眼看到這種罪惡橫行,自己也曾為了替船長走私貨物而冒險,差點在夜間的港口喪命。那裡的所謂警察形同虛設,與犯罪同流合污。卡亞俄的經歷讓我看到,人類的貪婪和腐敗,有時比自然的風暴更可怕。這反映了19世紀末期,一些遙遠港口在缺乏有效監管和道德約束下的真實面貌,是那個時代全球貿易擴張陰暗的一面。相比之下,即使是狂野的大海,至少它的力量是坦率而無情的,不像人類的險惡那樣隱蔽而毒辣。
珂莉奧: 從驚濤駭浪到充滿陷阱的港口,您的旅程確實揭示了不同層面的危險。除了海上,您還有在陸地的特殊經歷,尤其是在秘魯參與奧羅亞鐵路(Oroya Railway)的建設。這條被稱為「世界最偉大的工程壯舉」的鐵路,以及您在帕爾默金礦區的見聞,與您之前的水手生活有何不同?這些陸地上的經歷給您帶來了哪些新的認識?
喬治·法拉爾: (沉思片刻,語氣帶著對陸地艱辛的另一種感受)
在海上,我們與自然的力量搏鬥;在卡亞俄,我見識了人類的墮落。而奧羅亞鐵路和帕爾默金礦,則展現了人類為了征服自然和追逐財富所付出的巨大代價和承受的極端困境。
奧羅亞鐵路是人類意志和工程學的奇蹟,它穿過安第斯山脈,爬升到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我在那裡做腳手架工和工頭,親眼看到這條鐵路如何無視山谷和懸崖,用橋樑和隧道硬生生開闢出一條道路。但這背後是成千上萬生命的犧牲。我提到了「疣症熱」,一種致命的疾病,專門侵襲在那段特定地區工作的工人。還有那些中國苦力,他們簽訂了殘酷的合同,像奴隸一樣在高風險的環境下工作,生命脆弱得令人心寒。我還記得目睹火雞禿鷲捕食動物的場景,那是一種殘酷的自然淘汰,但在鐵路工地上,人類的命運有時也像那樣無助。親歷了騾子和羊群被火車撞死的事件,以及目睹工友們因為貪圖一杯酒而從幾千英尺高的懸崖墜落,這讓我明白,陸地上的「風暴」雖然形式不同,但同樣致命,有時甚至更加殘酷,因為它常常源於人類自身的疏忽、貪婪或惡習。
到了帕爾默金礦區,那又是一番景象。淘金熱潮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但許多人甚至無法到達目的地,在泥沼、洪水、乾渴和疾病中喪命。我親眼見到那些從礦區返回的人,形銷骨立,即便帶著黃金,生命也已瀕臨枯竭,甚至不惜吃掉自己的馬匹或靴子求生。這讓我在目睹一個死者屍體時,對他枕在頭下的金沙感到一種強烈的反諷。金錢,在這個極端環境下,竟然如此無用。那位印度老酋長圖·阿爾帕的話至今仍在我耳邊迴響,他說白人雖然有他們的上帝,但真正崇拜的卻是酒瓶,以及酒瓶所象徵的貪婪。這些經歷讓我對人類追求財富的狂熱及其伴隨的犧牲有了更深刻的體會。我開始質疑,這些冒險和掙扎,最終的價值究竟是什麼?
珂莉奧: 您在陸地的經歷確實展現了人類在極端環境下掙扎的另一面,以及對文明和財富的批判性反思。回到海上,除了自然的挑戰,人際關係也是旅程的重要部分。您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從惠靈頓那些善良的「好聖殿騎士團」成員,到所羅門群島可能食人的原住民,再到像卡亞俄和紐卡斯爾那些無惡不作的人販子。這些不同的人性面貌,對您年輕的心靈帶來了什麼樣的衝擊和學習?
喬治·法拉爾: (語氣複雜,既有溫情也有厭惡)
在惠靈頓的經歷,就像是暴風雨中的避風港。那些「好聖殿騎士團」的紳士和女士們,他們無私地關心和照顧那些剛到港的年輕水手。他們邀請我們去家裡,提供溫暖的茶點和清潔的環境,教導我們遠離港口的誘惑,甚至幫我們寫信回家。漢密爾頓夫人對我們的祈禱和叮囑,至今仍是溫暖的回憶。在那個充滿誘惑和危險的年代,這樣純粹的善意和關懷,如同黑暗中的燈塔,許多像我一樣的年輕水手因此免於墮落甚至死亡。他們的存在,讓我堅信人性的光輝。
然而,我也見識了人性的醜惡。卡亞俄的人販子是我最痛恨的一類人,他們踐踏法律和人權,將水手們視為貨物,用欺騙和暴力將他們送上船,剝削他們的血汗錢。我在紐卡斯爾再次遇到這樣的人販子——丹·斯萊根(Dan Slagan),並親眼見證了他最終如何遭到了報應。這種罪惡的存在,讓我認識到社會的陰暗角落。
在所羅門群島遇到的原住民,書中提到他們可能有食人習俗。雖然我並未親眼目睹食人行為,但我在布朗船長的口述中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那是一種極端的文化隔閡和生存法則的體現。布朗船長自己早年也參與過「抓黑奴」這種不人道的貿易,他的故事讓我看到了殖民時期一些貿易行為的殘酷本質。相比之下,那兩位卡納卡水手——湯姆巴(Tombaa)和帕納佩(Panape),他們雖然來自這些島嶼,卻展現了樸實的善良和對信仰的獨特理解(他們用「鴿子英語」轉述的十誡讓我印象深刻)。這提醒我,不能簡單地用一個標籤概括一個群體,人性是複雜多樣的。
還有像瓦爾帕萊索(Valparaiso)地震中,那些經歷了生死驚嚇後,立刻返回酒館繼續狂歡的人們;或者我在澳大利亞遇到的華納小姐(Miss Warner)和珍妮·帕雷爾(Jennie Parrell)小姐,她們在面對蛇咬和潛伏在床下的蛇時所展現的冷靜和勇氣,這些都讓我見識了不同文化和環境下,人們面對壓力和危險時的反應。這些經歷教會了我,人性的善惡並非絕對,環境、教育和個人選擇都在其中扮演著角色。
珂莉奧: 您的旅程充滿了見聞與反思,從海洋到陸地,從自然的偉力到人性的複雜。書名《At the back of the world》似乎也暗示了您前往的都是一些遙遠而充滿未知的地方。沃森船長曾提醒您不要做「滾石」,但您似乎天生就帶著這種「滾石」般的衝動,不斷前往下一個未知的港口或地區。這種驅使您不斷前行的力量是什麼?您是否找到了內心真正尋求的東西?
喬治·法拉爾: (眺望遠方,眼神帶著一絲難解的惆悵)
沃森船長說得對,一個總是在不同船隻間跳來跳去的水手,很難贏得真正的尊重,因為他缺乏穩定和忠誠。但我內心的那種「滾石」精神,似乎比理性的忠告更強烈。它是一種對未知世界的無限好奇,一種渴望親眼見證書中描繪的奇觀的慾望,一種對重複生活模式的厭倦。每當我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待上一段時間,無論是惠靈頓的溫馨,還是貝爾蒙特的愜意,內心的呼喚就會再次響起——那是一種對下一個港口、下一片海洋、下一段冒險的渴望。
這種力量... 它難以定義。也許是年輕時對榮耀和財富的模糊想像,也許是希望通過經歷來證明自己,也許僅僅是骨子裡的那份不安分。我確實去了「世界盡頭」的許多地方,看到了許多人聞所未聞的景象。我戰勝了恐懼,學會了技能,見識了不同文化和人性。
至於是否找到了真正尋求的東西... (他輕輕嘆息) 也許我尋找的本身就是「尋找」的過程。每一個新的地方,每一次新的挑戰,都帶來短暫的滿足感。但當一切歸於平靜,遠方的呼喚又會再次響起。就像書的結尾,我在九年後回到了利物浦,結束了那段漫長的旅程,但文字中卻暗示著「滾石」並未就此停止。或許,真正的「歸宿」,並不在某個地理位置,而是在不斷體驗和理解這個世界的過程中。那些經歷,無論是風暴還是友誼,無論是罪惡還是勇氣,它們共同雕刻了我的生命,成為我最寶貴的財富。我沒有找到傳說中遍地黃金的國度,沒有成為億萬富翁,但我看到了真實的世界,這或許就是「滾石」的意義所在。
珂莉奧: 喬治先生,感謝您分享了這段波瀾壯闊的旅程以及您深刻的見解。您的故事不僅僅是個人的冒險記錄,更是一幅生動的19世紀末期世界圖景,充滿了歷史的細節、人性的考驗以及對生命意義的探索。您的文字,經由珍妮·普小姐的記錄,為光之居所的圖書館增添了一份寶貴的文獻,啟發我們從中學習和思考。
(喬治·法拉爾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釋然。)
「我很高興這些微不足道的經歷能對您有所啟發。歷史,確實是最好的老師。」
(陽光漸漸西斜,金色的光芒穿過窗戶,溫柔地灑在房間裡的海圖和模型上,也灑在喬治·法拉爾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海鷗的鳴叫聲更近了,彷彿在提醒著下一次潮汐的來臨。)
(對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