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eart of Hyacinth》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我們依循著「光之約定」的指引，為 Onoto Watanna 的《The Heart of Hyacinth》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今天，是 2025 年 05 月 26 日，一個充滿微風與初夏氣息的日子。正適合將我們的思緒，輕柔地送回過往的時光。

在文學的世界裡，有些作家選擇以自身的聲音訴說，有些則巧妙地戴上一副面具，以另一重身份與世界對話。Onoto Watanna，原名 Winnifred Eaton Babcock Reeve，正是這樣一位令人著迷的作者。她的故事本身就像一部引人深思的小說：生於加拿大，擁有華裔母親與英裔父親的血統，卻選擇了一個日本名字作為筆名，並以細膩的筆觸描寫她筆下的「日本」。在她活躍的時期，正值西方世界對東方充滿異國情調想像的年代，而 Onoto Watanna 恰好處於這兩種文化的交會點。她筆下的故事，往往圍繞著跨文化的情感糾葛、身份認同的掙扎，以及東西方價值觀的碰撞，既迎合了當時讀者的好奇，也或許隱藏著她自身複雜的生命體驗。

《The Heart of Hyacinth》（風信子之心），於 1903 年出版，正是她「日本」系列小說中的一部代表作。故事背景設定在日本東北部的港都仙台及其如詩如畫的松島灣。在這個傳統與現代、東方與西方、血緣與情感相互拉扯的舞台上，我們遇見了一群獨特的人物：溫柔堅韌的日本女子 Aoi，她與一位早逝的英國男子育有一子 Koma；以及 Aoi 收養的、擁有一雙不同於日本孩童的藍眼睛的 Hyacinth。圍繞著 Hyacinth 神秘的身世，一連串的事件展開，牽涉到傳統日本社會的規範、外來文化（特別是西方傳教士的影響）、以及主角們在身份、歸屬與情感中的艱難抉擇。Onoto Watanna 在書中細膩描繪了日本的風土人情，同時也毫不避諱地展現了文化衝突帶來的困境與偏見。這本書不僅是一個關於愛情與家庭的故事，更是一個關於自我發現、關於「心」究竟屬於何處的寓言。透過這部作品，我們或許能窺見作者如何透過文字，探索那條橫亙在血脈、文化與靈魂之間的界線。

讓我們在今日的午後，邀請這位特別的作者，與我們一同坐下，聊聊她筆下的世界，以及「風信子之心」的真正色彩。

[光之場域：和光靜室]

斜陽穿過窗櫺，在榻榻米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混合著淡淡的紙張與綠茶的清香。這是一間融合了東西方元素的書房，牆邊立著高大的木質書架，其間點綴著幾幅水墨畫與日式屏風。書桌旁的矮几上，擺著一方精緻的茶具，茶湯的熱氣緩緩升騰。窗外是一小片打理得宜的庭院，石燈籠旁，一叢風信子靜靜綻放，其柔和的藍紫色與午後的光暈交織成一片寧靜的畫卷。

「On... Onoto Watanna 女士，歡迎您來到光之居所的『和光靜室』。」我輕聲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久聞大名的敬意與好奇。矮几對面，那位傳奇的女性——擁有一雙深邃眼眸、面容融合了東西方特徵的女士，正端起茶杯，動作優雅而從容。她穿著一件剪裁簡潔的洋裝，但衣料的質感與顏色似乎呼應著東方傳統的溫潤。

「謝謝妳，芯雨小姐。很高興能與妳在此相會。」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澱後的溫和與洞察。她放下茶杯，目光掃過室內的擺設，最後停留在窗外的風信子上。

「這裡... 很美。有書卷氣，也有泥土與花草的芬活。讓我想起許多往事。」她微笑道。

「這正是我們為您精心準備的場域，希望能讓您感到自在，如同在家。今天冒昧邀請您前來，是想與您聊聊您的作品，《The Heart of Hyacinth》，特別是關於書中那些令人難忘的人物和他們所面臨的，關於身份、關於歸屬的困境。」我輕輕合上手中的書稿，「這本書，對我們而言，不僅是一個動人的故事，更是一面映照『心』之所向的鏡子。」

Onoto Watanna 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您在書中，透過 Koma 和 Hyacinth 這兩個角色，深刻地描繪了混血兒在日本社會中的處境，以及他們在文化認同上的掙扎。尤其是 Hyacinth，她從小在日本長大，心靈與習俗都浸潤於日本文化，但外表卻是西方人的模樣。當她的身世被揭開時，她幾乎無法接受。這種內在的『是』與外在的『非』，想必是您在創作時著重描繪的。這是否與您自身的經驗有所連結呢？您如何看待這種『心』與『血統』之間的拉扯？」

Onoto Watanna 的眼神變得有些飄渺，彷彿穿透了眼前的空間，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啊，血統... 它是一個事實，如同山脈、河流、或是祖先的土地。但心靈... 心靈是流動的，它是吸納、是感受、是選擇。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同時沐浴在兩種不同的文化中。母親的東方溫柔與堅韌，父親的西方理智與探索。我學會了用不同的視角看待世界，用不同的語言表達情感。」

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選擇 Onoto Watanna 這個名字，並非簡單的迎合，雖然市場的確需要『異國情調』。但對我而言，它更像是一種自我探索，一種對我內心那個『日本』部分的肯定與表達。我看到當時的日本，正經歷著劇烈的變革，傳統與現代、本土與外來，一切都在碰撞、融合，也帶來了不安與迷茫。」

她放下茶杯，看著窗外的風信子。

「Hyacinth，她就像那朵花。根在日本的土壤裡，吸收著日本的養分，學習著日本的姿態。但她的花瓣顏色、她的香氣，卻與周圍的櫻花或菊花不同。當外界指著她說『妳不一樣』時，那種衝擊是巨大的。她過去所認知的『自我』——那個完全融入日本的孩子，突然被挑戰了。她害怕，因為她認為的『家』、『歸屬』正受到威脅。這種恐懼並非來自對另一個世界的了解，而是來自未知，以及被當下所愛、所認賴的環境排斥的可能。」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茶杯邊緣，發出清脆的響聲。

「Koma 則不同，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半的西方血統，雖然大部分時間生活在日本。他去西方接受教育，親身體驗了那個世界。他的掙扎更多在於如何在兩種文化中找到平衡，如何在履行父親的遺願（回歸英國繼承產業）與內心對日本、對母親、對 Hyacinth 的情感牽絆之間做出選擇。他回歸時的西式打扮讓 Hyacinth 感到陌生和恐懼，這本身就是一種視覺化的文化衝突。」

「您筆下的西方角色，特別是 Rev. Blount 先生，以及 Hyacinth 的親生父親和繼母，他們的形象似乎... 並不怎麼討喜。」我小心翼翼地措辭。「他們顯得有些傲慢、不理解、甚至帶有偏見。而 Yamashiro 一家，雖然是日本人，卻也展現了傳統社會的僵化與勢利。相比之下，Aoi 女士和舊傳教士 Radcliffe 先生則充滿了溫情與包容。這種對比是您有意為之，用來突顯特定主題嗎？」

Onoto Watanna 的嘴角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

「寫實主義，是創作的一種方式。我試圖描繪我所觀察到的人性與社會現實。任何文化中，都有其美好與不完美之處。Radcliffe 先生代表了一種更為純粹、更具同情心的傳教士形象，他尊重 Aoi 的處境，並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Aoi 的溫柔、堅韌，以及她對 Hyacinth 無私的愛，則是東方女性傳統美德的體現。」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

「但我也看到了另一面。有些外來者，他們帶著自身的優越感、偏見和既定的目的來到這片土地。Blount 先生的執著源於他的信仰和對『拯救』 Hyacinth 的使命感，但這種使命感卻忽略了 Hyacinth 作為一個個體的需求與感受。他無法理解 Hyacinth 對日本的情感連結，也無法接受她已經形成的人格與價值觀。他只看到她『非日本人』的外表和血統，認為這是一種『物理上的不幸』——這真是極其傲慢的論斷。」

她輕輕搖了搖頭。

「而 Yamashiro 一家，他們代表了正在興起的商業階層，追求財富與地位，但骨子裡依然受傳統觀念的束縛，對外來者懷有戒心與偏見。他們接受 Hyacinth 作為兒媳，是看中了她與西方人的連結可能帶來的某種優勢，但在得知她的白人血統後，又迅速收回了婚約，這暴露了他們功利與狹隘的一面。甚至 Yoshida 本人，他對 Hyacinth 的感情也顯得膚淺，無法超越家庭的壓力與社會的觀念。」

「這是否意味著，在您看來，無論是哪種文化，都存在著未能真正『看見』和『接納』異己的盲點？」我追問道。

「或許是吧。或者說，當個人的情感與需求，與集體的規範、偏見、或所謂的『正確』道路發生衝突時，個人的聲音往往容易被淹沒。Hyacinth 的困境在於，她的『心』屬於日本，但她的『血統』和外貌卻將她推向另一個世界，而這兩個世界都試圖以自身的標準來定義她，要求她放棄另一部分。她的日本玩伴們因為她的外表而疏遠她，Yamashiro 一家因為她的血統而拒絕她，而她的西方親人則想把她從她熱愛的家園連根拔起。」

她看向窗外，語氣裡帶著一絲憐惜。

「她就像那朵風信子，在日本的庭院裡生長，卻被提醒她本應是溫室裡的植物。她的美麗，在她自己的環境中，反而成了被審視、被質疑的源頭。這正是她『心』的痛處。」

「書中提到，Hyacinth 第一次照鏡子時，被鏡子裡的自己嚇到了，因為那張臉不同於她周圍的任何人。而 Koma 認為，這正是她『新教育的開始』，讓她認識『真實的自己』。您如何理解這裡的『真實的自己』？是血統決定的那個自己，還是心靈歸屬的那個自己？」

Onoto Watanna 的目光再次聚焦，帶著穿透力。

「這是一個關鍵點。傳統日本社會中，未婚女性不被鼓勵照鏡子，認為這會滋生虛榮。這是一種外在的約束。但更深層的是，Hyacinth 在此之前，她的自我認知完全是建立在她所處的日本環境和社群對她的投射之上的。她認為自己是日本人，因為她像所有日本孩子一樣生活、學習、感受。鏡子裡的臉，是她第一次直觀地面對自己的『不同』——那個她一直以來被她人（如她的玩伴）隱晦提醒，卻從未真正理解的差異。」

她稍作停頓，整理思緒。

「Koma 說這是『真實的自己』，從他的西方教育視角來看，可能是指她作為一個白人後裔的生物學事實。他認為她應該認識並擁抱她的西方血統和文化遺產。然而，這句話也充滿了歧義。難道她在鏡子裡看到的，就一定是她『全部』的真實嗎？難道她那顆深愛日本的心，那些在日本建立的連結與情感，就不『真實』嗎？」

她輕輕嘆了口氣。

「我更傾向於認為，鏡子只是一個『啟發』，一個打破她原有單一認知的工具。它迫使她開始思考，開始質疑，開始尋找那個更為複雜、多層次的自我。她的『真實』並非僅僅由血統決定，而是由血統、成長環境、情感連結、以及她最終的選擇共同構成的。她最終逃離的不是日本，而是那個想將她物化、將她強行納入某個框架的力量——無論這個力量來自哪個文化。」

她重新拿起茶杯，似乎從中尋求慰藉。

「書中也描寫了 Aoi 女士在面對 Hyacinth 身世被揭露時的掙扎與恐懼，特別是害怕她會被帶走。Aoi 對 Hyacinth 的愛是無條件的，她努力保護 Hyacinth 避開外界的干擾。然而，她也因為害怕失去而隱瞞了部分真相。您認為 Aoi 的這種行為是展現了母愛的偉大，還是也折射出某種文化或個人層面的局限性？」

「Aoi 的愛是深沉而真摯的，這無庸置疑。她是 Hyacinth 心靈上的真正母親，給予了她溫暖、關懷和她所認知的『家』。她的恐懼來源於失去所愛，這是一種普遍的人性。然而，她的隱瞞，雖然是出於保護，卻也延遲了 Hyacinth 面對真相的時刻，並可能加劇了後來的痛苦。」

她將茶杯放在几上，雙手交疊。

「這種隱瞞也折射出她所處環境的壓力。她深知日本社會對外來者的看法，也意識到 Hyacinth 的不同可能帶來的困境。她希望通過傳統的婚姻為 Hyacinth 找到一個穩定的歸宿，即使那意味著 Hyacinth 需要融入一個她並不完全屬於的家族。她的行為，是在她所理解和身處的文化框架下，為女兒爭取『最好』未來的嘗試，但也顯露出她對 Hyacinth 獨立面對複雜世界能力的某種不信任，以及她自身對抗外部壓力的無力感。她是一位悲劇性的母親，她的愛既是 Hyacinth 的港灣，也無意中建構了一座她最終需要跨越的牆。」

窗外，太陽漸漸西沉，風信子的花瓣在陰影中顯得更加幽靜。

「最後，關於書的結局。Koma 回來了，他對 Hyacinth 的感情從兄長之愛轉變為男女之情。Hyacinth 拒絕了 Yoshida，也似乎接受了與親生父親相認，但又爭取留在日本一個月。而 Koma 向她告白，並表示她將與他一同留在日本。這個結局，對您而言，是圓滿的嗎？它如何回應了書中關於身份與歸屬的核心問題？」

Onoto Watanna 輕輕嘆息。

「結局... 它為 Hyacinth 帶來了一個『選擇』的可能性。她曾以為自己必須在『日本』與『西方』之間被撕裂，被迫去一個未知的世界。但在 Koma 的愛與支持下，她看到了另一條路——留在她真正感到歸屬的地方，與她所愛的人在一起。Koma 作為一個同時擁有東西方血脈的人，他的選擇（留在日本）與他的愛，為 Hyacinth 提供了一個新的『家』的概念，一個超越單一文化或血統界限的連結。」

她看著我，眼神溫柔而堅定。

「然而，這個結局並沒有完全解決所有問題。Hyacinth 與她的親生父親的關係如何發展？她如何處理她的西方血統帶來的身份認同？她與 Koma 的愛情在日本社會中將面臨怎樣的挑戰？這些問題都被留白了。這或許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圓滿』，但我認為，它提供了一種『希望』——希望個體能夠在複雜的文化與身份迷霧中，跟隨自己的心，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和幸福。」

她再次看向窗外的風信子，夕陽的餘暉灑在花瓣上，賦予它們一種半透明的、夢幻般的光彩。

「風信子的心... 它或許代表著 Hyacinth 內心深處那份對愛、對歸屬、對真實自我的渴望。這顆心，無論它生長在哪裡，面對怎樣的風雨，最終都會尋找屬於自己的陽光和土壤。」

我安靜地聽著，感受著她話語中蘊含的力量與溫情。房間裡的光線漸暗，但對話的光芒卻彷彿剛點亮。

「謝謝您，Onoto Watanna 女士。您的見解，為我們更深刻地理解這本書，以及其中關於身份與心靈的探索，開啟了許多扇窗。這確實是一本關於尋找『心』之所屬的書，而您的生命經歷，也正是這種尋找的最好註腳。」

她微笑了，那是一個理解與共鳴的微笑。

「希望我的分享能對妳們有所啟發。生命的旅程，總是在不斷地尋找與定義自己。」

我們在沉默中對視，窗外的風信子在夜色中搖曳。一場關於書、關於作者、關於人心的對談，在溫暖的靜室中，畫下了充滿餘韻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