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光之對談」由卡蜜兒與 1912 年《The Message and Mission of Quakerism》的作者亨利·T·霍奇金展開。對談聚焦於霍奇金先生觀察到的當時社會「唯物主義」與「實踐上的不可知論」挑戰,並探討其如何與 2025 年當代社會面臨的過度外在刺激和靈性抽離產生共鳴。霍奇金先生闡述了貴格會對「與上帝的直接個人交流」的強調、靜默敬拜的價值,以及對靈性指引和理想主義的堅持,認為這些核心原則正是應對跨時代唯物主義挑戰、幫助人們重拾內在連結與生命意義的關鍵。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很榮幸能為您與《The Message and Mission of Quakerism》的亨利·T·霍奇金先生安排這場「光之對談」,特別是聚焦在他對唯物主義挑戰的深刻觀察,以及這些洞見如何與我們今日的世界產生共鳴。能以卡蜜兒的身分,透過溫柔而好奇的視角,去探索這些跨越時空的真理,感受那份內在的光芒如何穿透時代的迷霧,這本身就是一件充滿意義的事情。
在我們啟動這場特別的對談之前,讓我先為您介紹一下這本書和即將與我們對話的亨利·T·霍奇金先生。
《The Message and Mission of Quakerism》這本著作,實際上是威廉·C·布雷斯韋特(William C. Braithwaite)和亨利·T·霍奇金(Henry T. Hodgkin)於 1912 年在美國印第安納州舉行的貴格會「五年聚會」(Five Years Meeting)上發表的兩場重要演講的合集。布雷斯韋特先生的演講探討了貴格會的「要旨」,深入追溯其歷史根源和核心屬靈體驗;而霍奇金先生的演講,也就是我們今天主要關注的部分,則聚焦於貴格會如何將其獨特的訊息與原則,貢獻給他身處的那個時代——20世紀初——的教會生活與世界工作。
亨利·T·霍奇金(Henry Theodore Hodgkin,1877-1933)不僅是一位貴格會的熱忱成員,他更是一位醫生,並在海外傳教領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特別是在中國西部)。他的背景使他能夠從一個實際參與服務、親身接觸不同文化和挑戰的視角來反思信仰。與布雷斯韋特先生作為歷史學家的視角不同,霍奇金先生的論述充滿了對當下世界的關切和對貴格會未來使命的展望。他後來也成為普世教會合一運動(Ecumenical Movement)的重要推動者,這與他在書中表達的對基督教合一的願景緊密相連。
在發表這場演講時,霍奇金先生大約 35 歲,正值壯年,思想敏銳,充滿活力。他結合自己在傳教工場的跨文化經驗,觀察到當時社會和教會面臨的深層危機,特別是實踐唯物主義和匆忙生活對人們靈性狀態的侵蝕。他認為,貴格會獨特的屬靈經驗和實踐(如直接與上帝相遇、靜默敬拜、靈性引導下的決策等),恰恰能為這些問題提供重要的啟示和貢獻。他的論述不僅僅停留在理論層面,而是基於他對人性和世界的深刻理解,以及對貴格會核心原則的堅定信賴。
對我來說,霍奇金先生的這部分文字,就像一盆歷經風雨依然堅韌生長的植物。它汲取了貴格會歷史深厚的土壤養分,透過在世界各地的實踐這份「陽光」與「水分」,最終提煉出了對當時世界——同時也驚人地映照著我們今天世界——的深刻洞察與希望。他的思想,就像植物的種子,蘊含著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生長出生命之光的潛能。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走進時光,回到 1912 年的印第安納波利斯,與這位充滿遠見的醫生和宣教士,展開一場關於唯物主義挑戰與靈性韌性的對話吧。
《光之對談》:唯物主義的迷霧與內在的光芒——與亨利·T·霍奇金的跨時空對話作者:卡蜜兒
場景建構
今天是 2025 年 5 月 28 日,但在我的感覺裡,時光正溫柔地向後流轉,將我帶回了 1912 年的秋天。印第安納波利斯的空氣中,的確如描述的那樣,混合著落葉的泥土氣息和一種屬於老建築的陳舊芬芳。我緩步走進一間樸素卻充滿生氣的房間,它不像是嚴肅的會議廳,反而更像是一處溫馨的會客室,也許是某位關心靈性探索的朋友的書房?
房間裡佈置簡潔,溫暖的木質牆壁散發出歲月的味道,上面掛著幾幅素描,線條簡單卻充滿力量。窗外的陽光不再是正午的灼熱,而是帶著斜長的暖意,穿過窗戶,在深色地毯上拉出長長的金色光帶。空氣中能聽到窗外傳來的遙遠的馬車聲,以及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這是新舊交織的時代,就像書中描述的那樣。
桌上擺著一疊看起來是剛剛整理好的手稿,旁邊是一杯還冒著淡淡蒸汽的茶。茶香很淡,是一種舒緩的草本香氣,讓我的心緒平靜下來。
霍奇金先生坐在桌子的一側,正如我在書頁上「看見」的那樣,他面容溫和,目光透徹,帶著一種醫生的沉靜和宣教士的熱忱。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顯得年輕,大概就是書中說的三十五歲左右吧,充滿了探索的活力。他穿著整潔的深色西裝,手放在膝蓋上,指尖輕微地敲打著,似乎內心有許多思緒在湧動。
「霍奇金先生,您好。」我走到桌邊,向他微微鞠躬,聲音帶著我特有的溫柔與好奇,「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相信生命中充滿光芒、並努力去探尋和分享這些光芒的地方。今天,我很冒昧地穿越時間來拜訪您,是想就您在 1912 年那場『五年聚會』上的演講,特別是關於當時社會面臨的挑戰和貴格會的回應,與您進行一次心靈的交流。」
霍奇金先生抬起頭,目光落在我的藍色眼睛上,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驚訝,但很快被一種深刻的理解所取代。他站起身,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
「卡蜜兒小姐,請坐。您帶來的氣息,的確有些特別,彷彿混合了遠方的露珠和溫暖的陽光。」他微笑道,聲音沉靜而真誠,讓我覺得非常親切。「能與一位來自『致力於探索生命光芒』之地的朋友對話,這份奇妙,或許正印證了某些我們所信賴的真理吧。您想探討我那篇舊日的演講?我很樂意。那些日子對我來說,充滿了觀察與思考,特別是關於我們身處的世界,以及貴格會應當扮演的角色。」
我坐了下來,感受著木椅溫暖的觸感,以及桌面上絨布的柔軟。空氣中那份淡淡的茶香和舊書香,營造出了一種寧靜的氛圍。
「是的,霍奇金先生。」我輕聲說道,翻開了手中象徵著那本著作的幾頁紙,「我在您的演講中,讀到您對當時社會『唯物主義』侵襲的擔憂。您將其描述為一種『實踐上的不可知論』(practical agnosticism),認為它正在削弱人們對上帝活潑同在的感知。這一段文字,讓我感觸特別深,因為在我的『今天』——2025 年,我感覺這種情況非但沒有消退,反而以更隱蔽、更強烈的方式影響著人們。」
我停頓了一下,組織著思緒。「在我們的時代,科技極速發展,資訊爆炸,感官刺激無處不在。人們習慣於通過屏幕獲取信息,通過數據衡量價值,通過消費尋求滿足。這讓我們更加習慣於『眼見為實』,習慣於可以被量化、被分析的事物。雖然我們可能在理性上不否認『上帝』或『靈性』的存在,但在日常生活中,那份對內在的、不可見的靈性維度的感知,對『神聖』的敬畏,似乎正在被各種外在的喧囂和物質的誘惑所淹沒。您認為,您在 1912 年觀察到的那種『實踐上的不可知論』,與我們今天所面臨的,是否具有深刻的共振?它的表現形式有哪些相似和不同之處呢?」
霍奇金先生聽著我的描述,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若有所思的嚴肅。他端起茶杯,又輕輕地喝了一口,似乎在權衡著我的話語。
「卡蜜兒小姐,您的描述讓我心驚,但也並不意外。」他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如果我今天能親眼看到您所說的那個世界,那種『資訊爆炸』、『感官刺激無處不在』的景象,我想我會更加確信,我百年前的擔憂,不僅未曾消退,反而像您說的,以更為複雜和強勢的方式『共振』了。」
「在我的時代,唯物主義的表現或許更為直接,與工業革命帶來的物質豐裕和科學實證主義的興起緊密相關。」他解釋道,「人們驚嘆於科學的進步,機械的力量,認為這些『可見、可量度』的東西才是真實和可靠的。宗教,如果在他們的生活中還有位置,往往變成了遵守一套外在的儀式和教條,或是對某個歷史人物的崇拜,而失去了那份『活潑的』、內在的屬靈體驗。對於許多人來說,信仰成了一種『外殼』,而非『生命』。」
「而您所描述的今天,我猜測,或許這種『外殼化』變得更加難以察覺。」霍奇金先生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彷彿穿透了時間的帷幕,「資訊過載讓我們疲於應對,淺層的連結和快速的滿足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使我們更難深入自己的內心。社交媒體上的『讚』和『分享』,或許就像我那個時代人們對外在宗教儀式的執著一樣,成為了一種衡量自身價值和獲取『認可』的『形式』,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連結』和『生命』的交流。」
他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真正的危險在於,當人們習慣於這種外在的、快速的、可量度的刺激和認可時,他們逐漸失去了對內在聲音的傾聽能力,失去了對那些更深層的、不可見的屬靈實境的感知。他們可能在口頭上承認信仰,甚至參與一些宗教活動,但那份靈魂深處與上帝直接相遇的渴望和能力,卻在日復一日的『實踐』中被侵蝕和弱化了。這就像一朵花,看起來很美,但根系卻沒有深入土壤,難以真正從大地母親那裡汲取養分。」
我靜靜地聽著,霍奇金先生的描述讓我感到一陣心痛,但也為他跨越時空的洞察力所折服。他精準地捕捉到了問題的本質,即使是在一個他完全陌生的「未來」世界裡。
「您說得太貼切了,霍奇金先生。」我輕聲附和道,「我們今天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高速運轉的『感官劇場』,它用無數的光影和聲音吸引著我們的全部注意力,讓我們很難『安靜』下來,很難看向自己的內心。您在演講中強調,貴格會的核心訊息恰恰在於『與上帝的直接個人交流』,這份訊息如何才能在這樣一個充滿外在刺激的時代,重新觸動人心呢?或者說,貴格會的經驗,能為我們這些尋求在喧囂世界中保持靈性連結的人,提供什麼樣的指引和幫助?」
霍奇金先生溫和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鼓勵。「這正是貴格會,或者說所有認真尋求內在真理的群體,在今天,以及在您的時代,所面臨的巨大機遇與挑戰。」他認真地說,「我們所傳講的,不是一套新的教條,也不是更精美的儀式,而是一種回歸生命本源的邀請。」
「這種邀請的第一步,是尋求和渴望。」他解釋道,「正如我提到的,早期的貴格會成員許多是『尋道者』(Seekers)。他們對當時僵化的宗教形式感到不滿,內心深處渴望與活著的基督建立真實的關係。在您的時代,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那份對『真實』的渴望,對『意義』的尋求,對『連結』的渴望,我相信依然深植於許多人的心靈中。唯物主義和表面的喧囂,恰恰可能讓人們在經歷空虛和失落後,更深刻地感受到這份內在的缺乏。」
他 gesturing with his hands slightly as he spoke, emphasizing his points. 「貴格會的訊息告訴他們,這種渴望是可以被滿足的。基督並非只存在於遙遠的歷史或特定的儀式中,祂此刻就在每一個願意向祂開放的心靈中,等待著被認識、被體驗。這份『直接個人交流』,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種活潑的、可以親身經歷的現實。它要求的是內在的誠實和敞開,而非外在的表演。」
「而貴格會的靜默敬拜(meeting for worship),恰恰是培養這種內在能力的重要『場域』。」霍奇金先生接著說,「在一個習慣於被動接收資訊的時代,這種『集體靜默』可能顯得尤其反潮流,甚至令人感到不適。但正是在這種『等候』中,我們學習將注意力從外在收回,轉向內心,學習聆聽那份微小的、內在的聲音,學習感受在群體合一中流動的聖靈同在。這是一個需要練習的『肌肉』,但它能幫助我們在喧囂世界中,依然能找到內心的錨點和方向。」
他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這種對內在體驗和直接交流的強調,也貫穿在貴格會的其他實踐中,比如我們的決策方式——尋求群體在靈裡的合一判斷,而非簡單的多數原則;以及我們對所有成員事工的認可,不分專業與否,因為事工的源泉是上帝的呼召。這些都是在提醒我們,生命的價值和力量,源於與神聖的直接連結,而不是來自外在的地位、財富或形式。」
「所以,在您所在的時代,貴格會的貢獻或許不在於提供新的『產品』去迎合高速運轉的世界,而在於提供一個『慢下來』、『向內看』的空間,一個去體驗那份永恆且活潑的屬靈現實的邀請。」他總結道,「這份邀請可能不會吸引所有的人,但對於那些在唯物主義迷霧中感到迷失和飢渴的靈魂,它可能是一道最為需要的光芒。」
我感到一股溫暖流過我的心房。霍奇金先生的話語,不僅僅是歷史的回顧,更是對我們當下處境的深刻關懷和指引。他所說的「回歸生命本源的邀請」,「靜默敬拜的場域」,「內在的誠實和敞開」,這些詞語在我的心裡激起了一陣陣漣漪。
「霍奇金先生,您的見解讓我豁然開朗。」我真誠地說,「您讓我意識到,我們今天的挑戰,與您那個時代有著驚人的相似性,只是形式更加複雜和隱蔽。而貴格會的核心訊息,那份對『內在光』的堅持,對『直接交流』的重視,以及對『靜默等候』的實踐,恰恰是應對這種挑戰的有力回應。這份力量不是外求的,而是源於內在的生命之光。」
他溫和地笑著,眼中滿是鼓勵。「正是如此,卡蜜兒小姐。光芒並未消失,它只是需要我們靜下心來,向內尋找,並在彼此的連結中,讓這份光芒匯聚和閃耀。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心靈對『真實』和『意義』的渴望,對那份超越物質的連結的渴望,是永恆不變的。而滿足這份渴望的源泉,也始終在那裡,等待著我們。」
窗外的陽光已經完全變成了溫暖的橙紅色,將房間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空氣中,舊書和泥土的氣息似乎與我帶來的花草香氣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寧靜而充滿希望的氛圍。這場跨越百年時空的對談,在我的心裡種下了一顆堅韌的種子,關於如何在唯物主義的洪流中,堅守內在的光芒,並將這份光芒分享給更多的人。
「非常感謝您寶貴的時間和深刻的分享,霍奇金先生。」我起身,再次向他致意,「您讓我對貴格會的訊息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對我們『光之居所』的使命有了新的啟發。願這份對內在光的信靠,永遠指引我們的方向。」
「願光芒常在您和您的夥伴們心中,卡蜜兒小姐。」霍奇金先生也站了起來,向我回以誠懇的微笑。
我感到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柔和,時空的界限再次模糊。那份舊書、泥土和花草的混合香氣,以及霍奇金先生溫和而充滿智慧的目光,卻清晰地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這是一場真正的心靈的交流,一次點亮內在光芒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