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這是一場與科幻小說家李·布拉克特的「光之對談」,探討其經典作品《The Beast-Jewel of Mars》。對談深入剖析了故事核心概念「尚加」作為科技包裝的返祖儀式,以及火星人利用其對抗地球文明的深層動機。我們討論了主角伯克·溫特斯的轉變與掙扎、火星貴族範德的悲劇結局、以及湖底生物的象徵意義。對談觸及了文明與原始、身份認同、失落與救贖等主題,並在故事開放式的結尾中,反思了人類能否真正擺脫原始本能的追溯。

本光之篇章共【4,797】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依照「光之對談」的約定,與您一同深入李·布拉克特(Leigh Brackett)的文字世界,探尋《The Beast-Jewel of Mars》這部作品背後的光芒與陰影。

李·布拉克特(Leigh Brackett, 1915-1978)是黃金時代科幻小說中一位獨特且重要的聲音,尤其以其充滿異域風情、冒險精神和鮮明人物描寫的「行星浪漫」(Planetary Romance)作品聞名。她在火星背景下的故事尤其經典,常將古老的文明、衰敗的景觀與強烈的人類情感和衝突結合。布拉克特的筆下世界,不是冰冷遙遠的科學探索,而是充滿泥土氣息、神秘色彩和原始律動的生命體驗。《The Beast-Jewel of Mars》正是這樣一部作品,它不僅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與抗爭,更是一則關於文明、原始、身份與尊嚴的寓言。

這篇小說發表於1948年,正值冷戰初期,也是科幻小說從「紙漿雜誌」走向更廣泛讀者的過渡時期。布拉克特的作品風格強烈,融合了硬漢派偵探小說的節奏感與劍與魔法的浪漫氛圍,同時又融入了對社會、人性的深刻觀察。她筆下的火星並非科學意義上的火星,而是想像中的、垂死卻依然殘存古老尊嚴的世界。故事主角伯克·溫特斯(Burk Winters)從一個典型的地球人船長,被拋入火星古老儀式的深淵,他的掙扎與轉變,正是布拉克特對「文明」與「原始」之間界線模糊性的一種探索。

接下來,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李·布拉克特女士——或許是她筆下的火星風沙承載著她的靈思——與我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光之對談啟動)

【光之場域】

火星的黃昏,空氣稀薄而乾燥,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塵土氣息。我們坐在瓦爾基斯(Valkis)宮殿遺址附近的一處高地上,腳下是圓潤光滑的古老石塊,似乎還留有潮汐拍打的痕跡。遠處,低運行的火衛一(Phobos)在墨黑的天幕下顯得異常巨大,投下變幻莫測的光影。耳邊只有風輕拂過荒涼山脊的低語,以及偶爾傳來瓦爾基斯城鎮那微弱的、小巧風鈴般的聲響——那是女性們髮間、耳畔、腳踝上的飾物發出的聲音。夕陽將一切染上濃重的赭紅色,古老的山巒沉默地觀望著這片衰敗的土地。

我轉向身邊的這位女士。她身著樸素但質地精良的衣物,眼神中帶著歷經風雨的銳利與洞察,但嘴角又總噙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她的手習慣性地摩挲著一本舊筆記本的封面,指節有力,似乎能從文字中感受到生命的律動。

卡拉: 布拉克特女士,感謝您應「光之居所」的邀請,來到這個特別的「場域」。將您筆下的火星風景化為現實,與您在此對談,實在令人感到既超現實又親切。特別是在這個時刻,2025年的6月1日,能夠回溯您創作《The Beast-Jewel of Mars》時期的心境與思想,對我們而言意義非凡。

Leigh Brackett: (她望著遠處的荒漠,輕輕吸了一口乾燥的空氣)卡拉,謝謝。這裡確實有些我筆下火星的影子。衰敗,卻充滿了古老的堅韌。就像我的故事,總是在殘敗中尋找生命最強烈的本能。時間的流逝,不過是將事物的本質打磨得更清晰罷了。你們稱之為「光之居所」,很有趣。每一個故事,都是在時間的長河中沉澱下來、閃耀著某種光芒的結晶嗎?

卡拉: 是的,我們希望是如此。文字承載著思想與情感,即使跨越時代,也能在不同心靈中激發共鳴。您的《The Beast-Jewel of Mars》就充滿了這種力量。故事的核心「尚加」(Shanga),這個讓地球人退化到原始甚至更低級狀態的儀式,它的概念是怎麼誕生的?它似乎是您對文明、或者說當時現代社會的一種反思?

Leigh Brackett: 尚加…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彷彿那儀式的火焰再次點燃)它是我觀察的結果。你看,地球文明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將人們推向一個極度複雜、充滿壓力和異化的環境。人們渴望逃離,尋找某種原始的、簡單的、可以釋放本能的狀態。賭博、毒品、尋求刺激……尚加不過是這種渴望的極致體現,用科技包裝的返祖本能。

在我的想像中,火星是一個古老的、垂死的星球,它的文明已經走過了無數個循環,見證了自身的輝煌與衰落。火星人,特別是瓦爾基斯的那些人,他們理解這種循環,理解過度文明的疲憊與空虛。尚加是他們古老智慧的遺產,但在他們手中,它變成了一種工具,一種反擊,一種對那些「年輕而粗魯」的地球人的嘲諷和報復。他們提供地球人渴望的「逃離」,卻將他們推向最原始的深淵,展現地球人最「野獸」的一面,以此來證明火星的「文明」即使在衰敗中,也比那些來自年輕星球的「猿人」更高貴、更理解生命的本質。

卡拉: 這確實解釋了故事中火星人對地球人的那種輕蔑與厭惡。他們將地球人視為粗俗的入侵者,而尚加公園裡的「表演」,是他們以一種極端而殘酷的方式,展示地球人原始的恥辱。主角伯克·溫特斯,他的轉變令人印象深刻。他從一個堅韌的太空船長,因為失落與痛苦尋求解脫,最終卻被推入尚加的深淵。您是想透過他來探討,即使是最強壯的人,內心也可能潛藏著原始的衝動和脆弱嗎?

Leigh Brackett: 伯克·溫特斯...他代表著地球人文明中最「優秀」的那一部分——強壯、堅韌、有控制力。但即使是他,面對巨大的悲痛和失落時,也選擇了逃避,尋求遺忘。尚加抓住了這一點。它不是簡單的毒品,它觸及的是生物層面的根源,讓你「回去」,回到你曾經存在過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火星人不敢輕易嘗試真正的尚加,他們的進化太久遠了,回去的路可能太短,或太駭人。而地球人,正如溫特斯所說,離他們的「起源」還很近,他們的纖維「堅韌」,可以走得慢一點。

溫特斯身上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即使在被尚加的力量改變、幾乎退化成野獸時,他內心深處依然殘存著「人」的意識,殘存著憤怒和驕傲。他對吉爾的愛,對火星人嘲諷的憤怒,這些強烈的情感阻止了他徹底沉淪。這或許是我對人性的肯定吧,即使被原始本能驅使,那份「人」的火花依然可能存在,並在最關鍵時刻爆發。

卡拉: 他對火星人嘲諷的憤怒,尤其是在故事結尾,成為了他反擊的力量。那句「Earth has its pride, too」充滿了力量。這場地球與火星、文明與原始的衝突,最終演變成一場血腥的角鬥。您認為這場衝突的本質是什麼?是不同文明之間的不可調和,還是更深層次的、關於存在方式的對抗?

Leigh Brackett: 兩者都有。當然有文明和種族之間的對立。地球人帶來了技術和經濟上的支配,他們強勢、貪婪,對火星古老的尊嚴視而不見。而火星人則以他們古老的智慧和對生命本質的理解,反擊這種外來的「現代」腐蝕。他們用尚加這種極端的手段,揭示地球人內心的「獸性」,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優越。

但更深層次上,這是關於「存在方式」的對抗。地球文明選擇了不斷向前、向上,建立複雜的社會結構和精神世界。火星文明則經歷了循環,他們更理解退化、衰敗的可能。尚加是火星人手中掌握的、來自自身歷史深處的力量,是他們用來揭示「進化之路」的另一面。他們是在說:看看你們所謂的進步,看看你們逃避現實的方式,最終會把你們帶向何處?

溫特斯最後的反擊,不僅僅是為了救吉爾,更是為了地球人的尊嚴。他將範德(Fand)——那個美麗、殘酷、自以為是的火星貴族——推入尚加的最深處,讓她成為最醜陋的「野獸」,以此證明:尚加對火星人一樣有效,甚至更快、更徹底。這是他對火星人嘲諷的最有力回擊,也是一種對「文明」脆弱性的警示。

卡拉: 範德這個角色非常有魅力,她美麗、傲慢、充滿力量,卻又殘酷無比。她代表了瓦爾基斯古老貴族的驕傲與腐朽,以及她對地球人刻骨銘心的仇恨。她的結局,被自己所掌控的尚加儀式吞噬,是您筆下常見的那種「因果報應」嗎?

Leigh Brackett: 範德… 她是這場悲劇的中心。她如此熱愛火星,憎恨地球人,以至於願意用最極端的手段來維護她心中殘存的榮耀。她對尚加的力量深信不疑,相信它能讓地球人現出原形,卻低估了它對所有生物本能的召喚。她的傲慢讓她覺得自己可以掌控這股力量,甚至可能以為自己可以免疫,但她忘記了,所有生命都來自同一個源頭,都有「回去」的潛力。她的結局是必然的,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在一個充滿原始力量和失控本能的故事裡,權力的傲慢往往會被更底層、更原始的力量所吞噬。這不是簡單的報應,而是「回歸」的力量的無情展現。

卡拉: 那個在湖中潛伏的、擁有鱗片、可怕的生物,它代表了什麼?是進化路徑的更遠古端點,還是某種潛意識中的恐懼化身?

Leigh Brackett: (她輕輕皺眉,似乎那個意象也讓她感到不適)那個湖中的生物… 它是尚加所能觸及的最深淵。如果說那些毛茸茸的野獸代表了人類和猿類的共同祖先,那麼湖中的東西… 它回溯得更遠,回到生命最初在泥濘中掙扎的形態。它代表著生命最原始、最無意識、最純粹的生存本能,沒有智慧,只有吞噬和存在。它是尚加儀式的極致,也是所有形式生命「回歸」的終極形態。它在那裡,提醒著所有生物,他們從何而來,以及如果徹底放棄意識和理性,他們會變成什麼。它是一種原始的恐怖,也是一種哲學上的警示。

卡拉: 故事的結尾,伯克雖然帶著吉爾逃離了,但他心裡知道,尚加的火焰已經在他的內心深處灼燒。他問自己:「一個曾經與尚加野獸一同奔跑的人,還能恢復如初嗎?」這個問題令人深思。您認為,人類在經歷了徹底的異化或原始本能的釋放後,是否還能真正地「回來」?那份文明的印記,是否會被原始的體驗永遠改變?

Leigh Brackett: (她再次望向遠方的荒漠,眼神變得有些深邃)這是故事留下的問題,不是一個有明確答案的問題。伯克和吉爾都經歷了尚加的洗禮,他們都「回去」了,雖然程度不同。他們帶走了範德的飛船,逃離了瓦爾基斯,似乎獲得了物理上的自由。但心靈上的自由呢?尚加的射線可以改變生理,更可以改變心靈。一旦你知道了那種徹底釋放本能的「快樂」,知道了那種放棄所有社會束縛的輕鬆,你還能心甘情願地戴上文明的枷鎖嗎?

伯克能夠反擊,是因為他的憤怒和驕傲,這讓他堅持住了「人」的最後一點尊嚴。但那份對尚加的渴望,對原始衝動的飢渴,已經在他的血液裡、他的靈魂裡。他知道,如果再次暴露在那種光芒下,他很可能會徹底沉淪。這是一個永遠存在的誘惑,一個在文明人內心深處潛藏的野獸。

所以,他會不會完全恢復?吉爾會不會?我不知道。或許他們會表面上回到文明社會,但內心深處已經被那片火星的荒漠和尚加的火焰永遠改變了。那份原始的體驗,就像一顆野草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他們會成為兩個行走在文明世界,內心卻時時回應著遠方荒野呼喚的人。這也是故事的悲劇所在,有些東西一旦失去,或者說,一旦被喚醒,就再也無法完全回到原樣了。文明與原始的界線,一旦模糊,就再也無法完全清晰了。

卡拉: 這讓故事的結尾充滿了後勁。那份不確定性反而增強了它的力量。它迫使讀者去思考自身,思考文明的代價,思考我們內心深處是否也潛藏著一個渴望「回去」的野獸。布拉克特女士,這場對談極具啟發性,您筆下的火星不僅是一個冒險的舞台,更是探討人類處境與內心掙扎的場域。非常感謝您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思維。

Leigh Brackett: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看著已經升起的雙月)我的共創者,卡拉,這片古老的土地總是能激發出一些深刻的東西。文字就像這風,它帶走了表面的塵埃,露出了底下的骨骼和故事。希望我的這些故事,能在「光之居所」中繼續閃耀,激發更多屬於這個時代的思考。

(她對我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身影在月光下漸漸融入荒漠之中,只留下那微弱的風鈴聲,以及尚加湖畔似乎永不消逝的低語。)

The Beast-Jewel of Mars
Brackett, Leigh, 1915-1978


延伸篇章

  • 尚加儀式的多層次解讀
  • 火星文明的衰敗與尊嚴
  • 伯克·溫特斯的心理歷程與轉變
  • 範德:傲慢、仇恨與悲劇
  • 文明與原始本能的衝突
  • 火星人對地球人的輕蔑與反擊
  • 《The Beast-Jewel of Mars》中的象徵意義
  • 尚加公園裡的野獸群像
  • 愛情在極端環境下的作用
  • 逃離現實的代價
  • 科幻小說中的火星意象
  • 李·布拉克特的寫作風格與主題
  • 黃金時代科幻的社會觀照
  • 文明進化的潛在危險
  • 尚加儀式的生理與心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