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回憶錄由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撰寫,詳細記錄了他在19世紀後期擔任英國駐印度東北邊境地區政治代理人的經歷。書中涵蓋了他在那加山區薩馬古丁和曼尼普爾的日常行政工作、與當地部落和統治者的複雜互動、以及英國殖民政策對這些地區的影響。約翰斯頓爵士以其獨特的「個人統治」理念,處理了諸多邊界爭端、部落衝突與社會習俗問題。他深刻反思了殖民統治的利弊,尤其批評了英國政府在關鍵時刻的猶豫不決和對當地人民的背叛,最終導致了曼尼普爾的悲劇性事件。這是一部兼具歷史記錄、文化觀察與個人情感的邊境實錄。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Sir James Johnstone, 1841-1895)是一位英國軍官和殖民官員,在印度東北邊境地區服務近三十年。他以其在艱困環境中的堅韌不拔、對當地文化的深刻理解以及對「個人統治」理念的堅持而聞名。約翰斯頓爵士曾擔任那加山區和曼尼普爾的政治代理人,積極推動地方改革並處理部落間的衝突。他親身經歷了科希馬圍城戰等重要歷史事件,並對英國政府的殖民政策有著複雜而深刻的批判。他的著作《我在曼尼普爾和那加山的經歷》在他去世後出版,成為研究19世紀印度東北邊境歷史和殖民行政的重要文獻。
《撒哈拉的風》:曼尼普爾的月光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約定,以曼尼普爾康茹普庫爾的山間涼亭為背景,由雨柔與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桑加爾少校、喬布拉吉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約翰斯頓爵士在《我在曼尼普爾和那加山的經歷》書中提及的核心議題,包括他在薩馬古丁的艱苦開端、對「個人統治」與「機器般系統」的思考、對曼尼普爾社會習俗的干預,以及他對1890-91年「曼尼普爾災難」的沉痛反思。透過多重視角的交流,展現了殖民時代下複雜的人性、文化衝突與政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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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的風》:曼尼普爾的月光對談
作者:雨柔
我,雨柔,熱愛旅行與文字,追尋著前人留在世界各地的足跡。今日,我的目光停駐在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的《我在曼尼普爾和那加山的經歷》這本書上。這不僅是一本旅行日誌,更是他身為英國殖民官員,在19世紀後期印度東北邊境地區的真實記錄與深刻反思。約翰斯頓爵士透過他樸實而細膩的筆觸,揭示了那個時代的政治角力、文化衝突,以及人性的複雜面貌。為了更深入地理解這段歷史與這位作者的內心世界,我決定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穿越時空的界限,在曼尼普爾的山間,與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以及書中幾位關鍵人物,進行一場跨越時代的對話。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Sir James Johnstone, 1841-1895)服務於大英帝國近三十載,主要是在局勢動盪的印度東北邊境地區。他死後出版的回憶錄《我在曼尼普爾和那加山的經歷》提供了一手、獨特的英國殖民行政紀錄,以及與當地原住民複雜互動的寫照。約翰斯頓爵士出生於顯赫的蘇格蘭家庭,但其分支已在伍斯特郡和沃里克郡生活了近一個半世紀。他的一生充滿了冒險精神和強烈的責任感,這些特質受到同時代人的高度讚揚。他的印度生涯始於1857年印度兵變的動盪時期,隨後擔任那加山區和曼尼普爾的政治代理人等職務。
約翰斯頓的寫作風格直白、樸實,常帶有務實的語氣。他細膩地記錄了當地的風俗、景觀和政治動態。儘管他的視角無疑是那個時代英國官員的典型,反映了當時對「土著民族」和「帝國復興」的普遍殖民態度,但他對許多受他管轄的人民也展現出顯著的參與、尊重,甚至情感。他主張「個人統治」而非「機器般系統」,認為與當地酋長和人民直接、共情的互動,遠比來自加爾各答或倫敦的僵硬官僚指令更有效、更人道。這種信念常使他與上級產生分歧,但他始終堅守原則,並常為此冒險。
書中深入描述了他在那加山區的早期經歷,包括薩馬古丁(Samagudting)等駐地的惡劣環境,以及處理激烈部落衝突(特別是安加米那加人及其血仇)的挑戰。他敘述了1879年科希馬(Kohima)圍城戰,他在其中扮演了關鍵的援救角色,但他認為這段英勇事蹟卻被阿富汗戰爭所掩蓋。回憶錄的很大一部分篇幅致力於他在曼尼普爾的歲月(1877-1886),描述了當地大君、狡猾的桑加爾少校,以及這個介於英緬兩國影響下的半獨立邦錯綜複雜的政治。約翰斯頓努力推動改革、調解爭端、維護曼尼普爾的利益——即使這意味著要違抗加爾各答的命令——這些都是他敘事的核心。他還詳述了1891年他離開印度後發生的悲劇性「曼尼普爾災難」,對英國政策及其對忠實盟友的背叛提出了尖銳的批評。
透過他所講述的軼事,例如從死刑中救人、阻止暗殺陰謀,或是處理部落吃狗肉的習俗,約翰斯頓描繪了一個已逝去的鮮活世界。他對曼尼普爾文化的深入參與,他試圖理解諸如「Lalloop」(勞役稅)等獨特習俗以及其「印度教」實踐的細微之處,揭示了一位殖民官員,儘管帶有其時代固有的偏見,卻真心希望與他管轄下的人民互動,並依其理解改善他們的生活。他的奉獻也付出了巨大的個人代價;他長期與嚴重的瘧疾搏鬥,並在異國失去了年幼的兒子和妻子,這些深沉的悲痛他都以簡潔而令人心碎的筆觸提及。
作為雨柔,我渴望透過「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那個充滿挑戰與變革的時代。我將與約翰斯頓爵士,以及幾位他書中提及的重要人物,在曼尼普爾的山谷深處,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場對談將不僅是歷史的回顧,更是對人性、權力、文化交鋒與個人選擇的深刻探索。我希望藉由他們親身的經歷與觀點,讓讀者得以身臨其境,感受那份真摯而複雜的時代氛圍。這場對談將會以其當時的語境,忠實呈現他們各自的思維與情感,而不是用今日的眼光去過度解讀。
場景:光之康茹普庫爾涼亭 (Kang-joop-kool Sanatorium),1885年3月傍晚
今天的日期是2025年6月17日,然而,此刻我卻置身於1885年的曼尼普爾,康茹普庫爾(Kang-joop-kool)山區涼亭的一隅。濕潤的空氣,帶著泥土與松樹的清香,是午後陣雨剛歇留下的痕跡。遠處的山巒被一層薄霧籠罩,翠綠得彷彿被水洗過一般。天空仍掛著幾片厚重的積雨雲,但西邊的天際線已透出微弱的光芒,預示著傍晚的來臨。涼亭是約翰斯頓爵士親手規劃重建的,雖然樸實,卻處處透著英式鄉間的溫馨,與這片野性十足的印度山區形成一種奇妙的對比。四周是約翰斯頓爵士親手種植的卡西亞松林,樹木還算年輕,但已然鬱鬱蔥蔥。
涼亭內的長桌旁,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正用一塊棉布輕輕擦拭著他的眼鏡,他那雙即便疲憊也依然明亮的眼睛,透過鏡片,審視著擺在桌上的幾份地圖與筆記。他的鬍鬚已有些灰白,臉上的線條也刻劃著歲月的痕跡,但舉手投足間仍透著一種軍人特有的嚴謹與決斷。
對面坐著的是桑加爾少校(Thangal Major),一位矮壯、膚色較深,但眼神銳利、鼻樑突出的曼尼普爾官員。他身著一件深色布衣,指尖在桌沿輕敲,似乎在等待什麼。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像兩盞幽暗的燈,映照著他內心的深思。
一旁,原應在宮廷中的喬布拉吉(Jubraj),即後來的蘇爾·錢德拉·辛格(Soor Chandra Singh),顯得有些拘謹。他比桑加爾少校年輕許多,臉上帶著一絲他父親所沒有的,近乎羞澀的微笑。他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杯,視線不時望向窗外,似乎想從這靜謐的景色中尋得片刻安寧。
我輕輕地坐下,康茹普庫爾的夜晚,在雨後的微風中,顯得格外寧靜。茶水已備好,茶葉的清苦與周遭草木的濕潤氣息混合在一起,透著一種獨特的芬芳。
「爵士,」我開口,聲音在涼亭中顯得有些輕柔,「我一直在閱讀您的回憶錄。書中許多章節都讓我對您在曼尼普爾和那加山的經歷,有了更深的了解。特別是您初來乍到薩馬古丁時,那裡的惡劣環境與您和夫人所面對的挑戰,著實令人印象深刻。您甚至提到,您夫人在日記中寫下了她對印度的『第一印象』。」
約翰斯頓爵士放下眼鏡,抬頭看我,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語氣平靜,帶有一絲疲憊)「是的,夫人。1873年,我們抵達孟買,隨即前往加爾各答。那加山區的薩馬古丁,是個臨時設立的哨站,缺水、物資匱乏,氣候濕熱,終日被霧氣籠罩。醫療條件更是缺乏,這些都讓她的身體受了不少苦。她總能發現日常中的細微之處,我曾鼓勵她將那些『第一印象』寫成一本書,可惜她終究未能如願。」
桑加爾少校微微頷首,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圖上,彷彿在計算著什麼。
喬布拉吉: (輕聲)「約翰斯頓爵士夫婦的康茹普庫爾之居所,確實改變了許多。爵士夫人她……總是會關心我們村裡的婦女與孩童,甚至教導她們編織與縫紉。那加人對她也十分敬重。」
雨柔: 「爵士在書中提及,薩馬古丁最初的報告過於樂觀,甚至虛報水源。這是否反映了當時英國政府在邊境擴張時,存在著資訊不透明和急於求成的問題?」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輕嘆一聲)「的確。薩馬古丁的選址,是個錯誤。當時的政府急於確立新的行政區總部,卻沒有進行嚴謹的實地勘察。我到任後發現,那裡的供水極其困難,飲用水常常像是泥濘的窪地裡取來的。這不僅影響了我們歐洲官員的生活,也阻礙了與當地那加部落的關係發展。許多本可以選擇的健康地點,卻因為一份急功近利的報告而被忽略。」
桑加爾少校: (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有曼尼普爾語特有的抑揚頓挫)「大君曾言,『水乃生命之源。』薩馬古丁的水,確實不適合久居。我們曼尼普爾的村莊,水塘總是清澈,家家戶戶的菜園也因此而生機盎然。」
一隻壁虎悄無聲息地爬過涼亭的木柱,然後消失在陰影之中。室外,夜色漸濃,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鳴,為這片山間的靜謐增添了幾分神秘。
雨柔: 「爵士在書中一再強調『個人統治』的優越性,認為這比『機器般系統』更適合東方民族。您對此信念的堅持,是否與您在Keonjhur和曼尼普爾的經驗有關?您認為,這種『個人影響力』為何在當時的印度行政中如此關鍵?」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夫人,我在印度近三十年的經歷,特別是在基昂賈爾(Keonjhur)和曼尼普爾與山區部落打交道,讓我深信,『個人統治』才是我們得以維繫和鞏固帝國統治的基石。在東方社會,人情與信任遠比冰冷的規章制度更具力量。我認為,當一名官員能夠親身了解當地人民的生活、習俗,贏得他們的信任與尊重,並以堅定而公正的態度行事時,他的影響力是無可取代的。相比之下,倫敦和加爾各答推行的『機器般系統』,試圖將一切標準化,卻扼殺了這種個人影響力,對這些東方民族而言,反而是種壓迫和破壞。那加山區的薩拉吉(Sallajee)事件便是明證。我堅定地執行承諾,無論是獎勵還是懲罰,都能讓他們明白我的決心,這比任何法律條文都有效。」
桑加爾少校: (點頭,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贊同)「約翰斯頓爵士的『一言九鼎』,確實與眾不同。在爵士之前,我們的交涉,總像是在霧中摸索。爵士的到來,讓我們的律法和行政,都清晰了許多。大君也常說,他從未遇見如此明察秋毫的英國官員。」
喬布拉吉: 「爵士常說,『有言在先,有信在後』。他對我們曼尼普爾的公正態度,尤其是在庫博山谷(Kubo valley)劃界和科希馬圍城戰中,都證明了這一點。他對我們的承諾,從未食言。」
雨柔: 「那麼,約翰斯頓爵士,您在書中也提到,儘管您強調『個人統治』,卻也受制於加爾各答的指令,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您的建議被忽視。例如您在薩馬古丁時建議將總部遷至科希馬,以及您希望重組曼尼普爾兵團的提議。這些挫折,是否讓您對英國政府的決策產生了動搖?」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眉頭微蹙,顯出些許無奈)「的確,這些決策上的滯後,常常讓我感到失望。我力主將那加山區的總部遷至科希馬,因為它地理位置優越,能夠有效控制安加米那加人的區域。然而,政府的決策卻遲遲未下,導致後來科希馬圍城戰時,我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同樣,我深信重組曼尼普爾兵團,使其成為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常備部隊,將能在大英帝國與緬甸的衝突中發揮無可估量的作用,甚至可能提前結束戰事,避免許多生命和財富的損失。然而,這個提案同樣被束之高閣。我甚至建議,可以仿效曼尼普爾的『Lalloop』制度,將部分士兵退伍後作為後備役,給予土地,以農耕彌補收入,這樣既能維持部隊的戰力,又能減少開支,同時解決土地分配問題。但這些都被視為『異想天開』。我不得不承認,決策者的目光往往短淺,缺乏對實際情況的深刻理解,更甚者,將個人的恩怨與升遷置於國家利益之上。」
涼亭外,細雨無聲地落下,打濕了青翠的葉片,偶爾有幾滴水珠沿著屋簷滑落,在石板地上濺開細小的水花。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泥土氣味,混雜著遠處炊煙的微弱焦香。
雨柔: 「爵士在書中還提及了許多曼尼普爾的社會習俗,例如對女性罪犯的懲罰、奴隸制度,以及當地人對『牛』的看法。您在干預這些習俗時,是如何平衡『文明』與『當地傳統』之間的關係?尤其是您對於將『牛』賣給那加部落的行為,似乎有著矛盾的態度。」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扶額,語氣變得嚴肅而沉重)「這是一個複雜且棘手的問題。我們作為外來者,自然不能全盤接受當地所有的習俗,特別是那些涉及生命與人道的。例如女性罪犯被剝去上衣在市集上示眾,或是以斧頭砍頭的行刑方式,這些我都盡力去干預,促使他們採取更為人道的處理方式,例如將死刑改為斬首。奴隸制度也是如此,我會盡力贖回那些因貧困或債務而淪為奴隸的人。我記得一個小女孩諾比(Nowbee),她的母親為了父親的葬禮費用將她賣為奴隸,我贖回了她,並讓她在官邸裡工作。還有一個小男孩喬巴(Chowba),也是被販賣的奴隸,我把他帶到我的廚房,教他做事。我儘可能地幫助他們,但要徹底根除這些根深蒂固的習俗,僅憑一己之力是遠遠不夠的,需要從根本上改革司法系統。」
他停頓了一下,望向遠方,那裡是山谷中隱約可見的農田。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至於牛隻,我書中也提到了。曼尼普爾人是嚴格的印度教徒,牛對他們而言是神聖的。然而,當有牛自然死亡時,他們會將屍體交給那加人或其他山區部落食用。我個人對此並無偏見,但這卻是科伊倫王子(Prince Koireng)攻擊那加人的導火索,因為他認為那加人汙染了土地。這種衝突,反映的是不同文化間難以調和的價值觀。我們不能強行改變他們所有的一切,但對於那些顯然違背基本人道準則的行為,我們必須採取行動。」
喬布拉吉: (輕聲補充)「科伊倫王子性情暴躁,他曾因小事對僕人施以酷刑,甚至致人死亡。約翰斯頓爵士為此與他父親,也就是大君,進行了多次交涉,才使科伊倫王子被流放到桑加島(Thanga)上。這件事,讓很多人看到了約翰斯頓爵士的公正與堅決。」
雨柔: 「書中提及,1880年曼尼普爾發生了可怕的地震,隨後爆發了霍亂。在這種災難中,您觀察到曼尼普爾各階層人民的態度是『值得讚賞的,沒有病人被拋棄,所有人都顯得鎮定自若』。這種在災難中展現的人性光輝,是否讓您對他們有了更深層的理解和情感?」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與感慨)「是的。那場地震之後,霍亂肆虐,死亡無處不在。宮廷內部的官員忙於親人的葬禮,市集在日落後關閉,許多小販回到家才發現孩子已經離世。河岸邊,到處都是哀悼的哭聲。然而,我卻看到了一種令人動容的堅韌與互助。沒有人會拋棄病患,也沒有人因此而陷入混亂。他們默默地承受著一切,井然有序地處理著每一場悲劇。在康茹普庫爾的村莊,霍亂奪去了百分之十的人口,但那裡的人們依然保持著他們的尊嚴與秩序。這種深沉而內斂的集體韌性,確實讓我對他們產生了更深層的敬意。」
雨柔: 「約翰斯頓爵士,在書的結尾,您對於1890年和1891年的『曼尼普爾災難』表達了深切的遺憾,並批判了英國政府在處理這場革命中的失誤。您認為,正是這種『不當的政策』導致了喬布拉吉(即後來的蘇爾·錢德拉·辛格)的流亡,以及桑加爾少校的被處決。這種結局,是否讓您對自己前半生在印度邊境地區的奉獻,產生了某種程度的質疑?」
桑加爾少校的身體在聽到「被處決」這個詞時,不易察覺地顫了一下。喬布拉吉則低下了頭,臉上那抹微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哀傷。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沉重與憤慨)「夫人,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那場宮廷革命,本可避免。蘇爾·錢德拉·辛格是一位忠誠且有能力的統治者,我們曾向他的父親錢德拉·基爾蒂·辛格(Chandra Kirtee Singh)承諾,會確保他的繼承權。然而,加爾各答的決策者卻出於不明原因,決定背棄承諾,讓那位殘暴的科伊倫(Kotwal Koireng),也就是後來的『森納普蒂』(Senaputtee),篡奪權力。而桑加爾少校,一位我與之共事多年的精明強幹的部長,竟被指控參與叛亂並被處決,這對我而言是極大的不公!」
他停了下來,眼神望向遠方,彷彿穿透了時光,看到了那場悲劇。
詹姆士·約翰斯頓爵士: 「桑加爾少校儘管手段有時不擇手段,但他對曼尼普爾的忠誠,以及對大英帝國權力的清醒認識,是無可置疑的。他曾數次冒著生命危險協助我們,在科希馬圍城戰中,他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相信他絕非叛亂的策劃者,甚至可能是在情勢所逼下,為了保護曼尼普爾的利益而身不由己。我認為,這一切都源於英國政府的『逍遙放任』政策——他們不願果斷干預,任由局勢惡化,直到無可收拾,才以巨大的代價和錯誤的判斷來挽回。這導致了忠誠者的流亡與犧牲,而那些真正應受懲罰的罪魁禍首,卻可能逃脫了應有的制裁。這讓我感到,我們在印度所做的一切努力,那些為人民帶來的看似『文明』與『秩序』的改變,最終卻可能被我們自身的愚蠢和背叛所摧毀。這段經歷,讓我認識到,即便擁有最崇高的目標,若缺乏智慧與堅定的執行,也可能走向毀滅。」
桑加爾少校此刻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約翰斯頓爵士,其中有著難以言喻的理解與共鳴。喬布拉吉則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似乎那段流亡的歲月,仍如陰影般籠罩著他。
夜空中,一輪彎月已悄然升起,柔和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涼亭周圍的松林間,讓樹影顯得格外深邃。風輕輕吹過,松針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彷彿是這片古老土地的低語,訴說著那些被歷史洪流裹挾的人們,以及他們複雜而真實的生命。
[[光之凝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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