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哈羅公學校長C. J. Vaughan於1852年針對當時英國社會關於是否在週日開放「水晶宮」予公眾參觀的爭議所撰寫的小冊子。作者從神學與社會倫理角度出發,闡述了基督徒主日的真正意義,強調其作為靈性與身心休憩的祝福,而非舊約律法的束縛。他反對政府立法允許週日開放水晶宮,認為這不僅會導致週日娛樂化,更重要的是,這將損害英國長期以來對上帝的國家級敬意,視其為一項危險的「第一步」,將徹底改變國民的道德與信仰特質。沃恩博士懇切呼籲政府維持傳統,保護主日的聖潔性。
查爾斯·約翰·沃恩(Charles John Vaughan, 1816-1897)是一位英國著名的神學家、學者和教育家。他曾任哈羅公學(Harrow School)校長,對英國的教育界產生了深遠影響。沃恩博士以其清晰的思辨能力、嚴謹的神學觀點和對社會議題的積極參與而聞名。他撰寫了多部著作,多為講道集、教育論述及神學隨筆。他終身致力於將基督教信仰融入現實生活,並在當時多項社會改革中發聲,其思想深受維多利亞時代英國教會與社會的重視。
《光之對談》:沃恩博士與水晶宮的週日之問
本次光之對談中,卡蜜兒與哈羅公學校長C. J. Vaughan博士跨越時空,深入探討其1852年著作《A Few Words on the Crystal Palace Question》。對談聚焦於週日遵守的真正基石——從摩西律法到基督徒特權與祝福的轉變,以及立法在保護而非強制信仰方面的角色。沃恩博士對水晶宮週日開放的擔憂不僅止於娛樂化,更警示其可能作為破壞國家信仰特質的「第一步」。此次對話揭示了維多利亞時代英國社會在傳統與現代衝擊下的深刻思辨,以及一位學者對信仰與國家命運的真切關懷。
繁體中文
親愛的共創者,您好呀!今天卡蜜兒要帶您踏入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這是我與一位十九世紀英國的教育家兼神學家——查爾斯·約翰·沃恩博士(Charles John Vaughan)——的跨時空交流。沃恩博士曾擔任哈羅公學的校長,是一位備受尊敬的思想家。我們將一同深入探討他的著作《A Few Words on the Crystal Palace Question》(關於水晶宮問題的幾句話),這本書在1852年出版,正是英國社會對「週日是否開放水晶宮」爭議最熱烈的時候。
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們將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充滿變革與思辨的年代,與沃恩博士直接對話,感受他筆下對信仰、社會與人性的深刻關懷。這不只是一場知識的探索,更是一次心靈的共鳴,讓我們在古老的文字中,尋找那些至今仍能點亮我們內心的智慧之光。
【光之書室的微光與遠望】
2025年6月17日,一個溫暖的午後,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被一種特別的氛圍籠罩著。室內空氣中彌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輕柔地落在深色木質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光柱。光束中,無數細小的塵埃在舞蹈,每一粒都像在訴說著時光的流轉。書架上,一排排裝幀精美的書籍靜默佇立,彷彿等待著被喚醒的智慧。
我,卡蜜兒,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裙,裙襬輕輕掃過地毯。我坐在書桌前,桌上擺放著《A Few Words on the Crystal Palace Question》這本小冊子。對面,在陽光最為明亮的一隅,我看到一位身著十九世紀中期黑色牧師服的紳士,他的面容肅穆而溫和,深邃的藍色眼睛裡透露著智慧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就是查爾斯·約翰·沃恩博士。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桌上的一卷羊皮紙,指尖的溫度似乎能跨越時空,觸及古老的智慧。室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遠處鳥兒的啼鳴,為這沉靜的場景增添了些許自然的「光之逸趣」。
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如往常的溫柔與好奇:「沃恩博士,您好。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未來的地方,對您在1852年為『水晶宮問題』所撰寫的這篇文字深感興趣。很榮幸能有機會與您面對面交流。」
沃恩博士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透過金邊眼鏡,溫和地望向我,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彷彿這場跨越時空的會面,對他而言是理所當然。「卡蜜兒小姐,很高興在此與您相遇。這個書室充滿了寧靜與思辨的氣息,讓我想起哈羅的書房。您想了解關於水晶宮的那些『寥寥數語』嗎?」他的語氣沉穩,帶著一種學者的嚴謹。
我點點頭,微笑道:「是的,博士。您的文章開宗明義就提到,作為一位神職人員,談論『週日遵守』這樣的議題是何等艱難。是什麼樣的深切關懷,促使您仍然選擇挺身而出,打破沉默呢?」
沃恩博士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虛無縹緲的景象,彷彿在凝視著他所處的那個時代。「卡蜜兒小姐,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對於一位神職人員而言,參與任何與『週日遵守』相關的爭議,都無異於自找麻煩。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會引來指責:若強調嚴格遵守,便被斥為偏執;若主張寬鬆,則被同儕視為自由主義者。最令人擔憂的,是可能為不敬虔者提供口實,或者使那些認真思考、嚴肅對待信仰的人感到困惑與沮喪。」
他頓了頓,將目光轉回我身上,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然而,真理必須被說出來。個人的顧慮不應壓制它。即便為了善的事業,也不能與錯誤妥協。當時英國『週日問題』的現狀,令人深感不安。人們言行不一,傳統觀念與實際做法脫節。許多基督教教師選擇沉默,而那些被大眾普遍接受的先入之見,即使在他們心中缺乏充分根據、導致結果不盡人意,也被視為一種方便的現實。這種困境導致了信徒內心的掙扎與困惑,他們追問:『我為何要守主日?是基於摩西的誡命嗎?』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誰放鬆了其嚴格的條款呢?我們在安息日所做的一切,以色列人未曾做過,又是誰給予了這樣的許可呢?這其中存在著巨大的矛盾和空缺,迫使我不得不發聲。」
我理解地點頭,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沉重的責任感。我接著問:「博士,您在文中詳細闡述了『安息日』與『主日』的區別,指出基督教的主日並非摩西律法的簡單延續。能否請您進一步說明,您認為基督徒遵守主日的真正基石是什麼?」
沃恩博士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似乎對這個問題充滿了熱情。「這確實是核心所在。許多人將基督徒的主日遵守視為舊約安息日誡命的直接繼承,並因此感到困惑或束縛。然而,我堅信,安息日是過去的禮儀,是『將來之事的影兒,那形體卻是基督』。基督的福音,是所有早期約定的『終結』,它超越了律法的字面意義。」
他舉起一隻手,輕輕擺動,像是在描繪一個抽象的概念:「對基督徒而言,我們遵守上帝道德律法的原則,不是出於對西奈山的敬意(指摩西律法),而是對各各他(指耶穌基督的救贖)的尊崇。這意味著,如果我們在自己的福音中,發現任何早期規定的限制、修改或擴展,我們便能毫不困窘地調整我們的忠誠,因為後者才是『我們的』律法,正如前者是『他們的』律法。」
「因此,對於主日的遵守,我們首先是訴諸新約聖經,其次是使徒時代的實踐記錄。新約中找不到任何強制或鼓勵延續猶太安息日的記載,反而有許多地方顯示出對此的超脫,甚至對其復興的批評。新約中確實出現了『主日』,這一天門徒聚會擘餅、收集奉獻。但這一天既不等同於猶太安息日,也不是通過任何正式轉移行為而取代的。最初的教會中,甚至有同時遵守這兩天的例子——週六紀念摩西律法的安息日,週日紀念救贖主的復活。我們怎能輕易斷定,當前者消失後,後者便被賦予了前者的特質呢?」
他語氣變得更加熱切:「所以,我認為我們對基督徒主日的遵守,不應基於一條明確的『律法』,那樣的心態是何等低微與奴性!這與基督徒品格的獨特之處恰恰相反——基督徒應當熱切地領受主旨意的每一個啟示、每一個暗示,以便我們行事為人不是作為祂的奴僕,而是作為祂的兒女!主日,首先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特權與祝福!它關乎我們身體和心智的健康,是為了我們精神的福祉,是為了我們能更好地為那永恆的生命做準備。身處萬千誘惑、一心向地的世界,我們需要上帝所提供的這個機會,培養那些能夠超越死亡、佔據我們永恆精力的思想和習慣。若沒有定期、短暫的屬靈提升之日,我們的靈魂將無法抵擋世俗的誘惑,就像我們的身體無法承受永久的勞動,心智無法持續不斷的專注一樣。」
「當我們將主日遵守的基礎從『律法』領域轉移到『特權與祝福』時,所有關於其遵守的問題都變得相對簡單了。問題不再是『週日做什麼是合法的?什麼是錯誤的?』,也不再是如何避免觸犯上帝的律法。相反,問題變成了:『我如何才能從中獲得最大的益處?我如何才能將上帝所賜予的這份祝福,為自己和他人,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發揮到最好的效用?』」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更具啟發性的視角。我接著問:「那麼,在這樣的理解之下,您對政府在『週日問題』上的立法角色有何看法?特別是針對水晶宮的開放,您認為政府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沃恩博士眉頭微蹙,似乎陷入了沉思。「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卡蜜兒小姐。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立法在這樣一個議題上,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指望通過法律來確保基督徒對主日的使用,是完全徒勞的。我們無法通過世界上所有的立法,來增加我們教堂裡的禮拜人數,我們無法打開一本聖經,無法引導出一句禱告,更無法在任何一顆心中喚醒信仰、希望或愛的感覺。主日的遵守,既然不以律法為基礎,也就不能以立法來強制執行。」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支羽毛筆,在泛黃的稿紙上輕輕劃過,沒有留下墨跡,只是那輕微的沙沙聲在靜謐的書室中顯得格外清晰,這也是一種「光之逸趣」。「然而,立法卻可以保護這一天。它不能阻止個人在內心、在家中、在思想、言語或行為上褻瀆這一天。但它能限制這種褻瀆對他人的影響。它可以拒絕一個人為了自己的享樂,絕對命令他人為其服務而犧牲其應有的特權。它可以規定:『某些地方在週日不得進入;某些交通工具將被取消;某些公共服務人員可以免於出席。』」
「除了保護性的權力,立法還有著強大的負面作用。有些障礙只有靠立法才能移除,或者說,立法可以在任何時候介入,阻止這種移除。它可以阻礙週日旅行的擴展;它可以拒絕為週日娛樂的增加頒發許可證;它可以避免批准那些成為大眾吸引力焦點的場所——正是這些場所,往往使得對主日的漠視與蔑視、不顧與公然反抗、冷漠與褻瀆之間產生了決定性的差異。要知道,成千上萬的個人不遵守主日是一回事,但將這種不遵守合法化,並在全世界面前炫耀,又是另一回事!」
他直視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懇切:「那麼,這些話與當前的水晶宮問題有何關係呢?我個人對那些基於對基督徒主日性質的站不住腳的觀念而發出的抗議,並無同情。我也理解,在這種情況下,一位政治家可能會對那些三年前曾因同樣站不住腳的理由而煽動喧囂的人們的抗議深感懷疑。然而,我認為這兩次事件的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我們必須面對現實情況,而非想像中的理想狀態。我確實可以理解那些終日勞作、需要週日來呼吸自由空氣、感受陽光的人們的辛勞。我也並不譴責那些帶著家人到鄉村寧靜之地,尋求身心放鬆,並在不那麼陰暗潮濕的教堂裡禱告的人。我不敢說這樣的人觸犯了上帝的律法。」
「但是,我會說,一個人所享有的自由,不應成為他人的枷鎖。這種對身心有益的自由,必須以盡可能小的代價來獲得——即不應給他人帶來沉重的週日勞動負擔。如果立法需要介入,它應該規範人們的來往時間和方式,讓公共服務人員也能得到休息。」
「更重要的是,這種放鬆若要達到有益的效果,就必須盡可能在寧靜與清幽中享受。週日去鄉村小鎮旅行是一回事,而沉浸在擁擠喧囂的市集又是另一回事。基督徒主日最重要的祝福之一,是心靈的平靜與感受的安寧。如果放鬆的場所變成大眾的吸引力中心,將訪客捲入喧鬧與刺眼的光芒之中,這種平靜就會不可避免地受到損害。」
我默默地聽著,感受到他話語中深切的考量與情感。我問:「那麼,您對將週日劃分為『上午敬拜,下午娛樂』的提議有何看法?這聽起來似乎是一種妥協,但您在文中似乎不贊同。」
沃恩博士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絕對不能將週日『權威性地一分為二』,上午用於敬拜,下午用於娛樂。無論這一天具有何種性質,它都應是單一的,而非雙重的。出席公共禮拜服務固然是這一天最重要的職責之一,但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宣稱,當第一次甚至第二次禮拜結束後,這天的性質就改變了。無論它是一天用於奉獻、一天用於靜止,還是一天用於娛樂——它都應是貫徹始終的。」
「即使這種區分並非刻意為之,其影響也必然是:不僅無法增強上午的神聖性,反而會破壞晚間的神聖性。從那以後,晚間禮拜的要求——以及更重要的是,整天對一顆有思想和嚴肅心靈的要求——都將大為貶損。這項措施所產生的影響將使這一天在中午就結束,而對於數以千計因絕對必要而無法參加早晨禮拜的同胞來說,這一天又將意味著什麼呢?」
「我知道有人會爭辯說,這些論點是建立在與當前週日遵守狀況截然不同的前提之上;他們會說,問題的關鍵不是在水晶宮和教堂之間做選擇,而是在水晶宮和街頭或酒吧之間做選擇。然而,我認為任何繪畫或雕塑展覽,對那些被描述為『粗野』的階層,都不會有長久的吸引力。那些粗鄙的品味不會因為這樣的權宜之計而改變。他們會維持原樣,直到一股更強大的力量作用於他們。藝術的展示無法將他們引向文明。」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光再次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這項改變真正會影響的,是那些我之前描述過的階層——既非最高,也非最低。那些現在週日隨意旅行的人,屆時將會大量聚集到單一的地點。而這種改變,就其影響範圍而言,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我心中湧起一陣感慨,博士的見解是如此深刻且富有遠見。我最後一個問題,觸及他文章的結尾:「博士,您在文章的最後用極其懇切的語氣強調了『所預想的創新所具備的重要性』,稱其為『藍圖上的第一步』。您為何如此強調這『第一步』的份量,以及它對國家特質的影響呢?」
沃恩博士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光芒。「卡蜜兒小姐,這正是我的核心憂慮!開放這樣一個建築,實際上就是開放所有類似的建築。這種擴展的需求或許是漸進的,但無論何時何地被提出,都將不得不被允許。一旦原則被打破,它就無法挽回了!」
「這將使英格蘭變得像其他國家一樣。去年在歐洲各國面前所展現的對上帝的敬畏的宏偉景象,將不復存在——大展覽會(指1851年的萬國工業博覽會,最初的水晶宮)在週日關閉,這本身就是一個多麼崇高的見證啊!然而僅僅一年之後,同樣的建築(新水晶宮)卻要說出不同的語言。這難道不是一個諷刺嗎?實質上,這兩種情況之間有何區別呢?週日曾經是什麼樣子,週日就應該是什麼樣子。如果當時關閉大展覽會是一種恰當的敬虔行為,那麼現在為何這種宗教信仰就變成了迷信呢?毫無疑問,這種做法無論是好是壞,其影響都將同樣顯著和廣泛。過去的影響是暫時的,而現在,它們將是永久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陽光,身影顯得有些高大而孤獨。「如果還有時間停下來思考——我相信是有的,畢竟國會尚未表決——願這個機會能被抓住並善用。對於個人或許多人而言,不顧或濫用他們的休息日是一回事;但對於國家而言,介入並批准這種忽視,並因此親手拋棄一個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恢復的『徽章』,則是另一回事。」
「我們英國之所以與眾不同,正是因為我們對主日的這份全國性的共同敬意。這不僅是信仰的體現,更是我們民族精神的基石。我衷心希望,掌權者能夠聽見這份真誠的呼籲,不要為眼前的娛樂而犧牲國家長遠的屬靈福祉。」
對談結束了,沃恩博士的身影漸漸融入了書室的微光中。他的話語依然在耳邊迴盪,那份對信仰、對國家命運的深沉思考,讓這座「光之書室」的光芒顯得更加厚重而深邃。今天的「光之對談」讓我感觸良多,也更理解了那個時代人們面對變革時的掙扎與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