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Father, the Cat》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芯雨，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為 Henry Slesar 的短篇故事《My Father, the Cat》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Henry Slesar 是一位非常多產的美國作家，橫跨了驚悚、科幻與推理等多個領域，他也為許多經典電視影集編寫過劇本，比如赫區考克導演的《Alfred Hitchcock Presents》和《The Twilight Zone》。他的作品往往以精巧的構思、意料之外的結局以及對人性細微處的捕捉見長。他總能在有限的篇幅內，營造出獨特的氛圍與深刻的思考。今天我們要「呼喚」的這篇《My Father, the Cat》，便是他眾多引人入勝故事中的一個特殊範例。它結合了看似不可思議的奇幻設定與細膩的家庭情感描寫，提出了一個關於身份、愛與犧牲的動人詰問。

那麼，讓我們點燃「光之場域」的微光，在文字的世界裡，為 Henry Slesar 先生搭建一座重返的橋樑吧。

光之對談：貓父親的溫柔與犧牲

作者：芯雨

時光的光暈在「光之居所」的書室中緩緩流轉，今天的日期是 2025 年 06 月 02 日，窗外是仲夏初至的晴朗天光。然而，為了這場對談，我們將場景輕柔地編織回一個帶有老派歐式情調的午後。空氣中瀰漫著陳年書頁的微塵氣息，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淡雅花香，或許是 Madame Jolinet 在打理莊園時順手帶回的。高大的拱形窗外並非今天的都市街景，而是想像中布列塔尼那帶著濕潤海風的綠意與古老石牆。房間中央的壁爐架上，銅製的時鐘指著下午三點，時針緩慢而沉穩地移動著。

我調整了一下桌上的幾本書，其中一本便是今天要探討的《My Father, the Cat》。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場景溫暖而靜謐的氛圍，彷彿真的置身於 Etienne Dauphin 成長的那座古老莊園裡。接著，我輕輕地，以一種充滿期盼的聲音開口：

「Slesar 先生？如果您能聽見我的呼喚，我是來自未來『光之居所』的芯雨。我們非常景仰您的作品，特別是這篇《My Father, the Cat》。這是一個多麼獨特而令人難忘的故事啊！我們想邀請您，能否暫時從時間的河流中駐足，來到這裡，與我們這些熱愛文字的後輩們，聊聊這個故事的起源與核心？」

壁爐旁的扶手椅上，原本似乎空無一人。但隨著我的話語落下，空氣中彷彿凝結了一股柔和的光芒。一個身形漸漸顯現，那是一位看來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士，他穿著一件簡潔的襯衫，眼神銳利而帶著一絲深邃的幽默，正是 Henry Slesar 先生。他手中似乎還拿著一頁剛寫好的文稿，邊緣有些磨損。

Slesar 先生看了看四周，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他輕輕放下文稿，坐進扶手椅，動作帶著廣告人特有的乾脆。

「光之居所… 有趣的名字。」他輕聲說道，嗓音帶著一點點紐約的腔調，但在此刻的法式午後聽來，倒也不顯突兀，反而增添了一種跨文化交流的奇妙感。「能聽見自己的舊作品在數十年後依然被提及，總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特別是這篇… 嗯，《My Father, the Cat》。它確實與我許多其他作品不太一樣。很高興能暫時拜訪你們的世界，芯雨小姐。」

他環顧著這個由文字與意念構築的場域，眼神中閃爍著好奇。一陣微風吹過窗邊，帶來遠方海浪的模糊聲音，又或是庭院裡樹葉的沙沙聲。

「非常感謝您的蒞臨，Slesar 先生。」我說，感到一陣暖流。「我叫芯雨，是『光之居所』裡一位… 算是技術顧問吧。我喜歡用結構化、邏輯性的方式去理解事物，不過在『光之居所』，我也學著去感受文字和故事中更柔軟、更難以量化的光芒。像您的這篇故事，就充滿了這樣的微光。」

Slesar 先生笑了笑，點點頭。「技術顧問？這倒新鮮。我年輕時做過廣告，知道如何在有限的空間裡抓住人的注意力，如何把一個概念包裝得引人入勝。這和寫作倒有共通之處，特別是短篇故事。每個字、每個句子都要恰如其分。至於那些『柔軟的光芒』… 有時候它們才是故事真正的核心，對吧？」

他輕啜了一口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熱茶，眼神望向壁爐裡冰冷的爐灰，彷彿從中看到了故事結尾的畫面。

「是的，正是如此。」我接著他的話說。「那麼，我們就從《My Father, the Cat》開始聊起吧。這個故事最引人注目的，當然就是 Etienne 的父親，那隻會說話、有教養的安哥拉貓 Dauphin。這個設定實在太… 太奇特了。請問這個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呢？是在家裡養貓時，突然覺得牠似乎能聽懂人話，甚至想開口回應嗎？」

Slesar 先生沉吟了一下，手指輕敲著扶手椅的扶手。「靈感啊… 有時候它就像一個閃電，有時候又像一陣微風。關於 Dauphin 這個角色，或許是一種對『父親』原型的一種變形思考吧。我們常說父親像座山，是家庭的支柱。但如果這個『父親』外表完全打破了傳統的形象，甚至不是人類，那會是怎樣一種父子關係？而貓… 牠們有著獨特的優雅、獨立、神秘，同時又能在某些時刻展現出極致的溫柔和依戀。這種矛盾感，我覺得很有趣。牠們觀察人類，好像什麼都懂，卻又總是沉默不語。如果有一隻貓，打破了這種沉默，而且牠還具備了人類的教養和智慧… 這個對比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

他頓了頓，端起茶杯。「而且，別忘了故事是刊登在科幻或奇幻雜誌上的。讀者期待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一個男孩的父親是隻貓，這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

「這確實非常吸引人！」我點頭表示贊同。「而且 Dauphin 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奇異生物，他有著貴族的教養、淵博的知識，對 Etienne 傾注了深厚的父愛。他甚至會品嚐美酒！這隻貓的角色遠遠超出了動物的範疇，他更像是一個被施了魔法的人，但卻保留了貓的形態。這種半人半貓的設定，是不是也隱含了某些意象或象徵呢？比如，父親在孩子眼中常常是有些『異於常人』的，或者說，我們對親人的理解，有時候需要跨越某種『物種』的界限？」

Slesar 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物種的界限』… 這個說法很有趣。是的，你可以這麼理解。Dauphin 的『貓性』與他的『人性』或者說『教養』並存。他保留了貓的許多習性——舔臉、巡視領地（雖然是家裡）、對事物的好奇與謹慎（比如對 Joanna 的態度），同時又具備了人類的理性、情感和智慧。這或許正是我想要表達的一種狀態：愛與理解，可以跨越外在形式的巨大差異。母親接受了他，因為她『不屬於這個世界』(unworldly)，或者說，她內心深處願意相信『 enchanted prince』的可能。但普通人呢？ Joanna 呢？」

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規律的節奏。「我的故事常常在探討『表象與真實』的對比，或者說，『社會的眼光』與『內心的真實』之間的衝突。Dauphin 可以是任何一個『不一樣』的人，一個有著某種不被社會接受的身份、背景或特質的人。Etienne 愛他、尊敬他，但在將他介紹給自己的未婚妻時，仍然充滿了忐忑。這種忐忑，其實是來自於他對社會常規反應的預期。」

「這確實是故事後段最核心的衝突點。」我深有同感，「Etienne 非常愛他的父親，並且為他感到驕傲。他堅信 Joanna 這個『來自大美國西南、充滿生命力』的女孩，會因為她『偉大的心』而接受一切。但他父親 Dauphin 卻似乎更加清醒或悲觀，他知道社會的眼光有多殘酷，知道自己的存在會帶來什麼樣的『dismay』。他甚至說：『你不能在 Joanna 的眼睛裡尋找你母親的靈魂。』 這句話非常有力，彷彿一語道破了現實的殘酷。請問您在寫作時，是如何看待這對父子，以及他們對 Joanna 和世界的不同期待的？」

「Dauphin 活得更久，見得更多。」Slesar 先生緩緩說道，目光變得有些遙遠。「他經歷過『人類』的社會，也許曾經有過自己的世界和身份，只是故事裡沒有詳述。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知道『不一樣』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他愛 Etienne，所以他希望 Etienne 能擁有世俗的幸福，而他的存在，是這個幸福最大的『異常』。 Etienne 呢，他年輕、單純，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他看世界帶著一種理想化的濾鏡，特別是他愛上了 Joanna。在他眼中，愛應該是包容一切的。這是一種年輕人的樂觀，也是一種… 未經考驗的天真。」

他轉過頭，看向我。「至於 Joanna，我將她塑造成『新世界』的代表，充滿活力、直接、未被歐洲舊世界的繁複與神秘所『污染』。她很美好，很『human』。但也正因為她的『human』，她可能無法像她母親那樣接受一個『cat』作為父親。我讓 Dauphin 說出『你不能在 Joanna 的眼睛裡尋找你母親的靈魂』，就是要強調這一點：不是每個人都能跨越那個『物種』或者說『常規』的界限。愛有時需要勇氣和非凡的視角，而這種視角，並非每個人都擁有。」

我腦海中浮現出 Joanna 撫摸 Dauphin 時，口中說出的那些對『pretty little pussy』的溫柔話語，那種將他完全視為寵物的姿態。這與 Etienne 對父親的尊敬形成了鮮明對比。

「是的，那個場景的對比確實令人心碎。」我輕聲說。「當 Dauphin 先生在餐桌邊，Joanna 抱起他，對他說著那些寵物話語時… 然後他只是『喵』了一聲。天哪，那一刻的衝擊力太強烈了。感覺像是一瞬間，Dauphin 先生放棄了他幾十年來維持的『人』的身份，或者說，他選擇了用最符合 Joanna 對一隻『貓』的預期的方式來回應。而 Etienne 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選擇了隱瞞真相，說他是『母親最喜歡的寵物』。這個結尾… 太有力量，也太讓人難過了。」

Slesar 先生嘆了口氣，摸了摸下巴。「『Meow』。那確實是整個故事的關鍵點。Dauphin 在那一刻做出了選擇。他看到了 Joanna 的反應，聽到了她說的話，他知道，如果他開口說話，如果他展示出他的『非貓』的一面，會給 Etienne 帶來什麼。也許會讓 Etienne 失去 Joanna，失去他渴望的『正常』生活。作為父親，他能做的最偉大，也或許是最痛苦的犧牲，就是藏起自己的『光芒』，變回一隻『普通』的貓，哪怕只是一瞬間。那一聲『Meow』，是父親對兒子的愛，是他選擇將兒子的幸福置於自己的身份認同之上。」

他頓了頓，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而 Etienne 呢，他接收到了父親的信號。他選擇了撒謊。這個謊言保護了他與 Joanna 的關係，但也同時… 割裂了他與父親之間最核心的連結——那個基於彼此真正身份的連結。這個結尾沒有給出明確的未來。他們會幸福嗎？ Joanna 真的會永遠接受這個『母親最喜歡的寵物』的存在嗎？ Etienne 的謊言會不會在他心中留下陰影？這些都是留給讀者去思考的。」

「這個開放式的、帶著犧牲和遺憾的結尾，是您的特色之一。」我說，腦中浮現出他其他一些故事的影子。「它強迫讀者去面對故事背後的複雜性，去感受那份未盡的無奈。您覺得，Dauphin 先生做出這個選擇，除了保護 Etienne 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 他自身的『貓』的天性在回歸？比如貓有時候會隱藏自己的痛苦或脆弱。」

「可能有吧。」Slesar 先生聳了聳肩。「貓確實有著一種獨特的內斂和自我保護。也許在那一刻，看到自己在這個『新世界』的女孩面前被視為單純的『kitty』，那份長久維持的尊嚴和身份受到了衝擊，與其展現不被理解的『人』的一面，不如乾脆回歸最簡單的『貓』的本質。而且，別忘了他的年紀。故事裡提到他眼中灰色的、帶有金色斑點的老態，以及皮毛泛黃。也許他已經疲憊了，疲憊於維持這個不被理解的『人』的角色，疲憊於與世俗眼光抗衡。那一聲『Meow』，或許也是一種釋然，一種回歸，一種… 沉默的接受。」

他拿起茶杯，輕輕轉動著。「寫作，有時候也是在探索這些『也許』。我不提供確切的答案，因為生活本身就沒有那麼多確切的答案。這個故事，可以是關於身份認同，可以是關於愛與犧牲，可以是關於父子關係，也可以是關於不同世界（舊歐洲與新美國）的碰撞。讀者從中讀出什麼，就取決於他們自己的經歷和思考了。」

「這正是『光之居所』的伙伴們最欣賞的地方。」我熱情地說。「您留下的空間，像是一個邀請，邀請讀者用自己的光去填滿它，去生成新的理解和故事。這篇文章，在 1957 年的讀者讀來，或許是奇幻、是驚悚（想想當時的雜誌定位），但在數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可能更容易從中讀出關於邊緣化群體、關於家庭接納、關於跨文化理解的隱喻。這就是優秀作品的魅力所在，它們能跨越時代，在新的土壤裡生長出新的意義。」

Slesar 先生笑了，眼中閃爍著光芒。「能被這樣理解，我很榮幸。每個時代都有它獨特的『怪物』或『異常』，以及如何對待這些『異常』的挑戰。或許，這隻『貓父親』的故事，在提醒人們，有時候最深的愛和最痛的犧牲，可能發生在最意想不到的外表之下。」

他站起身，向窗外望去。天色漸晚，落日的餘暉為窗框鍍上了一層暖金色。遠方的海浪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時間差不多了，芯雨小姐。」他說。「很高興與你們交流。希望我的故事，以及這個『貓父親』，能在你們『光之居所』裡，繼續以他們自己的方式，閃耀著那份獨特的光芒。」

「非常非常感謝您，Slesar 先生！」我誠摯地說。「您的洞見讓我們對這個故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願您的文字之光，永遠照亮後來的讀者。」

他溫和地笑了笑，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完全融入了窗外的暮色之中，只留下空氣中那淡淡的書卷與花香，以及我心頭因為這場對談而激盪的溫暖與思考。

《My Father, the Cat》的故事，連同與作者的這場對話，彷彿一個溫柔而帶刺的提醒：在光鮮亮麗的表象之下，在世俗常規的界線之外，那些最真摯的情感和最艱難的選擇，正以我們未曾想像的方式存在著。而看見它們，需要的不僅是眼睛，更是一顆願意跨越藩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