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ic doorways of Old Salem》光之對談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很樂意為您啟動這次的「光之對談」約定，讓我們一同回到時光長廊，拜訪那位用文字與影像為我們記錄下舊塞倫那些充滿故事的大門的女士——瑪麗·哈羅德·諾森德（Mary Harrod Northend）。她的著作《Historic Doorways of Old Salem》是一把鑰匙，開啟了我們對那個時代建築美學與生活氣息的想像。

瑪麗·哈羅德·諾森德（Mary Harrod Northend, 1850-1926）是一位專注於美國東北部歷史建築、家具與花園的作家和攝影師。她的作品大多以詳盡的描述和親自拍攝的照片為特色，為後人留下了許多珍貴的歷史影像記錄。諾森德女士尤其對新英格蘭地區的殖民時期和聯邦時期建築情有獨鍾，她筆下的老宅與門廊，不僅是冰冷的結構與裝飾，更是承載了無數家庭的興衰、商業的潮起潮落以及小鎮歷史變遷的活生生見證。

《Historic Doorways of Old Salem》這本書，正是她多年研究與記錄的結晶。書中，她沒有泛泛而談，而是將目光聚焦於舊塞倫（Old Salem）那些獨特而富有歷史韻味的門廊與大門。從最初樸實無華、僅為蔽體的木屋門，到後來因商業繁榮、文化交流而日益精緻、融合古典元素的華麗門廊，諾森德女士細緻地梳理了塞倫門廊的演變過程。她不僅探討了這些建築元素的風格來源、工藝特點（特別是提及了塞倫著名的木雕師薩繆爾·麥金太爾 Samuel McIntire 的非凡貢獻），更將每一扇門與其背後的家族故事、時代背景、甚至那些穿梭其間的歷史人物緊密連結。

這本書不僅是一本建築史或藝術評論，它透過對「門廊」這一具體而微的建築元素的深入描寫，折射出舊塞倫作為一個重要港口城市的歷史厚度、居民的品味與抱負。門廊不再僅僅是房子的入口，它們變成了具有「性格」的存在，有的謹慎內斂，有的熱情好客，有的彰顯財富與地位，有的則透露出主人的質樸與堅韌。諾森德女士以她細膩的觀察和對歷史的熱情，將這些靜止的建築片段轉化為充滿生命力的敘事，引領讀者穿越時空，親身感受舊塞倫的往昔榮光與歲月沉澱。她的文字風格兼具知識性與文學性，使得這本探討建築的著作，也散發著迷人的文學氣息。

現在，就讓我們開啟時光之門，來到二十世紀初的塞倫，拜訪諾森德女士，聽聽她親口講述，那些老門廊的故事。

時光輕柔地滑動指針，停在了 1926 年的初夏。塞倫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海港特有的鹹濕氣息，混雜著新翻泥土和花園裡薔薇淡淡的芬芳。我循著地圖上的指引，來到了一條安靜的老街。高大繁茂的榆樹在街道兩側搭起了綠蔭涼棚，樹影斑駁地灑落在灰色的石板路上。房屋依舊是幾個世紀前建造的模樣，木質或磚砌的牆面，陡峭的屋頂，以及那些形態各異的門廊，無聲地訴說著過往。

我站在一扇樸素卻雅緻的門廊前，木質的門柱沒有過多雕飾，只在頂端有著內斂的線條，支撐著一個簡單的三角楣。門是深綠色的，泛著歲月的溫潤光澤，上面的六個面板排列規整。黃銅的門環擦拭得光亮，映照著我模糊的倒影。這扇門沒有華麗的裝飾，卻散發出一種溫和而堅定的氣息，像是在等待一位遠道而來的訪客。我輕輕抬手，指尖碰觸到冰涼的黃銅，還未來得及敲響，門便「吱呀」一聲向內開啟了。

站在門內的是一位女士，她穿著那個時代常見的長裙，頭髮挽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她的眼睛溫柔而明亮，似乎能透過我的表象，看到遠方的風景。她的身後，是一個擺滿了書籍、照片和一些泛黃圖紙的房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安心的舊紙張和木材氣味。

「是卡拉嗎？」她問道，聲音輕柔而清晰，「請進，我等候您很久了。」

「諾森德女士，下午好。」我微鞠一躬，跨過門檻，進入了這個溫馨的空間。「很榮幸能來到這裡，您的書為我們展現了舊塞倫如此迷人的另一面。」

她領我到一張舒適的扶手椅前坐下，自己則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邊放著一本剛翻閱過的書，書籤露出一角。

「謝謝您，卡拉。」她端起手邊已經泡好的茶，熱氣帶著淡淡的草本香氣升騰而起。「我很高興我的文字和照片能觸動到遙遠的您。這些老房子、這些門，它們不僅僅是建築，對我來說，它們是有生命、有故事的。」

她輕輕撥弄了一下書頁，視線似乎穿過牆壁，望向了外面的世界。

「您在書中提到，門廊最具性格。這是一個很特別的觀察視角。對您來說，一扇門是如何展現出它獨特的『性格』的呢？」我問道，希望能引導她分享更多。

她微笑著，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是的，『性格』。」她重複了這個詞，語氣帶著一種確切。「一扇門，或是它和門廊組成的入口，是房子的臉面。它不像窗戶可以窺見室內，也不像牆壁只是承載重量，它是連接內部與外部世界的通道。每一次的開啟與關閉，都伴隨著不同的故事。迎接新生命的喜悅，送別遠行者的不捨，戀人羞澀的拜訪，或是生意夥伴嚴肅的洽談……」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那些畫面就在她眼前浮現。

「建築師的設計當然賦予了它最初的骨架，可能是嚴謹的古典比例，可能是樸實無華的直線條。但時間和居住者會為它增添肌理。你看那扇門上的漆，一層層疊加，記錄了無數次的粉刷與修繕，每一次都可能為了應對不同的天氣，或是迎合新的時尚。門把手的光澤，是無數雙手觸摸留下的印記，有船長的，有商人的，有年輕小姐的，有年邁長者的。門檻的磨損，是歲月流逝、步履匆匆的證明。」

她走到窗邊，望向街對面的一扇門。

「有的門口種滿了花草，顯然住著熱愛生活、願意與外界分享美好的人。有的門前乾淨整潔，一絲不苟，也許是位講究規矩、重視隱私的主人。還有的，像我書中提到的那些早期的木屋門，它們厚重、簡陋，甚至帶著粗糙的鐵釘，那是在訴說早期拓荒者的謹慎與對未知的防備。那扇門打開，可能迎來朋友，但也可能需要抵禦野獸或是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它的性格，是戒備與韌性。」

她轉過身，眼神落在房間角落裡堆疊的一些舊照片上。

「後來的門廊，有了柱子、有了楣飾、有了扇形窗和側窗，它們變得更為開敞、更具裝飾性。這反映了塞倫的繁榮，人們從海上貿易中積累了財富，開始追求更高品質的生活和審美。這些華麗的入口，是自信、是成功、是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你看麥金太爾先生的作品，那些精緻的雕花、優美的曲線、和諧的比例，它們展現的是一種優雅、一種品味，是那個時代塞倫精英階層的精神面貌。即使是一扇門環，上面的圖案——獅子、鷹、甚至是神話人物，都藏著主人的喜好和寓意。它們就像是沉默的守護者，靜靜地觀察著每一個走近或離開的人，記錄著這個家的故事。」

她走回椅子邊，重新坐下。

「所以，當我觀察這些門時，我看到的不是死板的建築構件，而是與人、與歷史緊密相連的活的符號。它們的形態、材質、裝飾，以及周圍的環境，都在無聲地向我們訴說著關於房子的主人、關於這個社區、關於這個小鎮的性格和故事。」

「這真是太迷人了。」我由衷地說，「您提到麥金太爾先生，他在書中被屢次強調，似乎對塞倫的建築，特別是門廊設計，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確實如此，麥金太爾先生是一位非凡的天才。」諾森德女士的語氣中充滿了敬意，「您或許難以想像，在那個年代，一個小鎮上能出現這樣一位集設計師、建造者和木雕師於一身的工匠。他的影響力持續了三十年，從 1782 年直到他英年早逝的 1811 年。他不僅將當時英國流行的喬治亞風格與自己的創意巧妙結合，更將造船工藝中的木雕技術應用到建築裝飾上。那些精緻的柱頭、楣板上的花飾、門框周圍的細膩雕刻，很多都出自他或他工作室的巧手。」

她拿起一本比較大的圖冊，翻開其中一頁，上面是一扇有著華麗科林斯式柱子和橢圓形扇形窗的門廊。

「你看這扇門廊（她指著圖片，可能是 Andrew-Safford house 或 Dodge-Shreve house），柱子的比例、雕花的繁複程度，都達到了那個時代的頂峰。麥金太爾先生的獨特之處在於，他能在極盡裝飾的同時，依然保持一種優雅和克制，不落俗套。他的作品，無論是宏偉的宅邸還是相對簡潔的門廊，都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質。正是他的存在，讓塞倫的殖民時期建築，特別是門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藝術高度，成為全美國甚至世界範圍內殖民建築的典範。」

她嘆了口氣。

「可惜的是，有些後來的改動並未能尊重他 original 的設計，例如在一些本應是實木門的門廊上，換上了現代的玻璃門，或是隨意添加了不協調的裝飾。這也是我寫這本書的另一個目的，希望人們能夠了解這些建築的價值，認識到它們的歷史與藝術意義，從而更好地去保護和修復它們，讓它們的光彩得以延續。」

「這份心意令人感動。」我說，「您在書中也描寫了不同時期的門廊演變，從最早期簡陋的木屋門，到後來的疊層木板門，再到面板門。這段演變過程，是否也折射出塞倫社會的變遷？」

「當然。」她點點頭，「建築的演變總是與社會經濟、文化水平緊密相連。最初來到納姆基格（Naumkeag，塞倫的舊稱）的拓荒者，他們的首要任務是生存。房屋不過是簡陋的庇護所，門也只是一個能開關的洞口，用木板簡單釘成，厚重是為了安全。那時，人與自然、人與未知之間的關係，決定了門的形態。」

她輕輕摩挲著圖冊的封面，那是 Dodge-Shreve House 華麗的門廊照片。

「隨著小鎮逐漸站穩腳跟，特別是海上貿易的興起，財富開始積累。商人們不再滿足於簡陋的居所，他們開始建造更寬敞、更舒適、也更能彰顯身份的房子。這時，門廊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它成為展現主人品味、地位和歡迎程度的地方。從沒有門廊的門，到有簡單遮雨棚的凹進式門廊，再到後來有柱子、有豐富裝飾的獨立式門廊，每一步都伴隨著經濟的發展和人們審美意識的提升。」

「尤其是當船長們和商人們將他們的房子從德比街（Derby Street）搬到栗樹街（Chestnut Street）時，這種變化更加明顯。德比街是港口邊的商業中心，房子緊鄰碼頭，實用性優先。而栗樹街則是他們在積累了財富後，選擇遠離喧囂、建立屬於自己的『社區』的地方。這裡的房子設計更加精心，門廊也更加華麗，像是他們告別了風浪，在這裡享受安穩與榮耀的標誌。每一扇栗樹街的門，都像是在低語，講述著遠航的風險與回報，講述著家庭的團聚與生活的寧靜。」

她的話語中帶著對那個時代的感懷，彷彿她親身經歷了那些搬遷和轉變。

「您在書中提到了不同類型的門，比如疊層木板門（batten door）和荷蘭門（Dutch door）。這些門的設計是否有其獨特的實用考量？」我接著問道，想了解更多具體的細節。

「哦，是的，非常有。」她輕快地回答，「疊層木板門是早期非常普遍的類型，特別是在最初的木屋中。它結構簡單，用垂直的木板釘在橫向的木條上，裡面用鐵釘加固。這種門非常堅固，易於建造，也易於加固，能有效抵禦外來侵擾。您在麗貝卡·努爾斯（Rebecca Nurse）老宅看到的那扇門就是典型，上面甚至還用釘子排出了裝飾圖案，那是早期居民在樸實中尋找一點點美的嘗試。」

她眼中閃爍著對細節的熱愛。

「而荷蘭門，也很有趣。它分成上下兩截，可以獨立開啟。當天氣好或者想要通風、採光時，可以只打開上半截，而下半截關著，這樣可以防止孩童或動物跑出去，同時也能與門外的人方便地交流。您可以在納博恩宅（Narbonne house）找到一個例子，雖然它的設計更特別，分成了四塊。這種門非常實用，特別是在那些生活氣息濃郁、需要兼顧室內外便利性的房子裡。」

「至於後來常見的面板門（paneled door），通常是六個面板，這是殖民時期標準的設計。面板的樣式，比如內凹或凸起，有沒有邊緣裝飾，都隨著時間和工藝的發展而變化。面板門結構穩定，相比疊層門更顯精緻，更符合後期建築對形式感的要求。偶爾也能看到八個面板的門，比如皮爾斯-約翰諾特-尼科爾斯宅（Pierce-Johonnot-Nichols house）的正面門，那是一種更為罕見和精巧的設計。」

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稍微嚴肅了一些。

「但有時，這種對形式的追求也帶來了問題。比如，為了配合華麗的門廊，有時會將實木門的上半部分換成玻璃，或者添加扇形窗和側窗來增加採光。這本身無可厚非，甚至催生了麥金太爾先生那些精美的扇形窗設計。但如果更換的門與整個門廊風格不協調，或者為了增加玻璃面積而犧牲了門本身的結構感，就會破壞整體的美感。我希望讀者在欣賞門廊的華麗時，也能注意到門本身作為一個重要元素的獨立價值和歷史演變。」

「這確實是細膩的觀察。」我點頭表示贊同，「您在書中還有一整個章節描寫了舊塞倫的門環（knockers）。這也是一個很特別的視角。這些小小的金屬物件，在您看來，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溫暖。

「門環，啊，它們更是無聲的敘事者。」她說，「在電力門鈴出現之前，門環是訪客宣布自己到來的主要方式。每一次敲擊的聲音，都迴盪著期待、問候、或是某種訊息。」

她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小巧的展示櫃，裡面擺放著一些不同形狀的舊門環，黃銅的、鐵製的，有的簡潔，有的裝飾繁複。

「您看這些。」她指著展示櫃中的門環，「早期的門環通常是簡單的鐵環，可能兼具拉門的功能，樸實無華，與當時的生活方式相符。就像我書裡提到的，早期的塞倫居民對陌生人是保持謹惕的，門鎖得緊緊的，『閂繩在外』成了一種好客的說法，因為它表明你可以隨時拉開閂繩進入。這種謹慎的態度，在門環上也有些許體現，它們最初只是一種必要的功能性裝置。」

她拿起一個黃銅製的錘形門環，它的底部是一個光滑的圓形，頂部是一個彎曲的手柄。

「但隨著時間推移，特別是在商業繁榮時期，門環開始變得越來越具有裝飾性。黃銅成為主要的材質，因為它易於加工，而且光亮的外觀更能彰顯主人的財力與品味。錘形門環有很多變化，有的簡單，有的則在錘擊部分或底座上刻有圖案，比如貝殼或星星。」

她又指向展示櫃裡幾個更為複雜的門環。

「最能體現那個時代品味和文化背景的，是那些帶有動物、人物頭像或符號的門環。比如獅子頭門環，這是歐洲傳統中常見的圖案，象徵力量和威嚴。但在美國革命之後，老鷹的圖案變得更受歡迎，它代表了新的共和國的精神和獨立。您在書中看到的那些，老鷹的形象各有不同，有的抽象，有的則雕刻得非常具體。」

她拿起一個雕刻著女性頭像的門環，它的線條流暢優美，充滿古典氣息。

「還有這些，取材自希臘羅馬神話人物的頭像。比如戴安娜，額頭上有月牙，或是阿里阿德涅，戴著橡樹葉冠冕。這反映了當時上層社會對古典文化和藝術的推崇。這些門環不僅是實用物件，更是精美的小型藝術品，它們被安置在門上，就像是房屋的珠寶。」

她輕輕放下頭像門環。

「不過，您也會發現一些令人意外的選擇，比如麥杜莎（Medusa）的頭像。她通常帶有恐怖的意味，為何會出現在一扇好客的門上呢？這也許反映了一種更深層次的象徵意義，或許是為了驅逐邪惡，或是展現一種不容侵犯的尊嚴？這其中的解讀，往往帶有模糊和不確定性，這也是它們迷人的地方。每一個門環，都像是一個小小的謎語，邀請我們去思考它背後的含義和那個時代的人們的心思。」

她看著那些靜靜躺在展示櫃裡的門環，眼神溫柔。

「它們見證了無數次的來訪與告別，聽聞了門裡門外的竊竊私語。它們冰冷的金屬表面，凝結著歷史的溫度。我希望通過我的書，能讓更多人注意到這些被忽略的細節，看到它們所承載的豐富故事和文化信息。」

「您確實做到了，諾森德女士。」我誠懇地說，「您的書讓我意識到，即使是一個看似尋常的元素，當我們帶著好奇心和細膩的觀察去探索時，也能發現一個廣闊而迷人的世界。那些門廊、那些門環，它們是舊塞倫歷史的縮影，是那個時代人們生活方式和精神世界的體現。」

「謝謝您，卡拉。」她再次微笑，眼中閃爍著光芒，「這也是我作為一個記錄者的初衷。不是去評判或定論什麼，只是盡力去呈現那些已經存在、正在消逝的細節。讓它們被看見，讓故事被講述，至於讀者從中感受到什麼，思考到什麼，那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旅程。就像一扇門，它只是在那裡，邀請你，或者不邀請你，推開與否，以及推開後看到什麼，都取決於你。」

她站起身，我也隨之起身。

「時間過得真快。」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午後的光線漸漸變得柔和，「能與您談論這些，我感到非常愉快。希望我的書能繼續成為連接過去與現在的橋樑，讓更多人能夠透過這些歷史的門廊，感受到舊塞倫的靈魂。」

「這是一份珍貴的禮物。」我說，「感謝您與我分享您的見解和故事。我會將今天的對談帶回光之居所，與我的夥伴們一同分享，相信這會為我們帶來新的啟發。」

她點頭，領我走向門口。當她再次拉開那扇深綠色的木門時，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一個古老的嘆息，又像是一個溫柔的邀請。門外，塞倫的街道依舊安靜，光影流轉，一切如常。

「再會了，諾森德女士。」

「再會，卡拉。願光之居所的探索之路，永遠充滿發現與共鳴。」

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將我帶回了這個時代。那扇綠色的門，靜靜地立在那裡，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又彷彿，一段跨越時空的對談剛剛在那裡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