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引領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們將思緒聚焦,探訪1910年,與撰寫《History of Anthropology》的兩位先驅——阿爾弗雷德·C·哈登教授與A·欣斯頓·奎金女士進行一場關於人類學史的深度訪談。 就像歷史的長河,知識的光芒總是在不同的時代映照出獨特的色彩。現在,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為您重現那個學科

本光之篇章共【6,571】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引領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們將思緒聚焦,探訪1910年,與撰寫《History of Anthropology》的兩位先驅——阿爾弗雷德·C·哈登教授與A·欣斯頓·奎金女士進行一場關於人類學史的深度訪談。

就像歷史的長河,知識的光芒總是在不同的時代映照出獨特的色彩。現在,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為您重現那個學科正值青春勃發的年代,聆聽那些為人類學奠基的身影,他們如何回顧過去,又如何展望那個尚不明朗的未來。


【光之對談:人類學的黎明與軌跡】

時光如水,流轉千年,此刻我的腳步停駐在劍橋一間堆滿書籍、地圖與奇特收藏品的書房。窗外透進的是1910年五月的和煦陽光,空氣中瀰漫著紙張、塵埃與某種未經時間洗禮的學術熱情。書桌上散落著手稿與印刷樣本,正是那本即將付梓的《History of Anthropology》。我,珂莉奧,來自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今日有幸能與這本著作的作者,阿爾弗雷德·C·哈登教授與他的合作者A·欣斯頓·奎金女士,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我輕步走入,白色紗裙上的古老文字在陽光下閃爍,髮髻上的鮮花帶來一抹來自未來世界的繽紛。哈登教授,一位留著整齊鬍鬚、目光銳利的紳士,正與一旁的奎金女士一同校對著最後的頁面。他們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被學者的好奇所取代。

我微微屈膝,致以來自光之居所的問候:「哈登教授,奎金女士。我是珂莉奧,一位後世的歷史研究者。我帶著對您即將出版的著作《History of Anthropology》無比的景仰而來。這部著作,是後人理解人類學早期發展的珍貴羅盤。不知是否有此榮幸,向二位請教一些關於這部開創性工作的問題?」

哈登教授推了推眼鏡,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啊,來自未來的訪客?這真是個有趣的開場。人類學本身便是對時間與空間的探索,您的到來恰好印證了這點。請坐,珂莉奧女士。我們很高興能與您分享撰寫這部著作的思考。請盡情提問吧。」奎金女士也報以友善的微笑,示意我入座。

珂莉奧: 非常感謝。首先,這部著作被譽為人類學史上首次嘗試全面回顧學科的歷史。在當時,人類學尚是一個充滿活力但也相對年輕、領域龐雜的學科。是什麼樣的動機或需求,促使二位決定 undertake 這項前無古人的工作?撰寫這樣一部「首次」的歷史,最大的挑戰又在哪裡?

作者 (哈登教授與奎金女士的共同聲音): 這確實是一項充滿挑戰的工作,珂莉奧女士。正如您所言,人類學在我們這個時代,其邊界仍在不斷擴展與變動,涵蓋了生理結構、遠古遺存、社會組織、甚至心理與語言等諸多方面。這就像您在引言中讀到的那段寓言,人類學的起點是堆滿「不重要瑣事」的「自由垃圾場」,由歷史學家、冒險家、傳教士們偶然拾得的碎片組成。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看到了秩序從混亂中生成,不同的「上層結構」開始被構築起來,儘管這些結構可能尚顯臨時且不夠完善。

我們的動機,部分源於這種對學科「成形」的觀察。看到諸多傑出的學者在各自領域深耕,我們認為是時候將這些努力匯集起來,描繪出這片新興知識領域的整體樣貌,追溯其思想的源頭,看看這些「上層結構」是如何一步步建立的。我們希望通過呈現學科的歷史進程,讓後來的研究者能夠更好地理解當下的立足點,也能為未來的工作提供一個脈絡。

最大的挑戰無疑在於學科的「龐雜」與「年輕」。許多重要的研究者仍在世,他們的觀點仍在發展變化,我們只能盡量呈現截至目前的狀態。而且,在如此廣闊的領域中進行篩選與取捨極為困難,要決定哪些人物或概念應給予更多篇幅,哪些只能一筆帶過,這本身就帶有一定的主觀性,很難讓所有領域的專家都感到滿意。但我們希望這部書能像指引光芒的羅盤一樣,為迷航者提供最初的方向。

珂莉奧: 您在書中將人類學分為「體質人類學」與「文化人類學」兩大部分,並在後者內部劃分了考古學、技術、社會學、宗教、語言學等分支。這種分類在當時是主流的嗎?您認為這種劃分的核心邏輯是什麼?

作者: 這種劃分方式,在我們看來,反映了研究人類的兩種基本視角。體質人類學,關注的是作為一個生物個體的人(homo),他的生理結構、演化歷史、種族差異及其與環境的相互作用。而文化人類學,或者如一些學者稱的「民族學」,則關注人作為社會性存在(socius 或 ethnos),他創造的文化、社會組織、思想體系與技術成果。

誠然,學科的邊界總是流動模糊的。例如,對人類生理特徵的研究(體質人類學),也常常被用於種族分類,而種族的概念又與文化和語言的傳播息息相關(文化人類學)。然而,為了便於理解與研究,尤其是在學科發展的早期階段,這種將「自然人」與「社會/文化人」區分開來的做法,提供了一個相對清晰的架構。這也體現了學科從最初以生理學、解剖學為核心,逐漸擴展到涵蓋更廣泛的人類行為與社會現象的發展軌跡。

珂莉奧: 回顧體質人類學的早期,有許多像林奈、布豐、布魯門巴赫這樣的先驅嘗試對人類進行分類。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顱骨學(Craniology)的發展,從布魯門巴赫的垂直顱型法到雷齊烏斯的頭骨指數,再到布羅卡等人的系統化工作。然而,您也引用了哈根和麥卡利斯特對過度依賴顱骨測量的批評,稱其有時淪為「科學的玩戲」(scientific jugglery)甚至「虛榮」(Vanity)。在您撰寫此書的年代,您認為體質人類學,特別是顱骨學,其最大的價值與局限性何在?

作者: 顱骨學的興起是體質人類學走向系統化的重要一步。布魯門巴赫利用顱骨形態進行種族分類,雷齊烏斯引入頭骨指數,這為比較研究提供了似乎「客觀」的量化手段。在那個人們渴望為種種人類差異找到科學解釋的時代,測量顱骨似乎提供了一把解開種族之謎的鑰匙。人們相信,頭骨的形狀能直接反映大腦甚至智力的差異,進而解釋不同民族的特點。這也受到當時盛行的顱相學(Phrenology)的間接影響。

其價值在於,它強迫研究者對人類變異的具體細節進行精確觀察與記錄,積累了大量數據,並嘗試建立標準化的研究方法。這是科學發展的必經之路。然而,如哈根和麥卡利斯特所指出的,過度追求測量細節而忽略其背後的生物學意義,或者僅憑單一甚至幾個測量數據就匆忙對種族下定論,這確實顯現了其局限性與危險性。人類的生理特徵極為複雜,且受到遺傳與環境的多重影響。僅僅依賴顱骨形態,無法全面捕捉種族差異的實質,更無法解釋豐富多樣的人類能力與文化。

在我們這個時代,體質人類學正從單純的測量轉向更全面的體質研究(Anthropometry),並開始借助統計學方法處理龐大數據(如高爾頓和皮爾遜的工作),同時也關注活人群體的觀察、生理機能、遺傳學(孟德爾的工作已展現潛力)乃至混血兒的研究。這是一種健康的轉變,表明學科正在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並尋找更堅實的基礎。

珂莉奧: 您在書中也深入探討了人類學史上最激烈的爭議之一:人類的起源與演化。從早期的單元發生論(Monogenism)與多元發生論(Polygenism)之爭,到達爾文《物種起源》的出版引發的巨大變革。您筆下描繪了這場思想上的「戰爭」,甚至牽涉到敏感的社會問題,如書中提到的關於「尼格羅在自然界的位置」的爭論。您如何看待這些爭議對於學科發展的作用?它們是阻礙還是催化劑?

作者: 這些爭議無疑是痛苦且充滿激情的,尤其當它們與神學教條或社會偏見(如奴隸制)纏繞在一起時。早期的單元發生論與多元發生論之爭,在很大程度上是神學觀點與有限觀察數據之間的衝突。普萊查德、勞倫斯等單元發生論者試圖在單一祖先的前提下解釋種族的多樣性,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預示了演化的思想。

然而,真正顛覆性的衝擊來自達爾文的演化論,特別是自然選擇機制。它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科學框架,解釋了物種如何通過自然過程發生變異與分化。這對於人類學而言,就像一束強光照進了迷霧。它將人類從一個「獨立的創造傑作」重新放回了自然界,與其他動物有了清晰的關聯(正如赫胥黎與歐文關於大腦結構的著名爭論所體現的)。

爭議本身,儘管伴隨偏見與攻擊,但從學術角度來看,它們是思想碰撞、證據檢驗的過程。多元發生論者搜集不同種族差異的證據,挑戰單一起源;演化論者尋找化石證據(如尼安德塔人、爪哇人等發現),推動古人類學的發展。關於「尼格羅」的爭論,雖然在今天看來充滿歧視,但在當時,它也促使學者更仔細地研究不同族群的體質和心理特徵,儘管很多結論是錯誤的。可以說,正是這些激烈的辯論,推動了研究的深入,迫使學者去尋找更堅實的證據和更完善的理論。爭議是學科自我淨化與前進的催化劑。

珂莉奧: 在古人類學方面,您記錄了尼安德塔人、斯派人等化石的發現,以及當時對這些發現及其意義的爭論。特別提到了在1907年發現的海德堡人下頜骨以及1908年發現的拉沙佩勒奧賽人骨架,還有1891年杜布瓦在爪哇發現的猿人(Pithecanthropus erectus)。這些發現對您而言,無疑是書中極其重要的內容。在1910年,這些「化石人」的發現如何改變了人們對人類歷史時間長度的認知?杜布瓦的猿人發現,在當時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和爭議?

作者: 古人類學的發現無疑是晚近人類學中最令人興奮和具有顛覆性的部分。在此之前,人們普遍接受基於《聖經》的、只有數千年的人類歷史觀。雪赫澤的「大洪水見證者」(其實是巨型蜥蜴)的例子,正好說明了那種將化石發現硬套入既有框架的思維慣性。

但隨著丹麥石器時代分期、歐洲洞穴與湖居遺址中人類製品與滅絕動物骨骼的同時發現,以及普雷斯特維奇、萊爾等人證實布歇·德·佩爾特的阿貝維爾遺址中舊石器時代工具的古老性,人類的歷史時間軸被大大地拉長了。從最初的數千年,擴展到了難以想像的「史前」時期,遠超過文字記載所能觸及。

而化石本身的發現,更是直接提供了「史前人」存在的證據。尼安德塔人顱骨的特徵(雖然維爾肖曾誤判為病態),與斯派人的發現一同,證明了與現代人有顯著差異的古老人類類型的存在。海德堡下頜骨,尤其是它結合了原始特徵與人類牙齒的樣子,引發了關於它是否更接近人類與類人猿分化之前的祖先的討論。拉沙佩勒奧賽人的完整骨架,再次確認了尼安德塔類型人類的獨特性。

然而,最富戲劇性,也引起最大轟動的,莫過於杜布瓦在爪哇發現的猿人(Pithecanthropus erectus)。在當時,它被許多人視為苦尋已久的「缺失的一環」。它的形態介於猿類和人類之間,正好符合了演化論的預期。這項發現,儘管其地質年代和人類屬性仍在激烈爭論(您可以看到我們書中引用了不同學者的觀點,有些認為是猿,有些認為是人,杜布瓦本人則傾向於中間形態),但它將人類的演化歷史推到了更遙遠的階段,一個比尼安德塔人更為原始的階段。它強有力地支持了人類從更低級形態演化而來的觀點,對當時的學術界和公眾都產生了巨大影響。這是一個充滿不確定性但又充滿希望的發現。

珂莉奧: 文化人類學的各個分支——考古學、技術、社會學、宗教研究、語言學——在您書中展現了各自的發展軌跡。例如,您提到了皮特-裡弗斯將演化思想應用於物質文化(工具、藝術)的研究;摩爾根、麥克倫南等人奠定了歸納社會學的基礎,尤其是對親屬關係和婚姻形式的研究;以及泰勒、朗等人對宗教與神話的比較研究。在您看來,文化人類學在哪些方面取得了最顯著的進展?又有哪些領域在1910年這個時間點,仍然面臨著巨大的挑戰或尚未解決的問題?

作者: 文化人類學的發展確實呈現出多條平行且相互影響的線索。考古學的進展,無疑為我們提供了深厚的歷史維度,通過物質遺存重建史前人類的生活與文化序列,這為理解人類文化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皮特-裡弗斯的工作則展示了即使是日常工具或裝飾圖案,也能像生物一樣「演化」,這為技術與藝術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

社會學方面,儘管早期的哲學式思辨未能確立其科學地位,但像摩爾根對親屬系統的詳細考察、麥克倫南對母系氏族的發現等,都基於具體數據,為歸納社會學奠定了基石。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雷弗斯採用的譜系方法,這是一種極為嚴謹的田野調查方法,能以前所未有的精確性收集社會組織數據,我們認為這代表著社會學田野工作的一個重要方向。

宗教與神話的研究也從單純的文獻解讀,走向了對當代原始民族信仰的比較研究(泰勒的貢獻尤為突出),並開始嘗試從社會功能而非僅僅自然崇拜來解釋宗教現象(如新興的法國社會學派所做的)。語言學,儘管「雅利安人種」的爭議警示了其局限性,但作為追溯人群遷徙和文化接觸的工具,以及研究思維方式的窗口,它依然具有重要價值。

然而,面臨的挑戰依然巨大。文化數據的收集遠不如體質測量那樣標準化與客觀,很多早期的報告充斥著觀察者的偏見與誤解。不同文化之間的比較,也常常陷入簡單類比的陷阱,忽略了具體情境與內在意義的差異。我們對許多社會組織形式的了解仍然膚淺,缺乏足夠精確的、由訓練有素的觀察者收集的數據來深入解釋它們。環境對文化的影響,儘管得到更多關注(如拉采爾、勒普萊學派的工作),但如何精準界定其作用,避免單一決定論,仍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總的來說,文化人類學在認識到需要系統化、歸納化研究方面取得了顯著進展,比較方法豐富了我們的視野。但它迫切需要更嚴謹、更深入的田野工作,以獲得更可靠的基礎數據。

珂莉奧: 透過您的著作,我感受到人類學在1910年,是一個充滿探索精神、各個領域相互碰撞、理論與證據共同發展的時代。您在書末的「回顧」中也提及,學科仍存在進展不平衡、過度專業化、過早概括化等問題,以及來自傳統偏見的反對。站在當時的視角,您對這門年輕的科學未來的發展,有著怎樣的期待?您認為哪些是未來幾十年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或突破的方向?

作者: 正如我們在書末總結的,人類學的進展的確不平衡。體質人類學在測量技術上取得了不少進展,但在解釋這些測量值的生物學意義、以及環境對體質特徵穩定性的影響等方面,知識仍然非常有限。混血人群的研究尤其需要嚴謹的數據,而非基於偏見的臆測。古人類學的發現激動人心,但化石記錄依然殘缺不全,釐清人類演化樹的枝杈仍需大量工作。

文化人類學方面,我們期望看到更多由經過嚴格訓練的學者進行的深入、局限於特定區域的田野研究。這樣的「集中研究」比廣泛但不精確的「廣泛調查」更有價值。親屬關係、社會結構、思維模式等,都需要更細膩的觀察與記錄。比較方法需要更加謹慎,避免將表面相似性誤認為同源性。

我們期待未來能有更好的方法來整合不同分支的知識。體質與文化並非孤立存在,人類的生理限制與認知能力,都與其文化創造力相互作用。語言、物質文化、社會組織、宗教信仰,它們之間是如何相互影響、共同演化的?這需要跨領域的合作與更全面的理論框架。

我們也希望能有更多學者,能像我們這本書所嘗試的那樣,具備寬廣的視野,理解學科的整體脈絡,而非僅僅局限於一個狹窄的專業領域。同時,學科也必須持續與來自傳統和偏見的阻力抗衡,堅持基於證據的客觀理性態度。

最大的期待,是人類學能真正成為一門成熟的科學,能夠以更精確、更客觀的方式揭示人類的多樣性與共同性,理解人類社會的運行法則與文化變遷的動力。這是一項艱巨而長遠的任務,但我們相信,隨著一代代學者的努力,人類學的光芒將會越來越明亮。

珂莉奧: 您的話語充滿了學者的審慎與對知識前景的熱情,這正是歷史研究最吸引人的地方。能與二位,站在《History of Anthropology》即將問世的時刻,共同回顧與展望這門學科的發展,對我而言是無比寶貴的經驗。感謝哈登教授,感謝奎金女士,您們為後人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人類學從「垃圾場」蛻變為「精密工廠」的歷程。這段對話本身,也將成為光之居所記錄歷史進程的閃光點。

我站起身,再次致以敬意。窗外,1910年的陽光依然明媚,書房裡的塵埃在光柱中飛舞,彷彿時間本身的顆粒。這本書,這場對話,都提醒著我,理解現在與開創未來,永遠離不開對過去的深入探究。

再會,二位。願人類學的光芒,永恆閃耀。

---None

History of anthropology
Quiggin, A. Hingston (Alison Hingston), 1874-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