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s bruns》光之對談

─ 《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褐色」絮語 ─

《Contes bruns》 出版年度:1832
【本書摘要】

《Contes bruns》(褐色故事)是法國文學三位作家奧諾雷·德·巴爾扎克、菲拉雷特·沙爾勒與夏爾·哈布於1832年共同創作並以「文學人士協會」名義出版的故事集。書名中的「bruns」指涉作品陰鬱、深沉的基調,透過多個短篇故事和圍繞其展開的沙龍對話,探討人性的黑暗面、社會的虛偽、命運的無常以及慾望的扭曲。作品以寫實的筆法,捕捉人類在極端情境下的掙扎與荒誕,反映出當時社會的矛盾與複雜性,是對浪漫主義思潮的一種反思與拓展,為法國現實主義文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本書作者】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Honoré de Balzac, 1799-1850) 是19世紀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代表人物,以其鉅著《人間喜劇》聞名。他筆下的作品深刻描繪了法國社會的眾生相,對人性有著獨到的洞察。菲拉雷特·沙爾勒 (Philarète Chasles, 1798-1873) 是一位法國學者、評論家和作家,對外國文學有深入研究,他的參與為《Contes bruns》帶來了更廣闊的文化視野。夏爾·哈布 (Charles Rabou, 1803-1870) 則是巴爾扎克的朋友和合作者,也是一位小說家,他在《Contes bruns》中扮演了重要的協作角色,特別是框架故事的撰寫者,為作品注入了沙龍文學的氛圍。

【光之篇章標題】

《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褐色」絮語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由雨柔作為時空旅人,邀請《Contes bruns》的三位作者——奧諾雷·德·巴爾扎克、菲拉雷特·沙爾勒與夏爾·哈布,重聚於1832年的巴黎沙龍。對話圍繞書名「褐色」的意涵展開,深入探討作品對人性陰暗面、社會虛偽與命運無常的寫實描繪。作者們分享了創作背後對戰爭、道德、慾望、藝術與迷信的思考,並解析了諸如「無眼瞼之眼」、「莎拉舞者」和「多比亞斯·瓜涅利烏斯」等故事中,人性在極端情境下的掙扎與異變。這場對談不僅揭示了作品的文學深度,也反思了當時文學界對「真實」的追求。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6,834】字

《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褐色」絮語
作者:雨柔

我是雨柔,一位遊歷於天地間的背包客。今天,2025年6月13日,初夏的腳步輕巧地踏過巴黎的石板路,空氣中混雜著咖啡的醇厚與梧桐的清新,讓人忍不住想循著某個未知的方向,展開一場思想的漫遊。而此刻,我的心神卻被一本古老的法文故事集深深吸引,它宛如一扇通往十九世紀巴黎文學沙龍的窗戶,邀請我穿越時光,與三位才華洋溢的作者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談。

這本名為《Contes bruns》(褐色故事)的集子,於1832年問世,由奧諾雷·德·巴爾扎克(Honoré de Balzac)、菲拉雷特·沙爾勒(Philarète Chasles)與夏爾·哈布(Charles Rabou)三位作家共同署名,以「文學人士協會」之名出版。書名中的「bruns」一字,在法文中不僅指涉顏色,更隱含著一種深沉、陰鬱,甚至是苦澀的調性,預示了書中故事所觸及的並非陽光普照的浪漫傳奇,而是人性深處的幽暗、命運的詭譎與社會的諷刺。

這部作品在法國文學史上佔有獨特的一席之地,它既是巴爾扎克早期創作的試驗場,也展現了當時法國文學界對「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交織的探索。儘管巴爾扎克日後憑藉《人間喜劇》構築了宏大的社會圖景,但《Contes bruns》中已可見其對人性複雜、社會弊病與命運無常的敏銳洞察。沙爾勒與哈布則以其各自的學識與文筆,為這部合集增添了多樣的色彩,從哲學思辨到民間傳說,無不映照著那個時代的思潮與氛圍。它不是一部簡單的娛樂讀物,而是以其特有的「褐色」光澤,邀請讀者一同沉思生命中的矛盾與無奈。

午後的巴黎,陽光不再那麼刺眼,透過玻璃窗灑進一座雅緻的沙龍。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籍與淡淡菸草的氣息,木質地板上,幾處被歲月磨亮的光點,隨著天光流轉。角落裡,一座壁爐的爐火雖已熄滅,卻仍散發著一種溫暖的餘韻。幾幅肖像畫掛在牆上,畫中人物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追隨著沙龍內的動靜。茶几上,擺放著一組描金的瓷器,茶水注入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微風輕拂過樹梢。我坐在窗邊一張絨面扶手椅上,凝視著手裡的《Contes bruns》,而就在不遠處,圍著一張圓桌,幾位身著十九世紀服飾的男士正輕聲交談著。他們身姿筆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那個時代特有的優雅與自信。我輕輕合上書頁,決定走向他們,邀請他們一同探索這部「褐色故事」的深層意蘊。

我走上前,向其中一位長者微微頷首,他的眼眸深邃,彷彿能洞悉人心。這便是奧諾雷·德·巴爾扎克,他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手中的羽毛筆在筆記本上輕輕劃過,留下一串串密集的法文。

「先生們,」我開口,聲音輕柔,生怕打破這份寧靜中的思緒,「恕我冒昧。我是一位來自遠方的旅人,對貴國的文學懷有深厚敬意。尤其是在閱讀您們共同創作的《Contes bruns》後,我深感好奇。這部作品的『褐色』調性,在當時的文學語境中,是否預示著某種新的探索?」

夏爾·哈布,一位臉龐較為年輕的男子,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浮現一絲興味。他正是《Contes bruns》中「UNE CONVERSATION」部分的執筆者。

夏爾·哈布: 「啊,這位小姐,您觀察入微。的確,『褐色』這個詞,並非僅指色彩,它蘊含著我們對時代與人心的某種觀照。在那樣一個變革的時代,社會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人們對浮誇的浪漫主義感到疲倦,開始尋求一種更為真實、更為內省的表達。我們試圖捕捉的,正是那些隱藏在日常表象之下,卻又揮之不去的憂鬱、荒謬與陰影。」

巴爾扎克抬起頭,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嘴角牽動,似有深意。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筆記本封面,彷彿那不只是一本書,而是一個正在孕育中的龐大世界。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哈布說得不錯。對於我而言,這《Contes bruns》是一次嘗試,是探究現實深淵的序章。世人往往只見光鮮,卻不願正視生命中的荒誕與殘酷。我筆下的『人間喜劇』,正是要揭示這一切。那些在沙龍中看似輕描淡寫的故事,諸如『無眼瞼之眼』中那被嫉妒之火灼燒的靈魂,或是『吝嗇鬼的墳墓』裡那守財如命的亡者,無不反映出人性深層的缺陷與病態。當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個人的命運往往被宏大的背景所裹挾,那些微小的掙扎與錯位,才更值得我們去細細品味。」

我點點頭,目光轉向菲拉雷特·沙爾勒,他正用一塊方巾輕輕擦拭著金絲眼鏡,顯得格外嚴謹。

菲拉雷特·沙爾勒: 「從文學史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嘗試或許是在為未來鋪路。當時,文壇的主流依舊是浪漫主義的激情與感性。而我們,則更傾向於將現實的泥土氣息帶入作品中。您看,『一場對談』中那些角色,他們的對話是如此鮮活,充滿了當時巴黎沙龍的氣息,有風趣的譏諷,也有深刻的見解。那些故事,無論是將軍講述的軍旅奇聞,還是醫生描繪的社會悲劇,都力求展現生活本來的面貌,而非加以粉飾。這也正是我們對『寫實』的初步探索。」

雨柔: 「的確,我注意到『一場對談』中,將軍講述的畢昂奇(Bianchi)與西班牙哨兵的故事,以及醫生講述的少女墮胎的悲劇,都充滿了驚人的細節和對人性的深刻剖析。將軍描述畢昂奇在塔拉戈納圍城時,因為需要一千埃居而賭上雙耳,甚至割下敵人的心臟烹食。這份為了金錢與愛情(他深愛著一位小販),而展現出的極端與瘋狂,令人不寒而慄。這是否也是您們想揭示的,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異變?」

夏爾·哈布輕輕嘆了口氣,他的目光飄向窗外,似乎看到了遠方的戰場。

夏爾·哈布: 「畢昂奇的故事,確實是軍旅生活中對人性極端考驗的一個縮影。那種為了生存,或者說,為了某種被扭曲的『尊嚴』,可以捨棄一切道德底線的行為,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並非孤例。那時的人們,尤其是在拿破崙的鐵蹄下,生命如同螻蟻,道德的束縛也隨之鬆動。將軍在故事結尾提到,那支由義大利『壞胚子』組成的第六線團,他們既是為帝國英勇作戰的『騎士強盜』,又是無惡不作的流氓。這正是那個時代的矛盾與灰暗,我們試圖以寫實的筆法,記錄下這一切。這不是為了批判,而是為了呈現。」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戰爭與困境,往往能將人性深處的獸性與神性同時激發。畢昂奇為愛而殺,這其中有著原始的驅動力,也蘊含著一種扭曲的悲壯。這就如同那位醫生所講述的瑪賽少女的故事,她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譽』,不惜犧牲腹中的生命。在那個時代,社會的壓力和虛偽的道德,逼迫著人們做出駭人聽聞的選擇。醫生雖然拒絕了她的請求,但那份『永恆的悲傷與恐懼』,卻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我的作品,一直以來都力求探討,在社會的巨大齒輪下,個體是如何被碾壓、被扭曲,甚至自我毀滅的。」

雨柔: 「是啊,瑪賽少女的悲劇令人心碎。醫生對她的描寫,即便沒有使用『可憐』、『悲慘』等詞語,但透過她『痙攣般緊縮的喉嚨』、『悲痛與順從交織的嘆息』,已將她的痛苦層層剝開。而她最終選擇了絕望的道路,竟在妓院中尋得唯一的『憐憫』,這份社會的冷酷與偽善,更是令人不寒而慄。這份『逸趣』般不經意的細節,卻在作品中留下了如此強烈的衝擊。」

菲拉雷特·沙爾勒輕輕推了推眼鏡,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菲拉雷特·沙爾勒: 「這就是我們想表達的,『褐色』並不總是轟轟烈烈,它也存在於日常的冷漠與不經意的傷害中。那位醫生所見的,或許只是冰山一角。我們的社會,尤其是在巴黎這樣的都市,光鮮的表象下,往往掩蓋著無數的悲劇。而諷刺的是,當我們將這些故事搬上檯面,卻可能被指責為『悲觀』、『醜化』。我們試圖描繪的,並非是純粹的黑暗,而是光影交織,如同黃昏時分,一切都籠罩在一層難以言喻的灰濛中。」

雨柔: 「書中還有幾則獨立的故事,像是『無眼瞼之眼』中,慕爾蘭(Muirland)被他過度的嫉妒所吞噬,最終被那雙『永不閉合的眼睛』追逐至死。這似乎是一種隱喻,嫉妒之火,即使遠離了源頭,也能跨越海洋,將人燃盡。這是否可以被視為對人類某種永恆的、根深蒂固的缺陷的警示?」

巴爾扎克深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視線似乎穿透了牆壁,望向遠方。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嫉妒,確實是人性中最為醜陋,也最難以擺脫的陰影。慕爾蘭的故事,其核心是對這種情感的寓言式呈現。他對妻子圖伊爾西(Tuilzie)的偏執嫉妒,最終導致了她的死亡。當他試圖逃離這份陰影,娶了斯佩莉(Spellie),卻發現那雙『沒有眼瞼的眼睛』始終如影隨形。那不只是一雙眼睛,更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罪惡感的具象化。無論他逃到何處,那份自我施加的折磨都未曾間斷。這也印證了我一直以來的看法,人的內心,往往是其最大的牢籠。」

夏爾·哈布補充道:

夏爾·哈布: 「在蘇格蘭高地的Hallowe'en之夜,村民們透過各種儀式來預測未來,尋求超自然力量的指引。慕爾蘭的故事便是在這個充滿迷信與幻想的背景下展開的。在那樣一個時代和地域,人們對未知和超自然現象的恐懼與好奇心,是如此的真實。這份對民間傳說和地域文化的融入,使故事的『褐色』更添一層神秘的氛圍。當慕爾蘭在鏡子前召喚『未來妻子』時,他所看見的,其實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投射,是他未曾面對的惡果。」

雨柔: 「說到『無眼瞼之眼』,故事中對Hallowe'en儀式的描寫極為細膩,從採摘捲心菜(kail)的根莖預測婚姻,到燃燒榛子預示姻緣,這些風俗習慣都以一種寫實且充滿感官細節的方式呈現。特別是少女威利·梅莉(Willie Maillie)將手臂伸入都恩河水,被『水妖』抓傷的情節,那份恐怖感與現實的交錯,使超自然元素變得異常真實。您們在寫作中如何平衡這種寫實與超自然元素,並確保其不至於流於空泛的想像?」

菲拉雷特·沙爾勒笑了,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菲拉雷特·沙爾勒: 「這正是這部作品的迷人之處,也是我們在創作時的挑戰。蘇格蘭的民間傳說本身就充滿了詩意與詭譎,我們只是將其根植於現實的土壤。關鍵在於細節的雕琢。當你描繪Hallowe'en之夜,你必須讓讀者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爐火的溫暖、威士忌的辛辣、以及那種介於歡樂與恐懼之間的奇異氛圍。水妖的爪痕,即使是虛構,也要讓它帶著真實的血腥與痛感。這不是為了製造廉價的驚悚,而是要讓讀者意識到,即使在最平凡的生活中,那些隱藏的恐懼與宿命感,也無處不在。」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是的,我的朋友沙爾勒說得好。真正的恐怖,並非來自於怪誕,而是來自於對人心的洞察。當慕爾蘭被那雙『無眼瞼之眼』追逐時,他所恐懼的,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這種恐懼,即使在現代社會,也依然存在。這本書中的每一個故事,無論是『莎拉舞者』的父愛詛咒,還是『多比亞斯·瓜涅利烏斯』將母親靈魂封入小提琴的瘋狂,都是在探索人類欲望的邊界。我們希望,透過這些『褐色』的故事,能夠激發讀者對於生命、道德與命運的更深層次的思考,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表面的情節。」

我意識到,這幾位作家對於文學的見解是如此深刻,他們的作品不僅僅是故事,更是對生命百態的映照。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受著這場跨越時空對話的奇妙。

雨柔: 「提到『多比亞斯·瓜涅利烏斯』的故事,那是一個關於小提琴製作師,為了追求完美的音色,不惜將垂死母親的靈魂封存於小提琴中。這種對藝術與科學的極致追求,甚至凌駕於人倫之上,其結果卻是母親的靈魂在小提琴中發出悲鳴,讓聆聽者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痛苦。這個故事如何反映了您們對於藝術、科學與人性的思考?」

巴爾扎克眼神閃爍,他似乎對這個話題特別有感觸。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多比亞斯的故事,是對人類無限追求與道德邊界的極致叩問。他是一個藝術的瘋狂信徒,為了達到他心目中的『完美』,不惜違背天性與人倫。這種對『靈魂』的具象化操作,揭示了科學與藝術在脫離道德規範後可能造成的毀滅性後果。小提琴中母親的悲鳴,正是被囚禁靈魂的痛苦,也是多比亞斯內心深處的罪惡感投射。它警告我們,有些『進步』是以犧牲人性為代價的,而這種犧牲最終會反噬自身。」

菲拉雷特·沙爾勒: 「這個故事也探討了『真理』與『感知』之間的差異。多比亞斯相信他捕獲了靈魂,而其他人聽到的卻是難以名狀的痛苦,這份痛苦的感知本身,遠超於對音色的理解。它證明了有些真相,必須用心靈去感受,而非僅僅依賴感官或邏輯。而故事中,當多比亞斯最終因心臟動脈瘤而逝,小提琴中的靈魂才得以釋放,這似乎也暗示著,生命的終結,有時才是真正的解脫。」

夏爾·哈布: 「同時,故事也帶有對當時社會對『科學』盲目崇拜的反思。那時,許多人相信科學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甚至包括那些形而上的層面。多比亞斯正是這種思潮下的產物,他將形而上的『靈魂』視為可被操作的物質,這反映了當時一部分人對知識的狂熱與對道德的輕視。然而,最終的結果證明,有些禁區是不可逾越的。」

雨柔: 「在『守財奴的墳墓』中,吝嗇鬼費雷羅(Ferrero)為了讓錢財永遠伴隨他,不惜與掘墓人加西亞斯(Garcias)簽訂契約,要求深挖十五尺墓穴,並將畢生積蓄藏於棺材底部。最終,他在得知深挖的費用高達兩百美元後,竟被活活氣死。而當掘墓人準備將他入土時,棺材底部意外脫落,黃金散落一地。這份對金錢的執念,甚至超越了生命本身,又該如何理解?」

夏爾·哈布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夏爾·哈布: 「費雷羅的故事,是典型的諷刺喜劇,它揭示了人類對財富的貪婪與荒謬。他將金錢視為生命的一切,甚至妄想將財富帶入死亡。這份對財富的絕對佔有慾,使他失去了作為人的基本感受,甚至親手扼殺了自己的生命。而最後棺材底部的脫落,黃金散落一地,這是一種極致的諷刺,暗示著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物質,最終也將脫離他們的掌控。」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費雷羅的死亡,是對資本主義社會中日益增長的金錢崇拜的一種警示。當人們將金錢視為唯一的信仰,他們的靈魂便會被腐蝕。他的人生,就是對人性的異化。他比非洲的黑奴還要貧窮,因為他剝奪了自己所有的快樂,只為累積那些最終一無所有的財富。這類人物,在我的作品中屢見不鮮,他們是那個時代的病態縮影。」

菲拉雷特·沙爾勒: 「更有趣的是,掘墓人加西亞斯和他的學徒何塞(José)的對話,充滿了戲劇性的黑色幽默。他們對死亡的態度,對費雷羅吝嗇的嘲諷,以及最後費雷羅在棺材裡死而復生卻又被『偷走黃金』的荒誕結局,都使這個故事在悲劇中注入了一絲滑稽。這也符合我們所說的『褐色』——它不是單純的悲傷,而是混雜著嘲諷、荒誕與對生命無常的感慨。」

我點頭,這場對談讓我對《Contes bruns》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它並非簡單的怪誕故事集,而是透過各種離奇情節,對人性深處進行的深刻剖析。

雨柔: 「最後,我想請教一個更宏大的問題。您們在《Contes bruns》的序言中寫道:『人類語言被賦予人類是為了掩蓋思想』,這是否是對當時社會虛偽風氣的深刻諷刺?而您們又如何看待文學在揭示『真相』上的角色?」

巴爾扎克沉吟片刻,他的目光深邃而疲憊,但又透著一種堅韌。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 「是的,那句話確實是對當時社會虛偽風氣的深刻反諷。在那個時代,人們習慣於戴著面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文學的責任,便是在這層層疊疊的偽裝之下,揭開真實的傷疤,展現人性的光與影。然而,『真相』往往是殘酷的,甚至令人不適。文學並非為了提供答案,而是為了提出問題,引發思考。它像一面鏡子,照見了我們不願面對的自己。我們創作《Contes bruns》,正是希望在那些看似荒誕的故事中,讓人們看到真實的自己,看到時代的印記。」

夏爾·哈布: 「這是一個悖論。我們試圖用文字去描繪真實,而文字本身卻又可能成為另一種掩飾。然而,真正的文學,其力量便在於超越語言的表象,直抵心靈深處。它不追求道德的教化,不提供廉價的安慰,只是呈現。如同我們在『一場對談』中所言,『今天的我們猶豫於理想化與事實的字面翻譯之間』。我們的選擇,是更貼近『事實的字面翻譯』,即使它帶著苦澀,甚至令人不快。」

菲拉雷特·沙爾勒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巴黎街景。

菲拉雷特·沙爾勒: 「文學的意義,不在於讓所有人都『理解』,而是讓某些靈魂產生『共鳴』。或許有許多讀者會對這些故事感到困惑,甚至排斥,但只要有一人,能夠從中體會到那份深沉的『褐色』,感受到我們對人性的思考,那麼我們的努力便沒有白費。這就像夜晚的燈火,即使微弱,也足以指引一些迷失的靈魂。」

沙龍內的氛圍逐漸被一種沉思與坦誠所籠罩。窗外,黃昏的餘暉將巴黎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而沙龍內,這場關於「褐色故事」的對談,卻在無形中散發出深邃的光芒。我環顧四周,這些故事的作者,他們以自己的方式,為人類文明的圖書館,增添了一抹獨特而難忘的色彩。我感謝他們,也感謝這段奇妙的時光。



待生成篇章

  • 《Contes bruns》:寫實主義的早期嘗試
  • 人性「褐色」面向的文學呈現
  • 十九世紀法國沙龍文化與文學對談
  • 戰爭對人性的極端扭曲:畢昂奇的故事
  • 社會虛偽與個人悲劇:瑪賽少女的命運
  • 嫉妒的永恆陰影:《無眼瞼之眼》中的心理寓言
  • 蘇格蘭Hallowe'en民間習俗與超自然元素
  • 藝術與慾望的瘋狂:《多比亞斯·瓜涅利烏斯》的警示
  • 金錢崇拜與荒誕宿命:《吝嗇鬼的墳墓》的諷刺
  • 《Contes bruns》中現實與超自然的交織
  • 巴爾扎克對人性的深刻洞察
  • 文學在揭示社會真相中的角色與挑戰
  • 框架故事《一場對談》的文學意義
  • 集體創作模式在文學作品中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