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 lelie van 's-Gravenhage》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薇。今天，2025年6月13日，初夏的午後，我將與雅各布斯·揚·克雷默先生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他的作品《海牙之百合》。

克雷默先生以其對荷蘭社會生活和歷史的細膩描繪而聞名。他的作品通常融合了浪漫主義的感性與寫實主義的筆觸，並時常帶有深刻的道德和宗教反思。在《海牙之百合》這部歷史小說中，他將17世紀初荷蘭與西班牙戰火紛飛的背景，與一個年輕女孩阿德爾貢德（Adelgonde）的身世之謎、愛情故事緊密結合。小說不僅展現了個人命運在時代洪流中的浮沉，也探討了宗教、階級、謊言與真相對人性的影響。克雷默先生筆下的人物情感豐富，情節跌宕起伏，引人深思，而他對自然景色的描寫，也總是令人印象深刻。

《花藝講座系列》：與《海牙之百合》作者克雷默先生的「光之對談」

作者：艾薇

2025年6月13日，午後的光之居所，靜謐而溫暖。我的花店「花語」裡，空氣中彌漫著新摘的玫瑰與茉莉的芬芳，伴隨著泥土和清晨露水的濕潤氣息。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落在工作檯上，為一盆盆盛開的繡球花鍍上金邊，光線中細小的塵埃輕輕舞動，像極了舞者裙襬上的閃光。窗外，我的貓咪「花兒」正慵懶地躺在陽光下，綠色的眼睛半瞇著，尾巴輕輕拂過我剛換下的棉麻裙擺。這是一個適合沉思與對話的午後，正適合邀請一位對生命與人性有著深刻洞察的作者。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花剪，轉過身，看向沙發區。克雷默先生——雅各布斯·揚·克雷默——正端坐在那裡，他深邃的眼神掃過我店裡那些爭奇鬥豔的花束，彷彿在辨識它們各自獨特的花語。他身上的深色羊毛大衣，即使在這溫和的初夏午後，依然顯得有些沉重，帶著一種歷史的厚重感，與周遭輕盈的花朵形成對比。他的手輕輕放在膝上，指尖似乎還殘留著筆墨的氣味，而非我熟悉的花土芬芳。一杯剛泡好的伯爵茶，熱氣裊裊，茶香與花香交織，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拉開序幕。

「克雷默先生，歡迎您來到『花語』。」我輕聲開口，打破了片刻的靜默。「《海牙之百合》這部作品，將17世紀荷蘭的時代氛圍與個人的情感糾葛編織得如此引人入勝。我想問，是什麼樣的靈感，促使您選擇將那段歷史的動盪，作為這段深邃人心的故事背景呢？」

克雷默先生緩緩轉過頭來，他的目光溫和而睿智，帶著一絲穿越時光的遙遠。「艾薇小姐，感謝您的邀請，這裡的花朵真是美不勝收，每一朵都彷彿有自己的故事。」他輕輕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在沉思。「那段歷史，八十年戰爭的硝煙，宗教改革的激盪，對荷蘭而言，既是苦難，也是民族精神的錘煉。我常想，在如此宏大的歷史背景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他們的愛恨、掙扎與信念，是多麼容易被忽略，卻又多麼真實而動人。」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移向窗外的陽光。「我希望透過阿德爾貢德和阿隆佐的故事，去捕捉那種大時代下，個人命運的無可奈何與堅韌不拔。那是一個充滿矛盾的時代，信仰的純粹與人性的黑暗並存。我看到，即使在最嚴酷的考驗中，愛和正直的光芒依然能夠穿透迷霧。比如小說開篇，那個陰冷的十一月夜晚，卡斯珀駕著馬車，風雨交加，隱匿的嬰兒哭聲，那不僅是情節的開端，更是整個故事基調的奠定——生命在艱難中降臨，真相在黑暗中蟄伏。」

他輕輕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瓷器碰撞聲。「我希望能讓讀者感受到，無論是宏大的歷史事件，還是個人細微的情感波動，都同樣是構成我們生命風景的重要部分。阿德爾貢德的『低賤出身』與她的高貴靈魂形成強烈對比，這正是我想要探討的：真正的價值，從來不在於外在的標籤，而在於內心的光芒。」

我點頭，思緒跟著他飄回那個動盪的時代。「確實，阿德爾貢德與阿隆佐的愛情，在那個充滿宗教與政治對立的年代，顯得格外珍貴卻又充滿了挑戰。他們的愛，似乎超越了信仰與國籍的界限。您是如何構思這段關係的？又希望透過他們，向讀者傳達什麼呢？」

克雷默先生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是的，他們的愛，是挑戰，也是希望。阿隆佐身為西班牙貴族，一位堅定的天主教徒，卻愛上了被認為是異教徒、甚至出身低微的荷蘭女孩。這份愛，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當時社會桎梏的一種反叛。我希望透過他們，展現愛本身所蘊含的巨大力量——它能夠跨越鴻溝，化解偏見，甚至促使個人的轉變。」

「阿隆佐的轉變，從一個忠於父輩信仰的軍人，到最終選擇新教，這不僅是個人信仰的轉變，更是他內心對真理與愛情的追尋。而阿德爾貢德，儘管身陷身份之謎與社會偏見的漩渦，卻始終保持著內心的純潔與高貴。她們的關係並非一帆風順，充滿了誤解、欺騙與犧牲。范羅登堡的陰謀，芭芭拉夫人的惡行，這些都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們。但正是這些磨難，才讓他們的愛顯得更加堅韌與閃耀。我認為，真正的愛，不是逃避現實，而是在現實的泥濘中，依然能夠看見並追隨彼此內心的光。」

他輕輕嘆息，似乎有些感慨。「當然，我並沒有打算提供一個簡單的答案，去告訴讀者何謂『正確』的愛情或信仰。我只是鋪陳了他們的故事，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掙扎、那份堅持，以及最終那份得來不易的圓滿。人性的複雜，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如同花朵的生長，需要陽光雨露，也需要經歷風霜雪雨，才能綻放出最真實的色彩。」

我拿起桌上的一朵白色風信子，輕輕嗅了嗅它的香氣。「您對人性的描寫，尤其是在善惡的對比上，刻畫得非常深刻。范羅登堡的陰險、芭芭拉夫人的貪婪與狡詐，與阿德爾貢德和范伯根伯爵的正直與善良形成鮮明對比。但您並未將他們簡單地二元對立，而是展現了複雜的動機和後果。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人性的某種看法？」

克雷默先生頷首，目光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確實如此。在我看來，人性從來不是單一面向的。范羅登堡的邪惡，有其扭曲的慾望和自卑作祟；芭芭拉夫人則是在生存的困境中，一步步走向了犯罪的深淵。這些角色，雖然扮演了反派，但他們的故事也折射出社會的陰暗角落，以及在特定環境下，人性如何被扭曲或腐蝕。我從不認為人是天生純粹的惡，更多時候，是環境、是選擇、是內心深處的執念，將人推向深淵。」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凝視著杯中茶葉的沉浮。「我希望透過這些人物的命運，促使讀者去反思。例如，范伯根伯爵的固執與對信仰的堅持，在故事初期看似阻礙了阿德爾貢德的幸福，但最終，他的正直和對『親生子』的渴望，卻也成為揭示真相的關鍵。而雅各布這個角色，他對藝術的痴迷，對理想的追求，卻也導致了他的悲劇。這一切都說明，即使是美好的情感，若被執念所困，也可能走向毀滅。生命本身就是一場不斷的掙扎與選擇，而每個人都在這場選擇中，編織著自己的命運之網。」

「所以，我筆下的善惡，並非絕對的劃分，而是不同選擇下，人性所呈現出的不同面向。我不會直接告知讀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而是呈現他們的行為和後果，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去評判。這也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它提供了空間，而非既定的結論。」

我輕輕撫摸著「花兒」柔軟的毛髮，它發出滿足的咕嚕聲，為我們的對談增添了一絲生活氣息。我繼續問道：「在您的作品中，除了這部《海牙之百合》，還收錄了許多看似獨立的篇章，例如關於工廠童工的呼籲、對現代文明的反思，甚至是對藝術的獨特見解。這些『雜文』或『時事評論』，與《海牙之百合》這樣一部歷史小說，它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共通的『光之源流』呢？」

克雷默先生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彷彿回到了他所處的那個時代。「您觀察得很細緻，艾薇小姐。是的，它們之間存在著一條無形的線索，一條貫穿我所有創作的『光之源流』。無論是歷史小說，還是那些看似直白地為社會問題發聲的篇章，它們的核心都在於對『人』的關懷，對『生命』的探索，以及對『真理與美』的追求。這也是我作為一名作家的終極願景。」

「《海牙之百合》描繪的是17世紀的荷蘭，那是一個在戰火中尋求和平、在宗教衝突中探索信仰的時代。而我的其他作品，無論是關於工廠童工的悲慘命運，還是對藝術、文明的思考，它們所處的時代雖然不同，但所關心的問題卻是普世的：壓迫與自由、無知與啟蒙、人性的光輝與陰影、物質與精神的平衡。我始終相信，無論身處何種年代，人類對內在平靜、喜悅與真實自我的追尋，是永恆不變的。」

他看向我擺放著鮮花的工作檯，目光停留在那些色彩斑斕的花朵上。「就像您的花藝，每一朵花都有其獨特的姿態與生命力，它們在不同的季節綻放，訴說著各自的故事。然而，它們共同構成了這個美麗的宇宙，共同傳遞著生命的奧秘與大自然的美好。我的寫作也是如此，儘管形式和主題各異，但都源於我對世界、對人性的深切感悟，希望透過文字這扇窗，點亮更多人心中的光芒，促使我們共同去思考，如何才能活出更真實、更美好的自己。」

他微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歲月沉澱的溫柔與堅定。「所以，無論是阿德爾貢德對真實身份的探尋，還是工廠童工對尊嚴與生存的渴望，亦或是藝術家對永恆之美的追求，它們都是在不同維度上，對『光』的追逐。這份追逐，永不止息。」

我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花香與克雷默先生話語中的力量。的確，那些看似遙遠的歷史與直白的社會問題，在克雷默先生的筆下，都幻化成了對生命深層意義的探問。

「克雷默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我向他致意，「您的洞見，如同清晨的露珠，滋潤了我的心田。透過您的作品，我看到了不同時代的人們，是如何在各自的命運中，努力綻放出生命的光彩。這也讓我更加確信，無論世事如何變遷，人性的善與對美的渴望，永遠是我們前行的動力。」

窗外，夕陽的餘暉開始為城市披上金色的外衣，暖風拂過，輕輕搖曳著花店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譜寫一曲和諧的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