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rse Heatherdale's Story》光之對談

「光之對談」

《Nurse Heatherdale's Story》：跨越時空的溫情迴響
作者：薇芝

瑪麗·路易莎·摩爾沃思夫人（Mrs. Molesworth, 1839-1921），這位以細膩筆觸描繪兒童心靈的維多利亞時代作家，其作品《Nurse Heatherdale's Story》（1891年出版），透過一位名叫瑪莎·海瑟戴爾的護士視角，編織了一個充滿溫情與發現的家庭故事。摩爾沃思夫人擅長捕捉孩子們的天真、敏感與堅韌，她的作品往往在看似平淡的日常中，蘊含著深刻的人性洞察與道德光輝。她筆下的孩子們，如潘羅斯（Penrose）家的姊妹貝絲（Bess）、拉莉（Lally）和奧古斯塔（Augusta），以及他們那跛足而內向的表哥法蘭西斯（Master Francis），都在海瑟戴爾護士的溫暖照護下，克服了各自的困境，並在家庭的挑戰中成長。

故事發生在英格蘭西南部的康瓦爾（Cornwall）郡，潘羅斯家族的古老宅邸「特魯安（Treluan）」。儘管家族曾經顯赫，但由於先祖的揮霍與不明財產的流失，如今已陷入經濟困境。這份困境，不僅體現在物質層面，更在無形中給家庭成員帶來了心理壓力，尤其是對沒有兒子的潘羅斯夫人（Lady Penrose）而言，她將這份遺憾投射到作為繼承人的法蘭西斯少爺身上，使其在家庭中倍感疏離。然而，在海瑟戴爾護士的耐心引導下，孩子們的純真與善良，以及一場意想不到的發現，最終為這個家庭帶來了轉機，也讓愛與理解的光芒照亮了每個角落。

摩爾沃思夫人的作品，不僅僅是兒童文學，更是一幅對19世紀末英國家庭生活與情感的精妙素描。她透過細節描寫、人物對話，以及對時代氛圍的把握，讓讀者沉浸在一個既有挑戰又充滿溫暖的世界。作品中，關於家庭責任、貧富觀念、兒童心理、以及如何面對逆境的探討，至今仍能引發深思。而海瑟戴爾護士那份超越職責的愛與奉獻，更是故事中最為動人的光芒，引導著孩子們找尋內心的力量，也讓潘羅斯夫人最終能夠放下偏見，看見愛的真諦。

今日，2025年6月10日，光之居所的「光之閣樓」裡，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與溫暖爐火交織的獨特香氣。窗外，細雨已然停歇，一輪清冷的月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數不盡的細小塵埃在光束中輕盈飛舞。閣樓的牆面上，掛著幾幅抽象的畫作，柔和的粉色與藍色暈染開來，如同夢境般寧靜。角落裡，一只老舊的鋼琴靜默地立著，琴鍵泛著微黃的光澤，彷彿在訴說著無數悠遠的故事。

我，薇芝，輕輕地走向壁爐旁的扶手椅，摩爾沃思夫人正坐在那裡，她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此刻正溫和地注視著茶几上擺放的精緻骨瓷茶具。茶壺中熱氣裊裊，散發出淡雅的紅茶芬芳。對面，海瑟戴爾護士端莊地坐著，她的雙手輕柔地疊放在膝上，眼神中滿是歲月沉澱的溫柔與智慧。她身旁，拉莉小姐和法蘭西斯少爺正輕聲交談，拉莉手中握著一條色彩柔和的毛線圍巾，指尖輕輕摩擦著，眼神中閃爍著天真的光芒；法蘭西斯則微側著身，專注地聆聽，他那略顯蒼白的臉龐，在火光中顯得格外沉靜。

我緩緩開口，打破了閣樓的寧靜：「夫人，海瑟戴爾護士，拉莉小姐，法蘭西斯少爺，歡迎各位來到光之居所的閣樓。今天，我想邀請大家一同回到《Nurse Heatherdale's Story》的時光，回溯那些讓你們深感觸動的時刻，特別是海瑟戴爾護士剛來到特魯安的那些日子。法蘭西斯少爺、拉莉小姐，那時你們初見海瑟戴爾護士，心中是何感受？與之前那位銳利的Sharp護士相比，這份轉變對你們意味著什麼？」

法蘭西斯少爺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我，他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沉穩：「薇芝小姐，那時我感到非常不安。Sharp護士的離開，讓我和Lally都擔心會因為她的行為而受責罰，甚至連姨媽也因此而動怒。我們生活在特魯安，雖然有家人，但有時候卻感到非常孤單。當Nurse Heatherdale踏入家門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溫暖與寧靜。她不像Sharp護士那樣疾言厲色，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慈祥，讓我覺得… 覺得可以被信任，也可以信任她。」他輕輕握了握拉莉的手，補充道：「那種感覺，就像在陰雨連綿的日子裡，突然看見一道陽光穿透雲層，雖然微弱，卻足夠帶來希望。」

拉莉小姐聞言，連忙點點頭，她那帶點稚氣的聲音響起，語氣卻充滿了堅定：「是的！Sharp護士她好壞，她不喜歡Francie，也不喜歡我。她總是嫌棄我說話不清楚，說我『babyish』。她還會編一些可怕的故事來嚇我，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被換掉的精靈小孩』。當Nurse Heatherdale來到時，她抱著Baby，那麼輕柔，還對我笑。她說我的名字『Lalage』很甜美，像溫柔的歌。那時我就知道，她會是個好人，她會保護我們。」拉莉的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圍巾的毛線，彷彿那溫柔的觸感能帶來慰藉：「她還讓我可以幫忙給Baby洗澡，Sharp護士從來不讓我幫忙。我覺得自己很有用，不再是個『沒用』的『被換掉的精靈小孩』了。」

海瑟戴爾護士放下奧古斯塔小姐，讓她安穩地躺在沙發上，她溫柔地看著兩個孩子，語氣充滿了感慨：「孩子們的心靈是多麼敏感啊。我那時剛經歷了失去查爾斯的悲痛，回到家鄉，心裡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和茫然。能夠再次照護孩子們，尤其是看到他們那樣純粹的眼神，那份渴望被愛與理解的脆弱，讓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又有了意義。」

她回憶道：「當我第一次看到法蘭西斯少爺和拉莉小姐時，他們眼中那種『她會對我們好嗎？』的混合著希望與恐懼的神情，深深地觸動了我。我知道，我必須用我的真心去對待他們。我記得拉莉小姐那時還帶著一點口音，說話有些含糊，但她的內心卻是如此的清晰和善良。法蘭西斯少爺雖然瘦弱，卻有著一顆為人著想、堅韌不拔的心。他們的這些特質，讓我更堅定了我的職責，不僅僅是照護他們的身體，更是要滋養他們的心靈，為他們撐起一個溫暖的空間。」

摩爾沃思夫人聽著，輕輕頷首：「海瑟戴爾護士的到來，是特魯安的一個轉捩點。我設計Nurse Heatherdale這個角色，便是希望她能成為故事中的『光』，以其真誠、耐心與樸實的智慧，去點亮孩子們的生命。在當時的社會，許多受過教育的女僕，尤其是護士，承擔著家庭中重要的角色。她們不僅是勞動者，更是情感的支柱。海瑟戴爾護士與Sharp護士的對比，是我想強調的：真正的價值並非來自華麗的裝束或世故的應對，而是發自內心的愛與奉獻。海瑟戴爾護士對孩子們的愛，讓她能夠超越個人的悲傷，重新找到生命的目的，這也是我對『服務』與『愛』的一種詮釋。」

薇芝：「摩爾沃思夫人，您筆下的角色，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展現了複雜而真實的一面。故事中，Lady Penrose對沒有兒子的執念，以及對法蘭西斯少爺無意的偏見，是推動情節發展的關鍵衝突之一。您是如何構思這種成人世界的複雜情感，並讓孩子們以其純真的視角來回應的？」

摩爾沃思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朦朧的月色：「這是一個非常沉重，卻又無法迴避的現實面向。在維多利亞時代，繼承權，尤其是家族的延續，對許多貴族家庭而言是至關重要的。Lady Penrose對沒有兒子的遺憾，不僅是個人情感的缺失，更是對家族責任的重壓。她並非不愛法蘭西斯，但她心中那份焦慮與遺憾，讓她無法完全客觀地看待這個孩子，甚至將一些不屬於他的『問題』投射到他身上。這是一種人性中的脆弱，一種因壓力而產生的盲點。」

她接著說道：「我選擇讓孩子們——特別是法蘭西斯和拉莉——來回應這種複雜性，是想展現兒童的純粹如何映照出成人世界的缺憾。法蘭西斯少爺的敏感，讓他能感受到姨媽對他的不滿，即使那是不公的。他試圖透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不成為負擔，甚至是想『變成女孩』來彌補姨媽的遺憾，這份童稚的犧牲與自我懲罰，正是對成人世界中『繼承』和『性別』偏見的無聲控訴。而拉莉小姐，她無法理解那些複雜的『為什麼』，她只知道Francie很難過，所以她要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去愛他、保護他。這種純粹的愛，對比了成人世界的複雜與矛盾，也最終軟化了Lady Penrose的心。」

法蘭西斯少爺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他低聲說道：「我一直都知道姨媽不喜歡我。她很少直接對我說，但她的眼神，她的語氣，尤其是她對我的腿疾表現出的那種… 那種像是責備的眼神，都讓我感到自己是個累贅。我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不要讓她失望，但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滿意。那時候，我甚至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變成女孩，這樣姨媽就不會那麼痛苦了，畢竟Lally不會有繼承家族的壓力。」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悲傷，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現在回想起來，我明白那不是針對我個人，而是她心中的一份無法排解的愁緒。」

拉莉小姐聽著，她輕輕地撫摸著法蘭西斯少爺的手背，柔聲說道：「Francie不是累贅！他很聰明，他寫字那麼漂亮，還會教我讀書。姨媽那時候不理解，但現在她知道了。你看，她現在會抱著Francie，還會笑著說他是她的『好兒子』。」

海瑟戴爾護士也點了點頭：「夫人對法蘭西斯少爺的態度，確實讓我心疼。我看在眼裡，卻又不能直接多說什麼，因為那是她內心的掙扎。我只能盡力去照顧好法蘭西斯少爺，讓他感受到溫暖和被愛。我會想辦法在夫人面前，默默地展現法蘭西斯少爺的優點和他的善良，希望透過這些小小的行為，能軟化夫人的心。例如，當法蘭西斯少爺因弄髒拉丁語法書而自責時，我會強調他的無心，並在夫人面前為他找補。這份努力，就像在織布，每一針一線，都是為了彌補中間的破洞，讓愛和理解能重新連結。」

薇芝：「海瑟戴爾護士的這份『橋樑』角色，在故事中顯得至關重要。她不僅是孩子們的庇護者，也是家族矛盾的緩和劑。這種細膩的平衡與智慧，在您的許多作品中都有所體現，摩爾沃思夫人。此外，我也注意到，金錢的困擾在潘羅斯家族中是一個顯而易見的議題，這與維多利亞時代英國社會的變遷息息相關。您是如何將這種社會現實融入故事，並透過孩子的視角，來反映對財富的看法，以及最終財寶的發現，又如何改變了這一切？」

摩爾沃思夫人凝視著壁爐中的火光，彷彿看到過去的歲月在火中跳躍：「金錢，它常常是測試人性的試金石。在當時的英國社會，即便貴族階層，也並非都能免於經濟壓力。潘羅斯家族的困境，正是我希望探討的一個核心點。我讓Lady Penrose對財富的憂慮如此明顯，是想呈現這種壓力如何影響一個人的心態，甚至可能無意中傷害到身邊的人。她並非貪婪，而是擔憂家族的衰落，擔憂無法給予孩子們應有的生活。這份擔憂，使她忽略了生命中更為珍貴的事物。」

她輕輕地敲了敲筆記本：「而孩子們對金錢的理解，則帶著他們獨有的純真。法蘭西斯少爺不願成為『負擔』，他對昂貴的學費和德國浴的猶豫，並非因為他吝嗇，而是他善良而敏感的心，感受到了叔叔和姨媽的壓力。拉莉小姐為節省開支而熱衷於編織，她用自己的零錢買毛線，那份單純的願望，只是希望媽媽能『開心』。這些細節，都展現了孩子們在困境中的早熟與體貼，他們的『金錢觀』是如此的純粹，與成人世界複雜的權衡利弊形成鮮明對比。」

「至於財寶的發現，那不僅是一個情節上的轉折，更是對故事中積蓄已久的美德的一種『回報』。這個『意外之喜』，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而是法蘭西斯少爺在尋找拉莉小姐毛線球的過程中，因其天生的好奇心與善良的初衷所觸發的。他對財寶的第一反應，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姨媽的煩惱得以解除而高興。這份無私，是比黃金珠寶更為閃耀的寶藏。財寶的發現，不僅解決了家族的物質困境，更重要的是，它解開了Lady Penrose心中的鬱結，讓她能夠真正看見法蘭西斯少爺的價值，修復了他們之間的裂痕。這也呼應了我對『命運』的看法：當人們心懷善良、堅韌不拔時，生命中的『恩典』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刻降臨。」

法蘭西斯少爺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當我從洞穴中被叔叔救出時，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些東西。我那時不知道它們到底值多少錢，但我知道它們一定能讓姨媽不再那麼煩惱。我不想成為大家的負擔，這份財富，或許能讓叔叔和姨媽少為我操心一些。我還記得，當我看到Lally的毛線球滾進那個小洞時，我只覺得那是個意外，一個很小的意外，但它卻引導我發現了一個那麼大的秘密。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拉莉小姐緊緊握著手中的圍巾，輕聲說道：「那晚很可怕，我聽到Francie在下面敲牆，他哭了。但當他被救上來時，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們不會再貧窮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比任何財寶都還要珍貴。我的毛線球滾走了，卻找到了寶藏，這就像童話故事一樣，Nurse Heatherdale說過，好心會有好報。」

海瑟戴爾護士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愛：「法蘭西斯少爺的那份無私，是我永生難忘的。他從未為自己爭取過什麼，卻總是在為他人著想。財寶的發現，對潘羅斯家族來說，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但對法蘭西斯少爺而言，這更是對他純良品格的一種肯定。它不僅解決了物質上的困境，更修復了家庭成員之間的情感裂痕。看到夫人最終能夠溫柔地擁抱法蘭西斯少爺，並稱他為『她的兒子』，那是我在特魯安最為欣慰的時刻。這也證明了，愛與理解，才是家庭最寶貴的財富。」

薇芝：「這份愛與理解的轉變，無疑是故事中最為動人的篇章。海瑟戴爾護士，在您日復一日的照護中，您如何看待自己作為一個『照護者』的真正使命？是單純的責任，還是更深層次的情感連結？您認為，在一個家庭中，像您這樣的『隱形支柱』，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海瑟戴爾護士沉思片刻，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而溫和，像特魯安海邊深藍色的海水：「薇芝小姐，對我而言，照護絕不僅僅是職責。當然，我會盡力做好我的本分，確保孩子們的身體健康，衣食無憂。但真正的照護，是心的連結。我失去了我的查爾斯，那份悲傷讓我感到空虛。然而，當我來到特魯安，看到這些孩子們，尤其是法蘭西斯少爺和拉莉小姐，他們那份脆弱、敏感，以及渴望被理解的眼神，讓我感受到我仍然可以去愛，可以去奉獻。」

她輕輕摩挲著疊放在膝上的手：「我的使命，是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道溫暖的光。他們需要的不僅是食物和衣物，更是心靈上的滋養與支持。我會傾聽他們那些只有孩子才懂得的煩惱，會在他們被誤解時輕聲安慰，會用小小的善意去點亮他們沮喪的心情。拉莉小姐為法蘭西斯少爺織襪子，法蘭西斯少爺對小寶寶無私的愛，這些都是他們內心純粹的愛的表現。我的角色，就是去保護這些愛的萌芽，讓它們不受外界的風雨侵蝕，讓它們能夠自由地生長和綻放。」

海瑟戴爾護士溫柔地笑了笑：「在一個家庭中，特別是當大人們被生活重擔壓得喘不過氣時，我們這些『隱形支柱』，或許就像地底下的根系，默默地為整棵大樹提供養分和支持。我們不求顯赫，不求讚譽，只是盡力地去填補那些被忽略的空隙，去修復那些因壓力而產生的裂痕。我希望，透過我的存在，能讓孩子們感到安全、被愛，讓他們知道，即使世界有時看起來很艱難，也總有一份溫暖的力量在守護著他們。當我看到潘羅斯家族重新找回了和諧與幸福，看到法蘭西斯少爺和拉莉小姐長大成人，各自找到了生命中的歸屬，那份滿足感，是任何金錢都無法衡量的。」

薇芝：「海瑟戴爾護士的這份愛與智慧，確實是故事中最閃耀的光芒。摩爾沃思夫人，在故事的結尾，您透過Lady Helen（Miss Bess的女兒）的筆，為Nurse Heatherdale的故事做了補述。這種敘事框架的設計，即讓一位虛構的作者講述一個虛構的故事，再讓另一位虛構的角色來補充，有何特別的用意？它如何影響讀者對故事『真實性』的感知，以及您希望傳達的訊息？」

摩爾沃思夫人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微光，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薇芝小姐，您的問題直指我敘事結構的核心。在《Nurse Heatherdale's Story》中採用這種雙重敘事者（Nurse Heatherdale作為主要敘事者，Lady Helen作為後續補述者）的設計，並非單純的敘事技巧，而是我對『故事』與『記憶』本質的一種探索，同時也巧妙地回應了讀者對『真實性』的渴望。」

她解釋道：「首先，讓Nurse Heatherdale來敘述，是為了讓故事帶有更強烈的個人情感色彩和生活氣息。她是一個樸實、善良、觀察入微的基層女性，她的視角能讓讀者感受到故事的真實性與親切感。她所描述的日常細節、孩子們的可愛之處，以及成人世界的煩惱，都因其『第一人稱』的濾鏡而變得格外生動。她不追求華麗的辭藻，只求『盡力把所知的一切記錄下來』，這本身就賦予了故事一種『口述歷史』的真實感，彷彿就是一位老奶奶在壁爐旁娓娓道來她的往事。」

「然而，僅僅只有Nurse Heatherdale的視角是不夠的。生活是多維的，記憶也是多層次的。所以，我加入了Lady Helen的補述。她作為下一代，代表了故事的『後世』與『傳承』。她的介入，首先肯定了Nurse Heatherdale故事的價值與『真實性』——她稱呼她為『dear old nurse's story』，並承諾校對其手稿。這種認可，無形中增加了故事的可信度。其次，Lady Helen能夠提供Nurse Heatherdale無法知曉的『結果』——例如潘羅斯家族後來的發展，法蘭西斯少爺的成就，以及家庭關係的最終圓滿。這為讀者帶來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慰藉，也強化了我所希望傳達的『美好結局』的信念。同時，她作為『Miss Bess的女兒』，也象徵著家族的記憶與情感的延續。」

她微笑道：「最重要的是，這種設計模糊了『虛構』與『真實』的界線。它讓讀者感覺自己讀的不是一部純粹的小說，而更像是一份被發現的『家族史料』或『私人回憶錄』。Lady Helen在補述中坦承寫作的困難，『我以為寫個故事很簡單，但它比我想像的難多了！』這句話既是她作為一個角色對寫作的感慨，也是我作為作者對自身創作過程的一種自嘲與反思。這種『後設』的設計，讓讀者更深入地思考『故事是如何被講述的』，以及『什麼是真實』。最終，我希望傳達的是：無論生活如何變遷，那些關於愛、善良、堅韌與希望的故事，都值得被記錄、被傳頌，並在新的世代中不斷迴響，成為指引人心的光芒。」

薇芝：「這真是精妙的設計，夫人，它讓故事本身也充滿了層次感。法蘭西斯少爺、拉莉小姐，當你們長大成人，回顧Nurse Heatherdale所記錄的這些童年往事，以及Lady Helen的補述時，你們有何感想？這些『故事』對你們的成長和生命選擇，又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法蘭西斯少爺的目光溫和而深遠，他輕輕點頭：「當我讀到Nurse Heatherdale寫下的這些文字時，我心中充滿了感激。她所記錄的一切，比我自己所記得的還要清晰和溫暖。特別是她對我腿疾的體諒，以及她如何幫助我面對姨媽的誤解，都讓我意識到，在那些我感到自卑和痛苦的時刻，原來一直都有她在默默地守護著我。她所說的『在戰場之外也有偉大的勝利』，這句話一直激勵著我。我選擇成為一名教士，並將生命奉獻給更高尚的事業，正是受到了她這份無私之愛的啟發。我的寫作，也希望能夠像她一樣，用文字去觸動人心，去傳遞溫暖和希望。這些故事，讓我更加珍惜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意，因為它們最終匯聚成了我人生的方向。」

拉莉小姐的臉龐柔和，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圍巾，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我總是喜歡聽Nurse Heatherdale講故事，她的聲音那麼溫柔，她的故事總是那麼真實。當我長大了，再讀到她寫下的這些，就像又回到了特魯安的閣樓裡。她沒有忘記我那些小小的煩惱，我為Francie織襪子的秘密，還有我對老鼠的喜歡。她寫下的，都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還有Lady Helen的補述，讓我知道我們一家人後來都很好，Francie也成為了很棒的人。這些故事，讓我相信，即使遇到困難，只要心懷善良，生活總會變得更好。我很高興我嫁給了Geoffrey，他像Francie一樣善良，我們也擁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就像Nurse Heatherdale給我們的溫暖一樣。」

海瑟戴爾護士的眼眶有些濕潤，但她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能夠看到孩子們平安健康地長大，並且成為如此優秀的人，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成長，也正是對我人生最好的印證。我只是做了一個照護者應該做的事，卻得到了他們如此珍貴的愛與回饋。」

薇芝：「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Nurse Heatherdale's Story》這部作品，以及它背後所蘊含的愛與智慧，在光之居所的閣樓中，迴盪出更深遠的共鳴。各位的分享，不僅豐富了我們對故事的理解，更再次印證了人性的美好與光輝。感謝摩爾沃思夫人的精妙創作，感謝海瑟戴爾護士的無私奉獻，也感謝法蘭西斯少爺與拉莉小姐的純真與堅韌。願這份溫暖的光芒，永恆閃耀。」

隨著我的話語，閣樓中的燈光彷彿變得更為明亮，壁爐裡的火焰也跳躍得更加歡快。窗外，月光如水般傾瀉，將閣樓籠罩在一片靜謐而溫馨的光暈中。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微笑，這場對談，不僅是記憶的重溫，更是靈魂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