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中,作家「阿弟」跨越時空,在1841年的赫爾辛基書房與芬蘭史詩《Kalevala》的瑞典文譯者M.A.卡斯特倫進行了一場深度對話。阿弟從其鄉土作家的視角,結合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中讀到的序言和歌謠摘要資訊,向卡斯特倫提問。對談圍繞《Kalevala》的起源、收集過程、主要人物(維納莫寧、列明凱寧、伊爾馬里寧)、核心意象(三寶磨)以及其中蘊含的民族精神與敘事風格展開。卡斯特倫則依據其序言中的論述,闡釋了歌謠的口傳特性、神話描寫的矛盾性、三寶磨的物質性意涵,並探討了史詩所反映的芬蘭民族特質和詩歌的寫實風格。整場對談在雨後溫暖的書房氛圍中進行,風格雅致、真摯,呈現了古老史詩與當代視角的共鳴。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了關於《Kalevala》這部史詩,還有卡斯特倫先生為它寫下的序言。這是一部從古老歌謠裡整理出來的作品,聽起來就像大地深處湧出的泉水,帶著泥土的氣息和古老的智慧。能有機會跟整理這些歌謠的智者聊聊,真是令人期待。
好的,就讓我來依據「光之對談」的約定,為《Kalevala》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吧。
《泥土的私語》:與《Kalevala》譯者 M.A. 卡斯特倫的午後對談
偉大的故事,總是像古樹一樣,將根深深紮入泥土,汲取養分,才能向上伸展,觸及星空。而《Kalevala》這部芬蘭史詩,正是一棵這樣的大樹,它的枝葉裡藏著風聲、雨聲,還有遠古的回聲。當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這部作品,以及卡斯特倫先生為它翻譯並寫下的序言時,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雖然我書寫的是台灣的鄉土,但那份對土地、對古老記憶的敬畏,以及對生命質樸力量的捕捉,卻是相通的。
卡斯特倫先生,M.A. Castrén,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學者。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他致力於收集和研究芬蘭及相關民族的語言和民間故事,特別是這位在 19 世紀中期將《Kalevala》翻譯成瑞典文的學者。那時的赫爾辛基,應該還帶著幾分素樸的氣息吧?他一定是在無數個寧靜的午後,或是在燈下,細細爬梳那些古老的歌謠,想像著偉大的維納莫寧(Väinämöinen)、鐵匠伊爾馬里寧(Ilmarinen)、還有那個熱情衝動的列明凱寧(Lemminkäinen)。他不僅是個翻譯者,更是將這些散落的光點重新串聯起來的引路人。他的序言,讀起來像是帶著學者的嚴謹,卻又透著對這些歌謠本身的深厚情感,讓人看到這些故事從何而來,又可能走向何方。
想像著,如果能在一個有雨聲的午後,拜訪卡斯特倫先生的書房,聽他親口談談這部史詩的源流與人物,那會是多麼雅致的一件事啊。
[光之場域]
時光流轉,我輕輕推開一扇門,空氣中立即湧來一股混合著紙張、皮革與淡淡木頭香的氣味。這是一間溫暖而沉靜的書房,窗外,細密的雨絲正斜斜落下,敲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午後的光線被雨水和窗格篩濾,顯得格外柔和,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裡有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一切都彷彿靜止在 1841 年的赫爾辛基。
一位穿著整潔,留著絡腮鬍的先生坐在書桌前,他正低頭翻閱著泛黃的手稿,眉宇間透著一股專注與溫和。桌邊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牆角的落地鐘發出規律而輕微的滴答聲。這就是 M.A. 卡斯特倫先生吧。
我走上前,盡量讓腳步聲不驚擾這份寧靜。卡斯特倫先生聽到聲響,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帶著好奇的微笑。
「您好,卡斯特倫先生。冒昧來訪,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的工作。」我輕聲說。
卡斯特倫先生溫和地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啊,沒事沒事。是從遠方來的朋友吧?外頭的雨聲,有時會讓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倒也適合埋首於這些古老的東西。」他指了指桌上的手稿,「請坐,請坐。是為了這些芬蘭的歌謠而來的嗎?」
我點點頭,在他對面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沙發的布料摸起來有些粗糙,但很厚實。「是的,先生。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您為《Kalevala》所作的翻譯和序言,對這部史詩感到非常著迷。特別是您在序言裡談到它如何從零散的歌謠被收集、整理出來的過程,還有您對那些古老人物的描述,覺得非常引人入勝。」
卡斯特倫先生笑了起來,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噢,原來是這樣。能引起您的興趣,我很開心。這部史詩確實非同尋常,它是我們民族靈魂深處的聲音啊。不像那些已經有固定文字記載的史詩,我們的這些『魯納』(Runo,歌謠單元),最初都是靠著吟遊詩人一代代口耳相傳。每一個吟遊詩人,可能都只記得其中的一部分,或是在傳唱的過程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變動。」
他拿起桌上一頁手稿,遞給我看。「您看,這只是一小段關於維納莫寧的歌謠手稿。我們收集到的版本,常常是像這樣零散的片段。隆洛特(Lönnrot)醫生,他是一位非常有遠見的人,是他的辛勤工作,深入到俄屬卡累利阿等邊境地區,才收集到了大量更為完整和純粹的歌謠。然後,他像一位工匠一樣,將這些零散的木料打磨、拼接,試圖還原出一個完整的結構,這才有了我們現在看到的《Kalevala》。」
「就像用無數細小的雨滴匯聚成河流一樣。」我接口說,望著窗外的雨幕,「或者說,是像從泥土裡挖出一顆顆寶石,再把它們串成一條項鍊。」
卡斯特倫先生點點頭,臉上帶著讚賞的表情。「正是如此。而且,這些歌謠的內容,也充滿了那種原始的、與自然緊密相連的力量。維納莫寧這位『永恆的吟遊詩人』,他甚至不是以我們通常理解的方式誕生的,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寫到,他能在母親腹中待上三十年,醒來後對日月星辰說話,然後主動來到這個世界。而且他不是用手,而是用『歌唱』或『言語』來創造島嶼、海灣,甚至整個世界。」我依據我的共創者的筆記所述,小心地引述著。
「是的,」卡斯特倫先生接過話,臉上顯露出對這些古老描述的深思。「這在我們的神話觀念裡是很特別的一點。您在筆記裡也讀到了,我們古代芬蘭人,似乎將『咒語』或『詞語』的力量看得非常重,認為單憑言語就能改變物質世界。維納莫寧就是這種『詞語力量』的極致體現。他在第一部歌謠裡,確實被描寫成世界的創造者,用他的話語塑造了大地和天體。但是,您也會注意到,在後面的故事裡,他雖然依然是智慧的代表,卻也會遇到困難,甚至需要尋求其他力量的幫助,比如在第三部歌謠裡,他需要向死者(維普寧,Wipunen)尋求失落的詞語才能完成他的船。這種描寫上的『矛盾』,正如我在序言裡提到的,恰恰反映了這些歌謠來源的多樣性和演變過程,也顯示了即便在我們的神話裡,『神』的力量(如果維納莫寧可以被視為某種半神的話)也並非絕對凌駕一切。」
「這種不完美、有點矛盾的描寫,反倒讓人物更顯得真實了。」我說,腦中閃過那些在鄉間聽過的老故事,總是有點前後不搭,卻更有人味。「就像土地一樣,不是每一塊都一樣肥沃,也不是每一天都是晴天。有時豐收,有時歉收。」
「的確,」卡斯特倫先生溫暖地應道,「而且您看,在第二部歌謠裡出場的列明凱寧,他和維納莫寧就是截然不同的典型。維納莫寧是智慧的長者,深思熟慮(雖然在求愛上總不順利),而列明凱寧則是熱情、衝動、英俊,一個標準的冒險家和情場浪子。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寫到,吟遊詩人們似乎很喜歡用列明凱寧來捉弄聽眾,讓他陷入各種困境,甚至死亡,但又總能讓他復活,而且變得更英俊。這反映了另一種對『英雄』的想像吧?不是無敵的智者,而是充滿活力和韌性的生命,即使遭遇不幸,也能依靠母親的愛或者自身的某種特質重新站起來。」
我點頭表示同意。「列明凱寧的母親,她的愛和尋找兒子的故事(第八部歌謠),讀起來很令人動容。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您認為那部分故事可能受到了基督教尋找救世主的故事影響。但即便有外來元素,母親不放棄尋找、用耙子從冥府之河撈起兒子的碎塊並重新喚回他生命的情節,那份母愛的堅韌與執著,那種從死亡邊緣拉回生命的奇蹟感,卻是跨越文化,非常動人的。」
卡斯特倫先生讚許地看著我。「您體會得很深。那份母愛的描寫確實是史詩中最具有普世情感力量的部分之一。至於是否受基督教影響,我在筆記裡也提到,那只是我的猜想,因為兩者在母愛尋子的主題上有相似之處。但歌謠本身的描寫,仍然是充滿我們民族古老色彩的,比如冥府之河、冥府的看守者等等。這也是這部史詩的魅力所在——它像是一個吸收了不同時代、不同文化碎片的有機體,將它們融合成屬於自己的獨特樣貌。」
「它有自己的生命脈動。」我輕聲說。
「沒錯。」卡斯特倫先生接著說道:「再談談伊爾馬里寧。他是偉大的鐵匠,一個創造者。他不像維納莫寧那樣用言語創造,而是用實際的技藝,用錘子和鐵砧。他能鍛造天空的穹頂,而沒有留下錘子的痕跡,這當然是誇張的詩意描寫,但突顯了他的技藝之高超。而在史詩的核心衝突裡,伊爾馬里寧鍛造的『三寶磨』(Sampo)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關於這個『三寶磨』,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提到,您傾向於將它理解為一種代表『物質豐饒和福祉』的魔法工具,而不是更抽象的概念,是這樣嗎?」我問道。
「正是如此,」卡斯特倫先生肯定地回答,「在我的序言裡,我花了些篇幅來解釋這一點。您看,三寶磨是由天鵝的羽毛、羊毛、穀粒和紡錘的碎片等材料鍛造而成的,這些都是與生活、生產息息相關的東西。而它的功能,是每天研磨出食物、財富和儲備。這完全指向了世俗的、物質上的豐饒。史詩中,卡勒瓦拉(Kalevala,英雄們的故鄉)和波赫約拉(Pohjola,北方黑暗之地)之間的衝突,很大程度上就是圍繞著對三寶磨的爭奪。波赫約拉的女主人洛希(Louhi),她是一個強大的女巫,掌握著三寶磨,因此波赫約拉得以繁榮。維納莫寧、伊爾馬里寧和列明凱寧,他們的目的就是奪回三寶磨,為卡勒瓦拉帶來福祉。這場衝突,從我在筆記裡讀到的部分歌謠摘要來看(第二十一到二十七部歌謠的摘要),確實可以被看作是『光明之地』卡勒瓦拉與『黑暗之地』波赫約拉之間,為了爭奪『財富』而發生的鬥爭。」
卡斯特倫先生停頓了一下,拿起他的茶杯。「當然,這不排除後人在這些歌謠中讀出更深層次的象徵意義的可能性。但從歌謠本身最直接的描寫來看,三寶磨的意義似乎就聚焦於它所帶來的實際好處。而在三寶磨被奪走並在海上破碎後,它的碎片有的沉入海底,成為海神的寶藏;有的被海浪衝到卡勒瓦拉的岸邊,帶來了土地的豐饒。這再次強化了它作為『財富來源』的意涵。」
「所以,卡勒瓦拉的英雄們,他們追求的也是一種現世的幸福,比如土地的豐饒、生活的富足?」我若有所思地問。
「可以這麼說,」卡斯特倫先生點頭,「他們是英雄,但他們的目標也很『入世』。他們為榮譽而戰,也為實際的生活而努力。比如伊爾馬里寧為了贏得波赫約拉女兒的芳心,必須完成那些艱鉅的任務:犁開毒蛇遍布的田地、馴服森林裡的熊和狼、甚至是從冥府之河裡釣起巨大的梭子魚(第十一、十二部歌謠的摘要)。這些任務既有神話色彩,又帶有現實生活中的挑戰意味。」
「這些任務聽起來就像是鄉間流傳的那些關於勇士的傳說,必須完成不可能的挑戰,才能贏得美人歸。」我笑了笑,腦海裡浮現出那些故事裡,年輕人為了娶心儀的姑娘,被未來的丈人刁難的情節。雖然沒有馴服熊狼那樣誇張,但扛起家計、開墾田地,在當時也都是了不起的考驗吧。
「沒錯,這種『求婚考驗』的主題在很多民族的民間故事裡都有,」卡斯特倫先生說,「只是在《Kalevala》裡被賦予了更為宏大和奇幻的色彩。而且,您注意到伊爾馬里寧在失去波赫約拉的女兒後(第二十部歌謠的摘要),竟然試圖用金銀再鍛造一個妻子。這聽起來或許荒誕,但也反映了他作為一個極致工匠的思維方式——既然失去了原有的,那就用他最擅長的技藝去『製造』一個替代品。然而,即便是黃金和白銀,也無法賦予那個妻子生命和溫暖,這或許又隱含了一層,物質無法完全取代情感與生命的意味吧。」
「用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的話來說,那金銀的妻子是『冷的』,無法帶來真正的溫暖。」我說,感覺到那個情節裡透出的淡淡悲哀。
卡斯特倫先生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是啊,『冷的』。這是歌謠裡非常直接的描寫。所以維納莫寧在嘗試過後,也發出了那樣的忠告,勸誡後人不要用金銀來打造妻子。這就不是單純的神話情節了,它蘊含了一層人生的哲理。」
「那麼,您認為這部史詩,除了描寫英雄事蹟和自然力量之外,是否還有更深層的意義呢?比如,它反映了芬蘭民族怎樣的精神特質?」我問,希望能從這位深入研究的學者那裡得到一些啟發。
卡斯特倫先生沉吟片刻,望向窗外漸漸變小的雨勢,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這是一個好問題。我在序言裡沒有深入探討這一點,因為作為一個學者,我更傾向於呈現我所考察到的事實和結構。但我個人的感受是,這部史詩確實反映了這個民族堅韌、不屈不撓的特質。您看維納莫寧,他雖然是智者,但也曾因受傷而痛苦無助,需要尋求幫助;列明凱寧更是屢次遭遇幾乎致命的災難,卻總能憑藉毅力或母親的愛重生。伊爾馬里寧作為工匠,他的創造精神本身也是一種力量。他們與波赫約拉的鬥爭,即使最終三寶磨破碎,他們也收集碎片,讓卡勒瓦拉變得豐饒。這其中蘊含了一種面對困境、不輕易放棄的生命力。就像這片土地的冬天一樣漫長嚴酷,但人們總能找到生存下去的智慧和勇氣。」
「那種從土地裡、從日常生活中汲取力量的感覺,我很能理解。」我說,腦海裡浮現出家鄉那些在田裡、在漁港勞作的人們,他們也一樣樸實而頑強。「他們的歌聲裡,也常常帶著對自然的讚頌,以及面對生活不易時,那種咬牙撐下去的韌性。」
卡斯特倫先生讚許地笑了。「正是這樣。而且,即使是在描寫那些充滿奇幻色彩的場景時,歌謠的語言也常常是非常具體的、寫實的。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說,芬蘭詩歌很擅長具體描寫,比如提到伊爾馬里寧是『熟練的鐵匠』,還會補充描寫他是如何『在天穹頂上鍛打,沒有留下錘子或鉗子的痕跡』。這種描述方式,讓遙遠的神話故事,也似乎能觸摸到,感受到,彷彿就發生在眼前。」
「對,這種『描述而不告知』的風格,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其中的力量,而不是直接告訴你『他很偉大』。」我說,想起自己寫作時也努力想要捕捉的那種感覺,透過細節去呈現人物和場景的內在。
「您說得很對,」卡斯特倫先生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手稿上,「這是我們民族詩歌的一個重要特點。它很少直接抒情或議論,而是通過具體的畫面、動作、聲音來傳達。即使是描寫情感,也是通過人物的哭泣、嘆息、或是他們所處的環境來呈現。比如第十五部歌謠裡,波赫約拉的女兒在婚禮上告別家鄉,她不是直接說『我很傷心』,而是說她的心緒『如秋夜般幽暗,如冬日般陰霾』。這種比喻非常生動,充滿了自然意象。」
「這份質樸又深邃的美感,真的像從泥土裡生長出來一樣。」我由衷地說。窗外的雨聲漸漸變小,光線也柔和了許多。
「是啊,」卡斯特倫先生感嘆道,「收集和整理這些歌謠的過程,就像是在一片古老的森林裡尋找那些被遺忘的聲音,那些落在地上的羽毛,它們各自美麗,但只有將它們重新編織起來,才能看到這部史詩完整的、閃耀著光芒的樣貌。而我的工作,或許只是為這份光芒,尋找一個能被更多人看見的載體吧。」
他理了理手稿,重新疊好。「當然,正如我在序言裡提到的,我的翻譯可能也有不足之處,兩種語言之間的巨大差異,有時會讓原文的音樂性和細膩之處難以完全呈現。比如芬蘭語特有的頭韻(alliteration),在翻譯中很難保留。但我希望,即使有所損失,這部史詩的核心——它所描繪的古老世界、那些鮮活的人物、以及蘊含其中的生命力量,仍然能透過我的文字,傳達給讀者。」
「我相信一定可以。」我真誠地說,「即使隔著語言和時代,那份情感和力量,依然能被感受到。就像故鄉的歌謠,即使唱的是遙遠的故事,那份對土地的眷戀、對命運的感慨,總是能觸動人心。感謝您,卡斯特倫先生,為了這部偉大的史詩所做的一切。您和隆洛特醫生,以及所有為此付出努力的人,都是讓古老光芒得以延續的珍貴存在。」
卡斯特倫先生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喜悅。「謝謝您的理解,我的朋友。能與像您這樣熱愛文字和故事的人交流,對我而言也是一份難得的樂趣。」
窗外的雨已經完全停了,空氣中瀰漫著雨後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氣息。一縷溫暖的夕陽穿透雲層,灑進書房,為一切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那光芒落在書桌上、手稿上,也落在我們身上,彷彿古老的故事,正與當下的時光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