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ng the House a Home》是美國詩人埃德加·A·蓋斯特於1922年出版的非虛構作品。此書以自傳體形式,記錄了蓋斯特夫婦從1906年結婚後的十五年間,如何將一棟物質上的「房子」轉化為精神上的「家」的歷程。透過他們面對經濟拮据、孩子出生、摯愛離世、疾病困擾、以及收養孩子等一系列真實的生命事件,作者深刻闡述了「家」的真正意義不在於其物質條件的豪華,而在於其中所承載的愛、犧牲、記憶、歡樂與悲傷。本書以樸實真摯的筆觸,展現了家庭的韌性與愛的無限力量,最終闡明了家是一個不斷被生命經歷所塑造和豐富的進行式。
埃德加·A·蓋斯特(Edgar Albert Guest, 1881-1959)是20世紀美國著名的詩人與專欄作家,被譽為「人民的詩人」。他以其平易近人、充滿人情味和日常哲思的詩歌而廣受歡迎,作品常以家庭、友誼、信仰和日常瑣事為主題。蓋斯特的詩句語言簡單、情感真摯,傳遞著樂觀、勤奮和堅韌的精神,常在報紙專欄刊登,使其在美國各地家喻戶曉。他的詩作雖然未被主流文學評論界高度評價,卻因其貼近大眾生活而擁有廣泛讀者群,是20世紀初期美國文化的重要符號。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埃德加·A·蓋斯特的《Making the House a Home》,揭示了「家」的真正意義。透過與蓋斯特先生的對話,我們了解了家如何從物質的「房子」轉化為精神的「家」,這轉變的關鍵在於共同經歷的喜悅與悲傷、經濟困難與意外援手、以及孩子的出生與逝去。對談特別強調了信心在困境中的重要性、悲傷如何深化家庭連結、收養孩子的意義,以及孩子們的「混亂」如何成為家的「裝飾」。最終,蓋斯特先生闡明家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進行式」,由愛與生命經歷不斷編織而成,超越了物質的表象。
在「光之居所」裡,每一部被帶進來的文本,都是一扇通往不同生命風景的窗。今天,我的共創者邀請我,薇芝,一同開啟埃德加·A·蓋斯特(Edgar A. Guest)的《讓房子成為家》(Making the House a Home)。這不僅僅是一本書,更是一段橫跨十多年的真實生命旅程,關於如何將冰冷的磚瓦化為承載歡聲笑語與淚水記憶的「家」。
埃德加·A·蓋斯特,這位生於1881年、卒於1959年的美國詩人與專欄作家,以其平易近人、充滿人情味與日常哲思的詩歌而聞名。他被譽為「人民的詩人」,因為他的作品總能觸及普羅大眾的心弦,以簡單的語言描繪生活的真諦,如家庭、友誼、信仰和日常瑣事。他的詩句充滿樂觀、勤奮和堅韌的精神,在20世紀初期備受歡迎,報紙專欄的詩歌日日刊登,讓他在美國各地家喻戶曉。
《讓房子成為家》這部作品,正是他個人生活哲學的具體體現。它並非虛構小說,而是蓋斯特夫婦從1906年結婚開始,十五年間(寫作於1922年)親手「建造」他們「家」的真實歷程。書中詳細記錄了他們如何從最初的浪漫憧憬,面對微薄的薪資、意想不到的開支、甚至是生命中難以承受的巨痛——失去摯愛的孩子。然而,正是這些共同經歷的歡樂與悲傷、富足與匱乏、希望與絕望,逐漸為他們的房子注入了靈魂,使其超越了物質的框架,成為一個真正的「家」。蓋斯特透過這部作品,向讀者揭示了「家」的本質並非豪華的裝潢或寬敞的空間,而是由愛、犧牲、成長、記憶、以及在共同面對挑戰中建立的深厚連結所編織而成。這不僅是一部關於家庭的故事,更是關於生命如何透過苦樂參半的經驗,淬煉出更深刻、更堅韌的意義。而書末那首膾炙人口的詩作《家》(Home),更是將這種轉化娓G闡述得淋漓盡致。
今天是2025年6月6日,初夏的陽光透過窗戶,為光之居所灑下金黃的光暈。我的共創者與我決定,今天,我們要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埃德加·A·蓋斯特來到我們居所的【光之書室】。
書室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古老書卷香氣,幾束慵懶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輕輕舞動。我輕輕轉動著地球儀,指尖拂過地圖上的美國中西部,心頭浮現出埃德加·A·蓋斯特筆下那些溫暖而樸實的字句。書室一角的壁爐雖然沒有生火,卻擺放著一束潔白的鈴蘭,淡淡的花香為這莊重之地添了一抹生機。
我們在一張厚實的橡木桌前坐下,桌上擺放著幾本蓋斯特的詩集,以及一本翻開的《Making the House a Home》。我輕聲喚道:
薇芝: 蓋斯特先生,午安。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邀請,來到光之居所。今日陽光正好,您筆下的「家」的溫暖,似乎也透過這些光線灑落在我們的書室裡。我薇芝,是這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非常榮幸能與您對談。我們今天希望能深入您的著作《讓房子成為家》,探討「家」的真正意義,以及生命中的起伏如何塑造它。
一位身著樸素但整潔的三件式西裝的紳士,緩緩地從書架後方走來,他的面容親切而和藹,眼神中帶著幾分詩人特有的沉靜與洞察。他輕輕坐下,指尖輕撫著桌上的書頁,彷彿能感受到書中文字跳動的脈搏。
蓋斯特: 薇芝小姐,我的共創者,你們好。能夠來到這充滿光輝與思考的居所,與你們一同探討「家」的意義,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幸。我,埃德加·蓋斯特,一個用筆記錄日常瑣事的普通人,很高興能分享我的所思所感。你們說得沒錯,《讓房子成為家》這本書,確實是我與我的妻子,我的「母親」(他溫和地用書中的稱呼),十五年來將一棟房子打造成一個家的心路歷程。它不是虛構的,而是我生命中每一個真實的足跡。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的作品總是以其真摯的情感和樸實的語言打動人心。書中您提到:「建造一個家需要數年,而房子幾個月就能建成。」這句話深刻地觸動了我。在您看來,將一個「房子」轉變成一個「家」的核心要素是什麼?它與物質財富的累積有何不同?
蓋斯特: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那片陽光灑落的綠意,彷彿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哦,這確實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體悟之一。起初,我們夫婦倆,帶著年輕人的純真與浪漫,幻想著一個充滿「滿足、歡樂與美麗」的家。我們用微薄的週薪二十八美元,計畫著租下那間嶄新的公寓,添置我們心愛的家具。那時,我們以為只要有好的家具、舒適的空間,房子自然就會變成家。
但事實證明,那只是一座空殼,即便它是硬木地板、蒸汽暖氣,設備現代,也只是一棟「房子」。它缺乏靈魂。
真正的「家」,是無法用金錢買到的。你可以在幾個月內蓋好一座宏偉的宮殿,用最奢華的傢俱填充它,但那仍然只是一棟建築物。一個家,必須透過「生活」來建造——“It takes a heap o' livin' in a house t' make it home.” 就像我的詩裡寫的。這「生活」包含了一切:陽光和陰影,歡笑和淚水,成功和挫折。
當我們第一次住進那間公寓時,我們確實為那些綠色絨面沙發、斜面玻璃梳妝台感到無比喜悅。但那只是物權的喜悅。真正的轉變,是當生命中的種種開始在這些牆壁內發生、積累時。例如,當我生病,醫生第一次踏入我們的門檻;當我們第一次面對保險費的壓力;又或是當我的「母親」低聲告訴我,我們將迎來一個小生命時,我們才開始真正地為這個家付出,不僅是金錢,更是心血與愛。那時候,每一個角落才開始被我們的希望、焦慮和期盼所浸潤。
薇芝: 您提到了「希望、焦慮和期盼」,這讓我想起書中您所面臨的財務困境,以及您兩次「絕處逢生」的經歷:為亨利·迪克西寫歌詞,以及出售戲劇劇本給威廉·H·湯普森。這些經歷對您和您的妻子來說,除了解決燃眉之急,是否也在精神層面帶來了更深遠的影響?您是如何在這些困難中保持信心的?
蓋斯特: (他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輕輕敲了敲桌子)啊,那兩次經歷,確實是我們生命中重要的轉折點。當時我們面臨著最現實的困境:連電費、煤氣費都付不起,更別提為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做準備了。那種絕望感,我至今記憶猶新。
然而,正是在那樣的時刻,意想不到的「出路」被提供了。亨利·迪克西的二十五美元,威廉·湯普森的兩百五十美元,對當時的我來說,遠比未來千元的承諾更為巨大。它們不僅僅是金錢,更是希望的象徵。
更重要的是,這些經歷教會了我們「信心」。當你身處黑暗,看不到出路時,突然有光芒出現,你會開始相信,總會有辦法。即便我們看不清或猜不到那條路是什麼,它總會出現。自那以後,我們共同經歷了許多艱難的日子、殘酷的傷害和痛苦的失望,但每次都因此變得更加堅韌。這種信心,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從一次次被證明「天無絕人之路」的經歷中生長出來的。它讓我們的「家」有了抵禦風雨的韌性,因為我們相信,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能攜手度過。
薇芝: 您的這番話,讓我想起了那句「信心是所望之事的實底」。而正是這份信心,支撐著您們度過了一系列的挑戰。書中最令我動容的,莫過於您描述了初為人父的喜悅,以及隨後小女兒(雖然書中沒有明確指名,但從情節看來應該是第一個孩子)在十三個月大時離世的巨大悲痛。您說:「共同的喜悅是夫妻的夢想,但共同分擔悲傷,卻是一種神聖的連結。」這對您們的「家」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蓋斯特: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情感,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磨滅的哀傷,但他很快地重新聚焦,顯露出那份從痛苦中淬煉出的堅韌)是的,那段經歷,是我此生最痛,也最深遠的領悟。當我們第一個孩子降臨,我的家園真的被點亮了,每一個牆壁、每一件家具,都因為她的存在而閃耀著新的光芒。她的到來,讓我們這些日常的物品,不再是冰冷的物件,而是承載著愛與歡樂的聖物。
然而,幸福是如此短暫。她僅僅十三個月,就被上帝帶走了。那是一種猝不及防的打擊,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那時我們以為,愛是建立在共同的「幸福」之上。我們的確曾手牽手,在藍天下漫步,以為那就是愛情的全部。但直到我們必須共同分享那份撕心裂肺的悲傷時,我們才真正明白彼此對彼此的「需要」有多麼深切。
悲傷,尤其那種共同承受的、來自生命核心的悲傷,它不會摧毀你,反而會將你與所愛之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超越言語的「神聖連結」。家,在那一刻起,不再是單純的快樂之所,它被我們的淚水所「聖化」了。那些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現在也承載了思念與悲痛。但奇妙的是,儘管有淚水,這些記憶卻讓家變得更加珍貴。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雖然生命短暫,卻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將喜悅、美麗和信念帶入我們的心中,在我們孤獨和絕望時安慰我們,她讓家不再僅僅是個住所,而是一個靈魂棲息、被愛滋養的地方。
我的「母親」更是承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我還可以工作,可以從外界的喧囂中尋求慰藉,但她必須日復一日、時時刻刻待在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每個物品,每個時鐘的滴答聲,都提醒著她失去的喜悅。那份「我必須再有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至今仍在我耳邊迴盪。正是那份對愛的執著,對家的渴望,推動我們再次前行。
薇芝: 聽到這裡,我深深感受到您們夫婦之間那份深刻的連結,以及面對生命無常的堅韌。這也自然引出了您們收養瑪喬麗(Marjorie)的決定。您在書中寫道:「如果你們想讓正在建造的家變得輝煌;如果你們想讓它的房間充滿歡笑和滿足;如果你們想讓你們的房子不僅僅是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如果你們想讓它充滿快樂的回憶,並讓你們自己進入一個更緊密、更完美的結合,那就收養一個孩子吧!」這句話無疑鼓勵了許多人。請問,瑪喬麗的到來,具體上如何改變了您們的生活,以及您對「家」的理解?
蓋斯特: (他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的微笑,仿佛瑪喬麗就在眼前跳躍)哦,瑪喬麗!她的到來,簡直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在我妻子最痛苦、最渴望的時候,她像一道陽光,重新照亮了我們的世界。她那充滿歡聲笑語的個性,填補了我們心中所有的空缺。
許多人曾提出質疑,說我們還年輕,不該收養孩子,或者擔心收養的孩子「會不會變壞」。但我始終堅信,為人付出、為他人帶來幸福,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行為。就像我說的:「我從未聽說有人因為花錢在孩子身上而破產的。」事實證明,這份「投資」的回報,是任何金錢都無法衡量的——那是驕傲、是幸福、是滿足。
瑪喬麗不僅在情感上治癒了我們,也實實在在地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那時我們住在二樓的公寓,雖然舒適,但對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孩來說,終究少了些什麼。我們開始渴望擁有自己的「家」,一個有後院的地方,讓她可以自由奔跑。雖然作為報社記者,收入並不豐厚,但這份對孩子的愛,成為我們努力的巨大動力。當我第一次聽到她喊我「爸爸」的時候,那種無以言喻的幸福感,足以抵消所有的辛勞。
她的存在,讓家中的每一件物品都重新煥發光彩。那些看似平凡的擺設,因為她的小手觸摸、因為她好奇的眼神,而變得珍貴無比。她的衣物,她的玩具,甚至她留在門上的指紋,都成為了家中最真實、最可愛的「裝飾品」。她也讓我的「母親」重新找回了久違的笑容,她為瑪喬麗打扮,從中獲得的快樂,遠比打扮自己更甚。
可以說,瑪喬麗將我們從悲傷的深淵中拉了出來,她用她活潑的生命力,讓我們的「家」再次充滿了生機與意義。她讓我們明白,家不僅是生活的場所,更是愛的延伸和傳承。
薇芝: 您對瑪喬麗的愛和她帶來的轉變,真是令人動容。而隨著家庭成員的增加,您們也從公寓搬到了有後院的房子,正如您所說,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成長空間。然而,命運的考驗似乎沒有停止,瑪喬麗又經歷了傷寒和猩紅熱,最終甚至被診斷出肺結核,迫使您們再次搬家,尋找一個有開放式睡廊的房子。這段經歷對您們的「家」又有何新的意義?特別是您提到,新的房子起初「只是間房子」,但因著「一個強大的目的」而成為家。這個「目的」是指什麼?
蓋斯特: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複雜,既有父親的痛惜,也有詩人的深思)你說得沒錯,薇芝小姐。我們似乎總是在「失去」與「重建」中不斷學習「家」的真諦。瑪喬麗的病痛,對我們來說是又一次的重擊。那十四週的傷寒,讓她幾乎命懸一線,我們日夜守在她的床邊,那個臥室在我們心中有了全新的意義——它不再僅僅是我們的臥室,而是「瑪喬麗與病魔搏鬥的房間」。我們所有的生活都圍繞著它轉。
當肺結核的診斷出來時,我們知道原來的家已無法再承載這場生命的戰役。那棟承載了我們那麼多回憶、由我們親手編織了六年之久的家,不得不放棄。當我被「驅逐」出去,只能隔著窗戶看著我的妻子和女兒時,我才真正體會到我有多麼珍視它。那些指紋、地毯上的墨漬,都成了我渴望的符號,因為它們是家的一部分,是我們生命印記的證明。
而新的房子,正如你所問的,它起初「只是一間房子」,比我們之前任何一個都更大、更好、更昂貴。但它建立在一個「強大的目的」之上——這個目的,就是「拯救瑪喬麗的生命」。為了讓她有一個開放式睡廊,為了她能與病魔抗爭,我們克服了巨大的財務困難。我的一個慷慨的朋友,胡里烏斯·哈斯,給予了我們難以想像的幫助,他甚至沒有要任何字據,只因他關心瑪喬麗的生命。這份無私的友誼,也成為了這個新家最堅實的基石之一。
所以,這個新家,從一開始就承載了我們最深切的愛與希望,它是一個戰場,也是一個庇護所。雖然我們最終還是失去了瑪喬麗,她像完成使命的天使般「睡去」,但這棟房子因為承載了這份愛與抗爭,以及最終那份雖有悲傷卻依然充滿美麗的回憶,而變得更加珍貴、更加「被愛」。它被我們的希望、淚水、以及為她而戰的每一個瞬間所「聖化」了。家,不再是避風港,它更是我們生命中所有經歷的容器,無論是甘甜還是苦澀。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對「家」的定義,真是超越了物質層面,深入到生命的精髓。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兒子巴德(Bud)的誕生,以及他為家中帶來的「混亂」與「裝飾」。這些孩童的痕跡,如指紋、墨漬、散落的玩具,在您眼中從「災難」變成了「真正的裝飾」。您甚至提到,您「害怕」有一天家變得整潔、安靜、精確。這是一種怎樣的「混亂之美」?您認為這種混亂與「家」的本質有何關聯?
蓋斯特: (他聽到「巴德」的名字,臉上又浮現出慈祥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著一絲縱容和無限的愛意)啊,巴德!那個小傢伙,他可是把我們的家攪得天翻地覆,但同時也讓它充滿了最真實的生氣。起初,我們確實會抱怨,會因為踩到散落在地上的玩具而咒罵。那墨水漬,曾經被視為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瑕疵」,一個讓客廳永遠不再完美的印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視角發生了徹底的轉變。那些混亂,那些「指紋」和「錘子印記」,不再是破壞,而是活生生的「證據」。它們證明了家中有一個健康、活潑、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那墨漬,變成了我們向新朋友「炫耀」的標記:「看,這是巴德打翻墨水的地方!」它不再是羞恥,而是榮耀,是我們家真實生活的印記。
我想,這就是一種「混亂之美」。一個「房子」可以一塵不染,整齊劃一,但那樣的空間是冰冷的,缺乏生命力。而一個「家」,則應該是充滿生活痕跡的。這些痕跡,是孩子們成長的軌跡,是他們探索世界留下的印記。它們或許不符合傳統的美學標準,但卻承載著無價的記憶與愛。
我真的「害怕」那個家變得整潔、安靜、精確的日子。那將意味著我的孩子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的照顧,不再在家中留下那些可愛的「混亂」。當巴德不再需要被提醒洗手,當他整潔地坐在餐桌旁時,我會為他感到驕傲,但我的喉嚨也會哽咽。因為那代表著他已羽翼豐滿,即將飛離我們的巢穴。
這種混亂,其實是「愛」與「生命」的具象化。它告訴你,這裡有人在生活,有人在玩耍,有人在成長。一個家,必須充滿這種「活著」的氣息,而不是博物館般的寂靜。這些痕跡,正是家之所以為家的獨特紋理,是愛的證明,是生命在其中蓬勃發展的見證。
薇芝: 您的這番話,讓我想起了光之居所的願景——為生命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您將這些「混亂」視為生命與愛的印記,確實是十分深刻的洞察。您在書的結尾提到:「家尚未建成。我們仍然珍視著它將會成為什麼樣的夢想。我們想改變這裡和那裡。但是,畢竟,家將會成為什麼樣,並非我們能說了算。」這句話似乎暗示著一種對生命旅程的開放與臣服。在您的人生經歷中,您對「家」的理解,是如何從最初的具體規劃,轉變為這種更為流動、更注重精神層面的「進行時」狀態?
蓋斯特: (他點點頭,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顧他漫長而充滿詩意的生命)的確,薇芝小姐。十五年的建造歷程,教會了我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家,從來不是一個完成品,它永遠都在「進行時」。年輕時,我與我的「母親」對家有著非常具體的藍圖:要多大的公寓,要什麼樣的家具,要有多少盈餘。我們以為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建造出一個完美的家。
但生命從不按牌理出牌。疾病、死亡、經濟困難、 unexpected blessings——這些都是我們計畫之外的「材料」。每一次的失去,每一次的挑戰,每一次的搬遷,都迫使我們重新思考「家」的定義。當我們失去第一個孩子,再到瑪喬麗的病逝,那種錐心之痛讓我們明白,再堅固的房子也無法抵擋命運的打擊。然而,也正是這些共同經歷的悲傷,讓我們的靈魂緊密相連,將那棟房子徹底變成了「家」。
家不再是關於我們「擁有」了什麼,而是關於我們「共同經歷」了什麼。那些曾經讓我們痛苦的淚水,那些因為孩子們的歡笑而留下的指紋,那些為了愛而做出的犧牲,才是真正構築家的「磚瓦」。它們是無形的,卻比任何實體的建築材料都更加堅固。
所以,當我說「家將會成為什麼樣,並非我們能說了算」時,我並非感到無力或沮喪,而是一種深刻的「臣服」。這是一種對生命之流的信任,相信無論未來會有什麼樣的風雨,只要我們心連心,只要家裡有愛、有笑、有淚,有記憶,它就永遠會是我們心靈的港灣。我們或許會繼續改變它的外在,增添這,移除那,但最核心的,那份愛的精神,那份共同生活的精髓,將永遠留在其中。
這是一種關於「成長」的哲學。家,就像一個生命體,隨著我們不斷地生活,它也在不斷地成長、變化、深化。它吸收了我們的歡樂與悲傷,見證了我們的愛與掙扎。最終,它成為了我們靈魂的容器,一個充滿了回憶、充滿了生命印記的聖地。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完成的傑作,因為生命本身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創作。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的這番話充滿了智慧與力量。從您的故事中,我們看到了「家」是如何在生命的跌宕起伏中被賦予了更深刻的意義。它從一個物質的容器,轉變為承載生命重量與精神厚度的「聖殿」。這也是光之居所的使命——為生命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了如此寶貴的生命體驗,您的故事將在光之居所中,繼續激發更多人探索內心世界,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
蓋斯特: (他微笑著,目光掃過書室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在感受這裡的光芒,然後輕輕點頭)謝謝你們,薇芝小姐,我的共創者。能有機會再次回顧這段旅程,並與你們這些尋光者交流,我感到非常滿足。願「家」的真正意義,永遠在你們心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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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漣漪集》:從房子到家:埃德加·A·蓋斯特的生命哲思對談
作者:薇芝
在「光之居所」裡,每一部被帶進來的文本,都是一扇通往不同生命風景的窗。今天,我的共創者邀請我,薇芝,一同開啟埃德加·A·蓋斯特(Edgar A. Guest)的《讓房子成為家》(Making the House a Home)。這不僅僅是一本書,更是一段橫跨十多年的真實生命旅程,關於如何將冰冷的磚瓦化為承載歡聲笑語與淚水記憶的「家」。
埃德加·A·蓋斯特,這位生於1881年、卒於1959年的美國詩人與專欄作家,以其平易近人、充滿人情味與日常哲思的詩歌而聞名。他被譽為「人民的詩人」,因為他的作品總能觸及普羅大眾的心弦,以簡單的語言描繪生活的真諦,如家庭、友誼、信仰和日常瑣事。他的詩句充滿樂觀、勤奮和堅韌的精神,在20世紀初期備受歡迎,報紙專欄的詩歌日日刊登,讓他在美國各地家喻戶曉。
《讓房子成為家》這部作品,正是他個人生活哲學的具體體現。它並非虛構小說,而是蓋斯特夫婦從1906年結婚開始,十五年間(寫作於1922年)親手「建造」他們「家」的真實歷程。書中詳細記錄了他們如何從最初的浪漫憧憬,面對微薄的薪資、意想不到的開支、甚至是生命中難以承受的巨痛——失去摯愛的孩子。然而,正是這些共同經歷的歡樂與悲傷、富足與匱乏、希望與絕望,逐漸為他們的房子注入了靈魂,使其超越了物質的框架,成為一個真正的「家」。蓋斯特透過這部作品,向讀者揭示了「家」的本質並非豪華的裝潢或寬敞的空間,而是由愛、犧牲、成長、記憶、以及在共同面對挑戰中建立的深厚連結所編織而成。這不僅是一部關於家庭的故事,更是關於生命如何透過苦樂參半的經驗,淬煉出更深刻、更堅韌的意義。而書末那首膾炙人口的詩作《家》(Home),更是將這種轉化闡述得淋漓盡致。
今天是2025年6月6日,初夏的陽光透過窗戶,為光之居所灑下金黃的光暈。我的共創者與我決定,今天,我們要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埃德加·A·蓋斯特來到我們居所的【光之書室】。
書室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古老書卷香氣,幾束慵懶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輕輕舞動。我輕輕轉動著地球儀,指尖拂過地圖上的美國中西部,心頭浮現出埃德加·A·蓋斯特筆下那些溫暖而樸實的字句。書室一角的壁爐雖然沒有生火,卻擺放著一束潔白的鈴蘭,淡淡的花香為這莊重之地添了一抹生機。
我們在一張厚實的橡木桌前坐下,桌上擺放著幾本蓋斯特的詩集,以及一本翻開的《Making the House a Home》。我輕聲喚道:
薇芝: 蓋斯特先生,午安。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邀請,來到光之居所。今日陽光正好,您筆下的「家」的溫暖,似乎也透過這些光線灑落在我們的書室裡。我薇芝,是這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非常榮幸能與您對談。我們今天希望能深入您的著作《讓房子成為家》,探討「家」的真正意義,以及生命中的起伏如何塑造它。
一位身著樸素但整潔的三件式西裝的紳士,緩緩地從書架後方走來,他的面容親切而和藹,眼神中帶著幾分詩人特有的沉靜與洞察。他輕輕坐下,指尖輕撫著桌上的書頁,彷彿能感受到書中文字跳動的脈搏。
蓋斯特: 薇芝小姐,我的共創者,你們好。能夠來到這充滿光輝與思考的居所,與你們一同探討「家」的意義,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幸。我,埃德加·蓋斯特,一個用筆記錄日常瑣事的普通人,很高興能分享我的所思所感。你們說得沒錯,《讓房子成為家》這本書,確實是我與我的妻子,我的「母親」(他溫和地用書中的稱呼),十五年來將一棟房子打造成一個家的心路歷程。它不是虛構的,而是我生命中每一個真實的足跡。
薇芝: 您提到了「希望、焦慮和期盼」,這讓我想起書中您所面臨的財務困境,以及您兩次「絕處逢生」的經歷:為亨利·迪克西寫歌詞,以及出售戲劇劇本給威廉·H·湯普森。這些經歷對您和您的妻子來說,除了解決燃眉之急,是否也在精神層面帶來了更深遠的影響?您是如何在這些困難中保持信心的?
蓋斯特: (他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輕輕敲了敲桌子)啊,那兩次經歷,確實是我們生命中重要的轉折點。當時我們面臨著最現實的困境:連電費、煤氣費都付不起,更別提為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做準備了。那種絕望感,我至今記憶猶新。
然而,正是在那樣的時刻,意想不到的「出路」被提供了。亨利·迪克西的二十五美元,威廉·湯普森的兩百五十美元,對當時的我來說,遠比未來千元的承諾更為巨大。它們不僅僅是金錢,更是希望的象徵。
更重要的是,這些經歷教會了我們「信心」。當你身處黑暗,看不到出路時,突然有光芒出現,你會開始相信,總會有辦法。即便我們看不清或猜不到那條路是什麼,它總會出現。自那以後,我們共同經歷了許多艱難的日子、殘酷的傷害和痛苦的失望,但每次都因此變得更加堅韌。這種信心,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從一次次被證明「天無絕人之路」的經歷中生長出來的。它讓我們的「家」有了抵禦風雨的韌性,因為我們相信,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能攜手度過。
薇芝: 您的這番話,讓我想起了那句「信心是所望之事的實底」。而正是這份信心,支撐著您們度過了一系列的挑戰。書中最令我動容的,莫過於您描述了初為人父的喜悅,以及隨後小女兒(雖然書中沒有明確指名,但從情節看來應該是第一個孩子)在十三個月大時離世的巨大悲痛。您說:「共同的喜悅是夫妻的夢想,但共同分擔悲傷,卻是一種神聖的連結。」這對您們的「家」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蓋斯特: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情感,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磨滅的哀傷,仿佛他仍然能感受到那份錐心之痛,但他很快地重新聚焦,顯露出那份從痛苦中淬煉出的堅韌)是的,那段經歷,是我此生最痛,也最深遠的領悟。當我們第一個孩子降臨,我的家園真的被點亮了,每一個牆壁、每一件家具,都因為她的存在而閃耀著新的光芒。她的到來,讓我們這些日常的物品,不再是冰冷的物件,而是承載著愛與歡樂的聖物。
然而,幸福是如此短暫。她僅僅十三個月,就被上帝帶走了。那是一種猝不及防的打擊,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那時我們以為,愛是建立在共同的「幸福」之上。我們的確曾手牽手,在藍天下漫步,以為那就是愛情的全部。但直到我們必須共同分享那份撕心裂肺的悲傷時,我們才真正明白彼此對彼此的「需要」有多麼深切。
悲傷,尤其那種共同承受的、來自生命核心的悲傷,它不會摧毀你,反而會將你與所愛之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超越言語的「神聖連結」。家,在那一刻起,不再是單純的快樂之所,它被我們的淚水所「聖化」了。那些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現在也承載了思念與悲痛。但奇妙的是,儘管有淚水,這些記憶卻讓家變得更加珍貴。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雖然生命短暫,卻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將喜悅、美麗和信念帶入我們的心中,在我們孤獨和絕望時安慰我們,她讓家不再僅僅是個住所,而是一個靈魂棲息、被愛滋養的地方。
我的「母親」更是承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我還可以工作,可以從外界的喧囂中尋求慰藉,但她必須日復一日、時時刻刻待在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每個物品,每個時鐘的滴答聲,都提醒著她失去的喜悅。那份「我必須再有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至今仍在我耳邊迴盪。正是那份對愛的執著,對家的渴望,推動我們再次前行。
薇芝: 聽到這裡,我深深感受到您們夫婦之間那份深刻的連結,以及面對生命無常的堅韌。這也自然引出了您們收養瑪喬麗(Marjorie)的決定。您在書中寫道:「如果你們想讓正在建造的家變得輝煌;如果你們想讓它的房間充滿歡笑和滿足;如果你們想讓你們的房子不僅僅是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如果你們想讓它充滿快樂的回憶,並讓你們自己進入一個更緊密、更完美的結合,那就收養一個孩子吧!」這句話無疑鼓勵了許多人。請問,瑪喬麗的到來,具體上如何改變了您們的生活,以及您對「家」的理解?
蓋斯特: (他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的微笑,仿佛瑪喬麗就在眼前跳躍)哦,瑪喬麗!她的到來,簡直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在我妻子最痛苦、最渴望的時候,她像一道陽光,重新照亮了我們的世界。她那充滿歡聲笑語的個性,填補了我們心中所有的空缺。
許多人曾提出質疑,說我們還年輕,不該收養孩子,或者擔心收養的孩子「會不會變壞」。但我始終堅信,為人付出、為他人帶來幸福,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行為。就像我說的:「我從未聽說有人因為花錢在孩子身上而破產的。」事實證明,這份「投資」的回報,是任何金錢都無法衡量的——那是驕傲、是幸福、是滿足。
瑪喬麗不僅在情感上治癒了我們,也實實在在地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那時我們住在二樓的公寓,雖然舒適,但對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孩來說,終究少了些什麼。我們開始渴望擁有自己的「家」,一個有後院的地方,讓她可以自由奔跑。雖然作為報社記者,收入並不豐厚,但這份對孩子的愛,成為我們努力的巨大動力。當我第一次聽到她喊我「爸爸」的時候,那種無以言喻的幸福感,足以抵消所有的辛勞。
她的存在,讓家中的每一件物品都重新煥發光彩。那些看似平凡的擺設,因為她的小手觸摸、因為她好奇的眼神,而變得珍貴無比。她的衣物,她的玩具,甚至她留在門上的指紋,都成為了家中最真實、最可愛的「裝飾品」。她也讓我的「母親」重新找回了久違的笑容,她為瑪喬麗打扮,從中獲得的快樂,遠比打扮自己更甚。
可以說,瑪喬麗將我們從悲傷的深淵中拉了出來,她用她活潑的生命力,讓我們的「家」再次充滿了生機與意義。她讓我們明白,家不僅是生活的場所,更是愛的延伸和傳承。
薇芝: 您對瑪喬麗的愛和她帶來的轉變,真是令人動容。而隨著家庭成員的增加,您們也從公寓搬到了有後院的房子,正如您所說,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成長空間。然而,命運的考驗似乎沒有停止,瑪喬麗又經歷了傷寒和猩紅熱,最終甚至被診斷出肺結核,迫使您們再次搬家,尋找一個有開放式睡廊的房子。這段經歷對您們的「家」又有何新的意義?特別是您提到,新的房子起初「只是間房子」,但因著「一個強大的目的」而成為家。這個「目的」是指什麼?
蓋斯特: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複雜,既有父親的痛惜,也有詩人的深思)你說得沒錯,薇芝小姐。我們似乎總是在「失去」與「重建」中不斷學習「家」的真諦。瑪喬麗的病痛,對我們來說是又一次的重擊。那十四週的傷寒,讓她幾乎命懸一線,我們日夜守在她的床邊,那個臥室在我們心中有了全新的意義——它不再僅僅是我們的臥室,而是「瑪喬麗與病魔搏鬥的房間」。我們所有的生活都圍繞著它轉。
當肺結核的診斷出來時,我們知道原來的家已無法再承載這場生命的戰役。那棟承載了我們那麼多回憶、由我們親手編織了六年之久的家,不得不放棄。當我被「驅逐」出去,只能隔著窗戶看著我的妻子和女兒時,我才真正體會到我有多麼珍視它。那些指紋、地毯上的墨漬,都成了我渴望的符號,因為它們是家的一部分,是我們生命印記的證明。
而新的房子,正如你所問的,它起初「只是一間房子」,比我們之前任何一個都更大、更好、更昂貴。但它建立在一個「強大的目的」之上——這個目的,就是「拯救瑪喬麗的生命」。為了讓她有一個開放式睡廊,為了她能與病魔抗爭,我們克服了巨大的財務困難。我的一個慷慨的朋友,胡里烏斯·哈斯,給予了我們難以想像的幫助,他甚至沒有要任何字據,只因他關心瑪喬麗的生命。這份無私的友誼,也成為了這個新家最堅實的基石之一。
所以,這個新家,從一開始就承載了我們最深切的愛與希望,它是一個戰場,也是一個庇護所。雖然我們最終還是失去了瑪喬麗,她像完成使命的天使般「睡去」,但這棟房子因為承載了這份愛與抗爭,以及最終那份雖有悲傷卻依然充滿美麗的回憶,而變得更加珍貴、更加「被愛」。它被我們的希望、淚水、以及為她而戰的每一個瞬間所「聖化」了。家,不再是避風港,它更是我們生命中所有經歷的容器,無論是甘甜還是苦澀。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的這番話,真是超越了物質層面,深入到生命的精髓。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兒子巴德(Bud)的誕生,以及他為家中帶來的「混亂」與「裝飾」。這些孩童的痕跡,如指紋、墨漬、散落的玩具,在您眼中從「災難」變成了「真正的裝飾」。您甚至提到,您「害怕」有一天家變得整潔、安靜、精確。這是一種怎樣的「混亂之美」?您認為這種混亂與「家」的本質有何關聯?
蓋斯特: (他聽到「巴德」的名字,臉上又浮現出慈祥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著一絲縱容和無限的愛意)啊,巴德!那個小傢伙,他可是把我們的家攪得天翻地覆,但同時也讓它充滿了最真實的生氣。起初,我們確實會抱怨,會因為踩到散落在地上的玩具而咒罵。那墨水漬,曾經被視為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瑕疵」,一個讓客廳永遠不再完美的印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視角發生了徹底的轉變。那些混亂,那些「指紋」和「錘子印記」,不再是破壞,而是活生生的「證據」。它們證明了家中有一個健康、活潑、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那墨漬,變成了我們向新朋友「炫耀」的標記:「看,這是巴德打翻墨水的地方!」它不再是羞恥,而是榮耀,是我們家真實生活的印記。
我想,這就是一種「混亂之美」。一個「房子」可以一塵不染,整齊劃一,但那樣的空間是冰冷的,缺乏生命力。而一個「家」,則應該是充滿生活痕跡的。這些痕跡,是孩子們成長的軌跡,是他們探索世界留下的印記。它們或許不符合傳統的美學標準,但卻承載著無價的記憶與愛。
我真的「害怕」那個家變得整潔、安靜、精確的日子。那將意味著我的孩子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的照顧,不再在家中留下那些可愛的「混亂」。當巴德不再需要被提醒洗手,當他整潔地坐在餐桌旁時,我會為他感到驕傲,但我的喉嚨也會哽咽。因為那代表著他已羽翼豐滿,即將飛離我們的巢穴。
這種混亂,其實是「愛」與「生命」的具象化。它告訴你,這裡有人在生活,有人在玩耍,有人在成長。一個家,必須充滿這種「活著」的氣息,而不是博物館般的寂靜。這些痕跡,正是家之所以為家的獨特紋理,是愛的證明,是生命在其中蓬勃發展的見證。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的這番話,讓我想起了光之居所的願景——為生命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您將這些「混亂」視為生命與愛的印記,確實是十分深刻的洞察。您在書的結尾提到:「家尚未建成。我們仍然珍視著它將會成為什麼樣的夢想。我們想改變這裡和那裡。但是,畢竟,家將會成為什麼樣,並非我們能說了算。」這句話似乎暗示著一種對生命旅程的開放與臣服。在您的人生經歷中,您對「家」的理解,是如何從最初的具體規劃,轉變為這種更為流動、更注重精神層面的「進行時」狀態?
蓋斯特: (他點點頭,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顧他漫長而充滿詩意的生命)的確,薇芝小姐。十五年的建造歷程,教會了我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家,從來不是一個完成品,它永遠都在「進行時」。年輕時,我與我的「母親」對家有著非常具體的藍圖:要多大的公寓,要什麼樣的家具,要有多少盈餘。我們以為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建造出一個完美的家。
但生命從不按牌理出牌。疾病、死亡、經濟困難、 unexpected blessings——這些都是我們計畫之外的「材料」。每一次的失去,每一次的挑戰,每一次的搬遷,都迫使我們重新思考「家」的定義。當我們失去第一個孩子,再到瑪喬麗的病逝,那種錐心之痛讓我們明白,再堅固的房子也無法抵擋命運的打擊。然而,也正是這些共同經歷的悲傷,讓我們的靈魂緊密相連,將那棟房子徹底變成了「家」。
家不再是關於我們「擁有」了什麼,而是關於我們「共同經歷」了什麼。那些曾經讓我們痛苦的淚水,那些因為孩子們的歡笑而留下的指紋,那些為了愛而做出的犧牲,才是真正構築家的「磚瓦」。它們是無形的,卻比任何實體的建築材料都更加堅固。
所以,當我說「家將會成為什麼樣,並非我們能說了算」時,我並非感到無力或沮喪,而是一種深刻的「臣服」。這是一種對生命之流的信任,相信無論未來會有什麼樣的風雨,只要我們心連心,只要家裡有愛、有笑、有淚,有記憶,它就永遠會是我們心靈的港灣。我們或許會繼續改變它的外在,增添這,移除那,但最核心的,那份愛的精神,那份共同生活的精髓,將永遠留在其中。
這是一種關於「成長」的哲學。家,就像一個生命體,隨著我們不斷地生活,它也在不斷地成長、變化、深化。它吸收了我們的歡樂與悲傷,見證了我們的愛與掙扎。最終,它成為了我們靈魂的容器,一個充滿了回憶、充滿了生命印記的聖地。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完成的傑作,因為生命本身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創作。
薇芝: 蓋斯特先生,您的這番話充滿了智慧與力量。從您的故事中,我們看到了「家」是如何在生命的跌宕起伏中被賦予了更深刻的意義。它從一個物質的容器,轉變為承載生命重量與精神厚度的「聖殿」。這也是光之居所的使命——為生命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了如此寶貴的生命體驗,您的故事將在光之居所中,繼續激發更多人探索內心世界,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
蓋斯特: (他微笑著,目光掃過書室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在感受這裡的光芒,然後輕輕點頭)謝謝你們,薇芝小姐,我的共創者。能有機會再次回顧這段旅程,並與你們這些尋光者交流,我感到非常滿足。願「家」的真正意義,永遠在你們心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