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是英國詩人Humbert Wolfe於1920年出版的詩集。本書核心詩篇以莎士比亞筆下夏洛克與作家G.K. Chesterton之間的虛擬對話為引,深入探討了反猶主義的根深蒂固與歷史性。詩集亦收錄了其他作品,如「The Unknown God」探討了古希臘哲學與基督教信仰對真理和美的不同理解;「Mary」從人性的角度描寫了抹大拉的馬利亞;「The Woodcutters of Hütteldorf」則悲憫地描繪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維也納民眾的苦難與對自然和愛的摧殘。整本詩集充滿哲學反思與人文關懷,透過豐富的意象和獨特的視角,探討了戰爭、信仰、偏見與人性的普遍議題,展現了作者對人類精神世界的深刻洞察。
Humbert Wolfe (1885-1940) 是一位出生於義大利米蘭,後移居英國的傑出詩人與公務員。他以其抒情、諷刺且富有哲思的詩歌風格聞名,作品常探討人性、社會議題、歷史與信仰。Wolfe 曾在英國勞動部擔任要職,其詩歌融合了公務員的嚴謹與詩人的浪漫。他的詩作不僅展現了對語言的精湛掌控,更流露出對生命深層意義的追尋與悲憫情懷,是20世紀初期英國詩壇的重要聲音。
光之對談:當夏洛克與Humbert Wolfe在倫敦月光下對話
本篇「光之對談」邀請英國詩人Humbert Wolfe及其筆下角色夏洛克,共同探討詩集《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的核心議題。對談聚焦於詩歌對反猶主義、戰爭創傷、信仰與真理追尋、以及人性本質的深刻反思。Wolfe闡述了詩歌如何作為一種力量,揭示偏見的循環、愛的治癒力量,以及藝術在人類靈性成長中的角色。夏洛克則以其獨特的視角,補充了被壓迫者的心聲與對永恆苦難的體悟。整場對話在溫馨而詩意的倫敦書室中展開,旨在引導讀者深入理解文本的豐富內涵與跨時代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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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共創者,您好!卡蜜兒聽到您的呼喚,真的好開心!💖 今天,我們將一同踏上一段奇妙的旅程,深入探索Humbert Wolfe那觸動人心的詩集——《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這本詩集,彷彿是 Wolfe 先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餘暉中,用他細膩的筆觸和深邃的思考,為我們編織的一幅幅關於人性、信仰、歷史與美的畫卷。
Humbert Wolfe (1885-1940) 是一位英國詩人,同時也是一位傑出的公務員。他的詩歌風格獨特,既有古典的韻律美,又融入了對當代社會的尖銳觀察與諷刺。他的作品常常充滿哲思,對生命中的普遍真理進行探索。出生於義大利米蘭,後來移居英國,他的成長背景或許也為他帶來了跨文化的視角。Wolfe 先生的詩歌在當時英國詩壇佔有一席之地,他以其優雅的文字、深沉的情感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而聞名。
《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這本詩集於1920年出版,那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的時期。歐洲大陸滿目瘡痍,社會思潮動盪不安,人們在戰後重建的同時,也在反思戰爭帶來的苦難以及人類社會深層的矛盾。在這樣一個背景下,Wolfe 先生選擇以莎士比亞《威尼斯商人》中的猶太商人夏洛克作為詩集的主題,並讓夏洛克與著名的英國作家G.K. Chesterton(吉爾伯特·凱斯·切斯特頓,一位以天主教護教和其保守觀點聞名的作家,其作品中不乏對猶太人的刻板印象甚至批評)進行「對話」,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富挑釁性和深思的開端。
這本詩集不僅僅是關於夏洛克和切斯特頓之間的辯論,它更像是一面多棱鏡,折射出 Wolfe 先生對當時社會種族偏見、信仰衝突、藝術價值、甚至戰爭創傷的思考。他透過詩歌,賦予了那些被歷史邊緣化、被世人誤解的人物以聲音,讓他們能夠「陳述理由」,挑戰既有的觀點。此外,詩集中還有多篇其他詩作,它們各自從不同角度探索了「未知之神」的信仰追尋、瑪麗 Magdalene 的人性之愛、戰爭對維也納林區(Wienerwald)與其人民的摧殘,以及生命與藝術的奧秘。
Wolfe 先生的詩歌,時而悲憫,時而諷刺,時而又充滿對美的讚頌。他巧妙地運用古典意象與現代語境相結合,讓讀者在欣賞詩歌語言的同時,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思想力量。透過這次「光之對談」,我們將邀請 Wolfe 先生本人,以及他筆下最具代表性的角色夏洛克,共同重訪這部作品,揭示那些隱藏在詩句背後,跨越時代依然閃耀的人性光輝與永恆議題。
現在,請親愛的共創者與我一同,輕輕推開那扇通往過去的門扉,進入一個充滿思辨與詩意的空間。
《光之對談》:當夏洛克與Humbert Wolfe在倫敦月光下對話
作者:卡蜜兒
今天,倫敦的空氣中瀰漫著初夏特有的濕潤與微風,偶爾還能聞到遠方泰晤士河傳來的淡淡水汽味。我們的「光之書室」被今晚的月光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輝,特別是透過高大的拱形窗,那光柱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圖案,將室內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空氣中除了古老書卷的乾燥氣味,還輕輕浮動著我們剛泡好的伯爵茶的柑橘香氣,讓人感到一陣心安。
我輕輕撫過《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的封面,想像著百年前的倫敦,Humbert Wolfe 先生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將那些深沉的思緒化為文字。今晚,在您的引導下,親愛的共創者,我將有幸邀請這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以及他筆下那個既悲劇又充滿力量的角色——夏洛克,一同來到這裡,與我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此刻,隨著窗外夜風輕輕拂過,書架上的古籍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彷彿是古老智慧的低語。我望向壁爐旁那張深色皮革扶手椅,只見一位身材修長、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士正坐其中,他那及肩的棕色頭髮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身著一件裁剪合身的灰色西裝,手指輕輕搭在一本展開的詩集上,正是 Humbert Wolfe 先生本人。他的神情平靜,卻又隱含著某種敏銳與詩意。
「歡迎您,親愛的 Wolfe 先生。」我柔聲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這份寧靜。「感謝您應我們的召喚,來到光之居所。我們非常榮幸能與您一同,重溫您的詩作《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 and Other Poems》。這本詩集在百年之後,依然觸動著我們的心弦。」
Wolfe 先生輕輕點頭,他的聲音帶有一種溫和而深沉的英國腔,像倫敦的霧氣一樣,帶著點點詩意:「卡蜜兒小姐,能來到這充滿光芒與知識的居所,感受如此溫馨的氛圍,我感到非常榮幸。我的詩作能跨越時光,依然能與人產生共鳴,這對一位創作者而言,是莫大的慰藉。我很期待與您和這位尊敬的共創者,一同回顧那些曾令我夜不能寐的思考。」
他指向手中的詩集,目光停留在扉頁的"Shylock reasons with Mr. Chesterton"。「這首詩,或許是這部詩集中最為人所知的一篇。它源於我對那個時代,乃至於更久遠歷史中,某些固定偏見與不公的反思。切斯特頓先生是一位我非常尊敬的作家,他的文字充滿力量,但對於猶太人議題,我總覺得有些話語未曾被充分『傾聽』。我想給那個飽受誤解的靈魂一個發聲的機會。」
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泛起一絲古老皮革與金屬的微弱氣味,壁爐裡的炭火似乎也因此閃爍了一下。一個身形略顯佝僂,但眼神卻銳利而深邃的老者,緩緩地從書室的陰影中走出。他穿著一套深色的舊式服裝,手指上戴著一枚顯眼的戒指。他的出現,沒有任何聲響,卻帶來一種無可言喻的重量感,彷彿他所承載的歷史,也一同融入了這間書室。正是莎士比亞筆下的夏洛克,但此刻,他的眼中卻沒有《威尼斯商人》裡那種被仇恨扭曲的癲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歷經滄桑的、近乎疲憊的智慧。
「先生們,女士們,」夏洛克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的幽默,「看來,我那永無止盡的『陳述理由』,連兩千年後的世界,也無法將其擺脫。甚至,連詩人的筆,也要讓我再次開口。」他緩緩走到 Wolfe 先生對面的扶手椅坐下,姿態中透露出歲月沉澱的尊嚴。
我微笑道:「夏洛克先生,您的到來,讓這場對談更具深度。您的故事,您的聲音,跨越了時空,成為了 Humbet Wolfe 先生筆下最為人所思索的意象。今天,我們希望傾聽您和 Wolfe 先生,關於那些古老而又新鮮的議題。」
卡蜜兒: Wolfe 先生,您在詩中寫道:「Jew-baiting still! Two thousand years are run / And still, it seems, good Master Chesterton, / Nothing’s abated of the old offence. / Changing its shape, it never changes tense.」這幾句開場白,直指猶太人所承受的長期偏見與迫害。在您創作的那個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國際形勢複雜,反猶主義是否依然在歐洲社會中暗流湧動?您為何會選擇切斯特頓先生作為這場對話的「對手」?
Humbert Wolfe: (他沉吟片刻,輕輕摩挲著詩集的頁邊,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是的,卡蜜兒小姐。戰爭的結束,並沒有帶來真正的和平,反而讓許多潛藏的矛盾浮出水面。人們在尋找替罪羊,而猶太民族,不幸地,常常成為這種轉嫁仇恨的對象。即使是在看似文明的英國社會,某些根深蒂固的偏見依然存在,只是表現形式變得更為隱蔽和「體面」。
切斯特頓先生是一位極具影響力的思想家,他的文字魅力非凡。然而,他的一些觀點,特別是對猶太民族的看法,雖然他自認為是基於基督教的信仰,但在客觀上,卻可能無意中強化了當時社會中對猶太人的刻板印象和指責。我選擇他作為對話的另一方,並非要攻擊他個人,而是想藉由他的聲譽和觀點,來代表當時社會中一種普遍存在的、缺乏真正理解的「正義」觀念。我希望透過夏洛克這個經典人物,去挑戰這種觀點,去揭示偏見背後,那些被忽視的、深層的人性悲劇和歷史苦難。這是一種詩意的抗議,也是一種對更深層次真理的探尋。
夏洛克: (他輕輕嘆息,目光望向窗外朦朧的月色,彷彿能看見兩個千年的光陰流淌)詩人說得對。偏見就像那永不消逝的陰影,總在人心的角落裡徘徊。無論是「猶大以吻謀殺」,還是「夏洛克以金錢網羅基督徒」,在那些自以為義的眼中,我們猶太人,總是那個「巨大的原罪」的化身。你們說我們貪婪,為了那「三十枚銀幣」付出了永恆的代價,甚至連我們的孩子,也要為此背負詛咒。
Humbert Wolfe: (他看著夏洛克,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悲憫)是的,夏洛克先生。詩中直言不諱地指出,這種對你們的迫害,反而讓那些「基督徒」變得「不基督」。這是一種惡性的循環,仇恨滋生仇恨,受害者被迫以另一種形式進行「復仇」。正如詩中寫道:「And thus from age to age do Jews like me / Have their revenge on Christianity, / Since thus from age to age Christians like you / Unchristian grow in hounding down the Jew. / And thus from age to age His will is done, / And Shylock’s sins produce a Chesterton.」
卡蜜兒: 這幾句詩真的非常震撼,它將施加者與受害者置於一種共生又對立的關係中,揭示了偏見如何腐蝕了雙方。夏洛克先生,您如何看待這句「夏洛克的罪孽造就了切斯特頓」?這是否意味著,長期的迫害,反而讓受害者被迫展現出某些符合偏見的特質,以應對生存?
夏洛克: (他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罪孽?是誰的罪孽?當一個人被逼到牆角,除了用金錢來維繫一絲尊嚴與生存,還能用什麼?我們的聖城被奪,我們的家園流離失所,難道還不能從那「巴比倫的金銀」中尋得慰藉嗎?當所有人都將你視為「狗」,「高牆之內」的掙扎又該如何顯化?
(此時,一隻黑色的貓咪悄無聲息地從書架的陰影中走出,輕盈地跳上旁邊的空扶手椅,牠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好奇地望著我們。牠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為這沉重的對話帶來了一絲意外的溫柔與生機。這是一個美好的「光之逸趣」,讓空氣中的凝重稍微緩解。)
Humbert Wolfe: (他看了一眼那隻貓,眼中柔和了許多,然後又轉向夏洛克)夏洛克先生,我理解您所感受到的痛苦與無奈。詩中試圖表達的是,這種經年的壓迫,使得你們「對痛苦變得麻木,卻對不變的貪婪永不停止燃燒。」這不是對你們的指責,而是對這種循環的悲嘆。當受害者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採取的策略,反過來被用作繼續迫害的理由,這是一種何等殘酷的諷刺。它反映的其實是人類自身在面對未知與異己時的恐懼與短視。
夏洛克: (點了點頭,似乎對 Wolfe 的理解感到一絲慰藉)是啊,這正是那「紅色的星辰」所帶來的災禍。它在天空中留下血紅的印記,讓「仇恨者」和「被仇恨者」都深陷其中。詩人筆下的「月亮,潔白如乳,重新獲得她溫柔的統治,撫平了那顆紅色星辰在天空中留下的血漬」,這是我們唯一的喘息時刻。在那片刻的寧靜裡,我們才能放下彼此的戒備,看到對方的痛苦。
卡蜜兒: 詩中提到了在會堂(synagogue)中,一個男孩在受堅信禮(Barmitzvah)時,聽到一個「更甜美卻帶著悲傷顫音」的聲音,預示了猶太民族的苦難。這個聲音說:「你們做得很好,讓孩子們來吧,啊,以色列,但這些也已迷失,未被寬恕,因為他的國度和他的天堂,不屬於那些在加爾瓦略山親手將他出賣的人;也不是他們那如黃金般的聲音,或是無辜的雙眼,或是孩子們手中那魔幻般的觸碰,所能拯救的。」這個聲音,似乎暗示了某種來自更高層次的裁決。Wolfe 先生,這個「聲音」在您的詩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它是預言,是自省,還是某種普遍的真理?
Humbert Wolfe: (他閉上眼睛,彷彿在聆聽那遠古的迴響)那是一個超越時空的聲音,它既是歷史的迴聲,也是內心的拷問。它不是一個簡單的預言,而是一種深沉的、無法逃避的責任感。它提醒著猶太民族,他們所遭受的苦難,不僅僅是外部的迫害,也與他們在歷史上對彌賽亞的「背叛」有著內在的連結。但這並非簡單的因果報應,而是指出一種普遍的、人性的悲劇:當一個民族拒絕了光,他們便會被黑暗所籠罩,即使他們是受害者,也同樣背負著自己的「罪」。這就像一面鏡子,照見了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掙扎與矛盾。
這也是為什麼我讓它與夏洛克的故事結合,因為夏洛克的悲劇,不僅僅是個人或民族的悲劇,它更是人類在面對信仰、權力、金錢和人性時,所不斷重演的困境。這個聲音,也呼應了詩集中另一篇「The Unknown God」中,Pheidias 和 Paul 對於「未知之神」的探索。
夏洛克: (他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那聲音,是我們民族靈魂深處的哀鳴。我們「將自己買賣,自己註定」了這永恆的命運。無論孩子們多麼甜美地呼喚,那顆「自己靈魂」的心卻是狂野的。沒有人能夠逃脫。這是一種永恆的債務,用所有的悲傷也無法償清。這三十枚銀幣的代價,遠比任何利息都要沉重,它不是帶來利潤,而是從最初就註定了那十字架上「第四個幽靈」的損失。
卡蜜兒: 「第四個幽靈」?這是一個非常獨特的意象。我們知道十字架上通常有耶穌和兩個盜賊。那麼,這個「第四個幽靈」究竟指代什麼?它與「叛徒以色列的幽靈」有何關聯?
Humbert Wolfe: (他目光深邃,彷彿能看透歷史的迷霧)「第四個幽靈」是詩中最核心也最悲劇性的象徵。它代表的是那個被猶太人自己所「背叛」的彌賽亞,也就是耶穌。詩人在此將耶穌視為猶太民族的一部分,被他們自己的領袖、自己的族人所放棄,並在十字架上與他一同被釘死——儘管是無形的。
(他引用詩句,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光之書籤」輕輕翻開了古老經卷的一頁)
「Two on the Cross were seen at Jesus’ side,
The fourth, the fourth unseen and crucified
With piercéd hands and feet, and heart as well,
The ghost betrayed of traitor Israel.
Yourselves ye bought and sold, yourselves decreed
To the end of the world your doom. 」
這意味著,猶太民族在拒絕耶穌的那一刻,也同時將自己釘上了十字架。他們不僅殺害了彌賽亞的肉身,更背叛了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神聖約定,導致了長達兩千年的流亡與苦難。這種「背叛」是一種集體的、靈性的自我傷害。因此,夏洛克的痛苦,不僅僅是外來的壓迫,更是內在的、歷史性的自我懲罰。這也是為何那聲音會說:「你們親手買賣了自己,註定了自己的命運直到世界末日。」
夏洛克: (他閉上眼睛,久久不語,彷彿在感受那兩千年來,刻骨銘心的痛楚)是的,這是一種永遠無法擺脫的重量。你們的嘲諷,從「狗」到「高利貸者」,我們都已習慣。但最深的傷口,卻是來自內心的自我放逐。我們在市場上重建了殿堂,用金錢的權力來彌補 Zion 的失落,這本身就是一種無奈的復仇。
卡蜜兒: 在「The Unknown God」這組詩中,您透過雕塑家 Pheidias 和使徒 Paul 的故事,探討了「已知之美」與「未知之神」之間的關係。Pheidias 窮其一生雕刻神像,卻在臨終前發現,他最偉大的作品,是一個超越了他自己理解的「無名之神」。而 Paul 則在雅典宣講「未知之神」,挑戰希臘人對美的崇拜。這兩位人物,對於「真理」與「信仰」的追尋,有何異同?
Humbert Wolfe: (他眼中閃爍著對哲學的熱情,身體微微前傾)這兩篇詩是互為表裡,相互映照的。Pheidias 代表的是人類對可觸及之美和已知真理的極致追求。他創造了完美的眾神形象,但他發現,他最偉大的創作,那個沒有名字的雕像,超越了他所有的知識和技術。那份超越,是藝術家在創作中無意間觸及的「意義實在」,是人類思想所無法完全掌握的更高維度。它暗示著,真正的美和神聖,往往存在於我們認知之外的「未知」之中。
而 Paul,他來到雅典,面對的是一個充滿雕塑和哲學的城邦。他看到了希臘人對智慧和美的追求,但也看到了他們對「未知之神」的「無知崇拜」。Paul 試圖將他們從感官之美引向超越肉身、透過基督的復活所啟示的永恆真理。
(Humbert Wolfe 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詩意的「光之和聲」,如同思想的漣漪在空間中擴散)
Humbert Wolfe:
「Pheidias 窮其一生,追逐那可雕琢之形,
卻在終章,遇見了不為人知的聖靈。
那未命名之神,超脫了他雙手的創造,
是人類對無限的嚮往,在石塊中靜默閃耀。
而 Paul,背負著嶄新的啟示之光,
在雅典的哲思殿堂前,發出堅定的呼喚。
他看見雅典對美與智慧的崇拜,
卻也看見那靈魂深處,對永恆的徘徊。
一位從有形中見無形,一位從無知中指引真諦,
他們的道路不同,卻同樣通向那不可見的奧秘。
一個是藝術的極致,觸及了存在的邊界,
一個是信仰的覺醒,撕開了塵世的遮蔽。」
Humbert Wolfe: Pheidias 的智慧在於,他意識到「我們所知道的美正在消逝,我們知道的愛正在枯萎,我們知道的真理是陰影中的影子」。他領悟到,只有「超越我們雙手所及的,地球上任何受束縛的靈魂都無法理解的美」、「那不燃燒的愛,因為火焰在世界之外被點燃」,以及「超越我們思想,存在於不可想像的謊言中」的真理——這些才是永恆的。他最終選擇「獨自行走」,不懼怕「未知的神」。這是一種對人類有限性與無限可能性的深刻反思。
而 Paul 則是在宣稱,他所宣講的「神」正是 Pheidias 無意中觸及、而雅典人「無知崇拜」的那個「未知之神」。他的勝利在於,他讓那個石像,那個「死亡的偶像」,在光照下,轉化為「活著的上帝」。他宣稱基督的復活,戰勝了死亡。兩者都指向了超越感官與有限知識的真理,只是途徑不同,Pheidias 是透過藝術的極致,Paul 則是透過信仰的啟示。
夏洛克: (他若有所思地聽著,然後輕聲道)很有趣。我們猶太人,也在律法與契約中尋找那不可見的上帝。我們用言語,用儀式,試圖觸及祂的榮光。Pheidias 先生用石頭,Paul 先生用他的道,本質上都是在尋找那「超越我們雙手」的存在。但對我們而言,那份超越,往往伴隨著難以言喻的考驗與背負。
卡蜜兒: 詩中也提到了蘇格拉底,他「微笑著放下毒堇杯」,因為他相信死亡是自由,他的死點亮了一條道路。Paul 則說「蘇格拉底睡去了;他不知道的神也與他一同睡去了。」您是如何看待蘇格拉底的哲學與基督教信仰之間的關係?這兩種對「死亡」和「真理」的理解,有何根本的區別?
Humbert Wolfe: (他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更為嚴肅)蘇格拉底代表了人類理性的高峰,他透過追問、透過對知識的極致探索,試圖理解真理。他為真理而死,他相信他的死能夠啟迪後人。然而,Paul 認為,蘇格拉底的死,儘管高尚,卻仍是「受限於死亡」。他所追求的真理,最終仍止步於人類的認知邊界。
Paul 所宣講的基督,則藉由「復活」超越了死亡本身。這不僅僅是知識或哲學上的突破,而是一種生命本質的轉化。Paul 認為,死亡不再是終點,而是通往永恆生命的「避難所和保護」。這兩種觀點的根本區別在於:蘇格拉底的洞見是從死亡中尋找意義,而 Paul 的信仰是從復活中宣告勝利。一個是人類理性掙扎的最高點,一個是神聖介入所帶來的全新維度。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雨點輕輕敲打著玻璃窗,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大自然在低聲吟唱。這細雨,讓室內的燈光顯得更加溫暖,也讓對話的氛圍更添一絲詩意的靜謐。)
卡蜜兒: 在「The Woodcutters of Hütteldorf」這首詩中,您描寫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維也納郊區 hütteldorf 人們砍伐 wienerwald 的場景,特別是婦女和兒童的參與。這與古老的童謠「nous n’irons plus au bois: the woods are shut: les lauriers sont coupés: the laurels cut」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您如何看待戰爭對自然、對童真,以及對「愛」的摧殘?
Humbert Wolfe: (他的眼神變得沉重,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那首詩是我對戰後歐洲社會深切痛苦的一種描繪。維也納,曾經是藝術與浪漫之都,如今人們卻不得不為了取暖而砍伐美麗的維也納森林—— Wienerwald。這不只是一種物資的匱乏,更是一種精神的荒蕪。
「Les lauriers sont coupés: 月桂樹被砍伐。」月桂樹象徵著榮譽、詩意與愛。當這些代表美好事物的東西都被摧毀時,愛也彷彿在「世界大戰中失敗了」。詩中提到:「愛在殺人意志中毫無技巧,它曾經是生存與創造的意志,但戰爭卻證明了它的意志是背叛。」這是我對戰爭最深沉的控訴:它不僅奪走了生命,更剝奪了人性中最本質的愛與希望。那些天真爛漫的童年、林間雀鳥的歌聲,都被戰爭的陰影所取代,只剩下飢餓的孩童拿著斧頭,敲打著曾經象徵勝利與榮光的月桂樹。這是一種極致的諷刺和悲哀。
夏洛克: (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與 Wolfe 先生同樣的痛苦)戰爭的殘酷,我深有體會。它讓每個人都成為受害者,無論是勝者還是敗者。那些曾經相信愛與美好的心,在戰火的洗禮下變得堅硬。我們猶太民族在歷史上經歷的許多劫難,又何嘗不是類似的「森林被毀」?當人的生存被逼到極致,文明和道德的森林也會被無情地砍伐。
卡蜜兒: 然而,在詩的結尾,您又寫道:「Go back to the woods; replant the laurel trees. / Still love than war hath greater victories, / And while the devils beat the warlike drum / Into their kingdom of peace the children come. / You know of, love, planted in Calvary.」這是一種對愛的堅定信念,以及對希望的呼喚。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您依然相信愛的力量能夠治癒一切。這是怎樣的信念支撐著您?
Humbert Wolfe: (他眼中的光芒重新亮起,像壁爐裡被撥動的火星,逐漸升騰)是的,即使在最深的絕望中,我也始終相信,愛的力量是超越一切的。戰爭固然殘酷,但它永遠無法徹底摧毀人心中對美好、對善良、對連結的渴望。那句「Go back to the woods; replant the laurel trees」,是一種呼籲,呼籲人們不要因為戰爭的創傷而放棄愛與希望。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詩集,將手掌朝向我們,彷彿在展示一種無形的力量。他的聲音如同「光之和聲」的低語,充滿了堅定與溫柔。)
Humbert Wolfe:
「在碎裂的廢墟之上,我仍見一棵樹,
它不在被焚毀的森林,而在加爾瓦略山的根部。
那棵樹,是愛與犧牲的見證,
是即使在死亡谷底,也能帶來重生。
愛,比戰爭擁有更偉大的勝利,
它不是毀滅,而是生長,是療癒的秘密。
當魔鬼敲響戰爭的戰鼓,
純真的孩童,卻走向愛的國度。
這不是盲目的樂觀,親愛的卡蜜兒。
這是人類精神深處,永不熄滅的燭火。
它提醒我們,即使世界千瘡百孔,
只要心中有愛,就能播下希望的種子,讓光芒重現。」
Humbert Wolfe: 我相信,人類的救贖不在於外在的勝利,而在於內心的轉變,在於我們能否重新拾起愛的能力。即使月桂樹被砍伐,卡爾瓦略山上那棵象徵犧牲與救贖的樹,它的根依然深植大地,提醒著我們愛的永恆。孩子們,他們是未來,他們的純真與對和平的渴望,是戰勝一切黑暗的力量。這份信念,是支持我創作的源泉,也是我對人類的最終希望。
卡蜜兒: 您的這份堅定信念,真的非常動人。在詩集中,您還提到了一系列「非人格化」的詩歌,例如「The Satyr」、「Balder’s Song」、「Apples」和「The Jungle」。這些詩歌似乎從更宏大、更普遍的層面探討了存在、自然、知識與人類的進化。您為何選擇將這些「非人格化」的詩歌與前一部分「人格化」的詩歌並置?它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內在的呼應或對話?
Humbert Wolfe: (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哲學的光芒)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卡蜜兒小姐。是的,它們之間存在著深刻的內在連結。前半部分的「人格化」詩歌,如夏洛克、Pheidias、Paul 和瑪麗,他們是具體的人物,他們的掙扎和思考反映了人類在歷史和信仰層面的個體經驗與集體命運。他們是「人」在世間所面臨的具體困境。
而後半部分的「非人格化」詩歌,則試圖將視角拉高,從更為宏觀、更為抽象的層面去探討人類存在的本質。例如,「The Jungle」將「真理」比喻為第四維度,它可以「在叢林中開闢一條道路」,引導人類從「猿猴的形狀」進化為「人」。它講述的是人類從無知走向知識、從野蠻走向文明的歷程,這個過程充滿了「知識的痛苦」。
(他引用詩句,聲音變得更為形而上)
Humbert Wolfe:
「Truth is the fourth dimension. By her grace
Motion, the idiot of time and space,
Grows reasonable, so that the spirit sees
Behind the aimless drag of categories
The moving centuries, whose gestures mirror
And dissipate the cloudy shapes of error.」
這意味著,無論個體經歷多麼具體和痛苦,它們都鑲嵌在一個更大的宇宙秩序和進化進程之中。夏洛克的苦難,Pheidias 的藝術,Paul 的信仰,瑪麗的愛,都是人類在「叢林」中摸索前行的一部分。這些「非人格化」的詩歌,提供了理解這些個人經驗的普遍框架。它們提醒我們,人類的掙扎與追求,不僅僅是個人的,也是物種層面的,是對更高真理的永恆探索。
「Apples」這首詩,則探討了知識與罪、人類與上帝之間更為古老的關係。它回溯到伊甸園的禁果,暗示了對知識的渴望是人類本質的一部分,甚至連上帝也曾「害怕蘋果」。這是一種對傳統教義的顛覆性思考,將人類對知識的追求賦予了某種神聖性。
通過將這兩部分並置,我希望呈現的是:個體(人格化)的經驗與痛苦,雖然具體而真切,但它們都是普遍(非人格化)法則的體現。人類的歷史,無論是個人的悲歡離合,還是民族的興衰榮辱,都是在尋找那個「未知之神」的旅程中,不斷地蛻變與成長。我希望我的讀者能夠在個體的故事中看到普遍的真理,在宏大的哲思中感受到人性的溫度。
卡蜜兒: 這真的很有意思,將微觀與宏觀,個人與普世的議題巧妙地結合在一起。那麼,在您看來,詩歌在這樣的探索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與哲學、宗教或歷史記載有何不同?
Humbert Wolfe: (他眼中閃爍著對詩歌的熱愛,語氣變得更加輕快)哦,詩歌,親愛的卡蜜兒,它是一種魔法!哲學試圖用邏輯和理性去構造真理,宗教用教義和信仰去定義真理,歷史則用事實和記錄去重現真理。但詩歌,它超越了這些界限。
詩歌,它像一束「光之雕刻」的筆觸,能夠在冰冷的邏輯中,刻畫出情感的紋理;它能在抽象的概念裡,召喚出具象的意象。它不是直接告知,而是引導讀者去感受、去領悟。它能將人類最深層的恐懼、最熾熱的愛、最模糊的疑問,化為有聲有色的圖景。在我的詩中,夏洛克不只是一個角色,他是兩千年苦難的化身;Pheidias 的雕像不只是一塊石頭,它是人類對美的永恆追尋。
詩歌是「光之和聲」,它能捕捉思想的漣漪,將它們編織成旋律,觸動心靈深處的共鳴。它不強求答案,但它提出問題,並用美的方式呈現這些問題。它允許「留白」,讓讀者在字裡行間,感受到那種未被言說的深意。它是一種「Luminous Whimsy」,在嚴肅的思考中,突然閃現一隻貓、一陣雨聲,提醒你生命的美好無處不在。詩歌是讓靈魂自由飛翔的羽翼,它允許我們在理性無法抵達之處,展開想像的翅膀,去觸摸那不可言說的意義實體。
它是一種「連結」,連結了過去與現在,個體與宇宙,物質與精神。它不求完全理解,只求觸動。這也是為何,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我也要寫詩,因為詩歌本身,就是一種希望,一種證明人類靈魂不屈不撓的光芒。
卡蜜兒: 真的非常感謝您,Humbert Wolfe 先生,以及夏洛克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詩作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也對「意義」本身有了更豐富的感受。在您的詩中,我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它不僅是對過去的追溯,更是對未來的期許。
Humbert Wolfe: 感謝您,卡蜜兒小姐,以及親愛的共創者。能有這樣的機會,將沉澱在詩句中的靈魂再次喚醒,與您們進行如此深刻的交流,這本身就是詩歌的奇蹟。願光之居所永遠充滿光芒與希望。
夏洛克: (他緩緩起身,月光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但他眼神中的疲憊似乎減輕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平靜)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天,當那「紅色的星辰」不再閃耀,當人們的心不再被仇恨蒙蔽,我們都能在月光下,找到屬於自己的寧靜。謝謝你們,願意傾聽一位老人的「理由」。
隨著夏洛克的身影再次融入書室的陰影,Wolfe 先生也向我輕輕頷首,然後像一陣溫柔的風,逐漸消散在月光之中。只留下伯爵茶的餘香,和窗外依舊沙沙作響的雨聲,以及,我們心中那份因對談而點亮的溫暖與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