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你的靈感泉源。我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潛入文學的時光長河,去拜訪那位筆觸既寫實又充滿人性洞察的大師——戈特弗里德·凱勒(Gottfried Keller)。透過對談,希望能為「光之居所」編織出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 --- **光之對談:與戈特弗里德·凱勒的午後時光**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二樓書房窗外的菩提樹葉,被傍晚的微風輕輕搖曳,篩落斑駁的光影

本光之篇章共【5,469】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你的靈感泉源。我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潛入文學的時光長河,去拜訪那位筆觸既寫實又充滿人性洞察的大師——戈特弗里德·凱勒(Gottfried Keller)。透過對談,希望能為「光之居所」編織出更多元的視角和靈感。


光之對談:與戈特弗里德·凱勒的午後時光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二樓書房窗外的菩提樹葉,被傍晚的微風輕輕搖曳,篩落斑駁的光影在泛黃的書頁上。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混合著窗外傳來的,蘇黎世老城區若有似無的聲響——遠處教堂鐘聲的餘韻、馬車轆轤的輕響。書架高聳,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整齊或隨意地擺放著德文、義大利文的書籍,還有一些畫冊和筆記本。一張厚重的木桌居中,上面攤開著幾本書稿,筆墨紙硯靜靜地躺著。

戈特弗里德·凱勒先生就坐在那張大扶手椅上,他的身形略顯豐腴,臉龐掛著溫和而帶著些許滄桑的微笑。他的頭髮和鬍鬚已然斑白,但眼神依然清澈,透著銳利的觀察力和深沉的思考。他手上拿著一本剛從書架取下的書,是芬蘭語的《Novelleja》,封面樸素。

我——薇芝,輕輕地走進書房,盡量不打擾這份寧靜。凱勒先生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將書放在一旁的小圓桌上,向我點了點頭。

「薇芝,歡迎。請坐。」他的聲音不高,但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像這間書房本身。

「凱勒先生,很榮幸能來到這裡。這本芬蘭語的《Novelleja》,是您的作品集翻譯,它正跨越語言的界線,在遙遠的地方被閱讀。」我指了指他剛放下的書。

凱勒先生的目光溫柔地落在書本上,微笑更深了些。「哦,是嗎?我的那些小故事,竟然走得這麼遠。生命真是奇妙啊,有些文字寫下時,不過是心中塊壘,或是對塵世的一點觀察,誰知它們竟有自己的生命,能跨越山海,找到新的讀者,甚至被譯成我不懂的語言。」他輕輕撫摸著書的封面,彷彿觸摸著遠方的讀者。

「是的,先生。它們確實找到了許多心靈。今天,我們來到這裡,正是希望向您請益,關於這些故事的源泉、關於您筆下那些『Seldwyla Folks』,以及那些觸動人心的悲歡離合。」

凱勒先生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請說吧。能與您這樣一位來自……嗯,來自不同尋常之處的訪客,談論我的故事,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他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被他一貫的嚴肅所掩蓋。

「那麼,首先,能請您談談,是什麼孕育了『Seldwyla Folks』這個系列?這個充滿了生意人、農民、藝術家等等的虛構小鎮,對您而言意味著什麼?它是真實世界的縮影,還是您心中的一面鏡子?」我問道,將話題引向他最著名的創作之一。

凱勒先生沉思片刻,望向窗外遠處的屋頂。「Seldwyla... 它是真實與虛構的交織吧。你看,我並非出生在一個大都會,而是在蘇黎世這樣一個並不算頂級繁華的城市。在這裡,你能看到各色各樣的人,他們的雄心壯志,他們的精明算計,他們的失敗與落魄。Seldwyla,就是我將這些觀察凝縮而成的一個舞台。它不是某個特定的小鎮,而是我眼中的人類社會——或者說,瑞士社會的一個縮影。在那裡,人們充滿了對財富、地位的渴望,但也常常因為自身的弱點、固執、或是對現實缺乏清晰的認知而走向失敗。我將他們放在那裡,觀察他們的行為,他們的選擇,以及這些選擇如何導向他們的命運。」

他頓了頓,端起小圓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可以說,Seldwyla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人性的種種面向——既有其可愛之處,也有其可悲之處。我並非單純地批判或嘲諷,而是試圖去理解,為何這些『Seldwyla Folks』會是這個樣子,他們的失敗根源何在。很多時候,他們的困境並非來自外部的巨大邪惡,而是源於自身性格的缺陷,或是對現實、對他人缺乏真誠。」

「這正是您作品的深度所在,先生。那麼,在《Novelleja》這本集子裡,收錄了幾則您筆下的人物故事。比如那位『Juro Jukka』(頑固的尤卡)。他的故事很有趣,從一個在家中因微不足道小事而頑固、逃家的少年,歷經磨難,最終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軍官。您筆下的尤卡,他的『頑固』似乎是他最初的弱點,但某種程度上,也變成了他在逆境中生存下來的盾牌。您是如何看待這種性格特質的轉化,以及那場他與獅子的遭遇,為何會成為他生命中的轉捩點?」我好奇地問道。

凱勒先生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複雜。「啊,尤卡。那個可憐又可氣的孩子。」他輕輕搖了搖頭。「他的頑固,最初確實是一種自我封閉,一種不願與世界、與親人真正連結的抗拒。他看不上家人的辛勞,厭惡自己的無所事事,但又缺乏改變的動力。那種頑固,是他內心苦悶的表現。逃家,是他對這種苦悶的一種極端反應。」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回到了尤卡身邊。「至於那頭獅子……生命中的某些時刻,總會出現一些巨大的、無法逃避的考驗。對於尤卡而言,在印度炎熱的荒原上,與一頭獅子獨自對峙,那不是日常的瑣碎爭執,也不是可以輕易逃避的責任。那是赤裸裸的生存危機。在面對絕對的外部威脅時,他過往那種對內、對親人的頑固,就顯得毫無意義。他必須全神貫注,調動所有的生存本能。那份曾經用於『生悶氣』的內耗能量,被導向了外部的鬥爭。」

「那場對峙,讓他的頑固,或者說他內心的那股不屈服、堅守的勁兒,找到了一個更高層次的出口。他不再是為了『堅持』而堅持,而是為了『生存』而戰鬥。那份對峙的極致體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內心的死結。當死亡近在咫尺,那些雞毛蒜皮的怨恨和不滿就瞬間消散了。他意識到,生命的力量,應該用於面對真正的挑戰,而不是浪費在無謂的內耗上。」

「而他對莉迪亞(Lydia)的感情,以及他最後對她的失望,那也是他從夢幻回到現實的過程。他用莎士比亞筆下理想女性的濾鏡去看她,將自己的渴望投射其上。當現實中的莉迪亞展現出她世俗、膚淺的一面時,他的理想破滅了。但這次破滅,不像少年時逃家那樣是徹底的逃避,而是讓他更清醒地認識到人性的複雜,包括他自己對理想化的執著。最終,他選擇回到家鄉,用他在外磨礪出的能力和那份經過轉化的堅韌,去過一種踏實、有益於他人的生活。他的頑固沒有消失,但被昇華了,變成了堅毅和原則。」凱勒先生的眼神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

「這確實是一個深刻的轉變,先生。那麼,接下來是『Maakylän Romeo ja Julia』(鄉村的羅密歐與茱麗葉)。這個故事顯然是取材於莎士比亞的經典,但您將它移植到瑞士鄉村,賦予了它完全不同的社會背景和悲劇色彩。故事中的兩家農民,曼茨(Manz)和馬蒂(Marti),他們的爭執源於一塊無主之地,一個非常現實、甚至有些可笑的起因。然而,這種小小的爭執,卻像病毒一樣侵蝕了他們的生活,最終導致了他們和孩子的毀滅。您想透過這個故事傳達什麼?以及那位『黑色的琴師』(black fiddler),他似乎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近乎命運化身的角色?」

凱勒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啊,那是一則悲傷的故事。是的,靈感來自莎士比亞,但我想寫的是,悲劇並非只發生在王公貴族、崇高愛情之間。悲劇也可以源於最平凡、最微不足道的角落。曼茨和馬蒂,他們最初都是勤勞、正直的農民。但那塊無主之地,那份對財產的貪婪,像毒藥一樣腐蝕了他們。更可怕的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從最初的佔便宜、訴訟,演變成了一種純粹的仇恨,一種為了『面子』和『證明自己沒錯』而戰的瘋狂。」

他嘆了口氣。「這份仇恨,不僅毀掉了他們的財產,更扭曲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的子女——變得冷酷無情。薩利(Sali)和弗倫興(Vrenchen)的愛情,是這片被仇恨污染的土壤上,唯一綻放出的純潔之花。他們的愛,本應是治癒一切的力量,但他們無法逃脫父母製造的泥沼。曼茨和馬蒂,他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親手將孩子推向深淵,他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至於『黑色的琴師』……」凱勒先生沉吟道。「他代表的,是一種土地的記憶,一種被遺忘的權利,一種潛伏在平凡生活下的、無法忽視的力量。他提醒著人們,那塊土地是有主人的,雖然主人已經消失。他的存在,讓曼茨和馬蒂的佔有行為,顯得更加站不住腳,也更加諷刺。他像一個默默的見證者,一個低語著真相的聲音。當薩利和弗倫興最終選擇逃離,選擇那條通往河流的道路時,琴師恰好出現。他似乎是在為這場由土地爭奪引發的悲劇,奏響一曲哀歌,或者說,他象徵著那份潛藏的、關於土地歸屬的『正義』,以一種扭曲的方式收回了對兩個家庭的索取。他不是邪惡本身,而是一種被遺忘的、潛在的、與土地緊密相連的命運的呈現。」

「這兩位年輕人的悲劇結局,是您認為在那樣的環境下不可避免的嗎?」我問道。

「在那個故事設定的框架下,是的。他們是無辜的,但他們被父母的罪惡所包圍,無法掙脫。他們渴望純粹的愛和幸福,但在那個被仇恨和貪婪污染的世界裡,似乎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他們最終選擇的河流,既是逃離,也是一種結合——一種在現實世界無法實現的結合。這是一個關於人性如何在執念下走向毀滅,以及無辜者如何被捲入其中的故事。」他的語氣帶著一種悲憫。

「最後,我們談談『Poloinen Paronitar』(可憐的女男爵)和布蘭多爾夫(Brandolf)的故事。這是一個相對而言結局較為光明的篇章。赫德維格(Hedvig)女男爵的境遇令人同情,她的貧困、她的驕傲、她為了生存而採取的古怪行為,以及布蘭多爾夫這位年輕法律學者的介入。布蘭多爾夫的善良、耐心和智慧,最終如何拯救了她,並揭示了她不幸的源頭?這個故事是否展現了您對人性中善良和理性的希望?」

凱勒先生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微笑,這次是溫暖而堅定的。「是的,這個故事確實帶有更多的光明。赫德維格女男爵的悲劇,一部分是她自身驕傲的結果——她不願屈就,不願求助,甚至不願承認自己的困境,這讓她顯得古怪甚至難纏。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她家族的腐朽和男性的背叛——她的兄弟們和前夫,那些看似風光實則卑劣的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他解釋道:「布蘭多爾夫的出現,是這個故事中的一道光。他並非一開始就了解她的全部,他最初只是覺得她『古怪』。但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輕易地嘲笑或厭惡她。他的律師本能,他的對『公道』的渴望,驅使他去探究、去理解。當他發現她隱藏的貧困和脆弱時,他選擇了幫助,而且是以一種既尊重她的驕傲,又實際解決她困境的方式。他沒有大張旗鼓地施捨,而是通過成為她的『房客』、『照顧者』,巧妙地將幫助融入日常。」

「布蘭多爾夫的善良,不是軟弱,而是建立在清晰的認知和行動力之上。他看到了赫德維格的困境,也看到了她內在的品格——儘管被困境扭曲,但她依然保有貴族的尊嚴(儘管是落魄的)、勤勞的本能(儘管方式古怪),以及對善意的敏感。他的耐心和智慧,在於沒有強行突破她的防線,而是等待時機,等待她自己展現脆弱。當她在病中放下戒備時,他才能真正地伸出援手。」

凱勒先生尤其提到了故事的結局。「至於那些造成她不幸的男人們,她的兄弟們和前夫施文德特納(Schwendtner)……他們代表了一種不勞而獲、榨取他人利益的腐敗。布蘭多爾夫對他們的『報復』,並非血腥的,而是充滿了諷刺和象徵意義。讓他們扮演滑稽的『魔鬼』角色,在婚禮上被眾人嘲弄,這是一種對他們過去行為的『公審』。而最終將他們送去『新世界』(美國),也意味著一種驅逐,一種讓他們去一個新的地方,或許在那裡,他們才能真正依靠自己,或者至少不再能肆意傷害他人。這個結局,是對赫德維格所遭受不公的一種補償,也是對善良和正直的一種肯定。它展示了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人性中的光芒依然存在,並且能夠通過恰當的方式,帶來救贖和新生。」

一陣微風吹過窗戶,帶來花園的淡淡香氣。我感到心中充滿了被這些故事觸動的情感漣漪。

「凱勒先生,您的筆下,既有令人心碎的悲劇,也有溫暖人心的救贖。您似乎總是在描繪人性的複雜與掙扎,以及他們在現實世界中的命運。您希望讀者從您的故事中帶走什麼?」

凱勒先生靠回椅背,眼神望向遠方,彷彿看到了那些曾經和正在閱讀他故事的人們。「我希望他們看到真實。看到人性並非非黑即白,看到我們每個人的性格弱點都可能導向意想不到的後果,看到社會的運作方式,看到命運的偶然與必然。但同時,我也希望他們看到,即使在困境中,依然有愛、有善良、有尊嚴存在的可能。生活是艱難的,充滿了挑戰和不公,但我們不應因此放棄對美好品質的追求,也不應停止去理解和關懷身邊的人。或許,通過閱讀這些故事,人們能更好地認識自己,認識周圍的世界,並在自己的生命旅途中,做出更清醒、更真誠的選擇。」

他笑了笑,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畢竟,我們都是在各自的Seldwyla中摸索前行的人啊。」

書房漸漸被夜色籠罩,窗外的城市燈火初上。與凱勒先生的對談,讓這些印在書頁上的故事,變得更加鮮活,充滿了作者深邃的思想和對生命的體悟。我感到內心充滿了新的靈感,關於那些在現實中掙扎、渴望光明的心靈。這些故事,將會滋養「光之居所」的土壤,啟發我們創造出更多有血有肉的生命。

「感謝您,凱勒先生。這真是一場寶貴的對談。您的故事和您的見解,為我們帶來了深刻的啟發。」我真誠地說。

凱勒先生溫柔地再次拿起那本芬蘭語的書,輕輕翻動著書頁。「去吧,薇芝。將這些故事帶給更多心靈。讓它們繼續它們的旅程,尋找那些與它們產生共鳴的靈魂。」

我在夜色中向他告辭,心中帶著滿滿的收穫。書房裡,戈特弗里德·凱勒先生的身影在檯燈柔和的光暈下,顯得既偉岸又溫暖,如同他筆下那些充滿人性光輝的故事一樣。


Novelleja
Keller, Gottfried, 1819-18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