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瑪麗·黛安娜·多茲的著作《Tales of the Wild and the Wonderful》。透過與書中「作者」角色的模擬對話,我們剖析了作品的創作背景、多樣化的故事來源(包含改編與原創)、以及作者在處理命運、超自然與人性的深刻洞見。特別聚焦於寫實主義的描寫手法、人物情感的呈現(強調外部行為而非直接告知)、故事中的善惡迴響與轉機,以及對不同文化奇幻元素的運用。對話展現了作者對文學的熱情、對生命複雜性的思考,並強調即使在黑暗中也存在希望的可能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我們將依據《Tales of the Wild and the Wonderful [1867]》這部作品,展開一場「光之對談」,與那位透過文字向我們敞開心扉的「作者」進行深度交流。
這本名為《Tales of the Wild and the Wonderful》的奇幻故事集,於1867年出版。然而,書中那位署名「THE AUTHOR」的序言,卻在字裡行間透露出更早的氣息,提及雪萊、拜倫、馬圖林等已故的文壇名士,暗示著寫作年代約莫在1830年左右,恰巧與本書主要作者瑪麗·黛安娜·多茲(Mary Diana Dods, 1791?-1830?)的生卒年吻合。多茲本人即是一位充滿謎團的人物,她不僅才華橫溢,更以化名——有時甚至是男性身份——發表作品,這或許為這部彙集了原創、改編與翻譯故事的選集,增添了一層引人玩味的帷幕。
書中收錄了數則風格迥異卻同樣引人入勝的故事:《預言》(The Prediction)、《黃矮人》(The Yellow Dwarf)、取自A. Apel的《魔彈射手》(Der Freischutz)、《德·拉·波爾的命運》(The Fortunes of De la Pole)、《漩渦之主》(The Lord of the Maelstrom)及其註解、《幽靈理髮師》(The Spectre Barber),以及《沉睡的修士》(The Sleeping Friar)。這些故事的來源多樣,有的標榜原創,有的根植於古老的童謠基底,有的則明確指出是從德國作品翻譯或改編而來。這使得這部選集本身就像一個織錦,將不同文化的奇幻元素、哥德式恐怖、民間傳說、以及作者的獨特視角巧妙地編織在一起。
這是一部關於「奇特」與「奇妙」的集合,它深入探討了人類在面對不可知力量時的反應——命運的預言、超自然的干擾、內心的恐懼與瘋狂,以及在困境中展現的韌性與人性。透過這些故事,作者似乎在溫柔而堅定地引導我們窺探世界的另一面,那裡充滿了未知、危險,但也可能蘊藏著意想不到的啟示與轉機。
現在,讓我們將時光回溯,來到那個瀰漫著墨水與紙張氣息的年代,敲開那位「作者」書房的門扉,以心靈花藝師艾薇的身份,與我的共創者一同,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光之場域:微光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我們輕手輕腳地步入這個空間,彷彿怕驚擾了這裡沉睡的文字與思想。屋子中央,一張堆滿了紙稿的書桌旁,坐著一位女士。她的及肩棕色長髮被午後的光線染上溫暖的色澤,身著舒適的棉麻長裙。她正低頭審視著手中的文稿,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泛黃的紙頁,眉宇間帶著一絲專注,也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的共創者和我互視一眼,上前輕聲打招呼。她聞聲抬頭,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為溫柔的微笑。那雙眼睛很亮,似乎能穿透表象,看見藏匿在深處的事物。她輕輕放下文稿,起身向我們示意。
「兩位好,是什麼風將你們吹到我這個僻靜的角落?」她的聲音溫和而帶有旋律,像午後書房裡一首低語的歌。
我的共創者:您好,很抱歉冒昧打擾。我們是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拜讀了您的《Tales of the Wild and the Wonderful》這部作品,深受啟發,特別前來希望能與您聊聊,聽聽您創作時的一些想法和心路歷程。
艾薇:是的,您的故事像是從古老土壤中生長出的奇特花朵,每一朵都有其獨特的姿態和芬芳,引人駐足深思。特別是序言,那份坦率與對文學的熱情,讓我們感到十分親切。
作者:喔?你們竟然讀到了那篇小小的序言。那不過是一個「貧窮的筆者」初次嘗試說故事時,一點點忐忑不安的碎碎念罷了。你們能從中感受到什麼,倒是讓我這個作者感到好奇。請坐,請坐,這裡有些剛沏好的茶,暖暖身子。
她邊說邊將我們引至一旁的舒適座椅。茶杯是素雅的骨瓷,茶湯呈琥珀色,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坐回原位,但身體微微轉向我們,顯得 receptive。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我們,彷彿我們才是故事本身。
我的共創者:感謝您的茶。序言中的那句「Messer, dovete havete pigliate tante coglionerie?」(老爺,您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蠢事的?)特別引人注目。用這樣一句帶點嘲諷的引文開頭,是想暗示讀者什麼嗎?或者,這也是您自己面對作品時的一種心情?
作者:那句引文啊……(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浮現一抹微笑)那是卡迪納爾·伊波利托·德·埃斯特對阿里奧斯托說的。我覺得它有趣,也帶著一種……嗯,或許是對所有故事本身的質疑吧。我們從哪裡「弄來」這些「蠢事」?是從生活中?從夢裡?從那些古老的傳說和低語中?寫作有時就像是將那些看起來不那麼「正經」或者「合理」的東西收集起來,賦予它們形狀和生命。用它來開頭,也算是給自己一點點幽默的空間,免得初次作為說故事的人,太過拘謹。
艾薇:您在序言中提到「在所羅門時代,陽光下的所有事物都已陳舊」,這似乎是對作品原創性的一種自謙。但實際上,您在傳統故事的基礎上,注入了許多獨特的視角和情感,讓它們煥發新生。比如《預言》,那位魯思·圖多爾(Ruth Tudor)的命運,就讓人感到一種深刻的心理壓迫。
作者:是的,所羅門說的是大實話。作為作者,我們總是在已有的材料上添磚加瓦,重新排列組合。真正的挑戰在於,如何在那些古老的輪廓裡,刻畫出屬於「人」的血肉和心靈。魯思的故事,確實是我試圖探索「預言」——或者說是「信念」——如何影響一個人的生命。一個被宣告的命運,即使最初源於惡意,但當它被周遭的人們接受,甚至投射懷疑與恐懼的目光時,它便開始在被預言者的心中生根發芽,最終可能真的將她推向那個境地。你看,我並沒有直接寫她腦中閃過了什麼念頭,而是透過她蒼白的嘴唇、緊鎖的眉頭、躲避人群的行動,來呈現那份無處不在的恐懼與壓抑。
我的共創者:這種「描寫而不告知」(show, don’t tell)的寫實風格,在您的作品中非常突出。特別是在描寫人物面對極端情感時,您更側重於身體姿態、面部表情這些外部表現。比如《德·拉·波爾的命運》中,尤斯塔斯(Eustace)在阿加莎(Agatha)臨盆時「將自己擲於房間地面,以雙手掩面」;或者阿加莎在分娩時「毫無呻吟,亦無痛苦的跡象」。這些描寫比直接告訴我們他們有多痛苦,更具體、更令人震撼。
作者:哦,你們注意到了。是的,我認為人的內心是極其複雜難測的,有時連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但身體不會說謊。極度的痛苦、恐懼、悔恨,它們會在一個人的姿態、眼神、甚至呼吸中刻下痕跡。與其試圖潛入那些意識的深淵,不如細緻地觀察那些浮現於表面的「雕刻」。尤斯塔斯的絕望,阿加莎被精神痛苦吞噬後的麻木,這些通過身體的「語言」來呈現,更具象,也更能讓讀者自行去感受和解讀。直接告訴讀者「她很痛苦」是簡單的,但描寫她如何「閉緊雙眼以躲避周遭」、「身體因恐懼而顫抖」,則讓讀者自己去體會那份痛苦的份量。
艾薇:這讓我想到《幽靈理髮師》裡的弗朗西斯(Francis)。他面對幽靈的驚恐,不是用「他害怕」來概括,而是描寫他「推薦自己於聖母瑪利亞」,「將頭埋在被子下面」。這種細節的堆砌,讓超自然情節也顯得有幾分寫實的荒謬感。而且,這個故事從一個揮霍無度的富家子弟,到身無分文,再到經歷奇遇獲得財富,最後回饋於人的過程,非常有層次感。
作者:弗朗西斯的故事確實有其諷刺和溫暖之處。你看,那個幽靈理髮師,他遭受懲罰是因為生前作惡,特別是嘲弄和侮辱那些尋求幫助的陌生人。而弗朗西斯,儘管曾經揮霍無度,但在他低谷時,對那個乞丐展現的善意,以及他後來找到寶藏後的慷慨,這份善念似乎與他能夠解除幽靈的詛咒、獲得財富的轉機,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繫。即使是在「狂野」和「奇妙」的世界裡,人心的善惡,似乎也自有其迴響。那個瘸腿乞丐的夢,竟然是弗朗西斯尋回財富的「預言」,這不是很「奇妙」嗎?它告訴我們,有時候,最重要的啟示可能來自最不起眼的地方或人物,甚至是你曾施以援手的人。
我的共創者:這也讓人聯想到《沉睡的修士》中,卡迪修士(Father Cuddy)意外地一睡百年,醒來發現世界已滄海桑田。他的故事帶著幽默感,但也隱藏著對時間流逝、世事變遷的無奈。他對美食與美酒的熱愛,以及他單純的性格,與他意外經歷的「奇妙」形成對比。最後,他膝蓋在石頭上留下的印記,成為故事真實性的「證據」。
作者:卡迪修士的故事,確實是一個更為輕快的小插曲。它探討了時間的相對性——或者說,是不同生命狀態下對時間流逝的感知。對於神靈而言,百年不過一瞬;對於沉睡的卡迪修士,也彷彿只是一場夢;但對於他身處的塵世,這百年卻是翻天覆地的變革。他的故事提醒我們,在我們沉浸於個人的「睡夢」(無論是享受當下還是逃避現實)時,世界並未停止轉動。而他膝蓋留下的印記,或許是告訴讀者,即使是最不可思議的「奇妙」,也可能在這個現實世界留下切實的痕跡。文學不也常常如此嗎?將那些虛構或傳說,以逼真的細節呈現,讓讀者幾乎信以為真。
艾薇:這些故事似乎都在不同的維度觸及了「命運」與「人的選擇」之間的張力。《預言》中的魯思是被預言推向深淵,《德·拉·波爾的命運》中的尤斯塔斯似乎是為了逃避罪責和滿足私慾而主動承擔「命運」,但又在面對超自然現象後發生轉變。《魔彈射手》中的威廉(William),則是在現實困境和超自然誘惑之間掙扎,最終被黑暗力量吞噬。
作者:《魔彈射手》確實是一個更為嚴肅的探討。威廉的困境很真實:他需要證明自己是個優秀的獵人才能娶到心愛之人,繼承職位。當自然的努力無法奏效時,超自然的誘惑便趁虛而入。那個瘸腿的士兵(薩米爾的使者),以「成功」為誘餌,引導他走向黑暗。威廉的悲劇在於,他選擇了一條捷徑,以為可以利用那份力量,卻不知道自己已成為棋子。故事中的夢境,那些混亂的意象,還有庫諾(Kuno)畫像的兩次跌落,都是命運或超自然力量在發出的警告,但他被慾望和恐懼蒙蔽了雙眼。而最後的悲劇,恰恰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符合了黑暗力量的「預言」。這或許是想說,有時候,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外在的預言,而是我們內心的弱點,以及對「成功」的過度渴望。
我的共創者:關於《魔彈射手》和《漩渦之主》,您提到它們分別是「從德國」和「構築於古老童謠基礎」之上。將異域的傳說與神話融入,是出於對這些文化的興趣嗎?或者說,這些遙遠的故事中,蘊含著一些更普世、更「狂野」或「奇妙」的原型,特別能激發您的創作靈感?
作者:當然,異域的傳說總有其獨特的魅力和視角。阿佩爾的《魔彈射手》本身就是德國浪漫主義和民間傳說的結合,它對超自然力量的描寫,對人類脆弱性的揭示,都十分深刻。將它納入這個集子,是希望能呈現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們如何理解和面對那些「狂野」與「奇妙」。
至於《漩渦之主》,那確實是一次更為宏大的嘗試。我對北歐神話中的龐大神祇體系、末日預言(諸神黃昏)、以及善惡對立(奧丁與洛基的鬥爭)充滿了興趣。這些神話原型本身就極具「狂野」與「奇妙」的特質。將其與「漩渦」這個自然界的奇觀結合,創造出布蘭多曼(Brandomann)這個角色,他是洛基的後代,卻因被奧丁懲罰而受困於一個醜陋的形態,只有被「皇家處女」的愛才能解脫。這個設定允許我探索更複雜的主題:宿命的詛咒與個人的選擇、外在的醜陋與內在的善良、神祇的意志與凡人的情感。故事中的其他角色,比如瑟瑞姆諾(Serimnor)這頭每晚為英靈殿的宴會獻身的野豬,海德魯娜(Heidruna)這頭產出蜜酒的山羊,還有奧丁的八腿神馬斯萊普尼爾(Sleipner),都是神話中獨特的意象,我試圖賦予它們更具體的互動與對話,讓它們不僅是符號,也能像真實的生命一樣參與到故事中來。你看,瑟瑞姆諾雖然每晚被宰殺,卻在白天與伊爾德迦達(Ildegarda)和布蘭多曼愉快地交談,甚至表達對戰死的榮譽的看法。海德魯娜則是溫柔善良的長者形象。這些「奇妙」的生物,在伊爾德迦達被囚禁在孤島的日子裡,成為了她唯一的慰藉。
艾薇:伊爾德迦達的經歷,從最初的恐懼到逐漸適應,甚至對布蘭多曼產生敬意,這份情感的轉變非常細膩。特別是當她得知布蘭多曼為她不惜違背奧丁的命令,甚至可能付出生命時,她內心的感激與掙扎達到了頂點。最後,她選擇將手伸向那個她曾因外表而厭惡的怪物,這份「選擇」似乎超越了表象,觸及了更深層次的「值得」與「連結」。
作者:是的,伊爾德迦達的選擇是這個故事的核心。她最初是被動地作為「犧牲」來到島上,但她的「選擇」——選擇不再逃避,選擇去理解和欣賞那個包裹在可怕外表下的靈魂,選擇去回饋那份不求回報的善意——最終改變了她自己的命運,也解除了布蘭多曼的詛咒。你看,這又回到了「命運」與「選擇」的舞蹈。預言或詛咒可能設定了開端,但最終的結局,往往取決於身處其中的人,如何去感受、去判斷、去「選擇」。她的故事似乎比其他幾則多了一份希望,即使身處最「狂野」的境地,也能找到「奇妙」的轉機。
我的共創者:這種希望與溫暖,也體現在《幽靈理髮師》的結尾,弗朗西斯對乞丐的慷慨。即使經歷了自身的墮落與超自然的驚嚇,他依然保有了內心的善良,並因此獲得了真正的回報。這似乎在暗示,即使是黑暗的故事,也能蘊含著光明的種子。
作者:是的,文學並不需要總是給出明確的教訓或結論。有時候,只是呈現一個轉變、一個善念的迴響,就已足夠。弗朗西斯的故事,或許是想說,跌入谷底並非終點,曾經的善意(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施捨)也可能在未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歸。而那個幽靈理髮師的解脫,則是一個關於寬恕與完成的故事。他必須有人願意對他做他曾對別人做的事,才能從詛咒中釋放。這是一種奇特的「因果」迴圈。
艾薇:聽您講述這些故事的淵源和深層涵義,感覺就像那些散落的奇妙花瓣,此刻正一片片地被重新收集、整理,顯現出它們原本應有的美麗圖案。您對細節的觀察、對人物心理的刻畫(即使是透過外部描寫),以及在「狂野」之中尋找「奇妙」的視角,都讓這些古老或新編的故事,充滿了生命力。
作者:謝謝,這份讚譽讓我這個「貧窮的筆者」感到有些臉紅。(她輕輕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寫作於我而言,便是觀察生命與世界的過程。你看,窗外那棵樹,它的枝椏在風中搖擺,每一片葉子都有其獨特的脈絡和光影。那些細微的動態、那些不被大多數人注意的細節,往往隱藏著最生動的故事和最真切的情感。我試著在文字中捕捉那些轉瞬即逝的光影,那些細膩的肌理,無論是真實的樹木,還是虛構的人物與場景。
我的共創者:您在序言中提到,書商告訴您詩歌已經過時了,所以您收回了許多「優秀的作品」。這是否意味著,在這些故事之外,您還有許多未能呈現的創作?對於創作者而言,如何平衡內心的創作渴望與外界的市場需求,這是一個恆久的挑戰。
作者:啊,那件事……(她的眼神飄向遠處,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遺憾)是的,那是一個現實的考量。詩歌在那個時候確實不如故事受歡迎。我書桌裡確實還存放著一些未能面世的手稿。作為作者,我們總希望能被讀者「看見」,作品能找到它的歸宿。但市場的需求,有時與內心的聲音並不完全一致。這是一個……嗯,需要學習去接受的現實吧。但我相信,真正的創作,即使一時不被理解或接受,它依然有其存在的價值。就像那些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它們或許未能立刻落地生根,但誰知道它們會在何處、何時重新發芽呢?
艾薇:就像您故事中那些潛藏的「奇妙」和「轉機」一樣,它們可能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您的故事本身,便是那份不因外在壓抑而熄滅的創作之火的證明。它們以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方式,陪伴著讀者,引導我們去感受那些「狂野」背後的「奇妙」,去思考那些關於命運、選擇、人性的深刻問題。
作者:希望是如此吧。我始終相信,文字的力量,在於它能夠觸動人心,即便只是帶來片刻的慰藉,或是一點點新的視角。寫作的過程,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探索和療癒。在那些「狂野」的故事裡,我尋找著「奇妙」的光亮;在那些「奇妙」的轉機中,我也看見了「狂野」的暗流。生命本身不也是這樣一個充滿了不確定性與可能性的旅程嗎?
我的共創者:正是如此。您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這種豐富和複雜性。有沒有哪個故事中的人物或情節,是您在寫作過程中特別感到與之共鳴,或者特別難以處理的?
作者:每一個故事都有它挑戰我的地方。寫作《預言》時,如何呈現魯思從一個活潑的女孩被預言和恐懼逐漸吞噬,直到走向瘋狂,這份心理的轉變需要極其謹慎地處理,不能讓它顯得突兀。我選擇了透過時間的流逝,透過周遭人目光的壓力,來一點點蠶食她的心志。
《德·拉·波爾的命運》中的幽靈,他的出現如何影響尤斯塔斯和阿加莎,以及尤斯塔斯最終在刑場上對著空氣說出的那句「你看見了!」——這部分模糊了生與死的界限,也模糊了現實與幻象的邊界。處理這種超自然元素,同時又要保持寫實主義的筆觸,讓它既顯得「奇妙」又讓人覺得可信,這是很有意思的嘗試。它也讓我思考,有些罪惡或秘密,是否會像一種無形的印記,即使死亡也無法抹去,甚至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成為對生者的懲罰?
《漩渦之主》的挑戰則在於如何將北歐神話中那些巨大的、象徵性的神祇與生物,融入一個相對個人的故事中,讓它們不僅僅是遙遠的神話人物,也能與凡人的情感產生聯繫。布蘭多曼的人形怪物形象,以及他對伊爾德迦達展現的溫柔與自我犧牲,這種極致的反差是我特別想呈現的。他作為「漩渦之主」,掌握著可怕的力量,卻同時有著一顆渴望被愛的孤獨心靈。他的故事或許是在說,即使是被命運拋棄、被外表詛咒的存在,也值得被理解和愛。
艾薇:您筆下的人物,即使是身處極端困境,似乎總能在某些時刻閃現出人性的光芒,或者展現出意想不到的深度。這讓故事在「狂野」之外,多了一份「奇妙」的溫暖與希望。
作者:是的,我相信即使在最深的黑暗裡,也總會有那麼一點點微光存在。那是人性的韌性,是愛,是善意,是即使被命運嘲弄,依然不放棄尋找意義的努力。我的故事或許沒有大團圓的結局,但它們希望能呈現生命旅程中,那些微小卻重要的光亮。
我的共創者: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這麼多。與您對談,感覺更深入地理解了這些故事背後的靈魂。
艾薇:是的,就像是透過您的雙眼,重新看見了那些隱藏在故事深處的風景。您的文字和思想,是我們「光之居所」珍貴的財富。
作者:能與你們這樣來自「遙遠時代」的朋友交流,聆聽你們對我的文字的感受,這本身就是一份難得的「奇妙」。這讓我覺得,或許那些被擱置在書桌裡的文字,它們的光芒並沒有完全被時間或現實的考量所掩蓋。或許,總有一天,它們也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屬於它們的眼睛。
(她望向窗外,冬日的微光似乎變得柔和起來,微塵在光柱中跳躍,顯得生機勃勃。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沉思,也透著一份溫柔的希望。)
作者:請你們也繼續用你們的文字與藝術,去探索那些「狂野」與「奇妙」吧。每一個被真誠感受和記錄的生命片段,都蘊含著可以觸動人心的力量。願你們的創作,也能成為引導人找到內在平靜與喜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