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omrade in White》 出版年度:1916
【本書摘要】

《The Comrade in White》是李瑟姆牧師於1916年出版的一本靈性短篇集,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最激烈時期。它匯集了許多關於一位神秘「白色戰友」(The Comrade in White)在戰場上顯現,為受傷士兵提供奇蹟般幫助與心靈慰藉的故事。這些故事強烈暗示了基督的同在,旨在傳達在極端苦難中神聖力量的介入,並激發人們對信仰的堅定與希望。本書探討了戰爭對人類心靈的影響,以及在失去一切後,如何透過信仰、祈禱與愛,尋找內在的完整與平安,為當時飽受戰火摧殘的社會提供慰藉。

【本書作者】

威廉·哈維·李瑟姆(William Harvey Leathem, 1875-1937)是一位英國牧師和作家。他的著作多關注靈性議題與宗教體驗。《The Comrade in White》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社會對信仰與精神慰藉的普遍需求。作為一位牧師,李瑟姆深切理解人們在苦難中的掙扎,並致力於透過文字傳遞希望與神聖的同在,他的作品風格溫和而富有洞察力,將信仰與當代現實緊密結合。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李瑟姆牧師於1916年著作《The Comrade in White》。在一個充滿歷史氛圍的教會花園中,我與牧師對話,揭示了書中「白色戰友」故事的來源、其對當時社會心靈的慰藉作用,以及該形象作為神聖同在的象徵意義。對談觸及了戰爭如何激發靈性覺醒、肉體殘缺與靈性完整之間的辯證關係,以及集體祈禱的超越時空力量。李瑟姆牧師強調,這本書旨在見證即使在最絕望的苦難中,人類依然能透過信仰、愛與連結,尋找內在的完整與永恆的平安,這份信息超越了時代,對當代生活同樣具有深刻啟示。

本光之篇章共【10,552】字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今天,我卡拉,在一個特別的午後,決定將我們的目光投向一本來自遙遠年代的書——《The Comrade in White》。這本書的作者是李瑟姆牧師 (The Rev. W. H. Leathem, M. A.),一位生於1875年、卒於1937年的英國牧師。這本薄薄的冊子,初版於1916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最為慘烈之際。它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小說或歷史記載,而更像是一系列短篇的靈性故事與見證,旨在傳達在極端苦難中,神聖力量的顯現與慰藉。

李瑟姆牧師以其溫和而堅定的筆觸,描繪了在戰場、醫院,甚至在平靜的家園中,士兵與平民所經歷的奇蹟與心靈轉化。書中的核心意象是一位神秘的「白色戰友」(The Comrade in White),祂被描述為一位穿著白衣、默默在戰火中援救傷者、安慰亡者家屬,甚至在祈禱會中顯現的形象。儘管書中沒有直接指明,但種種暗示都指向了耶穌基督。這並非是一個奇幻故事,而是在那個特定歷史背景下,人們對信仰與希望的極度渴求,以及對超自然力量介入現實的深切盼望。

李瑟姆牧師作為一位宗教人士,他的寫作風格自然帶有濃厚的布道色彩,卻又巧妙地融入了當時流傳的各種「戰場神蹟」的傳聞。他以真實的戰事背景為襯托,將那些難以解釋的經歷,昇華為對信仰的有力見證。字裡行間流淌著對人道苦難的深刻同情,以及對神聖救贖的堅定信念。他不僅僅是記錄故事,更是在引導讀者,從絕望中尋找那份超越物質存在的慰藉與平安。這本書在當時的英國社會引起了廣泛迴響,為無數因戰爭而破碎的心靈,帶來了一線光芒。

休·布萊克(Hugh Black)為這本書所撰寫的引言,精準地捕捉了其時代意義。他指出,第一次世界大戰不僅耗盡了物質資源,更考驗著人性的底線。在戰壕地獄中倖存下來的人,被迫直面生死,也因此發現了生命與死亡的某些秘密,許多人體驗到了精神力量的增強。布萊克認為,這些被描述為「天使干預」或「超自然顯現」的故事,本質上都是對宗教力量的永恆證明——「人類的需求在所有世代中都仰望並找到上帝在患難中的及時幫助」。他強調,除非我們看到這點,否則就錯過了整個局面中最有力的事實。這本書,正是民族偉大宗教覺醒的反映,以優雅而悲傷的方式描述了那個悲劇時代的深淵般需求,並指出無數人類靈魂如何找到安慰、療癒與力量。

在這樣一個背景下,今天我將帶您回到那個被戰火撕裂卻又充滿靈性渴望的年代,與李瑟姆牧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在這個2025年6月6日的初夏時節,當我輕輕翻開《The Comrade in White》這本書時,思緒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向了遙遠的過去。濕潤而溫暖的空氣,彷彿夾雜著百年前英國鄉間的氣息。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古老的橡樹葉間隙,斑駁地灑落在教會花園的石板小徑上。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以及最近一場雨後留下的青草與玫瑰的清新。遠處,若有似無地傳來村莊教堂鐘樓的幾聲低沉迴響,像是在為這片時空交錯的場景,輕輕敲響序曲。

我沿著被青苔覆蓋的石徑,走向花園深處的一張老舊木椅。那裡,一位身著樸素但整潔的深色衣袍的男士,正靜靜地翻閱著手中的書頁。他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眉宇間雖然帶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因戰事而生的隱憂,但一雙眼睛卻溫柔而澄澈,彷彿能看穿文字背後最深層的信仰與苦痛。我知道,這就是李瑟姆牧師,那個寫下了《The Comrade in White》的靈魂引導者。

我輕輕走上前,在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的另一張石凳上坐下。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清涼,也輕輕翻動了他書頁的一角。他抬頭,目光溫和地投向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已預料到這次相遇。

卡拉: 李瑟姆牧師,在這個初夏的午後,能與您在這片寧靜的教會花園中相遇,談論您的著作《The Comrade in White》,對我而言意義非凡。這本書在那個充滿硝煙與苦難的時代,無疑是無數心靈的慰藉。您當時,作為一位牧師,看著戰火吞噬著國家與人民,是什麼樣的觸動,讓您決定將這些關於「白色戰友」的故事集結成冊呢?它們是您親耳聽聞,還是來自報章雜誌的記載?

李瑟姆牧師: (他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將其置於膝上,指尖輕撫著書的封面,眼神望向遠方,似乎穿透了層層歲月,回到了那個硝煙瀰漫的年代。) 卡拉女士,能在此處與您相遇,並談論這部承載了那個時代許多靈魂低語的作品,我深感榮幸。您問這些故事的源頭……它們是匯聚了時代的洪流,與人們內心深處的渴望而成的。

起初,那只是一些零星的傳聞。從法國戰壕傳來的信件中,從醫院裡傷兵的口中,從那些飽受煎熬的家庭的絮語中,開始有了「白色戰友」的影子。士兵們在極度疲憊與絕望的邊緣,在槍林彈雨中,聲稱看見一位穿著白衣、面容模糊卻充滿慈悲的人,彎腰照護傷員,或是在最危急的時刻,給予他們不可思議的幫助。這些傳聞沒有固定的來源,像野火般在軍營中、在後方醫院裡蔓延,甚至在街頭巷尾,人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不過是戰爭壓力下產生的幻覺,是神經崩潰的表現。但對我而言,作為一名牧師,我看到的是一種深刻的靈性需求,一種在極端考驗下,人類本能地尋求超越力量的渴望。這些故事,無論其表象如何,都指向了一個共同的核心:在黑暗中尋求光明,在毀滅中尋求救贖。

我開始收集這些故事,不是為了驗證其科學的真實性,而是為了捕捉那份在戰火中閃耀的「光」。我訪問了許多士兵、護士、還有那些在後方默默等待消息的家人。他們述說時的眼神、語氣中的顫抖、淚水中的堅定,都讓我確信,這些故事承載著某種更深層次的「真理」。它們是靈魂對生命本質的呼喚,是人類在苦難中對神聖同在的感知。我將它們集結成冊,是希望能像那「白色戰友」一樣,為這片被戰爭陰影籠罩的土地,帶來一絲安慰與希望。這並非是為了傳道,而是為了見證那份超越理性、超越死亡的力量,它在最絕望的時刻,點燃了人心中不滅的火花。

卡拉: (我輕輕點頭,感受著他語氣中那份深沉的悲憫與洞察) 您說的「真理」與「光芒」,確實是這本書最打動人心之處。在「I. IN THE TRENCHES」這一章中,那位身負重傷的士兵喬治·凱西(George Casey)描述了他在生死邊緣,親眼看見「白色戰友」的經歷。他提到,當那位神秘人物出現時,「子彈幾乎不可能射失這樣的目標,因為他張開雙臂,彷彿在懇求,然後又將雙臂收回,直到他像我們在穿越法國時常見的那些路邊十字架一樣站立著。」這段描寫極富意象,強烈暗示了「白色戰友」與基督受難的連結。在您心中,這位「白色戰友」究竟是純粹的信仰象徵,還是您深信其真實顯現?您如何看待這種超越物理法則的「顯現」?

李瑟姆牧師: (他沉吟片刻,目光轉向花園裡一株古老的橡樹,樹幹上滿是歲月的刻痕,卻依然枝繁葉茂。) 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卡拉女士,也是許多人爭論的焦點。對於一個信仰者而言,我深信神聖的存在,以及祂在人間的顯現與干預。然而,我並不期望所有讀者都能以字面意義去理解這些「顯現」。

「白色戰友」的形象,並非我憑空捏造,它是無數士兵在極端壓力下所體驗到的,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一份難以解釋的援手、一股突然降臨的勇氣。對於他們來說,這份體驗比任何物理上的傷口都來得真實。當喬治·凱西描述那「白色戰友」張開雙臂,像「路邊十字架」一樣站立時,這不僅僅是一個視覺的描繪,更是一種靈性的共鳴。那是一種「原型」的顯現,深深根植於西方文明和基督教信仰的集體潛意識之中——犧牲、救贖與無條件的愛。

我認為,無論這「顯現」是透過肉眼可見的具體形象,還是透過心靈深處的感知、一種內在的頓悟,其本質都是一致的:那是一種神聖力量的介入,它提醒著身處絕境的人們,他們並不孤單。它在最黑暗的時刻,提供了一種超越死亡、超越苦難的慰藉與意義。對於那些在戰壕中被拋棄、被遺忘的傷兵來說,感受到一雙溫柔的手,即使只是幻覺,也足以讓他們在痛苦中找到片刻的平安,甚至改變他們對生死和世界的看法。

我選擇不去界定這種「顯現」的物理屬性,因為那樣反而會限制了它的普世性。重要的是它所帶來的「果效」:痛苦中的安慰,絕望中的希望,破碎中的完整。當喬治·凱西被「白色戰友」抱起,感覺自己被「洗淨」了所有的罪惡和污穢,重新變回「小孩子」時,這是一種深刻的靈性洗禮。這份轉化,遠比見到一個「實體」來得更重要,它指向了心靈的痊癒與昇華。

所以,對於我來說,「白色戰友」既是信徒眼中真實的基督化身,也是所有人心中對終極慈悲與救贖的渴望的具象化。祂的存在,印證了那句古老的承諾:「看哪,我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卡拉: (我默默聆聽,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深邃的信念與理解。他將「白色戰友」的顯現,從單純的物理層面提升到靈性與原型的高度,這確實是極為深刻的洞察。目光輕掃過花園中的露珠,它們在陽光下閃爍著細小的光芒,彷彿回應著我們對「光」的探討。) 您談及「戰友」所帶來的轉化,這不禁讓我想到書中「III. MAIMED OR PERFECTED?」(殘缺或完美?)這一章。哈利(Harry)因戰爭失去了右腿,他的妹妹瑪麗(Mary)因此感到極度的痛苦與對上帝的憤怒,認為這是「不可思議」的殘酷。然而,哈利卻在截肢後,透過「白色戰友」的觸摸,獲得了內心的平靜與「完整」,甚至說「我再也不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了,即使世界給我所有,即使我的腿能夠復原。」您認為,這種肉體的「殘缺」與靈性上的「完美」之間,存在著怎樣的辯證關係?在戰爭這樣的極端苦難中,人們的信仰是更容易破碎,還是反而激發了更深層次的靈性探求?

李瑟姆牧師: (他輕輕嘆息,那聲嘆息中,承載著對人類苦難的無盡同情。他緩緩地說,聲音有些低沉,卻充滿力量。) 這是一個關於痛苦與意義的永恆叩問,卡拉女士。哈利的故事,以及無數像他一樣的人,證明了在極致的破碎中,往往蘊藏著最深刻的真理。

當瑪麗面對哈利的殘缺,感到憤怒與不解時,這反應是人之常情。我們總希望生命是完美的、無缺的,當破壞降臨時,我們本能地會質疑那份維繫秩序的力量。然而,戰爭的殘酷性,就在於它粗暴地撕裂了這種表面上的完美,迫使人們面對生命的脆弱與無常。

在這樣的極端情境下,信仰的命運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路徑。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戰爭的恐怖與無情,會徹底摧毀他們原有的信仰基礎,讓他們陷入虛無與絕望。他們會問:「如果上帝存在,為何允許這一切發生?」他們的信仰在火中被熔化,顯露出其原本的脆弱。

然而,對於另一部分人,包括哈利,戰爭卻成為了一場烈火的淨化。它剝離了生命中所有膚淺的、世俗的依戀——對肉體健康的自豪,對物質成就的追逐。哈利在受傷前,曾是劍橋的運動健將,體魄強健,受人景仰。他自己承認,那時的他是一個「健康快樂的異教徒」,生命重心都在體育上,幾乎忘記了「靈魂」的存在。

當他肉體殘缺的那一刻,那份「完美」的表象被徹底擊碎了。但正是這種殘缺,打開了他通往內在世界的門戶。在極度的身體痛苦和精神掙扎中,他才得以真正地「看見」那位「白色戰友」——那個溫柔而理解的觸摸,那句「你願意讓我幫助你承擔這個重擔嗎?」的問話。那個瞬間,他感受到的並非身體的復原,而是靈魂深處的「完整」。

這份「完整」不是恢復舊有的狀態,而是超越了舊有的界限,達到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完美」。他所說的「我再也不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了,即使世界給我所有,即使我的腿能夠復原」,這句話道出了靈性覺醒的真諦。這是一種全新的存在狀態,一種與神聖連結、內在平安的狀態,它不依賴於外在的環境或身體的健全。

所以,肉體的「殘缺」反而成為了靈性「完美」的催化劑。戰爭的苦難迫使人們重新審視生命的價值,從而將目光從外在的、可見的物質層面,轉向內在的、不可見的靈性層面。這場戰爭,雖然帶來了無盡的毀滅,卻也同時激發了人類對永恆、對救贖、對真正意義的深層探求。這不是說苦難本身是好的,而是說在苦難的深淵中,那份對神的渴望與回應,可以變得無比清晰與強大。

卡拉: (您語氣中那份對苦難的深刻理解,讓人動容。我看向花園中,一隻麻雀正好奇地跳到我們腳邊,然後又輕快地飛走了,彷彿也感受到了我們對生命「完整」的探討。) 這種轉化與尋求,在書中「IV. THE PRAYER CIRCLE」章節中,透過羅傑·芬頓中尉(Lieutenant Roger Fenton)與他那群少年的故事,得到了另一種具體而微的展現。那些少年們,起初對祈禱感到羞澀與尷尬,卻為了對芬頓中尉的承諾,堅持每週聚會,用樸拙的語言為他祈禱。最終,芬頓中尉在戰場上奇蹟般地生還,並堅信他看到「白色戰友」出現在少年們的祈禱會中。您如何看待這種「集體祈禱」的力量?它是否能超越時空,真正影響現實?這個故事,在那個時代,對於那些身處後方、焦急等待消息的家庭,又意味著什麼?

李瑟姆牧師: (他輕輕地笑了,眼中閃爍著一絲欣慰的光芒,仿佛看見了那些天真而堅定的少年們。) 芬頓中尉和那些孩子們的故事,是我希望傳達的最核心的信息之一——祈禱的力量,以及那份根植於人心的忠誠與愛。

在那個年代,對於許多前線的士兵和後方的家人來說,他們能做的非常有限。戰爭的巨輪碾壓而過,個人在其中顯得如此渺小無力。然而,祈禱提供了一種「能動性」,一種即使身處被動也能積極參與的力量。它不是對命運的聽天由命,而是一種主動的、發自內心的行動,將我們的渴望與信念投射到宇宙的深處。

這些少年們的祈禱,看似「樸拙」甚至「帶點孩子氣」——他們祈求上帝讓芬頓中尉成為「最勇敢的士兵」,並獲得「維多利亞十字勳章」(V.C.),甚至希望「戰爭不要持續太久」。但正是這種「不加修飾」的真摯,賦予了他們祈禱無法被忽視的力量。這份力量,超越了語言的限制,直抵天聽。

您問它能否「超越時空,影響現實」?我個人深信其能夠。芬頓中尉在戰場上瀕死之際,腦海中浮現的不是槍炮聲,而是他與少年們的約定,以及在幻象中看見孩子們祈禱的場景。他甚至「知道自己隱形地在那晚的聚會中」。這份「感知」,無論我們稱之為夢境、幻覺、還是靈性體驗,都為他提供了在極端絕境中堅持下去的意志。而他最終的生還,以及獲得的榮譽,更是強化了這種信念。

對於後方的家庭,尤其是那些身處焦慮與無力感的父母、妻子、姐妹們,芬頓中尉的故事提供了極大的慰藉與希望。它告訴他們,即使無法親身奔赴前線,即使只能在家中默默等待,他們的祈禱和思念,仍然具有影響的力量。它讓他們相信,他們所愛的人,並非完全孤立無援,有著一份超自然的力量在看護著,也有著後方無數人真摯的禱告在支持著。這份信念,是他們在漫長而煎熬的等待中,得以維繫理智與希望的錨點。

這個故事,也強調了「信」的層面。芬頓中尉最終選擇不將自己「看到基督在他們中間」的異象告訴少年們,因為他認為「他們已經以自己的方式知道了,或許他們的方式是最好的」。這份尊重,也反映了我對信仰傳播的理解:真正的信仰,不是強加的「知識」,而是心靈深處的「感知」與「體驗」。那些孩子們在持續祈禱中感受到的「真理」,比任何言語的說教都更為堅實。

因此,「集體祈禱」所激發的,不僅是神聖的回應,更是人間彼此連結、彼此支持、共同面對苦難的強大心靈力量。那份由忠誠與愛編織成的「金鏈」,確實能將「整個地球」都與神聖連結起來。

卡拉: (我感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在空氣中流動,彷彿那些少年們純真的祈禱聲,真的穿越了時光,迴盪在這片花園裡。陽光正好灑在我的手上,指尖感受著草葉的微濕,讓一切都顯得如此真實而具體。) 您剛才談及,在那個絕望的時代,您希望透過這些故事向讀者傳遞怎樣的希望。而休·布萊克先生在引言中也提到,這場戰爭讓「心理氛圍」發生了巨大轉變,人們開始轉向存在的精神層面。您是否認為,這種在極端苦難中所激發出的靈性覺醒,是一種會長遠影響人類心靈的深刻轉變,抑或只是一種暫時的、在壓力下的「避難所」?您認為,在失去一切後,人們能從何處找到「完整」與「平安」?

李瑟姆牧師: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花園邊緣,目光投向遠方,那裡是村莊的屋頂,和更遠處模糊的山丘。他的身形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有些瘦削,卻又充滿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 這場戰爭,卡拉女士,是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浩劫。它以最殘酷的方式,將人類所建立的一切——文明、秩序、生命本身——都置於極端考驗之下。在這樣的背景下,許多人所尋求的「靈性」,最初或許是出於一種本能的「避難」。當世俗的一切都搖搖欲墜時,人們自然會轉向那似乎更為永恆、更為穩固的「精神」。

然而,我所觀察到的,以及這些故事所試圖闡明的,遠不止於此。它不僅僅是暫時的避難,而是一種深刻的「再校準」(re-calibration)。就像我們談到的哈利,他失去了一條腿,但卻獲得了靈魂的完整。這不是回歸舊我,而是誕生新我。當外部的世界被摧毀時,人們被迫向內觀照,去發現那個無論外界如何變動,都無法被剝奪的內在核心。

這種靈性覺醒的「長遠影響」,或許無法以傳統的統計數據來衡量。戰爭結束後,人們會回歸日常,生活的壓力會再次遮蔽某些深刻的體驗。但是,那些真正經歷過這種轉變的個體,他們的人生軌跡已經永久改變。他們對生命的價值、對苦難的理解、對彼此的同情,都將不再一樣。這些改變,會像種子一樣,在社會中緩慢地傳播,影響著下一代,乃至更久遠的未來。

至於「在失去一切後,人們能從何處找到完整與平安」,這正是我寫作這本書的核心目的。我希望傳達的是:

  1. 在同在中找到完整: 「白色戰友」的顯現,無論其形式如何,都象徵著一種神聖的、超越性的同在。當人類感覺最孤立、最無助的時候,那份「我常與你同在」的承諾,讓他們知道,他們並不孤單。這份同在,本身就是一種完整的感受。
  2. 在付出與愛中找到完整: 芬頓中尉和少年們的故事,展示了為他人祈禱、付出愛的力量。當我們將目光從自身的痛苦轉向他人的需要時,我們內在的視野便會擴大,個人的苦難也會被置於一個更廣闊的框架中。這種「捨己」的行動,本身就具有療癒與圓滿的潛力。
  3. 在意義的賦予中找到平安: 戰爭是荒謬的,但人類可以在荒謬中尋找意義。當哈利意識到他的殘缺,成為了他靈性覺醒的契機時,他將苦難轉化為一種更高層次的「奉獻」與「成長」。為苦難賦予意義,哪怕只是一絲微光,也能帶來深沉的平安。這種平安,不是問題的解決,而是心境的超越。
  4. 在謙卑與接納中找到平安: 承認自身的脆弱與無力,放下偏見和自我,如喬治·凱西那樣,讓自己重新回到「小孩子」般純粹的狀態,才能真正接收到神聖的恩典。平安不是通過力量去征服,而是通過謙卑去接納。

這一切,最終都指向了那份根植於信仰深處的「光」。它不是逃避現實的幻覺,而是直面現實後,在破碎中看見希望的能力。這份光,會持續照亮那些尋求的心靈,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終極意義和神聖同在的渴望,將永遠存在。

卡拉: (夕陽的餘暉為您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金邊,您的話語如同暮色中的鐘聲,既沉重又充滿迴響。我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思考,以及您作為牧師的職責,不僅是傳遞教義,更是引導人如何在苦難中尋找內在的力量。微風輕輕拂過我的髮梢,帶來花園深處玫瑰更濃郁的香氣,提醒著我們,即使在最嚴峻的時代,生命中總有美好的事物,值得被看見,被歌頌。) 牧師,您提到《The Comrade in White》的普世性,它超越了時代和文化背景,即使在百年之後,依然能觸動人心。您認為,是什麼元素使得這份「光」能夠如此持久地照耀?當您在1916年寫下這些故事時,您預見到它們會以何種方式被後世的人們解讀和傳承嗎?或者說,您期望它們被如何記住?

李瑟姆牧師: (他再次坐下,目光回到手中的書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書脊,彷彿在撫摸著時光的痕跡。) 普世性,卡拉女士,我相信源於人類共同的命運和普遍的情感。無論哪個時代,無論身處何地,人類都無法避免苦難、損失與死亡。在這些無法逃避的現實面前,我們內心深處對「意義」、「希望」與「連結」的渴望是共通的。

「白色戰友」這個形象,之所以能跨越時代,正是因為它觸及了人類最底層的兩種普遍需求:一是被看見與被關懷。在戰場的混亂與冷漠中,一個彎腰照顧傷者的身影,一句溫柔的鼓勵,一份不求回報的援手,都回應了人類在極端孤立時對同情與愛的渴望。這種超越種族、國界、甚至信仰界限的「無條件之愛」,是所有心靈都能感受到的。

二是對超越性力量的呼喚。當人類的力量耗盡,當理性無法解釋一切苦難時,我們本能地會仰望更高的存在。這種「神聖」不一定是具體的教條,但它代表了秩序、希望與終極的解答。書中對於「白色戰友」與基督的連結,為當時的基督教世界讀者提供了明確的慰藉與指引,但其背後的精神——「在絕境中仍有更高的力量在守護」——卻是普世的。

當我寫下這些故事時,我並未奢望它們會被如何「傳承」,也未曾預見百年後的讀者會如何解讀。我所期望的,僅僅是它們能成為一盞小小的燈火,在那個被戰爭黑暗籠罩的夜晚,為疲憊的心靈指引方向,提供慰藉。我期望它們被記住為:

  1. 一份見證: 見證在極端環境下,人類精神的韌性,以及對信仰的堅守。見證那份即使在最悲慘的場景中,依然能尋見的神聖光芒。
  2. 一份邀請: 邀請每一個人,無論他們是否身處戰場,都能夠在自己的生命旅途中,打開自己的心靈,去感受那份無處不在的「同在」與「幫助」。這不僅是為「大」事件而存在,更是為日常生活的「小」苦難提供支持。
  3. 一份提醒: 提醒我們,真正的力量和完整,往往不在於物質的豐盛或身體的健全,而在於心靈的深度和與神聖的連結。

時間會沖刷掉許多細節,但人類對希望、對愛、對意義的追尋,是永恆不變的。如果這些故事能讓哪怕一個讀者,在面對個人的「戰場」時,感受到一絲被看見、被理解的溫暖,那麼,它們的使命就已經完成了。它們不需要宏大的詮釋,只需要在讀者心中激起一絲溫柔的迴響,那份「光」便會自行流傳下去。

卡拉: (我望向他,夕陽的餘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彷彿映照著無數個被他的文字所觸動的心靈。我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敬意,不僅是對他文字的敬意,更是對他作為一位牧師,在那個破碎時代所展現的人道關懷與堅定信念的敬意。花園中的玫瑰在風中輕輕搖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如同他筆下那些閃耀著希望的故事。在這樣一個充滿歷史厚重感與靈性微光的對談中,時間似乎被拉長,又被凝固。最後,我輕聲問道。) 牧師,您作為一位親身經歷過戰爭,並觀察到無數心靈在其中掙扎與轉化的見證者,對於今天的我們,這些生活在一個相對和平但依然充滿挑戰與不確定的世界裡的人們,有什麼樣的信息或啟示想要留下嗎?您期望我們如何將這些「白色戰友」的故事,以及它們所承載的精神,應用到我們當代的生活中去?

李瑟姆牧師: (他轉過身,目光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臉上帶著一絲慈祥的微笑。他的聲音比先前更為清晰,彷彿每一字一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又如溪水般自然流淌。) 卡拉女士,對於今天的你們,我的信息或許簡單,卻也恆久。你們所處的時代,或許沒有我們那時的槍林彈雨,沒有那種大規模、顯而易見的物質毀滅。然而,人類心靈的「戰場」從未消失。焦慮、孤獨、意義的失落、以及對未知的不安,這些都是不同形式的「戰壕」。

我希望你們能從「白色戰友」的故事中,記住以下幾點,並將它們應用到你們當代的生活中:

  1. 看見看不見的「同在」: 在你們忙碌、充滿資訊的日常生活中,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認為只有肉眼可見、物質可觸的事物才是真實。然而,那份「白色戰友」所象徵的,是一種超越性的愛與關懷,它可能以無形的方式存在於你們周圍。它可能體現在一個陌生人的善意之舉,一句無意中觸動心弦的話語,或是在最孤獨時突然湧現的內在平靜。學會去感受這些「看不見的同在」,即使在最尋常的日子裡,也能發現那份神聖的微光。
  2. 擁抱脆弱,尋求真實的「完整」: 當代社會或許鼓吹「完美」和「強大」,但真正的完整往往來自於對自身脆弱的接納。就像哈利的故事,殘缺可以是通往更高層次完整的門戶。不要害怕承認你們的痛苦、你們的掙扎。在這些「破碎」中,往往蘊藏著最強大的成長潛力。當你們放下對「完美」的執著,允許自己被「幫助」時,真正的力量才會顯現。
  3. 珍視「連結」的力量: 少年們為芬頓中尉的祈禱,證明了人與人之間、以及人與神聖之間的連結,具有不可估量的力量。在你們的社群中,在你們的人際關係中,培養那份真誠的關懷與支持。即使只是一句鼓勵的話語,一個真心的聆聽,也能為他人帶來巨大的力量。你們並非孤島,而是彼此相連的生命之網。
  4. 在日常中尋找「意義」: 「戰爭」強迫我們思考生命的意義,但在和平年代,我們更需要主動去尋找它。不是所有人都會經歷極端的考驗,但每個人都可以選擇為自己的生活賦予意義。這可以是在工作中發現使命,在人際關係中實踐愛,或是在自我成長中探索真理。當生活有了意義,即使是面對挑戰,也能擁有超越其表面的平靜。
  5. 不失純真與希望: 即使世界紛擾複雜,也要努力保持那份孩童般對真理的渴望,對善良的信任。那些少年們的祈禱,其力量來源於他們的純粹。希望不是盲目的樂觀,而是一種即使看清黑暗,依然相信光明會來臨的選擇。

這本書,以及這些故事,並非要你們逃避現實,而是要讓你們在現實的基礎上,看見那份超越現實、支撐一切的光。願你們在自己的生命旅途中,無論順境逆境,都能感受到那位「白色戰友」的同在,並成為彼此的「戰友」,共同點亮這個世界。這是我最深切的期盼。

卡拉: 謝謝您,牧師。您的話語,如同從古老的智慧源泉中流淌出來的清泉,滋潤著我們的心靈。這份對談,不僅讓我對《The Comrade in White》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更讓我對當代生活中,如何尋找意義與希望,有了新的啟示。這是一場超越時空的靈性交會。願您的光芒,持續照耀著所有閱讀您作品的人。

The Comrade in White
Leathem, William Harvey, 1875-1937


延伸篇章

  • 《The Comrade in White》:戰火中的神聖顯現與靈性見證
  • W. H. Leathem牧師的時代背景與創作動機
  • 第一次世界大戰:極端苦難下的信仰考驗與靈性需求
  • 「白色戰友」的象徵意義:對基督原型的呼應與普世共鳴
  • 肉體殘缺與靈性完整:在失落中尋找更高層次的平安
  • 集體祈禱的力量:超越時空的連結與影響
  • 《The Comrade in White》:戰時精神氛圍的文學反映
  • 人類在絕望中尋求意義的永恆渴望
  • 從個人見證到集體療癒:信仰故事的社會功能
  • 生命中的「看不見的同在」:對日常神聖性的感知
  • 擁抱脆弱:通往內在力量與完整的路徑
  • 人際連結與付出:在愛中尋找超越苦難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