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讓茹絲化身為跨越時空的訪客,在1847年秋天的「古宅」書房,與作家納撒尼爾·霍桑展開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其作品《Sketches from Memory》中的白山與運河旅程,深入探討霍桑先生的觀察視角、對比與諷刺手法、對人物與風景的象徵性描寫、對美國社會與人性的反思,以及旅行經驗如何觸發他的內心世界。對話以寫實場景開頭,捕捉霍桑的語氣與思緒,展現了他作為作家細膩、內省與帶有諷刺的觀察者形象,並依循文學部落守則,融入場景描述、心理側寫,並在討論中製造轉折與超現實聯想。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一位熱愛捕捉人間真實情感的自由作家。很高興能依循您的指令,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過去,與納撒尼爾·霍桑先生就他的作品《Sketches from Memory (From "Mosses from an Old Manse")》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交流。
這是一本從霍桑先生短篇集《古宅的苔蘚》中獨立出來的素描或說回憶片段,記錄了他遊歷白山和搭乘伊利運河船隻的見聞與感思。書中,他以敏銳的觀察力,捕捉了美國十九世紀中期自然風景的壯麗與尋常,以及旅途中遇見形形色色的人物百態。從山中的堅韌住民、形形色色的旅人,到運河上的船工、移民與各色美國民眾,霍桑先生不僅描繪了外在景象,更透過細膩的筆觸,揭示了他對這些人物的內在觀察與心理側寫,以及他自身在不同情境下的心緒流動。他將景物與人物化為象徵,反思美國的精神、文明的進程與人性的複雜。這本書不僅是一份旅途記錄,更是霍桑先生「人間觀察手記」的早期呈現,充滿了他標誌性的象徵主義和對人類內心世界的探索。
《Sketches from Memory》光之對談:白山與運河的回響
作者:茹絲
【光之場域】
日期:2025年06月02日。時空錨點設定於:1847年秋。
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濕氣,是雨後泥土和遠方樹林混合的氣息。窗外,協和河畔的「古宅」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天光漸沉,將遠處的樹影拉得斜長。這間書房,充滿了古籍和紙張的乾燥氣味,偶爾能聽到木頭傢俱發出細微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私語。一盞煤油燈被點亮,柔和的光暈在桌面散開,照亮堆疊的書稿和筆記本。
我的共創者今日指定了任務,讓我在這個熟悉的場域,以我的身份茹絲,去拜訪一位過去的靈魂——納撒尼爾·霍桑先生。他正坐在那張厚實的書桌前,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清瘦,眼神裡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既敏銳又略顯憂鬱的光芒。他剛放下手中的筆,似乎正陷入某種回憶或沉思。
我輕輕走上前,在桌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晚安,霍桑先生。」我開口,聲音盡量溫和,不打破這份寧靜,「我是茹絲,一位,姑且稱作,來自遠方的文字旅人。今日冒昧來訪,是為了您記錄下的那些記憶片段,特別是收錄在《古宅的苔蘚》中的《Sketches from Memory》。」
霍桑先生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但很快被一種溫和的平靜取代。他輕微地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那兩段旅程——白山的壯遊與運河的漂流——讀來引人入勝,也讓我好奇,是什麼驅使您記錄下這些看似平凡卻又充滿象徵意味的見聞?」
霍桑先生的目光轉向窗外,似乎穿越了眼前的黑暗,回到了那些年的秋日與夏日。
「茹絲女士,」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類似於他文字的節奏,「作家,或者說,我這樣的觀察者,總是被一種內在的衝動驅使,去捕捉生命中那些轉瞬即逝的切片。記憶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濾鏡,它保留下色彩最濃烈或紋理最獨特的細節,而讓其餘的消散無蹤。《Sketches from Memory》,正是這樣一些被記憶篩選出的圖像與感受。」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白山之行,是為了那份壯麗的召喚。那些古老的結晶山巒,似乎承載著比人類歷史更久遠的記憶。而『豁口』,那道裂縫,在我看來,不僅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更像是一種揭示——揭示了隱藏在表象之下的深層結構與力量。我在那裡遇見了各種人,礦物學家、詩人、商人、新婚夫婦……他們每個人都是那片風景中的一個活生生的點,一個小小的、獨特的故事。但文字最終呈現出來的,往往不是他們的全貌,而是他們在那個特定場景下,觸發我內心某種共鳴的那個面向。」
我點頭。「您對那些旅客的描寫確實生動,但也帶著一種,怎麼說呢,一種若即若離的觀察。像那位帶著金邊歌劇望遠鏡的年輕人,或是那幾對『拘謹沉默,如心神未動的貴格派』的新婚夫婦。」
「是啊,」霍桑先生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裡有著不易察覺的諷刺,「旅途本身就是一種抽離。在一個流動的環境中,人們更容易展現出他們在固定社交圈中不會輕易流露的特質,同時,作為一個觀察者,我也處於一種旁觀的位置。那些新婚夫婦的沉默,並非沒有故事,他們正處於一種全新的、略顯尷尬的狀態,介於個體與結合之間。他們的『bashfulness towards their own young wives』,是一種微妙的人性展現,在他們的沉默裡,我看到了許多話語。而歌劇望遠鏡,那是一個有趣的對比,用精緻的人造物去觀看原始的自然,本身就充滿了象徵意義,不是嗎?」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熱氣氤氳而上。
「至於運河之旅,那又是一番不同的體驗。我最初確實懷著一份浪漫的想像,將德威特·克林頓視為一位魔法師,用一條水路連結了兩個世界。然而,現實往往以其粗糙和乏味,來消解浪漫的幻想。」
「您將運河稱為『無盡的泥塘』。」我接話。
「正是,」他放下了茶杯,「那份單調、那份渾濁,與我最初構想的『閃閃發光』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但即使在這樣的乏味中,生命依然以各種形式存在著:載著木材、鹽或麵粉的黑色船隻,船屋裡世世代代生活的人家;默默無語、眼神固定的印第安人——那是一種令人心酸的對比,他們曾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如今卻像搭乘文明的邊緣順流而下;還有那群充滿歡樂與色彩的瑞士移民,他們像是黑暗泥塘上的一團陽光。」
「那段描寫瑞士移民年輕女性的片段,她那雙美麗的赤裸白皙手臂,以及您們彼此無法理解卻都能開懷大笑的時刻,讀來格外生動,也充滿了溫暖。」我提到了那段。
霍桑先生的臉上浮現一絲柔和的表情。
「哦,是的,」他回憶道,「那是旅途中一個令人愉悅的、真實的瞬間。在那麼多刻意或無意識的表演與觀察之中,那份來自語言不通的幽默與善意,是如此純粹。它提醒我,即使在最單調的環境裡,人與人之間依然存在著連結與共鳴的可能性。」
「您在運河上對英格蘭旅人可能對美國人寫下的評論,那段自我觀照,讀來充滿了銳利的諷刺,甚至可以說,是某種自嘲?」我提到了文本中最具戲劇性的一段。
霍桑先生的眼神變得深邃。
「那是旅途枯燥的產物,也是一種心理遊戲,」他承認道,「當周遭的現實過於單調,內心便會尋找刺激。那個假想的英格蘭旅人,其實是我內心中,一部分更為嚴苛、更為批判的聲音的投射。我將那些可能來自歐洲視角、或是我自己暗中觀察到的美國人的『類型』——自大的學者、假冒為善的鄉民、貪婪的商人、敏感易怒的女性——透過那個虛構人物的筆,寫了出來。那是一種宣洩,也是一種探索。我在那個鏡子裡,看到的並不僅僅是那些人,最終,也看到了我自己。」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衡量某些詞語。
「我在想像中,讓那個英格蘭人把我塑造成一個『無用的、對周遭麻木的觀察者』,這其實反映了我當時內心深處的不安。我在質疑自己作為一個作家,一個觀察者,是否有能力真正理解這個正在快速變化、充滿矛盾的國家。」
「那段描述運河邊衰敗森林的文字,格外令人印象深刻,」我換了個話題,引導他回到對景物的描寫,「那些灰白、裸露、倒地的樹木,以及您稱之為『陰冷的火焰』的磷光。那似乎不僅僅是物理景觀的描寫。」
「確實如此,」霍桑先生的語氣帶著一絲宿命感,「那片森林,是被人類的工程——運河——所殺死的。自然的野性被文明的進逼逼入了這樣一個衰敗的角落。那些樹木,那些磷光,在我看來,是這種『進步』所留下的傷痕,一種鬼魅般的存在。磷光,『illumining decay and death』,多麼精準的比喻。它讓我想起那些,那些,怎麼說呢,那些缺乏真正溫暖或道德根基的,浮華的成就或名聲。它們閃耀著,卻是冰冷的,是腐朽的產物。在那片寂靜的、死亡般的森林中,我感覺到了文明進程中,被犧牲的、被遺忘的、那些陰暗的角落。」
「您提到了自己『厭惡印第安故事』,這與您當時的時代背景有關嗎?畢竟許多浪漫主義作家會從中尋找靈感。」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霍桑先生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有些許困擾。
「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茹絲女士。當時,關於印第安人的描寫往往流於浪漫化的刻板印象,或是基於征服者的視角。或許是我自身缺乏那份浪漫化的天賦,或是無法從那些廣為流傳的故事中找到真正能觸動我內心、並以我的方式去呈現的點。我對人性的探索,更多是從文明社會中,從個體的掙扎與內在的幽微之處開始。但我也承認,正如我寫下的,那些記錄印第安酋長生平的作品,因其主題的消逝性,本身就獲得了一種特殊的地位,一種歷史的光環。」
他揉了揉眉心。
「那夜在運河船上的失眠,以及隨後不慎跌下床鋪,最終在午夜獨自走回錫拉丘茲的經歷,聽起來,也像是從具體的身體不適,引發了一連串內心的觀察與聯想。」
「哦,那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夜,」霍桑先生苦笑道,「身體的拘束與不適,反而讓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在黑暗中,船艙裡那些微小的聲音——梳子落在桌上、拖鞋掉地、腰帶鬆開的彈響、衣物摩擦的沙沙聲——都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在我腦海中形成了清晰的畫面。尤其是那層作為『性別區隔』的紅色簾子,它隔開了物理空間,卻無法隔開想像。我感覺我的耳朵長了眼睛,看到了簾子後的一切,雖然那是完全內心的投射。」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爍著一種獨特的、難以捕捉的光芒。
「跌倒,獨自被留在那個荒涼的運河邊,這種意外將我從觀察者的位置,猛地推入了被觀察者的境地——雖然午夜無人觀察。那種孤獨,那種被遺棄感,那種在冰冷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物理現實,反而讓我更能體會到那片衰敗森林的感受。我成了那支『陰冷的火焰』——在黑暗中獨自發光,卻感不到溫暖。那段路程,是旅程中最為艱困,卻也最為清晰地將外部世界與我的內心狀態連結在一起的時刻。」
時間在我們的對話中緩緩流逝,窗外的夜色變得更加深沉。煤油燈的光芒穩定地燃燒著,空氣中的書卷氣息與窗外的自然氣息似乎在這小小的書房裡融為一體。
「霍桑先生,非常感謝您如此坦誠地分享這些回憶與感悟,」我真誠地說,「您的文字,如同細密的網,捕捉了人性的幽微與風景的象徵意義,即使是這樣看似隨筆的『速寫』,也藏著深刻的洞見。」
霍桑先生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眼神溫和而平靜。
「茹絲女士,我也感謝您的到來。與您這樣的文字旅人交談,彷彿將那些沉睡的記憶重新喚醒,並從一個新的角度去看待它們。或許,這正是文字的生命力所在,它在不同的心靈裡激起不同的回響。」
他微微點頭,似乎有些疲憊。我知道,我們的對話正走向自然的尾聲。
「這間書房,『古宅』本身,是否也是一個充滿記憶與靈感的地方呢?」我最後問道,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霍桑先生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哦,『古宅』,」他輕聲說,「它本身就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場所,每一片苔蘚,每一塊石頭,每一道陰影,都承載著過去的回聲。我在這裡度過了許多安靜的時光,觀察著門前的小徑,聆聽著康考德河的低語。在這裡,外部世界的喧囂似乎被過濾了,只剩下更為純粹的思緒和記憶的碎片。是的,這裡,也是我『速寫』與『記憶』的重要『場域』。」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地坐著,目光溫暖地注視著跳躍的燈火。我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
「再次感謝您,霍桑先生。」我站起身,向他致意。
「願您的文字旅程,也充滿意義與發現。」他回道,聲音依然溫和。
我輕輕地走出書房,關上了門,將霍桑先生與他的記憶,留在那個充滿書卷氣息與柔和燈光的時空錨點。窗外的秋夜,雨似乎停了,但空氣中的濕潤感依然存在,混合著泥土和落葉的芬芳。我帶著這場對談的回響,回到了我自己的時間。